没有如果 作者: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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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如果 【21】

    在等待程静悠查证的同时，雪芹这几天也备受煎熬，人也憔悴了许多！而雪芹的这些变化，楚澐都看在眼底，于是某天在哄完妍妍睡着了以后，也暗自下了决定，今天一定要好好问清楚雪芹这几天到底在烦恼些什么？

    有了这个决定，楚澐替妍妍盖好被子之后，便小力地关上房门。只是一回头，却看到雪芹一人落寞地坐在客厅里，那孤独的身影，让她觉得雪芹离她很远、很远…

    似乎有那么种错觉，雪芹彷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她的面前？！

    「…雪芹」说不上什么原因，楚澐只能紧紧抓着雪芹不放！她不知道雪芹在烦恼些什么，只知道她再不做些动作的话，她真的很怕会就此失去雪芹！

    而雪芹先是默然不语，然后由于两人同时坐在沙发的缘故，所以雪芹也顺势将楚澐推倒，并俯身在上头，两手则撑在楚澐肩膀旁边。

    「雪芹？！你在干嘛？」楚澐看着上方雪芹的脸孔，除了冷艳之外还带着侵略的气息，让楚澐感觉有些害怕！

    而楚澐的反应，雪芹全数收尽眼底，唇边也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头颅却不受控制地逐渐往下…

    另一方的楚澐，看到雪芹冷艳的脸蛋离她越来越近，身体也越发僵直，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时，也只是紧闭着眼睛而已。

    雪芹见状，也停止了动作，然后在楚澐耳旁悄声地说：「楚澐，你这反应，还真是可爱呢！」为什么楚澐不要狠心点推开她呢？如果楚澐能对她心狠点，说不定…她也不会再对楚澐存有任何幻想了…

    楚澐听言，立刻睁开眼睛，却错过了雪芹盈满爱恋的柔情，只见到了雪芹戏谑的神情！「程雪芹！你又再捉弄我了？！」

    「呵呵~~我们家楚澐这么可爱，不逗逗真的太可惜了！」雪芹敛下眼眸，不想让楚澐看出任何端倪出来。

    「你─！」楚澐简直是气炸了，怎么会认识这么无赖的人？

    「对不起，我承认这次过份了点，但绝不会有下次了！」雪芹郑重地道歉，却没有听到楚澐的任何回答，正想要再说话时，楚澐却伸出手来拥抱她！

    「楚澐？！」由于楚澐的动作，使得两人的身躯有着前所未有的紧贴，也让雪芹有些慌张。

    「雪芹，我不知道你最近在烦恼些什么，不过我也不会逼你一定要向我坦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妍妍都会在你身边，知道吗？」楚澐娓娓道出她的心声，那就是无论如何，雪芹还有她和妍妍两人，所以…不要再感到孤单了，也不要再露出那么难过的神情…

    而听到楚澐无私的话语，也让雪芹心头的不安，消散了许多。沉重的心情，顿时如释重负，于是手也回抱着楚澐，「嗯~~我知道了…」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就算宋雅人的话是真的，可也不代表楚澐就会选择他。她该相信楚澐，也该对自己自信一点，因为除了x别的差异，她有信心自己对楚澐的爱，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想通的雪芹，原先纠结的眉宇也瞬间放松许多。「谢谢你，楚澐…」

    虽然雪芹说得小声，但楚澐还是听到了，于是唇畔也扬起一道绝美的笑靥，可惜累极的雪芹，并没有看到这抹令人心动的笑容…

    在经过和楚澐的谈话后，雪芹对即将到来的真相也没有那么恐惧。

    某天，程静悠的来电，也证实了宋雅人所说的话。

    “雪芹，姓宋的没说谎，他当初真的是为了他父亲的公司，而答应这场商业联姻。”程雪芹在电话的另一头，无奈地说出这项真相。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过去你那边一趟拿资料。”

    “雪芹，你真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楚澐吗？”如果让楚澐知道，宋雅人对楚澐的感情一直没变，甚至为了她，连赡养费也不要，也坚决要换得一纸离婚书，只为了有资格回到楚澐身旁时，谁知道楚澐会怎么抉择？

    “静悠，我说过了，重点不是楚澐选择谁，而是她能解开心结，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雪芹说话的同时，眼眸也瞧着正和妍妍玩耍的楚澐，眸光瞬间也变得柔情许多。

    “嗯哼~~”程静悠冷哼一声，“你想做大情圣就随便你吧！”末了，也生气地按掉通话键，局中人都不急了，她这局外人还紧张些什么？！

    而和静悠结束通话的雪芹，则是发了封简讯给宋雅人，约他下次见面的时间。

    做完这些事以后，雪芹才松了口气，然后缓步至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没有如果 【22】

    和宋雅人的第二次见面，雪芹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刻意迟到，反而是准时到达见面地点。

    「学妹，你这次还真早诶！」和上次一样提早十分钟到咖啡厅等候的宋雅人，反而有些意外雪芹的准时。

    而雪芹不理会宋雅人的打趣，只是大方地坐在对面的位置上。「我以为这次应该是我等你的，想不到你竟然还是早到了！」

    「呵~我是绅士嘛，等候小姐是应该的！」宋雅人拿起一旁的nu递到雪芹的面前，「要喝点什么吗？」

    「拿铁，谢谢。」

    听到雪芹的话，宋雅人也吩咐不远处的服务生。「一杯拿铁，一杯摩卡，谢谢。」

    而就在咖啡一一送到两人的桌上后，却没有人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半晌，雪芹才慢悠悠地开了口。「我相信你所说的话，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你的作法。」

    「没关系，你相信我没有说谎就好了。」宋雅人面露苦笑地说。

    「我会安排机会让你向楚澐解释，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在这份文件上头签名。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以后这件事就别再提起了！」雪芹话一说完，也拿出一份协议书，那是她前几日就请律师拟好的内容，也是她今天和宋雅人碰面最主要的原因。

    宋雅人默默地看着协议书上的内容，不知过了多久才说：「…学妹，有必要对我做得这么绝吗？」

    「我只想保障楚澐的权利，其他的我管不着。」雪芹喝着拿铁的同时，眼眸也盯着那份协议书，上头的内容清楚写着宋雅人放弃对楚妍的监护权及其他相关的权利义务。「先小人后君子，我不知道楚澐会不会接受你的解释，所以必要的保险我是一定要做的！」

    宋雅人哑然失笑，然后拿起笔在上头签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没有。」雪芹拿回协议书时，并没想到宋雅人会那么爽快，反倒显得她有点小人！

    「学妹，我可以见妍妍一面吗？」宋雅人随后提出自己渴望已久的要求，那就是见他从未蒙面的女儿一次！

    「我─我保证在妍妍面前不会曝露自己的身份，就只是一个叔叔而已！你若不相信的话，也可以在旁边盯着我…」宋雅人焦急地说着，最后看坐在对面的雪芹无丝毫反应时，也颓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歉，是我提出了无理的要求了。」

    雪芹心想都逼人签下这份协议书了，如果连他这要求都不答应，不免显得有些无情。而且再怎么说，妍妍始终是宋雅人的女儿，这份血缘亲情，也是她无法剥夺的！「今天下午我会去接妍妍放学，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如就和我一起去吧！不过我们先说好，你只能以叔叔的身份见妍妍，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去吗？」宋雅人似乎不敢相信雪芹的话，于是再重覆问一遍。

    「嗯，但只能是叔叔的身份，如果你有任何逾越的动作，别说妍妍了，就连楚澐我也不会再让你见到面的！」

    「这个当然。」宋雅人笑着答应雪芹苛刻的条件，内心则充满了感激。「学妹，我…我可以准备礼物送给妍妍吗？你放心，就只是个小礼物而已，绝对不会让你难做人的！」

    而雪芹默默地看着眼前紧张的宋雅人，然后缓缓地说：「不如送玩偶吧！妍妍很喜欢这些的！」

    「真的吗？那妍妍还喜欢些什么？」宋雅人生平第一次听到和女儿有关的事务，而不再只是在冷冰冰的调查报告中知道，所以心情显得隔外兴奋。

    而雪芹回答宋雅人疑问的同时，一边心里头也在想着，如果当年宋雅人父亲的公司没出问题，那么现在的他应该和楚澐共建一个小家庭，然后亲自陪伴着妍妍成长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而要透过她这外人的口，来知晓女儿的成长经过。如果当年不是宋雅人抛弃楚澐，那么她也不会再次和楚澐相遇，甚至还一起生活吧？只可惜…没有如果……

    没有如果 【23】

    当妍妍从幼稚园门口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雪芹的身影，于是脚步也轻快许多！「姨~~」

    雪芹蹲下身子，藉以方便飞扑而来的妍妍。「笨妍妍，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不要这样吗？你就不怕我接不到，然后不小心摔疼你吗？」

    「嘿嘿~~我知道姨才不会呢！」她知道如果自己摔倒了，第一个心疼的一定就是姨。从以前到现在，每一次她摔疼了，姨总是比妈咪还要紧张，所以她知道姨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你这小家伙，还真以为姨对你没辄了，是吧？」雪芹说话的同时，唇畔也漾起一抹微笑。

    「嘿嘿~~那有阿？」妍妍常看到姨和妈咪相处的模式，所以也知道〝装傻″的重要x。「对了，姨，你今天怎么那么早来？该不会你又惹妈咪生气，所以想拜托我帮你求情吧？」

    「……」汗，暴汗，难道她平常在妍妍心中的印象就是这样吗？

    而一直被两人所忽略的宋雅人，听到这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取笑声的雪芹，僵着一张笑颜，但却没有忘记正事。「对了，妍妍，姨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宋叔叔。」

    「嗯？」听着雪芹的话，妍妍一张可爱的小脸才从雪芹的怀里抬起头来。「宋叔叔你好！」

    而宋雅人则愣愣地看着妍妍，鼻尖莫名地发酸，他终于不用在调查报告中看着自己的女儿，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女儿的面前！「妍妍…妍妍！」

    但相较于宋雅人激动的情绪，妍妍则有些害怕地缩回雪芹的怀里，小手也紧抓着雪芹的衣服。「姨~~」

    「妍妍乖！」雪芹笑着安抚着妍妍的不安时，也以眼神示意宋雅人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就别怨她要带妍妍离开了！

    而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的畏惧着自己，宋雅人心里有些复杂，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尽责扮演好一个〝叔叔″的角色。「妍妍，叔叔买了一个海绵宝宝的玩偶送你，喜不喜欢呢？」说完，宋雅人也献宝似地将玩偶从袋子里取出，但目光一直紧盯着妍妍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喜欢？

    妍妍看到海绵宝宝时，一张小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但随后又想起了些什么，然后摇头拒绝。「谢谢叔叔，可是妍妍不能收喔！」

    「为什么？！」宋雅人看得出来妍妍很喜欢，可是为什么拒收呢？

    「嗯~~因为妈咪有说，不可以随便收人家的礼物。」当然，除了妈咪、姨和晴悠阿姨她们是例外，其他人送她礼物，一概退回。「不过妍妍还是很感谢叔叔！」

    而雪芹听到，自然是明白妍妍回去后怕被楚澐责骂，以为她又仰仗着自己的可爱来唆使大人买礼物给她。「没关系的，妍妍，叔叔的礼物你可以收下。」

    「可以吗？」妍妍疑惑地问着雪芹，以她的意见为意见。

    「可以。」雪芹笑着回答时，也不再抱着妍妍。「去叔叔那里拿礼物吧！」

    「嘿嘿~~」妍妍笑得乐不可支，然后慢慢接近宋雅人。

    而宋雅人则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专注地看着朝他走来的妍妍。年轻时的一次错误的抉择，他丧失了和最爱的女人共筑家庭的机会，也失去了陪伴自己孩子的成长时间。他没办法参与孩子第一次长牙、说话、生病甚至是走路的重要时刻，是不是代表着往后他将失去得更多？

    「叔叔，谢谢你！」妍妍灿烂的笑容，也映入了宋雅人贫瘠的内心。

    「妍妍…叔叔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听到宋雅人的要求，妍妍为难地看了雪芹一眼，然后在雪芹点头示意下，妍妍才笑着对宋雅人说：「当然可以阿，叔叔！」

    而宋雅人却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妍妍抱入怀里。「妍妍…」你可知道我是你的爹地吗？

    雪芹看到这幅画面，终是不忍地转过头去，却意外在对面街上看到一抹不该出现的纤细人影，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没有如果 【24】

    雪芹眼睁睁地看着对街的人影气匆匆地走来，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完全手足无措。「…楚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而楚澐默然不语，只是狠狠地瞪着雪芹，然后扭头往宋雅人和妍妍的方向迈进。

    雪芹看着楚澐的举动，当下也是一慌，然后急忙伸手抓着楚澐的手。「楚澐，你听我说─」

    「闭嘴！」楚澐不待雪芹说完，便截断她未完的话语。「程雪芹！我现在不想浪费时间和你说话！」语毕，楚澐也用力地甩开雪芹的手，然后踏着充满怒气的脚步，往宋雅人的方向走去。

    而雪芹则是默默地看着被雪芹挣脱开的手，心里头怅然若失，彷佛失去了些什么一样…

    被怒火掩盖掉理智的楚澐，自然也没有发觉雪芹的不对劲，只是生气地走到了宋雅人面前。「宋雅人！立刻放开我女儿！」

    「楚澐？！」宋雅人意外于楚澐的现身，所以她的话也没有仔细留意到。

    而楚澐以为宋雅人不愿意放手，于是生气地大吼说：「我说放开我女儿，你听不懂吗？！」说完，充满怒意的眼眸也瞧着妍妍，「妍妍，你还不过来吗？！」

    妍妍头一次看见母亲真正发火的样子，自然也害怕了起来，于是整个人躲在宋雅人身后。

    楚澐看到妍妍靠近宋雅人的画面，心里头更是怒火狂炽，于是伸手直接拉着妍妍过来她身边。「我叫你过来还不过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了？！」

    而妍妍看着生气的楚澐，完全不像平常的妈咪时，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楚澐，你别这样，你弄疼妍妍了。」宋雅人心疼着妍妍，可也不敢有任何举动，就怕一不小心又激怒了楚澐。

    「宋雅人！妍妍是我女儿，我爱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你少多管闲事！」楚澐生气地说着话，并伸出一手拿走妍妍手上的海绵宝宝，并扔至宋雅人的脚跟前。「还有，你的礼物我们不敢收，请你拿回去！」

    听着楚澐的话，宋雅人面露为难的神情，还是雪芹开口，解除了他的困境。「宋先生，你先走吧！」

    宋雅人听言，即使再不愿也得离去，于是轻叹了口气，迅速离开现场。

    而等到宋雅人离开以后，楚澐的火气依旧，而妍妍也还不停地哭着，让雪芹开始怀疑她之前所做的抉择是正确的吗？

    「楚澐，无论如何，我们回家再说！」眼看着本来空旷的幼稚园门口，又因为她们的争吵声而吸引外人的注意力时，让雪芹不得不做出如此的提议。

    楚澐不语，但也赞同了雪芹的话。

    而雪芹默默地看着楚澐的反应，心里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因为她知道这回是她触到了楚澐的底线，也难怪楚澐的反应会这么大…

    「姨~~」妍妍此时哭着叫姨，让雪芹心里有些不舍。可是当雪芹想靠近妍妍时，楚澐又一脸防备地挡在她的面前。

    雪芹敛下眼眸，然后才悠悠地说：「楚澐，你弄疼了妍妍了，知道吗？」楚澐，你难道连我也不信任，也以为我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吗？

    听到雪芹的提醒，楚澐才发现妍妍哭了！心慌之下，也放松了箝制妍妍的力道，才发现妍妍的手臂上，都是被自己抓红的痕迹。「妍妍…」

    妍妍则是快速地躲到雪芹的怀里，头也埋在雪芹的x前，不肯再面对自己的妈咪。 而雪芹则是不停地安慰着妍妍，并从衣服上的湿意明白妍妍有多难过。「妍妍乖，你妈咪不是故意的，不要和你妈咪生气，知道吗？」

    而落后雪芹一两步距离的楚澐，自然没有遗漏掉雪芹的话语，于是一双美眸也惊讶地盯着正在哄妍妍的雪芹身影，心里头若有所思…

    等到回到家以后，雪芹先将哭累的妍妍放到床铺上，然后才回到客厅面对生气的楚澐。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向我解释为何宋雅人会出现吗？」楚澐的眼眸怒视着雪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要不是她今天访谈的对象临时取消约会，所以她打算给妍妍一个惊喜，才会特地来幼稚园一趟，不然也不会撞见宋雅人吧？

    雪芹轻揉着抽痛的太阳x，仍然好声好气地解释，「楚澐，我承认宋雅人是我带去的，可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回事。」

    「程雪芹！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枉我这么相信你，结果你竟然联合宋雅人来对付我？！」亲耳听到雪芹的承认，楚澐心里有如刀割般的难受！她是这么的相信她，她怎能这么对她呢？

    「楚澐，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你要解释什么？程雪芹！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凭什么管我们两母女的事？！」已被气愤掩盖掉理智的楚澐，g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伤人的话语。

    外人？！…原来这就是她在楚澐心中的地位，就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你説得对，是我多事了…」语毕，雪芹也怒匆匆地甩门离去，徒留楚澐一人呆愣在原处…

    没有如果 【25】

    楚澐在盛怒之下和雪芹的争吵，终于让雪芹伤心难过地甩门离去。也是在雪芹离开了以后，楚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所以懊恼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咪」不知何时醒来的妍妍，走来客厅就看到楚澐像无头苍蝇一样，「你怎么了？」

    「妍妍，妈咪不小心把姨气跑了，你说妈咪该怎么办？」六神无主的楚澐，此时是病急乱投医，完全忘了妍妍还只是个孩子罢了！

    而妍妍则学着妈咪平常的样子，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妈咪，你别急。姨生气的话，说不定又跑去找晴悠阿姨诉苦了。」

    「你怎么知道？」有那么一刹那，楚澐有些吃味于女儿对雪芹的了解，竟然还比她深！…等一下！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冒出这个念头出来？

    「我看到的阿！」妍妍微歪着头，然后回想自己看到的画面，「每次妈咪和姨斗气的时候，姨若是气不过，总会打电话给晴悠阿姨，抱怨妈咪那里不好、又怎么虐待她之类的。可是姨也很奇怪，和晴悠阿姨讲完电话后，每次又还是笑笑的和妈咪道歉，然后你们两人又和好了。」

    听着妍妍的话，楚澐想起过去有几次，明明是她不对在先，可是雪芹总会先退一步地让着她，不让两人的争吵再持续下去。每当她工作上有不顺心的事，雪芹也会以自己的方式来关心着她。在她最困苦的时候，是雪芹在她身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还是雪芹陪伴在旁，这样待她好的雪芹，又怎么会是外人而已呢？

    想到自己刚才的过份，楚澐眼眸中的泪水又不停地滑落下来。

    「妈咪，别哭了，你这样姨看到也会很心疼的！」妍妍乖巧地拿着面纸给妈咪，并将电话也递了上去。「妈咪，你如果还是怕姨生你的气，等她回来，我一定幚你求情，好吗？」

    妍妍的话，瞬间让楚澐想起以往她生气时，雪芹也是这么拜托妍妍替她求情，只是…现在的角色似乎是颠倒了！「那妈咪应该要请你几次麦当当做回礼阿？」

    「嘿嘿~~妈咪当然不用啦！」妍妍的小脸上写着不好意思，因为她没想到过往和姨的私下协议，原来妈咪全知道阿！但妍妍的内心同时也浮现出一个疑问，「妈咪，你既然知道我和姨的事，为什么都没有骂过我们？」

    妍妍天真的问题，也让楚澐愣住了。她不是最讨厌妍妍吃这些垃圾食物的吗？为什么知道程雪芹会偷偷买给妍妍吃时，她顶多就是念雪芹几句，却从来没因此事和她发脾气过？

    「妈咪，我的问题很奇怪吗？」妍妍看着妈咪深思的模样，以为自己问了什么怪问题，让妈咪没办法回答。

    楚澐微摇着头，然后一手着妍妍的头发。「不会，一点也不奇怪呢！」该说奇怪的反而是她吧？为什么她会默许雪芹这些行为，却从不揭破呢？

    就在楚澐还在想着这些问题时，手上拿的电话却突然响起。

    「喂，是雪芹吗？你现在人在那里？我很担心你！刚才的话只是气话，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电话一接通，楚澐一连串的问题，让来电者没有空隙回答。

    「楚澐，我是静悠。」程静悠等到楚澐连珠似的问话告一段落后，才缓缓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而楚澐听到不是雪芹的声音，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感。

    「不过你别担心，我和雪芹是在一起，现在人就在你们家门口，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静悠这一句话，又点燃了楚澐的希望，于是快步走至大门，并将门打开之后，只见到风晴悠和谷月华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雪芹，而程静悠则站在一旁和她通电话。

    「雪芹怎么了？」楚澐看着雪芹的脸颊，正透着一抹不自在的绯红时，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了！

    「楚澐，你别担心，雪芹只是喝醉了而已。」一旁的程静悠在解释的同时，也和其他两人努力地想将已醉得不醒人事的雪芹扶进屋去。

    在将雪芹扶到床铺休息后，程静悠才看着楚澐说：「雪芹刚才约我们在pub见面，谁知道一碰面之后，她就一人猛灌着酒，再迟顿的人也知道她在生闷气，而且还是和你有关的，对吧？」

    「嗯…」楚澐回应的同时，也用热毛巾仔细擦拭着雪芹红润的脸颊。

    而静悠以眼神示意晴悠、月华两人将妍妍带到客厅之后，才又开口询问。「你们吵架了？」

    楚澐明白静悠是可信赖的朋友，于是将两人争吵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知静悠…

    没有如果 【26】

    程静悠默默地听楚澐说话，但眉宇间的纠结也越来越深。等到楚澐说完，她才缓缓开口。「雪芹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确实是她的不对，可是楚澐，你也不该对雪芹说这些话阿！」

    楚澐持续拿着热毛巾替雪芹擦拭着红润的脸颊，对静悠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静悠见楚澐默不作声，心里头也知道她有疑问没有解开。「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为什么雪芹会喝得那么醉呢？」这点是楚澐最大的疑惑。雪芹的体质不适合喝酒，因为她喝了酒就会起酒疹，所以雪芹通常会控制自己的饮酒量。

    以往她和雪芹之间纵有口角，就算雪芹再怎么生气，也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么这次为何会这样呢？

    「刚才在pub里，我们不是没有想阻止过雪芹，可惜太晚了！等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喝得醉醺醺了，我们想阻止她，反而被她瞪了回去，所以只好任她喝罗！」反正起酒疹的不是她，酒醒后会痛苦的也不是她，所以就任由雪芹喝个够吧！说不定能让雪芹酒后吐真意，达到意外的效果呢！

    「静悠，我想听真正的原因。」楚澐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望着静悠。「…是因为我吗？」

    静悠无奈地点了下头，然后悠悠地说：「楚澐，我要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对雪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

    静悠说得吞吞吐吐，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下去。「你听过雪芹提过她妈妈吗？」

    「…雪芹从来没向我提过她家人的事…」楚澐苦笑了一下，心情也有些酸涩。她将雪芹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雪芹呢？真的有把她当作最好的友人吗？不然为何她对雪芹毫无隐瞒，却从未听过雪芹提起自己的私事？

    静悠听言，知道楚澐一定误会了，连忙替雪芹解释。「楚澐，你别多想了！」

    楚澐轻叹了口气，然后才轻轻地说：「你和晴悠她们总说雪芹待我不一样，可是我怎么想还是想不通，到底是那一点不同。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从来不会向我诉苦，有时候我都会怀疑难道是我这个朋友当得太失职，所以才一点都不值得雪芹信赖吗？」

    那是因为雪芹伤心是因为你，她难过还是因为你，这要雪芹怎么开口？「楚澐，我还是同一句话，雪芹很在乎你的，至于有多在乎，与其由我们来告诉你，还不如你自己体会雪芹的用心。」

    静悠她们之所以不告诉楚澐，有关于雪芹一直暗恋着她的事，是因为不想让楚澐感到愧疚。如果楚澐还没意识到自己对雪芹的感情，反而由她们这些外人说穿了，难保楚澐会因为同情而和雪芹在一起，这样不仅楚澐痛苦，对雪芹的付出也是一种污辱！所以她们都在等，等楚澐这块木头开窍，等着看雪芹何时抱得美人归！只是照目前的局势来说，雪芹可能还没让木头开窍，自己就先气死了…

    「是吗？」楚澐笑了笑，但眸子里却无丝毫笑意。

    静悠轻叹了口气，然后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你刚才不是想知道雪芹喝醉的原因吗？我想我大概猜得出，应该是和你那句外人有关吧！」她只透露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

    「雪芹的童年过得不是很开心，因为…她有个相当〝与众不同″的妈咪。」静悠尽量用词婉转，因为雪芹的母亲可是位棘手人物阿！「雪芹的妈咪叫程凌，你应该有听过吧？」

    程凌？！「你是说那位扬名国际的华裔大导演程凌，她是雪芹的母亲？！」天阿，这个消息真的是太震撼了！

    「没错，程凌就是雪芹的母亲。」静悠语气一缓，接着才说：「程凌年轻的时候曾和她的恋人有误会，所以一气之下就嫁给了她恋人的哥哥，也生下了雪芹。可想而知，雪芹的出生并不受到母亲的喜爱，再加上程凌极端的个x，所以雪芹受了不少苦。大约在雪芹五岁的时候，她父亲也因为意外身亡，从那时候开始，程凌便一直将她寄养在其他亲戚家，鲜少抽时间去看她，有些过份一点的亲戚见程凌这么漠视女儿，所以也不太管她。」

    「楚澐，你虽然是孤儿，可是最起码你还有修女的疼爱。而雪芹表面上虽然拥有人人称羡的一切，可是却处处遭人排挤，她所受的委屈和痛苦，也不是你能想像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雪芹这些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从小是孤儿的她，自然知道那不受欢迎的滋味有多难受！

    「楚澐，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雪芹。只是要你知道，雪芹一直以来把你当做自己人看待，所以她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可是你呢？真把雪芹当做外人而已吗？」静悠点到为止，便缓缓步出房门，让楚澐和雪芹两人有独处的机会。

    没有如果 【27】

    酒醉的雪芹，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不断出现相同的片段…

    “程雪芹！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凭什么管我们两母女的事？！”她还记得楚澐当时凌厉的目光，宛如利器般地锐利，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她所做的一切，从来都是站在楚澐的立场考量，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甚至想要化身为一道墙来为楚澐遮风挡雨，只希望楚澐能安心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可是雪芹没料到，她对楚澐有再多的心意，却终究走不进她的心，被楚澐当做了外人！

    外人？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可是她有何立场反驳呢？她和楚澐，不是恋人，难道现在连朋友也不是，就只能成为外人了吗？

    「雪芹？雪芹！你怎么了？别吓我阿！」才刚从浴室换了条新的热毛巾的楚澐，谁知道一进来房间里就看到雪芹的睡颜上，流着两道泪痕，让她顿时也慌了起来！「你醒一醒，雪芹！」

    看着雪芹连睡着时也流着泪水，让楚澐心里跟着难受，满脑子只想将雪芹唤醒。「雪芹，别哭了，你只是在做梦而已！」

    而原先在睡梦中的雪芹，最后还是被楚澐叫醒。只是刚一睁开眼睛，一入目就是楚澐流泪的模样，让她有些不舍。「楚澐，怎么哭了呢？谁欺负你了？」

    楚澐愣愣地看着刚醒来就紧张她的雪芹，脸上明显的关怀，似乎早已忘了两人先前的争吵，反而让楚澐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又不停地往下滑落。为什么明明是她的错，雪芹还是对她那么好，给予她的关怀一如往昔呢？

    而雪芹眼看楚澐哭得那么伤心，顿时也手足无措。「楚澐，你别吓我阿！发生什么事了？别怕，有我在，你别哭了！」

    雪芹一句句的安慰，非但没有止住楚澐的泪水，反而让楚澐越哭越激烈，甚至是一发不可收拾…

    「楚澐…」看着心上人伤心难过的模样，让雪芹想将她拥入怀里，就像以前一样，只要楚澐伤心，她就会提供温暖的怀抱给她。

    只是刚一伸出手，雪芹就猛然想起先前和楚澐的口角之争，让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之中。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呢？

    就在雪芹苦笑着想缩回手的同时，楚澐却突然紧紧地抱着她不放。「不准…」

    「嗯？？？」由于楚澐说得小声，所以雪芹听得很模糊，甚至连后半句也没听清楚。

    楚澐从雪芹的怀抱里抬起头来，眼眶却还是红红的，就像小白兔一样，惹人怜爱。

    「……不准你收回手」楚澐怯声地说，但这回雪芹却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会是她想得那样吗？

    当雪芹还在发愣时，楚澐已自动地将雪芹的双手环上她自己的腰，然后头枕在雪芹瘦削的肩膀上，就像以往她们相拥的画面一样。

    「楚澐？！！！」

    身为当事人的楚澐，只是淡淡地说：「别乱动！」她喜欢雪芹抱着她的感觉，让她有着无比的安心，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眷恋感…

    而本来有下一步动作的雪芹，在某人一声命令之下，自然也不敢有任何动作，于是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互拥抱着，而时间也彷佛停留在这宁静的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楚澐才缓缓开口。「对不起。」

    深知楚澐x子的雪芹，自然明白楚澐是在为稍早的争吵道歉。「楚澐，你听我说─」

    「不，是你听我说才对！」楚澐抬起头来，目光则正视着雪芹冷艳的脸蛋。「你不是外人，在我心里，从来就不是！」

    「除了妍妍，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之前是我气昏头了才会说那些混话，可是雪芹你要相信我，那绝不是出自我的本意─」当楚澐还想说下去时，却被雪芹以指止住她未完的话语。

    「别说了，我信你。」雪芹脸上终于扬起笑意，心里头很开心自己在楚澐心中有一席之地。

    楚澐看着雪芹释怀的表情，心里才真正地松了口气，但她没有忘记一件重要的事，「雪芹，答应我，以后别再和宋雅人有往来好吗？我不想因为他而和你争吵，一点也不值得！」

    而楚澐的话，也让雪芹想起宋雅人的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并从书桌的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楚澐，当年的事还有些隐情，而真相就在这里头，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过目再下决定。」说完，雪芹步履艰难地踏至楚澐面前，并将先前查到的资料交到楚澐手上。

    她知道要是自己自私点，楚澐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可是她知道当年的事就会成为楚澐无法解开的心结。所以她选择将真相交给楚澐，也将钥匙交付在楚澐手上…

    「你慢慢看吧！我…我先出去了！」当雪芹想转身出去时，一手却被楚澐抓着不放手。

    「雪芹，留下来陪我，好吗？」已经习惯了任何事都有你的陪伴，无论再棘手的问题，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不会感到恐惧。

    「…好。」只要你还需要我，那么我就会在你身边。

    不用多馀的只字片语，只要俩人的目光交会，就能知晓对方的想法，令俩个人脸上的唇畔，都扬起了幸福的微笑…

    没有如果【28】

    楚澐从雪芹手中接过牛皮纸袋后，便开始审阅里头的文件，而雪芹则默默地坐在一旁陪伴着她…

    良久，楚澐才看完所有的资料，只是头一直低低的，让雪芹不着她的想法。

    「雪芹，上面的资料全是真的吗？」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好累、好累，就连眼睛也感觉有些酸涩。

    「…是。」雪芹这一次主动伸手将楚澐揽入怀中，然后柔声的说：「你打算怎么做呢？」

    楚澐在雪芹怀里调整好舒适的位置之后，才开口回答。「你希望我怎么做？」

    「……」雪芹无语，因为她当然希望楚澐不要回到宋雅人身边，可是这个心愿，她可以说吗？

    「你怎么不说话？」楚澐闭上眼睛，身体也开始呈现放松状态。「你平常意见不是挺多的吗？」

    被楚澐的话激到，雪芹立时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脱口而出！「我觉得宋雅人配不上你！」

    而楚澐似乎没想到雪芹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反而在她的怀抱里笑出声来。

    雪芹听到楚澐笑得花枝乱颤的，脸上也窘了起来。「喂，我是认真的，别再笑了！」

    「好，我不笑了。」楚澐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只是唇角还是挂着大幅度的微笑。「雪芹，你会在我身边，对吧？」

    被楚澐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的雪芹，脸颊忍不住又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一样的问题你到底要问几遍？」

    「呵呵~~」她们家的雪芹害羞了呢！

    「废话少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做？」雪芹撇过头去，只是耳g却红得发烫。

    「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下吧！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说完，楚澐便拉开棉被的一角，并钻了进去，只探出一个小脑袋。「雪芹，还不睡吗？」

    而雪芹看着一脸无害的楚澐，冷不妨地咽了口口水，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起来。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关灯上床！」异常柔媚的声音，让雪芹乖乖地照着指令动作。

    等到上了床以后，雪芹却感到紧张无比，还是楚澐主动翻过身来接近她。「你今天怎么了？」

    「我…我刚睡过，所以现在不困！」天晓得她会这么紧张，还不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变成色狼，只可惜某人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吸引力，这让雪芹又郁闷了起来。

    「喔~~」简单的一句话之后，楚澐便直接拉着雪芹的一只手臂，枕着当自己的枕头。「抱歉呢，今天就容许我这么一次吧！」刚得知事实真相的她很慌，所以希望雪芹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而雪芹当然明白楚澐的意思，也唾弃自己满脑子的绮念。「睡吧，我会在你身边…」

    雪芹低沉的嗓音彷佛催眠曲般，一下子就让楚澐进入梦境。而雪芹听到了楚澐规律的呼吸声，顿时觉得自己眼皮也沉重许多，过没多久也睡着了。只是沉睡前最后的一个想法是今天的床很大、很温暖，还有能抱着楚澐睡觉，是件很幸福的一件事…

    当雪芹和楚澐双双入睡之后，有一个小女孩却站在她们的房门前，圆溜溜的大眼蓄积了泪水，嘴角也翘得高高的，一副饱受委屈的可怜模样，让看见的人都心疼阿！

    「妍妍乖喔，我们不要理你妈咪和姨了！」晴悠哄着众人疼在手上的小公主，心里也不停的埋怨某两个人又忘了妍妍的存在了！

    「晴悠阿姨，还是你对妍妍最好了，不像坏妈咪和姨！」每次都忘了她存在，她好可怜喔！「我决定了，这次我要翘家当坏小孩，不要理妈咪和姨了！」

    程静悠听到妍妍发下的豪语，也点头赞成。「阿姨赞成！也是时候该给她们两人教训了！」亏她们几个彻夜不眠的守在外头等消息，结果里头的那两个竟然睡着了，真是气死人了！有了决定之后，便迅速的在便条纸写下妍妍由她们带走的讯息，然后贴在她们的房门上。

    隔天一醒来，楚澐和雪芹才发现妍妍不见，于是紧张地去晴悠家接人。只是这回妍妍非常生气，任楚澐怎么哄，妍妍就是不肯回家。最后是雪芹不忍楚澐烦恼，于是偷偷地和妍妍以及她背后的几个狗头军师做交易，才使这桩事圆满落幕。

    据说妍妍回家的那天，笑得特别像小天使，只是背包里头却装满了麦当当、肯基基和摩斯汉堡的免费兑换卷，以及一只限量版的米老鼠玩偶。而欢送她们离去的晴悠等人也笑得特灿烂的，因为她们一年的酒钱都有个冤大头愿意当凯子替她们付钱，能不开心吗？

    没有如果 【29】

    从雪芹那里得到意料之外的真相，楚澐心里也复杂许多，最后还是决定要面对面的和宋雅人谈一谈。于是透过雪芹居间的协调，趁着今天周末，她打算和宋雅人见面。

    「楚澐，真的不用我陪你吗？」雪芹一手牵着妍妍的小手，一脸担心的问道。

    楚澐无奈地看着眼前把她当做三岁小孩看待的雪芹，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她也知道雪芹是担心她，所以打从她一出门就一路跟她到和宋雅人碰面的餐厅门口，只是雪芹的用意虽然好，可宋雅人这件事是她的心结，说到底她还是得自己面对才行，而且她早就不是当年的楚澐了！「你别这么担心，我今天只是要和他说清楚一些事而已。」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不如我和你一起进去好吗？」说完，雪芹真有股冲动想要跟着进去餐厅，但却被楚澐及时阻止。

    「雪芹，你别闹了！」楚澐以眼神示意着妍妍的存在，若雪芹也和她一起进去，那妍妍该怎么办？她可没打算让妍妍认宋雅人这个爸爸，从她生下妍妍那一刻开始，便认定了妍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看出了楚澐眼神的意思，可是雪芹还是不放心阿！早知道今天一早就打电话给晴悠她们，要她们帮忙照顾妍妍一天，那么现在也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而楚澐好笑地看着雪芹紧拢着的眉宇，习惯x地伸出一指替她扰平纠结。「好了，不要再皱眉头了，大不了我答应你，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就打电话给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真的？」雪芹一脸怀疑地盯着楚澐，似乎想找出任何破绽。

    「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吗？」楚澐笑得特温柔，却让雪芹哆嗦了一下。

    而最会看人脸色的妍妍，小手摇摇雪芹的手，「姨~~好了没？我肚子有点饿了说…」

    听到妍妍喊饿，雪芹才放弃和楚澐纠缠下去。「饿了吗？今天想吃什么？」

    妍妍没有立刻回答雪芹，只是伸出两只小手，示意要雪芹抱她。而向来疼妍妍入骨的雪芹，自然是如她所愿，弯下腰来抱起妍妍，「你这小鬼，怎么变得越来越懒了？」

    而妍妍两手揽着雪芹的细颈，小脸上扬着灿烂的微笑。「嘿嘿~~」总不能说她喜欢姨，尤其喜欢姨宠她的样子吧？如果真说出来，姨一定很得意，还是不要说好了！

    本来在一旁的楚澐，看到雪芹眼里只有妍妍时，心里顿时有口气堵在心里，还酸涩涩的！「雪芹，记得不准买速食给妍妍吃喔！」

    听到楚澐发话的妍妍，脸上的笑意顿时垮了下来，然后鼓着嘴窝进雪芹怀里。

    而雪芹看着妍妍的样子，自然知道妍妍的如意算盘全被楚澐毁了！「好，我知道了！」

    妍妍听到雪芹隐忍的笑意，更是不满地用小手轻搥雪芹一下。而妍妍的举动，更是让雪芹和楚澐笑开怀。

    当雪芹抱着妍妍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转过身来，并用空着的一只手，先指一指楚澐，然后做出打电话的动作时，楚澐脸上的笑意更深…

    当雪芹带着妍妍和楚澐分开之后，两姨侄便在一个小餐馆吃饭，然后雪芹再带着妍妍到临近的小公园和其他小朋友玩耍。

    看着妍妍和其他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玩耍，雪芹在旁看着也很开心，并时不时的和其他孩子的父母聊了起来，可是眼角的馀光仍是不停地留意着妍妍的一举一动。

    曾经很多人问过她同样的问题，认为妍妍不过是朋友的孩子，为何会这么疼爱她？雪芹听到时，总是笑而不语，因为她觉得她不需要向外人交代什么，只要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的确，妍妍不是她亲生的，可是除却了血缘这一点，她给予妍妍的关爱和呵护，并不逊于其他为人父母者，甚至更疼爱妍妍这孩子，只因为她老早就认定了妍妍就是她的孩子了！

    而妍妍这孩子也确实值得人疼，当她还在牙牙学语时，就能分辨出谁是真心待她好的人，所以妍妍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爹地或妈咪，而是姨~姨叫个不停时，雪芹记得那阵子楚澐还因此和她闹了不少脾气呢！

    当雪芹回想起往事，脸上也扬起甜蜜的笑容。

    「姨~~~」在不远处和其他小朋友玩球的妍妍，此刻也站在原处和她挥手，让雪芹眼底的笑意更深。

    正当雪芹想要起身找妍妍时，包包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到来电者的号码显示，雪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

    雪芹看着前方的妍妍，确定妍妍的安全无虑后，才到一旁讲电话。“喂，你找我有事吗？有事的话，请不要找我，没事的话，更不要找我，我没空！”

    “sherry,这么久没和我联络，怎么这么冷漠？”说话的是把慵懒女声，丝毫不把雪芹抗拒的反应放在心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伤害我脆弱幼小的心灵？”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真能伤害到她，可是雪芹知道，那人从以前到现在，g本没将她放在心上。“程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sherry,你怎么这么没礼貌阿，好歹要叫我声妈咪，怎么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呢？”

    “要我叫你一声妈咪，请你先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我才决定要不要叫。”雪芹不奈地说，心里已有股冲动想挂电话了。

    “哈~~你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可爱，一点也没有以前闷骚的死样！”程凌本来就对称谓不在乎，所以也不在意雪芹的顶撞。

    “你是打来和我聊天的吗？如果是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就在雪芹要结束通话时，程凌才说了正题。“你aunty想你了，我要你三个月内回美国一趟，不要让我亲自去台湾抓你回来，知道吗？”

    “……”她就知道程凌找她不单纯，原来是枕边人向她施压，所以才不得不打这通电话过来。她就说嘛，当年巴不得她永远留在台湾，不要打扰她过二人世界的程凌，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找她？

    就在雪芹沉默时，程凌也想起太座大人的吩咐，“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你aunty这次还想见见没看过的媳妇和孙女，你顺便一起带来吧！”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阿？！我和楚澐我和她─”雪芹说到最后，脸整个都胀红了起来。

    而程凌听到这儿，笑得和偷腥的猫一样，好不得意阿！“怎么都过了五年了，你还没追到手阿？啧啧，你也太差劲了吧！”

    被调侃的雪芹，已是脸红脖子chu地反驳，“我怎么样？！我再怎么样，总比某个老太婆好，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十几年，历经艰辛才将aunty追到手！”

    听到当年的事被提起，程凌脸上的笑意也一僵。“你这孩子还真是不讨喜阿！”说完，就按掉通话键，随手将手机扔至沙发上。

    「怎么了？又和sherry闹脾气了吗？」说话的人是名古典婉约的女子，在程凌讲完电话后，也将刚煮好的咖啡递到程凌的手上。

    而程凌将咖啡接过手，又愣愣地看着身旁的人儿，发现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刻划下多大的痕迹，她依如印象中的温柔婉约，那么她的心呢？

    「阿凌，我说过不准你又回想以前的事了！」

    程凌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后一脸落寞地说：「阿雪，我想问你，你…你会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语毕，程凌更是不敢面对韩雪，只是久等之下发现韩雪没有出声，才缓缓转过头来，却意外被沙发上的抱枕袭击，而且是完全命中！

    「程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韩雪气煞，都已经和她纠缠了这么多年，也一起渡过了不少日子，这人怎么还怀疑着自己也怀疑她呢？「今晚，不准你进房，你给我乖乖地在客房睡！」

    「……」程凌无辜地看着生气离去的韩雪，心里更加埋怨雪芹，没事和她提以前的事做什么？害她又惹阿雪生气了，该怎么办才好呢？「阿雪，我错了，对不起啦…」

    没有如果 【30】

    雪芹和程凌结束通话后，习惯x地将视线移往妍妍的方向，却发现那群孩子中，独独没有妍妍的身影！

    「妍妍？」雪芹焦急地找着妍妍，在慌乱之下，蓦然发现妍妍小小的身体正追逐着小皮球，然后已追到马路上了！「妍妍！！！！！」

    而妍妍没有听到身后雪芹叫喊的声音，只是两手紧抓着球，正想回头的时候，对面的一辆车却没有注意交通号志甚至是前方的路况，就一路急驶过来─

    看到这幅画面的雪芹，脸上再无半点血色，而这短短的几秒时间，对她而言，每秒钟都是一种最残忍的酷刑…「不要！！！！！！！！！！！！」

    亲眼看到妍妍小小的身躯，就这么被高速疾驶来不及煞车的轿车撞飞开来，小小的身子如破败的布偶，先在空中画着一道优雅的弧度才坠地…

    雪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妍妍身边，只知道妍妍倒在血泊之中，让她整颗心也纠了起来！「谁帮我打119?快一点！」

    而妍妍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她知道她这回好像闯出很大的祸，因为姨看起来好生气也很害怕的样子。「…姨~~」

    「妍妍…妍妍，你会没事的！对，一定会没事的！」雪芹尽力地替妍妍止血，并指挥一旁的民众帮忙。「妍妍，你别吓姨，你知道姨最胆小了…」如果妍妍有什么万一的话，她一定原谅不了自己的失职！

    妍妍看着在她面前不断流泪的雪芹，想要伸出小手替姨擦掉眼泪，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姨~~~」她觉得身体的伤口好疼、好疼，可是她不敢喊出来，因为她知道姨会难受，所以只能不停地叫着姨…

    而和宋雅人有约的楚澐，不断地望着雪芹和妍妍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才收回视线。然后又在餐厅外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确定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去面对宋雅人，才转身进去餐厅。

    「楚澐，你来啦？」对于今天的见面有些紧张的宋雅人，对于楚澐的迟到毫不在乎，因为对他而言，楚澐肯赴约就是最好的消息！而且看着久未见面的楚澐，让宋雅人顿时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正面对着心仪的佳人。

    而楚澐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宋雅人，便在对面坐下。

    宋雅人见楚澐不语，心里有些忐忑。「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只想和你说清楚一些事情。」楚澐从坐下以后便一直看着窗外，心思也跟着不在身边的两人远扬。

    「…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了吗？」宋雅人说话更结巴了，因为他不知道楚澐会如何抉择。

    「我我知道当年是我错了，辜负了你对我的情意，可是你要相信我，一直以来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楚澐，我们还有机会吗？」说到最后，宋雅人也伸出一只手覆上楚澐放在桌上的手，「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爱你吗？」

    楚澐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握上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当年，她是如此渴望能被这双厚实的手掌，牵着她走入教堂，甚至引领着她往人生的康庄大道前进。但是在半途中，他毅然决然地甩开她的手，不说任何缘由，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就这么的离开她的生命，试问她怎么接受他？就算他还是当年爱她至深的宋雅人，可是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浪漫天真的楚澐了…

    「宋雅人，我想有件事你误会了。」楚澐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想要趁此机会和宋雅人说清楚。「我和你之间─」

    当楚澐说到一半时，包包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抱歉，我接一下手机。」

    向宋雅人说了一声后，楚澐便按下接听键。“喂？”

    手机另一端的是雪芹，此刻正以哽咽的声音向楚澐说：“…楚澐，你快来！妍妍…妍妍出车祸了！”

    迅速问清妍妍被送去的医院，楚澐只想赶快赶去医院看女儿。

    「楚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宋雅人见楚澐那么紧张，心知一定发生大事了！

    而楚澐此时已六神无主，只想赶快去医院一趟。「妍妍她出车祸了！我我得赶快去才行！」

    「我送你去吧！」听到妍妍出车祸，宋雅人心里也很担心。「这里不好叫车，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好，拜托你了。」楚澐要自己别慌，一定要相信妍妍一定不会有事的，妍妍…一定会平安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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