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第75部分阅读
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 作者:肉书屋
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第75部分阅读
蜷缩在床内侧,脸容惨白,双眸尽是仓惶恐惧之色,全身簌簌发抖。
终于,她微微颤抖着看向那个倚在床沿一直紧盯着她的男人。
他一身白色单衣,亦是整洁端然,只是他的左手臂上一片血红。床上,赫然跌着一柄去了鞘的匕首。
“怎么,爱妃可还满意朕的表现吗?”
男人冷冷说着,眼梢一扬,内侧翘眉立刻低低呻吟起来,随之痛苦难堪地恸哭了出来。
方才听到的吟哦声,由此而来?
小蛮抚住眉,轻轻苦笑。
翘眉哽咽着辩解道:“皇上,饶过臣妾,一切都是林小……翘楚的诡计,是她唆使臣妾,厅里香炉燃有宫里最厉害的媚药,她事先问臣妾要了解药……臣妾思念皇上情切,方才……”
上官惊鸿却并无为之动容半分,鹰准般的眸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小蛮。
小蛮知道,上官惊鸿的话是对她说的,她没有辩解。
舍清苓而选翘眉,是因为清苓向来骄傲,而翘眉却有私藏媚药的可能。
一问,翘眉果有。
翘眉苦于上官惊鸿不来,她能让上官惊鸿过来。
各有所需。
可是,最后,他竟不曾破坏约定,情愿用匕首伤己也不去碰翘眉。
如此一来,她便没有办法带上官惊骢走了。
小蛮说不出心里是喜是悲,喜,他中了最厉害的药也没有动翘眉?悲,带不走惊骢?
她深吸了口气,只觉满心疲惫,亦慑于此时上官惊鸿眼中深暗的沉默,她转身想走。
腰肢却猛然被人擒住,她一声低呼,人已落进上官惊鸿怀里,与此同时,翘眉的身子被掌风摔出,轰然跌到地上。
她似撞到哪里,一口鲜血咳出,眸里的恐惧更甚,一双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颤抖着不断后退。
……
后来,一切混乱变得有秩严酷起来。
随着屋外众人听到命令涌入,人声微沸之后,又迅速恢复宁静,宫人环伺,上官惊鸿下命对翘眉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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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眉被打得皮绽肉裂,往日贵华不复半点,向着上官惊鸿哭喊道:
“皇上,错在她……你怎能如此,你我少年之情,蟁楼里的舍命相救,你都忘了吗?”
上官惊鸿一声轻笑,“蟁楼里的是你吗。”
翘眉一震,随即又燃起希望,迭声道:“那虽不是我,但那数月里陪着你的是我……”
“那又如何,若非你身体里有她的内息,朕早要了你的命。”
“内丹?”
翘眉喃喃说着,恍然间像想记起什么,怔怔看着上官惊鸿,“佛主,是你……德”
“翘楚,不,你是若蓝……”
翘眉猛然看向小蛮,眸中都是散乱,惊然,末了,她嚅动着嘴唇,颤声道:“佛主,你和若蓝……”
“嗯,就像你所想那般。”
上官惊鸿淡淡说着,微一沉吟,对景平道:“你监刑,杖毙吧。”
景平忙应了,像一旁的老铁等人虽都微讶翘眉的身份,竟又是一名天人,但飞天的事以后,他们亦不至于吃惊。
翘眉殿一众宫人听着虽不明所以,却气也不敢出一口,心惊胆战,怕皇帝将罪也怪到自己头上。连着服侍小蛮的宫人都颤在一旁嘤。
皇帝要杀谁不可以!但这个男人对一个曾冒天下大不韪亦要册封的女子如此轻描淡写便下杀令,谁能不惊。
宫中虽无人敢说一句,但谁都知道,他夺了他九弟的小妾当妃嫔——只因为他认定这女子是翘楚。
他对翘楚竟痴迷到这地步,连这倾城美人也要杀?难道到最后,他是不是还要会翘楚而致六宫无妃?年轻的宫女虽惊,一时又俱都忍不住艳羡地看着上官惊鸿怀里沉默安静的小蛮。
“若蓝……救命……救我……你替我求佛主放过我……”
此时,翘眉却疯了般,嘶叫着想向小蛮扑去,上官惊鸿眉眼一沉,景平和景清亲自扭下翘眉。上官惊鸿抱起小蛮便要离开,小蛮却低头扯住他的衣袖,“放过她吧,她毕竟是我姐姐。”
他眉眼里杀气越来越重了。
他说,他再也不是佛,她本已为之不安,那是自天地初开他的荣耀,她更怕他会变成魔。这样一个站在权力巅峰的人若变成魔……
“放了她吧,这次的事,是……我的主意,将翘振宁他们也一并放了吧,贬为平民,让他们不能作恶便好。”
她凝着他,认真道。
翘眉绝望下,听小蛮求情,心下一喜,即看向上官惊鸿,“若雪愿与妹妹一起侍奉佛主,让若雪留在宫里吧,我以后必定规行矩步……”
纵使他想要她的命,她还是不愿离开他,她一直爱着他,何况,她心里恨啊,凭什么若蓝便能得到他全部的宠爱,她不服,只要她能留下,还是有希望……届时,她必定杀了翘若蓝。上官惊鸿却看也没看她,眯眸盯着小蛮看了半晌,方对老铁道:“派人到大牢去,将翘振宁三口带过来。”
未几,连着随后入狱的翘容,翘振宁等人被带到。
翘振宁和凤清一番波折,也已恢复记忆,看着上官惊鸿,两人都十分畏惧,连连叩首。翘容蜷在一边,惊骇得动也不敢一动,悄悄看着小蛮,两颊仍高高肿起,像个发胀的馒头。当年天界,如今北地,汨罗的委屈,亦算是小报了。小蛮摇摇头,不想再看到这几个人,“我先回去。”
上官惊鸿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淡淡道:“死罪可免,但活罪……传朕口谕,将翘氏四口发配至当年困囚翘妃和她母亲的地方去,永生永世,派人看守。”老铁瞬时领了命,翘振宁瞳眸大睁,惊颤道:“不,那个地方偏僻贫寒,全年皆有尘暴风雪,不,我不去……”
他说着猛地一抓凤清衣襟,吼道:“你生的好女儿,”
凤清也是惊震交加,说不出话来,翘振宁又求小蛮,“若蓝,你求求佛主饶过我们……佛主最爱的是便是你,你开口求他啊……”
“我说过,有朝一日,我必定为翘楚讨一个公道。”
小蛮没有机会再说什么,上官惊鸿冷冷撂下话,便携了她离开,她最后所见的是翘眉绝望恐惧的眼睛。
即便仍留在那里,她也没有办法说上什么。
上官惊鸿说,你可以求情,朕可以给你选择,他们要么这样,要么死。上官惊鸿似乎早在今日之前,便不打算放过翘振宁和凤清。就像他们曾做过什么
不同的只是,朝歌的监牢小,北地的监牢大。至于翘眉,他冷冷说,她不该掺和进你我的事之中来。和你有关的,和你利益有关的,谁都不行。你不怕她伤害到你,我怕。他确实对翘眉动了杀意。……
寝殿里,上官惊鸿既说罢,小蛮心里轻轻吁了口气,汨罗的多年的委屈,终是完全并超出得偿了。她想着,却见他不发一言盯着她,她心里一沉,想起惊骢,她闭了闭眼,低声道:“让我去看看他,求你了。”
她已别无他法,唯有求他。
“告诉我,你去找翘眉只是想看看我在不在乎你,或是你想害翘眉,这些统统都行,而不是为别的,告诉我,翘楚。”
她话口方落,却倏然被他狠狠抓住肩膊,他眸光如霜,眼底像敛了一场凌厉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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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按你说的告诉你,你会信吗?你信,我就说。”
他明知道她的想法和答案,明知道她所做一切是为救上官惊骢,却在逼迫她。小蛮看他眼里慢慢染上一层晦暗,那微晃在自己眼前的手臂,红湿透衣,心里竟亦似被那层晦暗淹过,说不出半句谎话。凯
……
她竟连半句谎话也不肯说。
她不愿侍寝,是意料中事。
但她为了上官惊骢,竟用这种方法逼他破坏约定。她不在乎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欢好……
她不在乎。
只要她想要,他愿意将心肺也掏出来给她,但她显然不会领情。
她只想着救上官惊骢。
这两天里的温情都是假的吗。
他以为,他们会好起来。
她死前,仍然惦记着他,将纸笺吞进肚里。
她的身体里,有他的孩子。
他知道,他以前错得太过,但这两天,他真的以为……他们会有转机。
每一下呼吸都是疼,掌下是她温软的身体,是她……不是别人……臂上伤痛再也无法抵挡身体深处的燥热,脑里疯狂的想法,上官惊鸿猛地抱起小蛮,向床榻走去……他要她脑里只能有他,哪怕是恨。
小蛮又惊又恸,朝向自己压下的沉重身躯胡乱撕打着……上官惊鸿一声冷笑,伸手拂了她的|岤道,她脑里一片空白,呆呆看着他扯开她的衣裙,褒裤,大腿腿根一片冰凉——馐
床上的身子肚腹处鼓鼓隆着……妖冶又美好……面对翘眉,那是药物下单纯的欲望,此时……上官惊鸿只觉全身紧绷得快要炸开一般,情和欲都在这一下达到极致,他清楚知道,带着飞天意识的他占有了她,便彻底沦陷。
他不在乎。
他要她。
欲望,可以控制。
情欲却不能。
只要能够得到她,只要永远和她在一起,要他做魔也行。
他迅速褪下自己的衣物,即将刺入她身体一刻,也许是猛然觉察她过于安静——他没有封她哑|岤,也许是他想看着她,和她一起沉沦,他缓缓抬起头。
她两眼空洞地看着他,眼睛里什么感情se彩也没有,没有爱,没有恨,没有痛……
小蛮醒来的时候,脑里热热沉沉,只记得她似乎昏了过去,昏迷前,一双布满情欲的暗瞳一闪而过深切的恐惧。
只记得,她心想,拥有那样深锐眼睛的人绝不可能会恐惧什么。
然后,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意识彻底消失前,听到那双眼睛的主人沉声吩咐谁什么……只嗅到一阵似曾熟悉的香气……
而现在,她身子好热好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腹流窜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下意识想有个人能碰碰自己……她身体上方似乎有个人,她不知道是谁,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但他抵在她身子两侧的手臂却清凉无比,她便循着本能向对方蹭去……
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又觉得有一股悲恸狂怒的情绪从四周某一处透将开来,却丝毫没有办法,她热得快死了,全身无一处不难受……
小蛮再次醒来的时候,床帐半开,窗纱外面,天微光,她枕在上官惊鸿臂里,他一动不动凝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翌日了。小蛮彻底清醒,一股绝望从心底缓缓涌上来,她和他做了那种事。
上官惊鸿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轻声道:“没有,我发誓。”
小蛮一震,迅速抓住他手臂,颤声道:“你说真的?”
“没有。”上官惊鸿心里低嘲,因为我疯了般再也看不得你有丝毫伤心。
小蛮轻轻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岤道已被解开,能动,她从上官惊鸿手臂里挪出来,慢慢躺进床内侧。
他没有阻止。
她没有问他她之前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想来,他似乎怒她施药,也喂了她药,但最终……他还是替她解了。
她开始想惊骢的事,想还有没有办法见他、救他。
就在这时,上官惊鸿的声音从背后淡淡传来,“再睡一下,早朝过后,我回来带你去见他。”
小蛮怔住,半天,不曾动蛰,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很痛,不是做梦。
她乍惊乍喜,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委屈还是什么,早已分不清。
背后一声冷笑,却有人探臂过来,将她搂进怀里。
没有话。
小蛮不知道上官惊鸿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但他没有食言,果真带她去见上官惊骢。
黑暗的牢房里,墙角晾着数道微弱的灯光。
这是宗人府大牢。
此时,他领着老铁等人在门口等她,她随狱卒走向深牢。
诺大的牢室虽有多间牢房,这间却只囚了上官惊骢一人。
腥臭潮湿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扑来,小蛮捂紧嘴巴,压住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压住心头的激动颤抖,随着狱卒在其中一间牢房停下脚步而缓缓站定。
牢中光影昏暗,但隐约可见一道佝偻的身影一动不动面墙而坐。
她看着那身影,到口一声,也蓦然打住,泪水疯涌而出。
狱卒恭敬地朝她施了一礼,将牢门打开,她想也不想,立刻弯腰进牢。
上官惊骢仍旧沉默着,不曾动弹,仿佛不知道她的到来一般。
“惊骢……”
小蛮没有多想,手颤抖着轻轻按落到男人的肩膀上。
上官惊骢身子如遭火烫,倏然一震,猛地转过身来,掌风到处,小蛮脸上结结实实吃了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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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没有叫喊,哪怕牢外狱卒惊得什么似的,连声叫着“陛下”,向门口奔去,心里像被什么戳了个洞,温热的东西一点一点从里面流出来,只剩下一身冰凉。
上官惊骢神色复杂,他眸带笑怒,高扬的手却剧烈颤抖着,待看清她一脸平静,他暗皴的眼睛猛然变了色,小蛮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没有去揣测,亦没有理会脸上痛楚,只是抓紧时间仔细观看他是不是安好。
第一次那么庆幸一个人骗了她。
相较于其他牢房,这个牢房打扫得甚是干净,上官惊骢身边有清净的水,他身上衣服虽皱褶,但布纱紧裹,血迹黯微,伤口似乎在当时便被打理过。他没有昏迷,除去足上厚重铁镣,将他束缚在墙上,令他无法走出牢门,他的情况总算不太糟糕来。
“惊骢,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一定会让你出去。在这之前,你务必保重。”
他虽打了她,却和她心疼他的自由一事并不相碍,小蛮低声说着,却见他眸色大变,伸手便朝她脸上抚来。
然而,他的手尚未碰到她,一股厉风已落到她面前,上官惊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一掌隔下上官惊骢的手茛。
“你打了她?”
上官惊鸿眉眼亦都变了色,浑身尽斥着一股深寒之气。
上官惊骢眸中都是痛苦灰败之色,“小蛮,我不该打你,我……你将我打回来。”
他说着,举掌便向上官惊鸿攻去,想将他逼开好去追她,脚上镣扣发出沉重的响声,上官惊鸿眼梢一掠小蛮颊上红肿,心中怒极,内力凝于掌心,迎上攻击。
背后身影却急急一闪,挡到上官惊骢之前。
上官惊鸿一凛,立下撤了掌力,手臂一探,欲将小蛮带回自己怀里,照面一刹,却蓦然定住。上官惊骢一声长啸,他悔恨已极,心里既疼又急,此时看小蛮如此相待,心里陡然升起丝希望,伸手将她揽住,却亦瞬间震住。
迷乱人眼的容貌,颊上花钿——那不是小蛮。
便是怔仲一刹,她已从他怀里挣脱。
“也许是小蛮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如今的情况,也许是怨气太重吧,所以……我回来了。”
走到牢门角的落女子,缓缓回过头,半开玩笑说道。
轻轻一笑,仿如初见。
“翘主子……”
牢房外,老铁几人又惊又喜,然而一声之下,竟又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怎还能如初。
初见的她,满心伤痛却充满希望。
现在的她,满心伤痛都是淡默。
“翘楚……”
上官惊鸿紧紧闭了闭眼,他虽不想她恢复记忆,但眼前冲破幻术、打破记忆枷锁的她,才是完整的她。强烈的喜悦这一瞬终是大于忧虑,却听得她轻声道:“你不也打过我么,何必指责他。”
他一怔,满嘴苦涩。
一个“打”字,却令上官惊骢心惊,他都做了什么,他竟打了她——他挣扎着向翘楚走去,脚下顿时被镣扣拴出血来,他却宛如不觉,拼命向她靠近,“翘楚,我打你是因为……因为……”
他额上青筋弥迸,痛苦的住了口,只是不顾腿脚伤痛,向她走去,却又无法挣脱以寒铁锻造的脚镣,翘楚没有迟疑,立刻走到他身边,握住他双手,低道:“我不怪你。是我不好,当年的承诺,始终没有实现……惊骢,以后无论你在哪里,都要保重。”
上官惊骢浑身一震,尚未来得及将她的手握紧,她已松开他双手,快步出了牢房。
直到随后一直沉默着的上官惊鸿紧跟着离开,他方才如梦初醒,厉声唤她的名字,她却再也没有回头……
上官惊骢跌坐到地上,大笑出声。
翘楚。
若不曾爱上你,该有多好。
若我糊涂到底,又该有多好。
上官惊灏必是被上官惊鸿囚在这这宫里的某一处。
且上官惊鸿必定已和上官惊骢互助护法、修炼。
便如道家修仙筑基一般,二人如今只是凡身,必须从头修起,但二人都懂大法门,又是互助而修,一方为另一方护法,事半功倍,假以时日若能突破关卡,强行归位,未必不能。
因为,上官惊灏已能使用玄光术,这意味着他的修炼必已有小成。
这种术法耗力,虽无法维持久长,但盏茶炷香功夫却是可以,上官惊灏窥探过上官惊鸿的情况,否则,不会以意念隔空借法于他,让他看到上官惊鸿和翘楚昨晚不堪一幕。
虽只匆匆一顾,玄光镜便消失,但他却看得清楚,翘楚对上官惊鸿并无半分抗拒,衣衫半褪,闭着眼,两颊潮红,双臂勾上上官惊鸿的脖颈……
听狱卒有意无意的嘴碎,他知道翘楚和上官惊鸿吃宿在一处。翘楚心里对上官惊鸿始终并未能完全忘情,尚未回复记忆的她,平素本能和上官惊鸿有些亲昵,他知道,亦能理解,但她怎能在答允和他成婚以后,在他背后却和上官惊鸿欢好……
他从前舍不得对她有一分一毫诟责,但昨晚过后,他满身心的怒意,无处宣泄,竟神推鬼使的打了她。
明明背叛的是她,他却后悔了,悔自己打了她。
想不顾一切便追问她,可他又该怎么问。
问了以后,好让她彻底离开他?
他竟可怜可耻到还想和她一起。
所以,他情愿不问……
所以,她看着他,眼里一抹心疼之色,他便降了。
他真是他妈的混帐透了。
但他现在却只想到她身边去,将她带走,从此只有二人相守。
且上官惊鸿已经变了。
他实在想不透,上官惊鸿为何要答应上官惊灏的要求,前者该做的是将后者杀了。
若说,上官惊鸿怕自己的身体伤重,会活不长久,服下剩余的狐丹便是。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翘楚,你心里其实亦在愧疚吧,否则,我打你,你为何满眼泪水却不向我诉一分委屈?
你心底其实有没有我一分。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手。
绝不会!
上官惊鸿……
微狭的眼末迅速划过一抹狠色,上官惊灏知道他此时处境……既借法于他,必有所图,无妨,只要他能凭借这根基亦开始修炼。
天地间本已没有神力。但上官惊鸿在镜城擒下上官惊灏之际,强大的意念竟突破古佛的禁止,神力少数回归,借助这神力……一切都将不同。
翘楚。
恭敬地向亭前静立的两个主子施了礼,方明喜道,奴才这便命御膳房准备重宴,景清更是笑不拢嘴,说负责通知众人去,将四大和美人从睿王府接过来一起热闹。
老铁和景平却体贴地命四周禁军退到更远的地方护卫,留给二人一方安静的环境。
看着众人说话动作,翘楚心里一暖,弯腰谢了。众人见状一惊,连忙还礼,在他们心中,她便是往日睿王如今东陵王的后。
终于,向来最是沉稳的上官惊鸿却按捺不住,挥手让几人退远,走到翘楚面前,将她拥入怀。
她终于回来了!
他嗅着她发上香气,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体内。
前生,她是他的徒弟,皮得不得了。
此时,她眉眼素淡,较之他更像往日的飞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喜欢这份颤抖,那是她存活着的证明,在亦满心惶喜她竟没有抗拒他。
他竟也会惶。
这一辈子,倒还真给她说中了,互换脾性,教他怕她。
实际脾性没有变换,是他少年脾性复杂,他的她成熟了。
但他确实怕她。
他抚揉着她的发,又将她稍稍拉开,伸手去轻轻抚过她红肿的脸颊,恨不得将上官惊骢杀了。
这一次,她却避开了。
她蹙眉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在为难该怎么开这个口。
“有什么只管告诉我。”他看她如此,心里微疼,心想除了让她和上官惊骢离宫的事,其他的,他都为她做,只要她要,哪怕她想要一个国家,他都给。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方才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她摇头笑笑,上官惊鸿心头却蓦然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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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惊鸿,惊鸿,随你喜欢,怎么都行。”
若是别人,他会认为那是一种讽刺,但翘楚这人从不做这事。她确实是在为难怎么称呼他。
原来,他们竟生疏到这地步了吗
在终于,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说了这句话来。
她说,要跟他商量一件事情,她还是要跟上官惊骢走?
他抑住心中偾张的情绪,一言不发等她说话。
翘楚和小蛮不同,对于小蛮,他还能威逼利诱,翘楚,他办不到。
以前,有门徒对告诉他,看见佛主,自然而然便有种不敢冒犯之心,
他一听置之,一笑置之。
他从没将自己放到这么一个位置上茛。
人们怕他敬他,是他们的事。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到,那是怎生一种感受,
带着他们所有记忆的她,带着恬静笑意的她,他不敢冒犯。
他很清楚,他爱她,他亏欠她。
但凡对一个人有其中一种感觉,那便是件很棘手的事。
若两种兼备,他知道此刻自己有多低。
他双手紧握,甚至开始想象当她提出离宫要求的时候,他该怎么不让她生气的去拒绝她。
“该唤皇上的,将事情都想起来,却几乎忘了你已经登基了。直唤名姓过于冒犯,惊鸿……过于熟捻,以前倒是想过,有朝一天,你当真成了王,我还是惊鸿惊鸿的唤,岂非很威风。”
她像陷入某种回忆里,眼角带着些许细长笑意,上官惊鸿心里一疼,是他将这一切都毁了。
突然想起她死前的痛苦,他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
她脸上在笑,心里却恨他已极吧。
她怎么能像她脸上一样对他无恨。
他不敢奢望。
在她将事情说完,他要和她好好一谈,他要告诉她,她要怎么惩罚他都行。
惊鸿惊鸿,他最是喜欢她这么叫。
她以前就不爱唤他师傅,飞天飞天挂在嘴边,他嘴上斥责,心里却……茯苓亦会直唤他的名字,他却无甚喜或不喜。
看她微微眯眸看着他,她以为他没有听她说话吗,他都在听,哪怕她要说的是她和上官惊骢的事。
“你说。”他紧了紧握在她肩上的手。
“放了惊骢好不好,朝歌,他去留都好,随他自由吧。作为交换,我留在宫里。”
上官惊鸿仿佛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半晌,才将她抱离地面,微微摇晃起来。
她愿意留下来。
与昨天不同,此时他心里是快活得快要炸开一般,“好,好,我答应你。”
“你放开我,别弄到孩子。”
她声音微喘,他连忙将她放开,正想伸手去抱她回寝殿,她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让背脊倚到亭中柱上,低道,“我还没说完,我若留在宫里,你能不能答应我几件事。”
“行,几件都行。将宫里的秀女都驱散是吗,回去我就下令。当初让她们进宫,只是为了让你感知,希望你真的就此回来了。已册妃嫔里,皇后家族对朝廷有恩,她亦是你期许的皇后,翘眉体内有你的内丹,随转世融进她的魂魄里,她身上有你的气息,至于沈清……”
“并非这些,”
她似乎想等他喜不自胜将话都说完,在他提到沈清苓的时候,终究还是截下他的话,道:“让我搬出你的寝殿。随便安排我住哪里都行……妃嫔秀女不必遣散,你……总是有需要的……我虽留在宫里,但自此之后,我们当朋友吧……”
“我试过接纳,但只要你一靠近,我就止不住抖。所以,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你若能答应,我便留下,若不能,我无论如何必定设法离开的,生还是死都好。”
原来,她肯让他抱,是为了能更直接的让他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忍受他任何的碰触。
上官惊鸿自嘲一笑,却终是颔首应下了。
只要她肯留下。
他尝试走近她,想将她扶好坐下,和她说说他心里迫切想让她知道的话,她却安静地说,我想歇一歇,有空置的房舍吗。”
睿元殿。
宫里的人都说,皇上亲赐的这个殿的殿名有它的深意。
睿,皇帝登基前的封号,元,有始的意思。
翘楚听着四大碎嘴,笑了笑,她半躺在长榻上,对两个丫头道:“我困个午觉,你们也下去歇一歇吧。”
搬到这里已经好些天了。
将两个丫头从睿王府里要了回来,甫见到她,两个丫头哭成一团,连美人都哭了。
她也想死她们了。
她自从搬进这里,除去第一天,亲自拜访了皇后、并在宴上见过冬凝等人之后,便让四大在殿外挂了一个小牌子,写上谢绝访客几个字。
在这之前,她让美人给上官惊鸿送了封信,说了希望自己能安静待一待。
上官惊鸿加派了
晚上,为防多事,也让她们轮流宿在她房里。
等于间接避开了上官惊鸿。
只是,有一晚她从噩梦中无声醒来,四大在榻上睡得正香,她没有睡意,信步走到窗前,想开窗吹吹风,窗子一开,却见上官惊鸿赫然站在院里,痴痴盯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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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是不是另有什么计划?”
出门前,美人突然一声,将她的思绪打断,翘楚抬头,笑道:“我能有什么计划。”
“逃出去。”
四大看了美人一眼,一副磨拳擦掌的模样,翘楚见状一怔,轻轻笑开,两个丫头倒愣住了,好一会,美人才道:“主子,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说着顿了顿,但微一迟疑之下,还是将四大拉回去,走到翘楚榻前,低声道:“这些天,和四大一直想问,又怕勾起主子的伤恸,方才没有……主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睿王……皇帝可恨,但我们在宫里是安全的,这些天来,你做了很多噩梦,白天时候也很是不安,你一直在害怕……”
四大看美人说话,紧紧抓住翘楚的手,哽咽道:“主子你是怕这一次再也逃不出去了吗,那狗皇帝派了好多人在这里守着。”
翘楚伸手抚住眉心,轻声反问,“我的恐惧有这么明显么,都写在脸上了?”
看来将自己锁在这宫殿里是做对了。
她确是害怕。
但若说害怕,倒不如说是迷茫来。
翘楚低头,抚上圆鼓鼓的肚子。
一下一下,孩子又在里面动。
小蛮错了。
她回来,并非为了离开,或是报仇。
若她要离开,她不回来便是了。
意识没必要在小蛮的身体里竭力嘶叫……到最后,冲破外婆和吕宋的一切禁制…茛…
若她要报仇,小蛮亦已足够。
……
临死前一刻,魂识便像进入了时光隧道,快速经历了一次东陵王的后半生。
像一场梦。
但却是一场真实的梦。
原来,从她死在常妃殿到翘楚以小蛮的形式回到上官惊鸿的生命里,所有一切都没有改变。
云苍大陆和现代世界是平行时空,那是横向时间。所以,她和林思微被送到了这世界里不同的时间点,开始这一世的经历。
然而,这两个时空的纵向性却是:云苍是前一生,现代世界已是后一世。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一段传说,那么,在她梦里,故事的后来,是在小蛮与上官惊骢见面之后,不久,上官惊骢和……上官惊灏联手……诛杀上官惊鸿。
……
后来,上官惊骢将她带走了,上官惊鸿再败上官惊骢,上官惊骢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但上官惊鸿却在原来的伤病中再负新伤,在壮年便死去。
不知为什么,他一直一直没有服食狐丹。
而在他随后十多年的统治里,他真正犯下大杀戮之戒。为了将小蛮逼出来,他杀了北地数万人……十数年时间,他作了许多强国富民之事,让东陵成为云苍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但他亦杀戮成性,施以酷刑,北地以外,他诛杀东陵百姓不计其数。
这都符合以后碑文上对他的记载,一个功高至伟的残酷鬼王。
他等了小蛮一生,小蛮却永终其一生没有再出现过。
谁也不知道小蛮和上官惊骢去了哪里。
他修建了陵寝,按照常妃对爱情的梦想,但那个陵寝却并非为他自己而建,而是为小蛮……亦是……翘楚,那位在史上只存在过短暂时间的……林氏宠妃。死前,他吩咐下去,在陵墓外遍植无霜花。
无霜,无双。
尸体烧作灰尘,散于无霜花土壤,每晨昏供鲜花于墓门。
死了……也要等。
原来,陵寝里一直找不到东陵王尸首,是因为东陵王根本没有遗下尸首。
原来,飞天……历劫完毕以后,没再回到天界,而是进入六道轮回。
亦是后来的……秦歌。
随之转生的还有沈清苓,却是后来的林思微。
……
梦中那些光影斑驳里,秦歌有过很多女人,却又一直在换女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直到有一天在部队里新来的军医——林羽。
林羽酷爱研习医术。
秦歌笑林羽女医痴。
林羽吻住他,低问,秦歌,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医吗。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我住在宫殿之中,我的爱人有着最高明的医术,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却是……皇帝,我似乎是他的皇后还是他的宠妃。
秦歌,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会是我前生的爱人吗,听说你有很多女人。有一天,你也会不要我吗?
秦歌抚着她的发,轻道,你身上的气息……或许说那份感知,是我绝不愿放开的。
林羽笑得甜蜜,“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你身上的刺青不已能证明一切么?”
秦歌抱紧她,“嗯,刺青是我很早便刺下的,就像为了今天……”
她不知道,秦歌到底还有没有前生的记忆,也许,他已经没有,但是,他似乎牢牢记住了一个名字。
一个很多年前,在东陵王还是皇子的时候,送给一个女子的名字。
……
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包括林羽在祖父的研究物品里发现了青花瓷,同心蛊。
林羽。
她不知道现代的林羽是谁,郎霖铃,还是翘眉。
……
但她回来了!
秦歌的命运根本没有改变。
所以的种种,原来,她这一生的经历才是促成秦歌下一生的原因。
她回来,似乎亦不仅仅为了秦歌的命运。
她还为一个人而来。
她对那个人说了个谎,说让他碰到,她会发抖。她其实并不是害怕他。
她害怕……自己的心。
448
将自己困在这里,想好好想清楚,偏生却无法想清楚,这不是一道算数题,想,就能算出来。
当日纵有怨有恨,今日仍有牵有挂。
在他怀里,还会颤栗。
因为她还爱他,很爱他,一直爱着,从未忘过
可这样的他们还怎么能继续下去来。
当日伤痛仍历历在目。
她心里还痛,
想起这些日子来,从战场到现在的种种,他真的瘸了的脚,他满头的白发,他刚强又破败的身子……她根本没有办法如她脸上淡然,她痛她的,亦痛他。
眼里慢慢湿了,她摆摆手,让两名丫头下去。
四大和美人看她模样,不敢再问,赶紧退下了。
翘楚苦笑,这些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除了自己,局外的人,谁亦不明白茛。
现在,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绝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
可恨的蝴蝶效应,一节连一节的扣,这次该从哪里截开?
琳琅曾告诉她,东陵王易主,或是阻止陵寝的修建——
似乎怎么做,都朝原来的轨迹走去。
每一次挣扎,不是改变,而是促成。
有人说,未来绝不可以改变,也有人说,只要力争,未来也是可以改变的。
这次,告诉他,让他杀了上官惊灏?只是,他一直留着上官惊灏,必有用处,未必会杀。
更不能杀了惊骢。
她烦躁地低叫了一声,门外立刻传来敲门声,估摸不是四大和美人,便是他派来服侍他的几名大宫女。
她忙道:“我没事。”
外面女官毕恭毕敬道:“是,娘娘。”
她反越发焦虑得不行,捏着拳又松开,松开又捏住。
肚子里,孩子似乎翻了个身,小生命的热力朝气,孩子,是他的,是秦歌,是上官惊鸿,也是……飞天的。
一个秦歌一个上官惊鸿便够腹诈,飞天这人——楚捏紧眉心,又渐渐舒开。
拿定了主意!
她要和上官惊鸿见一面。
虽然,晚上如果开窗,应该能看到他。
还是出殿找他吧,深夜里,只有两个人,人最容易软弱。
……
主仆三人用过晚膳,翘楚正想到皇帝的寝殿去找上官惊鸿,内务府由方明亲自送来了礼服,说是中秋宫宴,爷问娘娘可要参加?
翘楚这才想起,今日原来已是中秋。
她迟疑了一下,道:“我还是不过去了。”
国宴以后,开始对热闹的地方恐惧倦怠。
方明很是失望,但仍是放下礼服,他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似乎想劝说些什么,约莫是上官惊鸿交待过,他终是没说什么,朝翘楚恭敬施了一礼,便匆匆告退了。
很快便入了夜。
四大和美人想逗翘楚开心,让女官拿了些灯笼什么的过来,四处张挂。
未几,上官惊鸿命人送了月饼糕点过来。
硕大的月盘如坠,银灰幽幽,翘楚坐在院里,凝着盘子,间或看看两个丫头忙活的身影,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是个团圆的日子,心里突然想见见他。
只是,今天他那边必定热闹,大宴皇亲、群臣,还是……明天再去吧。
便在这时,被遣到殿外守值的几名的大宫女,领头女官求见。
这时侯会有些什么事?翘楚微觉奇怪,让她进来了。
女官呈上一封信,道:“娘娘,这是沈妃娘娘的大婢阿秀送来的。”
翘楚一凛,缓缓拆开信,四大美人一看,四大恼怒,低声咒骂,美人冷笑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过不来竟要主子你过去……皇帝必定下了令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便连冬凝姑娘也不允过来,皇后送来的汤膳都被女官退了回去。”
哪知道翘楚却道:“你们随我过去一趟。”
“主子,咱们真要过去?”
四大方才一直憋着,这时大惊失色的问道,美人亦蹙眉看着她,“主子……”
翘楚摸摸二人的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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