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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第2部分阅读

      把酒话桑麻 作者:肉书屋

    把酒话桑麻第2部分阅读

    古代书生,带着骨子斯文劲儿,晚间吃了饭,两个哥哥跟着二叔回屋读书,蕙畹被张云卿抱到了里屋哄着玩儿,不一刻,刘氏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在地上,抱过蕙畹被放在炕的里侧,伸手给张云卿脱鞋袜,张云卿一把握住她的手温柔的道:“我自己来,你劳累了一天,坐在这里歇一会子吧”刘氏抬头看见丈夫眼中流露出的心疼和体贴,不禁心里一热,也就坐在了一边,张云卿自去脱了鞋袜把脚泡在热水里,那种温暖瞬间传遍全身,不一会儿泡完了,刘氏把水端了出去,张云卿动手把褥子被子在炕上铺好,刘氏收拾停当进来,一看屋里的情景不禁脸色微红,白了张云卿一眼,张云卿至今几个月不曾沾了刘氏的身子,自是有些隐忍不得,看见灯光下刘氏的脸色红润,腰身虽还有些臃肿,但别有一番圆润的味道,急忙上前来拉刘氏,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刘氏缠不过丈夫低声道:“小三还醒着,仔细她瞧见了要臊你”张云卿呼吸有些急促的道:“刚满月的丫头那里懂得这些,快……好秀莲,我可等不得了”接着又是一串悉悉索索的声音,张蕙畹不禁满头黑线。

    张家过年

    毕竟是个满月没多久的婴儿,即使蕙畹想听床脚,也没这个精神,还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感觉意识朦胧的睡了过去,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爹爹回来后,家里就热闹多了,马上就要过年,家里也忙碌了起来。

    可巧赶上年前的大集,村子里的集一般要过半个月才轮到一次,又因为张家村是个小村子,人家少,所以一个月才得轮到一次,不过所幸距离城里不过二十里地,也不算什么,但是轮到集的时候,家家户户几乎都会去逛一逛,今年赶上年前,更是热闹了。

    刘氏和张云卿商量着,带着孩子以及小叔子一家都去,反正就在街当,张云卿看了看襁褓中的蕙畹,不禁道:“集上人来人往,毕竟有些乱,不如把云昊留下来看着小三,我们夫妻带着博文搏武去好了”刘氏原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想着如果自己让小叔子留下看孩子,恐丈夫多想,所以才拐个弯那样说的,现在听丈夫这样说,忙不迭的点头应允,云昊是个腼腆的书生,平日间,除了攻读诗书,最不喜欢凑那些虚热闹,所以听了哥嫂的安排也觉得好。

    张家村的集赶上了腊月二十六这一天,真真是个吉利的好日子,刘氏一早起来,把小三拾掇好了,抱到云昊屋里,小叔和两个孩子经常夜间读书,因为这屋子不通火炕,别的季节还好,就是到了冬天有些冷,以前的确是没法子,不过是把棉被弄的厚些,小三满月后,得了不少的东西,所以刘氏咬咬牙,给这屋子里添了一个铜炭盆,用十斤小米和二斤红糖,与那前村烧炭的张黑子换了一筐粗碳来。

    那张黑子虽然有这个手艺,但是人有些不灵光,又兼往年一场瘟病死了爹娘,家里没个操持的妇人,所以日子过得也不像个样,都四十多岁了也没成家,可巧去年说成了邻村的一个寡妇,成了亲,寡妇姓刘,娘家和刘氏娘家是一个村子,是个贤惠的人,可惜命不好,找了邻村的婆家,不过一年,男人就一病去了,膝下无子,婆家当然招不得,遣回了娘家,娘家有兄嫂,也不是个安身的所在,无奈拖了媒婆才又走了一步。

    嫁给了张黑子,想着能囫囵着混个温饱也就是了,谁知这张黑子别看年纪大些,可着实是个会疼人的汉子,又有手艺,倒比刘寡妇前面的男人更强上数倍不止,况且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姑叔,倒是个少有的清爽人家,所以两口子过的也是颇为得趣,不过一年,张黑子家的就大了肚子,因为平日张黑子家的和刘氏有些来往,刘氏也掂量着张黑子是个疼媳妇的,所以才让小叔子背了小米红糖去换些碳来。

    ,张黑子是个老实人,媳妇又和刘氏同出一村,所以也没吝啬,把那烧的粗碳予了云昊一大框,云昊回来,刘氏一看不禁大喜,这下一个冬天也尽够了,想着过意不去,又把张老太爷给的细布扯了几尺让云昊送了去,将来孩子生了,做夹裤夹袄是好的,张黑子夫妻自是千恩万谢,这其实也是短短十来年,刘氏就能把没落的张家又过的红火起来的原因,怜老惜贫,大方得体,所以村子里没有不赞的,这是闲话。

    就说如今有了这框粗碳,晚上睡觉前点上半盆,屋子里也有了些热乎气,不是冰凉冰凉的了,今天把小三抱过来之前,云昊就提前把炭盆点了,想着小侄女毕竟娇气,可不能冷着了,所以刘氏抱了孩子过来时,到也放了心,把孩子放在炕里侧铺的厚厚的褥子上,叮嘱了小叔子几句,就和丈夫儿子们出门了。

    张蕙畹自是知道爹娘和哥哥们去干什么了,昨天两个哥哥已经围着她嘀咕一天了,无奈自己这个身不由己的小婴儿,就是想去也不成,看着眼前消失了娘的脸,张蕙畹不禁依依呀呀的着急的喊了几句,唔……人家也想去啦。

    再说云昊,嫂子走了,就把炭盆向床边挪了挪,但也不能离得太近,恐熏到侄女儿,拿起书还没看,就听见襁褓里的小侄女依依呀呀的仿佛在说话,遂放下书,好奇的凑过去,把孩子抱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张蕙畹看到眼前出现了正太二叔,知道大势已去,爹娘哥哥们已经走了,也就不在徒劳的闹了,睁着眼打量眼前的二叔。

    二叔比爹长的要秀气,温文尔雅的像是江南的那种儒生,尤其眼睛,望着你温温和和的令人舒服的紧,所以张蕙畹非常喜欢他,这时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那种特别的墨香,也是美滋滋的,顷刻间,就忘记了不能去逛市集的烦恼。

    云昊抱着小侄女,看她果然和别家的孩子不同,既不哭闹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的在自己怀了呆着,而且一双可媲美黑珍珠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就像偶尔去街上,遇到的那些姑娘媳妇们一样,云昊不禁脸上一红,不过转瞬自己又笑了起来,想自己的侄女才不过满月而已,那里能辨别的了美丑,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不过真的很可爱就是了。

    想到这里,所幸爱怜的把小侄女抱在怀里拿了书继续翻看,古代人看书都是单手拿着,所以张蕙畹也得以看了些字,顿时更是头疼,之乎者也也就罢了,还都是复杂的繁体字,看着眼睛有些疼,所以看了一会儿子就没了兴趣,不过倒是大略知道,和中国古代几乎是一个摸样,遂闭上眼睛,想着在正太二叔的怀里美美的睡一觉。

    可是很快张蕙畹就暗暗叫糟,因为生理反应告诉蕙畹,她要尿尿了,可是让正太二叔把着她尿尿,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可是如果尿了裤子,二叔也是要给她换的,岂不更糟,想着于是挣扎了几下,云昊感觉怀里的小侄女仿佛有动静,想着嫂子叮嘱自己的,小侄女一有故事就是要拉尿,急忙拆开厚厚的襁褓,笨拙的把着她尿尿。

    张蕙畹也没法子,不过这样也比尿湿了强,敢紧把体内多余的水分排泄了出去,这时蕙畹觉得开裆裤也蛮便利的,省去了脱裤子的时间,直接就尿了,云昊看到小侄女果然尿了,重新把她包好,低头道:“想不到嫂子说的果然不错,你这个小丫头不过才一个多月,怎么就知道这些故事了呢”张蕙畹依依呀呀的说了几句,云昊更是乐道:“看来是和二叔说话呢,到真是个不一般的,将来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呢”张蕙畹不禁瞪了他一眼,心道小封建。不说叔侄两个你来我往的逗趣,再说刘氏和张云卿,带着孩子们到了街当的集,这张家村虽然不大,但却是个有来历的,据说是张家祖先曾封过列侯,不过年代久远,也就没了考证,不过张家村和城里姓张的到是极多,都说老式年间原系一族的,也没给准头,大家不过这么说罢了。

    张家村街当处却有一座福德庙,虽然不过是个土地庙,但是却并不寒酸,据说前朝曾是张家的祠堂来着,不知道后来怎么改成了土地庙了,不管怎么说,十里八村的都来这里上香,又兼外面是一大片开阔的麦场,所以就成了现成的村集,别的村也有来拜神的,所以到是极热闹。

    张云卿和刘氏两人一人拉着一个儿子,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的还要和乡亲们寒暄几句,或是看看新鲜的货品,博文搏武终究是小孩子,看到那吹糖人和捏面人的,就再也走不动了,死活赖着,最后刘氏没法子,给两人各买了一个才作罢,刘氏当然不是为了逛热闹,而是为了买年货才来的,所以去土地庙了磕了头上了香,就直接去买了需要的货品,毕竟也似惦记着家里的小三,怕她饿了,找不到自己,所以不过逛了一个时辰,买齐了东西,就和丈夫回了家里。

    一进院子,急忙去了西屋看小三,谁知竟是没有哭闹,和小叔你来我去玩的好着呢,遂放下了心,张蕙畹和正太玩了这么半天,也是有些困倦了,无奈肚子饿的睡不着,这时一眼看到刘氏……急忙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刘氏笑了,抱起来道:“饿了是不是,走,咱们去吃奶”说着抱回了自己屋里喂奶,张蕙畹吃到一半,就直接睡了过去,张云卿和博文搏武一掀帘子走了进来,两个孩子本来是举着糖人面人来给妹妹看的,看到妹妹睡着了,就懂事的出去了,留下张云卿挨着炕边坐下,侧头打量妻子怀来的小女儿,见呼哈呼哈的睡的香甜,不仅低声笑道:“这丫头倒是个省心的,刚才云昊说,这小半天都没有哭闹一声呢”刘氏小心的把孩子放在里侧,用枕头档上道:“正是呢,不愿见过的都疼她”说着,看了张云卿一眼道:“这些年,咱们也有了些存项,孩子和小叔都一天天大了,加上又添了小三,咱们这三间茅草房终不是个下处,不若早早找了工匠,等开春翻盖成砖瓦的,你看怎样”张云卿想了想道:“我也想了很久了,不过毕竟地方小些,不得扩展”刘氏忙道:“你忘了,旁边二狗家的新宅在街当,我打听了过了,年后他们就搬过去,我想着他家留着老宅也没大用,少不得给他些银子买了来,和咱们家并在一处盖了房子,以后小叔说亲也好听些,你看行不”张云卿道:“你想的周到,那就这样办好了,不过这大概要不少银子吧,咱家能有这些吗”刘氏看了一眼睡着的小三道:“原是有些凑不上手,我本来还想着向我三哥张张口,可是小三这一满月,到不用了,张老太爷给的那五十两也尽够了,我想着,明年咱们家那三亩地,也劈出一半儿来种芝麻算了,我三哥说找了城里的几家府里,每年给他们送去呢,这样倒也是个好进项”张云卿道:“辛苦娘子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你看着掂量吧,若祖宗显灵,明年乡试我和云昊中了,也就什么都不愁了”刘氏点点头。两口子商量好了,刘氏就取了个空,和二狗家的透了风,二狗家也是个机灵的,当时就明白了,可是也没直接答应,只说回家和当家的商议一下,这二狗家的日子还算好过,两个女儿也大了,大的可巧说了绕河村的婆家,扫听过了,和刘氏的娘家是隔邻,想着将来也短不了来往,还有一个,就是张家虽不富裕,但是毕竟是书香世家,你哪知道什么时候人家就蟾宫折桂一步登天了呢,如今套些交情,若果真将来张家发达了,那么也好办事不是,所以两口子商量了,竟是没多要,不过只要了三两银子。

    刘氏是个晓得世情的,当然知道二狗家这是寻个后路罢了,也就没推辞,两家过了银钱,找了保人写了文书,就算定下来,弄好了地契就过年了,张蕙畹也大约知道要过年了,因为刘氏整日的忙碌,所以张蕙畹平常吃了奶就被抱到了西屋呆着,张云卿抱着她,看二叔写春联和福字,张蕙畹看了看,字当然写的很漂亮,但是内容依然是传承了几千年的那些,没什么新意。

    她更喜欢看隔壁妇人剪得窗花,二狗家的妇人看起来蠢蠢笨笨的,但是剪出来的窗花倒是极漂亮,因为村子里读书识字的少,所以到了过年,一般的都会拿着红纸来请张家的兄弟写对子,作为谢礼,有的就给些孩子吃的糖块,有的给些自己做的吃食,二狗家给的就是窗花了,换了雪白的窗纸,把红红的窗花帖在窗子上,远远的看去非常透亮。

    张蕙畹盯着窗子看了很久,好像是富贵牡丹的图样,院子里传来一两声爆竹声,当然和现代的花炮没法比,但是也透着十分的年味,屋子里外都打扫了一遍,到了三十这一晚,刘氏把菜都炒了出来,先弄了些给祖宗上供,张蕙畹大约知道,园子里的侧面还有一小间房子,平常都是锁着的,过年才开了,爹爹和二叔领着两个哥哥端了贡品进去,大概是放祖宗牌位的地方吧,毕竟张家也算书香世家。

    祭拜过后,都凑到西屋吃团圆饭,张蕙畹也被抱在张云卿怀里,一起做到了炕里侧,两个哥哥和二叔也都做好,只有刘氏在下首坐着布菜,闻着扑鼻的菜香,张蕙畹不禁暗暗咽了咽口水,多久没吃过饭了,张蕙畹觉得仿佛自己都饿了几辈子了。

    蕙畹拜年

    张惠畹悲摧的使劲咽着口水,无奈婴儿的口舌忒不灵光,很快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刘氏拿出了一小坛酒,拍开封泥,顿时满屋酒香,张云卿道:“酒香醇厚,闻着就是好酒,那里来的”刘氏笑了,给丈夫和小叔都倒了一小碗道:“这个到也便宜,是孩子三舅前儿送来的,说是城里平安王府里赏下的,只得了三坛,想着过年咱们家也没好酒,就送了来”张云卿一愣道:“平安王府,这倒奇了,你三哥怎么会和那个高门槛有来往”刘氏道:“那里是什么来往,三哥不是一直给那府里送芝麻吗,年前除了芝麻,又送去了些新磨的麻油,还有一些菜干,可巧,不知怎么,就得了王府主子们的喜欢,赏下了几吊钱和这三坛好酒,让又送了些去”张云卿浅浅抿了一口,只觉入口绵软,香味悠长,的确好酒,喝了小半碗才放下道:“你得了空叮嘱你三哥几句,平安王府实是正经的宗室皇亲,规矩可不一般,让他小心些才是”刘氏提起酒坛,给他满上道:“是呢,我也是这样说,这便宜差事那里是这么好沾的,少不得要谨慎些”张云卿感觉好像怀里有动静,低头一看不禁失笑,小三的小嘴张得大大的,顺着嘴角流下了一大片口水,张云卿道:“你们看,咱们小三这莫不是馋了想吃饭呢吧”刘氏看过来也笑了,拿了手绢给她抹了抹嘴角道:“大概是闻到了菜香,毕竟奶水那及的上五谷呢”云昊和两个小子也凑过来看了半响,博武小些,拿起了一块娘蒸的甜糕伸到妹妹嘴边:“来!妹妹给你吃这个,可甜了”其他人不免哭笑不得,张蕙畹看到突然凑近自己鼻端的东西,看着像个发糕系列的东西,散发着浓浓的甜香,诱惑的蕙畹一时忘了自己还是个小婴儿,张口添了一下,刘氏急忙抓住博武的手拽了过去道:“妹妹还小,吃不了这些,你吃吧”张惠畹看着眼前的美食忽的没了,不禁有些失望,砸吧砸吧滋味甜丝丝的挺香,云昊看她小嘴连着蠕动了几下道:“这丫头是个灵的不行的,看着竟是知道滋味呢”说着伸手点了点蕙畹的小脸蛋道:“即是想吃饭就快快的长大才好,等到明年爹爹二叔若果真有造化,带了你去城里的大馆去见见世面”刘氏道:“可不是,盼着祖宗保佑吧,来!博文给你二叔斟酒”博文给二叔倒了酒,张云卿拿了个空碗也到了小半碗递给刘氏道:“这一年又辛苦娘子了,来!喝了为夫这杯酒,权充我的谢意了”二叔道:“是啊!嫂子,劳累了这许久,喝点儿酒也消消乏”刘氏不禁有些眼眶发热,想自己自从嫁进张家,日日辛苦,虽劳累可是却也知足,丈夫知冷着热,小叔懂事听话,两个孩子也健壮,添了小三,更是个运道好的,还有什么可求的,偷偷拿帕子摸了下眼角,端起碗道:“今天过年,望着你们兄弟两个沾个彩头,明年高中吧”说着喝了碗里的酒,张蕙畹听着,觉得这一家人真是少有的和睦温馨,那种温温细细的亲情,仿佛最清新的香气一样弥漫开来,想着打了个哈且,蒙蒙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蕙畹是被噼噼啪啪的响声惊醒的,睁开眼看了看,好像是爹娘的屋子,炕对面的八仙桌上还亮着一盏油灯,可是透过窗子却是不停闪烁着火光和响声,大概是到了新旧交替的时侯了吧。

    正想着,忽然被抱了起来,刘氏忙乱着,竟然忘了子时是要放炮仗的,一听见响声,急忙进了屋里来抱着小三,恐她惊吓了去,刘氏紧紧抱着蕙畹,把襁褓两侧裹得更紧了些,掩住了孩子的耳朵,低声哄道:“不怕,不怕,我们家小三不怕……”

    絮絮叨叨,可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却令蕙畹不免想起了自己现代的父母。这时院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大响动,接着博文搏武两个孩子的笑闹声传了进来,过年了。对于张蕙畹来说,过年也没什么大不同,不过就是换了新的袄裤和襁褓,红底碎花,虽然俗艳,倒是喜庆,还有就是串门拜年的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很热闹。

    见了自己都要大大的夸上一通,什么瞧着多可人疼,是个福气的丫头等等,不过是些过年的套词,没甚新意,张家的亲戚本来就少,有的不过是些失了联系的远亲,到也省却了许多应酬,到了大年初四,刘氏仔细叮嘱了小叔,抱了小三领着博文搏武,一家五口去了娘家拜年,刚出了村子,就看见刘三哥赶着牛车来了,正迎上这一家子,张云卿急忙上去见礼,刘三哥笑道:“娘本是一早就打发着我来接妹夫们一家的,谁知村口遇到了个熟人,打了会子闲话,倒是晚了些”说着把搏武抱上牛车,博文却不用抱,自己一窜就爬了上去,刘家三哥摸摸他的头道:“可是长大了,都成了半大小子了”张云卿扶着刘氏上了牛车,自己坐在车辕一侧,刘三哥跳上来一甩鞭子,牛车吱呀吱呀的向前走去,刚过了腊月,天冷的紧,刘氏紧了紧怀里的襁褓道:“我上次和娘说过,左右不过几里地,我们走着半个时辰也就到了,何必劳动三哥跑这一趟,今天你不也是要陪着三嫂回娘家吗”刘三哥道:“不妨事,你三嫂是当村的娘家,倒也便利,接了你们,我再过去也是一样的”到了绕河村,刘老太太早就在村口望着呢,瞧见了牛车辘辘而来,才放下心来,等牛车到了近前,张云卿急忙跳下来,就要磕头,却被刘老太太拦着道:“这里冷的紧,姑爷到屋里也是一样”说着把两个外孙轮流楼了两下,接过刘氏怀里的小三道:“可是这大冷的天,别把我们小丫头冻坏了”别人素知这刘家与别家不同,因着只得了刘氏一个女儿,却有三个儿子,且孙辈也都是男孩子,到了今年才得了个外孙女,所以更是偏疼些,进到了屋子里,三哥就匆忙去了,初四原是回娘家的正经日子,刘氏的哥嫂和侄子们自然都不在,使得偌大的几个院子,显得空空阔阔的。

    刘氏急忙请娘上座,自己和张云卿磕头拜年,又让博文搏武都磕了头,刘老太太给了孩子们几个铜钱压岁,就坐在炕头上抱着小三和张云卿说起话来,忽听得街上叫卖糖葫芦的声音,博文搏武就再也坐不住了,可巧刘氏三哥的两个小子,听说博文搏武来了,过来寻他两个,刘氏给了两个侄子几个铜钱,叮嘱着不可走远了,不可去那冰上玩,才放了四个小子去,自己却在外间屋炒菜做饭。

    刘家殷实,三哥又是个有成算的,自小就极疼妹子,所以初三就让自己家的,把那腊肉咸鱼拿到了老太太屋子里,预备着初四刘氏回娘家,也弄些体面的吃食,所以倒省了刘氏许多功夫,炒了鸡蛋,把那腊肉炒两个菜,又烩上一盆子菜干瓜条也就够了,这刘氏烧的菜刚上桌,三哥就来了,说是丈人家人多,自己来了这里陪着妹夫喝一盅酒也没什么。

    刘氏知道三嫂娘家是老实的庄稼人,不算富裕,三哥有本事,平日里三嫂没少贴补娘家,三哥是个明理的,不仅没阻着,还主动的经常接济,所以自然那家会多体恤这边些,也就没说什么,又去外间屋掂量了两个菜端了上来,刘老太太和张云卿,刘三哥都做在炕上,刘氏在下首布菜,一时院子里一阵嚷嚷,刘老太太急忙道:“可是博文搏武回来了,快叫他们进屋里来暖和暖和吃饭吧”刘氏放下筷子出去,不一会儿博文搏武两个,一人举着一串糖葫芦走了进来,刘三哥笑道:“怎么举着不吃”博武道:“哥哥说,带回来给妹妹先吃”刘三哥一愣道:“倒是个懂事的孩子”刘老太太呵呵笑道:“好孩子,你们吃吧,你妹妹还小,等大些了才能吃”博文博武听了,也就自己吃了起来,刘氏给两个孩子在当屋放了个小桌子,拨出了些菜给两个孩子单独吃,张蕙畹当然是知道这些的,一听到糖葫芦就感觉嘴里有些酸酸的,口水就涌了上来,老太太低头看外孙女流了口水道:“咱家小三怎么流了这么多口水,别是上火了吧”刘氏道:“自打除夕那日,抱她上了桌,她就添了这个毛病,我瞧着,竟像是馋了想吃饭似地”老太太扑哧笑了道:“可是个精灵的小人,这才满月没多久呢,就知道吃饭了,不过现在可不能给她胡吃,我这里,年前有你三哥拿来的几斤精米,你回头带了去,给小丫头熬了糯糯的米粥喂她些,倒还使得”刘三哥道:“我哪里还有些,等回头一并给妹子带了回去”张云卿急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隔三差五的就送东西过去,教我惭愧的紧”刘三哥道:“你不用理这些俗事,只把你的书念好了,就是大造化了,你若中了举,我们刘家也跟着光彩不是”张云卿连忙拱手称谢,一时饭毕,刘太太乏了,要歇会子,叮嘱刘氏别忘了带了小三去给白仙姑 拜年,张云卿和刘三哥去了西屋说话,刘氏抱了蕙畹,提了些点心,去了白仙姑的住处,白仙姑住在河对面的姑子庙后身,原是姑子庙的房舍,白仙姑借住在哪里的,离着刘家不远,过了村头的小桥,再走几步路就是了。

    侧面单开了个角门,以便那些来求白仙姑的人出入,大年初四,姑子庙的香火不错,几乎都是娘带着自家闺女来这里求姻缘的,自小在绕河村长大,刘氏当然知道,这座姑子庙叫银杏庵,因为院中两株合抱的银杏树而得名,连着的两株银杏,根部相连,枝叶相交,所以又叫姻缘树,也因此,银杏庵也称姻缘庙,据说求姻缘是极灵的,很多城里的小姐太太们也偶尔会来,所以香火还算旺。

    刘氏绕到后面,直接到了角门前,敲了几下门拴,出来一个婆子,刘氏认识,是伺候白仙姑的哑巴婆子,见过几次面,哑巴婆子扫了一眼刘氏怀中的蕙畹,就把刘氏让了进去,小院很齐整,院子里植了两颗腊梅,随着寒风开了满枝的梅花,清香扑鼻,刘氏进了外间屋,白仙姑正坐在外间屋的蒲团上念经,看见刘氏不过淡淡的瞥了一眼,但是看到她怀里的孩子,倒是站了起来,把孩子接了过去,刘氏把点心给了旁边的婆子道:“大过年的,抱了小三来给您拜个年”白仙姑道:“这里毕竟冷些,里屋去做会子吧”说着抱着孩子进了里屋,刘氏自是跟了进来,不大会儿,婆子端上来两杯茶,刘氏这还是第一次进到里屋,显然是白仙姑睡觉的屋子,虽然简单,但是透着干净清爽,白仙姑抱着孩子逗弄一会儿,张蕙畹睡了一路,进了屋子才醒过来,看到白毛女不禁有些惊讶,峥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白仙姑,依依呀呀的说了几句,白仙姑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柔声道:“和干娘说什么,难道是给干娘拜年说吉祥话呢”刘氏有些惊讶的看着白仙姑,此时她那里还像个神婆,就像一个慈爱的母亲一般,不禁暗暗称奇,做了不大会子,刘氏就起身告辞,毕竟还要趁着没落了日头回家去的,白仙姑有些依依不舍,从炕里侧的抽屉里,拿出了个小红布袋给蕙畹挂在脖子上道:“这是前儿,我让旁边庙里的主持开了光的护身符,给小丫头带着吧,也护着她平平安安的”刘氏急忙道了谢。回了娘家,老太太也醒了,刘氏和娘说了会儿话,就要回去,老太太仍旧让刘三哥套了车送去,少不得又贴补了不少好东西,回到张家村,刘氏把上次张老太爷给的细布剪了一丈,给刘三哥捎回去,全做个有来有往,刘三哥倒也没推辞,拿了布竟自回去了。

    皇上驾到

    破了五,年就算大致过去了,剩下的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热闹了,初六天上洒洒洋洋的飘起了细雪,和禀洌的西北风,更是冷的紧,刘氏怕冷着蕙畹,东屋里也端了个炭盆进来,张云卿兄弟和博文搏武具在西屋读书,东屋里邻居二狗家和青山家的来串门,陪着刘氏在炕头做活计,兼说些闲话,倒也自在。

    一时蕙畹醒了,刘氏把了尿,把地下炭盆旁边温着的米汤倒出一小碗来,用调羹慢慢的喂了她吃,自打蕙畹吃过米汤,虽然也没什么滋味,但是浓浓的米香比母奶可强多了,所以很喜欢吃,刘氏见她果爱吃,就每日搭着喂她些,瞧着小脸蛋的气色倒是更好看了一些,二狗家的道:“你家这个小三打出生就和别家的孩子不同,是个特别的,你说这么点子大吃奶的孩子,怎么就懂的自己拉尿了呢,还有,你看她吃米汤的样子,竟是好看的紧呢”青山家的也凑过来,看了半响道:“可不是,瞧着就招人疼,将来准错不了,对了,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十五咱平安城里要来贵人了,听我们当家的说,皇上要来呢,现在城里的街上都收拾的极干净了,我们当家的去城里看到的,到处是一队队的兵,个个穿得齐整,拿着长枪来回巡逻,城门贴了告示,十四就不让百姓出入了,听说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附近有些脸面家底的,都到了平安城,想是要沾些龙气”一时蕙畹吃饱了,刘氏又把她放在炕上,任她自己玩去,蕙畹却仔细听着三人说话,心道皇上,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皇上,二狗家的道:“听我们当家的说过,皇上都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我想着即是天神,定是和庙里的那些金刚差不多了吧,想着就威武”听到这里,张蕙畹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咯咯咯的笑声,令三个大人都凑过来瞧她,二狗家的伸手把蕙畹抱在怀里道:“你这个小人,难不成听的懂我们说话,不然怎么笑的这么欢实”张惠畹当然不会回应她,而是依依呀呀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抱着逗弄了一会儿,蕙畹打了个哈且,二狗家的急忙抱紧了,轻轻拍抚着哄她睡觉,青山家的拾起刚才的话头道:“你们说怎么皇上竟会想起来咱们平安城了”刘氏放下手里的活计,接过小三,看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于是放在炕上,拿了小被子给她搭上,才开口道:“我听我们当家的说,皇上是来看自己兄弟的,而且皇上那里是你们说的那样”看了看外面,压低嗓音道:“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罢了,能有多威武,想是……”

    后面的话蕙畹没听见,因为克制不住周公的召唤,睡了过去。雪倒是没下多久就停了,但是天气还是干冷干冷的,到了十四这一天,呼啦吧的,张府的管家吴进来了,说是老太爷请张云卿去府里有事商议,刘氏匆忙的给张云卿收拾了。送丈夫走了,不过看那吴管家的神色,不免有些担心,云昊道:“嫂子您别担心,我听兄长前日说了,皇上要来平安城,张老太爷免不了要伴驾,想是唤了兄长去帮帮忙也是有的”刘氏听小叔说的有理,才稍稍放下心来。却说张云卿坐上了马车急忙道:“老太爷让我去可是为了接驾的事”吴进笑了:“这个你还不明白,老太爷这是安心提拔你呢,当今圣上虽说才八岁稚龄,却是个不同一般的,两任帝师都是当世的大儒,咱们皇上也争气,听说博览群书,学问好的很呢,自己喜欢读书也更敬重读书人,对张老太爷很是推崇,这次特命伴驾呢,另外还有咱么家的大老爷也要跟着圣驾来了,这一下可是张家的造化了”张云卿道:“咱们平安城虽大,可是却没修行宫,皇上驾幸可在何处停銮”吴进笑了道:“你呀,终是在这些俗事上不通,你不知道,你道平安王那里是一般的宗室吗,那是当今的亲叔叔,是个淡泊名利的性子,才封了王到了这平安城里隐居,那里还用行宫,平安王府可不就是现成的”张云卿点点头,吴进看了他一眼道:“当今年龄虽不大,却是个有脾性的,最厌那浮夸华丽的文章,如果有机会,你定要注意些”张云卿急忙拱手称谢,一时到了张府,果然,府里小厮丫头婆子们来来往往的穿梭不停,张府各处已是焕然一新,这张府的宅子,原是历经了数代的百年老宅,多年不停的扩修,如今已经颇有规模,前后共五进的院子,亭台阁榭,游廊抱厦,比那京城里的宅子也不差什么,前后的花园里古树参天,蓊蓊蕴蕴,风水正盛。

    张云卿跟着吴进从侧门进了张府,穿过层层的游廊到了张府的正堂,迈进大厅,就看见张老太爷和几个平安城的名士文人在都在座,商量着如何制些雅致的灯谜,来给圣上凑趣,张云卿上前先给张老太爷见礼,又和在座的拱手厚,坐在一旁,张老太爷道:“找了你来,是想着人多些,也能得些雅致的好句子,明儿圣驾就到了,今天晚上务必弄出来,明天一早就悬挂在各处”张云卿和众人急忙点头称是,一时忙碌了起来,终在日头落下之前,赶着弄了出来,次日刚过了卯时,张云卿就跟着张老太爷到了城外,大冬底下,昼短夜长,卯时天色还黑的很,可是一路行来,各处都点着灯笼,只把平安城照的如白昼一般,城外已经遮起了帷幔,两边是甲胄分明的士兵,拦隔着看热闹的百姓,张云卿虽没有功名在身,却是有些才华,再说投了张老天爷的契,故得以站在老太爷身边。

    张老太爷的名望自是要站在最前面的,所以张云卿也看的更清楚,平安王还没到,都是些地方官员和体面的名士等在这里,天色渐渐转亮,天际露出第一缕晨曦的时候,从城里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和着得得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众人急忙整义肃穆,张云卿看过去,不大工夫,就有几对青衣小厮提着宫灯在前面引路,后面一辆大大的杏黄|色的车舆缓缓行来。

    到了近前,停了下来,有那小厮俯趴下去,旁边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开口道:“回王爷世子,到城外了”接着打起车帘,扶出来一个男子,男子三十来往的年纪,束发金冠,身穿一件紫缎平金绣五爪蟒袍,腰上缠着晶莹的羊脂玉带,脚下锦缎龙纹冬靴,五官清隽,气质文雅,一下了车,旁边有伺候的下人,急忙给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毛斗篷,接着从车子里面又出来了一个小公子,年纪约七八岁的样子,长的唇红齿白极是体面,穿着大红穿蝶的棉袍,头上明珠绾发,明晃晃的在晨曦中越发的闪亮。

    小厮上给披上一件银狐的披风,恐是怕风吹了,又给带上了兜帽,众人齐齐下拜道:“王爷吉祥,世子吉祥”张云卿边跟着下拜,边心道,真是龙驹凤雏仪容不凡啊,不说昭昭王者气,就是那种高华的气度就不同一般,平安王杨奇,原是先帝的亲兄弟,素来不喜政事争斗,身体也不大好,故早早封了王,在这平安城里隐居,和先帝一母所出,故亲厚非常不同旁人,先帝崩逝后,传位于皇后所出三王子杨紫青,一石激起千层浪,前面的两个王子已经广有党羽,故一场大乱伊始,皇后无奈,请了平安王出来坐镇。

    话说这平安王,虽平素不理政事,但是却颇有手段,短短的一年,就把里里外外弄得服服帖帖的,朝堂安定了,却又回了平安城里隐居,被封为天下第一王,因着这层关系,和自己的皇帝侄子更亲些,不过每年都是平安王去京城朝见,今年倒是特别。

    平安王杨奇微微一笑道:“都起来吧”说着紧走了两步,亲手扶起张老太爷道:“有些日子没见,老太爷越发的硬朗了”张老太爷急忙道:“拖王爷的福,瞧着还能活上几年”平安王笑了,侧头道:“紫安来,给老太爷请安”那个小世子就要上前鞠躬,张老太爷急忙扶住道:“这可使不得”说着略略打量了几眼道:“我瞧着倒是和先帝有几分像”平安王道:“是了,和当今的圣上,两人倒像是亲兄弟似地”寒暄了一阵,到了辰时,才望见远远的蜿蜒而来的銮驾,皇上到了,众人急忙诚惶诚恐的接驾不提。

    再说自打张云卿走了,虽说知道不见得是坏事,但刘氏这心里也总是惴惴的,也做不下去活计,过了十六,十七一早就站在门口,向大道上张望,到了晚半晌,才看见张府的马车,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张云卿打发了张府的马车,和刘氏进了家,没到东屋,直接进了西屋,刘氏伺候着脱了斗篷,云昊把炭盆端的近些,让张云卿烤烤火,又到了滚烫的茶来递给他。

    张云卿坐在炕边道:“我可是见了世面,别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就是那平安王的小世子,也是个百年难遇的,小小的年纪,出的灯谜就雅致的很,看过的无不称赞”刘氏急忙去炒了几个菜端上来,又拿了年下剩下半坛子好酒,来凑趣,张云卿喝了两碗酒,更是高兴,把这那两日接驾的见闻一一说来,张蕙畹躺在炕里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年代,有些像明清,可是皇帝偏姓杨,真是令人猜不透,管他呢,反正看起来,和自己没大干系,即使将来爹中了举,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的不入流的小官吧,和那起子皇亲国戚也贴不上边。

    自见了皇上,张云卿越发的努力读书,他在张府原只有两个学生,年龄又小,所以是个轻松的差事,倒是不妨碍他认真攻读诗书,忙中但觉日子易过,一晃就到了二月,天气变得暖和了,刘氏早就拖哥哥找好了泥瓦匠,一等解了冻,就动起工来,先翻盖了旁边二狗家买过来的旧宅,有了银子倒也容易,不过半个月,三间青砖房就盖好了,刘氏的三个嫂子帮着收拾齐整了,就般了过去,再翻盖这边的房子。

    云昊每日里看着属于自己的院子盖了起来,不仅暗暗高兴,想当初,自己兄弟险些连饭都没得吃,幸亏嫂子嫁过来,才有了今日,心里想着将来定要好好孝顺兄嫂。

    到了三月间,相邻的两个院子都完工了,刘氏在院子里摆了简单的席面,请了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们,看着两个敞亮的大院子,刘氏也是忍不住从心里高兴,可是家里的存项却也差不多折腾尽了,刘氏学了个乖,眼看着开春该播种了,所幸把自家的三亩地也种上了芝麻,芝麻是赚钱,可是却不大好种,不过有三哥常常过来指点倒也顺顺当当的,第一次种,得了不多,可是换成钱,可比种麦谷划算多了。

    收了芝麻按照三个的建议接茬种了山药,张蕙畹能蹒跚的走动,说些不大清楚字眼的时候,秋闱也要开了,张老太爷提前一个月就放了张云卿的假,让他回家刻苦攻读一个月,叮嘱到了秋闱前,带着弟弟回平安城来,不要去住外面,直接还到张府住,这样省却了很多麻烦,张云卿自是千恩万谢

    把酒话桑麻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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