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话桑麻第17部分阅读
把酒话桑麻 作者:肉书屋
把酒话桑麻第17部分阅读
“小叔不必念,娘亲会做的那几样,我也是都学了会的,一会儿侄女亲自下厨,给您坐上一道菜,您看如何”
张云昊瞧了她一眼,见今天这丫头穿的真真喜庆,紫红缎平针绣莲花四君子的棉绣衫,领口袖边都镶着一圈白色的兔毛边,脖颈上的璎珞劝金灿灿的,映的小脸分外明妍,不禁笑道:
“你今儿好不容易穿的这么体面,还是算了吧,弄上一身烟气,可不好,想来过几年兄长必会进京述职的,到时再劳动嫂子,也就是了”
蕙畹笑道:
“我也常想着娘亲做的桂花糕呢,香甜的很,是不二哥”
博文搏武都不约一笑,那时节,院中的桂树一开花,娘亲会打下桂花来做甜糕,日子虽不如现在富贵,却也快乐简单。博武瞥了蕙畹一眼笑道:
“还不都是你说的,平安城王府里那棵桂花,你也没少计算啊”
蕙晴拍拍手道:
“姐姐,姐姐,晴儿也要吃桂花做的糕糕”
蕙畹低头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蕙晴,大眼睛眨啊眨的可爱非常,不禁伸手捏捏她的脸颊道:
“好!等开了春,咱们在晴儿院子里也种上一棵桂花树,等到秋天的时候,就能做桂花糕了”
蕙晴顿时泄气道:
“还要等那么久啊,可是晴儿现在就想吃怎么办”
蕙畹私下看了一眼,沿炕的炕桌上摆了一个点心盒子,于是上前打开,捡了一块桂花酥递给她道:
“你先吃这个解解馋,等咱们的桂花长出来,再吃桂花糕好了”
蕙晴点点头,接过去咬了一口。众人不禁笑起来,被小蕙晴这一打岔,气氛也热络喜庆了不少,一家人说说笑笑的甚是亲热。吃的差不多了,就坐着说话,窗外的雪也越下越大了,大片大片的飘下来,所谓瑞雪兆丰年,的确是个好兆头。
花厅的窗子是一半截琉璃的,故也看的分外清楚,张云昊瞧了一眼窗外,不禁有些微微出神,畹儿出生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雪,如今一晃这些年都过去了,细想起来,自己一家的富贵腾达,仿佛就从畹儿一落生开始的,白仙姑说的对,想来这丫头的后福无穷。
回头来扫了对面说笑的几个孩子,包括平安府的博峻,总加起来也没有蕙畹的五分聪明,还记得那时才二岁多光景,话才堪堪说清楚,却已经能诵读诗词了,如今的几个孩子,虽都不愚钝,然,资质毕竟平常了些。
想到此,不免有些遗憾,却忽然想到,如今自己已是这样的光景,那里还能不足,故放开了去。一家人说笑至子时,博文博武才带着博英去院子里燃放爆竹烟花,蕙畹牵着蕙晴的手和刘氏站在纜|乳|芟虑迫饶郑皇北夼谄朊袒ㄊ7牛貌谎だ觥乓箍罩胁欢鲜7诺难袒ǎヮ蛋档溃质且荒炅恕?br /gt;
鞭炮声,孩子们的笑闹声,以及丫头们的笑声,窃窃私语声汇成了一片,忽的门外进来一行人,当头一个,穿着一件紫色貂裘大氅,带着同材质紫貂沿的帽子,身材修长,行走带风,显然是匆匆而来的,却不是杨紫安,又是何人。
杨紫安到了近前笑道:
“你们家好热闹”
张云昊急忙见礼,杨紫安却急忙拦住道:
“若是我来了,你们反倒拘束,那可就不好了,一家子罢了,自在些就是了”
蕙畹打量他片刻,歪头道:
“你怎么得了空,今儿不是宫中的除夕宴吗”
杨紫安道:
“宫里的除夕宴不过应个景罢了,皇上一走,就散了,父王早就歇息了,我反正无事,就过来你家瞧瞧,不成想,你家这年过的倒甚是热闹”
蕙畹笑道:
“我娘亲定的规矩,我们家的年,无论在哪儿过,都要热热闹闹的”
杨紫安不禁莞尔,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那你可要记好了,将来咱们家也要过得这样热闹才是”
蕙畹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里。杨紫安也不过略坐了一坐,说了会子话,就告辞回去了,毕竟明日还要进宫拜年。
张府赏梅
京城的年比平安城热闹多了,兼小叔如今荣宠正盛,蕙畹又被赐婚,故来拜年来往的,更是络绎不绝。各府里女眷应酬也甚频繁,蕙畹自知也躲不过去的,第一个宗民家就是必去的。前两个月蕙畹随哥哥们去探望过宗民一次,一则是人多没得说话,二则是紫安那一出无由来的吃醋,虽蕙畹义正言辞的拨了回去,然,她很清楚,即使互相信任,一切变数之因,还是扼杀在萌芽之时才是上上策。
男人的心,蕙畹多少知道一些,即使紫安清楚自己对宗民只是兄妹之情,但心里却依然不喜,尤其紫安的性子,凡事喜欢放在心里,不诉之于口,日子长了,难免生出矛盾,故蕙畹也有些经意避开是非之意。
上次瞧宗民的脸色也还好,且房里伺候的那个丫头甚是细心周到,宗民虽还有些郁郁的,但目光扫过那丫头的时候,也有一两丝温柔流露出来,蕙畹面上虽没什么,心里去对宗民这种表现,甚是瞧不上。看着好像多深情的样子,可也没耽误和那丫头滚床单,这样的深情真正可笑又廉价。
故蕙畹自哪儿以后,也没在去张府,几次宗民母亲下帖来请,蕙畹都以身体不适避了开去,可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以她和宗民这些年的情分,也不可能就此不见面了,况且又是亲戚里道的,不过蕙畹想着先冷一冷,等得了时机,再和宗民说的清楚明白也就是了。
初一时,小叔小婶去张府拜年,蕙畹托词没去,一场大雪下了两日光景,到了初三日,天才放晴,昨个尚书府的贴子就到了,说府中红梅盛开,映着雪甚是精神,故邀各府亲戚女眷去赏梅花。蕙畹知道这不过是变着法子的相亲会罢了。
京城的夫人小姐们,多依靠着这种隔三差五各种名目的聚会,把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推销出去,有儿子的,也会趁机瞧瞧有无好的,回去好做计较,且宗民的父亲如今是吏部尚书,是个非常有实权的官,故结交来往的多是很上台面的,因此尚书夫人下贴相邀,几乎没有人不捧场的,蕙畹看见贴子,就知道,这场应酬自己势必要去的。
近巳时,蕙畹穿带齐全了,牵着蕙晴和小婶做了软轿去了尚书府,尚书府距离小叔这里颇近,都在一条街上,中间隔了两个宅子就是,故不过片刻即到了,蕙畹她们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软轿,蕙畹扶着秋桂下了轿子,迎面就是一阵冷风袭来,蕙畹不禁暗暗腹诽,这样的日子最适合的,就是在暖呼呼的屋子里看书喝茶了,出来溜达绝对受罪。
不禁拢了拢头上的昭君套,微微嘟嘟嘴,小婶瞥了她一眼,不禁哭笑不得,这丫头冬天就是个十分懒惰的,出个门就像上刑场一般,扫了眼她身上的红缎白狐狸皮里子的团花鹤纹斗篷,这还是今年一入冬,世子特特遣了人送来的呢,外面的贡缎绣工且不说,就是这白狐狸皮的里子就实实的难得,穿在身上即轻巧又暖和,到难为世子一个大男人,还费这些心思。
随着斗篷一起送来的,还有现下这丫头脚下这一双掐金丝的红香羊皮小靴,精致还在其次,只这番心思真真难得的紧,想到此,也不禁暗赞蕙畹的好福气。想到此,刘映雪不禁笑道:
“你还在哪里磨蹭作甚,咱们也快进去,到了里面不就暖和了吗”
蕙畹一想也对,遂忙走过来,小蕙晴眨着黑葡萄珠一样的大眼睛道:
“畹姐姐你来握着我的手,你给晴儿做的这个手套可暖和了,晴儿一点儿都不冷”
蕙畹低头看去,小丫头穿的倒是喜庆扎实,一身粉缎平针绣喜鹊登枝的棉袄裤,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狐狸毛的短袄,毛色有些半旧,然,却是极难得的,耳朵上是一对自己做给她的富贵绵长的暖耳,小手上带着小棉手套,即暖和又可爱非常,只是这短袄却甚是眼熟,不禁多瞧了两眼,小婶看她眼色笑道:
“这件狐狸毛短袄,还是你小时的呢,前些年,嫂子让人捎过来的,说都是旧年间,你身上的,有没怎么穿过的,也有没上过身的,却是足足两大包袱之多,说都是尚好的,扔了实实可惜,博峻已经留了不少,这些让我瞧着,好的给博英留下,不好的就送人或是赏了下人的孩子们吧,没的白白放着霉坏了去。我瞧着真真都不是世面上常见的,那里舍得送人,那岂不是把银子扔到大街上吗,故留了下来,这件博英个子大穿不下,我让丫头们改小了给晴儿,倒是正好”
说着又扫了她身上一眼笑道:
“当时我还纳罕,想你小时侯,咱家也不是多富裕,那里来的这等体面衣着,现在终是明白了,想来都是世子爷赏下来的是不,要说这世子爷的心,可真真细致的紧”
蕙畹脸不禁一红,秋桂笑道:
“是了,前儿我瞧着博英少爷身上那件紫色的大毛衣服,怎的这么眼熟呢,原来都是我家小姐的”
蕙畹道:
“小婶如今越发会过日子了,咱家现在那里还差这些银子,过年了,还让弟妹们穿旧衣服,可多忌讳”
小婶道:
“虽我是半道嫁过来了,但也知道,咱家本是从穷里一点点过来的,当初我和你小叔去南边的时候,嫂子殷殷嘱咐过的,勤俭持家乃是根本,再说你旧时的这些衣服,多是内造贡上的,实在难得,就是做了新的,也未必及的上一二分去,左右都是咱家的,有甚忌讳”
蕙畹点点头,不禁暗暗佩服,娘亲说的对,勤俭乃是根本,说话间,有两个体面的婆子迎了出来,施礼毕,笑道:
“我家夫人在里面念道呢,说半天了,那远道的都早到了,这近处住的,怎的倒落了后,命我们出来瞧瞧,原来娘几个在这里说体己话儿呢,难道不觉得冷”
小婶笑了笑道:
“家中有些杂事耽搁了,故来的晚些”
蕙畹以前也常来走动,故识得这两位是宗民娘亲王夫人身边的,很有些体面,于是也笑着客气两句,两个婆子打量她两眼,不禁笑道:
“平日里瞧着大姑娘就是个出挑的,这一穿戴齐整了,愈发的标志了”
又着实的夸奖了蕙晴一番,几人才进了府里,却没进内堂,直接到了张府的后面花园子里,张府的园子西面临着一汪湖水,有一片梅林,虽不大,也有十几株,虬枝伸展,风姿独绝,梅林一侧有一水榭,却实在的不小,如今里面已经甚是热闹。
有几个夫人和七八个妙龄少女在里面就座,穿的都很富贵,且颜色鲜艳亮丽,真如那春日的百花一般竞相争艳。刘映雪和蕙畹一进水榭,就引来了在座所有人的关注,夫人们还罢了,少女们一个个含着嫉妒羡慕的目光,令蕙畹还真有些不大自在,王夫人急忙站起来,亲热的携了小婶的手道:
“可是呢,刚才还念叨,这可就到了,毕竟晚了,一会儿可是要罚酒的,你不许赖了去的”
小婶笑道:
“左右你家的酒好,又赶上这样俊俏的梅花,我越性多喝几盅,也没大事的,倒是沾了便宜”
几个妇人都笑了起来,蕙畹急忙上前一福道:
“夫人大安”
王夫人急忙放开小婶,转而握住蕙畹的手道:
“前日听你小婶说,你身子不爽利,今儿可都好了”
蕙畹忙道:
“劳夫人惦记,已经无大碍”
说话间,秋桂上来伺候蕙畹脱去外面的大衣服,水榭里笼了炭火,故暖和的很,外面的大衣服自是穿不住的,外面的斗篷一去,众人顿觉眼前一亮,王夫人目光复杂的打量蕙畹,蕙畹里面也穿着一身大红缎子的暗花罗带云肩绣衫,领口袖边皆镶了一圈白色的毛边,映的小脸越发明丽,下面系着三蓝打子绣蝶恋花的侧褶棉裙,脚下精巧的羊皮暖靴,堪堪露出一点儿鞋帮,襟畔缀着一串灿灿的明珠,头上虽梳着简单的双丫髻,却各簪了一只贵重的金镶珠宝蝴蝶簪,余下一半青丝披在脑后,映着耳边的葫芦形金质耳坠,更添了几分俊俏。
颈间的金璃璎珞圈,手腕上两只璃纹细金镯,这通身真真气派非常,且行动大方,仪态端庄,王夫人不禁扫了眼在做的闺秀,暗暗一叹,果然这一比,就见了高下的,也不怪自己儿子放不下,真真那里再去寻一个这样体面的来,且听说聪慧处,比当年的博蕙也不差什么。
蕙畹略略扫了一眼,见正前方置了一个软榻,塌上设坐褥隐枕,下面左右挨次是两溜紫檀圈椅,中间有木几相隔,几上摆着细点和各色果子,王夫人坐在软榻上,和她坐在一起的是一个端庄贵妇人,贵妇人身边站着一个高傲少女,正狐疑的打量着蕙畹,对上她的目光,蕙畹也不禁一怔,竟是左相府的千金李毓兰,瑞清公子的妹妹。
看她打量自己的眼神,蕙畹就知道,她定认出了自己,念头刚转过,李毓兰抬手指着蕙畹道:
“你你是那天那个叫畹儿的小丫头”
蕙畹脸色一滞,在坐众人都疑惑的看向两人,到了这时,蕙畹也只能来个死不承认,反正事过境迁,无凭无据,她也不能拿自己怎样,想到此,遂端庄的一褔身道:
“这位姐姐想是认错了人,我倒不曾见过姐姐的”
左相夫人素知道李毓兰性子有些莽撞,若是别人还罢了,眼前这个张家的丫头,却是万万得罪不得的,自家虽然出了个皇后,但都晓得,是个不受皇上待见的,人家这张家小姐可不同,闻得是平安王世子亲自求来的,自是喜欢的紧了,虽是一个世子妃,然世子被皇上看做亲兄弟一般,这世子妃当然也就跟着尊贵起来,现在毓兰说人家是个什么丫头,不说自己不信,估计在坐的几位夫人都会觉得荒谬非常。
本来今日来张府,就是这丫头非求着来的,她的心思自己也知道一二,走动几次,想这婚姻之事,倒也不难,相爷当初是想和平安王做成一门亲的,一个是世子尚在孝中,也不急在一时,另一个,也是想先把瑞清的亲事定下再说,不成想,皇上突然赐婚,却令相爷大大的叹息了一场。
转而瞧着这丫头对尚书府的张宗民甚是中意,故也掂量着成就了这门亲事也不错,谁知这张府更是有些猜不透,自己话里话外透了几次,王夫人不过含糊应付过了,竟没给个痛快话,令人心里甚是别扭,想着多走动几次探探话音,故此今日才来了这里。不想毓兰竟如此莽撞。
想到此,急忙站起来吓道:
“毓兰不可无礼,这是张家三小姐,未来的世子妃,哪里是什么丫头”
李毓兰被嫡母一吓,遂住了声,眼睛却仍下死力的盯着蕙畹。蕙畹也不理她,挨个给众位见礼,王夫人右侧首位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宗伟的庶母赵氏,和蕙畹未过门的大嫂张雪慧,蕙畹不禁微微皱眉,也不知是怎的孽缘,自己和这个未来大嫂,就是看不对眼,以前没多少接触还罢了,就觉有些刁蛮,可是后来定了亲,却不得不见面来往,蕙畹很快发现,她和娘亲都太想当然了,这个张慧雪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骄娇小姐,不禁自私,且分不清里外上下的好坏,是个实在的蠢女子。
蕙畹不免为博文担心,写了信回去,大略说了说因由,期望娘亲瞧着是不是能退了这起婚事,然,蕙畹也知道已经过了小定,恐不容易,蕙畹都能想到,这样一位大嫂,进了自己一向祥和温馨的家,说不得就扰的家宅不安了也不一定,。可蕙畹心里也有些不忍的,这个时代的女子,即使是千金小姐,被退了婚事,这一辈子也是毁了大半了,即使不看好这张雪慧,蕙畹怎么也不能真做的太过分。
按说她那个母亲,虽是腾妾起家,瞧着倒有些见识,怎的她就没遗传过来一二分,想到此,微微一叹,还是上前一褔道:
“雪慧姐姐好”
张雪慧,原自持容色妍丽,故今日特意打扮了,想着来出出风头,就是那个左相家的李毓兰,也生生被自己比了下去,谁知这张蕙畹却来了,且她从里到外都是贵重非常,本来张雪慧就最厌烦她,这一来更是不痛快,见她来行礼,有心不理,可是看了一眼自己娘亲的眼色,只得从鼻子里勉强哼了一声应付。
蕙畹面色一变,心道这张雪慧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都无故给自己没脸,待要恼了,可是瞧瞧四下,怎么说自己和她也是一家人,闹起来,人家岂不看了笑话,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想到此,蕙畹遂抬头看了她一眼,回到小婶身边落座,刚才两人的故事,小婶自是看了去,心里不禁暗暗埋怨,不知怎的,一向睿智的嫂子,竟给博文定了这样一门亲。
张雪慧在母亲的督促下,上前来给小婶见礼,小婶冷冷扫了她一眼,恼她刚才给蕙畹没脸,只略略应了一声,张雪慧却有些下不来台,瞪了旁边的蕙畹一眼。回了座位。蕙晴小孩子,那里懂得大人的眉眼官司,指了指张雪慧道:
“畹姐姐,她是谁,刚才为什么瞪你”
清亮的话音一落,在坐的众人都有些讪讪的,不知该如何应付,张雪慧更是弄得一个大红脸,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王夫人不禁瞪了这个不省事张雪慧一眼,却也不知一时该如何圆了场去,蕙畹瞧了一眼旁边的汝窑大敞盘里的果子,摸摸蕙晴的头道:
“想是那个姐姐刚才没得了好果子,故心里正恼着呢”
蕙晴眨眨眼点点头道:
“就想昨个哥哥一样是不”
蕙畹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在坐的众人也不禁笑了起来,只有慧雪面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上不来下不去的难过。
博文退婚
蕙畹的一句话虽然圆了场,但却更招致了张雪慧的怨气,但张雪慧也不至于太看不清形势,加上旁边有赵氏压制着,却也只能吃了这个暗亏,心里却越发的嫉恨蕙畹,赵氏悄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再瞅了一眼对面气定神闲的蕙畹,这高下已经立现。
俗话说以小见大,就从刚才的小事上就能看出,这张小姐虽小,却圆滑精明,淡淡的一句笑话,不禁解了尴尬,也圆了面子,却也令众位夫人看到了她的大度懂事理,而自己女儿,却不免落了下风,还没过门,赵氏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女儿虽是长房长媳,但想要在夫家掌家,恐不容易,别人先放到一边,只小姑子这一关就难过。
但转念又一想,即使张蕙畹手腕再高,也不过三两年的光景也就嫁到王府去了,王府家大业大,到时那里还有精神管娘家的事,还不是自己女儿说了算,想到此,心下转喜。李毓兰看着蕙畹,心里却想,自己绝不可能看错,这丫头就是那时跟着宗民上自家赏荷的那个,自己之所以对一个小丫头印象深刻,完全是因为她那句: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者即可”
至今仍记忆犹新,且这丫头灵透的性子,根本就和那日一个摸样,自己怎会认错了去,又不是瞎子,原来她不是丫头,而是前些日子赐婚的张家三小姐,怪不得,那日瞧着神色气派都不大像一个使唤丫头,突然想起宗民对她颇多维护,心下难免有些不快,转而一想,如今她已经贵为世子妃了,自己却来担这些没影的心作甚,遂放下心来,心里却对这张蕙畹颇为好奇,这个稳重大方得体的样子,可是和那日见的有些出入呢,可见这丫头是个会装的,不过也甚是有趣就是了。
说笑了一会儿,就近了午时,管家婆子上来询问午饭摆在何处,王夫人笑道:
“这里地方虽不小,毕竟窄僻些,就摆在前面的清水阁里好了,地方大也敞亮,且有那一大面的琉璃窗,也能瞧见枝头的梅花,倒是得趣雅致的很”
管家婆子急忙下去张罗,不一刻,回来说已经妥当了,王夫人才站起来道:
“那咱们就过去入席吧,想着素日里男人们都是推杯换盏,乐的很,今儿咱们娘们也乐一乐”
出了水榭,蕙畹略略一扫,见水榭外面的纜|乳|芟拢拐咀偶父鲆伦畔恃薜哪昵崤樱淙蝗萆览錾碜笋厚唬诤缰胁幻庥行┥酰唤睦镆惶荆ヮ抵溃馔醴蛉怂淇醋藕蜕瓶汕祝墒侄问蔷∮械模蝗灰膊恢劣诟锏饺缃瘢俗诿瘢裁灰桓瞿卸。ヮ堤稻赡昙湓泄涣礁龅模上Ф钾舱哿恕?br /gt;
几个姨娘虽得宠,王夫人的地位却不容亵渎,虽然也是明争暗斗的,但终究是占尽了优势,今天看这几个的头面装扮,估计多半是新收的妾室,那几个有些体面的老人,想不至于在这里立规矩把,蕙畹清楚,这也是王夫人立威的一种手段,虽然冷酷些,可也是最管用的。
想到此,蕙畹不禁心里暗暗腹诽,宗民的父亲年纪也小了,怎么还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妾的娶,真真有些令人猜不透,其实蕙畹瞧着,也是个颇为正经严肃的人,想不到私生活竟如此不检点,相比之下,宗伟的父亲还略好些,虽然妻妾也有几个,但较之宗民的父亲要少多了,蕙畹就不明白,那张老太爷,本身是个正经的不行的人,怎的两个儿子都如此花心。
不过自己也属于杞人忧天,去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作甚,自己家如今这个极品大嫂,就是一个最令人头疼的,想到此,不禁暗暗一叹,沿着游廊过去,梅林另一侧就是清水阁,以前蕙畹还真没注意过,大约是近些年新修建的,临着湖的两层,酒宴摆在一楼,临着梅林的一侧,是一整面的琉璃窗,虽不是很通透,但也是颇为难得的了。
虽只有十几个人,却也摆了两桌,夫人们坐一桌,蕙畹等年轻的女孩子坐一桌,蕙晴年纪太小,仍然跟着小婶坐了,丫头们捧了铜盆进来,供大家净了手,饭菜才上来,却也精致体面,蕙畹仍是喝不惯酒的,所以等倒酒的丫头过来斟酒,伸手按住酒杯道:
“你不用管我,我不喝酒的”
小丫头瞧了其他人一眼,李毓兰却开口道:
“今儿年还没过,且来了这里,哪里有不吃酒的道理,给她倒满了”
秋桂忙开口道:
“几位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自来是不吃酒的,因着……”
秋桂的话没说完,张雪慧就厉声道:
“我们主子说话,可有你一个丫头插话的道理,真真没规矩,看来素日里也是个缺管教的”
秋桂跟在蕙畹身边这些年,也挣了些体面,如今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的,偏这张雪慧无故给自己难看,不禁脸色又红又白的,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在坐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乐得看热闹,故在一边不做声的瞧着,倒酒的小丫头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愣在那里,张蕙畹目光闪过一丝气恼,似笑非笑的看了张雪慧一眼道:
“几位姐姐不知,只因我小时常犯咳疾,大夫交代不可吃酒,以免勾起病根,故这些年真没吃过酒,我这丫头自小跟着我,虽是丫头,但也算半个姐姐,娘亲特特的叮嘱了她的,让她看管着我点儿,所以我尚且要听她的话呢,再说她原是一心为我着想,难道我是那分不清好坏的糊涂之人,倒来责怪她没规矩吗,姐姐们说妹妹说的可是”
一番话说的恳切非常,且把张雪慧也暗讽了回去,张雪慧却不罢休继续道:
“我倒不知道这个竟是妹妹的家规,这要是在我们家是万万容不得的,若有那没规矩的,立时撵了出去,不然也是打一顿板子,让她长长教训”
蕙畹不禁暗暗皱眉,自己本处处给她留余地,不想她竟如此不知上下里外,心里不禁有些真恼,话头也冷了下来:
“想来我们家是忠厚良善之家,和姐姐家毕竟不同些。”
张雪慧尖声道:
“你是说我家不是良善之家吗”
蕙畹眨眨眼道:
“我可没说,我只说我家是良善之家,可干姐姐家何事,姐姐这话问的稀奇,不知姐姐可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吗”
张雪慧不禁一愣,一时竟跟不上蕙畹的心思,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她没听明白,在坐的可都不是蠢人,都不禁掩嘴低笑起来,张雪慧知道自己不知怎的又落了下风,不禁更是恼了,待要说些什么,却被王夫人一声吓道:
“雪慧,你妹妹从来不吃酒,这个我是知道的,你好生坐下吃你的酒就是了”
张雪慧向来有些惧怕王夫人,不禁住了口,讪讪的坐了下来,只是心有不甘的盯了蕙畹一眼,秋桂瞥了她一眼,心道这个真真分不清里外,怎么说,将来也是要嫁到张家的,怎的还没过门,倒先来得罪起了小姑子,若不是自家小姐有涵养,就凭她,十个也不是小姐的对手,真真是个蠢人,不禁暗暗为大少爷不值。
王夫人见吓住了雪慧,侧头却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赵氏,心道这么个灵透圆滑的娘,怎么生出了这么个没成算的丫头,若是掂量着张家良善,嫁过去任意胡为,这算盘可是打错了的。李毓兰在一边却微微笑了,心道这才是那个丫头吗,犀利不吃亏,瞧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心里也不禁暗自为这个张雪慧致哀,有这么个小姑子,想来这一辈子也别想站了上风去,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吗,还自己往上找,真真傻的可以。
正想着,一抬头正对上蕙畹的目光,蕙畹突然眨眨眼,悄悄冲她做了个鬼脸,李毓兰不禁失笑,说实话,自上次的赏荷后,自己实在不讨厌她,虽然鬼精鬼精的,却也是个敢说敢做的爽利性子,比自己惯常接触的闺秀都要顺眼些。
小婶早就瞧着他们这一桌的动静了,心道这个张雪慧可真真不看事,回去势必要亲自写书信回去,让嫂子仔细再掂量一下,这样的媳妇娶回去可不大妙,左右现在还可转圜,不然若等成了亲,木已成舟,就啥都晚了。
打定主意,遂也不大理会赵氏。一时饭毕,下人上了香茶,几人仍坐着说话,不妨对面水榭却影绰绰的好像来了人,王夫人忙让身边伺候的人去瞧,回来笑道:
“是大少爷宗伟少爷和张家的两个公子,吃了饭,在那里赏梅谈诗呢”
蕙畹不禁心里暗笑,若说博文宗民倒有可能,宗伟和博武凑到一起,再不会做如此风雅之事的,王夫人略略瞧扫了一眼在坐的几个夫人和各家闺秀,心道这倒是个好机会,遂笑道:
“ 我道是谁,原来是他们几个,你去把他们叫到这里来,各家夫人长辈在此,既然来了,哪里有不来拜见的道理”
婆子领命而去,不一时,四人就进了清水阁,当头的是宗民,宗民进了清水阁,目光扫过蕙畹,脸上似有埋怨之意,蕙畹却躲开他的目光,别过脸去和秋桂说话,宗民脸上不禁一阵暗然,几人见过礼,蕙畹暗暗扫过在坐的几个闺秀,均脸色微红着,用余光偷瞧着四人,即使刁蛮如张雪慧,都有些羞涩婉转之态,蕙畹不禁暗笑。宗伟目光扫过几个闺秀,瞧见蕙畹,不禁笑道:
“原来你今儿真来了,我听说你身子不适,以为你定在家里猫着呢”
蕙畹不禁白了他一眼,心道自己又不是过冬的熊,猫什么猫,众人知道两个张府颇有渊源,且素来走得亲近,想是平时熟惯了的,倒也都不太在意,王夫人笑道:
“你们看了这会子梅花,可有了好诗句不曾,我们都是不读书的,看了这么久,也没甚大用,比不得你们,都是读书中了举的”
宗伟却笑道:
“婶婶说的哪里话,你们这里可是有个读书精到的,我和哥哥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呢”
众人都是一愣,王夫人却知道他说的是蕙畹,不禁抿嘴低笑了两声,眼睛瞧了蕙畹一眼没说话,张雪慧却是个急性子开口道:
“你说的谁”
宗伟看了自己这个隔母的妹妹一眼,不禁暗暗皱眉,侧头瞧了一眼博文,不禁低叹,博文却才注意到张雪慧,看宗伟的神色,大约也知道,想来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不禁扫了两眼,容貌倒也出挑,只说话有些莽撞,瞧着不是个稳重的性子。李毓兰却开口道:
“那里说别人,定是咱们未来的世子妃了,听说皇上都称有咏絮之才呢,可见是个有大才情的”
张雪慧却最听不得,人家称赞蕙畹,冷哼了一声道:
“她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懂什么,想来是皇上顾着世子的面子,略称赞两句罢了,你们还当真了”
话音甚是不中听,蕙畹不禁眼角微微抽动,心道这是个什么人啊,这么蠢,自己的未婚夫在此,还不懂得收敛,却还和自己过不去,难道把自己打压下去,比在未婚夫前留个好念想还重要吗,简直不可理喻,遂也不理会她。博文搏武却从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妹控,哪里听得如此贬低蕙畹的尖刻之言,遂也不管对方是谁,当即两人就沉下了脸色,博武笑道:
“虽说畹儿今年不过十多岁,但洪先生前日看了她的画作也连连称赞呢,难不成帝师的话也当不得真吗”
博文冷冷瞥了她一眼道:
“敢说皇上的话当不得真,你不知道君无戏言吗”
张雪慧不成想自己不过一句话,这两个人竟然就如此当面驳斥自己,使自己下来不来台,最令人恨的,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却也不给自己留一丝脸面,张口就是一句君无戏言,难不成自己一句玩笑话,皇上还能问自己一个欺君之罪吗。
想到此,不禁觉得委屈非常,望着博文,眼睛里竟是有些晶莹的泪光闪动,蕙畹一瞧不好,急忙上前笑道:
“雪慧姐姐说的不错,我原不过是些许认识几个字罢了”
蕙畹原是来打圆场,却不想张雪慧这半天没落着一点儿好,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这时见她出来卖好,不禁有些耍起刁蛮来,伸手一推蕙畹道:
“不用你装好人,你这个讨厌的臭丫头”
蕙畹身量小,被她一推,不防备,却被推了个踉跄,眼看就要坐在地上,却被宗民从后面扶了一下,才堪堪站住身形,博武顿时大怒,扬起巴掌就要打过去,小婶一看不好,急忙大喝一声道:
“博武你作甚”
蕙畹回过神,急忙上前一步拉着博武向后退了开去,博文脸却一阵青一阵白的甚是难看,盯了张雪慧半响,突然转身对小婶道: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待大考后,我自回去向爹娘禀明”
接着转身对宗伟深深一揖道:
“贵府门第高华,我张博文高攀不起,请转告世伯,回头禀明了父母,定上门退婚领罪”
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出了清水阁扬长而去。
无知无畏
张雪慧却有些愣在当场,即使不懂人情世故,她也晓得,若是真的退了婚,自己的名声也就坏了,可是看到张博文竟然这样决绝,不禁又羞又气嘤嘤哭了起来,博武牵着蕙畹道:
“畹儿咱们家去吧,这里真真令人气闷的紧儿”
蕙畹当然不能这样一走了之,遂也僵在那里,场面一时难以收拾,王夫人不成想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不禁暗暗悔恨不已,众人一看这样,那里不会看眼色,纷纷告辞离去,不过一会儿工夫,竟是只剩下了这两家人。
赵氏虽知道自己女儿做差了,可瞧见博武一个小叔子竟然想打未过门的嫂子,不禁也有些气愤难当,且他还不依不饶的嚷嚷着要退婚,不禁拉着女儿擦了擦眼泪道:
“不是我护着自己的闺女,就算雪儿做的差了些,你这小叔子想打未过门的大嫂,终是说不过去吧”
王夫人不禁瞪了她一眼,心道没看见人家都要退婚了吗,还挑这理,博武却不是个软性子,当即回道:
“我们张家总共就畹儿一个女孩,不妨告诉你,谁要是敢欺负她,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是不怕的,势必要拼一个你死我活才罢休,家里虽是母亲掌家,可我和哥哥娶亲,若是过不了我妹妹这关,就是仙女下凡,我们也不稀得要,那里还来的什么嫂子”
赵氏一向听说张家书香传家,本来以为都是软性子的斯文人,却不妨这个博武如此蛮横护短,不禁有些错愕,王夫人一看,急忙瞪了他们母女二人一眼,继续打圆场道:
“这可是说的那里话来,本来也是一家人,哪里值得弄成这样白眉赤眼的,到让别人瞧了笑话去”
小婶心道,原以为这张雪慧不过是刁蛮娇气些,可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个不分里外的蠢丫头,且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推蕙畹,这真真没教养到了极点,听了王夫人的话,遂冷冷一哼道:
“夫人说那里话来,如今哪里还有一家人,博文性子虽好,却是最疼妹妹的,寻常的谁敢说一句硬话,可您着侄女竟然伸手就来推搡,不说博文兄弟不依,就是我都不答应,况畹儿如今虽未过门,可是真真皇家宗室之人,岂是你一个臣女,可以随便侮辱动手的吗,若是世子爷知道了,博文搏武的可是还不够看呢”
王夫人不禁一愣,心里却为张家这举家护短的情景,有些哭笑不得,可也知道她说的是这么个理儿,不免回头又瞪了赵氏母女一眼,心里这个后悔就别提了,自己怎的就想起来了,邀了这对母女前来。
赵氏听了小婶的一番话,她是个通透明白的人,知道人家说的并没有夸大,于是那委屈气愤的心,瞬间去了大半,心里不禁埋怨自己女儿莽撞,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可是也不能真让张家就此退了婚约,不然自己女儿将来可是还能嫁谁去。想到此,遂放开女儿站起来道:
“虽是雪儿莽撞,可俗话说长嫂如母,何况不过玩笑罢了,哪里就值得姑爷张口就退婚,岂不甚是无礼”
博武都再也不想理会这母女二人,宗伟却叱一声笑道:
“长嫂如母,姨娘可真真会说,还没嫁到人家里,哪里来的长嫂,再说就是长嫂,这样不明事理,人家休了回家也是应该的”
宗伟一句话却把赵氏显些没气的吐血,心道纵是平日里和自己不和睦,可这个当口,毕竟该是一致对外的,怎的竟是胳膊肘向外拐,反倒向着外人了,真真令人生气,遂开口道:
“哟!我们家大少爷可真真是谁的哥哥,我倒分不清了”
宗伟哼了一声道:
“谁的哥哥,我是蕙畹的哥哥,谁要是动了蕙畹,不说博文博武,就是我和宗民也是不答应的”
赵氏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当然知道蕙畹一向和宗民宗伟交好,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真能越过雪慧去,毕竟雪慧和他们是骨肉至亲,想到此,赵氏不禁气道:
“你这话你,父亲听了可是高兴了,何时我们家大少爷这么友爱弟妹了,可惜却是外三路的”
宗民道:
“你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叔叔在此,我们也是这样说的,本来畹儿就是十分温婉的性子,何曾与人红过脸,就是我父亲和叔叔也是尽知道的,难道为了护短,就枉顾了对错不成”
赵氏倒是被他兄弟气乐了,一时起了尖刻之心,不禁开口讽刺道:
“我知道宗民少爷的心思,可惜你你这里再表白也没用,人家也不会念了你的好,何苦来哉”
宗民脸色一变,王夫人怒道:
“住口,你这些年体面了,竟是如此无法无天起来,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出身,在这里信口雌黄,宗民宗伟再不好,也是主子少爷,那里是你一个奴婢妾室说得的,越发没了规矩”
赵氏被王夫人披头盖脸的
把酒话桑麻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