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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填满我的身体 作者:安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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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填满我的身体 作者:安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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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碰见他,甚至还跟他对望过,我不知道我给予他什么样子的目光,反正从他那里,我再找寻不出一丝毫曾经温暖的滋味和气息,那是一种迷途归返的庆幸和超然,那是左脚已经踏进泥沼紧急抽身的万幸。我看出来了,是这样子,所以我的过去,曾经有过他的影像的岁月就是一场无稽的梦。
离开的人,陌生得令人心寒。 ..
第七章: 27委屈(上)
不过,有关于尤生,也只是偶然的陌生的记忆而已,不管他继任女友王桂苓待我是怎样的态度。我们一个大班修名著原文赏析,她跟我们宿舍的阿瑞坐在一起,一边捣鼓什么一边斜睨眼睛瞅我,眼睛里面饱含有不满,不爽和不屑,我根本就不在乎。除了那些走进我生命的人,他们几乎都是男人,对于旁人的眼光,我早就学会不去在意了。我已经独自行路太久太久。
想必她想起我或是见到依然不舒服,也只是在自寻烦恼。
我几乎经常在哭,只是没有什么人可以看见我流眼泪。行走在校园的路上,在长春的某条街上散步,一个人躲在食堂一隅吃着什么寡淡无味的食物,或者在某间自习室里读英文书籍,我都会默默流泪。我去做人模的目的绝不是为了一脱成名,我就想挣钱,挣得比做家教做促销小姐更多的的钱,我不想回去瑶寨。我不想再回去瑶寨给田平当媳妇,我不想回去那里了,我好不容易走出来,我好不容易离开那里,我不想再回去了。
就连尤生那么善良的孩子也欺负我,跟我有过性关系后就歧视我,因为我的裸像挂在展厅就像我的男人那样煽我的耳光,我恨他,只是恨他为什么要给我一回虚幻的慰藉,为什么惺惺作态的给我温情,谁让他关心,谁让他心疼,谁让他曾经走进打扰并且给我温暖,我的人生跟他有了什么关系,他干嘛用羔羊一样的眼光对我,他伤了我,他变成冷漠无情的人,在我伤痕累累的心上又戳了一刀。然后他转身去洗手间,用一团洗手液往手心一抹,沾了一点干净的水花,两手纠缠,荡出一大团一大团玄色泡沫,他知道里面裹着我心上的血,然后他把手对着水管一冲,都流走了,连同我的血,我的记忆,我的干扰都被洗刷得一干二净。
尤生扭头走了以后,我觉得眼前一下子就黑了。我的世界、我的知觉全部都跌进无尽的黑暗当中。我知道不全因为他,我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宿舍她们欲说还休,怪异窃笑的神色,还有我的同班同学,上午上课时他们眼睛里面别样的东西,我不敢再想像他们的眼睛投向我身体时的绝望,我的绝望,我绝望着挣扎和残喘,我移动我的身体时都不知为些什么。然后我就愤怒,长春的空气里面搅着我的愤怒和哭泣。为什么生命总是这样举步维艰,为什么我已经不会微笑了,绝望还掐住我的脖子不肯松手。
然后我就跑起来,顺着长春最大的那条路狂奔。我没有撞上任何一辆汽车,甚至都没有见到过一辆,也没有一头撞在某个人怀里,好像那天所有路上行走的东西都因为我的伤悲而停滞不前。我跑到美术学院楼下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它还在那慢条斯理的挥洒清辉呢,那个样子在好心情的人看来动人极了。此时,我的心里都是泪水,所以眼睛里面没有一线阳光,就连一朵欲死的云彩都没有。
“哐啷”一下,门被我前倾的身子推开,我这个样子,门卫本该拦一下的,他没有,他见我很多次,以为我是跟导师学画的学生。我的样子,像个艺术专业模样清纯的女大学生,我本来就是大学生。看着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打他无趣的门卫室路过上楼,他还想走上去顺便搭讪一、两句。我目无斜视着就冲到楼上。途经学生习作的画室,里面坐着我,他们在我的面前写生,如今我和他们都不在这里。我径直走到长头发的办公室门口,用力气推门。门像一头死牛,怎么也推不动,他不在这里。长发导师不知去哪里了,他没有在这里等我,他至少该等一个晚上给我解释,给我一个说法,之前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的画像会公之于众的。并且是在我所就读的学校,他明明知道我是个学生,那种结局是我承受不住的。他应该跟我讲清楚的。该死的家伙。
第二天,我又去了。还没八点,搞艺术的都不喜欢早起,所以我去时候没几个人进那座大楼。我记不得昨晚有没有睡着,整整一夜我身子不停的翻腾。所以早上起来看我脸色极差,眼圈发青。我胡乱披了一件风衣就出门了。
可长头发导师办公室的门仍然跟死牛一样不加动弹。我的胃一阵痉挛,只好一屁股蹲坐在凄寒的地板上,我的身子倚在门上,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滑落下来。
他来到时候我还蹲坐在那里。
“姜心瑶,你怎么现在过来?哦,对了,陶建跟我打听过你。”
混蛋,他还装作无辜的清高模样,道貌岸然的家伙。我一屁股坐起来。跟着他进屋。
“为什么把我的画像拿去展出,为什么?你明明跟我讲的,跟我说写生模特只供学生练习写生用的。可为什么它会挂在长春会展的展厅里面。你是老师的,为什么能这样做?”
我泣不成声着撕扯他的胳膊,像摇死一颗该死的树那样。一个饿得快死的人,不会爬树,树的顶上有一颗干瘪的果子,所以死命的摇动。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28委屈(下)
“姜心瑶,你冷静一下,放开我,先喝杯水。我当初跟你讲的清清楚楚。你大概忘了。要是学生的画作出色,是可以拿出去比赛的,你知道的,这种学生的习作,一般是不会得大的奖项。我也是几天前才得知这个消息,觉得很惊喜,前天太阳落山时候我往你们宿舍打过电话,她们说你不在。得奖的是我的学生陶建,一位资历平平的美术硕士,他能得奖是个奇迹。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拿起画笔。他不知道你就读哪个学校,主办方也不知道。你也知道的,刚开始不想用你的,那么多人争这个位置,你说你很缺钱,很可能就辍学了。我想那么好的大学,怎么能让你辍学。”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不以为然并且开始厌烦。搞艺术的人大多有那种德行,那种自我、怕被俗世拖累着的冷漠涂满了他的肉脸。
他说的那个男人,姓陶名建。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暑假担任将近一个月的人体模特,甚至连看他一次都没有,他看了我无数眼,把我从上到下*裸着啃个精光,所以画出我最出色的人体画像。如果现在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愤怒着撕碎他的手指。
“陶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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