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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作者:迷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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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一)
迷迷糊糊,只看得到趴在自己身上的那张豔丽的脸。
承碧长得很j致,眉眼鼻嘴,无一处不美,加上正沈浸在欲望之中,带几分满足几分妖气,很是勾人。荣华眯著眼,啜著气,看得到他脸上满满的欲望,满满的爱意,明明就是这样一张有些扭曲的脸,却让她想到好像有见过有哪张脸与之很相似。
明显的不专心让承碧火大,低头在她红唇上咬一口,突然更用力地要她。
她本来就已经快到极限,这样一来迷糊的脑袋变得空白,感觉自己像是慢慢向上升,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承碧似乎说了什麽,可是她什麽都没有听清楚,什麽都没听进去。
身体颤动著,紧紧地缩著夹著,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看著眼前的人,似乎又没有。承碧抱著她柔软的身子,听著她媚到顶的呻吟,忍不住一再地禽兽,主动的感觉很好,
“承碧,你的眼睛是女皇陛下的吗?”他放松後趴在她身上喘息的时候,听到她低且迷糊的问句。眼睛半睁著对著他,可却不知道到底看著什麽;微肿的红唇半张著,手捏著他的手指,依赖极了的样子,承碧缠上她的唇,贴得极近回答,“我的眼睛是你的。”
眼里看的都是她,之前是,现在更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清醒还是在做梦,总觉得心心念念一直放在眼底的人突然这样顺从且娇柔地躺在自己身下,美妙地不真实。
……
这是真实的。
第二日一早,硬是破门而入的寄德脸拉得老长,黑乎乎地像是有人欠了他一大笔债而且还迟迟拖欠不还一般。他生气归生气,进来之後还小心地把门关好,拉了屏风挡在门後,这才风风火火地踩上床踏,拉起拥著荣华好眠好睡的承碧,咬著牙似乎要随时咬人:“你怎麽能背著我,做这种事情?”
这话乍听上去有些暧昧,还有歧义。
承碧半坐起来,将荣华用被子包好,才非常有条理地回答寄德的问题:“不管她现在到底是谁,这身子是夏王的,若是有了孩子,那也是夏王的。”
“好啊,我说你怎麽能和这种chu鲁的女人相处甚好,原来是打著这主意!”因为承碧压低了声音,寄德也将声音压了下来,可是没能将怒火压下来,来的时候是愤愤不平,现在则是火冒三丈。
“夏王是负责的人,她是个体贴的人,不管是哪个,只要有了孩子,那肯定是能拴住了的。”承碧说著,手指划过她的脸,看到她浓浓的黑眼圈,一脸疼惜而不自知。
“朱承碧,你……”寄德如何看不见她红肿的唇与颈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他也算是有经验的,自然知道承碧昨晚有多疯狂。
“我如何,我也该为自己打算,须知我年纪已经不算小了,若不趁现在搏上一搏,等将来年纪更大了要如何自处?女皇陛下指定的那几个人是肯定要进门来的……府上只我一人,一年也只三次,若是府上多几人,你说我要挨到什麽时候去?有时候,我倒宁肯是她这x子在这里。”
“朱承碧,你为了上位连我姐姐都不要了麽?”寄德恼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指著床上睡得一动不动像只死猪的家夥,“这人chu鲁野蛮g本不懂礼仪,x格和男子一样,动不动就哭,还总是装可怜,这人,这人怎麽能和我姐比?”
“你别吵醒她。”承碧说话间眉色淡淡,带了点疏离。
“你在生气,为我刚刚说的话?”寄德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原因,他浑身气得发抖,看了眼细心照顾荣华的承碧,“我们之前谈的,就算完了,等我姐回来你等著!”
承碧微长的凤眼上挑:“你觉得夏王还能回来吗?”
☆、第五日(2)
如果荣华不能回去的话,此文就没有意义了呀。
谢谢各位支持,看到留言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默默写文,还有人陪我嘛。
寄德被他气得出了门,承碧轻叹一声,转过头看睡得正香甜的荣华,眼里漾起爱意,再次躺下来,将她环在自己怀里。这样的感觉也很好,她在自己怀中,完全属於自己。
他正待满足地闭上眼睛,怀里的人突然说话了:“你说,夏王还能回来吗?”
承碧低头,怀里的脑袋没有抬起来,依然埋在他x前。承碧了她柔顺的黑发,“我哄寄德的,你也信?”
“……我信,你是为了有孩子。”
承碧苦笑,若是没有心,孩子要来有什麽用,“你都听到了。”
“寄德那家夥喊得那麽大声,我又不是猪,”怀里的脑袋动了动,终於露出脸:“承碧,我们那里虽然有穿越的说法,可是从来没见有人穿越了之後还能穿回去的,万一……回不去我可要怎麽办?”
“你说是你朋友将你弄过来的,而且她说了只有七天。”承碧轻拍她後背,安慰她。
“今天是第五天了,时间过得好慢。”她慢慢趴到他身上,有些娇气地埋怨。
“总是会挨过的,对不对。”承碧将她抱得更紧些。
挨过,真希望能马上把时间给挨过了,一睁眼看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是那个普通的夏荣华。她心底有种深深的恐惧,害怕这一切并不是刘小玉所做的,而是个意外的穿越,每次往这个方面一想,就心惊r跳惊恐分,所以只能找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她抬起眼:“你刚刚是在鼓励寄德也对我做这种事情麽?”
“寄德……不会的。”承碧很笃定。
“为什麽?”荣华双眼晶莹充满好奇,像只无辜的猫,承碧亲亲她的额头,回答道:“兄妹,姐弟生下的孩子没有好的,寄德他不会冒这个险。”
近亲血缘生子,畸型的概率很大。荣华下尖支撑在承碧x前:“其实也不一定……这里谁生孩子,男人还是女人?”
承碧很奇怪地看她:“自然是女人,你们那边是男人麽?”
“……”她以为这里是女尊,於是想当然地男人怀孕生子,没想到还是女人,“生孩子会很疼的吧?”
“母亲从未说过。”
“唔……”
两个人闲聊了一阵,荣华自觉知道承碧的用意,於是一晚贪欢也就没有了心理负担,承碧想要夏王的孩子,这身体是夏王的,那就由他去好了,反正他也是夏王的合法丈夫。承碧看她这样,觉得来日方长,也就暂时淡了解释的心思,不想将她逼得太急。
承碧不急,著急的却大有人在。刚吃完早饭,承碧陪著荣华在园子里逛,说是陪著,其实更是搀著扶著,荣华双腿间酸疼,自觉走路姿势奇怪,一张脸涨得通红。承碧半扶半抱,走了一阵,苏苏就来报告,说是有位公子递了名帖,希望求见。
哪位公子?还有哪位公子,可不是承碧的哥哥承秋公子!
荣华一听,更加不愿挪动双腿,怨念地看著苏苏:“为什麽不挡住。”
“承秋公子是陛下玉口指给夏王的,陛下说,你们两个也该好好培养感情。”苏苏面无表情地转达女皇陛下对夏王的关心。
荣华撇撇嘴,为什麽当皇帝的都喜欢包揽媒婆这个职业,但是她也不好说,毕竟现在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得罪这个权势最大的金主那是大大的不好,点点头,由承碧扶著过去了。
承秋瞥了这两人几眼,待所有下人都离开了,才讥诮地问道:“可是昨晚那处的东西吃多了,终於兽x大发?”
兽x的确大发了,可是变禽兽的不是她,而是旁边这个很正经地应对著承秋挑衅的承碧。荣华应景地揉揉腰:“承秋公子此来所谓何事?”t
“也没什麽大事,只是按著惯例,到你这里走走。”他面色如常,似乎没当一回事,倒是承碧变了脸色。
“怎麽了,承碧?”
承碧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还好,同时看向承秋:“你要进夏王府?”
承秋点点头,“这是陛下的旨意。”
“陛下……下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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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经将意思传到家里了,母亲只让我做好准备,说兄弟同侍一人也算是佳话一桩。”
“去年她可不是这麽说的,”承碧皱眉,“可有说什麽时候?”
“三日之後。”
这两人说话语速又快,声音又低,荣华在旁边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进夏王府的意思是什麽,嫁,嫁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很招人,承秋对著她点头。
“三日之後,怎麽会那麽快,不是答应了说要等夏王回来的吗?”
“夏王……曾立誓要将正夫之位留予承秋,但是这兰陵风言风语太多,不论是陛下还是我们朱家,断不可能同意这做法。”
“所以趁著她没回来先把事情定了,等她回来木已成舟,就没有办法了?陛下这样做我还能理解,可是你们家为什麽要这样,这不等於让整个兰陵看承秋的笑话麽?”
“我的笑话又如何,只要皇家的面子不被损到就好了。”
承秋的话里带著恨意,眼中的恨意更甚,荣华权当他因此生气了才这样,换了她也恨,於是托著腮,“可是怎麽办呢,陛下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不会对我太宽容。”
她这个局外人倒是很担心,可是承秋似乎g本不在意,还有调戏她的心情:“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同情心未免太泛滥了,难怪会被承碧骗到。”说著,轻拧她的鼻子,很是亲昵。
荣华偏开头:“可是……你都不在乎的吗,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可以争取一下,我们试试啊。”
承秋一怔,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荣华,我不知道你那里是什麽样子,我们这里,陛下的意思便能决定一切,而且她说过的话,下过的旨意,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荣华看看承秋,又看看承碧,终於知道这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却又心有不甘,脸鼓了起来。
☆、第五日(3)
恋爱自由,我有爱人的权利,有选择另一半的权利。这权利与我的其他基本权利一样是生来就有的。其他权利是什麽,生而平等,生而自由。
她怎麽能对著女皇陛下用这种理由反驳,况且这并不是她的人生,g本无法c嘴。
荣华这样沮丧的表情看在这二人眼里,承碧似乎有些苦恼,随後轻叹一声,亲昵地拍拍她的背:“这般苦恼做什麽,你也说只有两日,就让夏王殿下来考虑这个问题吧。”
……对啊,她在做什麽?以前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向来都是以只有七日为借口,条件反sx地逃避的,现在居然在为之苦恼。
荣华抬眼看承碧,眼神含著委屈。
承秋柔了双眼,手搭上荣华的,“既然这麽担心我的处境,倒不如打破惯例,多陪我到众人前起动起动,也好为我造势。”
以荣华此时的心境,这只是个小要求,她点点头答应,突然想到有什麽不对,看到承秋有些戏诮的样子,想起以她今日的身体状况,走动走动似乎不大方便,更何况是到处走动?抿著嘴,胀红了脸,轻轻摇头。
“又点头又摇头,荣华你还真是犹豫不决呢,难得你来这里,这几日又没好好逛过,不如让我来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四处逛逛?”看著她的局促表情,承秋这下笑得很开心,“放心好了,我有准备马车。”
……
“好了,别瞪了,不就是嘲笑了你麽?”承秋让她靠到自己怀里。
她推推承秋,手被他抓住:“搞什麽,明知道我……”
“就是看你这害羞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这是正常的事情,你怎麽脸红成这样,嗯?”
“正常到走不动?”明显是纵欲过度,怎麽可能不脸红,偏偏他还不停地提这事情,简直讨厌。
“呵,我只是有些嫉妒而已,为什麽你能接受承碧,不能接受我,後来想想,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承碧是你夏王家里人,而我不是,所以才有这区别?”
“听起来只是你一直以来夏王亲近你多於亲近承碧,突然间换成我,比较亲近承碧,你有点不甘心罢了。不会因为这种理由而答应女皇陛下的那什麽意思的吧?”荣华将他推开一点。
承碧嘴角上扬,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刚刚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女皇陛下的意思是无法改变的,我答不答应都不能改变这结果,继续无能为力,何不苦中作乐?”
“於是你拿我作乐麽?”荣华扁扁嘴。
“你这是什麽表情,不相信我?”
废话,他说得半真半作壁上观,再加上这表情,荣华拉下他点在自己额头的手,“你看上去不像那种默默接受的人,这一点都不像心里话。”
承秋又是怔,笑笑,“你倒是了解我,让我有点期待了。”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我不想做的事情的确会想办法破坏,不过呢,这次不一样,所以更需要时间。”
果然是在策划著什麽,荣华窝在他怀里,觉得挺温暖,手抓住他的衣襟,抬起脸:“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不是你的策划的一部分?”
承秋轻抚她的後背,否认:“不是。”
“也不是你背後手段的幌子?”
“……”
“只是利用?”
“也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说你只有七天,现在还有几天?分一天给我总是可以的吧,嗯?而且y谋什麽的,将来也不会扯上你的,所以今日还是放开了享受吧。”
承秋说了这一堆,正对著荣华的胃口。她是个矫情,却又喜欢把一切事情理清楚的人,像是与承碧上床,一开始还不乐意,後来承碧说清了是为夏王的孩子,她心里没有负担了,便也开始享受两人的亲密;这回承秋坦白地说这事情将来与她没关系,也不算是利用,她负担一轻,也开始享受了。
兰陵确实是个好地方,气温正合适。异地旅游,最先看的是名胜古迹。
承秋是个好导游,带的地方都让她觉得有特色,很著迷;他也很会讲解,大约是这几日对她有所了解,也便没有对她扯文,尽挑些奇闻轶事,古怪传说讲给她听。看著她一张脸灿烂了一天,他的表情很是温柔,还带著宠溺,似乎很愿意将她一直这样宠下去。
“晚饭也在外面用了吧,这一家酒楼的味道可是夏国最有名的。”
“胡说,最有名的肯定在国都。”
“不骗你的,国都也有一家,但是厨子是兰陵人。陛下也因为夏王喜欢这里,恩赐厨子不必迁至国都。”
“陛下对夏王好像很好……我们那边的历史上,好像很少有这种现象,一般都是父子反目,兄弟阋墙之类的吧?怎麽说夏王算是成年王族,万一陛下出点什麽事,下一个不就是夏王了吗,她一点也不担心麽?”
“你是觉得陛下对夏王好得过份?”承秋并没有她那麽大的反应。
“你觉得很正常?”
“我很早就觉得不正常了,可是看了这十多年,也就习惯了。陛下还没有孩子,的确如你所说,若是陛下有什麽意外,夏王就是下任女皇。”
“真奇怪,看上去也不像在进行女皇养成啊,这里风景真好,後面这湖真大。”荣华看向窗外,他们这时候已经在酒楼里了。
後面假山堆叠,湖水潋滟,暮光洒在上面,红色的光反s上来,很漂亮。
承秋在她身後抱住她,“若是喜欢,明日後日还可再来。”
“嗯……先看看东西好不好吃。”
东西自然是好吃的,荣华吃得肚子鼓鼓,盯著桌上的菜,“还想吃。”
“用你说的,打包带走?”承秋想起她说过的。
“……明天再来。”荣华突然对著承秋伸出手,他一头雾水,她埋怨道:“这里东西太好吃了,我……站不起来了。”
承秋没有立马接过她的手,只是要笑不笑地看著她,看得她微恼:“不肯扶就算了,我自己也……”
没想到被承秋打横抱起来,带著她走向窗口。
“喂,你干什麽?”她挣扎起来。
“别动,再动就掉下去了。”承秋似乎蛮了解她,他还故意摇了一下,荣华吓得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开玩笑,就在窗口边上,万一掉出去了要怎麽办,她还想活著回到现代。
“你到底想干什麽?”这混蛋居然把她放到窄窄的窗台上,虽然只是三楼,可是这楼临水,她不知道夏王会兴支游泳,反正她是不会。
“嗯──”承秋这语气听上去像是要沈思一翻,谁知道他一低头就咬住她的唇不放。
☆、第五日(4)
终於到第五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此文也终於快完结了。。现在我说这话似乎还有点早,虽然在我的脑补中,它已经完结了。。啊,第五日白天,属於承秋。
别看他一天下来都蛮温柔,这一下咬得却很凶,荣华皱著眉,挣扎著要推开他。承秋双手扶著她肩膀,唇移到她耳朵边上,“别乱动,掉下去怎麽办?”
荣华反sx地停下来,突然想到:“怎麽说我,明明是你……”
承秋呵呵地再次吻上她,一手揽著她的腰,一手钻到她衣服里面去,两人距离很近,荣华正要挣扎,承秋在她身上轻拧一把,“怎麽不听话,叫你别乱动呢。”
这世上就是有种人,明明正做著坏事,却好像正人君子一般地教训别人不要打扰他做坏事,因为他做坏事也很辛苦,需要体谅。荣华恨得差点吐血,现在被压著侵犯的人好像是她吧,这人还能更无耻点吗?
“唔──”
要深到什麽程度才能算深吻?她只觉得自己要被他吞下去了,好像不管怎麽样都不够,已经觉得很深入了,他居然还能更深入,到底要怎麽样?她都觉得有些恐怖了,手抵在承秋x前,她还微抬了腿要踢他。
承秋的手都已经探到她双腿之间了,伸到最敏感那处探了探,满意地听到她声音一弱,才安慰她:“你要是不想在这里被脱光,就乖乖地听话。”
她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他怎麽能这麽欺负人,一面表现得温情脉脉,一面在衣服底下搞小动作,不行,她身体都软了。
“别哭,你就这麽不喜欢我?”
“啊,嗯,承秋,你放,放开我。”感觉到衣服滑落,她挣扎得更厉害了,眼泪也开始不要钱往外流。力道一大,在窗台上也坐不稳了。
“你宁肯掉下去?”承秋最後还是没抵住她可怜巴巴的求饶样子,知道她脸皮薄,直接将她抱下来。
“我才不要掉下去,承秋你到底想要干什麽?”她有点哽咽,哭得一颤一颤的,她是被吓的。
承秋轻轻拍她安慰著,有些苦恼:“为什麽我们两个到这种时候,你总是在哭呢,还哭得这麽让人心疼让人……”心动。
被他吻过的唇红肿著,微张著啜气,他又低下头,吻一下,说一句,“你说你怎麽就这麽喜欢哭呢,哭起来还一点都不难看,荣华,荣华,为什麽一开始不是你,为什麽你要在现在才出现?”
他的声音在两人唇齿间模糊,荣华听得不清不楚,更无法了解他这话後面是什麽意思。她此时在乎的,是他在她体内搅动的手指,又疼又麻的感觉让她夹紧双腿。
听得最清楚的是承秋说的最後一句:“既然你不喜欢这里,我们还是回马车上吧?”
被他抱著下楼,庆幸这一路没有人,荣华自觉没脸见人,将脸藏在承秋怀里,手抓著他的衣襟不放。
相比之下,承秋倒是镇定多了,这厮微微低著头,再抬头的时候嘴角含笑,又轻轻摇头。
“我不喜欢这样。”荣华是这样说的,说这话的时候眼角还挂著泪珠。
承秋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问道:“怎样?”
“这样,动不动就发生关系的,一点准备也没有……一点也不喜欢。”她头一偏,明显不喜欢这样的亲昵。
“那你和承碧呢?”
“我总觉得占了夏王的身子,有点对不起他。”
“嗯,明白了。”承秋的手从她衣服内抽出来,又像对待布娃娃一般地细心替她理理头发,重新穿好衣服。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他眼中的光时明时暗,荣华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总觉得这人好像藏著什麽东西藏了许多,一旦爆发会很恐怖。可是如果继续这样藏下去,他又会很可怜。
“你在想什麽?”
温和低沈的声音同承碧寄德的都不同,大抵是年纪差了一些,这人若是作为丈夫,应该也会挺可靠。荣华歪著头看他,心里做著比较,被他这麽一问,怔了怔,直觉回答道:“我觉得你这样的人,生在这里,可惜了。”
承秋脸色一沈,车里有油灯,荣华看得清清楚楚,想来是自己说得太直接了,於是急急忙忙地补救:“虽然你在这里也能有一番作为,可是毕竟有所限制,若是到了我们那里,以你这样的水准,肯定会名震一方的。”
她说完,瞟瞟承秋的脸,好像脸色还是不好,她接下来要怎麽说?
承秋扬眉淡笑:“也亏得你对我这样有信心。”
这笑容很模糊,荣华仔细看也没看清楚,倒是承秋吹了灯,将她轻轻搂著:“既然你不喜欢那样,就只能这般将就了。”
语气无不遗憾。
……
因为是傍晚,天色渐黑,路人还挺多,荣华倚在承秋怀里,听著外面各种交谈声,渐渐地睡了。直到承秋推她,才醒来。
“到了麽?”她揉揉眼睛。
“没有。”
“那你推我?”
“那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有急事,不方便送你回王府,就麻烦你在这里下了。”承秋贴著她耳朵低语。
“这是哪里?”荣华掀起车窗布帘,黑乎乎一片什麽也看不见,“算了,你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这附近能打的……能雇到马车或者轿子之类的吗?“
“稍往前走点,能。”
“嗯,承秋。”荣华有点不好意思。
“什麽?”
“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你能先借我点麽?”
“……”
她慢慢爬下马车之後,与他告别,正待转身,承秋叫住她。她双眼发亮,是不是改主意不打算捉弄她了,好心地要将她带回夏王府?
修长的手指提出一盏油灯,照亮了两人的脸。
承秋示意她接著,“别傻了,这麽黑,你要是走丢了,承碧寄德非找我算帐不可。”
提著盏灯就走不丢了麽?她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个贵公子了,非要这麽整她。
“还有,你要是从一开始就决定逃避,就逃避到底吧,别突然改变主意,让人很为难的。”
承秋丢下这句话之後,马车嗒嗒地走了,留下荣华一个人站在原地想著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麽意思。
☆、第五夜(1)
荣华提著油灯,左看右看,发现这里只有一条路来著,想来是那个家夥故意将自己扔在不容易走丢的地方,大概只要延著这个方向一直走就对了。她是真相信承秋不会伤害自己,於是就按著这逻辑,慢慢地走起来。
休息了一整天,身体也有所好转,并没有早上走起来那麽吃力。她也就有了闲情,左右看看,听听,什麽都很新鲜,第一次这麽近地接近这里的生活,走得更慢了。只可惜是晚上,白天很眼馋的那些小点摊子都已经没了,有点遗憾。
这街上走的多是女人,偶尔也有人看她,却顶不住她看那人的眼神,一个个扭头走了。荣华也没是有多奇怪,只是走著走著,似乎听到有吵闹声。
探头朝吵闹的方向看看,只看到几个人影,想想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最後再看一眼就打算走人。就这一眼,她停住了脚步。
看到认识的人了,还是个帅哥,她不由靠得更近,想看听清楚是什麽情况。前面的没听清楚,後面的也断断续续,加上她的猜测,好像是几个多嘴的人在捉弄关於某事捉弄他,而且言语相当恶劣,真是越听越让人火大。
而那个巧克力帅哥,也就是她在那什麽楼里见过的,一直沈默著。
“那些花是你从客人那里骗来的,没错吧,怎麽可能会有人喜欢那种类型的?”
“就是,如果真正客人给的,那人怎麽不来?”
“说不定是送给宛君的。”
“你不是在指望将花送给明晖,就会让人喜欢上你这样的麽,别做梦了!”
那人依旧沈默,似乎没有在楼里那麽能说会道,她正觉得奇怪呢,突然有人朝她的方向喊话:“是谁在那里偷偷地听墙角?”
真讨厌,她又没有在偷偷地挖墙角,何必喊得那麽大声。荣华小场抱怨著,提著灯登场。
她没什麽自觉,总觉得自己软弱又可欺,不知道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什麽样子。不论如何,这毕竟是养尊处优习惯了的夏王的身体,且不说贵重的衣料,j细的做工,虽样的款式,就说她这个人,看上去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
这几个人虽然嘴贱,可毕竟有眼见,低了头向她示好。
“我只是不认得路,听到这边有人说话,所以想过来问路罢了,谁想到你们那麽眼尖,居然看到我了。”
“小姐提著灯,暗处自然显眼,请问小姐要去何处?”
“嗯,我已经找到要问的人了,喂,就是你……那日楼里赠花,你可有将我的花送给那个吹笛的?”
自荣华一开口,那人就已经发现了,这就是那日出手豪爽的客人,後来听她这麽说,知道她是在帮自己,他应该顺著这台阶下来,还可澄清这些街坊的风言风语。点了点头:“是送给小姐指的那个人了。”
“既然遇上你了,带我去楼里吧,那夜是谁的花最多最好?”要是没有刚刚的对白,她差点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她还有送过花来著,那人的名字她不知道呢,不知道他怎麽样。
“是的,小姐。”
其他几个眼见这丑人居然认得这麽标致的贵家小姐,自觉退散。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後,那人才问道:“小姐到底要去哪里?”
“啊,被你看出来了啊。”
“像你这样的小姐,不会去第二次的。”
“如果有机会,我是想再去尝尝你做的菜,不过对於里面的那些……嗯,的确不想再看了,他们都很可怜。哦,对了,我要怎麽称呼你呢?”
“鄙姓於。”
“於公子,那天晚上的事情……给你带来麻烦了麽?他们刚刚说的,是什麽意思,难道诗里还没有把意思说明白麽?”荣华甚为苦恼地脑袋,“哎,早知道应该亲自送的,我还是再去一次吧。”
“小姐若是去了,只会徒增些麻烦,您这样的身份,肯定不希望这样的。”
“只有穿的衣服华丽了些,你怎麽能知道我的身份,不会因为那天我买的一束花吧?”荣华这个现代平民分不出布料的好差,当别人也分辨不出来。
“小姐的谈吐,饰物,都不是一般人能戴得起的。”
“哎,这样麽,我都不知道,不用管我的身份,总之呢,这件事我若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当作不知道就太为难我了。”荣华也是耍赖的好手,加上这般低声细语地请求,真会让人无法拒绝。
她笑咪咪地看著於某人沈默的脸,想了想,“嗯,我姓夏,所以有什麽事情的话,不用担心我,我很会仗势欺人的。”
於公子闭上眼,又睁开,慢慢将这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晚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手上那一束芍药,众人都以为那是送给最灵气的宛君的,谁晓得他居然送给了明晖。明晖吹笛确实是好,可是能将雅乐放在最前面的,还没有人能送得起那麽多芍药;可若说冲著明晖的长相去,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好在那上面还系了字条,很能说明问题。
可是那句诗明明是在告诉他人眼中有玫瑰清莲,她的眼里却只看到这麽个五大三chu的明晖。
所以有些人不相信,因为这太挑战大众审美了,而那送花的人早就已经走了,於是大家开始怀疑替人送花的小於厨子。何况除了身量比明晖大些,这两人还都是一个类型的,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传的,反正今日就能了这副模样。
“传得真快,才一天呢……”
“夏小姐,你可要见见明晖?”
“你比他好看,而且我听不懂曲子。”
“夏小姐是真的觉得我好看?”
“嗯,啊我没有要轻薄,啊调戏你的意思,只不过是真的这麽觉得。”
“知道了。”
“是真的。”她很诚恳的,只是欣赏而已。
“嗯。”
……明明应该是她调戏他的,怎麽好像倒过来一样,她有种吃了亏还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五夜(2)
话唠君还停留在第五夜。。。
他们两个是从正门进去的,很是引人注目。荣华仰著头看一边高大的於厨子:“你的人气很旺麽,是不是你做的菜很受欢迎?”
“不是的,小姐,他们在看你。”
一进了这楼,小於厨子的态度就与在外面不同了,像是戴上面具一般,恭恭敬敬地低头,仿佛生来就比人低上一等。他在外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虽然有些自卑,可是还蛮有j神的。
荣华懒得理会别人的目光,再次用倒霉的不是她这个借口逃避,“做几个拿手好菜,送到那个明……晖房间里吧,我去见见他。”
“回小姐,若不亮出身份,或者拿出些有份量的银钱,您是见不到他的。”
“他这麽受欢迎麽,那你帮我找个角落,我想吃点东西……份量少点吧,吃不下太多。”
“不是的,是因为小姐送的那束芍药花,大家都想看看他长得什麽样子,怎麽能当得起那句话。”
“哦……於公子,你说这东西值多少,能在这里吃多少东西?我不用人陪也没事的。”她慢吞吞地掏出从承秋那里刮来的小块玉。
这是个好东西,荣华不识货,小於厨子可多少有点眼见,知道这是好东西,只不过:“回小姐,想要在这里一个人吃东西,这块玉可能要赔进去。”
可不是麽?这是著名的依红偎翠之所,从来只以美人闻名,哪里有以菜肴点心闻名了而吸引到客人的道理。所以想要在这里两耳清静地吃东西,总得有地位有金银才行。
荣华不太想得清楚这道理,却觉得把玉赔进去不算什麽大代价,别人的东西赔起来比较爽。何况他把她扔在半路上,这口气总得找个地方出啊。所以她像个人傻钱多的二世祖一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吃上东西就好了。”
小於厨子只好向知己楼管事的报告,说有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想要在这里点几个小菜,清静地吃点东西,并且将自荣华那里拿来的玉送上。
管事呢,迎来送往,见识自然比小於厨子还要高上许多,手里这块玉就是一个字,润。都觉得舒服,颜色为亮白,像剥了壳的蛋一样;这是玉中名品“光白子”。光是这玉质就已经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了,再看这玉上的刀工雕刻,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玉的背面还有刻字,他翻过来仔细看,手一抖差点将玉给摔到地上了。
看向小於厨子:“你是从哪里带来的这位小姐?”
“路上,她说不认得路,要我带她来。”
管事将玉重新塞回他手里,“你便按著她的吩咐,给她上菜,要j细些。”
小於厨子觉得奇怪了,反复看手里的玉,终於看到上面刻著的御赐二字。忙将这块玉收起来,转身穿进夥房里做菜去了。
这小姐显然是个不通人情事故,一直养在家里的。这样的东西一拿出来就现了身份,她还以为别人不晓得,硬是要挤在大堂的角落里,亮晶晶的眼睛望来望去,看什麽都新鲜,这可别是王府里出来的哪位小姐。
管事可是费尽苦心,既要满足这小姐“微服与民同乐”的想头,又要不动声色地照顾周全,谁晓得这样的小主子身後有没有跟了什麽人,若是招待不周,出了什麽事故,到时候肯定干系重大。
荣华不知道别人正在想著怎麽讨好她,喏,只觉得这角落果然清静,她挑的地方真好。坐了这麽久都没有人来搭讪,而且这知己楼里,果然没有什麽不堪,看,坐了这麽久,都没有什麽有损风气的事情发生,最多也就是牵个小手,简直比现代的小学还要干净。末了还加了评论,女皇陛下真是太厉害了。
等漂亮的菜肴端上来,她的注意力就转移了,自然没有看到几幕不堪。小於厨子晚上专侍这夏小姐,荣华以为是这里的习惯,於是一边吃,一边提问。
她吃她的,问她的,很是惬意,完全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在这种地方被人挑衅。
那长得颇为高佻健壮的女子大约是喝了酒的,也看不见别人递给她的眼色,直直地冲到她面前,将手中酒杯重重往她桌上一搁,放话了:“明晖虽然技艺不错,可比起若君,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於厨子,你倒说来听听,那诗是不是你找谁写的?”
依旧是人们关於那束花及那句诗的疑惑,更重要的,是对这种g本挑战大众审美观的送花人的疑惑。
荣华放下筷子,提起一边的酒,倒在那人的酒杯里,“花是我送的,诗是我写的,不知道足下有何指教?”
“你──”那人左右看看,发现这小姐身边没一个人作陪,只有那个厨子於丑人在,低头看她一桌j致的美食,觉得此人简直奇怪,但是酒醉之下未及细想,只知道逞口舌之快:“你这没长大的小姐,跑来这里吃东西,也不叫个人来陪,不是叫这於丑人给迷惑了吧?”
“的确是教他迷惑了,送花,送诗都是我干的,你有何指教?”
她这麽坦荡,叫教人不知道怎麽应付了,却更让人认定她是没有大人教,才会养成这般神奇的审美观。那人於是苦口婆心:“小姐你年纪小,见识的男人不多,所以才会被哄骗,这种五大三chu的,从来都不是惹人疼的,不如姐姐叫几个来让你领略领略不同的?”
“我的姐姐你当不起……漂亮的男人麽,我见得多了,就是喜欢这一款的,你待怎地?”荣华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拒绝。
这人脸上挂不住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会是因为时常被强壮的人压著,才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荣华傻楞楞没听懂,只觉得这话充满恶意,直接应了一句:“我只喜欢压强壮的人。”
这孩子说话很是生猛,正应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把那人给噎著。
正巧了楼上下来两个人,说话声音还挺大,故意让人听见一样:“我还道明晖有什麽好的,叫那人写那样的诗来给他,五大三chu,没一处好看。”
这声音听著有点熟,荣华托著下巴看过去,身影也有点熟。她眼前那人听了这话,像是找到帮手一样,“看看,是个有眼光的都是这般想的。”
“我眼光独到,审美观奇特啊,就是喜欢那种类型的。”荣华将碟子里最後一点夹起来吃掉,站好拍了拍衣服,问於厨子:“不知道现在明晖有没有空见我?“
於厨子点点头:“应该可以。“
他带著荣华上去,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荣华抬头挺x大摇大摆上去,正好与下来的人擦身而过。
“你怎麽会在这里?“她被人拉住了,那人戴著面具,语气很熟捻。她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是谁,想要将那人甩开。
“干什麽,就急著想去见那人麽?“
这麽酸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个男子在抱怨妻主寻花问柳,有好事者竖起耳朵听了。
☆、第五夜(3)
不是承碧也不是寄德哟
且不说其他人,荣华才觉得奇怪,这到底是谁啊,搞得那麽熟。
“殿下为了看那人,连故人都不认了麽?”
她皱起眉,突然想起这傲骄的语气:“谢……”
“我还以为你常来这地方,把个正常的名字都忘记了呢。”
“你怎麽也来,看热闹麽?”真奇怪,这人之前不是怎麽也不肯来麽,现在居然一个人跑来了,这个算是闷骚麽?
“你才是来看热闹的!”
“……”这小公子,有什麽话也不直接说,还要等人问麽,在这大厅里面可没什麽秘密。荣华拂开他紧抓著自己的手,和气道:“我是来看热闹的,已经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家去吧,多危险?”
她还好声好气地劝人家回去,听上去这两人似乎不像是那种关系,反而是熟识的朋友之类,众人继续旁听。
“你昨日邀请我一道来,今日我来了,你陪我。”谢斯仁再次抓住她的手。
这是个任x且敏感的小公子,虽然不分场合,却搞得清荣华的情绪,看她一软马上要求。荣华看了他左右的人,都带著面具,想来也是他认识的人或者是保镖之类,指了旁边的人:“他们呢?”
“让他们等著。”他拉著她的手不肯放。
荣华一想,觉得带著他去会比自己一个人去要好,至少多个人证嘛,也就不拒绝,“於厨子,麻烦带路吧。”
“是的,小姐。”
“你认识他?”谢斯仁的声音变小了,可附近的人依然听得见。
荣华看他,有点奇怪地回答:“是啊,昨天晚上来的时候,也是他做的菜嘛。”
“外界都传你是因为他才送花给明晖公子的,这可是真的?”他可是一点也不客气,抓到当事人马上问,而且一点也不顾忌另外一人当事人就在前面。
“有一半是的吧,我想。”
“哼,你若真喜欢这样的,带回家去呀。”
“过两天吧。”荣华故意顺著他的话说下去。
谢斯仁果然炸毛:“过两天,你就这样想给我难堪麽?”
啥?荣华正觉得奇怪呢,前面小於厨子突然说道:“小姐,到了。”
这房间在角落里,位置挺偏僻,荣华在门上敲了两下,听到里面有回应了,才推门进去,这一番举动又被谢斯仁嘲笑了一番。
这是她头一次近处看那个明晖公子,这人皮肤颇为白!,线条柔和,却愈发衬得五官硬朗,介於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年龄,看上去很是迷人。只是这房间里头,大约也只有她一个人这麽想。
“看傻了?”谢斯仁进了房间後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他自己那张漂亮的脸。
荣华g本没看他:“近处看果然比远处看要好多了,我那时坐得高了,g本看不清样子呢,明晖公子,看上去我送的花与诗给你添麻烦了啊。”
“是小姐送的麽?”明晖显然有些意外。
“唔,我送的时候没想到会这样……是我太不会考虑後果,只看眼前的缘故,嗯,真抱歉。”
“小姐不必抱歉的,虽然名声不好,可是出名了啊,”明晖很平静,“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能出名,不管怎麽样都是件好事。”
她好像有点了解了,就像娱乐圈的绯闻一样:“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好的事情出名,就没有意思了啊,真遗憾呢。”
“小姐为何送花给我,真是因为於瑜的关系麽?”
“一半啊,另一半是因为你吧。”
“哦,小姐也喜欢笛子麽?”
“……这方面完全不懂呢。”
“那麽……”
“就是喜欢这种类型啊,为什麽没有人相信呢。”她也很苦恼啊。
“你是特意来夸奖别人的美貌的吗?”谢斯仁看不下去了。
“嗯……只是来坐坐嘛,人言可畏,以後一定有更难听的……谢小公子,我要麻烦你一件事了。”荣华将主意打到谢斯仁头上。
“什麽事情?”
“嗯,你觉得他哪里不好?”
……
“恭送小姐。”小於厨子将他们送到门口,并将她的灯点亮了还给她。
“带著弟弟混也很困难吧,若是真碰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拿这块玉来夏王府找我好了。”荣华将那块御赐光白子递给於瑜。
谢斯仁一路都没有好脸色给她看,“你只是同情他们?”
“嗯,算是吧,你来这里是为了看明晖?一个人来很危险的,你还不是和我说,名声很重要麽,刚刚还当著众人的面差点表露身份。”
“然後你就用这种借口退我的婚麽,像当初对待朱承秋一样?”
这话说得真是莫名其妙:“我们好像没有婚约吧?”
“五日之後,三人。”
“什麽?”
“陛下的意思,你还不知道麽,之前说的三个人,会同时进门,到时候陛下御驾主婚,从未有过的荣耀呢。”
“三天之後承秋,五天之後是你们,陛下到底在想什麽?”虽然都应该是她走後的事情,真怀疑原来那个夏王是不是能接受,反正换了她是宁愿离家出走逃避之。
“这一次你不反抗了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就算要让强强联合,也没有做得那麽急迫啊,她到底是在想什麽?这问题让她很纠结,一直到了夏府还是觉得奇怪,可把谢斯仁气的炸毛。
“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何必这样子一句话不说,我又不是没人家可去就眼巴巴求著你收留了,要不是女皇陛下,我何苦……要委屈自己同另外两人一起入门!”谢小公子说著越想越委屈了,眼圈一红,却楞是忍著没哭出来。
他委屈,荣华呢,觉得自己这冤大头当得真亏。要说美男後g吧,轮不到她享受,她是相信自己两日後就能回家的,说句没良心的话,这一个两个三个,同她真没什麽关系。可是冤就冤在女皇陛下安排的时间上, 这群人哭委屈找的都是她,承秋是这样,谢斯仁是这样,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可是此时这麽漂亮的一个男孩子这样迷惘又委屈地看著她,怎麽著也得有所表示,反正她是受不了这种攻势的。
於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不是你,我只是觉得时间安排得不对,而且这事情,为什麽都是由你们来通知我的呢,最该先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应该是住在王府里的女皇陛下才是啊。”
“你说你不知道?”
“今天早上,承秋来告诉我说,陛下要他们家三天後将他送到王府里来。”
“陛下之前与母亲说的是,正门迎娶,主位待我;可不知道为什麽,突然间又下了密旨,说要我们三家的公子同日入门。”
“你母亲也同意?”
谢斯仁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荣华双手捧著他的脸:“这件事情呢,你还是按照家里人的吩咐做吧,多余的别和不熟的人说,刚刚你就不该对我讲……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你放心,等这事情解决了,肯定有法子让你不委屈的。”
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里头有y谋,可就是不知道别人谋的是什麽,竟然舍得让自家宝贝儿子这样委屈,对於这脾气并不算好的谢小公子,她也多了几分同情。
谢斯仁知道荣华对他的态度变了,刚刚说的话就让他心中一暖,此时看到她的表情这样温柔甚至还带著怜惜,这几日来的害怕与委屈突然地涌上心头,紧紧地抱著她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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