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4部分阅读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 作者:肉书屋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4部分阅读
安心则有气无力的一手捂着心口做西施捧心状,一手在床上奋笔疾书:“都看见什么了?”
杉木豁然放下药,开始了惟妙惟肖的‘现场重现’。
“沐雅。沐雅你怎么了?来人叫御医!快叫御医!!!!!!”
“然后呢?”安心皱着眉看杉木声嘶力竭般的演示,表现非常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汹涌澎湃……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位仁兄是谁?她认识么?还有罪恶的一点,嘿嘿……帅么?
“然后?然后他就抱着主子你回来啦!”
“啊?”难道就没有做别的?“杉木啊,那位救我的大侠帅么?”
“帅。”
“恩……他有钱没有?”
杉木撑着脑袋想了想:“有没有钱不知道,但是他有权!”
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前来营救她??难道曾经暗恋过沐雅?
“陛下呢?陛下知道这件事么?”安心又问。
“当然知道!他还将那个打伤你的人罚了呢,听说是禁足!”
“那抱我回来的人是谁?你认识么?”
杉木用一种‘你傻帽’的眼神看了安心半晌,意味深长道:“主子,抱您回来的就是陛下啊!!!”
“……”
继续画画!!!!
“咦?主子,你在画什么?”说了半天,她到底有没有再听啊。
安心画好了,把纸递给杉木看:“杉木,跟我说,你生平有没有见过这个?”
杉木好奇的拿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
“杉木生平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东西。对了主子,这是什么东西啊?”
安心头一个有两个大,算了,算了,她不指望一个小宫女能认识玉玺这种高级玩意。
“这是……这是一枚印章啦!”
被打之后她突然之间觉悟,这个地方简直不是人待得地方,要么逃出去,要么穿回去。
鉴于逃出去跟穿回去的概率,本人觉得还是穿回去的几率大点。跟琅邪王狩猎之时她认真看过他们的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都是小儿科,据她观察,跟在琅邪王身边的应该都是些武艺高强的,这点基本公认的事实,但是,还有一大部分是隐藏在暗处的高手,秘密的保护着,俗话说,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躲得过那么多暗卫,从皇宫里逃出去呢?
现在她的想法是,凡事有因有果,传来的时候跟那个看不出神马玩意的玉玺有关,那么穿回去也应该跟它有关才是,如果能找到那玩意,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不出意外,她也许能回到现代。
正在沉思冥想中,门外传来一声:“夏侯太子到……”
好像每次见到步真,她都挺狼狈的,上次是被人打的半死,这次也不例外。
杉木跪下行礼之后,很懂事的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步真跟她。
安心看着慢悠悠靠近的人。
琉璃光影折射,那人漆黑的长发在宫灯之下泛着隐隐的蓝,如此独特的颜色将眼前眉目深邃的男人衬托的不似凡人,高贵儒雅的气质,刀凿的五官,微扬的红唇,甚至眼角那一颗泪痣都透着说不出的迷人。
“你好像每次的运气都不那么好?”步真很有涵养的在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轻狂一笑,颠倒众生。
安心收回视线,继续捂着胸口搓揉:“要不怎么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呢。我估计跟这个地方不对盘!”
步真算是对她知根知底,所以有些话也没必要隐瞒。忽然,她注意到步真手上带了一双银丝手套,灯光璀璨,这双手套更是精致无双,闪的她眼花缭乱。安心连忙抬手挡住:“大热天你还带手套,闪的我眼都花了!”
步真邪气一笑,仿佛有意般,利用手套折射的光点慢慢在她脸上游曳,光斑落在她手背上,他笑意更深。
“这是一瓶祛瘀的药,每日三次,七天便好!”步真玩够了,从怀里掏出一瓶东西扔到她床上。
安心不晓得这里的人是不是都这样,递给人东西都是用扔的。
“大恩不言谢,上帝会保佑你的!”
“上帝?上帝是谁?”步真好奇问道。
看在他现在这副谆谆受教模样,她心情突然大好:“就是我家乡的菩萨咯!”
步真点点头,明明心里好奇的不得了,却还要摆出一副“受教”模样。
“你跟人说话都要离那么远么?”安心有些好奇道。
步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我的体质不能靠别人太近!”
哦?世界上还有这种事?“如果靠的近会怎么样?”她不死心的凑近一点点,却不想,步真连忙后退数步。安心拧起眉,这算什么嘛?
“会怎么样?”步真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忽然神秘起来:“待会你就知道了。”
见他转身出去,安心更加好奇起来,抱着枕头细致勃勃等着。不一会步真抱着一盆花进来,安心眉眼一弯,步真这个人真不错,细心又体贴,而且长的也帅……
“看好了哦!”步真冲安心扬了扬手,当着她的面退下手套。安心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细腻的手,白皙无暇,修长的令人嫉妒……这样完美的人配上这么完美的手简直是绝配。
可是……
当那双美丽的手掌刚接触到花瓣的时候,原本生机勃勃的花儿居然慢慢凋零。
最后一片花瓣落下,安心看的眼睛都快蹦出来了……这是什么世道?都说男人是护花使者,眼前这位简直他妈摧花使者……辣手摧花是不是就从他这儿来的?
步真好像已经习惯别人的吃惊,笑容不减半分的将花放在一边,转头道:“这样的话,你还敢靠近么?”
安心吞了吞口水,看看他又看了看花:“额……我个人觉得,在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上应该加强……”
这还得了,一盆花只是一瞬间就凋零了,这要是个人,不当场个儿屁?话是这么说,但她好像看见步真笑容慢慢暗淡。“步真……”
“嗯?”
“我觉得你很善良。”安心表情非常认真道。
善良?这个字眼好像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见识过他残忍的人都说他是魔鬼,就连琅邪都说,嗜杀者,唯步真第一!
步真乐了:“哦?你真是这么看我的?”
“恩!”一个人能够长年带着手套过日,不就是怕伤到无辜么?
“善良的人可没好报。”他突然来一句。顺便勾了勾安心的胸口。
安心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跟着长叹:“哎……谁说不是呢?个个都厉害的很,惹不得!”
“安心。”
“恩?”
步真望着自己的手掌幽幽开口;“如果你不喜欢,五日内便可除去!”忽然,他又抬头冲安心和煦一笑:“也不是全为你,那个人,同样不利于我们!”
那个“我们”指的是谁?他跟琅邪?
“能告诉我打我的那位是谁么?”
“沛然,是大殷的j细!”
“你们明明知道他是j细……还留着他?”
“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理由,这会让敌人生疑!”
什么生疑不生疑,国家之间的斗阵,谁不是虎视眈眈,满脑子的坏水!
“五日内?是什么意思?”
“五日之内,琅邪王携家眷观赏江景,长江滚滚,吉凶难料。”
话到这里已经全然清楚。他们要除掉那天打她的人……真是人比山险!
那位叫沛然的少年不过打了她一掌,她却在与别人讨论起杀他的计划。
“为什么要告诉我?按照我个人理解,这么机密的事不应该保密么?”
步真扬眉:“说明我对你信任啊!”
错!说明你们想把我拉上同一条贼船!
“步真,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哦!”
“什么?”
“琅邪他平时喜欢见义勇为么?”
步真朗朗笑声陡然响起,忽然凑近用折扇敲了安心脑袋一下:“你真是……知道么,在猎场时,我听见将士议论如潮,便出门看热闹,却看到远处一棵树下有一个人恶狠狠的看着你,你猜那个人是谁?”
还有谁?倒霉沛然呗,
怪不得琅邪要声势浩大的抱着自己穿过那么多地方,听杉木说,足足走了小半注香的时间……原来这一切都是做戏给别人看,前去狩猎的有百来人,百来号人做戏给一人看,这也难为了。
安心收紧自己的手掌,苦笑。这天下的君王是不是都一样?机关算尽,为的就是不动声色出去一个j细?
“那个沛然是琅邪王得男宠?”
果然……步真含笑点头替他承认。
安心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琅邪居然男女通吃。
那就好解释了,那个沛然肯定对琅邪有了情意,而据她观察,沛然性子直爽,今日的一番闹剧,让他认为琅邪有了新宠,肯定怀恨在心,到时候,江上一游,便让他有机会报复情敌,谁知道不小心自食恶果,丢了自己性命……就算大殷有所察觉,也没有足够的怀疑证据,尤其琅邪最无辜,争风吃醋之事本就不是一个帝王该关心的事。
那么,今日猎场与沛然相遇,也是事先安排的么?
人情比纸薄,这句话倒说的够透彻。
怪只怪大殷皇帝太白痴,让一个少年独自深入虎|岤探得消息。
怪只怪琅邪手段阴毒,宠爱的背后却是杀机。
怪只怪沛然薄命……如斯美人,着了别人的道。
怪只怪她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琅邪利用她杀人!
她掏出那张藏在被子底下的图腾,静静的看着,为什么才来这里那么短的时间,心就那么累?
十八章 安心心情最差的一天
安心出来的时候夜已深,琅邪身着一身金黄|色长袍立在风中潇洒且风流,年轻俊美的帝王施恩般朝她伸手:“为什么不在朕的寝宫就寝呢?走那么远回去?”
“我认床!再说,冷宫偏僻,我怕我的宫女怕黑!”
“五日后,朕赐你一座宅子!”
安心惊悚抬头看他。不可否认,琅邪的魅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浑然天成,一举一动皆可定乾坤。
如果这个恩赐是在今天之前,她一定会感激涕零的表示感谢。可是现在她几乎想吐,五日后?那不就是杀掉沛然之后,那算什么?自己被利用之后得来的赏赐。说的再明白点,这赏赐是她用一条人命换来的。
“怎么?你不喜欢?”见她犹豫,琅邪语气一凉,明显有些不悦。
这世上还有这么贱的人?不要还硬塞给她?
琅邪好像明白般的轻笑,伸手拉起她的手一直往前走,安心讶异,这样子好像是要送她回去啊?
“朕知道你是聪明人,可惜聪明人心太软!”
安心手一颤,刚要抽出,却被琅邪握得更紧。厚实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拳头绰绰有余,滑腻的肌肤与他粗糙的掌心紧贴,明显感觉到两人的温度。
安心不语。说她心软么?很难想象到,沛然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流氓还讲点职业道德,要她在一个十几岁少年身上耍弄计谋她做不到!
虽然她有时候会虚伪,会冷漠,会发狠,会使坏,但是她从不害人性命。而琅邪不一样,动辄生死,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觉得沛然可怜?”
安心继续走,没有停下。
琅邪被她拉了一个踉跄,却没有发怒。
“沛然是三年前到朕身边,朕用了一年时间考察他,最后将他收到麾下。然而,在半年前却意外让朕觉察到沛然居然是大殷的j细!琅琊国与大殷素来不和,互派j细也是正常,但是沛然却是第一个让朕相信的j细!”说到这里,琅邪语气放慢,好像在惋惜。
“因为沛然够直爽,够单纯?”大殷的皇帝果然不可小窥,j细一般都是油滑之人,他单单派了一名心思单纯的人到琅邪身边,这样的人一般没什么心机,换句话说——缺心眼!恰恰,这种人却是琅邪人喜欢的类型!
“你现在觉得沛然可怜,他日大殷踏碎我琅琊国都,朕跟琅琊国一干将领跪在祭天台上等着砍头也是可怜的!”琅邪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嗯?”安心一脸的茫然,原来他也怕死?
“尤其是朕!”他对着月亮嘲弄一笑:“肯定被凌迟处死!”
啊?果然是帝王,连自己死的过程都知道。但她还是很好奇,他就怎么晓得自己会被凌迟,而不是被阉割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个世界上殷雪烈风最恨朕!”
“他为什么……”好吧,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今夜的琅邪好像并不想隐瞒太多“因为我杀了他的弟弟!”
这个杀人狂!!!!!
转眼到了冷宫大门,安心像逃跑般的跨进去,甚至没有告别,谁知手腕被琅邪猛的往后一扯,她一个踉跄栽进他怀里。
两人鼻息相对,几近一寸距离。
安心吞了吞口水。他想干嘛?难道还想吻她?
琅邪勾唇,抬手在她脸颊摩挲,薄唇轻轻落在她眉心,感觉到怀里人不甘的退缩他不仅没有停止反而一路下滑。
湿润的唇舌撬开她抵抗的贝齿,炽热的男性气息充满她的口腔。
安心心里窝火,给你吻,随便你,妈的,吻完了吧?吻完了她就走!
琅邪恋恋不舍的放手,下一秒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下颚一扬:“进去吧。朕今日跟你说的,该记得记得,不该记得最好忘掉!”
果然是多疑的帝王……
“我走了!”他潇洒?她比他还潇洒!
琅邪冰冷的面容在大门关起的那一刻豁然展露一丝笑意。
这个有趣的女人!!!!
进门之后安心贴着门槛慢慢坐到地上,两眼无神胸口闷疼。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推开杉木的房门。
“杉木……杉木……”杉木睡的贼死,喊了半天都没声音。安心忽然警惕起来,杉木不可能睡的那么死的……
“你今天回来的够晚!”房梁上传来一声唏嘘声:“我看你的宫女等你等的很可怜,就让她睡一会!”
安心握着灯笼的手直抖,恶狠狠盯着栖息在房梁上那位仁兄:“你怎么还没走?现在全皇宫戒严,你在我这也不是办法!”
夜旒熏抱着膀子悠闲得晃着脚嘲笑:“这世上能抓到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大哥,你想怎么样啊?我这里本来就简陋,你一个大男人挤在这里觉得合适么?”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话。
“我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是不会走的!”
安心泄气,手撑着桌子皱眉:“我已经够乱了,您能不能行行好?”
夜旒熏低头看着下面的小人,她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累,怎么了?
忽然背后一道冷风,安心急忙转身却撞上一堵人墙。看清面前之人,她先是张大嘴,之后……
“啊—呜呜呜……”
“别叫!”夜旒熏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直到安心稍微适应他才缓缓松开手。
“怎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她点点头,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的脸皮可以这么变着玩,刚刚因为灯暗,他又在房顶上所以没看清楚,如今看清楚了,当然吓一跳!第一次见他还蛮帅的,这是第二次……居然换了这副鬼样子,大小眼、扁平的鼻子,嘴唇还特厚!!!!!这难道就是古代传说中的易容术?
“你……你变脸变的……”
夜旒熏扯了扯脸上的薄皮,笑的邪妄:“这是今天新做的,试试而已!“
“那你上次……”
“也是假的!”
哦,ygay传说中的千面人?
等自己心跳不是那么快的时候,安心开始重新收拾被夜旒熏弄乱的房间。真不晓得这个男人是不是脑残,都跟他说了冷宫没有碧水兽……居然还不相信,非要把冷宫翻一遍。
那东西已经被她放到原处了,量他再厉害也想不到冷宫会有暗道!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公主,你跟在我身边也没用,对了,四公主应该有三个姐姐,我劝你去她们那看看,也许有什么发现呢?”
“我去过了!”他第一个找的就是那三个公主,并对她们用了摄魂术,可惜都没有找出线索。忽然他靠近安心,对她耳朵吹了口气:“要不你帮我找怎么样?”
“我?为什么是我?”安心伸手指着自己。
“因为你是琅邪王身边的近侍啊,这样比较方便!”
因为她是琅邪的近身侍女所以要帮他找到东西?这他妈什么逻辑?
“按照你的意思,我要是不帮你找到那鬼玩意你就死赖着不走?”安心冷笑一声,手插腰。如果他敢这么回答,她就立马大喊有刺客,反正已经够乱了,她不怕再乱点。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反正这里她是呆够了。
“安心,我放过你一次,你不该报答我吗?”夜旒熏抱着膀子看着眼前脸色很不好的小女人,她今天怎么了?一进门就不对劲。
“我很感谢你昨天没有杀我,但这不表明我有这个能力帮你找到那玩意啊!你以为我是谁?公主么?还是这个宫殿的主人?”她伸手砸了下桌子。今天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夜旒熏嘲弄一笑:“你没有能力?那琅邪王身上的贴身令牌怎么会在你身上?”明明就是撒谎不眨眼!
令牌?安心立即从身上掏出那块倒霉牌子毫不犹豫的扔过去:“你喜欢就拿去吧!”
这座黄金坟墓没有人情味,没有应有的温度,唯一有的就是利用和被利用关系!
夜旒熏头一偏,那块金灿灿的牌子擦着他耳边飞到窗外。瞪着她空空如也的手心,夜旒熏眼底染了怒意。
“你疯了!”
“我扔我的东西关你屁事?你吃我的睡我的还住我的,是我在养你,现在我要你马上消失。马上……消失!”今天好像是穿越来心情最差的一天!!!
每个人都想利用她。她就长了一副好利用的脸么?气死她了……简直气死她了。
琅邪利用她杀沛然。眼前这位爷利用她找碧水兽。其实她有想过把东西还给他,可谁叫这位爷当时一副要杀她的样子,为了自保才私自藏起来。如果当时这位爷语气好点,态度再温和点,她也就既往不咎还给他了,可是——看他现在这副拽样!没门!你就自己慢慢找吧!哼!
吼完,她砰得拉开门,进了自己房间又砰得关上门!
夜旒熏摸摸鼻子,一脸不敢置信,这女人疯了不成?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十九章 小院风波
夜静悄悄,月儿缓慢爬上树梢。冷宫院子半明半暗!
忽然,院子一道黑影闪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一枚衣摆。
那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一道紧闭的门前。伸手推了推发现被反锁。黑影怔了怔,嘴角一抿。
只见一道银光从他手指间弹开,透过门得间隙准确的缠上门闩。黑影自信一笑,一点一点的收紧手指间的银线,只听见啪嗒一声,门闩应声而断!
夜旒熏深夜造访当然有目的,每晚他都要对安心使用摄魂咒获取信息。正当他准备开始那刻,忽然瞥见床上的人手捂着胸口好像很不舒服似地。
他好奇的凑近看,发现安心满头是汗,嘴唇咬的发白。在梦中都疼成这个样子?
他没有多想,弹指点住她的|岤道,之后,抱起软绵绵的她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
白皙的胸口处赫然印着一片手掌大小的淤青。
怪不得今天这女人那么凶悍,脾气又暴躁,感情在外面被人打了。
“手劲够大,这么一大片淤青!”夜旒熏没有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反而开始好奇这哪个愣头青用那么劲打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她衣服里滚出一瓶子药,夜旒熏好奇捡起来看了看,又打开瓶子闻了闻。
“呵呵,这么好的东西也舍得拿出来,步真果然大方!”可惜,步真也够损的,这东西固然好,却要有人用内力晕开药膏,也就说,没人帮她运功,这药擦了也是白擦!
夜旒熏看了看药瓶,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女人,耸耸肩:“算了,做回好事吧!”
面对安心衣衫半褪的模样,夜旒熏没有丝毫动容,一本正经的准备替她运功,可就在这时,耳力非常好的他猛然停住动作。
不好!有人!
院子里豁然飘下一位姿态肆意的男子,正值秋季,冷宫夹道开满了宝蓝色的凤仙花。那些花瓣被他扫过,仿佛有了生气一般跟随他落在院子里。
落英缤纷间,男子优雅抡起掌中象牙骨折扇,随即一道气流卷着花瓣如同一条蓝色的蛟龙冲开紧闭的房门。
花瓣四散,步真站在半明处,月光落在他的发上,好像一潭幽蓝色的海水。万花开道,幽蓝色的花瓣洋洋洒洒,步真潇洒摇着折扇步进房间,扫一眼仰躺在床上的人儿,无声低笑。
银色手掌小心的托起安心,左手运气为她散开瘀伤。花飞满天,落英缤纷,幽蓝的花瓣洋洋洒洒在房间各处飞舞,有的落在安心半露的肩膀上,有的落在步真蓝色发丝间。
那一刻好安静,仿若最美好的一刹那。
忽然,步真仿佛觉察到什么,马上警觉起来。
“给我出来!”他头也不转,腾出一只手握住折扇往头顶一挥,扇出的气流卷着花瓣直冲屋顶。
屋顶被花瓣冲开。
“啊——”
瓦片、花瓣、碎屑伴随着一声巨响落下。
“是你?”步真放下怀里的人,居高临下望着狼狈趴在地上的人。
沛然虽然惊慌却没有害怕。步真目光落在沛然手中紧握的药瓶子。脸上的阴狠散去不少。
“你不该出现在这!”
沛然吃力的爬起来,抖抖衣服里的碎屑,瞟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女人。
“那夏侯太子就该出现在这么?”
步真被沛然直爽的性子弄乐了:“你一个小小的男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不怕我跟琅邪说你坏话?”
“你说就是了,反正我是来救人的!”沛然一脸傲气,看见安心嘴唇发白斜躺在床上,却露出一丝愧疚。都怪自己太冲动,竟对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下那么狠的手。
步真拍拍手掌赞许道:“知错能改的人我欣赏,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认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这才最重要!别到时候东窗事发,下场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沛然低着头:“小人只是琅邪王得男宠,根本不晓得夏侯太子说什么!”
步真晓得,这沛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主,也就没多浪费口舌。
扫一眼满室狼藉,口气淡然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摇着折扇步出门外。走到玄关处,折扇一挥,门扉应声合闭,阻隔了一切。
等一切安静。沛然小心移动过去,伸手试了试安心的鼻息,还好还好,没死没死。
正要帮她上药,门扉突然洞开,琅邪踩着满园花瓣,带着王者气势步入房间。
鹰隼般的眸子扫视一圈,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琅邪伸手指着破了一个大洞的房顶冷声质问。这个j细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干嘛?还把房顶捅了一个洞?
沛然愣在一旁,还保持着刚才探安心鼻息的动作。
“陛……陛下……”沛然手一抖,手里的药瓶应声而落,滚到琅邪脚边。
“我怕从正门进来被人发现,就翻墙上了房顶,可是因为房顶年久失修,我脚跟不稳一头砸下来了……”
沛然连滚带爬跪在床边磕磕碰碰说完自己那番发自肺腑的道歉词时,琅邪一边分析破绽一边放下帐子将安心抱进帐内。
看着慢慢垂落的帷幔,沛然伸手挠挠头。他还要不要继续说啊?
“继续说!”
“哦!”
琅邪扫过怀里软绵绵的小人,嘴角一提。
这个倔强的小妮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回来。若不是他半夜豁然想起沛然打过她,估计今夜她就该去见阎王了!
手指摩挲下她发白的唇瓣,琅邪笑意更浓。
毫不犹豫伸手褪下她的衣服,掌心的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为她化去瘀伤。
沛然在外面跪着说的口干舌燥。
“陛下,我说完了!”
“继续重复!大声点!!”
啊?还要继续?
冷宫内再次响起少年的声音。这一次带了那么一丝丝不情不愿。
安心发白唇渐渐恢复血色,琅邪收起内力,突然将她贴近自己的胸口。犀利严厉的眼神渐渐软化,着迷般的看着。
他琅邪需要的是有手段、有脑子的女人,不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的小女人。她的存在是为了巩固他的江山,安抚后宫那些无所事事的生子工具!
仅仅如此!
现在呢?倔强又有些傻气,聪明却心慈手软……这样的女人怎可成就大事?
琅邪抬起她的下颚左右看了看。啧啧,长的也不怎么样呢!!!!!白白浪费他睡觉时间为她运功疗伤。
想到这里,年轻的帝王忽然甩去白天的稳重,跟孩子似地握住她的肩膀,认真道:“安心,你不想欠朕,朕偏偏要你欠着,到哪都忘不掉!”
这才是真正的他!
二十章 在探密室
第二天安心起床神清气爽,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着清晰的空气,要么说古代环境好,在屋子里都能闻见外面草木的清香,好像置身大自然一样。
恩……阳光也不错,都能照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却意外碰到身边的物体。软软的……嗯……还很热。
杉木?杉木跑到她床上来干嘛?
安心翻身面朝床内,赫然惊起。
“你……你……你……”
他怎么会在她床上?安心下意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对面那位爷的衣服。
“你跟我……你……”睡意一下子跑的四分五裂,只剩下一个念想在脑子里转圈——他们怎么会在一个床上!
“昨夜太医跟朕说,你的伤需要内力化开,朕便来了!”琅邪不紧不慢,丝毫没有一点难为情。
安心吞了一口水,努力的想将他刚才说的话整理起来。因为她的伤,所以他来了。这个逻辑怎么有点站不住脚啊?
再说她的伤在胸口……那就意味着……他们曾经坦诚相对了?
安心脸上丰富的表情好像取悦了琅邪,嘴角勾笑:“不早了,冬暖阁里大臣都在等着朕呢!”
一个皇帝推迟早朝只为了等一个女人醒来?这个代价算不上多大,但琅邪登基以来都不曾有过。
宫内是一个八卦地带,尤其是皇帝,他坐拥八卦中心,尤其是皇帝跟女人这回事,尤为让大家津津乐道。
皇帝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一字不落的落入其他人耳朵里。
今天的事,不愁没人知道。
等安心回过神来,琅邪早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正当她头痛万分时,一抬头,看见一个大窟窿,苍天啊!!!!!
中午饭的时候杉木跟她一样沉重,默默无语吃完了饭。安心一个人对着有窟窿的房顶发呆。
昨夜琅邪干过什么做过什么她都可以不问,但谁告诉她,这屋顶的大洞是哪位神仙所为?还有,再过四天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然的死期,她到底该怎么办?亲眼看着人家死?或者装病不去?圣旨就在手边,还是今天早上琅邪亲自写的。这说明,只要有口气,爬都要爬到那艘船上演戏去。
真正的焦虑啊!!!!琅邪给她的令牌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现在计划逃出宫更是难上加难!
这种日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豁然她想起床底下的暗道,会不会那里就有出口呢?应该不会吧,要是有的话,老头为什么不出去呢?
“杉木,在这里好好守着,若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去了恩……要么就说你不知道!”交代好一切,安心不顾杉木的劝阻下了地道。
不管是否有用试了才知道。
还是当初那样,走过窄道,就是一片开阔之处,望了一眼墙壁上的佳人,安心走到下面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碧水兽,这东西看来真的很厉害。不能让那个人得到!!!要不然她跟杉木的小命就不保了!
手脚熟练的打开第二道门,果然那位哑巴老头正在那悠哉悠哉喝水。
安心双手负在背后慢慢靠近。那人没有反应。好吧,被人如此漠视也不是第一次,那干脆也当他不存在就是了。
环视了四周,她发现老头住的这间地宫非常大,而且各项设施都很全面,甚至还有洗澡用的地下温泉,这生活质量……像是被囚禁在此的吗?
不想那么多,她开始了漫长的暗道搜索之旅!
她四处摸索着墙面敲敲打打,想着有没有其他机关能打开这座地宫。可惜,这里的墙都硬的要死,手都敲疼了,也没有结果。
心里乱极了,到底要怎么才能逃出这个吃人的牢笼?她在这里仅仅几个月就已经快要疯了,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几岁进来的。想到这她孤疑的向老头望去,仅仅一张侧脸而已,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如此冰冷且落寞,还记得第一次见他,那双眼中的漆黑让她难以忘怀,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那双幽潭似地双眼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只是坐在那就让人感觉那么孤单难过?为什么他的眼睛里不是浑浊而是那么那么深沉的寂寞?
难道他曾经有过很伤心很伤心的过去么?
太多的疑问在脑子里盘旋。
忙了半个时辰都没什么发现,她又累又渴,侧头看见石桌上有食物,她也没问能不能吃,索性抓起来就往嘴里送。
哇塞,居然这么美味,安心两眼立即冒光。想不到一个被囚禁的人生活质量如此之好,无论从软件还是硬件上都让她极度的不满。
这到底是何妨神圣啊?
估计她的吃相太过招摇,老人终于忍不住侧头看她。
感觉到有视线朝这边看过来,安心停下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帮你吃!”
老人眉头狠狠抽了抽,立即将脸不屑的扭过去。
嘿,还真是奇怪的老头呢。
吃饱喝足安心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看了看他手边的水果,情不自禁的舔唇。反正吃都吃了何不吃个痛快?
小碎步移动到他身边,小手一伸捞过一只晶莹剔透的小果子,看样子还蛮新鲜的。
安心嘿嘿一笑,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张开送进嘴里。
半柱香时间,桌上一片狼藉。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点也不想被人囚禁起来的!”安心盘腿坐在他对面好奇问道。虽然对他的回答不抱任何希望,但她还是想问问。
“我是个死人!”对面徐徐传来一声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
谁?谁在说话?安心突然跳起来像见了鬼似地四周看。
老人放下杯子一脸好笑:“别找了,是我在跟你说话!”
“你……你会说话?”安心震惊了。原以为他是个哑巴。可是声音……怎么那么年轻呢?
老人风轻云淡的瞥她一眼:“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进来?”
“我?”她用手点了点自己胸口:“我在我床底下发现一个暗道,之后我又发现另一个就这么一个一个进来喽!对了,你知道这里还有其他暗道嘛?有没有出去的路?”
“你说呢?”那把声音带着一丝丝冷漠与凉薄。
小肩膀一缩垮下来了。为什么月氏人做事不能有始有终?挖了入口更应该弄个出口才对啊!
想到这里她有种无力感,全身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面。
老人瞄了一眼颓废的她冷冰冰开口道:“这些机关只有在外面才能开启!你在里面根本是白费力气!”
“你知道不早说,害我忙活那么久?”
“那你是自己笨!”老人鄙夷的轻哼!
安心刚想发作,却慢慢坐下来。算了,看他年老体迈,不跟他计较!
看来琅邪初来乍到没有摸清月氏底细,所以忽视了原来地道直接可以相连。所以到现在都没发现这个暗道其实是通往她床底下的。
“不打扰了,我回家了!”安心说走就走,临走还不忘将他面前的水果一起卷走。“反正你也不喜欢吃!”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不食烟火的老头,反正自己是凡夫俗子没必要饿着自己肚子。正好杉木喜欢吃水果,拿回去讨好讨好那个小丫头也不错!
老人惊愕一下,随即恢复原来的镇定。
安心驾轻就熟敲打墙面,门洞闭合!
室内又安静下来,仿佛从来没人来过一般。这时,对面墙壁裂开。
老人警惕抬起头看着来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立即涌出惊涛骇浪。
二十一章良心的谴责
是他?
琅邪一身轻便长袍立在石门外,但见他优雅的撩起长袍步下台阶走近。
“看来你在这里住得很习惯?”琅邪别有所指的扫了一眼满桌狼藉,尤其是他面前的果核,看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个醉人的笑意。
殷雪千寻何时变得如此……如此……不拘小节?
如果不是知道这暗道只有殷雪千寻一人,他还以为这里有别人来过。
殷雪千寻没有理会琅邪的嘲笑,站起来口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老朋友!”
“我已是个死人,你看我?”殷雪千寻嗤笑一声,琅邪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来找他肯定有事!
琅邪无所谓般轻笑:“大殷国的六王爷,不知可否记得你我当年约定?”
约定?殷雪千寻皱起眉头。是啊,他已经死了五年,再过一年就到了跟琅邪约定的时间。
“你觉得我出不去?”殷雪千寻冷笑一声。
当年因为自己一时轻敌,落入他跟步真布的陷阱,从此六国再没有殷雪千寻这个人!同时自己誓言也让他画地为牢的成为琅邪的俘虏!
“出去?除非这墙上的字真的消失!”琅邪侧了一个身,昏暗的墙面上赫然刻着两个字——琅邪!再转头脸上的笑容更加露骨:“朕敬佩你武功盖世,经世之才!跟你耗了这么久,朕只想看到成功,不想失败!”
殷雪千寻死死的盯着墙面上的字,气血翻涌。
若不是当年的立誓有琅邪两个字的地方他寸步不得入,这个破地方焉能困住他?
“事事无绝对,六年期限未到,谁也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你说对么?琅邪?”
琅邪冷哼,死到临头还这么硬气。他倒要看看谁能来救他?想到五日后就要处死沛然,他心情大好起来。大殷这么多年派了无数j细前来探听殷雪千寻的消息,都是无功而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年不成?
现在他很期待眼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匍匐在自己脚下称臣的那一天。这种滋味一定是世上最美妙的。
琅邪朗声大笑,伸手指了指墙面上的字:“你还有一年时间,除非有神仙进来助你,否则,这世上再没有殷雪千寻这个人!不,确切的来说,这世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你……好自为之吧!”
四天时间很快过去,琅邪一大早便派人过来传旨,点名要她前去作陪。
这次出游为了不影响皇宫整体形象,太监总管带着枯木逢春的笑容跟前跟后的伺候着。
“主子你看这件湛蓝色的怎么样?”
“您喜欢步摇还是簪子?要黄金还是玉石?”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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