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11部分阅读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 作者:肉书屋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11部分阅读
始战后整顿。
皇宫灯火辉煌,一点血腥味都没有,雪花在大殷退兵时开始下,一直到入夜,细雪改为鹅毛大雪。
城外的血迹也被突如其来的大雪遮住。
“陛下,您先松开,让臣帮您看看伤!”太医举着药匣子,苦口婆心的劝说,而琅邪依旧维持着一个动作——紧紧抱着怀里人一动不动。
“朕没事!”
“可是陛下您已经六天没合眼了!”
“朕说没事!出去!”他不是铁打的,也不是每个时候都能保持一个明君的形象,如同六旬老妇人一般唠叨的太医已经让他彻底失去耐心。若不是念在他年纪大了,早已被拖出去打板子了。
太医晓得此时不适合再劝说。只得叹着气收拾药汤。再看看矮桌边已经冷掉的药,叹气声更大。他们的陛下何时变得这么……这么执拗?
琅邪不是执拗,他只想安心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他而已。这个念头从上战场一直维持到现在!
终于,午夜时候,安心缓缓张开眼帘,眨了眨,第一眼果然见到的是琅邪。
此时,琅邪正一面抱着她,一面处理这些天落下的折子。
幽幽烛光,照着琅邪半边脸通红,浓厚的睫毛因为疲倦,半掩。每看一章,便会在上面批上已阅。
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一面,而琅邪认真的一面不是所有人能看到的。
“你醒了?”琅邪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手里的活,这种冷静而自持的态度与当时在城下失控模样差之千里。
安心一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两人拉的更近。
没有慷慨激昂的开场,也没有感人肺腑的病床前表白,此时,他们安静好像刚刚午睡醒来。
“琅邪,你在城下叫我离开时,当时什么心情?”睡醒了,她精神头也足了许多。
琅邪笔尖未停,动作行云流水般怡然自得。
“我是这个国家的王,不该让女人去承受战争的苦难!”
“所以你用那么独裁的语气凶我!”安心在他怀里闷声!
寂静中,琅邪搁下毛笔,将她抱住:“那你有没有想过,站的那么高,万一大殷的箭射中你怎么办?”当时他气疯了。一边要掌握大局,一边还要担心她的安危!
安心搂的更紧,整个人都贴上去了,软软的:“那你想没想过,你虽然是王……可也是我的男人,国家没有了王,可以再立,我的男人没了,该找谁哭去?你还用那么凶的语气凶我!”奏折上的字迹忽然被主人一个失手弄污了,琅邪诧异的看向怀里的人。
其实安心根本不愿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可是经过那场战争,她想的越来越多,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死的问题。因为琅邪跟死这个词靠的太近!
“琅邪……你死了我怎么办?”憋了这么多天,她终于敢哭出来了。
“笨蛋,哪有女人盼着丈夫死的?问这样傻的问题?”琅邪细心的抹去她的泪,转头继续他没有完成的工作。然而心绪再没有刚才那份宁静。
你死了我怎么办?琅邪笔尖微微慢了下来。这个问题横在脑子里。
如果安心死了,他会怎么样?史书上或许会记载他如何英明果断,执法如山,他的生活,他的感情,却是一片冰冷冰冷的文字带过,只有琅邪这个名字让世人记住他曾经的光辉政绩,死后会得到一个光面堂皇的称号追忆……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帝王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其实是在午夜醒来感觉一只腿正被人死死压着。
琅邪连忙扫去刚才的想法,直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跟女人似地多愁善感。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安心很乖的窝在他怀里看他批阅奏折,时不时帮他吹干。
“琅邪,问你个问题!”
“嗯?”琅邪心不在焉。
“你批阅奏折时,这个地方会翘起来么?”安心大胆的用手指着他硬邦邦的胯下。仰着一张很纯洁,很好奇,很萌的眼神看着他!
琅邪用慢动作低下头,眨了眨眼,再抬头时,刚才一本正经已经彻底消散:“这个问题问的好!”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安心被他一路抱上旁边的床榻,不停的用拳头捶着他结实的胸口。
“好,马上回答你!”
等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安心恨不得一头栽进土里。
琅邪摩挲着安心的唇瓣,低低一声:“敢在那么多人面前一展雄风,胆量不小,值得嘉奖!这是给你的奖赏!”
说完俯身给了她一枚炽热的吻,这吻来的非常细致,几乎一寸寸的扫过安心的唇,缠绕着她的舌,然后一起嬉戏。
大手隔着衣服一点的攀爬。
安心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像带着邀请,琅邪立即坏坏的咬上她的耳朵:“再叫一次给朕听听,叫的好了,还有赏!”
安心扑扇水灵灵的大眼,学着他的样子坏坏一笑:“那你要加把劲才行!”
“你这个小妖精!”琅邪低吼一声,快速的除去两人身上的累赘,温柔的撩拨着身下的人。
“呜……”安心呼吸猛的加速,不得不说,琅邪的好技术,没过一会整个身子都软了。
带着水渍的吮吸声,滛靡的不堪入耳,而沉浸在欢爱中的两人却觉得那是天籁,那是彼此身体的渴望。
琅邪一路向下,舔舐着安心脆弱的双腿间。那样卖力的吮吸,好像要竭力讨好。
安心哪里抵抗得了琅邪这个大滛人,不一会便断断续续低吟:“琅邪……恩恩……琅邪……琅邪……”
琅邪充耳不闻,继续使坏。
一边伸进那窄下的洞口不住的挑逗,唇舌配合着手指将安心逼上情欲的巅峰。
安心被撩拨的快要哭了,一边小动物的呜咽,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挡。
“羞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琅邪揶揄道。
“嗯……琅邪我好想……”
“喜欢朕给你的礼物么?”
“喜欢!”
“这么不害臊?嗯?”
“对它不需要!”安心对着他的小弟弟做了鬼脸。
琅邪低头狠狠吻住她,却舍不得咬疼她:“既然这样,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好好照顾一下它?这些天,它都闷坏了!”说完,还向前挺了挺。
“琅邪……嗯嗯……”已经充分润滑的地方正吃力的吞咽着琅邪的巨大,细柔的动作没有让她太难受,只觉得满心都是感动。
抱着他真好……
琅邪一遍一遍的爱着身下的小女人。
激|情过后,安心靠在琅邪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他的头发。
“琅邪……”
“嗯?”
“你怎么……”她顿住,拱了拱了身子,发现琅邪胯下依旧坚硬如铁:“你不需要了吗?”
“你累了,明天吧!”琅邪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
这样的拒绝还是第一次。
安心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该不是他外面有人了吧?
“琅邪……我是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朕已经六天没合眼了!”琅邪微笑着。
本来,他有想过把眼前这个小妖精按在床上好好蹂躏一番,但是看她现在心满意足懒洋洋的样子,却改变了主意。
他怎么忘记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眼帘还浮着两个黑眼圈,毕竟是女子,刚刚又被他忍不住爱过一次,哪里能受得了第二次?
想到这里,他强忍住欲望,将他们两个拉开。
“如果想要,明天也是可以的!”
“明天?”安心揉着眼睛,睡眼惺忪。这跟他的性子太不符合了。而且刚才琅邪根本没有满足嘛:“那就明天吧。明天我要你抱着我睡!”
“好,一定的!”明天你还想睡?
原本还想多陪琅邪一会,可是安心还是抵不住睡意,靠在软榻上头一点一点的垂下。
琅邪这才得了空继续批阅折子。
月色攀升,安心忽然抬起头,眼睛都没睁开。
“琅邪……你是不是生病了?”
这是她说的梦话。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琅邪一边摇头一边笑,笔下速度更加快了。他要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好落下的奏折,然后腾出时间好好陪他的女人。
五十三章 帝王气度
望着映在窗户上两个甜蜜的影子,步真眨眨眼。仰头看了看天,手里握着药瓶缓缓坠地,另一只手握着碧水兽。那原本是要来还给她的……只是他来错了时间。
头一甩,迎面碰上同样立在雪里的夜旒熏。
“你来这干什么?”
夜旒熏冷冷扫了一眼雪地里留下的药瓶,懒懒的抱着胸口:“等那个该死的女人把东西还给我!”
步真轻轻点头,好像弄明白了,伸手将碧水兽送到他眼前:“是这个?”
夜旒熏诧异,望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圣物,竟不敢去接,忽然他抬起头,古怪的看了一眼步真:“相信你见识过它的厉害吧?”
“见识过,城上我看的分明,你手下那些死士皆是骁勇善战的悍将!相信天下人都渴望拥有!”步真直言不讳。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想独占?”夜旒熏语气孤疑。
雪下的更大了,步真立在那仿佛一株永不灭的蓝色妖姬。
“我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拿着这个有何用?”
一个经历过杀戮的人还能圣洁的一尘不染,这需要技术。
他夜旒熏当真自愧不如!
“幸亏你没有私自占有!”夜旒熏抬手弹去了身上的雪花。
“怎么讲?”
“碧水兽只是打开神水门的钥匙!真正的解药在神水门里!”夜旒熏说完,伸手接过碧水兽。
已经物归原主,可夜旒熏还没有想走的意思,步真好奇了:“为何还不走?”
“我要等那个死女人出来!”一瞬间,夜旒熏的语气已经冰寒三尺。他要问问,为何骗他那么久……这个该死的女人!
步真点点头,若无其事道:“那你慢慢等吧。”估计会等很久!他在心里坏坏的加了一句。
落雪无声,夜旒熏就在宫外站了一宿,手里握着碧水兽,按理说,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什么还不赶快离去?难道是真的想得到那个答案?
黎明时分,那扇紧闭的门开了,夜旒熏一动,身上落雪簌簌抖落。
“你就是碧水宫的夜旒熏?”琅邪揣着貂皮护套,彻夜工作后的他依旧精神抖擞,只是眼底稍微有了些倦意。
夜旒熏万万没有想到,出来的居然是琅邪王。细长的双眼冷冷的注视着他,并没有丝毫畏惧。
“正是!”
简短的回答虽然客套,却没有一丝谄媚之色。琅邪眼底浮现一丝赞赏。这次击退大殷他碧水宫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琅邪不是小家子气的男人,他看出夜旒熏的不驯,恰恰,他也喜欢这样的人。
“上次大闹朕的寝宫,朕花了一个月都没抓到的人就是你吧?”
夜旒熏眼底浮现一丝轻蔑之色,冷哼一声:“是我没错!”潜台词是,谁叫你的侍卫太无能!
这样肆无忌惮的挑衅,普天之下还没多少人。
琅邪没有发怒,反而笑了:“朕早听闻碧水宫能人异士颇多,这次又助朕扫退大殷,若夜兄不嫌弃,百官头衔,任你选!”
这是要拉人入伙,可惜,在夜旒熏心里根本没有人值得他效忠。
“谢你的好意,可惜,夜旒熏肆意妄为惯了,朝堂不适合我这样的人!”他的回绝一点都不委婉。
琅邪抬高双眼,居高临下,隐隐有些不悦。
“是么?那你为何帮朕?”
夜旒熏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他身后那扇门,头一瞥:“我不是帮你,只是当时身不由己罢了!!”
话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琅邪呼一口气:“既然夜兄志在千里,朕就不多送了。”拉拢不了他,琅邪也不勉强,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夜旒熏猛的抬起头,与琅邪对视的一瞬间,有些没有说出口的意图,彼此心知肚明!
“告辞!”夜旒熏咬着牙瞪着琅邪,暗红色衣袍在雪地里划过,哪知身后忽然冒出一声呼唤。
“夜旒熏!”
琅邪跟夜旒熏同时回头。
安心头发披散着,身上套着琅邪盖在她身上的裘皮大氅,小脸上尽是没有睡醒的惺忪。
琅邪皱起眉,她怎么醒了?
夜旒熏冰冷的眸子豁然划过一阵激荡,却在下一秒立即冷下来:“干嘛?”还没跟她算账呢,她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安心没有在意琅邪黑下来的脸色,欣喜的上前拉住夜旒熏的手:“我昨天晚上还在想你呢!”
昨晚?琅邪脸拉的长长的,昨晚上她还有时间想其他人?
“是么?这么巧,昨晚我也在想你!想了整整一夜!”这句话他说的异常温柔,而且表情更是盛情款款,可惜,语气让人听起来却是全身一寒,连琅邪都听出这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更像是索命来的,当即身子一侧,挡在安心面前,冷喝:“夜旒熏,这是朕的皇宫,岂容你放肆?”
“别别别……快要过年了,别伤了和气!”安心仿佛已经习惯了夜旒熏的冷言冷语,只是一味的劝琅邪息怒:“琅……你不是说有很多事要办么?天色也不早了……”
这是赤果果的想支开他啊!琅邪在两人间互相看了看,心里那根弦丝毫不敢松,昨天他见识过夜旒熏的厉害,这厮性格乖张任意,若是……忽然,转过弯的琅邪想到一个问题。
“你们两个人认识?”
“啊?”安心惊呼一声,心想完了完了,怎么一高兴就忘了夜旒熏曾经在她屋顶上住了三个多月。
琅邪审视的看着安心忽然惊慌失措的小脸,心里已经得到答案,这两人不仅认识,好像还很熟。
“什么时候的事?”琅邪语气一冷,眼神刀子似地扫过安心,内容不言而喻,敢骗他的话,她就死定了。
什么时候?安心心里直打鼓,跟琅邪说,她跟夜旒熏认识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季度了?而且两人还在同一屋檐下……
“这个……”琅邪忽然冷峻的面容让她忍不住倒退几步,最后退到了夜旒熏身后:“那个……我和他……其实……我和他……”支支吾吾就是没有说怎么认识的。
夜旒熏侧头看了看安心这副瘪三样,心里更加窝火,跟他认识很丢人么?为什么不敢大胆说出来?
“琅邪王,就是你离开那几天的事啊!”夜旒熏不怀好意的火上浇油,说完,暧昧的帮安心紧了紧大氅,生怕人不会误会似地,又道:“瞧你,这么粗心,大冷天出来也不多加件衣服,万一冻到哪里好坏!我可是会心疼的!”
细心的动作,温柔的语气,堂堂正正一副j夫模样啊!
安心眼睛都瞪直了,使坏不带这么玩的,这是故意挑起家庭矛盾!
“琅邪……我……”她冤枉啊!!!真的是冤枉的!
若换做旁人早已大发雷霆,怒气横生,可琅邪并没有这么做,当了这么些年帝王,若还看不出夜旒熏的意图,那他早都不知死多少回了。虽然还在气安心对他的隐瞒,但是男人的自信告诉他,此人不足为患。
想到这里,笑意更深。搂过安心在她眉间吻了吻,刻意望了一眼夜旒熏:“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朕正好有好些事没有处理,安心,好好替朕招待碧水宫宫主!”
安心眨眨眼,不晓得这句话是真是假。
琅邪看出她的疑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假装生气道:“认识新朋友朕管不着,不介绍给朕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有下次知道么?”
安心重重舒了一口气,捂着胸口:“琅邪,我就知道你宽宏大量!”
“你们慢慢聊!”临走在安心唇边轻轻一点,带着胜利的姿态,慢慢淡出两人视线。
若是这点气度都没有,他还怎么称王?
五十三章 陪我过除夕
琅邪前脚刚走,安心就被夜旒熏一把卡住脖子拖到廊下。
“你干什么。我的衣服……”
“你个死女人,拿我的东西那么久,居然不跟我说?你想死是不是?”
“我喘不过气来了!”
“喘气?你还想喘气?你害我没日没夜的在皇宫荡来荡去,这账还没跟你算呢!”夜旒熏咬牙切齿,手劲却慢慢松开让她喘气。
得以解脱的安心扶着烘漆柱子咳嗽,一边咳,一边喘息道:“我有想过还给你的,可是你每次都惹我生气!”这是实话!
还在狡辩!大手又提起她,不过这次没有再掐,而是将她抵在柱子上,双脚悬空。
“我惹你生气?”夜旒熏怒气横生。
“我要掉下来了。放开我!”
突然一把松开她,
安心跌坐在地,恍然发现,他是真的生气了。
“别这么小气嘛……我……”她不是有意的。
“我什么我?骗我很好玩是不是?是不是?”他一拳过去,击中她耳侧的柱子,虽然心里恨不得将眼前碎尸万段!可说到底还是不忍心伤了她!毕竟还是女人!他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衣服里的碧水兽因为激烈的动作啪嗒掉地。
安心眼皮一跳,愧疚的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不晓得这样的隐瞒会影响他们之间那份不知不觉建立起来的友谊。
夜旒熏狠狠别过身子,不再看她。
安心小心又小心的捡起碧水兽,恭恭敬敬的递过去:“那,我现在捡起来还给你了!”
夜旒熏扫了一眼,衣袖下的手紧握,没有立刻接过。皇宫危机四伏,她没有靠山,没有后台,也没有武功,虽然长的不错,但也不是倾国倾城,琅邪能宠爱她到什么时候?
呸。他想这个干嘛?
狠狠瞪了她一眼,大手一挥,将她挥倒。
安心身子不稳的撞到柱子,碧水兽落地,叮当一声。
面对夜旒熏的无理,安心没有恼,重新捡起来,又恭敬的送回去。
啪……夜旒熏再次打落。
安心又捡起来,再次递过去。
夜旒熏再打落!
如此几次过后,安心也火了。
她都跟孙子似地讨好了,还不行?捋起袖子,最后一次递过去。
“拿不拿?要是再敢打落,我就把它砸了,谁也别想得到!”
“你就不会自己收起来?递给我干嘛?”说到底,还是担心她多一点。夜旒熏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来,粗喘一声,背对她:“现在是你的了,别逼我反悔!”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个女人需要这个玩意,最起码,他不在的日子里,拿着这个天下再没有人敢欺负她是真的!就当……就当这些日子以来,她养他的代价吧!
忽然,皇宫里传来一声哨声。四个影子瞬间落地。
夜旒熏没管安心吃惊的表情,一把将安心手里的碧水兽亮在四人面前。
“风雨雷电四大护法听令!”
“是!”四人整齐划一的回答。
“本宫要你们四人从现在开始,暗中保护这个……这个她!不得有误!”
四大蒙面护法头一点,齐声:“是!”
嗖,人消失在雪地里,安心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四人是男是女!
夜旒熏一把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该做的都做了……最后一句!
“我是真要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落雪无声,衣袂在细雪中划过一丝暗红色的弧度,夜旒熏头也不回的跨出步伐,这一次,他没有用轻功,而是准备一步一步的离去。
“夜旒熏……夜旒熏,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安心圈着嘴巴在后头喊!
琅邪处理完公务,一身轻松的踏入他的书房,青松园。大雪过后院内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忽然,从里面传来几声娇笑,还夹杂着男人发怒前的低吼。
他眯起眼,抬手制止住太监的通传,径自跨进去,谁知,一只雪球伴着风呼哨而来,琅邪想也没想一挥衣袖击落雪球,紧跟在身后的侍卫一起拔刀涌进来。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跟着跳下来,齐刷刷挡在琅邪面前。
“护驾!”
“保护皇上!”
“陛下您没事吧?”
“太医!!!太医!”
其乐融融的小院忽然变得严谨起来,刚才的欢笑一瞬间被隔绝。
琅邪冷冷扫过那些小题大做的侍卫们,冷喝:“还不退下!”
侍卫、太监、御前侍卫、暗卫一见自己的陛下毫发无损,当即躬身退下,好不容易赶来的太医连皇上面都没见到就被告知……皇上没事了!
夜旒熏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嗤笑一声:“尊敬的皇帝陛下,您的手下比您更紧张啊!一个雪球而已!怕成这样?”
琅邪仰头,有些不悦,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不怎么讨喜的人坐在他眼前。尤其是那张阴柔放浪的面孔,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他的安心怎么可以跟这种妖人一起?
“朕的皇宫从不留男人!”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答应一个人,要陪她过完除夕!”从那天开始,夜旒熏就再也没带过面具,此时他支着一条腿斜坐在屋顶上,暗红色的长袍陷入雪中,他好似从雪中绽放的妖莲!
“琅邪,是我想留下夜旒熏过完除夕再走!”安心从侧面奔跑过来,满头是汗。
琅邪抬头看了看夜旒熏那张得逞的脸,再看看安心一脸兴奋的样子,纵使再不爽,也不想看见心爱的女人失望。
“你想留朋友吃饭就留!”琅邪抬起眼,用男人的姿态警告夜旒熏——但是吃完那顿饭就赶快走人!
夜旒熏刚想损琅邪几句,却被一阵闷雷般的叫喊声震住。
出什么事了?
等他们赶到城门下,佟将军迎上来。
“出了什么事?”琅邪手扶着城墙,冷眼看着城内黑压压的人群。
“末将不知啊!雪刚停,就看见这些人……”
月氏数万人跪在地上,远远的看见琅邪跟安心上了城楼,立即高呼。
“琅邪王陛下万岁!”
“琅邪王陛下万岁!”
“安心万岁!”
“安心万岁!”
原来,那一夜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琅邪身边有一个叫安心的女子,她智谋无双,英勇不输给任何男子,她心地善良,帮着琅邪军队抵抗大殷对月氏的屠杀!
喊声震耳欲聋,下面疯狂的叫声让安心差点跌倒。还以为月氏人民要造反,没想到居然是彻头彻尾的归顺!
攻打一个国家容易,但是要让这个国家的子民对你臣服却难于登天,不少君王夺得城池的同时害怕城中子民造反,便下令屠城。可是琅邪却从未这样做过,他总是有办法让人心甘情愿的对他朝拜。
琅邪誓死保卫月氏不被大殷侵犯,这等恩情月氏子民看在眼里。所以,今日集体跪在城下,彻头彻尾的诚服于他。
琅邪没想到昔日让他头疼的问题,居然在今天解决了!当即激动的看着安心。
安心报以微微一笑:“琅邪,你一定会成为五国之主!”
琅邪拉着安心踏上城墙,俯视下面苍生。
“从此,你们便是朕的子民!琅琊国的国土也同样是你们的家乡,朕会给你们安逸,富足的生活,月氏的百姓们,你们愿意么?”
安心与他并肩,站在这高台之上,享受着万人朝拜,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表。
城下气氛已经像爆发的火山般热烈:“愿意,愿意!安心万岁。琅邪王万岁!安心万岁。琅邪王万岁!”
“还有步真!要不是他骁勇善战,也等不到你来!”
“不会忘记他的!”琅邪搂进怀里的人。
五十四章 邀请函
月氏顺利收复,琅邪心情十分宽松,下面就该是善后问题,比如,伤兵统计,死亡统计……月氏大公主也死了,葬礼上大公主被马蹄踏的面目全非,只好昭告天下,大公主因公殉职!
可是,更让人不解的是,殷雪千寻是怎么逃出来的?
难道那字消失了?琅邪正想弄清楚安心一把按住他:“你现在要查还有什么用,反正都被他逃走了!”
“是这样没错,只是想弄清楚他是怎么出来的!”琅邪依旧不死心。
“嗯,那个时候很乱的,万一是趁乱呢?反正人已经逃走了,你再看也没用了”安心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琅邪,在脑子里衡量了下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那边琅邪略微:“算了,他逃出来或许是天意!”
安心有些心虚,但看他表情也没什么,轻轻嘘了一口气:“嗯,我也这么觉得!”
为了不妨碍琅邪办公,安心很体贴的回到自己的冷宫,望着已经报废的地道,她有些头疼,这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好了。
得想办法堵起来才是,想着想着,人就昏昏欲睡。
然而,一声惊叫破空:“不好啦,不好啦,沛然碰到步真太子了,安心主子,沛然碰到步真太子啦!”
安心从梦中一个激灵翻起来,拉开门。
只见沛然僵在原地,楚楚可怜,步真一脸无辜。
尔后发生的一切,比较戏剧。
冷宫,鸟儿扑扇着翅膀呼啦飞起。
夜旒熏一个跟头从房顶翻下来甩起银线缠住沛然,也不管他跟不跟的上,直接拖着就走。然后顾不得回头,留下一句话:“赶快烧水!”
沛然更是莫名,安心连忙跟进房,却看见夜旒熏三下五除二扒光了沛然的衣服,杉木紧随而来,哗啦将热水倒进澡盆。夜旒熏一把将沛然按入澡盆,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洒进水里,一切搞定,他轻轻舒口气,转过头来一本正经朝杉木道:“把衣服扔了,扔的越远越好,不不不,烧了,还是烧了保险!”
沛然依旧一脸茫然的抱着胸口望着夜旒熏跟安心。
“怎么了?”安心蹲在澡盆外头直挠头。
“他碰步真了。你也是,没事碰他干嘛?”
沛然很无辜:“我看见他进来就热情的招呼了,后来看见有片叶子留在他脖子上,就帮他摘了!谁知道……”
“他碰不得!”夜旒熏烦躁一声。又伸手进水里划拉两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全身无力……喘气有点难!”
“还好我在,要不然你今天就死定了!”
把沛然从头到脚用药水泡了一遍之后,又灌下两碗苦药这才算稳住病情,这不算完,还要到佛堂前闻檀香三个月,这才算真正的搞定。
“步真!”安心在树下找到他。
步真慢慢转过身子,脸上笑容不减,只是略微有那么一些委屈:“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
“那小子动作太快……”步真声音有些低了:“我想……还是走吧!”
已经回到房间的步真开始收拾,他的小厮青岩面无表情的帮忙。
安心连忙闪进来,按住他的手,步真连忙抽掉:“别碰我!”
他不想身边的人再因为他的关系而受到伤害,思来想去,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他可以提前去碧水宫等夜旒熏,到时候拿到解药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步真,沛然平时大大咧咧……如果他知道……”
“不是因为他。只是我想早点拿到解药而已!”
步真说的很轻松,很自在,雪又开始下了,足有三尺厚。今年这场暴雪来的突如其来,好像往下倒似地。
“哎,你别走啊。现在下雪呢!”安心有些急切。她看得出来,步真其实很喜欢跟人亲近,只碍于体质不便,所以总让人惧怕。
“步真,就算你想走也要等雪停啊,不如过完除夕再走不迟!”琅邪突然从门边出现,出声挽留,这是真心诚意的。
收拾包袱的手一顿,步真似乎在犹豫,但旁边的青岩忍不住了:“好好好,太子,就这么定了,这雪估计要下很多很多天呢!”
大雪纷飞,被迫留下的何止步真一人?
大殷原本已经退兵,可惜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将唯一通往大殷的路堵住了,加上前面雪山不好过,雪千寻不得已再次退回原来的地方——月氏。
得知消息的安心大胆的提议,这次除夕邀请雪千寻。
“我觉得这样不仅能让天下人知道你的宽大仁厚,也能小小的贿赂下雪千寻,减轻些他对你的敌意!”
见琅邪沉默不语
她这样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让他少个敌人。可是,殷雪千寻什么人他最清楚,不可能那么简单应付的。不过,对于安心的提议他至少赞同一点——宣扬他的任意,这对以后统一五国有很大帮助!
得到首肯,安心亲笔修书一封派人飞鸽传书过去。
不日,雪千寻就收到一封邀请函。
跟所有人一样,雪千寻很好奇这封信的来历,内容。
雪千寻打开信纸直接翻到最后落款,对方大名——安心。雪千寻妖孽的一笑,忽然有兴趣这封信的内容了,可惜,安心这封信写的实在没什么水准,无非那么几点。
先拉关系——“那次一别,甚是想念……”再拍马屁“早知千寻兄武功盖世,经国之才……”然后说出真正目的“除夕之夜,不知千寻兄是否肯赏脸,一起吃个饭?”
看完,雪千寻收紧五指。
这几天他从伯迦那里了解情况,得知那天放他出来的人就叫安心,这还不止,根据可靠的情报,那天攻城,对方大开城门导致伯迦怕有埋伏不敢轻举妄动,导致损失了最佳时间,从而导致他们功败垂成的罪魁祸首居然也是——安心!
五十五章 太后老妖婆
眼看除夕将至,安心脑子里还在盘算如何把床底下那个洞补了,可惜还没等她有时间想办法,就被告知太后要见她。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婆媳相见的戏码她还没有遇到过。万一弄的老人家不开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琅邪搂住安心,细心安抚:“没事的,太后长居琅琊国,每次除夕太后都要亲自为琅琊国祈福,这次来也只是来看看而已,过完除夕就回去了!”
“不要吧,万一我说错什么话呢?”安心紧紧抓住琅邪的衣领。
“怕什么,你贵为公主,等过完除夕便会册封你为后,迟早都要见的!”
安心还是很怕,直摇头:“你忘记了,我根本不是公主啊,我是假的……我只是占了公主的壳子!万一被看出来怎么办?”
琅邪思索片刻,忽而笑了“别怕别怕,早先我已经下过诏书,说月氏的四公主大难不死,改名为安心公主。太后常年深居简出,哪里会在意?”
安心舒了口气,这才打起精神来。
琅邪拉着安心,两人十指相扣来到太后的寝宫,繁琐的礼仪之后,太后居然屏退左右,单独召见安心。
琅邪很不义气的将她一人晾在那,到外面去了。
“安心拜见太后!”安心按照琅邪先前的吩咐,乖乖的三拜九叩。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跪在别人脚下,不为了什么,单单只为琅邪!
头顶传来一声柔柔的声音。
“起来吧!”
“谢太后!”安心站起来,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发现太后也在看自己,到底有些心虚,立即低头不敢说话。心里忐忑生怕做错什么事让琅邪为难。
太后打量了一番之后,轻蔑的问道:“你就是琅琊国未来的皇后?”
安心眨眨眼,听出了太后口中的不屑,连忙恭敬道:“是!”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哀家听闻你足智多谋,帮了皇儿不少忙,听说削藩就是你的主意?”
安心不敢隐瞒,又点点头:“额……是的!”
太后眼里立即涌出一丝仇恨。口气瞬间变冷:“你下去吧!哀家累了!”
安心浑浑噩噩的出来,琅邪立即上前询问,她将跟太后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背给琅邪听,听后,琅邪面色一沉。
“是我疏忽了!”
第一次见面好像已经惹的婆婆不开心,那种感觉不是讨厌,而是恨!她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太后恨她?虽然琅邪没有直说,但她也猜出一点点,难道是因为削藩?
……
太祖殿内,昏暗,香气缭绕。琅邪屈膝跪在地上,在他面前是列祖列宗的牌位。
太后盯着琅邪,声音颤抖:“皇儿,你知道你刚刚说什么么?堂堂一国之君,帮一个女子顶罪?啊?你把祖宗的教诲都丢到哪里去了?”
“母后,削藩之事是儿子一人策划的,不关安心的事!”琅邪头微垂。
“放肆!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琅邪毫无愧疚的望向祖宗牌位:“朕从政七年,自问无愧祖宗栽培,没有辱没祖宗打下的基业,母后,你把祖宗们搬来,儿子照样对得起他们!”
这几句说的字字清晰,不紧不慢,尤其是最后一句,不是刻意的显摆,而是不争的事实。
太后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底爱恨交织。
“母后怎么跟你说的,女人都是玩物,只可戏耍,不可动真情!你忘记承祖爷是怎么死的了么?还有你祖爷爷……哪个不是栽在了女人手上?啊?你想重蹈他们覆辙么?”
那一瞬,天地黯然失色。寒风疯狂的吹动门窗,琅琊国祖宗牌位一起哗啦啦摇晃,好像在抗议。
琅邪猛然扫过去,眼底坚定不移。
“可儿子爱她!”
便在那一瞬间,大风戛然而止,好像被使了定身法一般。
“你说什么?”太后忽然提高嗓音。
琅邪抬起头一字一顿:“儿子爱她!”
啪——太后一巴掌将琅邪脸打偏。
“你再说一遍?对着列祖列宗面前说!说你爱着这个害死你哥哥的女人一生一世!说你愿意抛下皇帝的威严为她顶罪!说,你给哀家大声的说出来!说啊!”太后暴怒,颤抖着身子望着眼前最得意的儿子。
“儿子爱她一生一世!”
——啪。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来回回荡。
“你再说一遍!”
“儿子爱她一生一世!”说完,大胆的望向太后。
太后扬手,却没舍得再挥下去,因为在那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有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正慢慢滋长,越来越大,最后将她儿子一丝不漏的包裹住……
最后,太后收回手,咬牙切齿:“你逼哀家?”
“儿子不敢!”琅邪回答的十分恭敬。“只希望母后能够接受她,因为她以后会是琅琊国的皇后!”
“哀家不会答应的!哀家不会让一个害死我儿子的女人成为琅琊国的皇后!”
“母后!”琅邪低喊了一声。
太后还是心疼自己儿子,喘了口气冷冷道:“哀家……希望皇帝别玩物丧志,到头来,跟承祖爷落得一样下场!至于封后,以后再说!”
琅邪知道多说无益,毕竟太后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儿子谨遵母后教诲!”
转眼到了除夕,许久不见的太后居然下诏书,没有品级的妃子不得入殿。被蒙在鼓里的安心以为这就是规矩,有小小的失望,这就意味着不能陪琅邪共度除夕了。但琅邪说,他会留着肚子陪她再吃一次。
宫门缓缓合闭。太监在宫内尖着嗓子喊道:天下太平……吾皇万岁!
殷雪千寻没有来!
但琅邪亦好像早已知晓似地,并没有多加在意!
安心知道,琅邪答应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博得‘仁义’二字,这玩意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而不是他真心!
不经意间看见全场最孤独的位子。
渐沉的暮色里,一位身着蟠龙长袍的男子独坐在靠窗口的位置,英俊的面孔美而不俗,艳而不妖。一头蓝发在大殿里显得异常突兀。
步真虽然跟琅邪一样身份尊贵,单独坐一桌理所当然,可惜,臣子们面对琅邪是尊敬,所以不敢靠近,可对步真,却是怕的不敢靠近!
而他丝毫没有在意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