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红第13部分阅读
捕红 作者:肉书屋
捕红第13部分阅读
重要人证。”
柔软的帕子盖到脸上,有股熟悉的药草一样的清香气息,我抓过来胡乱地擦干脸,毛胡子已经被许箬荇直接放倒,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配上两道血淋漓的猫爪印子很是合适,再看到刘喜怀里抱着的毛茸茸的一团。
“虎妞。”我惊喜地将它一把抓过来,“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举起来看,前爪的伤口已经被妥善的处理过,包着细条的白布还透着药香,它像是要安慰我一般,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就要舔我的手,“不行,不能舔。”我连忙将它的脑袋往另一边推。
“刘喜,你先替她抱着猫。”许箬荇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往外拖,一直拖到离屋子有段距离才停住。
张张嘴,我刚想对他说没事呢,我好好的,没事,许箬荇抬手止住了我的话,而当手落下的时候已经是在我的腰上。一手搂住我的腰肢,胳膊使劲内收,一下子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力气之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的整张脸都被摁在他的胸口,他整个人,整个人怎么都好似在发抖,抖得很厉害,连嗓子都跟着抖:“青廷,你不要害怕,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想装作没事人样,可惜他看不到,我所有的表情都在他的衣襟处被融解开,贴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呼吸起伏,心跳声我听的真切,那些污水,不用他再说,我也很是明白,我应该也会很快被传染到,别人不过是咬了咬那些被摸过的银子,已经一命呜呼掉。
我的下场,自己想想都会头皮发麻。
可是,表哥,在我还没有病情发作前,我可能会因为你的拥抱,窒息而死的。
许箬荇大概是察觉到我微微的挣扎,手放松开来,换作扶住我的脸,不,应该是用两只手一起捧住我的脸,小心翼翼的,每一根手指都极尽温柔的:“青廷,我会治好你,治好这两个村子里的人,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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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二卷 第二卷 25:不过是一个好
此时此刻此景。
我唯一能说出来的字。
不过是一个好。
如果能过得此劫,我同你一起回到富阳县,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没有关系,我是洪青廷,身体是她的,发肤是她的,眼前人便是那个与你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表妹,小时候,是不是曾经说过长大后也一直要在一起的,以后,以后我慢慢地问你,记忆都藏在大脑的深处,总有一天会回来,我会变成完完全全的洪青廷的。
离开富阳县时,许箬荇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青廷,你是不是都忘记了。
我没有敢回答,因为,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
“我没事儿。”竭力给他一个好的笑容,这会儿不是考虑我个人安危的时候,“表哥,你那边怎么样。”
“那三人并没有再恶化下去,我猜测或许因为他们接触到的不是第一污染体,瘟疫传播过来时,已经隔掉一层,所以挥发慢了许多,不过我身边的药已经用尽,必须要出去找药,先回屋再说,白大人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他不避嫌地还是握着我的手,我想说万一会传染的,不过心里头多少带些甜丝丝的,由着他去吧,不差这一时,他这么来回忙碌,手上接触的病患又多,自己连半颗解毒药也没吃过,要真找不到药,大家都逃不掉的。
手回握过去,躲在他的掌心里,他回给我的笑颜,暖暖的,让人舍不得将眼神转开来。零点看书
刘喜呆呆站在那里,基本没敢动,见我们进屋,我脸上还带着笑容,不觉大喜道:“姑娘是不是没事?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没事,都还好。”我随口应道,眼神一晃,动作很快吗,已经把地上那位也捆严实了,很好很好,回头让你们太爷给你封赏。
话说你们那位太爷真该抓起来,遇到难事居然将烂摊子一撂,空县衙扔给外头人,自己跑得人都没影子,县太爷之所谓叫太爷,便是一个县的家长,如百姓的父母,有这么扔下孩子不管的狠心父母吗,回头看白苏岸大人不查办了你。
“将白大人先解开,这病的习性我多少了解,即便发作也不会伤害别人的,这么捆着真耽误事情。”许箬荇平静地指挥,刘喜赶紧去替白苏岸松绑,这绳结还真是他才能结,七绕八弯,像是个中国结似的。
白苏岸依旧半点力气没有,只能懒懒地躺着,刘喜还很细心,特意帮他松松手脚的筋骨,怕他躺久了会血脉不通,白苏岸盯着我看,我指指自己道:“有话要对我说?”
他却别过头去,半个字没说。
以前我还以为许箬荇的性子才算别扭,看来这位也是当仁不让。
把毛胡子往这边带是我一时疏忽,可我心里头只记得他武功好才急着找靠山,其他的情急之下统统忘记得一干二净,最糟糕的事态之下,我也是尽力保护好人员安全,没有让毛胡子伤到他一丝汗毛。
许箬荇看一眼毛胡子,眼里带着憎恶,用足尖踢一踢道:“将此人关进你们牢里,单独关,免得还害了其他犯人。”
他板着脸说这两句,言下之意,就是此人他不准备诊治,要是病发便是此人活该,毛胡子显然也听明白了,吓得面无人色,可惜双手双腿都被捆着,不能跪地求饶,光靠一张嘴喊道:“求大夫开恩,求大夫开恩,我不想死,我不想被恶鬼缠身。”
许箬荇直接从他身边跨过去,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刘喜拖曳着毛胡子往外走。
“你速去速回,还有很多事情。”许箬荇叮嘱道。
“是,许仵作,我将他关押收监马上过来。”
毛胡子还在叫,声音被带远了:“我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我要是死了,老娘没有人养老送终啊,大夫,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恶鬼将我吞吃啊,我老娘还要人养啊。”
许箬荇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有时候,我也真佩服他的涵养功夫,我是比不上他,扯扯他袖子道:“那人也的确罪不致死。”
“我恨不得他立时便死了。”
表哥,你真干脆,我心里头默默地插嘴道。
“可我认识他娘,他真有个老娘,婆婆年纪大,不能接受这丧子之痛。”我锲而不舍地扯他的衣袖,能救则救,不是常说医者仁心,多救一个是一个。
“青廷,我不过是吓吓他,实情是我手中无药,莫说是他了,即使是此刻你发作了,我也束手无策,因此,这里先交给白大人,我带你去找药。”
“外头什么声响,像是有许许多多的人聚集到县衙门口来了。”我支起耳朵,他们该都有听见,这么多人一起说话的声音,呼天喊地,有人叫,有人哭的,炸开锅一般,“我出去看看。”
“青廷,回来。”许箬荇将我拉住。
“怎么?”我不解地看着他,一听都知道是些老百姓的动静,又不会有危险的。
“你慢慢走。”他仔细叮嘱我道,“这会儿起,你都慢慢走,不要跑,不要心绪激动,知道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点点头道:“知道,我不会给表哥添乱的。”
“怎么会。”他替我将额前的碎发拨一拨,“看一眼怎么回事,赶紧回来。”
“好。”我就差给他敬一个标准的军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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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二卷 第二卷 26:拿鸡毛当令箭
普通百姓到底还忌讳着县衙府,虽说门口连个看门的人都瞧不见,两扇门开到笔直,稍微走上两步,整个县衙府都一览无遗了,他们依旧不敢逾越,一大堆黑压压的人头只在台阶下面簇动,交头接耳,熙熙攘攘一片。零点看书
见到我出来,立时有人高声嚷道:“我们要见太爷,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村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怎么一下子来这许多官兵,请太爷给我们一个交代。”
待众人看清楚我这么个面生的女子突兀的出现。
哗。
所有的鼎沸人声定格在那一分,活像是我对着空中撒了一把盐,大喊一声:妖魔退散,几十双,甚至是上百双的眼睛都看着我一个人。
“我认识她,她是住在我们客栈的。”从很后面传出熟人的声音。
咦,老弦都来赶这趟热闹。
“青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处。”老弦奋力地拨开人群,从末排一直挤到头牌包厢,“真的是青姑娘,你一夜未回,掌柜的还以为你出了事情。”
“老弦,这是怎么回事。”我从石阶缓缓走下来问道。
老弦摸摸后脑勺,咧咧嘴道:“东西令村外面有好多官兵,说是村子只让进不让出了,有几个人想抄小路,被官兵发现,打得头破血流又扔了回来,大伙儿商量着到县衙府来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都城最后的通牒已经到了眼前,我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许箬荇也是猜测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所以在听闻县太爷上报都城的事情后,大发雷霆,原先可以小范围好好解决的,越弄越糟糕,我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们说明真相。
即便是我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相信一个外人的话。
告诉他们东西令两村此时是瘟疫蔓延,留在这里可能都是一个死字,不留在这里,看形势,想走也是走不掉,只怕是变成尸体都未必能够离开。
众人见老弦熟稔地与我对话,胆子大起来,又开始新一轮的问题轰炸。
“太爷人呢,我们要见太爷。”
“这么个丫头片子能做什么,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吗。”
“她是外人,懂什么,找个能做主的出来啊。”
我只差捂住耳朵,断隔掉噪音,我哪里有拦着你们,不过是见到老弦,和他多说几句话,我一没伸手,二没阻截,你们爱进去的话,尽管进去,县衙府大门常打开,敞开怀抱等你,你们有胆子尽管大踏步。
“洪捕头。”里头又走出来一个人。
刘喜什么时候换这种称呼对我,态度还真是毕恭毕敬的,弯腰成七十五度,神情严肃:“这是白大人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黑黝黝一块令牌。
这玩意我见过,见令如见君,平时看到的人是要磕头喊万岁的,莫孤烟身上有一块,原来这位白苏岸大人也有,交给我的意思,是让我全权负责此事咯。
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接过令牌,正反面翻看,怕是给眼前这些人看,他们也是看不懂的,先收着再说。
“各位乡亲,请听我说,两村外头那些官兵都是都城所派来保护大家的,县太爷身子微佯,不能出来见大家,我是富阳县的洪捕头,奉都城六扇门总捕司白苏岸大人之名,暂时接手此处的官务,大家稍安勿躁,请各自回家,两村村长到县衙府待命,有消息下达,我一定第一时间让村长转告。”令牌拿在手里挥一挥,百姓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老弦的嘴角抽抽:“青姑娘,你,你是捕头?”
嗯,捕头比捕快要大一点,安捕头在西令客栈的那副嘴脸,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头的,怕是横行乡里不是一天两天了,洪青廷可是个要认真负责得多的捕头,除去前不久离家出走这一茬子事情。
离家出走是为了更好地回来。
临行前的话,一语中的,我还是会回去那里的。
“那是不是有坏人混进我们村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官兵,除了这位刘捕快,其他的人呢,我记得县衙里有很多捕快,安捕头人呢?”老弦平时看着话不多一人,情急之下也会倒豆子似的连续发问。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村长呢,关键时刻,村长怎么看不到。
“刘捕快。”
“在。”
“东西令两村的村长都没有在吗。”
他环顾一周道:“的确是不在。”
老弦倒是老实,回道:“村长说擅闯县衙府是大罪,他想拦着我们,没拦住,气得没有跟来。”
“怎么,两村是同一个村长。”这一点我倒是有点意外了。
“东西令两村原本是一个村子,后来因为一些纷争纠葛,才化地为界。”
“何种纷争?”原先这些秘密,我怎么都不知道,成天个和我说的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这个,这个。”老弦疑难地基本只会抓头。
很难开口?
“洪捕头,这个两村分界,与今儿个官兵收村的事儿没有干系吧。”
是没有干系,不过,总觉得蛛丝马迹总似乎又连带着些什么。
“行,你一时也说不清,待你们村长来了,我再细细问他,诸位乡亲都清散了吧。”
刘喜立时也帮腔着招手:“都散了,都散了,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家中,不要乱走乱说,不要想擅自离开村子,过两天一切都会恢复的。”
过两天,我转身上了台阶,希望真的只需要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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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二卷 第二卷 27:一个仵作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有个人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赶,低着头,一时看不清楚长相。
这一位来得可真是及时,我才想闭门谢客,他倒算是又赶上了末班车。
人走到跟前,一抬头,照了面,和我想象中的不同,这一位村长很年轻,年轻到看着他那张娃娃脸,我都在暗自猜测,他有没有满二十岁,按照这时候的常理,应该都是推举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村长之职的吗,难道东西令村也流行提拔年轻干部,知道输入新鲜血液有利于农村经济发展的吗。
“这一位是?”我抬眼看看刘喜。
他很是识趣地接过话来:“这一位便是东西令村两村之长,吴思虎,这位是富阳县的洪捕头,奉都城总捕司之令,暂时接管这一片的。”
吴思虎对我做了个揖:“洪捕头。”
“要不请村长里面说?”刘喜看看四周的人已经渐渐散去,回身问我。
门里面是什么,县衙门大开像一头怪兽,里面藏着什么,我站在这么近都看不清楚,似乎有一团一团的迷雾,而我们置身其中而不得自拔。
里面躺着四个基本都丧失行动能力的,而我被污染过的水泼中鼻口,当时吸入不少,虽说吃过预防的药,不过药是否有效,连许箬荇都说不准,随时都可能会发作。
而能医治的不过是许箬荇一人。
站在这里,我不过是撑撑场面。
“不用了,我只关照几句,村长不必再进县衙。”我是担心他进得出不得。
“洪捕头但说无妨,可是村子里头出了大事情。”
和明白人说事儿就是省力,我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口,他已经开门见山直接替我问了出来,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娃娃脸的个性该是沉重冷静型,而且话语直击重点,不带累赘的。
“那边还有个小凉茶铺,两位不能站在此处说话。”刘喜想得也很周到,特意过去将凉茶铺前仅剩的两个客人清理走。
“也好,吴村长请这边坐。”站在风里说话,不晓得会被传播出去多远,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的,想再辟谣可就困难。
连凉茶铺的老板都索性被刘喜请走,当然是给了钱的。
“两位不是还要我端茶倒水的。”老板见我们要坐下来,还不舍得走,拿着铜茶壶要过来斟水。
我不愿意用他们的杯子,搁置在桌上的茶盏,我连手都没有去碰,不晓得唾弃会不会传染,少一事好一事。
那位将全身包裹严实的男人,怕是也知道自己身上是带着病的,才会连手指头都武装到家了。
等一下,若是这般想,那人并非故意传播病菌的坏人,那他在这里停留是为了何事,他应该是在赶路,很是匆忙。
“洪捕头,洪捕头。”刘喜见我不说话,轻轻咳嗽,那位茶铺老板殷勤地又想挤过来。
“我们有要事要说,你在一边听完,我直接带你进县衙大牢,你要愿意,你可以留下来。”这一句真是经典,说得茶铺老板顿时跑得一溜烟没人影。
“县太爷此时不在府中。”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我这个外来的捕头不好办事,村长才是那个关键的人物,我也不必再躲着掖着的,说个清楚,大家好处理。
“那县太爷身在何处?”他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感到惊讶。
“我不知道,刘喜你可知道。”
“小人也不知道,小人最后一次看到太爷是昨天下午。”
他什么时候变成小人了。
想想也是,我是大人,他自然矮了个辈分变成小人了。
“那这会儿县衙里还有些什么人。”吴思虎面色未改,眼神倒是愈发专注起来。
“一个仵作,四个重伤的人。”我也算是长话短说了。
“那些突如其来的官兵与四个重伤患者有关系?”吴思虎村长,我明白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能管理几百口人了,你看问题的准确性之高,真让人叹为观止,一般人听到我这句大概会问仵作是谁,重伤的人要不要紧,而你直接将两者已经熟练地串联起来。
我点一下头:“怕是瘟疫,传染方式很奇特。”
“西令客栈死了一个外头来的人,然后店里的伙计也跟着死了,不知洪捕头所说的瘟疫可是这个。”
刘喜一双眼越瞪越大,不禁插嘴道:“吴村长,原来这些你都知道。”
嗯,他好像比我们更清楚。
“茶钱饭后传得厉害,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淡定的笑容出现在吴思虎的脸上,看着很是怪异。
“那请问村长还知道些什么。”不妨也说给我们听听。
“大队官兵前来东西令村,怕是因为听闻此处有瘟疫特意前来封锁,我们这会儿要出村是比登天还难的,不过,洪捕头,离村子七里路的地方有座乾桐山,山中有药草,而且是好药草。”
我深吸一口气,他连我在想什么都能猜到了。
“洪捕头,我能做的不过是安抚村民,喝令他们不许再妄想逃出去,因为逃出去之前,他们只能是一具死尸,还是一具会被再扔回到村里的死尸。”吴思虎站起身来,“村民纯朴,想事情都是及其简单的,洪捕头尽可放心,我自然会安排妥当。”
“那请问,乾桐山在村子的什么方向。”
“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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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二卷 第二卷 28:蛇头山
还以为与村长协商要多费些口舌,不想三两句已经说明白,他倒还提供了可靠的信息给我。
“乾桐山上有好草药?”我头不回直接走进县衙府去。
刘喜出神想着什么,直到我又问一次,他担忧地看着我,胆怯地问道:“洪捕头真的要去乾桐山。”
“去,不但我要去,许仵作也必须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
“刘喜,说话不必吞吞吐吐的,都这种时候了。”
“乾桐山还有个别号,叫做蛇头山。”
“还有呢。”看来你也是早知道有这个地方,七里路不算远,怎么早不告诉我。
“山中毒蛇很多,都说是山中有好药,不过死在山里的采药人同样也是数不胜数,早些年东西令村以采药为生的村民不少,而到近年真是连一个专职的都找不到,说来也奇怪,是不是那里的风水特别好,附近的好东西也只能长在那里,其他的地方连寻常的好药都不得长。”刘喜依旧不甚放心,“要不,大家再想想办法,不要去那里犯险。”
我扭头对他微微一笑道:“刘捕快该想想,我们该如何出了村子,才能抵达乾桐山,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外头怕是有数百上千的官兵层层包围,仅凭我与许箬荇两人,赤手空拳的,怎么出得去。
“小人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倒老实。
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来。零点看书
这种叫人头大的问题,还是留给许箬荇来想。
推开小屋的门,许箬荇端坐一边,闭目养神,额上覆一层薄薄的汗,白苏岸的情况倒是有所改善,不知道他用的是何手段,看来颇有功效。
听见我们推门的声音,许箬荇沉声道:“处理好了。”
“你已经猜到了?”乖乖,表哥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然连我们在外头都做了些什么都了如指掌,我都不晓得该怎样表扬你了。
“是白大人想到的,既然官兵封村,那些村民怎么会不闻不问,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剑堵在你家门口不让你出门,你还不大声喊救命。”
我听他这一比喻,扑哧笑了出来。
“你倒还有心情笑。”他甩了个白眼。
我摊摊手道:“苦中作乐才是真性情。”
许箬荇一抬手拍在我前额,力气不大,嘴角微微有些上翘:“就你会说话,以前也不见你这么会掰。”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将乾桐山的事情一说,他当机立断道:“我们这就出发。”
“外头有官兵把守。”
“总有办法出去。”他又展开那些金针,皱眉道,“白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白苏岸平静地应道。
“白大人的病情已经两度发作,一次比一次猛烈,虽说是武功精进之人,血脉流通快,看着比常人对此瘟疫更加敏感,实则是,白大人此时不死,全靠武功撑着,事情紧急,我想用金针替大人施诊,让大人能够恢复两成的功力,在此镇守,不知大人愿意否?”
“当然愿意。”
表哥,有这种好事情,你早该进行,也不至于要我一个人抵抗衰神毛胡子了,两成功力,这位白大人便是只有一成功力,也比我要强得许多。
“白大人,先听我说完,这次逆行施针对你真元损耗极大,如果此次大幸,我能找到解药化解掉你体内的病情,怕是也要折损你的功力,所以我才慎重过问,方好动手。”
“动手。”言简意赅,一共两个字。
“你不问我,会折损多少?”
“要是人都死了,还要一身的功力何用。”白苏岸先是笑起来,走到这一步,大家不必再思前顾后的,生死关头,该放下的总要放下来,他看得倒很是通透。
“那好,青廷你们先回避一下,我很快出来。”
关起门前,我看到许箬荇抽出的第一根金针怕有尺把长,刺进皮肉之中会疼痛难忍,我不过是看了一眼,手脚都忍不住会哆嗦。
“洪捕头,你有看到那根金针了吗?”刘喜小小声地问我。
“看到了。”
“我怎么觉得不像是看病的,比上刑的器具还襂人。”两个人一排站在墙角,他在那里摸自己手臂。
“那针刺进身体,估计比上刑好不到哪里去。”
“那,那白大人怎么连声哼哼都没有的?”看他的样子,很想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听里头的动静似的。
“你就是站在他身边也不会听到他哼哼的。”我直接打消他的念头。
“怎么说?”刘喜呆呆地问。
“他可是六扇门总捕司的白苏岸。”我懒懒散地看着东北方向,“乾桐山里都有些什么毒蛇?”
“我没有去过,只是听人说起,只说是进山之人有去无回,尸骨都找不到。”
“是没有人敢进去找尸骨吧。”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洪捕头。”刘喜突然叫了一声。
我侧身看着他,一惊一乍的,又是怎么了。
“你们,你和那位许仵作一定会回来的,是不是。”
“那是自然的。”许箬荇开了门出来,“青廷,我们走了。”
“好的,表哥。”我像要被大人带出去春游的孩子,麻利地跟在他身后。
“你们要多加小心。”刘喜不放心地在身后嚷嚷。
我背着身挥挥手,身体里面已经被种下不知是什么的恶果,许箬荇带着我一起去,是不想待他回来时,看到的只有我的尸体吧。
想想那些尸体的摸样,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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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二卷 第二卷 29:我们要逃亡了
一出县衙府,许箬荇目标明确,径直向前走,双手空空,神情镇定,我走在他后面,眼见着离县衙府越来越远,小声地问道:“表哥,我们就这么走出去?”其实,我是听吴思虎说东北方向,具体东北在哪里,倒是有点为难了我。
“走不动?”他眉毛角一挑,侧脸看我,经过一晚上的辛苦,下眼睑微微有些阴影,眉眼处的线条却更飞扬好看了,令人不敢逼视。
我连忙将视线转到另边,“不是,不是。”我手往前一指,前方这么大的目标,好多人,表哥你可有看见,均是手握兵器的官兵,气势汹汹,据说只要是这两个村子里头的人一律只给进不让出,抓到被打到奄奄一息的不止一个人,我们两个这么大摇大摆的能出去?别是还没摸到乾桐山的土,自己已经先横过去了。
“我能看到。”他依旧是这么气定神闲,衣袂飘飘,怎么同样是熬过夜的,我的衣服皱得和豆腐干似的,差别实在太大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便是这副模样,好似天下之事都难不倒他,疑难杂症经由他手自然会迎刃而解。
“至少有两百个。”我还是保守估计。
“不止的。”许箬荇停下脚步,看着我,失笑道,“青廷,你怎么越走越慢,走不动的话,我背着你,哎,你怎么还往后退了。”
“表哥,我不想去送死。零点看书”又往后挪动两小步,我还以为许箬荇知道有条捷径小道之类的,能顺利带我出去,不曾想他走的真是光明大道。
“那里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的。”看,被人发现了吧,前后左右就我们两个人,目标太明显,老远都能看到,那官兵大喝一声:“站住,不许再往外走。”
许箬荇冷冷一笑道:“青廷,我们可还有路程要赶的。”
他的视力应该没有问题,怎么对那些官兵就是视若无睹呢,我赶紧靠近他身边,拽他衣袖:“表哥,我们不能和官兵硬碰硬,他们人多。”
武功再好,也扛不住车轮战。
“人多不用怕,不是有你在吗?”他顺势拉过我的手,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他的掌心干燥舒服,我将手指微微圈拢缩在里面,有种莫名的心安。
我能抵抗这么多官兵?表哥,你太抬举表妹了,别说是我此时武功全失,便是给你个好端端,活生生的洪青廷,她也不能以一敌百的。
“你们不许过来,村子里头的人一律不许过来。”数十根长枪,亮闪闪地,枪头统一指向我们,“违抗命令者,就地处置。”
许箬荇压根没准备停下脚步。
三十米。
又冲过来十多个官兵。
“他是高手,上头有指令不能放一个人出去。”
二十米。
“你们五十个这边,你们五十个那边,切成肉泥都不能放人,否则我们一个都活不下去。”
十米。
我已经完全忘记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只是本能地随着他的步子,他走得并不算很快,但是每一步都是极稳的。
五米,对面数百人分成五排,呈弧形排开,手执不同的兵器,第一排是长枪,后面的是朴刀,完全是训练有素沙场用兵的阵势,在他们眼里,我们绝对不是两个普通的村民,我们就是敌人,而且是即将要死去的敌人。
抽空又看了一眼许箬荇,他嘴角的笑容更盛,我眼前一晃,没见他探手过来要做什么,好像手指在我腰畔轻轻一挑,东西已经到了他手中。
“青廷,大权在握,不好好利用怎么可以。”许箬荇轻轻笑道。
铁令被他高举在手中,前排的那些官兵还没有看清楚呢,许箬荇嘴唇轻动,缓缓吐出一句话来:“见令如见君。”
关键时候,我怎么把这护身法宝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倒被他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去。
总有识货的出来会先我们一步,磕头虫似的趴在地上,嘴里高呼着:“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种多米诺骨牌的效应很好,耳朵里听到的是哐当哐当,兵器掉落在地上的声响,而且还能自动给我们让出条两人宽的小路,权当是风和日丽下,我们两个一起出来散散步,如果没有脚边这些跪着不停磕头的人,我的心情可能会更好。
“还不快走。”许箬荇展臂揽住我的腰,足尖轻点,几个起落,我们已经落在远处,至少是落在了官兵把守的范围之外。
“都有这好东西了,我们需要像逃命似的吗。”
“需要。”许箬荇将我侧让过去一会儿,“你要不相信,可以回头看看。”
回头,有什么好看的,天哪,那些像蝗虫一般扑过来的是方才那些跪得五体投地的官兵,我不解地问道:“那令牌不是一向很管用的。”
“是管用,你看他们不是放我们出来了吗。”
“那这会儿是?”
“这会儿是他们想起来,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任何人的意思,应该很明确了,我们能争取到的时间只有一点点。”他冲着我笑道,“所以,青廷,我们要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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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二卷 第二卷 30:两个字真销魂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情景,我是有想象过,不过从来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是被追打的那两只之一,还是踉踉跄跄跑得很费力的那只,许箬荇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我是不太清楚,我知道的是我都拼命喘气,还赶不上他的脚步。
他貌似有点无辜地看着我:“青廷,你靠自己的力气,可能会被他们抓住。”
前提是我方才拍掉他落在我腰上的那只手,表哥,你每次都在众目睽睽下做此等出阁的举止,是不是准备落下口实后,我以后除了嫁进许家以外,再无其他退路。
这次很好,目击证人多达百余人。
“不用。”我没好气地回他两个字。
“青廷,你只顾往前跑,有没有觉得丹田之中会生出一股气息来?”他好整以暇地居然还预备现场指导我。
“丹田是哪里?”我只问这一句。
倒是把他问倒了,他呆呆看我一眼,好像这个问题有多难回答似的。
“表哥,丹田在哪里?”以前有看过武侠小说上写,武功需用丹田之气,问题是具体位置必须要找准,才能临场发挥一下效用。
许箬荇压根没准备回答我的问题,给我一个你很多嘴的眼神,扯过我的衣袖,沉声道:“你还在这里问下去,官兵已经追上来了。明明是你先问的我,我不过是配合你的话,继续说下去而已,你回答不出问题的答案,拿我撒气,身体一轻,已经被他扯住。拉近。借力之下,觉得双足似乎也变得飘飘然不点地般:“表哥,他们离我们总是这些距离,抓不住我们的。”
“未必。”许箬荇眯了眯眼,“里面有高手。”
“高手?”我忍不住回头去看一眼,不看还好,只见一黑衣人从大堆的官兵中杀了出来,我再眨下眼睛。觉得他已经离我们近了好多,再眨一下眼,几乎都能看到那人的脸了,好像是坐在一节飞速奔跑地车子上,我抓紧喊一句,“表哥,不好,高手追上来了。”
被追到以后。唯一地结果是我们被扔回到村子里,一切都是白费功夫,然后,一村子的人慢慢地坐以待毙。人家不要啊!
许箬荇长袖轻卷,裹住我的腰肢,我的惊呼还没有从嘴里吐出来。已经被他轻松自如地打横抱起来:“青廷,你不能再跟着我这么跑,气血流动太快,会伤到你。”这是冠冕堂皇的官方借口吗,那真实的理由呢,就是你嫌我腿脚不够利索,宁愿抱着我跑,速度还能快点。
“那个。”我想说的是什么呢。拒绝都来不及。人都在别人怀里了。“闭嘴。”两个字说的真销魂,我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后面那个紧追不放地,我也不再费神看你,大家本来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你输了也是正常的。
耳朵边上是呼呼的风声,很是凉快,等这次的事情摆平,我一定仔细追问下丹田到底在哪里,我的丹田之气又在哪里,下次可以不用做累赘状,相信自己也能跑得飞快。
没有跑出多久,许箬荇减速下来,耳畔的风变成柔柔的那种,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离得很近很近:“青廷,你不是睡着了吧,还不快把眼睛睁开。”
“是不是追兵放弃我们了?”我看着他近在咫尺地俊美面容,“表哥,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好。”他双手一放,我直接呈直落下坠形态,预备与地面做最亲密接触,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一直闭着眼睛比较好,闭着眼至少不用看着自己痛,大概在距离还有两寸的地方,有股轻柔的力气在后背拂动,将我整个身体带动,站直在原地。
我不置信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地确是站在泥地里了,半点事儿都没有。
表哥,如果你要卖弄你的精妙武功,回富阳县以后,我可以天天观赏,顺便还能卖掉些门票,贴补我微薄的薪水,等一下,我自动离开职位,说是让司马涂代理捕头一职,是不是表明我上个月地薪水也顺便让司马大胡子代理了?
“青廷,他们不追了,不用担心。”他以为我在担心,开口劝慰道。
我缓缓地抬起头问道:“表哥,我上个月的俸禄是不是没有了。”
“怎么会,还有嘉奖,我替你领了,回去以后给你。”许箬荇曲起手指给我的脑门一个爆栗,力气不大的那种,“都这种时候,你还在关心这些?”
我揉揉额头,委屈道:“我也是突然想到。”背转身看看,“他们真不追来了。”
“人就在不远处,看见没?”
“看到了,但是都停了下来,为什么?”
“因为我们进了乾桐山的地界。”许箬荇指着一小块界碑,青石砖上用朱砂点着三个字,乾桐山,“我跑过这里以后,所有的追兵都停了下来。”
“他们害怕这里?”
“是。”许箬荇不经意地一笑,“青廷,你忘记地真不少,乾桐山的传说,小时候你每次听的时候,人家小孩子都吓得哇哇大哭,你呢,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抓着姨丈地手问,后面呢,后面还有吗,把姨丈弄得哭笑不得。”
敢情这地方把乾桐山当作狼外婆,专门恐吓小孩子用的特殊场所。
捕红第二卷 第二卷 31:阴山
乾桐山的传说是什么。
不过是距离七里路的位置,怎么好似来到个截然不同的地方,踩着脚下软软的落叶层,应该很久没有人进山的样子,一脚都不能踩到地,空气里有股植物盛放与腐烂像交缠的气味,非常特殊,一边是生长,一边是凋落。
“这地方我一直知道,可偏偏却没有想起来,要不是那位村长特意告诉你,岂非要错过。”许箬荇将手递给我,“来,抓着我的手,仔细脚下。”
我才想说个不用了,左脚不知踩到什么硬物,往外一拐,眼见着就要摔倒,许箬荇眼明手快拉住我笑道:“看看你,连路都不会走了。”
他已经不是总保持淡定的神情,怎么仿佛是被那个莫孤烟附身了似的,笑容多多,不过,他笑起来还真的是很好看,特别是近距离看的时候,明亮的眼波里烟烟袅袅俱是柔情,是为了眼前人吗,是为了洪青廷吗,是为了我吗。
“我看是什么妨碍我走路。”我掩饰地蹲下身去摸脚边,硬硬的,圆圆的,是什么呢,拿起来放到眼前,灰白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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