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书伶(女尊)第8部分阅读
布衣书伶(女尊) 作者:肉书屋
布衣书伶(女尊)第8部分阅读
是没有半点的力气,神智却微微有些清醒。他愤怒地瞪着木桶边说话的女人,眼里尽是说不出的嫌恶。湿透的面纱紧紧地贴着他的双颊,勾勒出那精致的轮廓。
见到这一幕,胡君茗顿时止住要说的话,她格外露骨地盯着卒弗蒂,突然伸手去扯他脸上的面纱……
卒弗蒂一僵,开始反抗挣扎起来……尽管如此,面纱还是被轻易地扯下了。
这次,反倒是胡君茗僵住了。
这一副胡乱的花猫脸是怎么回事?!
难怪要用面纱遮脸……她还以为是故弄玄虚……没想到……
!!!
胡君茗张了张嘴,却始终吐不出美人儿这个称呼,一时僵住动作……对着丑貌的人,你能叫出美人儿吗……
一见胡君茗的反应,卒弗蒂暗自不屑地冷哼一声,脸上的伪妆不用想也知道,已经化成一团了。视线蓦然在胡君茗的后方一顿……
一道阴影从后面突降而来,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胡君茗的头上……
咚!……
绝对沉重响亮的对碰声!
胡君茗顿时昏了过去,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
卒弗蒂目光闪了闪,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砸得倒真是时候。”
书伶放下花瓶,拍了拍手,笑道:“当然了,要砸就要保准能砸到。”她就啾准胡君茗愣神的瞬间砸的。
来到木桶边,书伶看着卒弗蒂一脸的花猫脸,叹道:“果然古代的化妆品不能防水啊。”
“……”
卒弗蒂没有听懂,他皱眉:“扶我起来吧,这身湿的够难受!”
“哦,好。”书伶凑过去一面扶起他,一面问道:“真的全身无力了吗?被她下药了?”
“应该……不是。”卒弗蒂摇了摇头,“问题应该不在那杯茶……”
勉强倚靠着书伶站起身,卒弗蒂下意识地喘着气,然后又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熏香入鼻,他皱眉。顿时有点怀疑这一直存在的缠绕熏香……
书伶扶着卒弗蒂跨出木桶,不料,卒弗蒂又因先前吸了一口熏香而无力地软下了小腿……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向书伶倒去……
“啊……你……”
“唔……”
第三十六章 咕咕嘎嘎
碰
两个交叠的人影毅然一同倒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后背一阵剧痛,上面又压着一个,书伶闷哼一声,有种被压扁的感觉。可是,她甚至来不及呼痛,就瞪大着双眼,脑子一片空白……
唇上紧贴的温热触感,让书伶一下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烛光啪磁一声,一切仿佛静止了。
卒弗蒂亦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眸子,黑亮的眼瞳倒映着书伶傻住的面容,慢慢地从耳尖上涌上红晕,一直烧到脸上,脖子……
一秒两秒地过去了,他们依然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曾变过。
少年特有的体香飘入差点停止的呼吸中,身上是一具温软湿透的身躯,地上却湿淋淋的,痛得有些麻木的背部贴着冰凉的地板,使书伶渐渐恍惚地回过神来。
她迟钝地动了动嘴唇,想说话。
只是,对方贴得紧紧没有一丝缝隙的唇瓣没办法让书伶蠕动双唇开口,那样只会让情况更加的尴尬……
卒弗蒂通红着脸缓缓地闭上复杂的双眸,全身无力得突然就想这么躺着不动……即使现在两人的唇正贴在一起……
直到书伶开始试着轻轻地推开躺在自己身上动也不动的卒弗蒂。
全身软绵绵的他艰难地撇过脸,移开两人紧贴湿润的双唇,似掩盖着窘迫般,低声宛若蚊声道:“我……我没有力气……”
书伶愣了愣,才想起他被人下药了。不然,他早该恼怒地跳起来吼叫了吧……
……
“咳……”书伶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道:“那……那我扶你起来吧……”
“嗯。”轻如蚊声。
软糯无力般,听起来甚是乖巧。书伶却是一脸汗颜,此时的卒弗蒂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让她格外的别扭和不自在……
在微妙的气氛中,书伶把卒弗蒂从自己身上轻轻地推开,温热的身子一离开,自己被沾湿的地方在空气中变得有些凉凉的。
……
烛光乱晃,倒影着他们相依相偎的影子。
她扶起他到桌边坐下后,瞥见那倒在地上的胡君茗,问道:“她……怎么办?”之前只顾着打昏这个人,却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处理……
那个胡君茗,貌似是个有点身份的女人。得罪她,那他们在舒阁楼一定待不下去了!
卒弗蒂连看都不想看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直接轻轻地说道:“拖去床上,然后脱光她……”
张大嘴巴,书伶一脸的不可思议,“脱光?你要干嘛?”
他能干嘛?!卒弗蒂瞪了书伶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此时的卒弗蒂,即使瞪着眼也只会显得那双晶亮的眸子越发的迷蒙,没有丝毫的说服力。但是,书伶却已按照他的意思向那女人走去……
只是脱光而已……书伶有点明白卒弗蒂的用意了。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的力气活……
胡君茗的重量根本在自己之上,书伶费了好大力气一步一拖的才把这女人弄上床……一面喘着气,一面脱掉女人最后一层衣服,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额头瞬间布满三条黑线,书伶赶紧拉过被子盖上女人光溜溜的身体……
后来,卒弗蒂又让书伶把他脸上的红斑补上,扶他去床上躺好……
不能被赶出舒阁楼,他们这样做会比较妥当吧……书伶不放心卒弗蒂,于是又躲在床底了。
默默的时间在默默的房间中渐渐地流失……
……
果不其然,在后半夜醒来的胡君茗,发现自己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她奇怪了一会,接着转头发现旁边又躺着一个人,她转头看去,正想调戏一番先……
“美人儿……”
刚出声,卒弗蒂便缓缓地从被子里钻出一颗脑袋,一张布满红斑的脸,和顿时僵住表情的胡君茗对视着……
吓了一跳,胡君茗不小心跌下床,指着卒弗蒂愤怒地欲说什么,最后发现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忙穿上衣服后甩袖而去……
书伶等到脚步声越走越远,才拉开一条缝隙望着敞开的房门……
听闻,胡君茗独爱美人不爱丑人,甚至根本不能接受和丑人那啥啥的……
如此看来,真是风流怪事多……
……
日光升起,却照不进那充满绝望的一屋。
房里弥漫着还未散去的滛靡味道,夹着诡异的丝丝寒气。
面无表情坐在床上的妆景,忍着身上的痛楚,从纷乱的地板上拾起那件害他出丑的衣服。
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捏紧,心里恨得万分。他黑着脸,望向旁边睡得像猪一样的李大姐,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呕吐之意。
被子不小心溜下,露出各种青紫的痕迹……
……
白天,天气晴朗,一望天空,一片万里无云。
书伶借着买一些日常用品和卒弗蒂一早便离开了舒阁楼。
此时,绕了很大一圈,终于走进这一户看起来格外平常的小户人家,这户人家看来频为贫穷,只有一排低矮的房子和宽阔的院子。
轻轻推开用竹做成的院门,书伶他们走了进去。
一群大大小小的鸡鸭满院子都是。它们三三两两,悠闲地走来走去,丝毫不管被它们弄得甚为肮脏杂乱的院子。
“咕咕咕……”
“嘎嘎嘎……”
……
一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坐在一块矮小的椅子上,正静静地看着那些鸡和鸭。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投成一片阴影。那黑亮闪烁的大眼睛里,尽是纯真的光芒。
他安静地看着院里活泼乱跳的鸡鸭,在充足的阳光下,仿佛孤寂洁白的小小天使,散发着耀眼,却让人心疼的金色光芒。
昔日天真的笑容似乎已不再……
书伶心疼的同时,柔柔地扬起一笑,唤道:“仁儿……”
一声小心翼翼的轻唤,突兀地传进书仁小小的耳朵里。小小的他,身形一动,下意识地抬起密密的睫毛,一双葡萄般的大眼充满惊喜,他飞快地转头看去。
姐姐……
书伶穿着男装,笑着站在院门口,她注视着他,褐眸里尽是熟悉的宠溺。
只是那么一眼,书仁黑亮的大眼里满是浓浓的欢喜,他兴奋地突然站了起来,却忘了自己小腿的不便,就那么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啊……”
“仁儿……”
书伶收了笑容,惊呼地跑上前,一群鸡鸭惊起般胡乱飞跳……
“咕咕咕……”
“嘎嘎嘎……”
……
第三十七章 姐弟相见
“姐姐……”
书伶小心地扶起他瘦弱的小肩膀,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摔疼了没有?”
小书仁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嫩嫩的小唇,葡萄般的大眼翛然凝聚起一层层晶莹的水花,“不疼……”他扑进书伶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把要掉下来的眼泪擦在书伶的衣服上,奶声奶气地嘟嚷道:“姐姐……仁儿想姐姐了……姐姐好讨厌,扔下仁儿一个人……”
扔下?书伶无奈地笑了笑。虽然只是几天的分离,但是从出生到现在,她还不曾离开仁儿这般多时……
“仁儿讨厌姐姐了啊?”她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安抚地拍了拍小书仁,抱起他坐在小椅上。
小书仁赶忙摇了摇头,红着大眼,揪着书伶的衣襟,软软地回道:“不讨厌不讨厌……”
书伶宠溺地摸了摸他的柔发,转而低头认真地检查起刚才摔倒的地方,想看看是否受伤了……
果然,白嫩嫩的小膝盖,此时却擦破了一层皮,有几丝血丝渐渐地显现……她一下子疼惜了起来,不敢动那伤口,只是小心地张口吹拂着那道伤口。虽然不严重,但是,他只是个孩子……孩子都应该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不是吗……
书伶再次心疼地问道:“疼么?”
小书仁摇了摇头,撅起嘴巴:“不疼……”
轻轻地拉起怀里的小书仁,书伶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假装取笑道:“那仁儿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啊?”
无法反驳的嘟起嘴,小书仁埋进书伶怀里紧闭嘴巴不说话。
被姐弟两人冷落多时的卒弗蒂看着两人抱了半天,默然不语了半响,终是出声道:“小人儿,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平安婶,福生叔呢?”平安福生是一对中年夫妻,也是曾救了卒弗蒂的人。
小书仁歪着头搁在书伶肩头,嘟起小嘴:“平安婶婶出去了,福生叔叔在做饭呢。姐姐,福生叔叔做的饭很好吃哦……”
她默然不语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能照顾好仁儿的人,她是该好好感谢一番。
这时,低矮的房子里走出一个长相老实的中年男子,他一眼便瞧见自己的院子来了两个少年,其中一个他是熟悉的……
他立马在自己衣服上随意地擦了擦满是湿漉漉的双手,赶忙迎了过去。
“小蒂……你来了啊……”福生微笑着熟稔地招呼道,他看了看卒弗蒂身边的陌生‘少年’,疑惑地问道:“这是……”
卒弗蒂点了点头,挑眉指了指小书仁,道:“他的……姐姐—书伶。”
听言,福生一脸疑惑,明明是女子却为何要扮成男子?但是,他明白有些问题不该问,于是他对书伶和蔼地微笑点头,道:“原来是小仁儿的姐姐啊……”他看了看周围乱糟糟的院子,不好意思地说道:“院落比较乱,小蒂你带着这位小姐去里面坐坐吧。”
书伶笑了笑,毫不介意地说道““福生叔叔,不要那么见外,叫我小伶既可。谢谢你们这几天照顾仁儿……”
福生愣了愣,忙回道:“说什么谢呢……小仁儿是个乖巧的孩子,很惹人喜爱……”他们夫妻俩多年一直没有儿女,如今小仁儿的出现,倒让他们把仁儿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啊……
这时,卒弗蒂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因实在忍不了那些东西的样子和味儿……
只见他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没有一丝落脚的地方,还有一丝似浅非浅的臭味儿,还是婉转地问道:“为何,这院子里那么多鸭啊鸡啊……”和满地的屎……
福生闻言,尴尬地驻在原地:“这……这……”本来,就算他们再穷,多少也会给这些鸭和鸡搭个棚子……只是……
出乎意料,代他回答的是,小小的书仁。
只见他撅着小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款款道来:“仁儿觉得把小鸡和小鸭关在那小小的棚子里,它们会很没有自由的,这样就不能出去玩了……仁儿不要它们像仁儿一样,不能出去玩……所以仁儿让福生叔叔把它们放了出来……你看,它们玩得很开心呀……”他天真地说着,一双黑亮的大眼,有着几不可见的一丝黯然。
顿时,福生看向小书仁的眼里充满怜意。这孩子,就是这般天生的惹人喜爱,只是……他摇了摇头,是个可怜的孩子啊,那么小,腿便不能行……
弗蒂则是望着小书仁的腿若有所思,为何书席然那么健全的人,会产下这种天生的‘残缺’?……
书伶心泛疼爱,心酸地摸了摸他的头。
仁儿总是那么的懂事和乖巧……
她却不忍心这样的仁儿……
……
临近正午。
简朴的里屋。
一方形简易的木桌边,坐着乖巧的小书仁,和甚为无聊的卒弗蒂。
……
书伶慢慢地在水盆里浸湿一块洁白的毛巾,然后再拧干,最后认真地小心擦拭着小书仁刚刚摔倒的那道伤口。
小心翼翼地擦上……她感觉,手中白嫩的小腿微微缩了缩……
“唔……呲……”
她赶忙抬起头,褐眸尽是担忧。
只见小书仁痛得微微张嘴呲呼着,却是立马咬着粉嫩的小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痛么?”书伶见他这个样子,心起疼惜,轻柔地问道。
他犹豫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稚嫩的童音软软地接着响起:“仁儿有点……痛……”
见此,书伶笑了一下,柔柔道:“仁儿再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哦。”
她低头继续手上的擦拭,只是动作缓缓放轻多了。
小小白嫩的膝盖上,一处显眼的淤青,旁边稍微破了些皮,几丝血参了出来,渐渐凝固在那里形成暗红。她动作尽量放轻,再放轻,尽小心地擦去那些凝结的血迹……
小小的他,连路都不曾走过,他是她和爹爹的宝,又何时有比这更‘重’的伤口……
……
卒弗蒂支着脑袋。羡慕嫉妒地看着姐弟俩人,尤其格外眼红平时和他逗嘴的小仁儿……叹了口气,他闭起双眸。
昨晚折腾了半夜,药效早就过了,但是他睡得不好,脑中总是浮现两人摔倒的那一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是,如今好困……
……
第三十八章 禁忌之说
外面的枝头立着小鸟,喳喳地叫着。
刺目却柔和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清闲。
书伶静静地擦完了那道伤口,接着顺便擦起小仁儿白嫩的小腿和小脚丫……轻轻抬起小仁儿不曾走过路的光洁小脚,细细地擦拭了起来……
翛然,一颗并不陌生的痣突然出现在眼前。
柔嫩的脚心,殷红的痣……
从一出生便生在那里的痣,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看起来,似乎也长大了那么一点点……唯一不变的是,它红得显目。
书伶一愣,那件被压在心底五年的旧事,渐渐浮了上来。
……
“三百年前,有一位怨灵突然出现在南陀国。传说那个怨灵的手心本来长着一颗黑痣,不过随着他肆意地让南陀国的百姓生灵涂炭,每一天都莫名地死了很多人,那颗黑痣也渐渐变了颜色,直到最后变成了仿佛血一样殷红的痣……”……
“……‘如我再降世,这血痣将是预言!’……”
……
虽然爹爹曾说过怨灵血痣之事,但是,五年过去了,仁儿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对于不可预知的未来,书伶根本不愿去胡思乱想……
这么可爱的仁儿,怎么可能和那些纷乱的传说牵扯上呢?……
垂下睫毛,盖住褐色分明的眼瞳,书伶缓缓地擦过那颗红痣,放下仁儿的裤角……
“姐姐……”
小书仁稚嫩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同时,书伶也感觉到,对面卒弗蒂的视线,也投了过来。
“嗯?”书伶淡淡地应着,缓缓收拾起来。
“姐姐要留下和仁儿一起吃饭吗?”小书仁眨着葡萄般圆润的大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嗯啊。”好不容易能出来见仁儿一面,怎能不多陪陪他?
小仁儿高兴地笑成月牙形,小脸粉红粉红的,他嘟嘴撒娇起来:“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书伶带着水滴的手指轻轻地刮了刮仁儿小小的鼻子,轻轻道着:“你啊,就知道撒娇……”宛若取笑般的无奈,却是满满的宠溺。
投来的目光望见这一亲昵的举动,卒弗蒂怔然之下,有些莫名的酸涩……
……
待书伶他们吃过饭后,午时已过。
不舍地和小仁儿告别后,书伶和卒弗蒂并肩朝回去舒阁楼的方向,缓缓走去。
……
郊外杂草横生,离繁荣一片的大街还有一些距离。
两人一时都不做声,似乎各自都若有所思。
耳边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书伶望着一束束快长到半腰的杂草,踌躇了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喂,你知道南陀国吗?”有些事情,她还是想问问……
卒弗蒂一怔,“南陀?怎么问这个?”
看着卒弗蒂讶异的表情,书伶越发的肯定他知道这个国家。想到此,她叹了口气,或许也就只有自己不了解这个陆地了……
她轻微地蹙起眉,迟疑地说道:“那……你听过一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对方的神情有些凝重。让卒弗蒂不得不跟着凝重起来。
“……”书伶没有马上接着道,她只是盯着卒弗蒂的表情,像要抓住什么似的,道:“怨灵血痣之类的……”
果然,卒弗蒂脸色一变。
“你怎么知道……”他惊异地问道。这是南陀国上古流传下来的传说,按理说,只有南陀国的子民才知道这个传说。而,书伶……她不是西枝国的人吗?
书伶淡淡地摇头,道:“只是多年前听说过而已。”她确实也是多年前听说的,从爹爹书席然那听过的……
多年前听说的吗?卒弗蒂想了想,皱眉说道:“具体的内情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自古以来,‘红痣’和‘怨灵’在南陀国是个禁忌……”
“禁忌……”书伶喃喃地重复道,果真那么严重么?
卒弗蒂疑惑地把目光转到书伶身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西枝国的人吗?怎么知道这个传说?”
“是西枝国的人就不能知道吗?”书伶歪头不解。
他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同是女尊国,但是两国之间基本上是没什么关联的,更别说这些事情了……除非……”
“除非什么?”书伶追问道。
耷了耷肩,卒弗蒂挑眉随意地猜测道:“除非是南陀国的人……”
书伶一震。
南陀国……
告诉她的人是爹爹,难道爹爹是南陀国的人?……
……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被发现可能会有麻烦……”
再来,卒弗蒂说着什么,书伶再也听不清楚,只是跟着他的脚步,脑袋空空地走着……
也许,在这里还找不到想要的消息的话,他们该去南陀国一趟了……
……
月明,星暗。
舒阁楼,一院厨房外。
里面大师级的厨师正在大展身手。可口的菜肴香味一阵阵飘散了出来,直诱得人想要去一尝了之。
院里,两排小厮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似乎正等着厨房大师把菜做好,然后送去客人那里。
一身小厮衣服,小厮打扮的‘少年’,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心地换了个站立的姿势。这才又没有了动静,一同所有小厮一样,乖乖地站着。
没错,这人就是书伶。
此时的书伶,心里郁闷之极,真想不顾一切地坐下来,揉揉酸酸的腿和挺得直直的腰背。
这都站多久了……
旁边的春红看着书伶总是不安分地做着小动作,欲言又止。
这边,书伶站了没多久,鼻间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吸了吸满鼻飘逸的香味,胃瞬时缩了一缩……
好饿啊……
这小厮院不是人活的啊……竟然不先给饭吃再做事……还要嗅着这香味,简直是饱受折磨啊……
就在这时,厨房里走出来了一人,看样似乎是厨房院的主管。他看了看众位小厮,抬手一指书伶站立的这一排,启唇就道:“这一排的,都进来。”
没有任何违抗,小厮们乖乖颔首,陆续走了进去。书伶见势,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能不再站着了……
……
进入厨房,那股菜肴的香味扑鼻而来,更为浓郁。
书伶偷偷地抬起眼,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各种各样的菜肴,应有尽有,没有你想不出,只有你说不出的菜肴比比皆是……东坡肉,宫保鸡丁,酒酿蒸鸭,东安子鸡,芝麻卷,炒墨鱼丝等等……
不管任何一样,都让人垂涎三尺啊……
什么时候弄些给仁儿尝尝……
想到这,书伶不仅有些黯然,似乎她这个做姐姐的,还不曾让仁儿吃上这些……
……
“你们把这些菜肴送去相对应的阁屋去……切记小心地端着,千万不可洒了……不然,这后果可不是你们担得起的……”厨房主管板着个脸,严肃地叮嘱道。
“是……”
众小厮应道。
第三十九章 鱼家首富
舒阁楼。
各色的阁楼里不时地传来少年们的娇笑嗲声以及女人们的大笑滛语……
一间红梁落地的阁屋里,此时坐满了前来逍遥风流的大人们。
众多各色各样的少年们,巧言欢笑地软软依偎在众位大人的怀中,不时倾身拿起酒壶倒满再次空落的酒杯,不时和身边的大人娇羞厮磨一番……
而前晚气极而走的胡君茗,正坐落在其中,一手揽着一个少年,正忙得不易热乎。双眼里尽是色/欲混沌,他熟稔地跟着怀里两个娇美的少年一一调笑:
“红儿今日一见,倒是更比往日啊……让大人我好好疼疼……嗯?”胡君茗低头靠近左边那名为红儿的少年,在他耳边轻轻地厮磨耳语。
灼热的气息全数洒在红儿的小小的耳珠上……
红儿欲拒还迎地羞涩一缩,敏感的耳上瞬间染上红嫣,“大人……”
另一边的绿儿见此,仿佛不甘被大人忽视般,莹玉般的双手端起酒壶,缓缓地在白玉的酒杯上倒满香醇飘香的酿酒后,执起酒杯慢慢凑至胡君茗厚薄中度的唇上,媚眼委屈地瞟了她一眼:“大人……”
……
这样那样,隔里大多是喝酒玩乐的风流女人……
妆景自从被叫进来后,便一直被人揽来揽去的,想挣脱都不行……
自那被众人所视为脱衣秀的表演,他的身价从此跌落,之前还有所顾忌的人,现在都当场对他毛手毛脚起来,而他却还要装出欲迎还迎的样子来……
这些侮辱的来源,他渐渐查出了些眉目……
那件衣服,是个疑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扯破,还不止一点点!
等他查出究竟是谁想让他出丑,他一定非教训教训不可!妆景暗自黑着脸,画得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
……
“哗啦”门一开。
沉浸在玩乐中的人,有的听见声响,便抬眼看向门口……
只一眼,众人又低下头去自顾玩乐喝酒……送菜的小厮而已……
门口。
当书伶和春红一进来时,见了这种场面,只是一愣而又恢复如常,也不是第一晚做这服务了。数日的适应,让书伶练就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的好习惯。
当下,两人便低眉顺耳地慢慢走了进来。
春红和书伶分别走入长长桌子的两边,为客人置菜,也就是所谓的“上菜”。
书伶低着头,来到一位较空的位置,小心地取出托盘中的菜肴……
……
胡君茗早在听见声响时,便也跟在抬眼看去。见是两个小厮,她也没有在意。直到,其中一个小厮慢慢地走至这边,不知为何,她侧了侧头,意外的细看起来……
而正尽量专心置菜不受外界影响的书伶,却突然感觉似乎有道炙热的目光在自己的左侧边注视着,于是,她疑惑地轻轻斜瞄了一眼。
一怔,注视她的人不就是前晚她打晕的女人吗?如今这人盯着自己看,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一脸心虚的书伶转回目光,假装不知道有人在看着她。
而事实证明,细看之下,胡君茗确实觉得这小厮有点熟悉……当然,她是不会那么容易想出来的,毕竟她见过的少年无数,而书伶也就是其中那被她调戏过并不起眼的一只,更不可能猜到眼前的小厮竟然打昏过她……
一切只不过是有人在做贼心虚而已……
……
“大人~您看哪呢?”似怨的娇嗲,是身旁伺候的红儿发出的。
胡君茗收回目光,笑着一把揽回红儿,道:“看还是红儿最好看哟~”
红儿娇羞一笑,点了点搂着自己的人:“大人~”
……
松了一口气,书伶低头起身,默默向门口走去。
突然,书伶敏感的发觉,有一道阴阴的视线投在自己背后,那不好的感觉瞬间从脚底慢慢升起,传至全身,一股寒意森森地冒出……
借着转身关门的瞬间,书伶仿佛不经意般,向刚才那道视线看去。
精致的黑脸,阴郁的眼神那个人似乎叫妆景吧?
“凌儿?”一旁的春红担忧地唤道。
书伶收回目光,笑了笑:“走吧。”
……
夜黑,星高。
今晚的月儿似乎正在偷懒,才甘愿收敛一身的光芒被一大片的深灰云衣遮隐。
透不出半丝月光,整个上空黑乎乎的一片,黑云嚣张地飘忽而来,飘忽而去。
书伶趁着大家都睡着时,才走了出来,来到这个寂静的院子……
这个院子,不似五年来那个熟悉的院子……没有那棵大榕树,没有那熟悉的气息……
对她来说,那是不可替代的。
睡不着的她,注定今晚要失眠了。
一缕缕清风,飘絮而来,温柔地拂过她一头如墨的青丝,温柔地拂过她长长的衣角……
夜寂中。
随着风,隐约飘来的……是乐声。
绵绵不断的乐声,似淡似明……
明明似乎很远,却又仿佛在耳边回转不去……
这乐声,不禁让书伶想起,那日在舞台上,那妖蓝的身影弹奏的一曲……那时的乐声和现在入耳的乐声,却是不同的。此时的它,仿佛在吟出主人无尽的孤寂……
叹了口气,书伶想起今天卒弗蒂来找她时说的话。
……
“还记得拍卖当天,有一个神秘人定下高台那最中央的位置,却从始到终都不曾出现吗?”
“哦?”书伶疑道,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出。
卒弗蒂抱着手臂,说道:“我怀疑那人就是西枝国的首富—鱼光辛。”
“首富?鱼光辛?”
“嗯,鱼家的产业分布西枝各地,其中,这舒阁楼似乎也是鱼家名下暗地的产业……”他皱眉,徐徐说出自己的结论,道:“我怀疑‘案坊’有可能和鱼家有关系。”凡是到案坊有求之人,出手必会是万两以上,何况他们应该不止接过几起……赚了这么多钱,幕后之人却没有丝毫显现的意思,或许根本没必要吧……如果是首富的话。
书伶一惊,有关系么?
“可是……那人昨晚不是没有出现吗?既然没有出现,又为何要定下那个位置?”这是书伶所不解的。
卒弗蒂挑眉,瞥了书伶一眼,说道:“对于此举,我也甚是疑惑。但,据传闻,鱼光辛这几年重病在床,一直很少出面各个地方,全都是她的正夫待她接管所有的产业……”说起这个,卒弗蒂对这个传闻中的正夫,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女尊国家,男儿本就不易,而那个正夫却要担起重任去抛头露面,是个少见的男子……
书伶皱眉沉思。此事说来,似重非重。但是,如果关系到案坊,那就是非常之重!
最后,卒弗蒂突然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知道那被世间冠名八个字的玹瑾,最后拍卖给谁了么?”
“谁?”书伶随口接着问道。
“定下那个位置的神秘人哦。”
那不就是鱼光辛了?
……
第四十零章 蓝色妖姬
次日一早。
天边才泛起一丝肚白,走在静寂的小路,微风一阵阵地吹来,吹在脸上有点凉丝丝的,书伶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薄薄的衣服。
一旁的春红见此,笑着说道:“这天气确实变凉了呢,特别是这清晨。”
抬眼望了望还尚灰白的天空,书伶才意识到,今年的夏天已经到了末尾,初秋也即将到来了,天气确实渐渐地转凉了。
相比燥热的夏天,她还是喜欢清爽的秋天,不会太冷,也不会热。
书伶牵起一抹怀念的笑,如果是以前,爹爹该会温柔地嘱咐她添衣吧……
……
很快的,他们便来到一个院子前,把手上提着的新鲜的蔬菜果肉一一分发给这一院的负责小厮。
一大清早的,他们两人的工作便是负责送这些所谓的新鲜蔬菜给舒阁楼里的每一个院落。
“怎么今天那么少啊?下次记得带多点!”负责小厮在清点完新鲜的蔬菜果肉后,一脸不满地说道,他提着篮子斜眼瞥了书伶他们一眼,趾高气扬地转身关上了院门。
书伶向那装满蔬菜果肉的篮子看去,不由自主地想翻白眼。这些新鲜的蔬菜果肉吃上几天都没问题,远远超出一天的用量了,这个小厮还有什么不满的?
而春红,则是在一旁拉了拉书伶,示意着她赶快走吧。
等到离开那个院子了,春红才说道:“你不用在意这些,这个院的小厮天天都这样的。只要明天记得多添些就行了……”
“……”恨铁不成钢地望了春红一眼,书伶摇了摇头,继续下一个院子。
……
远远的,书伶便一眼瞧见了前方有一个幽静的院子。
这个院子,似乎和其他的院子不同,它在寂静的小路尽头,似乎显得格外的偏僻,是一种没有人打扰的清静。
走至门前,是一排高高的竹门。
书伶透过竹门看进里面,里面似乎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看来这确实是个别具不同的院子啊……
“啊,来送蔬菜果肉的么?”突然,一个低哑的声音从院子里飘出,然后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一个身穿浅蓝衣衫的中年男人打开了竹门。
“吱呀”
来人有一张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因为眼角已有了一些笑纹。他笑得越深,那几条皱纹也会越来越明显,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有亲切感。
“丙叔。”春红唤道,眉眼笑开。
此时,打开竹门的丙叔看了一眼书伶他们手上提着的东西,忙笑道:“一大早的,辛苦了吧。”着实是他看俩人的模样也不过十几岁,和自家公子差不多的岁数吧,所以才起了关心之意。
春红见丙叔这么一问,不禁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应该的……”送了那么多的院子,也就只有在这里能找到那么一点点的温情了,春红心想。
“这位……是新来的?”丙叔笑了笑,把目光转到一旁默不做声的书伶身上。
“嗯,凌儿今天才开始送蔬菜的哦……”春红接道。以往一早,他都是和另外一个小厮一起送新鲜的蔬菜果肉的,因为分配问题,那个小厮被调走了,凌儿被调来和自己一起……
点了点头,丙叔也不再多说什么。
临走前,书伶似乎闻到了一种花香,有点熟悉的花香。她好奇地从打开的竹门中偷偷地朝里望了一眼。
院里有一片花圃,最为显眼的花草中,一枝一枝妖姬苞相拥而聚,三三两两,仿佛未将盛开的羞苞,一簇簇点点蓝影。妖姬叶子油绿绿地生长在那根根多刺的花根上,风一吹,片片扇扬。随即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花香,真是醉人心神呢。
原来她闻到的香味便是它们吗……
书伶微微张了张嘴,有点沉醉于这种淡淡的花香中,同时又有些奇怪,这个世界竟也有蓝色妖姬?还是没有染色的?
……
“春红,刚刚那是什么院?”书伶问道。
“玹瑾院啊。”春红说着,眼里闪过敬慕之意:“虽然从没见过玹瑾公子,但从亲切近人的丙叔身上就可以看出,玹瑾公子一定是个温柔又美得像天仙一样的人物……”
玹瑾院……书伶嚼着这三个字有些沉默。而当听到春红后面的话时,她有些不以为然地想到:既温柔又美得像天仙么?她从始至终都认为,只有爹爹才是如此这般的人。
……
“你要我当你的贴身小厮?!”
偌大的院里,传来某人不可思议的诧异声。
只见,一少年随意地倚靠在门边,挑了挑眉,反问道:“不行吗?还是……不愿意?”问到最后,话语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丝的不确定。
书伶挥了挥手,说道:“怎么会不愿意,当你的贴身小厮我就不用起早去送那什么新鲜蔬菜的……只是,那个风儿会同意吗?”至此,书伶显然还没注意到,自己是女子,而卒弗蒂则是名副其实的男子,即使只是假的贴身小厮,多少也会有些不妥。
听到只是因为这个问题,卒弗蒂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这个你不用管,我自会有办法。”卒弗蒂说着,大摇大摆地走进里屋去了。
卒弗蒂因为之前的一场表演,人气直线上升,如今已经能够独占一个院子了。当然,前提是那个目睹卒弗蒂‘真面目’的胡君茗不捅出卒弗蒂的‘丑颜’。
而这点,根本不用担心她会真的捅出,舒阁楼向来都有舒阁楼的规矩和能耐,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话,舒阁楼就不再是舒阁楼了,也更不会是西枝第一楼了。
书伶叹了口气跟了进来,开始跟卒弗蒂说起正经之事。
“既然那个玹瑾跟鱼光辛似乎有些‘交情’,你以后不妨多去他院子里走走,拉拉关系套点信息吧……”书伶建议道。
拾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甜丝丝的,很得最近自己的胃口。卒弗蒂点了点头,抬头问道:“那你呢?”
“我?目前就先送送菜吧……等日后如果做了你的小厮就会方便多了吧……”书伶见卒弗蒂又拾起了一块放进嘴里,似乎吃得兴起。于是,她也忍不住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入口很甜……
书伶好奇地问道:“原来你喜欢吃甜的啊?”
闻言,卒弗蒂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双颊微微烫了烫,他似掩饰般地又拾起了一块糕
布衣书伶(女尊)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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