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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作者:负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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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一失足便是万丈深渊,前世他站在崖边僵持了十年,在最后一刻还是自甘堕落粉骨碎身。
“咚咚咚”房门被急促地敲响,苏长亭侧头,听见钱伯在门外唤道:“少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要召见您。”
☆、忐忑
去往皇宫的苏府马车中,苏长亭闭着眼,坐姿端正,却端正得有些过分了,一缕发都不乱,一片衣角都不褶皱,漆黑的睫羽分毫不颤动,仿佛马车如何颠簸也颠簸不到他。
当苏长亭的指尖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后,马车便到了皇宫门口。全寿在外面唤道:“少爷,到了。”苏长亭睁开了眼,眸中清冷仿若冰魄。
他徐徐走下马车,挂起了温雅的微笑,拍了拍身上的衣摆,整了整领口的位置,然后才淡然地再次走进宫门。
海福候在内宫门口,等着苏长亭,见了他便笑得仿佛弥罗佛般问候道:“苏大人别来无恙,想起上次见面还是您与贵夫人新婚之时,咱家为太后与皇后娘娘给您送去贺礼。想不到再次见面,大人已经贵为礼部尚书,兼内阁议员了。”
“海福公公别来无恙。”苏长亭温煦地拱手回礼,并未有其余的话语。
海福笑眯眯的,抖了抖拂尘道:“无恙无恙,苏大人这边请吧。”
苏长亭跟在海福的身后,穿过宫廊,行在安安静静、冷香扑鼻的后宫之中,一段路后,到了宫殿的正门,上面巨大的匾额写着三个金漆大字:昭仁殿。
宽得仿佛看不见边的阶梯,海福踏上了几阶,感到身后异样,回头一看,不由地奇怪问道:“苏大人怎么不走了?”
“公公,这是否带错路了,昭仁殿乃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宫殿。”苏长亭站在阶梯之下,向上望去海福,问道。
海福转过身来,拂尘在手肘上一放,笑眯眯地说道:“没带错,如今娘娘便正在昭仁殿内,至于陛下嘛……”海福欲言又止,笑了笑稍微慢了个调子,“陛下如今怕是在云嫔或者年妃那儿,不会回昭仁殿的。”
见苏长亭还是愣在原处不动作,海福朝着他又招呼了一声:“苏大人快些吧,别让娘娘久等了。”
“是,海福公公请先行。”苏长亭重新淡定。
沉重的宫门被开启,外边灿烂的光亮打入殿内,形成一道由窄变宽的长道,长道的尽头上坐在龙椅上的是个女人,带着金丝堆垒而成的龙、翠羽穿系而成的凤、镶嵌着璀璨的珠宝的凤冠,凤冠之下是一张素然的脸,那双眼能射出冰刀一样的眼风。
杜后将刚刚审阅完的奏折放下,站起了身,走下台阶华袍曳地,一步步朝着他走来。苏长亭自然也不会傻傻地站在门外,他走了进去,只不过一直低着头,整个神情都在阴暗处。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大人免礼。”杜后轻轻抬手,纤指根根仿佛玉雕的,又剔透白净胜过白雪。她指上没有带护甲,指贝亮丽泛着淡淡的浅粉色。
苏长亭站起身来,始终低着头,不去看就站在他身前的杜后,杜后身上有淡淡的墨香,据说是长年累月埋首于书籍中染上的,但是他却不觉得,他总觉得这是她天生便自带的。
“本宫这次唤苏大人前来,是为了金奉国之事,今日早朝,陛下将接待来使的重任交付与你,不知大人有何想法?”杜后一边说着一边朝殿外走去。
苏长亭跟在后面,视线一直落在地上,看见横木门槛,看见宫廊砖地,看见宽阔石阶,还有偶尔的几片落叶没有叫人及时清理掉。
“微臣正打算下午去礼部与众同僚商量。”
“金奉国与我国休戚相关,万不可出任何差错。”她的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冷脆,能让疲惫不堪的人瞬间清醒,“接待之事还需你事先拟定,然后再与礼部、工部、户部等人接洽商议。”
“微臣明白。”苏长亭拱手道。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上了高台,杜后停在一段路上,四周吹着和煦的风,扬起漆黑的发和华裳衣袂。凭栏而望,远处下方是京城的街道屋舍。
杜后面容冷漠,话语冰凉:“朝中的局势你当明白,接待来使虽不会涉及太多,但若是真的触及到了一些人一些事,你处理不了的,便让海福来告知本宫,本宫自会帮你解决。”
苏长亭站在杜敏贤身后半尺左右,他明白她所说的一些人是杜相党羽,明白一些事是冒犯杜相之事,再次拱手,他感激地说道:“微臣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风放肆,吹落了杜后一缕发,发轻斜到了唇上,杜敏贤朱红的唇抿着,伸手将那缕乱发拨下,而风又再次吹迷了她的眼,半晌后她才说道:“苏夫人重病送往稽城疗养,苏大人只身一人留在京城,内院无人照料,难免妨碍到苏大人在外的公务。”
苏长亭听闻,身上一颤,眉目骤然凝结,他似乎料到了什么,却还没想到解决的方法,便听杜后直截了当,近乎命令地说道:“本宫会给大人安排一位女眷,对方也同意随苏大人回去。”
“娘娘……”苏长亭猛然抬头,深邃的眼中暗弱不堪,还未将话说完,便见杜后抬起了她冰玉一样的手,止住了苏长亭接下来的话。
“海福会将此女带去苏府,大人不必多虑。金奉国来使的接待事宜才是大人如今最该重视的,其余的不妨放一段时间,之后再议。”杜后放下了玉手,声音落下后,她的背影如山,纤细的颈项静直,沉重的后冠仿佛轻若飘羽。
苏长亭自知不能再多说,续而垂下了头,凝着解不开的眉心结,拜道:“微臣谨遵懿旨,娘娘若无其他事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退下吧。”
“微臣告退。”苏长亭脚下无声地拾阶而下,穿过宫廊,出了宫门,他匆匆上了马车中。
全寿被苏长亭的脸色吓了一跳,那一脸煞气的人当真是他家少爷?呆滞地朝着车门看了又看,直到车中的苏长亭一声传出:“回府!”
全寿才抖了抖,急忙应答:“是,少爷。”不敢怠慢,上了车,驱使马车回苏府去。
马车在苏府门口停下,车门一直不见开启,全寿有些忐忑,并不敢上前开门。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管家钱伯都出来了,瞧见他犹犹豫豫,不前不后的模样,正欲开口询问的时候,车门终于开了。
苏长亭徐徐下了马车,温玉一样的人,淡淡浅浅的笑容,让全寿以为自己之前根本就是眼瞎了,居然觉得如同少爷这样温柔的人会带着一身的煞气。
钱伯见苏长亭下了马车,面露难色问道:“少爷,宫里的海福公公送……”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便被苏长亭打断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人你先安排在客房中,好生招待便是了,我如今还有事急需处理,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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