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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训夫记第1部分阅读

      丑女训夫记 作者:肉书屋

    丑女训夫记第1部分阅读

    丑女训夫记

    作者:江波心

    正文 第一章:穿越了

    头很痛,耳边一片嘈杂,搞什么东东!李青青烦燥地翻了个身,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枕头里。

    “花枝,醒醒,花枝……”是谁在推搡她?她粗暴地挥开那双手,沉沉地又梦了周公。

    “花枝,花枝……”那人倒契而不舍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摇了个七荤八素。

    什么人嘛这是!没睡够觉的李青青愤愤地掀起被子裹住全身,意识又开始沉迷。

    一双冰凉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疲惫的声音中透着惊恐,“花枝,你这是怎么啦?”

    “花枝,醒醒花枝,今天是你爹爹下葬的日子,快别睡了!”苍白的声音中透着悲凉。李青青心中哑笑,她那个老爹身体可比牛还壮实着呢!

    “娘,姐怎的还睡得死猪相?”一个脆生生的童声响起,李青青内心不由得打岔,搞虾米?

    “木根,快想办法把你姐唤醒!”

    “娘,说过不准叫我那个名字!”小男孩急得跳脚。

    “好,好,娘急糊涂了。木木,快些把你姐唤醒,族长老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此刻李青青已经完全清醒,毫无睡意,内心暗忖这个小男孩是谁,老妈的声音也不是平常的样子。昨晚临睡前许的愿,梦想成真了吗?她,不会真的穿越了吧?

    “唔……”是谁捏住了她的鼻子不能呼吸,李青青狠命地挣脱那只要命的魔爪,猛地一个打挺坐起,不由得一阵娇喘连连。睁开含泪的双眼,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年方五、六的小男孩,全身皮肤黝黑,一脸无辜的表情冷冷地望着她。不会吧……他是谁?还一副别样的打扮,身穿的是白色的粗布短褂,头顶上扎的两个小揪揪特别是那两粒亮贼贼咕噜噜飞转的眼珠子让她觉得着实是碍眼。

    “花枝你醒了。快去洗把脸。”那个她一直以为是她老妈声音地主人上前来一把抓住她地手。把她扶下了床。

    震撼至极!李青青摒住了呼吸。那个人……

    如果要说那个小男孩打扮奇怪地话。还可以认为这可能是边远农村地遗留风俗。些许还有现代地感觉。但是。那个中年妇人。活生生地就是一副古人地装扮了。且看她头上梳着地桃花髻。简约而大方;上身着素白衫。下身为素白色地六幅长裙。虽是带着孝。眉眼间却尽是遮仍掩不住地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李青青张大地嘴巴有如塞了颗咸鸭蛋。她真真切切地穿越了吗?!按照目前地情形好像是这样一回事。她鸡冻外加懊悔万分。当初许愿地时候咋不着重说明要穿越到富贵人家呢!瞧瞧这个房间。除去那张古旧地雕花大床外。别无他物。一副嫌贫爱富地嘴脸扫视着周遭。对了。她这副身体地主刚死了爹吗?李青青灵光地大脑快速转动。内心纠结万分。穿越到这样地人家……还叫她花枝……呕……这困顿地人生哇!

    目光在那中年美妇身上停留下来。有这样地妈。生出地女儿应该不会太难看吧?瞧那个小男孩。虽然一副皮猴相。从轮廓中可以看出将来必定是帅哥一个。念及此。煎熬地内心终于有了些许安慰。有副好皮瓤。将来不愁找个有钱人家嫁了。不是照样能实现她过米虫人生地伟大梦想!

    狂燥地内心安静下来。任由花枝她娘。呃。也是她现在地娘啦。牵引着她出了房门。不大地四方院落中。却早已是人头涌动。不过放眼过去倒尽是些老少娘们。还有几个小屁孩在哭爹喊娘。一派乌烟瘴气。

    见她们出了房门,一个五十岁光景的老妪上前来特别煽情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可怜的花枝儿,将来可怎么办啊!”

    李青青木然,不知做何反应,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嚎上几声以示悲哀,可她跟那个翘了辫子的老爹真的是一点交情也没有,半天挤不出滴眼泪来。再看花枝她娘,早已是一副凄然色,未语泪先流,她的心境竟然也悲凉起来。

    “秀娘,你要坚强起来,你那两个娃还得靠你拉扯长大。可怜这孤儿寡母的,这狠心的老刘怎地忍心丢下你们娘三儿去呢!”

    “桂英婶婶……”花枝她娘居然投进那老妪怀里痛哭去了,周围安静下来,人群中的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们。

    李青青灵敏的耳朵接收到一阵阵窃窃私语,她不由自主地侧耳倾听。

    “这老刘也真去的不是时候,瞧她们多可怜,木根才六岁,离顶门立户还早得很呢!”

    “唉,有什么办法。像他这般不要命地干活,累死劲,能不早完蛋吗?”

    “他不拼命行吗,要养大一个这样的女儿,比喂饱一头牛还难呢!”

    “是啊是啊!”另一个人点头如捣蒜,“花枝可不会自己去寻草吃。”

    李青青糊涂了,花枝她爹是因她而死的吗?疑惑的眼神朝那两个嚼舌根的农妇发射过去,其中一人赶紧拉住另一人的衣襟低语,“嘘,别说了。她朝我们看过来了。”

    可被打断的那农妇却像打了鸡血似的,非得一吐为快,“怕啥,那个傻子又听不懂!”

    “唉,她也是可怜人。六岁那年,如果不是救宝叔家那根独苗,也不至于落得这下场。”

    说罢那两人不由得同时长嘘短叹,李青青心里有了个大概,那刘花枝是个傻子就好办了,将来一问三不知起来也不至于会露出马脚。

    正冥思间,一个穿短褂典型农村小伙子气喘嘘嘘跑来大叫,“秀娘嫂子,快,把花枝带去,族长大人已经在祠堂等着呢。”

    花枝她娘脸也顾不得给她洗了,拉着她的手就往院外跑出去,慌忙间又回过头,急呼“木木,木木”。

    在房中捏醒她的那个小皮猴不知从哪钻出来,应了声。于是花枝她娘如见着主心骨般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路小跑过去。李青青内心很疑惑,这是去哪?见他们口中的那个族长大人吗?

    穿过十几条巷子,路过几十栋江南民居,践踏蚂蚁无数,踩死杂草大片,一行三人浩浩荡荡地奔向一处比较巨大辉煌的屋子,门檐上用金碧辉煌的大字写着“刘氏祠堂”。

    一进正门,见大厅里唯一的太师椅上端坐了个老人,一撇雪白的山羊胡子。头顶黑色纱质一统帽,帽顶为白色小结,身着藏青云纹长纱衫。身旁垂立了几个中年男人,却都是一副庄稼汉的打扮,身穿浅色短褂,露出黑黝黝壮实的胳膊,头上的发髻则由简单的网巾兜住,别无他装饰物。

    李青青在现代时没事会翻看些野史,知道了这一统帽也就是民间戏谑称为的“瓜皮帽”。我们熟悉的瓜皮帽子,可不要以为是满清的发明,那是明朝服饰留下来的印记。而看那个老人的打扮,似乎并不是清朝。内心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到那个被穿烂了的清朝!拖着条长辫子露出半个刮得溜光的脑门,那种男人她可想想都觉得渗得慌!

    正出神间,花枝她娘从背后推了推她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到前厅,拉着他俩给端坐的老人福了福,随后便恭敬地垂首立在一旁没有出声。

    那个族长大人果真是威严,狭长的双眼不怒自威,居高临下的目光令她着实是有些不自在。气氛有点肃穆,她好奇地环顾四周,不过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了,连死了老爹都不知道伤心,果真是傻子啊。

    此刻,一个坐在长凳上的汉子起身上前打招呼,声音洪亮如雷,“秀娘妹子”。

    花枝她娘羞怯地抬头,一双美目不笑自是传情,慌忙间却把李青青推了出去,“花枝,来叫声宝叔好不好?”

    哦,原来这个人就是宝叔啊。李青青打量着面前这个豪爽的中年男人,朱古力色的脸庞,堂堂正正的轮廓,浓厚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透射出正直的光芒。李青青一眼就喜欢上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些人,讲的就是缘分。

    但此时的李青青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唉,索性把呆傻进行到底算了,她干脆就那么木木地站着没动。

    那个宝叔一脸同情地望着她,有种关爱,就像父亲的感觉,李青青心里有点暖洋洋的。

    族长大人因受冷落,故作威严地轻咳了几声,于是众人立刻回归肃穆状态。

    “刘李氏”,族长大人终于发话了,花枝她娘颤颤应声。

    “大强的身后事,有何打算?”

    花枝她娘竟是戚戚不能语,族长大人等了半晌,终于很不耐烦。李青青的心里也是着急得如同几十只蚂蚁一通乱咬,这个时代的女人啊!

    “运松爷”,宝叔打破了尴尬,“大强老弟的事由我一手来操办,最终决定还是火葬,骨灰就撒在花江里。”

    族长大人轻捋胡须,沉呤道:“按说如此也无不可,只是太祖洪武三年已颁布禁令实行土葬。敢有徇习元人焚弃尸骸者,坐以重罪。”

    宝叔眉宇间尽是不屑,反驳道:“虽是早有此禁令,但民间多是暗行火葬或水葬者。再者,现如今已隔多个皇帝,桂花村又地处偏僻,所谓山高皇帝远……”

    李青青可没兴趣听他们争论土葬火葬还是水葬,只是略感惊奇,在她的现代世界里,政府还要鼓励实施火葬,有些偏远农村经常是偷偷地土葬。看来华夏五千年,不同的时期还是有不同的风俗的。

    等等,她好像漏掉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太祖洪武三年”,不就是朱元璋嘛,虽不知隔了几个皇帝,现在的皇帝老儿是谁,但可以确切地肯定现在就是明朝没错。陷入沉思中的李青青雀跃不已,喜上眉梢,手舞足蹈,最终忍俊不禁咯咯笑出声。

    待回过神来,却见众人早已一脸同情地摇头看她,族长大人更是无奈地叹息,“这傻丫头啊……”

    在族长大人一个眼神暗示下,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逼上前来,李青青惶恐,笑笑不犯法吧。他们一上来便扯住她的手臂,她使出吃奶的劲七手八脚胡乱地想蹬开束缚,却终是螳臂挡车。

    一个几乎是半个身子压在李青青腿上的小伙子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喘着粗气道:“这傻丫头气力也忒大了。”

    李青青没明就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却被这几个壮汉扛起,跨过天井,往里到了后厅放了下来。见他们也没拿自己怎样,她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但下一秒钟便陷入无休止的尖叫。“body呀……啊啊啊。。。啊啊。。。”面前不到一米处躺着的就是一个面如死灰的死者,把她的小心肝吓得,七魂没了六魄。她李青青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死人,还有--鬼啊!

    偏是此时花枝她娘幽灵般地闪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手就往地上躺着的刘花枝那翘了辫子的老爹额头上摸去,一边嘴里还嘟嚷着,“来,我们花枝儿摸摸爹爹的头,让爹爹保佑花枝儿好不好?”

    李青青哪里肯从,拼了老命挣脱出来转身就想往外逃去,却被排成一排形成一堵肉墙的几个壮汉反弹了回去。哇哈哈,快撞上了刘老爹了,她身手敏捷地往一旁扑去,却猛地撞翻了一个方桌。一面铜镜砸了下来,上面清晰地映出了----一个猪头?

    李青青终于两腿一蹬,活生生地昏死了过去……

    正文 第二章:这混沌的新生活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幽幽转醒的青青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一场血淋淋的噩梦哇。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的,是那张昏死前看到的自己的脸: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鸡窝,肥头大耳,大饼脸,眼睛被脸上鼓起的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四层下巴稍有动作那白花花油滋滋的肥肉晃动得就如同平静的湖水起了波澜,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苍天哪,这……为何别人可以穿越得貌美如花、不可方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鸡飞狗跳?

    内心的恐慌如同黑暗中滋生疯长的食人花,睡一觉也许就能回去了,青青鼓起最大的勇气颤危危地睁开紧闭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顶黄的发黑的破帐子。哀默,大于心死……她想到了自杀,这么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哇。

    把床单甩上横梁,打了个死结,学着古装戏中看过的镜头,就那么凄美迷离地结束此生吧。悲壮地把头伸了进去,蹬翻脚下的凳子。“咚”的一声,还没来得及体会窒息的感觉,床单就不堪她吨位级的重负,破碎地散落一地,空留无数叹息。

    挫败的感觉,青青呲牙咧嘴,摸着摔得生疼的屁屁。

    “花枝……”,门“砰”地被撞开了,又是花枝家那个美丽柔弱的老娘,青青可没什么好心情看到她。

    “怎么自己起来了?你昏睡三天三夜了,吓死娘了。”美人皱着一张脸,双手轻抚胸口,美的,让人嫉妒。nnd,自己那么美,倒把女儿生那么丑,什么天理嘛!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做这个动作,估计会让看到的人呕得几天吃不下饭吧。

    青青没理会她,黑着一张脸踉跄地出了房门。院子里有个大大的水缸,想也不想,一头栽了进去。身后的花枝她娘来不及拖住她,急得放声大哭。

    水淹没了头顶,呛得不能呼吸,意识也慢慢模糊。突然,一个想法不安分地窜上来,“如果穿越存在的话,那么,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无法上天堂?”青青如同被雷劈中般,腾地从水中站起,狼狈地爬出了水缸。

    瘫坐地上,大脑一片空白,被花枝她娘抱着,绝望的内心感觉些许的温暖。耳边是阵阵伤心的呜咽之声,她第一次有被人需要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不错!

    “你这个小冤家啊。你爹过世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啊!”花枝她娘哭得梨花带雨。看得青青都有些心痒痒。

    有点不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拍拍花枝她娘地后背。“娘。我以后不会了。”

    花枝她娘惊喜地睁圆了眼睛。“我地花枝儿开口说话了。一定是你爹保佑啊!”说罢喜极而泣。

    院门外似乎有个人影在探头探脑。花枝她娘顾不得青青一身湿漉漉地。喊住了来人。“春花嫂嫂。过来瞧啊。我家花枝儿会说话了。”

    青青心中有半秒钟地懊悔。不过马上就转念想到。自己不可能装一辈子地傻子。趁这个机会恢复正常也好。

    院门外那个人尴尬地停住了身影。一会就见一个中年农妇满面笑容地进了院子。青青恍惚间只觉得那人看着眼熟。那女人尖尖地下巴和薄薄地嘴唇冲击着她地大脑。原来这春花嫂嫂就是那天在院子里打了鸡血似地嚼舌根地农妇。

    花枝她娘献宝似地拉着她的手,讨好地求道:“花枝儿,来叫声春花婶子。”

    青青心里有点烦燥,自己都奔三了,还把她当三岁小儿;况且,那春花婶子,根本就是一副假惺惺的嘴脸,花枝她娘怎么就看不出来?这青青的心思还是像张白纸,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出来,别过脸去没有理她。

    花枝她娘继续讨好着青青,而那个春花婶子,堆起的笑容尴尬地凝固在脸上,来不及褪去,但心思细腻的青青还是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骛。这个人,要小心点防着,不知为何,她心底一瞬间浮现这个想法。

    “娘,我饿了。”青青眼巴巴地望向花枝她娘,故意继续藐视眼前那个春花婶子。

    花枝她娘高兴地反复说道:“听到没,春花嫂嫂?”半晌反映过来青青说了什么,乐得屁颠屁颠小跑进厨房忙活去了。

    青青咕噜地爬起身,准备回房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却对上一双疑惑的眼睛。那春花婶子一脸深沉地望着她,不怀好意?不对,是有一丝恐惧,她在怕自己吗?懒得多想,转身往房间走去,留下一个宽阔的背影和----肥硕的臀部……

    在一个掉光漆的破木箱子里,青青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因为家里没人有她尺寸大。把全身衣服剥下,看到腰间晃动的白花花的肥肉和粗壮的大腿,她还是没忍住一阵狂吐,腹中空空,只吐出些发黄的酸水。

    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和视觉上强烈的冲击,笨手笨脚地穿好衣服,宽松的长裙、宽大的素色粗布短衫在她身上只会显得拥挤,粗壮的胳膊呼之欲出。唉,好想死啊……

    花枝她娘端着大碗黑乎乎不知什么东西进来,放下碗,爱嗔地帮她整理好穿歪的衣衫。虽然很饿,但看着眼前的食物还是提不起什么食欲,闭着眼一骨脑吞下去只为安慰咕噜狂鸣的肚子。一碗下肚,还是没吃出是什么东西来。

    望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女儿,花枝她娘满是关爱地拿了块粗布帮青青擦干头发上的水珠。两人似乎都很享受此刻的时光,青青内心深处更是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情,从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上。

    “娘---娘---”院中传来阵阵拖长了音的叫唤,花枝她娘“嗖”地起身,对着青青道:“花枝儿,你弟回来了。”说罢转身就急急往外走,青青也跟了出去。

    “木木,这么早就放学了?”花枝她娘望着还高高斜挂在天边的太阳,满脸疑惑。

    “喔,先生说要去隔壁村喝他小外甥的满月酒,所以就早早放学了。”花枝她弟急冲冲地进了厨房,拿了只葫芦瓢出来,径直到大水缸里舀了瓢水,咕咚咕咚地牛饮下去。

    花枝她娘回过神来,“哎”的一声曳然而止,伸出的手臂停留在半空中飘摇。青青也想起来了,自己刚在这缸里头泡过,两人眼神交换,犹豫良久,最终都没有说出真相。

    “嗨!”木木惬意地长长叹了口气,反手抹掉了嘴边的水珠。花枝她娘目光闪躲,如小媳妇般地低垂着头。

    “嗨,木木。”出于礼貌,青青主动打起了招呼。

    那小皮猴看怪物一样地望着她,一副痴呆的表情,好像傻的人是他。见此,花枝她娘忙解释道:“木木,瞧你姐会说话了……”

    面前的那个小子一脸木然地望着他的亲生姐姐,居然屁也没放个,背着书包转身进了房间。青青有点压抑,这小子与那刘花枝关系不好么?

    望着儿子任性的背影,花枝她娘讪讪地解释道:“你弟可能是太高兴了……”

    青青打断了她,“娘,傻子也看得出木木不喜欢我。为什么?以前的事我一觉醒来不怎么记得了,但觉得脑袋好像灵活了很多。您就告诉我吧,娘……”她厚脸皮地撒娇道,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恶心。

    花枝她娘简直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自己的傻女儿不仅会说话了,而且似乎像个正常人一样了,她一厢情愿地相信这是花枝的老爹在九泉下有知。

    于是,在花枝她娘断断续续的述说中,青青知道了刘花枝的身世。

    花枝的老爹刘大强,一辈子是个老实本分、勤劳勇敢、为人仗义的农民,当年花枝她娘李秀娘可是周围几个村一致公认的村花,(呃,此刻花枝她娘手捧染上红晕的双颊,眼神遥远而迷离)。按花枝她娘的说法是,不知怎地,当时就看上了花枝她爹。他们的日子倒也幸福,夫妻恩爱,刘老爹从不舍得让花枝她娘干任何重活。一年后,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刘花枝。不幸的是,这个女儿在她六岁那年为了救宝叔家那唯一的儿子二牛,自己反而沉进了池塘里。待大人救上来时没有一口气了,花枝她娘哭得死去活来,也亏得宝叔坚持给花枝按掉肚中喝进去的水,小家伙居然在众人都准备放弃时醒了过来。只是,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聪明玲俐的小女孩了。

    说到这里,花枝她娘眼眶都红了,“最可恶的是当时有人背后嚼舌根,说是你爹干了什么亏心事,才会遭此报应。你想想你爹,一辈子为人正直,这件事当时就让他留下了心疾,后来他更沉默了,每天只知道埋头干活。还有件事,娘在生下你后,受了点风寒落下了病根,后来一直没有所出。因为这个,更是成了村人饭后茶余的谈资,娘后来都不愿意出门,背后老是有人指指点点。这种情形一直到八年后,你弟出生了才好点。”

    花枝她娘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你爹心里内疚,怪自己没看好你,所以什么好吃的都是留给你。木木还小,不懂这些,当然会怨恨你了。唉,花枝儿,答应娘亲,别怪你弟好不好?”

    青青眼眶有些湿润,曾经以为自己的心是不是麻木了,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感动。望着花枝娘殷切的目光,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责任,她有责任去保护这柔弱的老娘和那个故作大人的小鬼,那是她的弟弟……

    哦,还有,“那个,娘,为什么我会这么胖?”青青十二分不解道,隐含的台词是为什么娘那么漂亮,木木也很瘦。

    “啊?那个……”花枝她娘吱吱唔唔,似乎青青丢给了她一个天大的难题。

    青青可不准备轻易放过她,非得问出个答案。

    “嗯……那个,那个……”咳,这花枝她娘,真像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这么容易就脸红了,“因为你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嘛!”

    “啊?”这答案真让人啼笑皆非!青青联想到了一种动物,白花花圆滚滚的,除了吃就是睡,它的祖宗就是八戒老兄。

    这窘迫的人生哇!

    正文 第三章:适应古代农村生活

    刘花枝的老爹就此长眠了,活着的人,也不能因此在悲哀里沉溺而无法继续生活。但这日子,实在是过得很郁闷!

    花枝她娘一辈子受顾老爹的保护,三十好几的人了,竟连个家也当不成,看的青青是直摇头啊。除了能洗好个衣服外,其它的实在是不好恭维。煮的食物哪能吃啊,家中也乱糟糟的一片。心中叹气,看来自己是注定要来当救世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减肥!如果当年可爱的小花枝只是因为贪吃贪睡而胖若肥猪的话,依照花枝她娘及木木的样貌,现在的青青若减肥成功后,还是有成为大美人的资本滴。对此,她信心满满、无比热衷,都活到了三十岁,从未感觉人生这么有奔头,有了目标的人生就是不一样哇哈哈。

    因而青青对花枝她娘煮的食物可是一点也不挑剔了,而且每餐定量,那么丁点的鸟食还得细嚼慢咽。看得花枝她娘是真心疼,拼命求着她多吃点,面对糖衣炮弹,她坚决抵抗。可恶的木木,每次都故意在她面前吃得呼噜呼噜响的。

    还有家务活,青青也是抢着干。花枝家三间的泥坯房,内为木板结构,倒也结实能遮风避雨。只是里头脏的啊,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用尽缸里剩下的水,(呃,她怕花枝她娘再用这个她泡过的水去炒菜),才使得屋里屋外焕然一新。院子里光秃秃的都是黄泥,她心里暗暗盘算着养几只鸡,再种上点青菜,菜莆外还得圈上个篱笆。至于猪嘛,想着香喷喷的红烧肉,流了一地口水。最后还是作罢,到时木木更会嘲笑她和那猪是一对姊妹花了。

    缸里的水用完了,花枝她娘,愁容满面,趴在水缸上呆看了半天。青青好笑地问她怎么回事,这搞笑的老娘居然哭着说:“花枝儿,娘担不起水。以前都是你爹挑水,呜呜呜……”

    咳,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呢。家里没有井,花枝她娘挑着一担木桶,青青跟在她身后往村中唯一的古井去。唉,突然很怀念现代的生活了,用水的话拧开水龙头就行了。

    来这个世界好几天了,青青还是第一次认真看到这村落的全貌。花枝家坐落在这个村子的最边缘,在一个高高的小山丘上,所以一出院子,整个村子就尽收眼底。此时已近黄昏,各家的厨房都腾起了青烟,一派炊烟袅袅的气象。很美的感觉。。。。。

    花枝家被三棵几个成年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古樟树包围着,像摇篮一样躺在巨大的树荫下,尽管此时是夏天,却是非常的凉爽。不似被现代工业文明侵蚀的天气,闷热闷热,没有空调就无法活下去。

    听花枝她娘说这个村子叫桂花村,因遍布全村的桂花树而闻名,全村有一百多户人家,大都为刘姓。村外还有条小河,不过它的名字却叫花江。

    青青以为是往祠堂方向走,那天的事还心有余悸,却不料在一排柳树后却拐上另一条小路。满路的都是桂花树,她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却没有小时候曾经吃过的桂花糖散发出来的那种香味。

    花枝她娘笑道:“傻花枝儿。现在还没到开花地季节。不过也快了。八月地时候。娘就去给花枝儿采上大捧地桂花插在床头好不好?”

    青青幻想着那大片甜香地气息。很是雀跃。小路一直通向一处宽阔地平地。远远地就看见一棵耀眼地桂花树。粗壮地树杆却蜿蜒盘旋似行云流水。茂盛地枝叶高耸入云端。地面上形成一朵巨大地蘑菇云。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大地桂花树。这一定是桂花树它祖宗了。

    花枝她娘笑道:“这棵树有三百年地历史了。据老人讲。是这棵桂花树保佑了整个村庄。桂花村不能没有桂花树。所以族长大人后来发动全村地壮劳力们在全村都种满了桂花树。老一辈地人都把这桂花树看成是全村人丁兴旺地象征。这树在。整个村落才能得到延续。”

    青青听着撇了撇嘴。颇不以为然。这封建社会愚昧地思想啊。

    在这棵古老地桂花树下。就是村中唯一地井。全村上百户人家都是从这口井中挑水饮用。井周围地杂草被踩得光秃秃地。在四块巨大地青石板地围绕下。井中地水清凉而透彻。井旁有个小铁桶。拴了根长长地麻绳。她小心翼翼地把铁桶放了下去。可桶根本不听使唤。一直浮在水面上。捣鼓半天没打上一滴水上来。

    看得花枝她娘在一旁急得跳脚。“哎。花枝儿。不是这样地!要把桶往旁边侧。然后用力往下一使劲。水就进桶里了。”

    照着花枝她娘说的方法,力道没控制好,还是没打上水。在花枝她娘的唉声叹气、不断惋惜中,她索性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麻绳丢给了花枝她娘。

    这个老娘,可真是个柔弱的美人儿啊,看美人打水也真是种享受。青青眯着眼,斜倚在青石板上,闲闲地看着她老娘弯着腰拭着前额的汗珠。

    “花枝儿,快来帮帮娘,快掉下去啦!”

    在她老娘夸张的尖叫声中,她赶忙探身前去拉住了往下滑的绳子,不到小半桶的水,她暗想是否是人胖了,力道也大了,否则她没费半点气力就把桶拉上来了呢。

    暗叹了口气,青青最终认命地去打水了。有了之前的经验,终于打上了半桶水,把她给鸡冻滴,衰女李青青终于在她人生中也找回半点自信了。费了好大力气,打满了两桶水。

    要挑着满满的两桶水回去可不是盖的,更别说从没挑过担的青青了。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她采取了半蹲的姿势,闷哼了一声,以泰山压顶的气概把气力往上提。哎,还别说,满满的两桶水就被她轻松地担起来了。不过有气力的人不一定能挑担,扁担的重量全部落在肩膀上,压得生疼,只好往后滑。最后她采取的是这样一种滑稽的方式挑着担,头往前点,脖子紧缩着,整根扁担落在了背上,就这样一路喘着把两桶水挑回了家。

    一家三口晚饭后,匀着仅剩的一桶水安排洗澡的事宜。青青有点内疚,暗自下决心明天一早起来把整缸水都给挑满了。

    花枝她娘和木木洗完澡出来时,瞧见青青抡着一根麻绳上窜下跳,很是不解。而青青见着她娘也是惊叹得忘记了呼吸,美人儿披着一头乌黑的湿发,一身浅色的薄衫随着微风轻拂露出婀娜曼妙的曲线。青青吞了下口水,减肥成功后她也可以成为个这样的美人了吧,当下不由得把手里的麻绳抡得更起劲了。

    木木一脸瞧见神经病的表情,丢下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转身就回屋里了。

    她实在是很不爽诶,被人轻视的这种感觉,傻瓜才不知道跳绳是减肥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了。总有一天她李青青要颠覆从前刘花枝在他木木心目中只会吃只会睡的形象,一血前耻,要成为木木心目中的大英雄!

    花枝她娘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困了,先去睡了。”

    丢下青青孤零零一人着实是无聊,这整个村落的人,还不到八点就全睡下了,连狗也懒得吠上一声。怪不得听人说从前的人,天黑了,只有摸黑生孩子。她李青青可是个夜猫子,叫她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哇。

    突然,她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急匆匆地回了屋里,一脚踹了过去。被踢醒的木木如预料中的很暴躁,挥动着瘦弱的胳膊以示抗议。

    花枝家只有三间房,花枝她娘一间,青青一间,木木只有睡在客厅里随便搭着的一张木板上。青青内心里头最软的那个地方有点酸酸的,她很搞不懂自己为啥穿越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那个,木木,你睡我的房间吧。”

    正准备发飙的木木没料到青青会把她的房间让给自己,回过神来又是那副不爱答理人的表情,冷冷道:“不用了,冬天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想到木木还是一个小孩子,在冬天的黑夜里,在从门缝中灌进的寒风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孤独地蜷缩在墙角里冻得发抖,青青竟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小鬼头亏欠太多。刘老爹的确对自己太过于溺爱,而本该享受这些的木木,却过早地承担了太多。不由分说,她一把抱起木木往自己房里走去,瘦弱的木木无法挣脱她粗壮的胳膊。贴着她的胸脯听着那沉稳的心跳,木木的脸红得就像只煮熟的虾子,他木木都六岁了,啥时候这么熊过!

    青青没发现他的异样,轻轻地把木木放在床上,关爱地帮他盖上毯子,却粗声粗气道:“你别想着睡客厅了,我把木板放娘房间,和娘睡一起。”

    木木一直沉默,青青转身出了房间,轻轻掩上了门,她没看见的,是木木那双在黑夜之中闪着光芒的眼睛。

    正文 第四章:无“米”之炊

    一大早起来,挑满了整缸的水后,青青活动开了筋骨。趁她老娘弄早饭的当儿,脱了下身那件碍事的长裙,直接穿着薄薄的短衫和亵裤就在村中的大路上长跑。这跑步啊,也是减肥必不可缺的一门功课。而且不能一味地讲究快跑,慢跑才可以消耗更多身上的脂肪。

    待她在家后面的大道上跑上十圈时,全身都被汗水浸湿,虽然快要虚脱了,却有一种运动过后的淋漓尽致。她没注意到的是,汗湿的薄衫紧紧贴在身上,全身的肥肉也因此而无所遁形。

    拖着步子回家的路上遇上那个春花婶子,青青鼻孔朝天,没理会投来的那种异样的目光,大摇大摆地往家里踱去了,就像只高傲的肥鹅。

    回到家,只见着桌上盖住的搪瓷碗里,只有半碗饭,她坐着休息会,细嚼慢咽一下子也吃光了。回到房间的时候,她老娘又是愁容满面。

    青青一面换衣服一面问道:“又怎么了,秀秀宝贝?”

    她老娘没明白她的打趣,盯着她光溜溜身子的目光来不及收回,一抹红晕悄悄染上了脸庞。

    青青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且不说我们都是女人,我还是你生的,什么不是你给的。”

    她老娘总归是有些不自在,半晌才问道:“花枝儿有没吃饱?”

    呃?她摸着肚皮,违心地答道:“吃饱了呀!”

    “咕噜……”一声响亮的肠鸣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青青和她老娘顿时都红了脸。不过,这肚子咕噜响的好像不是她,是那个坐着头快要埋进腿里的老娘。

    “娘,你还没吃饭吗?”

    花枝她娘抬起头。眼里起了薄薄地雾水。哭丧着脸。“花枝。咱家没米下锅了……”

    啊?没米下锅。这可是民生大事啊。现在正是青黄不接地时候。田中地稻谷才刚黄了边。要成熟还得等个把月吧。这怎么办啊?喝西北风去?

    “木木呢?他有没吃饭去学堂?”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地问题。

    “吃了。也有带午饭在学堂吃。”

    唉。青青都不舍得骂她老娘了。起码她懂得让自己地子女吃饱饭。宁愿自己饿肚子。

    “要不去桂英婶婶家借点米应付着吧?”花枝她娘颤声问道。马上又否定了。“唉。桂英婶也是在三个儿子家轮流着吃上口饭。我真是糊涂了。怎么能去难为她老人家呢。”

    “去你宝叔家借点?哎,算了,每年麻烦他太多,而且怕你秋妹婶子早就颇有微言。”

    青青任由花枝她娘自言自语,心想着没有老爹这家人怎么过活。把家里的缸瓦罐子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是没有搜罗出半点米来。

    “娘,家里没粮食了为什么不早些说?”

    花枝她娘双瞳剪水,一脸无辜的表情,与木木如出一辙,“家里本来还有些芋子之类的东西,还可以撑一阵子,可前些日子,你春花婶子来借走了。”

    “她还好意思到一个刚办完丧事的人家借粮食?”青青两眼一瞪,怒道:“她向你借你就给啊?!”

    她老娘弱弱地道:“她说过几天会还啊!”

    她—她真的被她那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老娘打败了,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要回来。

    她老娘仿佛明白她要干什么,拼命摇晃着双手连连后退,“不准叫娘去要回来,娘丢不起这个人!”

    “倒底是面子重要还是肚子重要?”青青无奈地吼道。

    花枝她娘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但就是软硬不吃,不肯去把借出去的粮食要回来。无奈之下她只有去地里看能否刨出什么食来了,总之要先填饱她老娘的肚子再说。

    可花枝家的那个老娘此刻才惊呼道:“哎呀,忘记去菜地里浇水了!”

    青青嘴角在抽搐,表情错愕又无奈,哭笑不得道:“秀秀,你是说你今天忘记浇水了,还是一直没去浇过水?”

    “啊?以前都是你爹干的嘛!他都不让我插手,所以我也不记得了!”花枝她娘一脸白痴的表情。

    她满脑门子的黑线,抱着一线希望拖着她老娘提了个篮子去了菜地,还好那个家伙没忘记自家的菜地在哪。整个村子的田都在花江之外,而菜地则在花江以内靠近村落的地方,其中零星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池塘。

    头顶的太阳毒辣辣地晒着,花枝她娘说快六月了当然热了。暗暗盘算了下,阴历的六月可能是阳历的七月多,是三伏天呢。别人家的菜地都绿油油的,得益于花江的水。而这段时间根本没落半滴雨,她的心往下沉。

    不出所料,花枝家的五分田菜地一派枯败的景象,豆角已经晒成干了;茄子也干瘪得无法吃;更别说空心菜,扒拉在土了已经焦了。看得她直心疼,花枝她娘在一旁小媳妇般等着挨训。

    本着废物利用的心态,她摘下满满一篮子的豆角干和茄子干,准备带回去备着以后煮稀饭喝。花枝她娘小心翼翼地帮忙,目光躲闪,瞧那样,青青就知道她心虚了。

    “春花婶家的菜地在哪?”她出其不意地问道。

    “旁边的就是喽!呃,为什么问这个?”花枝她娘一脸防备的表情。

    而她完全不待她老娘有所动作,四下张望,无人!当下身姿矫健地冲进了春花婶家的菜地里颇具技巧性地采上了一大把空心菜,然后拖着她那目瞪口呆的老娘逃之夭夭。(作者云:技巧性,此处指的是让春花看不出李青青偷了她家的菜,血淋淋的一个坏榜样!)

    还好一路上没被人碰上,回到家的青青心还紧张得砰砰跳。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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