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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第9部分阅读

      丑颜倾城 作者:肉书屋

    丑颜倾城第9部分阅读

    过奄平城文人风气甚浓,阮心颜在那儿修身养性三年,有所改变,也情有可原。

    但,现在的阮心颜,真的只是有所改变吗?

    她根本就是脱胎换骨了。

    曲澜青眸子微闪,就算是脱胎换骨,也不该引起他异样的心思啊?他现在对阮心颜是真的起了好奇心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让他罔顾伦常,有了不该有的……心魔!

    “澜青?”看着出神的澜青,陆流天眯眼,事情真的不对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从来都是冷眼看人世间事的澜青竟然如此失神?

    002提亲

    蓝天之下,黄瓦生辉,重檐殿顶,金碧辉煌,层层石台,如同白云,珐琅仙鹤盘上点蜡烛,

    香亭、香炉烧檀香,露台上的铜炉、龟、鹤燃松柏枝,殿前两侧廊香烟缭绕,整个正殿华丽,绝美,辉煌。

    金銮殿内,文武大臣按品级跪伏着,鼓乐齐鸣,声乐大作,宛如仙境。

    宝座上,端坐的正是浩国皇帝,龙袍着身,尊贵不可挡,虽然已过六旬,但保养的很好,再加上近年来,他已经不再操劳国事,倒也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来的年轻一些。

    此时,他正微笑着看着底下那美丽不可方物的阜国大皇子。

    这位大皇子像全身没长骨头一样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眉眼间有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秦不值偷偷的瞥了一眼不耐烦的大皇兄,原本清透澄清的眸瞳微微一沉,但这变化转眼即逝,他抬头上前一步,朝着宝座上方有礼道:“想必皇帝陛下已知来意,但为了表示我国的诚意,不值还是要当面向陛下道明来意。”

    “十皇子不必客气,但说无妨。”浩国皇帝伸手示意,明明心知肚明,却也波澜不惊,眉宇间的深沉,倒也与轩辕砚有几分相似。

    “两国相交上百年,情比金坚,父皇与陛下更是莫逆之交,此次前来贵国,是奉父皇之命,为大皇兄向贵国心颜郡主提亲,还望陛下成全。”

    说完,秦不值轻拍了拍手:“这是聘礼,还望陛下笑纳。”

    很快,一个大厢子就被抬了上来,放在了正殿中间,箱子打开后,殿中不少人吸气声彼起此落。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木箱之内,这莫非就是阜国四宝之一的红凤?

    浩国皇帝也眼露惊讶之色:“这……红凤”

    红凤,约莫两尺高,成凤型,色泽娇艳,质地莹润,它的价值在于它不是巧匠雕刻,而天然长成,整个天下,也仅此一株。

    传闻红凤还能驱凶避邪,是吉祥富贵的象征。

    阜国如此大手笔,当真是诚意十足。

    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的秦或扫视了一眼在场人的马蚤动,一双妖治的桃花眼中尽是轻视:“红凤举世无双,这点,不需要本皇子细说,各位皆心里有数,只是……”

    极其嚣张的抬起他不输给女人的玉指,懒洋洋的吹拂了一下,方才继续道:“本皇子也要看看贵国的心颜郡主究竟值不值得本皇子以红凤相聘?”

    如此目中无人的挑衅,是对浩国的轻视,跪伏在两旁的大臣,听着这话,都面露不悦,这事关国体,他们当然听着刺耳。

    看着殿中的马蚤动,秦不值微微皱眉,却并未说什么。

    “不管心颜郡主是否能与红凤相值?但大皇子竟然一出手就是贵国四宝之定的红凤,倒也让本殿看出大皇子对心颜郡主的敬重。”

    低醇悦耳的声音从外殿传来,让在场面露不悦的大臣们喜出望外,太子来了。

    “参见太子殿子。”

    轩辕砚走到殿中间,朝着宝座,微微施礼:“父皇。”

    “太子来的正好,这是阜国两位皇子。”浩国皇帝微微一笑,介绍道。

    轩辕砚微颌首:“两位皇子远道而来,本殿未能亲自出城迎接,失礼了。”

    话虽说的谦逊,但姿态却悠然的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样的随意,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他是在敷衍,这个度,被他把握的非常精确,让人无法挑剔。

    秦或漂亮的唇角微微上翻,桃花眼中,清波流动,竟比女人还要好看,目光极度放肆的盯着他,语意不明的说道:“久闻太子风采,今日一见,当真让本皇子大开眼界。”

    轩辕砚淡淡一笑:“大皇子的风采亦让本殿开眼界。”

    目光随意的落在了一旁的红凤一眼,波澜不惊。

    “两位皇子远道而来,本殿已经让人安排好行宫,两位皇子移驾稍作休息,至于……提亲事宜,稍后再议。”

    “有劳殿下。”秦不值沉吟片刻后,起身道。

    雍和宫。

    皇帝的寝宫,但早在五年前,当今圣上就搬离了雍和宫,而今的雍和的主人是太子轩辕砚,虽然他还未登基。

    此时,正是夏初时节,雍和宫前庭,白木槿,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阮心颜坐在她刚刚让清风做成的秋千上,轻轻的荡漾着。

    明月和清风守候在一旁,哮天犬跟在清风身侧,两人一狗的目光都落在了坐在上面的郡主。

    汪……汪……

    哮天犬咆哮了两声。

    清风,明月两人回过头,朝着来人行礼。

    轩辕砚摆手轻抬,示意退下。

    两人一狗都训练有素,安静无声的退了下去。

    轩辕砚站立在那儿,看着坐在秋千上正出神看落花风景的人儿,黑眸微微眯起。

    她坐在那儿看风景,却浑然不知她已经入景,这片风景因为有她,才值得他多看一眼。

    “在想什么?”

    “在想舅舅”这四个字从阮心颜口中吐出,好像带着魔力般,即便深没如轩辕砚,也有瞬间的失神。

    “在想我什么?”

    轩辕砚低声问着,这次,他没有用舅舅这个自称,而是用‘我’,蕴含的深意,如果无心,还真是难以领略。

    阮心颜回头,略显调皮一笑:“在想你为什么要宠我?”

    轩辕砚面容平淡,黑眸里盛着脉脉的柔光,映照着眼前满满的人影,尔雅的笑了笑:“那颜儿想到了吗?”

    阮心颜定定的注视着他半响,唇角微微上扬,回转头,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她不回答,轩辕砚也不问,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在落花中悠然的晃荡着,晃荡,一直晃进了他的心里。

    气氛安然,平静,只有风吹树叶,落花掉地的声音。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公主。”

    明月、清风,伴随着哮天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轩辕砚淡淡的敛去眸中的一切,神情转换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侧身看着来人走近,从容出声:“母后,皇姐。”

    “砚儿?”

    华衣锦服,贵气逼人的皇后看着他,有些意外,她这个儿子向来神龙见尾不见首,就算同在皇宫,身为他的母后,她想见他,有时候都见不到人,但现在,却见他如此悠闲的站在这里,如何不让她意外。

    “颜儿见过皇外祖母,见过娘亲。”

    阮心颜轻巧的从秋千上跳下来,白色的绣花鞋踩在花瓣上,轻盈无声。

    众人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坐了下来,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忙上茶、点心。

    “颜儿,来,你这丫头,是不是心里对皇外祖母还有隔阂?进宫,情愿来雍和宫中,也不去东宫看皇外祖母?”

    皇后拉着阮心颜坐在她的左侧,右侧坐着的是轩辕画。

    轩辕砚自如的在阮心颜的旁边坐了下来,他的举动,自然从容。

    “颜儿经过这里,看见这片木槿格外的漂亮,所以……”虽然她不喜欢皇宫,但不可否认,这皇宫的风景倒是真的精美。

    “所以就在这儿打扰舅舅了?你舅舅忙着呢。”轩辕画暗自摇头,抬头看向轩辕砚,歉意道:“砚弟,颜儿打扰你了。”

    “无妨,阜国大皇子远道而来提亲,我也正要找颜儿问问她的意思!”轩辕砚笑的淡然。

    听他如此一说,轩辕画神情略为紧张起来:“阜国当真以四宝之一红凤下聘?”朝堂上发生的事,她自然听说了,那阜国大皇子竟然嘲讽颜儿配不上红凤,她更不待见他了。

    轩辕砚似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无比文静的人儿,眸子微深,面容冷淡,点头道:“确实是如此。”

    “真没想到,阜国倒也真是有诚意。”皇后点头。

    “母后?”轩辕画皱眉。

    “呵,瞧你急的,红凤固然珍贵,但颜儿也是珍宝啊,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母后会为了那红凤,把我们颜儿给卖了?”皇后看着自己女儿没好气的说道。

    “母后……我就只有颜儿一个女儿,我才舍不得颜儿远嫁呢,别说这阜国大皇子花名在外,就算他和砚弟一样出色,我也不愿意让颜儿嫁这么远。”轩辕画抬头,认真的说道。

    “话也不能这样说,如果这位大皇子当真如砚儿这般出色,那本宫倒很放心让颜儿交给他。”

    皇后握着阮心颜的手,轻拍着,目光睨了一眼轩辕画:“你呀,颜儿都还没有表态,你作娘的,急什么?”

    两母女一心一意为阮心颜的终身大事谈论着,都没有留意到轩辕砚眼中的意味深长,如他一样出色吗?

    “我……”轩辕画一愣,看向轩辕砚:“砚弟,颜儿可是你唯一的外甥,皇姐认真的跟你说,你别打把颜儿和亲的主意,皇姐绝不会同意颜儿远嫁。”

    “好”轩辕砚回答。

    “你答应的,这阜国的大皇子什么的,你赶紧让他们回去。”

    “嗯。”轩辕砚端起桌上的茶,低头啜饮着。

    “还有啊,你也替皇姐颜儿留心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颜儿也该要嫁人了,当年皇姐如颜儿这个年纪,都和阮大哥谈婚论嫁了。”

    轩辕砚这次却没有回答她,不言不语也不动,悠闲的喝着自己的茶,修长的手指偶尔轻抚一下杯身。

    阮心颜游移的目光却被他的动作吸引过去了,看着这双完美的手指,修长,如白玉雕刻,精致,优雅,是最美的艺术品。

    轩辕砚眼角余光瞥见她的目光所到之处,微微一怔之后眼底飞闪过一丝快如闪电的异光,脑中想起前几日她把玩着那件碧玉钗时的神态。

    两人都是半敛着眼,神情又都是极为的沉静淡泊,眼皮下的心思,一旁的两人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003玉佩(二更)

    行宫内殿华丽,美伦美奂。

    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卧在上面的男子容貌如画,半掩的衣物,如玉的肌肤在若隐若现,隐隐有光泽流动。

    墨发散落顾枕边,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当真是风流韵致的无以伦比,看着恭敬的站在一旁的少年,凤目邪惑。

    “你的意思,本皇子一觉醒来,就被拒绝了?”秦不值头低的更低,语气却平稳:“回大皇兄,浩国意思是如此。”

    秦或狭长的凤目眯成两道细缝,妖娆,邪魅。

    “本皇子虽然从来没有想过当真娶浩国的丑八怪,但要拒绝,也是本皇子拒绝,哪里轮到她这个丑八怪拒绝本皇子?这传出去,本皇子威严何在?”

    秦不值暗中皱眉,却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现在还轮不到他出声。

    “你去告诉轩辕砚,本皇子要见到这位‘拒绝’本皇子的心颜郡主。”

    拒绝这两个字,他是一字一句重音说的。

    听闻此言,秦不值低下的眸子掠过一丝诡异,恭敬的道:“是”

    公主府,赏荷亭,焚香袅绕,琴音悠扬。

    陈婉儿端坐在那儿,素手在琴弦上拨弄着。

    “郡主,曲公子求见。”

    管家从桥的另一端匆匆而来,站在凉亭外,恭敬的禀示道。

    阮心颜摸着手中的羊脂玉佩,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不见”

    “这……公主……”

    管家有些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偷偷的看着桥头,公主都已经请了人家曲公子过来了,他也只不过提前来通知一声,现在郡主不见,这……

    明月看着桥头上的人,低声道:“郡主,公主已经把曲公子请进来了。”

    “下去吧。”淡淡的声音再度响起。

    如获大释一样,管家连忙退了下去。

    另一头,轩辕画看了一眼身旁的曲澜青,两眼异光,这位曲公子俊美绝伦,而且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如果颜儿能嫁给他……

    想到这里,轩辕画脸上的笑容倏地热情起来:“曲公子可有婚配?”

    曲澜青微愣,淡淡一笑:“回公主,澜青还未婚配。”

    “那不知曲公子可有意中人?”

    轩辕画面色有些尴尬,但为了颜儿,她也顾不上了,她现在就恨不得赶紧把颜儿嫁人。

    阜国前来提亲,就算被拒绝了,也难保其他国家不会有人来提亲,她可不希望颜儿成为和亲的棋子。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颜儿许配人家。

    曲澜青敛下眸,语气虽然有礼,但也不难听出淡然:“回公主,未有。”

    听着他的回答,轩辕画双眼一亮,原本,她属意诸葛无尘,但可惜颜儿与他无缘!

    如果能嫁给曲公子,颜儿也不算委屈,或许,她可以去找下砚弟,既然他也是疼颜儿的,想必应该不会反对。

    这样,既能不会让颜儿成为其他国家窥探的和亲人选,也能让颜儿有个好人家。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赏荷亭中,看了一眼弹琴的人,曲澜青眉头轻挑,她不会是把这陈家大小姐,要来当她的琴师吧?

    目光随意的掠过,神情有片刻的震惊,她手中正在把玩着的玉佩……

    “颜儿。”

    轩辕画一心一意在为自己的设想而兴奋不已,倒也没有留意到颜儿手中把玩着的玉佩是她弟弟从不曾离身的贴身之物。

    阮心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今天似乎格外兴奋的娘。

    轩辕画上前一步,轻声叮嘱道:“曲公子大度,不跟你计较上次的事情,过府是客,你别怠慢了曲公子。”

    阮心颜挑眉,她做了什么事?需要这位曲公子来对她大度?

    看着她的沉默,以为她是知道了,轩辕画连忙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曲公子和郡主有话要谈。”

    婉儿,明月皆抬眼看向阮心颜,在看到她点头示意后,才都相继退了下去。

    曲澜青眸子微闪,看来,她不仅是调教狗有方,对人更有方法。

    “那娘不打扰你们了。”轩辕画抿嘴一笑,鼓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转身离开。

    处在水中央的赏荷亭只有坐在那儿的阮心颜和站顺外面的曲澜青,两人都没有出声,一时间,很安静。

    阮心颜低下头,又把玩起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她昨天在宫里,轩辕砚给她的,是极品中极品,手感比起她最喜爱的那支碧玉钗,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她确实惊喜,而他似乎毫不意外她的惊喜,只是低低一笑,笑声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温柔。

    前世,她无聊之余,最常做的事就是把玩着玉,久而久之,对玉,也真心喜受起来。

    以阮家的财力,她赏玩的玉,当然都是上品,但真正的极品,通常都是有价无市,没有人会轻易的抛售。

    那支碧玉钗,也只能算上品,她手中的白玉镯勉强算得上是极品,但被雕刻后,身份虽然没就掉,但手感差了,在她心里,也只能算上品。

    而这块玉佩,莹透纯净、洁白无暇、温润坚密,细腻滋润,滑如凝脂,倒是真的让她爱不释手。

    曲澜青看她低着头,专心致志的赏着手中的玉,审视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都看了个遍。

    论姿色,她虽然不算丑的不能见人,但其貌不扬的五官让她毫无特点可言。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小养尊处优,一身凝脂肌肤是她最大的优点,平衡下来,她勉强可以算得上清秀,当然这是她未受伤前。

    如今,她脸上的那条长细的疤痕,硬是让她的面容凭填一分诡异。

    偏瘦的身形不高不矮,倒也适中,但换句话说,身材却干扁。

    这样的她,究竟是凭什么吸引了轩辕砚,甚至让他动心?

    就凭她那双眼?

    是的,他承认,那双眼清幽深邃中有宁静,宁静中有淡泊,淡泊中有冷漠,冷漠中有无情……

    “看够了没?”

    清冷的嗓声,如清风明月,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却也不会让感觉寒冷。

    曲澜青神情自如的迎视着那双不知何时正直视着他的双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语意不明的说道:“郡主好雅致。”

    轩辕砚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块玉佩代表的是他尊贵的身份,见玉如见他,能调令他多年来一手建立起来的死士。

    可是他却如此‘轻易’的给一个不该给的人?

    004当年

    “如果曲公子来,就只是想说这个,那么,你可以走了。”阮心颜身体后倾,似笑非笑道。

    曲澜青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目光深晦不明。

    “郡主为何不肯用曲某的药,淡化脸上的疤痕?”

    她从前的胡作非为,不就是因为自卑,才会心性扭曲,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又为何不要?非要留下这两道疤,他原以为,她是为了无尘,但……事实证明,她似乎并非如此。

    “你想说什么?直说,不用兜圈子。”

    曲澜青直勾勾的注视着她,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上,意味深长的缓缓说道:“这块羊脂玉佩是太子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存在意义不亚于玉玺。”

    阮心颜迅速的意会了,却不说出来,只是轻笑:“所以?”

    曲澜青挑高眉:“所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所以接下来呢?你不说出来,本郡主又岂会明了?”看着对面人的惊诧,阮心颜唇浅浅一弯,若隐若现漾开一丝笑意,如清风,似明月,晶莹剔透!

    曲澜青一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上轻轻划过,引起一丝那莫名的悸动,迅速的回神,心里震憾的无以形容。

    轻咳一了声,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不去注视她那张平凡,却处处妖异的脸,短短的几句话,这样一照面,他就明了,为何轩辕砚都会生出心魔?

    他曲家医术独步天下,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他的眼睛看到的人,接触的人无数,三教九流,各类人都有,自然有一种厉眼。

    这阮心颜是魔,她能在男人眼睛底下转换出那一刹那噬人心骨的风情。

    她的眼,她的笑,有着让男人万劫不复的妖治,那是来自地狱千垂百炼出来的妖治。

    轩辕砚中的毒,他无药可解,但如果任由下去,这种毁灭谁来承担?

    阮心颜没兴趣理会曲澜青的心思,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玉佩,等同于玉玺吗?

    雍和宫,景琉殿。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龙,雕刻为凤,皇室的奢华,尊贵,尽显眼底。

    宽大的书桌前,轩辕砚正认真的批阅着奏章。

    “启禀太子,行宫总管求见。”内务总管推门而入,恭敬的禀告着。

    “宣”

    “参见太子殿下。”行宫总管弓着腰,脚步轻巧如猫的走进来,恭敬出声。

    “什么事?”轩辕砚头也不抬的出声,手中的笔疾书着。

    “启颤太子,阜国大皇子要求在宫宴的时候必须见到心颜郡主。”

    原本正在疾走的笔在听到来人的话后,停住了,缓缓的抬头,双眼寒意慑人:“必须?”

    行宫太监管呯地跪在地上,喃喃出声:“十皇子交代给奴才时话,奴才一字不漏。”

    “下去。”

    “是”行宫太监总管连忙起身,头都快贴在地上的倒退着出去了。

    殿内,寂静的诡异。

    内务总管低下头,静听着接下来的吩咐。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内务总管小心的看了一眼太子的脸色,得到示意后,退了下去。

    进来的人是冷麒,一进殿内,迎面而来的压迫让冷麒知道主子此时的心情并不好。

    “启禀殿下,曲公子进了公主府。”

    轩辕砚垂下眼,没有言语,只是挥了挥手。

    冷麒沉默的退出去……

    ……

    “颜儿,你觉得曲公子如何?”

    曲澜青前脚刚走,轩辕画后脚就前来旁敲侧探了。

    “不怎么样。”

    “怎么会呢?娘觉得很好啊,年轻俊美,又是曲家少主,医术高明,才情也了得。”轩辕画扳着手指头数着曲澜青的优点。

    “那又如何?”阮心颜淡淡的声音,却如同一盆冷水直把轩辕画的兴奋之情冷动。

    “颜儿不喜欢曲公子?”轩辕画小心翼翼的问着,难不成颜儿心里还记挂着诸葛无尘?

    “我该要喜欢他吗?”

    “可是……”轩辕画语塞。

    “爹什么时候回京?”她回京没过几天,阮南风就出京了,后来她才知道是爹替娘前去云中城贺寿去了。

    说起爱郎,成功的转移了轩辕画的注意,柳眉轻蹙:“按路程来算,现在应该抵达云中城了,路上无耽搁,最快也要半个月。”

    本来她该和阮大哥一起去的,但是颜儿好不容易回京,她想多陪陪女儿,好不容易,这个一直对她有隔阁的颜儿愿意接受她这个娘了,她当然得把握时机,好好和颜儿培养母女感情。

    “听闻云中城很特别。”阮心颜顺着话接下去,淡淡地问道。

    “嗯,云中城在青云海域上,确实有着独特的地位,它位于青云海域的一处最为险峻的岛屿上,四面环海,不仅岛上机关重重,靠近岛四周百里内,常年四季云雾弥漫,海底下又有无数的旋涡,船只根本就靠近不了,只能停在那儿向云中城发出拜贴,如果云中城愿意接见,才会在专人带领下,上得云中城。”

    轩辕画解释着。阮心颜微笑不语,确实很独别,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恐怕当初云中城的先人就是看中了这个极佳的地理位置,才会在那儿生根。

    否则青云海域,上有浩国,阜国两国,下有大朗,腾,林三国,又岂会坐视云中城的特别存在。

    “云中城大不在?说起来,颜儿也上过云中城呢,不过,那时候,颜儿还在娘的肚子里。”阮心颜完全是就事论事,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颜儿……”

    说起这个话题,轩辕画有些愧疚,当年她回京的途中,早产生下刚满七个月的颜儿,害得颜儿自小就身体瘦弱,至今十七岁了,还依旧还如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娘,不必如此,你也没想到颜儿会提前出生的。”阮心颜无声一叹,安慰道。

    轩辕画神情有些黯然,声音也低沉下来:“当年娘怀上你,身体从来就没有不适,你在娘的肚子里,一直都很乖的,当时是云中城五年一次的收徒大会,你舅舅想要拜师学艺,你皇外祖父亲自前往,都被拒之门外。”

    “娘又怎么会让云中城收下舅舅呢?”

    “其实娘最初也不知道那人是云中城人,还是后来你皇外祖父回来后,娘无意之中看见了云中城回拒的贴子上面的图案,才想起与娘结识之人给娘的信物一模一样,于是娘回来和你爹商量后,就带着冰儿和周全瞒着你皇外祖父、皇外祖母他们偷偷的前往云中城。”

    阮心颜点点头:“然后快要回到京城的时候,就生下了我?”

    说起往事,轩辕画轻叹一声,美丽的脸庞有着惆怅:“娘是在一间破庙生下你的,当时娘身边就只有贴身婢女和一名护卫。”

    当年,她几乎是九死一生,生颜儿时的疼痛,今天再回想起来,依旧刻骨铭心,在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危险情况下,她好害怕她和阮大哥的孩子会出事,幸好,上天眷顾她,虽然中间有艰险,但最终她和颜儿母女平安。

    这些年来,她惟一遗憾的是没能为阮大哥再生个儿子,继承阮家香火。

    但阮大哥坚决不同意,说阮家有大哥的儿子继承,他有一个女儿就足够了。

    但她明白丈夫的真正用意,这样的男人,如何不让她爱?此生能嫁给他,她真的很满足。

    005回头

    阮心颜静静的看着陷入往事回忆中的轩辕画。

    听着她细数着她与爹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心里微微一动,爱情,真的如此动人吗?

    钟云山、柳眉两人,坚持了十二年,十二年的时间,并不短,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如今再回想,她自己都感觉到有些讶意,自己折磨了十二年,或许最初几年确实是因为钟云山让她恨,心里的阴霾让她刻意折磨他们。

    但后来,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到了最后,她心里的恨或许早已经淡化,但随之而来的是疑惑,她想看看他们那份爱情是否真的能坚持到他们所说的永远?

    所以,她冷眼看着,直到她生命结束,她才终于承认,他们用坚持触动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善良,成全了他们。

    来到这个世界,她又感受到了轩辕画和阮南风的情深,两个人,却一颗心。

    也许,她也该结识一下……爱情!

    但是?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缓缓的敛下眸中的复杂,禁忌的爱情还是爱情吗?

    她并不迟钝,不是懵懂无知少女。

    她经历的,是整整二十八年的岁月,又岂能不明白?

    她一直沉默的是她究竟该要如何选择!

    “公主。”管家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两人。

    “什么事?”轩辕画恢复神态,问道。

    管家道:“内务总管前来接郡主进宫,正在前厅候着。”

    轩辕画皱眉:“内务总管?”

    今天晚上宫里将为阜国来使设宴,砚弟来接颜儿进宫,观弟答应了她,不会让颜儿远嫁,她自然不担心让颜儿进宫,想必砚弟也是让颜儿参加宴会,当面拒绝人家!

    一则断了那个风流大皇子的妄想,一则也保住了颜儿的颜面,再来,这事传出去,浩国也不会失了颜面。

    想到这里,轩辕画看向颜儿道:

    “人家前来提亲,见上一面,这是应有的礼貌,不能让你舅舅为难,今天晚上,你就当着满朝文武,阜国来使的面,告诉那个大皇子,我们不愿意嫁给他。”

    那个秦或竟然在朝堂上质疑颜儿配不上他用红凤下聘,这话她可是一直不舒服着呢。

    阮心颜敛着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异光,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没有那么伟大。

    轩辕画没留意到颜儿的神情变化,心思全都在颜儿身上朴素的衣饰上面,美眸浮现不赞同,太素了,再怎么说,颜儿也是堂堂一国郡主,姿态一定要端高。

    “管家,你去前厅告诉一声喜公公,让他稍候,郡主要沐浴更衣。”

    “是,公主”

    她也该要面对这件事了,阮心颜任由轩辕画将她拉进房中。

    ……

    折腾一番出来,已经过了近一个时辰了,打量了一眼颜儿身上的行头,轩辕画还是有些不满意:“紫色流苏精致却不华贵,换金簪”

    “珠花不要珍珠的,太素。”

    “外袍不要这件,换那件。”

    “鞋子换上这双。”

    明月,婉儿带着几名婢女几乎把阮心颜所有的衣物头饰都翻了出来,一件一件摆在那儿,任由轩辕画挑选。

    阮心颜终于没了耐性,淡声道:“娘,你把我打扮的花枝招展,人家阜国大皇子会误会我是为他而装扮。”

    轩辕画一听,柳眉轻蹙:“娘是去让你拒绝他的。”

    “拒绝人,有必要这样隆重吗?”

    “这……”

    “娘,您先去大厅招呼一声喜公公吧,他想必都等的快睡着了。”

    “可是……”

    “没有可是,娘,去吧,颜儿会有分寸的。”

    轩辕画抬头看着颜儿眼中的认真,无奈的道:“那好吧。”

    雍和宫,景璃殿。

    阮心颜半倚在铺着金色的冰蚕丝锦被的软榻上,双眸微闭,两排长长的睫毛安静乖巧的落在白皙的肌肤上,一袭绛色宫装,精致而不华贵,身材纤细,青丝长发随意的披散,那张平凡的脸蛋,惬意,舒坦

    轩辕砚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

    缓步上前,坐在软榻别一侧,静静的看着,目光在她脸上的那条长细的疤上停留,修长完美的手指略带突兀却又自然无比轻抚着,略带薄茧的指腹在疤痕上面温柔的摩挲着。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这件事?今日的颜儿依旧是当日的颜儿,所以,我庆幸着。”

    庆幸当年对她的惩罚,因为这样,三年后的今天,才有了她的脱胎换胎,才会让他宁愿万劫不复,也甘之如饴。

    阮心颜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他接她进宫,根本就不是为了阜国大皇子,而是为了和她摊牌。

    看着他良久,她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你确定吗?”这条路可谓是布满荆棘,他决定要走这条路吗?

    轩辕砚盯着她,黑漆的眸子此时已经是黑如深渊,全然的黑暗。

    他不言不语,却比言语来的坚定,阮心颜轻叹“如果我不确定呢?”

    “你会确定的。”极其自负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本该如此。

    “我与你有血脉相同,如果再前行,那是地狱。”阮心颜平淡的指出事实。

    修长的手指捞起一络秀发,任由黑发与玉指缠绕着,轩辕砚点点头,表示认同,但却:“那又如何?”

    “你是我舅舅”尽管灵魂并没有牵扯,但这具身体流动的血,与他的牵扯却斩不断,划不清。

    “也是男人。”震撼的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又天经地义。

    阮心颜淡然的敛下眸,上天的安排真是残酷。

    “颜儿,我知道,你不怕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平视。

    抬眼看着他,阮心颜沉默不语,她不怕,但她却想在事情没有扩散前,回头。

    明知道前面是什么,还硬生生的往下跳,她不惧,但……

    前行了,终点不是相濡以沫,就是玉石俱焚。

    但无论是哪种结局,都会让身边的人万劫不复。

    006秦或

    宫宴向来都以奢华为主,更何况是招待外来使节,自然隆重有别于平常宫宴。

    宫宴设在清和殿,宫灯通明,映照着地上的金砖发出迷人的光泽,宫柱金龙戏珠,五彩飞凤,把金碧辉煌诠释的淋漓尽极。

    乐声悠扬,美酒佳肴,来回穿梭服侍的宫女都是一等一的姿色。

    宽敞明亮的殿堂,宝座上,空着。

    底下左右分坐,一方主位是秦或,美丽,邪媚,风流,眉眼间虽然目中无人,但他一副皮囊,却无可否认,确实让女人惭颜。

    次位坐着的是十皇子秦不值,因为太过年少,年仅十岁,但俊俏的五官也寓示着未来的不凡。

    别一则主位是轩辕砚,俊美,尊贵,深沉,一旁的轩辕画,岁月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依然美丽动人。

    这几人的出色,也越加衬托着一旁阮心颜的其貌不扬。

    在场的人都端坐着,唯独秦或玩世不恭的把身子全部的重都靠在椅子上,执着手中的酒杯,眉档微动,风情万种,斜视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阮心颜,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轩辕画按捺着心头的怒火,这个阜国大皇子长的比女人还要美,确实是难得一见,但这样的不男不女,风流到了下流,又目中无人的人,配不上她的女儿。

    阮心颜恬静的坐在那儿,对这一场奢华,极其淡然。

    “启禀太子,皇上龙体不适,让殿下招待两位皇子。”

    皇上贴身太监从大殿内侧进来,恭敬的说道。

    轩辕砚摆了摆手,太监退了下去。

    优雅起身,从容的迈步走向阶台上的白玉宝座坐下,几乎是一个呼吸吐纳间,轩辕砚身上的气势就完全转变,依然优雅,但却是脾睨众生的霸气。

    秦不值眸子微闪。

    未登基,却坐上宝座,这样的举动,在阜国,没有任何皇子敢如此做,而浩国在场满朝大臣,皇亲国戚,都视为理所当然。

    既然轩辕砚已经是浩国的掌权人,为何又迟迟不登基,名正言顺为帝?

    秦或长长的睫宇缓缓的垂下,轩辕砚……

    仿佛根本就没在意底下两人轻微的神情变化,轩辕砚微微勾唇,沉稳有力道:“今晚就由本殿为两位皇子饯行。”

    饯行?

    听着这两个字,在场原本安静的气氛更为寂静。

    秦或也挑动了一下眉梢,似笑非笑道:“太子说饯行?本皇子以为是接风?”赶人吗?轩辕砚,是什么触动了你?

    轩辕砚点头,笑容愉悦,仿佛他的话再平常不过。

    “原本是为两位皇子接风,但本殿改为两位皇子饯行。”

    秦不值站了起来,稚嫩的脸庞,却凝重无比,声音也低沉起来:“殿下所言何意?”

    轩辕砚掀唇一笑:“意思就是,贵国就算以四宝之一红凤前来下聘,这提亲,本殿也依然要婉言回拒。”

    婉言回拒?秦不值瞪大眼:“殿下这叫婉言回拒?”

    他分明狂妄的不把阜国放在眼里,公然赶人了,虽然他预料到以轩辕砚的作风,大皇兄定然会触怒他。

    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轩辕砚竟然不顾两国邦交,如此名目张胆的赶人,他就不怕和阜国撕破脸?这不仅是影响两国,对天下整个局势都触动了。

    轩辕砚到底在想什么?秦不值脑中飞快的思考着。

    “当然,如果十皇子认为本殿的语气太过温和,那本殿不妨坦率一点,本殿要求两位皇子明天必须起启离开。”必须两字,音格外的重。

    秦不值双眼燃起怒火:“殿下眼中可还有阜国?”必须?果然触怒了轩辕砚,秦不值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静坐在软椅中,神情不变的大皇兄,心里冷笑。

    秦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樱唇畔漾着一抹笑,手指间的杯身上,折射着他敛着的眼眸那掠过的毒芒。

    轩辕砚轻拍拍手,殿外四名太监把一个庞大的木箱抬了起来,在大殿中央一放,打开一看,里面的人是秦或带来的美丽宠妾,花容月貌,泫然若泣,我见犹怜。

    “爷……”

    “美人儿,你怎么坐在这里来了?”秦或仿若还未弄懂发生了什么事的无辜语气,但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秦不值心里感觉到了不对劲,轩辕砚什么意思?就算要拒绝提亲,也不可能会用这个方法来作理由,除非……除非……

    秦不值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原委,身子微微一僵。

    “贵国眼里可还有浩国?前来提亲,却带着宠妾踏上我浩国的疆土,二位皇子眼里还有心颜郡主,还有我轩辕砚?”轩辕砚隐匿在淡定下的冷意,似乎把空气冻结。

    秦不值心里一沉,父皇命令过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大皇兄带着侍妾上岸,但那时,他以为这是他的机会,却没想到……是他的死期。

    他处心积虑跟在大皇兄身边,原想努力争得自己一片天,但他错了,连自己投靠的人都没有摸清楚底细,他拿什么去争?拿什么去夺?到头,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他人眼中的一只猴子。

    “十皇子,你是此次出使主臣,贵国随行禁军,人员,都是由十皇子亲自把关,大皇子前来提亲,却带着宠妾入主行宫寝宫,睡着水晶沉玉床?这对心颜郡主是侮辱,对本殿,对浩国的尊严

    丑颜倾城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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