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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第49部分阅读

      丑颜倾城 作者:肉书屋

    丑颜倾城第49部分阅读

    公子尊姓大名?”朱无垢深深一辑出声问道。

    宋离微微一笑,正欲出声的时候,大堂入口带着粗喘不稳的气息跑进大堂。

    “圣……圣旨……”

    圣旨?

    在场人均为之一愣,继而不少人都扑通扑通跪了下去,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离一愣,执笔的手顿在半空中,本能的看向上面,圣旨?

    粗喘着气的小厮看着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山呼万岁时,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连忙跳开,连连挥手:“不……不是……不是圣旨……唉呀……也不是……是圣旨……但不是这里的圣旨。”

    掌柜也跪在地上,小心的抬头,看着小厮着急的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的模样,眉头皱的直直的,厉声喝道:“小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狐疑,都抬起头看着这名小奉小厮模样的人,顿时满头黑线,这分明是酒楼里的小厮,哪里轮到他来传圣旨?众人心知是虚惊一场,刚才扑通跪下去的人都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

    小奉被喝斥,吓的脱口而出:“刚才白府接到了圣旨,白小姐被赐婚给了奄平城阮少爷阮旭东为妻。”

    什么?

    众人呆滞!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二楼传来的声音引去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阮旭东拔高的声音刹时传遍整个酒楼:“赐婚?”

    掌柜的一惊,难道……

    “在下不知阮公子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还请阮公子见谅。”

    阮旭东此时没心情理会楼下掌柜的巴结声,两眼圆瞪:“颜儿,这是怎么回事?”这,这赐婚?那白小姐?

    此声一出,众人再惊,这……这……

    掌柜的顿时头冒冷汗,莫不是……那位名闻天下的煞星驾到?

    心头一慌,两脚发软,连连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说些得罪冒犯的话?

    连滚带爬的冲上二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参见郡主,郡主金安。”

    阮心颜悠然起身,不理会跪在那儿颤颤发抖头冒冷汗的掌柜,也无视在场傻愣愣看着她不能动弹的众人。

    “莫诀,天色也晚了。”明天一早还得起程,早睡早起才适宜。

    “是。”莫诀恭敬出声。

    悠然适宜的走下楼梯,众人方如梦初醒。

    原本起身的人连同坐立的人都跪了下去:“参见郡主。”

    朱无垢失声惊道:“你就是阮心颜?”那个痴恋诸葛无尘未果的丑郡主阮心颜?

    莫诀两眼一眯,这人好大的胆子。

    阮心颜一记眼色给了莫诀,停住步子,淡淡的打量了朱无垢一眼,并没有计较他的无理,反而心里玩味,此人听见她的名讳太过失仪了,这也意味着这其中有不寻常的内情。

    “朱公子不知真是桀骜不驯呢,还是处心积虑?”

    朱无垢一惊,似是想起什么,嘴唇微动,却什么话都没有,眼里却一闪而过一抹倔强和无所畏惧。

    他依旧直挺停的站在那儿,并没有行礼。

    阮心颜此时倒也好心情的并没有计较他的无礼,淡然走了出去。

    留下一地跪在那儿不停回想刚才自己是否有说不该说的话的众书生才子。

    宋离见她如此淡泊随意的离开,心情再次压抑起来,不由得的暗自自嘲,天下女人何其多,他偏看中的是他最不可能也最不应该看上的女人。

    先不论娘亲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现在,光是她的反应就让他备感挫折。

    在她眼里,他对她而言,可有可无,什么都不是,她所要的并非他不可,只不过是他刚好出现在她眼前罢了。

    她的身份注定她要高高在上的俯视他。

    “颜儿……”阮旭东急急的追了出去,他心里可是有很多惊疑想要问清楚。

    皇上怎么会突然赐婚?莫不是圣旨早早就在颜儿身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真是越来越不知道颜儿在想些什么了?

    有艳慢慢的起身,看着主子离开的身影,目光落在这位朱公子身上,诡异一笑。

    众人惴惴不安的起身,每个人心里都各有所思。

    纪寻慢慢的从楼下下来,走到宋离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无声的劝解和安慰。

    宋离自嘲一笑:“很傻是吧?”

    纪寻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值与不值,其实就看你是否甘心。”而他所认识的宋离,并不是轻易放弃和甘心的人。

    但是如果他真的释怀不了他和这位郡主之间的距离,他仍然会很痛苦。

    宋离默然,眯眼看着大堂门口的方向,甘心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才真切的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她与生俱来就站在高阶之上。

    站的位置不一样,高度不一样,她只能俯视他。

    而想要追上她,让她眼中看到他,他就要追上她的高度,这意味着他改变自己的脚步,改变自己的命运。

    就如纪寻所言,为一个女人,他要去改变自己的人生,值吗?

    038

    春意盈然,官道两旁野花如云,山涧银雾飞溅,丁冬作响,到处都走春天特有的生机勃勃。

    花草树木充满着生气,遍地的绿,遍地色彩缤纷不知名的野花,微风吹拂,显出袅娜窈窕的姿态,朴实中也勾着一缕妩媚。

    马车嗒嗒声,在官道上清晰的传来,两辆马车,前面的马车车棚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场,比寻常所见的马车要来的大、高、宽,就这样看一眼都仿佛能感受那马车里面是绝对的舒适宽敞。

    心下不由的猜测马车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两名神色冷肃的男人驾车,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不敢多看。

    恐怕那马车之内绝非普通的富贵之人。

    而队伍最后面,还有三名男子骑着马远远的落在后面,而三匹马,又分为两拨。前面是两匹并列而行,与后面单独骑马的又落下了一段距离。

    纪寻、宋离两人并行,看了一路上都面无表情的宋离,纪寻轻叹,却只能暗自摇头。

    清冷深沉如宋离,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个堕入情关的普通男子罢了。

    宋离似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注目,他原本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直接从尚义城随她启程到京城,毕竟虽然情动,但他理智还在。

    为一个女人,重新去走一条路,而且是他最不想涉及的官场,不可否认,他迟疑了。

    但,当他看见她的队伍中霍然出现的朱无垢后,他心里那原本还在迟疑抽离的心在瞬间瓦解,生出一股他自己都难以压制的怒气。

    这个女人她简直就是生来克他的,他很清楚,她在刻意晾着他。

    她,让他前所未有的挫败。

    是不甘也好,是不服气也罢,她该死的吃定了他宋离不会轻易放弃。

    而最该死的是他却真的犯贱,做不到毅然抽身远离这个心狠无情、浑身都有毒的女人。

    因为,他确实是个不会退缩和放弃的人。

    她是郡主又如何?高高在上又如何?

    他能在商场上有自己的一片天,同样,也能也能在朝堂上争来属于他宋离的地位和权势。

    他倒要看看,她能晾他到什么时候?

    朱无垢看了一眼前面的队伍,再看了看前面隐在云雾中的山峦,目光渐渐清绝,他说过,总有一天,他要那人后悔。

    而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他发誓,他要公明正大的伫立在天地间,他要洗涮自己的污点。

    此时,后面的马车内。

    婉儿蜷缩在铺着锦被的马车内,神情呆滞,她不想回头,更不敢回头,理智回笼,发生的一切都在她脑中回荡。

    那一幕幕的画面让她崩溃,白天在马车上,晚上投宿在客栈中,她在清醒与堕落之间徘徊。

    每每清醒的时刻,她恨不得杀了自己,但用了多久,她又坠入堕落的深渊。

    每次她的意识完全被控制,只能如野兽一样被那放荡、浪荡的情欲控制而无力自控。

    林世风知道身边的人已经清醒了,也是,都快半个月了,再不清醒过来,他也会精气人亡。

    令他咋舌的还不只是她身上所中的药的猛烈。

    真正令他崩溃的是阮心颜那个女人。

    她,究竟是不是女人喃?

    仓促成亲,仓促启程,特地为他准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她倒是安排的很是周道,白天赶路,晚上投宿,在第三天后,每天临睡前,她身边的那个叫有艳的侍女都会精心为他准备一碗鹿鞭汤送入他的房里。

    该死的,他林世风这一辈子都无脸面见人了。

    听见他的低咒声,婉儿的身子不由的微缩了一下,本就憔悴虚弱的脸色瞬间苍白如雪,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

    此时的她心里包袱不比林世风轻。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无颜见主子!

    身边人身体的颤抖让林世风一愣,难道她的药还没解清?

    平常都是二三个时辰就会发作,可是距离上一次,已经过了五个时辰了,他以为已经完全解清了呢?

    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掀开她身上的锦被,手熟练的探入了她的腰间,解开她身上的衣结。

    婉儿全身僵硬的不敢动,他……他……

    因为这些日子的熟练,很快,婉儿身上的衣服松开。

    林世风无声轻叹,纵欲这事,偶尔为之,是夫妻秘趣,可是连续半个月下来,他就是每天喝鹿鞭汤,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也会精力衰竭。

    熟练的手掌抚上了自己胸前的柔软,婉儿喉咙一梗,想尖叫都无法出声。

    直到身上压上了一具沉重的身体,婉儿才终于清醒过来,眼泪横飞,却仍是无法出声,只能本能的摇头。

    林世风看着她因为摇头而横飞的眼泪,压在她身上的身体一僵,她……真的清醒了?

    ……

    有丽从身旁的银盆中拧起一块帕子换掉有清额头上的帕巾。

    看了一眼半卧在软垫上的主子半阖着眼看不出神情的主子,嘴微张了张,想问什么却不敢问出口。

    她想问主子为何把后面那几个带上京?

    而且那位宋离看主子的目光太不寻常,连她都能看出那里面的情愫,她不相信主子会不知道?

    阮心颜按了按眉心,婉儿的药性应该在今天差不多就能解开了,也无需再继续慢吞吞的走下去了:“有艳,让莫诀赶路,天黑之前抵达京城。”

    不知道某人手头上的政事是不是依旧繁忙?不安份的各国是否会前来朝贺?

    当然,她也最想知道的是阜国来的人会是谁?

    虽然她相信秦不值分得清轻重,但毕竟年纪还小,她担心他还真是会冲动。

    再加上,陆流天的不甘心……光是陆家,商贾之家倒不至于影响朝中布局。

    倒是诸葛府无尘在朝中的人脉,极有可能让他不知死活的去联合朝中那些老眼昏花分不清状况的人槁个什么出来。

    有艳点头:“是。”

    听闻马车内传来的指示,莫诀嘴里发出一声尖鸣的呜斥声。

    说也怪,马似是听懂了命令似的,浑身一抖,极具气势的鸣昂了了声,随便加速。前面的马车加速,后面驾车的清风自然也不会落下。很快,两辆马车在平坦的官道上奔跑了起来。

    突然的加速让马车内的林世风一时不察,原本只是摆好架式并没有没入的姿势因为身体不稳,嗯,融合了。

    婉儿惊的倒抽口气,一双眼睛睁大,红肿的唇微张着,两颊先是唰地雪白,又腾地通红,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理智清醒的情况下面对这种事。

    林世风看着身下的人,视线微微暗黑,他很确定,她是清醒的,而这个认知也让他心里产生一丝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

    近半个月的缠绵,虽然火热,可那总让他有一种有欲无灵的心理空虚。

    而此时,看清楚她眼中真切的反应,他低低的笑了,声音暗哑低喃:“娘子,你终于醒了。”

    ……

    陆府,沁心园。

    一声声凄厉的令人毛头发麻的尖叫声。

    陆芊芊自清醒后,就疯了,除非把她打昏,否则她只会无休止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哐啷一声。

    陆流天手中的酒杯被捏碎,鲜血染红了整个手掌,脸色阴鸷骇人。

    曲澜青冷扫了他的手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处之淡然的饮着手中的酒。

    他的伤已好的差不多,这点皮肉之伤,用不着他大惊小怪。

    一道踉跄的身影从后院出来,诸葛无尘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憔悴佝偻,哪里还见气宇轩昂之气?

    “我要进宫。”陆流天霍地起身,扔下这一句话后,人,就不见身影。

    诸葛无尘跌坐在石桌上,脸色干涸阴涩:“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阮心颜她不是人!我不会放过她。”说完后,人,也起身不见了。

    曲澜青敛下眼,盯着手中的杯子,血泪之毒,毒性入髓,她,确实狠毒入骨。

    别说此时流天和无尘进不了宫,就算进了宫,见了他,又能如何?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阮心颜不再是昔日的阮心颜了,如今的她,是真真切切的呼风唤雨,无所不及。

    这天下,只有她不想做的,而没有她不敢做的。

    她连世上最禁讳的事情都做的面不改色理所当然,这世上有什么是她所忌讳的?

    更别说,那人宠溺,任她为所欲为。

    天,真的要变了。

    重重宫门,在夕阳余晕的照耀下,一座座金色的璃琉瓦顶,朱红的宫墙,重檐殿顶,格外辉煌。

    远望,金碧辉煌,近看,森严庄重。

    这里,是一个国家的权力中心,住着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就连这里守门的一个士兵,都气势非凡。

    此时,皇宫正门。

    “太子不曾下令召见,陆公子请回。”守门的副领面无表情的拒绝出声。

    陆流天咬牙:“陆某要见冷侍卫。”

    守门副领皱眉沉思了一下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淡声道:“去禀报冷侍卫,就说陆公子求见。”

    “是。”士兵领命而去。

    宫道上传来马蹄声,守门副领望过去,不卑不亢的上前拱手:“参见诸葛大人。”

    诸葛无尘从马上跳跃而下,铁青紧绷的脸色有些缓和:“本官有要事参见太子,还请李副领速去禀报。”

    李副领心下讶意面容上却不变,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诸葛大人请恕罪,冷侍卫早有吩咐,太子即将登基,政事繁忙,宫内将严阵以待,如无太子召令,一概人等不待入宫。”

    这陆公子和诸葛大人是什么人,他自然心知肚明,京城这两日,人人都在传闻陆家大小姐不知何因,疯了,整日整夜的凄叫,比死了父母还要来的凄惨。

    此时见这两位的脸色,恐怕京城里面的传闻并非空|岤来风。

    以陆公子的身份地位,整个京城除了皇家,恐怕还不会有人傻和去和陆家对上。

    那么,如果这陆小姐当真是疯了,那害她之人的身份……呼之而出。

    难怪冷侍卫吩咐,任何人求见,都拒之门外。

    景琉殿。

    宽大的桌案上呈叠着高高的奏章,轩辕砚执笔批示着旨令,随着他登基大日日渐临近,父皇根本就撇手不再管朝政,全心全意的陪伴在母后身边。

    他不仅要处理自己手头上正在进行的暗计划,明面上,他也正式接掌了朝堂大大小小的事。

    各州各城各郡各镇的奏章如雪片飞涌进京城向他汇报所管辖内的政务、政绩。而且,天下各国也因为他的登基各有所举动。

    边关,海关兵力调度,正值政权移正式移交时刻,所有的事务都均需要他亲自过目。

    “殿下。”冷麒进入书房内。

    轩辕砚头也不抬,飞速游移的目光定在了手中所执奏本上面出现的内容,视线落于落款下方,通州知府李安功。

    “什么事?”

    冷麒抬头看了埋头于奏折中的主子,低道:“曲公子求见。”

    轩辕砚沉吟片刻后,修长如玉的手指执起搁于一旁的笔,在李安功三个字上圈了一个圈,放置另一旁。

    “传。”父皇这些老迈的各辖官员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是。”冷麒退了出去。

    曲澜青迈步走入,看着坐在案桌前,金冠、锦袍、俊美、尊贵的男人。

    轩辕砚淡然抬头,摆手指向一旁的座位,似笑非笑道:“怎么?你有话要说?”

    曲澜青挑眉:“既然殿下知道澜青有话要说,为何还召见?”他不是对流天、无尘他们避之不见吗?

    轩辕砚继续批阅奏折,了然出声:“为陆家?”

    “殿下打算如何处理?”阮心颜这次做的有些出格了,他当真不管不问?

    轩辕砚执笔蘸饱墨汁,写下批示:“以你所见,该如何处理?”有些事,他不处理,并不代表他是顾及,他是懒得处理。

    曲澜青微叹:“流天和无尘……”

    轩辕砚抬头,淡扫了他一眼,他用人,是因为他用的人是能为他处理一些事,而非生事之人。

    曲澜青微喟:“我似乎多话了。”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只是……唉,罢了罢了!

    轩辕砚继续批阅:“你真有闲情,就多放点心思在我交代给你的事上。”

    说起正事,曲澜青神色一肃:“是。”

    “下去吧。”

    曲澜青起身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主子会弃吗?”弃指的是什么,两人心里都明白。

    轩辕砚扬眉:“身为有价值的棋子,就要努力保持自己的价值,偶尔的恃宠而骄也亦适可而止,反之,就算主人不弃也不会有多大的存在价值。”

    曲澜青沉默,心里轻叹,但愿流天能明白,轩辕砚终究是轩辕砚,帝王薄情啊!

    这时,冷麟脚步有些急促:“殿下,诸葛大人在宫门处拦了郡主的大驾,陆公子与莫总管交手。”

    039

    曲澜青一愣,反射性的回头看向轩辕砚。

    轩辕砚慢慢的搁下了手中的笔,淡笑出声:“是吗?”

    ……

    李副领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事情也太巧了,诸葛大人、陆公子在宫门被挡,恰好郡主回宫。

    他也没想到这诸葛大人竟然如此大胆,上前拦郡主的马车。

    而陆公子更是怒气冲冲的上前,被莫总管阻拦,继而似是有着血海深仇似的与之拼命。

    诸葛无尘看着正在与莫诀交手的人,心里怒火狂燃,快步上前,一掌推开了马车的门:“你这个恶毒的女……”

    人字还没出声,就噤声在一双清冷深暗无边的眸瞳中,一瞬间,他就仿佛自己是在面对一口千年老井,一眼望去根本就望不到底。

    阮心颜斜卧在软枕上,在诸葛无尘怒瞪的目光下,身子依旧慵懒的斜卧着,淡淡地巡视着眼前的画面,唇,却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讥诮。

    “诸葛无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郡主无礼?”有艳、有丽两人一声怒斥,唰地一声,手中的武器直接朝诸葛无尘面门上袭去。

    诸葛无尘身子飞退一丈,有艳有丽二人进攻。

    李副领从震惊中回神,连忙命令道:“保护郡主。”不管如何,这是在宫门口,他不管诸葛大人和陆公子与郡主之间究竟又有什么纠葛,在他的责职内,他要保护的是郡主。

    再说诸葛大人、陆公子就算深得殿下宠爱,但郡主身份比起他们来的尊贵是事实,他们确实是冲动,就算太子前来,他们就算有礼也会变成无礼。

    一群士兵把马车包围了起来,严阵以待也瞠目结舌地看着两拨正在撕杀的人马。

    陆公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杀红了眼,恨不得当场斩杀莫总管,而莫总管显然并没有出全力,只是以防为主。

    至于另外两名郡主的内侍则是对上了诸葛大人,两名婢女对诸葛大人则是恨不得当场斩杀的模样,而诸葛大人却并不还手,也只是以防护为主。

    李副领袖色有些焦急,这……这……场景,他该不该介入呢?

    “好大的兴致!”似笑非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一惊。

    一抹颀长的明黄|色身影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冷麒冷麟两位带刀侍卫,再后面跟着曲澜青。

    随即,唰地一声!

    宫门口跪满了一地兵士:“参见太子殿下。”

    李副将心里一怵,小跑上前,单膝跪地恭敬请安:“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打起来的两方都是太子的人,这算不算是内讧?不知道太子要如何处罚?

    莫诀在轩辕砚出现的那一刻,就停了下来,身影一闪,立在了马车一旁,恭敬的弯腰:“奴才参见殿下。”

    有艳、有丽甚至是马车内的有清都立马停手、下马车行以跪礼:“奴婢参见殿下。”

    诸葛无尘上前,跪地请安:“参见殿下。”

    陆流天满腔怒火虽依然在心,但见到轩辕砚似笑非笑看似温和实则双眼冷清时,心里一紧,他今天确实冲动了。

    忙收敛心神低头跪了下去:“参见殿下。”

    跟在最后面的曲澜青眉头不留痕迹的皱了起来,这两人也当真是太冲动了。

    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不该如此没有分寸,现在……这事如何解决?

    轩辕砚冷眼俯视着跪在他脚下的一众人后看向至今还侧卧在马车内的人,一抹宠溺在深黑不见底的眸瞳中若隐若现,移步上前,朝她伸手。

    阮心颜看了一眼在自己眼前的手,抿唇一笑,把手放进了他那只完美修长的手掌中,任由他用力却温柔的牵她下马车。

    下了马车后,阮心颜不动声色的抽离了自己的手,这里众多人,虽然都是跪趴在地上,但两人手牵手,还是会影响不好。

    她想看着他顺利的登基,想让后宫中那对老人安心的走。

    所以,有些事,还是暂时避避好。

    再说,他手头的事也太多,确实不宜添她这码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会儿,她是真的感觉到骨子里有一股倦累一直不停的往头顶上冲。

    她需要泡个热水澡,然后在软绵舒适的床上睡个饱。

    被她挣脱开手,轩辕砚眉头微蹙,却看着她眉宇间的那一丝倦意,眼中的不赞同加深。

    她离京,当真是玩的风声水起、不亦乐乎也就罢了,偏只是把自己累着。

    在尚义城也只不过是停留了三天,其余时间都是在路上来回,能不累吗?

    那个阮旭东有什么值得她如此上心的?

    阮心颜轻叹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她累了,有什么事等她睡一觉再来处理,现在她没心情去计较。

    轩辕砚眼中原本积聚的冷凝之气被她的眼中的倦疲之色驱散,倒也没出声。

    “送郡主回宫休息。”就算是长途跋涉,这此人也该好生伺候着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听闻主子声音里的责备,有艳、有丽都浑身一颤,连忙起身应道“是。”

    低头不怒而威的扫向诸葛无尘和陆流天两人,轩辕砚冷声道:“闯宫门、拦驾、与宫中内侍交手,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本殿现在不想听你们的解释,你们就在这儿好好反省,等本殿宣召,在未宣召前,任何人不得接近。”

    李副将一惊,这……太子殿下竟然罚诸葛大人和陆公子在正宫门跪着?而且不准任何人接近,那就是说,食和水都不能送?

    陆流天一怔,就算他和无尘冲动冒犯,要罚要杀,他都认,但阮心颜如此恶毒的毁掉芊芊,他不服。

    诸葛无尘无意识的皱眉,他现在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如果太子当真要护短,他和流天又能如何?

    “没听到本殿的话?”轩辕砚声音并没有提高,但浑然天成的气场却有着慑人的气势。

    两人脸色一变,不约而同磕头领旨:“臣谨遵太子旨意。”

    ……

    夜灯初上,千灯街的夜市繁华是尚义城不能比的,还有半个月就是太子登基大典,京城街市的繁华似锦岂是笔墨可以形容?

    真切的‘百花齐放’。

    京城最具盛名的客栈,鸿业酒楼。

    宋离、纪寻、朱无垢三人均被安顿在二楼甲字房。

    夜幕降临,大堂里所有的窗都敞开着,街上的繁华热闹尽收眼底。

    浓郁的酒香菜香缭绕于鼻,店伙计勤快麻利的穿梭其中。

    而今日的气氛更是格外的热闹,酒过三旬,大家的话题也都转到了京城这两日传的沸沸扬扬的话题上了。

    “听说陆家小姐疯了。”惋惜叹气声。

    “是啊,如此佳人竟然……唉,上苍不长眼啊。”悲痛声。

    “好端端的怎么会疯呢?”一名书生模样的公子哥悲痛欲绝。

    “听说……”一个男子左右看了看,小心的传递着他的‘听说’。

    “听说活生生把陆小姐逼疯的是‘那位’。”边说还边用手势往上指了指。

    这人口中的‘那位’是谁,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顿时,大堂一片沉默。

    在座人不少是陆家大小姐裙下的仰慕者,如今……艳容无双的佳人无端诡愤的疯了,纵使心头不是滋味、眼中也难掩悲愤,但尽管如此,却没有人敢出声公然讨伐。

    一则,陆家大小姐疯了毕竟还只是暗中传闻,并没有人亲眼看到陆家那凄厉的尖叫声是如花似玉的陆小姐所为。

    二则,就算陆大小姐当真是疯了,传闻不能当作是依据,无凭无据也不能咬定是‘那位’所为。

    三则,京城人都知道当日太子殿下当场斩杀私议的几名热血书生并下令妄论皇室是非,一律格杀无论这个旨令后,整个京城,对于谣言,特别是关于‘那位’的传闻都三缄其口。

    就算谈起,也都不敢再直点名讳,不知道是谁以‘那位’代替丑颜郡主四个字。

    正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从大堂口传来声音。

    “掌柜的,还有没有桌子?”

    初听声音,倒不勉强算得上是顺耳,但……见着来人,众人都有致一同的转过脸去。

    肥头大耳,四肢短小,尽管穿了一件宽大的锦袍,还是被满身的肥肉塞的满满的,而他说起话来脸颊的肉团一抖一抖,泛着红油光,让人看了,着实影响食欲。

    “唉呀,刘公子,您来了,请,请,这里请。”掌柜的看看来人,连忙从柜台里小跑出来,赔上满脸笑脸。

    “这里的生意倒是好啊。”肥头猪耳,却长的两滴老鼠一样小的眼睛的刘公子一双贼滴滴的转了圈,突地两眼一亮,肥短的手指点向靠窗边的一张空桌。

    “本公子就要这张了。”这么好的方位,一看就知道是预留的了,既然他先到了,自然就是他的了,反正这里也还有别的位置。

    掌柜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一愣,继而有些发怵,连忙上前拦住,赔笑道:“这,这,刘公子,这位置有客预留的,您还是坐别的位置吧,您看,这边,这边也是靠窗的,您看好不好?”

    刘公子眯起一双本就小的可怜的那双眼,愣是把满脸肥肉挤横了,不悦的看着掌柜的:“怎么,怕本公子付不起银子?”

    “看刘公子您说的,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银子?他什么时候付过银子?

    “既然如此,那这张桌,本公子付两倍的银子要了。”说完,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掌柜的转了转眼珠子了,计从心来,这刘公子仗着他老子在这里经常吃吃饱喝足不说还带走,虽然每次刘大人都会让人送上银子,但开玩笑,兵部侍郎刘大人的银子谁敢要啊?

    走走场面,还得费尽脑汁加上一些孝敬回去。

    现在倒好,说不定,能以恶制恶呢!

    “可是……这桌子……”您还真坐不起,一山还有一山高。

    “废话,罗嗦下去,本公子要你好看。”

    掌柜的眼角瞟去二楼,那清侍卫怎么还不下来?难不成当真让刘公子占了去?

    “上菜。”刘公子一声猪吼,惊醒了掌柜。

    掌柜连声应着:“是,是,是……”难不成清侍卫已经离开了?可是随他前来的那三位公子可是住了店的啊。

    连喝了三杯酒下肚,刘公子突地放声干嚎……

    愣是把大堂里的人惊的呛个不停。

    掌柜吓的一声冷汗,连跑过来:“刘……刘公子,您怎么啦?”

    刘公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仙子……我的仙子啊……”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论拜倒在陆小姐石榴裙下最忠实、也最疯狂的人当属这位刘公子了。

    陆家虽是商户,但陈家可是官正二品,刘家只是个三品侍郎,再加上官居一品的诸葛丞相和官居三品的无尘公子。

    怎么比,陆大小姐都不是这位刘公子能高攀上的。

    早些年,刘公子寻死觅活的要向陆家提亲,对陆小姐那叫一个疯狂。

    愣是被老年得子,把儿子当老子孝敬千依百顺的刘大人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还火速替他娶了他麾下一名下属的女儿为妻,而且还在青楼赎了两名姿色上乘的清倌为妾,才把他放出来。

    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刘公子尽管弄不赢他老子,被逼着娶了妻,纳了妾,但对陆大小姐念念不忘是京城人都知道的事,只要看见陆小姐一眼,就会陶醉半天。

    如今陆小姐突然疯了,这刘公子自然也听闻了,只是……

    众人看他一边干嚎一边啃撕鸡腿油光满面的模样,胃部硬是不停的翻涌着。

    “消息,大消息……无尘公子、陆公子求见太子殿下未果,恰逢郡主回宫,冲撞郡主驾车,被罚跪在正东宫门外已经有一个时辰,听闻不得送食送水还得继续跪下去。”一名机灵瘦小的小厮模样的人气喘虚虚的跑进大堂喊道。

    “什么?”

    众人惊愕之后,整个大堂都如沸腾了的铁锅水,不停的翻涌冒泡。

    就连刘公子手里的鸡腿都掉进了盘里,一双贼滴滴的眼珠冒出愤怒的光芒,难不成……他的仙子似的陆大小姐真是被那个丑八怪郡主逼疯的?

    清风下楼,身后跟着宋离、纪寻、朱无垢等人。

    掌柜的看见他们下来,慌忙上前相迎:“清……清侍卫。”

    清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刘公子身上,冷声道:“这张桌子是我订的。”他奉主子之命,负责招待三位客人,既然是主子的贵客,当然得要最好的。

    如果是寻常,刘公子听到掌柜的那句清侍卫时,就会头皮发麻了,连忙如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他虽胡作非为,但京城水深,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他还是知道的。

    谁不知道阮心颜的贴身侍卫清风武功高强。

    可是……

    现在……

    他的愤怒把他全身多余的血全往头顶上冲了。

    那个丑八怪郡主竟然把他心里的仙子害的疯了,这个恨,他怎么吞的下去?

    于是,刘少公子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拍桌而起,跳起身来,指着清风怒吼道:“本公子怕你不成?你回去告诉你那个臭名哄哄的主子,她毁我仙子,本少爷与她誓不相立。”

    万赖俱静!

    死寂无声!

    众人瞪目结舌之后,顿时对这位敢开掳虎须的刘公子肃然起敬。

    该说什么好呢?

    好听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

    传奇一点,冲冠一怒为红颜?

    坦白一点,脑子被猪血糊掉了?

    清风从震惊中回神,双眼射出的光芒寒冷可入骨,手一动,剑已出鞘,手一扬,银芒一闪。

    凄厉的惨叫声也随之而来,不只是打破了大堂里面的死寂,也让在场人一些胆小一些的人两眼翻白,吓晕过去。

    刘公子双手捂着自己脑袋两侧,瞬间,鲜红的血如泉涌一样奔腾而出,把那堆因为恐惧、痛苦而狰狞扭曲的肥肉沾染成血人,场面惊悚而残虐。

    刘公子整个人痛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滚,这次的嚎叫声才是真正的痛彻入骨,一声声叫在了在场人的心坎上去了。

    惨叫声犹如惊雷,而一双肥厚的人耳在地上跳腾了两下后,静静的躺在地上不动。

    呕……

    大堂不少人惊惧的全身痉挛,不少人的胃更是抽搐,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清风唰地一声,剑回鞘,看也不看地上的两只耳朵,用脚踩在在地上痛的翻滚的人身上,一字一句:“这个世上,没有人敢如此侮辱清风的主子,回去告诉刘侍郎,让他把你们刘家人的脖子洗干净。”

    宋离惊讶的看着清风,这个男子寡言少语,却没想到行事作风如此狠辣。

    什么样的主子,自然会有什么样的下属。

    阮心颜……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景璃殿,天色早已经暗淡下来,但华丽的寝殿内并没有点上宫灯,只点上了两盏壁灯。

    暗沉的光芒照在层层帐帷内华丽的大床上闭目熟睡的人身上,生出一缕从心间涌出的温暖。

    “殿下。”守候在一旁的有艳恭敬的行礼。

    轩辕砚皱眉头:“一直未醒?”晚膳不用,怎么能行?

    有艳摇了摇头:“主子上月初染上风寒还未完全痊愈就离京,再加上路途上膳食食材粗糙,主子这一个月来都没什么好胃口,眼见着身子削瘦下去。”

    轩辕砚挥了挥手:“准备膳食。”

    “是。”

    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俯身在她脸上柔柔的吻着。

    阮心颜脸上有些笑容,双手缠上他,整个人缠进了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在他颈侧乱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颜儿,该起来了,用些晚膳。”细心的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如同抱着一只宠物一样,修长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脊,宠弱的语气如同面对的是三岁幼婴。

    阮心颜摇了摇头,来回一个月,她是真的累了,交通工具太落后。

    “打算让他们跪多久?”她就知道这陆流天和诸葛无尘是捆绑式的存在。

    轩辕砚轻笑:“你想让他们跪多久就跪多久。”处理他们随时都可以,但是她再不用膳,他就头疼了。

    鼻间尽是他清新温柔的气息,依旧闭着眼睛窝在他怀里的人红润的唇角愉悦的上扬:“我很想你。”

    轩辕砚抱着如一只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的人,颀长的身躯慵懒的倚向身后的软垫,俊美的脸庞在润黄的壁灯下,若隐若现,有着惑魅众生的迷人气质。

    “为了那什么堂兄不说一声就出京了,回来还弄了几个才子回来。”不紧不慢的语气有些慵懒,有些迷人,有些散漫。

    阮心颜唇边的笑容拉扯开来,伸出纤细的手环抱着他的腰腹,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膛:“我听见某人的心跳不若他声音来的漫不经心哦!”

    低醇暗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胸膛,是她渴望的温暖和安全。

    在外面的日子不管长短,不管面对什么人,强者也罢,弱者也好,她都无所惧,因为她的心里有一个精神支柱。

    这个世界因为有他,所以,她才活的用心,才有了意义,她,为他而存在。

    040

    天色蒙亮,天边划过鱼肚白色,天,快要亮了。

    景璃殿。

    华丽的层层帐帷内,沉梨香阔木雕龙凤床榻,轻纱摇摇曳曳,光彩交织,暗香浮动,落进帐内,投射在床上分不清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绯影上。

    轩辕砚慵懒的侧卧着,壁灯的光线穿透在层叠的轻纱帐投射横斜在他身上。

    五官俊美清雅本已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无人能轻易跨越的疏离让世间凡人无法抵御,只能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匍匐在他

    丑颜倾城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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