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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第43部分阅读

      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 作者:肉书屋

    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第43部分阅读

    道老祖母说了什么吗。”

    “她说,她一辈子对儿子的爱都不及妳与皇叔的一次相遇。不论当初是婶婶伤害了八皇叔,还是婶婶的娘亲伤害了八皇叔,在老祖母眼里看来,他的儿子都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都是妳们母子所造成。她想过要再恨,可是当她知道八皇叔为妳不顾重病在身,舍命挡箭,她再也无力去恨了,她说,这一次让她走在前头,不要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上官珠珠眸光微微拢起,迎着绚烂的晚霞,“娘亲死后,我也有过恨,有过一段痛苦且黑暗的日子,可是皇姑教会了我,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比恨更重要,那就是爱。”

    雪衣听着上官珠珠说了许多,侧面看着她,“可是这与妳和亲并没有关系。”

    上官珠珠摇头,“谁说没有,婶婶不妨听珠珠说来。”

    雪衣便静静的听上官珠珠说道:“婶婶可还记得那一次,婶婶入宫为太子哥哥诊病,妳与太子哥哥说到了那曲子的事,提到了那位‘楚兄’。”

    雪衣有些讶异的看着上官珠珠,“那天的话,妳听到了?”

    上官珠珠点了点头:“当年太子哥哥经常会带着我出去游玩,当年的楚兄,我也曾认识过,但我没想到,他会是北苍国清平王的大公子,也就是如今北苍国的太子。”

    雪衣多少有些讶异,看上官珠珠的神情,应该是当年便对那‘楚兄’情窦初开?

    “所以,妳想嫁给他?”

    上官珠珠笑了笑,“珠珠是想过,可珠珠为的却并非是嫁他,而是为了东陵国,为了我的弘宇哥哥,更为了,远离东陵。”上官珠珠说着神情有些黯淡,“婶婶也知,我的身世,不论是在东陵国皇室还是坊间都是件不光彩的事情,我此生除了和亲远嫁他国,怕也只能终生住在白云观了。”

    上官珠珠握着雪衣的手,笑着说:“婶婶,给珠珠一个机会,让珠珠过另一种全新的生活,或许珠珠的前路也会坎坷,可至少珠珠能有把握幸福的机会,婶婶说,对吗?”

    雪衣知道,上官珠珠这样说,只是在安慰她。

    但上官珠珠的话也非没有道理,她此时此刻毕竟是带着一半二十一世纪思想的纳兰雪衣,不是认死理的人,有些事,或许是她间接推动造成,可有许多事不是人力能为的,这也许是天意,也许是转机。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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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衣沉思之间,忽然听得上官珠珠轻声一唤,她猛然回头,只见亭子外的晚霞里沐浴着一抹身影。

    永远是一袭火红的袍子,如墨的青丝似乎又长了,眉眼间依稀成熟了许多,那双迷乱人心的桃花眼更深邃得浓烈灼人,此刻正微微眯睐,定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上官珠珠看了看他两人,先一步离出了碧瓦琉璃亭。

    “哥,你回来了真好,珠珠很想你。”

    上官重莲眼眸含笑,伸手抚了一把上官珠珠的头,“大哥也想妳。”

    上官珠珠笑了笑,擦着上官重莲身边离开。

    晚风拂来一阵荷香,吹散了如瀑的青丝,红衣妖娆,踱步走入亭子里,站定在她眼前,粗糙的手掌抬起,缓缓捧着她精致白皙的脸颊,“丑丫头,还是丑的样子好看。”

    雪衣眼眸定定的望着他,“你回来了。”

    “东陵国几乎被妳这丑丫头弄到翻了天,小王不回怎么成。”

    “听说你在战场受了伤,生死未卜,看到你平安,我很高兴。”

    上官重莲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把小巧的匕首,“妳这东西的确很灵,有天神佑着,小王没那么容易死。”

    雪衣看一眼那匕首,刀柄上的漆已经被磨掉了许多。

    晚霞渐浓,如石榴般的火红层层笼罩在亭子上空,御花园一角,一抹白裳迎着晚风袂袂飞扬,歌盈盈目光投向那远处的碧色凉亭,又将视线拉回看着上官弘宇,“皇上?”

    上官弘宇目光落在那亭子里,看着那一对相印成辉的人。

    清美的眸光收回,一边捂着干净的帕子忍着咳嗽,一边道:“去别宫。”复又望一眼那霞光里的倾城背影,顷长的身躯又迈开脚步,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一路向着别宫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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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一章 白衣少年,来世再见 1

    别宫,摄政王寝宫。

    殿门口,雪衣端着熬好的药汤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一间又一间的屋子,一直到了上官凤澜所睡的卧房。

    脚步蹙在屏风处,怔愣看着屋子里的上官弘宇还有歌盈盈。

    上官弘宇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雪衣复又走了进来,端着云盘请安。

    喇“免了。”上官弘宇轻声说道。

    雪衣谢恩起身,抬头时,目光凝聚,落在上官弘宇的脸上,像是透过那张脸,看到了一张似曾熟悉的容颜。

    她恍惚走了神,恍惚看见那许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在她累得趴在工作台上囫囵睡着时,会有个白衣卓然的少年安静的走过来为她披上一条薄毯,在她发上烙下轻柔的一吻。

    厥在下一世,在现代,在她十五岁那一年,爸爸带回来一个孤儿。

    犹记得那一天,他穿着一件似雪的白衬衫,穿一条同样白色的休闲长裤,长长的发丝齐肩飘着,干净透着清香,站在五月的樱花树下,对着她绽放一张比蓝天还要澄静的笑容,笑着喊她:“姐”那一声叫唤,是那样自然,仿佛他许久以前便认识了她。

    “阿雪啊,这是爸领回来的孩子,叫成宇,以后,小宇就是咱叶氏家族的一员了,妳比他大了一个月,以后,妳就是姐姐,要好好照顾他,知道了吗?”爸爸笑容慈爱的对着她说道。

    “哦”

    她一直在打量他,看他目光毫不避闪的与她对视,那双淡淡的眼睛,宛若五月蓝天上最凉的一缕清风,一下能吹进人的心坎里,却又分明锐利难辨。

    “阿雪,妳还愣着做什么,来,快带小宇上楼洗个澡,换身衣裳,爸这就去做饭为小宇接风洗尘。”说完,爸爸提着行礼拉着小宇跨进了家门。

    浴室里,她为他放水洗澡,而他靠在墙上静静端看着她许久。

    她总觉得,那目光像是在追逐一只到手的猎物,而不是在看一个头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至少也不是在看一个‘姐姐’。

    她回头时,他唇角含着笑意说道:“姐,妳披着发一定更好看。”

    她看着他长腿径直走上来,氤氲的浴室里修长手指拔掉她马尾上的发圈,柔软的长发倾泻而下,落在他指间,朦胧的镜子里,她看见他清美的眸子里一掠而过的柔情,让她看得入了神。

    “瞧,妳的发很美,披着跟动人。”他清冽的语气带着不明的意味。

    她慌忙垂下头夺下发圈将发又绑了上去,咕隆说道:“我经常得跟着爸进地下陵墓,不适合披着发。”她拿了条浴巾给他,“喏,水好了,你先洗澡,我去帮忙爸做晚饭。”

    她夺门尚未成功,身后传来他随意的声音:“姐,帮我买条内/裤上来,我内/裤忘带了。”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回头瞪着那白衣少年,这真的是头一次见面的‘弟弟’?

    可当那美得有些过分的脸上笑如清风,她忽然就有了一种做为姐姐的责任感。

    “哦。”

    她淡冷的回了一句:“你先洗,我、我下楼去买。”

    “妳不先看我穿多大的?”

    十五年冷淡甚至是被誉为‘古董’的性子彻底在这一刻被他瓦解,她不由自主的涨红了脸,回头快速的上下将他扫了一眼,没想到才不过十五岁的少年,竟比她高出一个半头,完全是过早成熟的典范。

    后来才知道,他的父母是爸爸曾经的对头。

    她叶氏家族是盗墓一族。

    而他凌家是考古世家,他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丧生,独留下他这一个儿子,爸爸在与对头的惺惺相惜中产生了多年的感情,于是将这才智聪明,博学渊识的少年毅然领回了叶家。

    后来的日子里,数不清多少次她为他买内裤,尺码渐渐的在变,那清俊的少年越渐成熟,数不清多少次他怨她绑着头发,怨她不爱洗澡,怨她不爱上街不爱修边幅。

    可那总是一身白衣的少年却会在安静的夜里悄然为她搭上一件薄毯,为她写好报告,为她查好资料整理成文档摆在桌面上,在她入陵墓的时候为她养的兰花浇水

    十九岁那年,爸爸在一次盗掘陵墓时发生意外。

    从此只剩下他和她。

    带着爸爸的遗愿,还有叶氏家族的祖训,她一直不懈的在寻找黄金宝盒,而他虽然坚持不成为盗墓者,但一直在背后利用他渊博的知识为她做尽一切。

    十年的相依相伴,她与他仿佛成为了对方的依赖,谁也离不开谁。

    直到那一年,她二十五岁。

    还记得,那一天,在传说中漠北王曾驰骋疆域的漠北一带区域,她在一片渺无人迹的沙漠里终于找到了寻找黄金宝盒的关键所在,眼看着要解开家族遗传的秘密,寻找到黄金宝盒,而找到宝盒,便能寻到漠北王的陵墓。

    然而盗墓界里,以凌少风为首的对头一直对叶氏家族的人紧追不舍,尤其是她。

    凌少风的手段阴险毒辣,那一次她便着了对方的道。

    狂沙漫天,飞沙走石,呜咽的凄厉夜晚,那白衣卓然的少年悄然如从天降,她与他险险逃出凌少风的营地,驾着吉普越过荒野,却不幸遇上流沙

    风在吹,沙在卷,天地倾塌的世界里,她看见凌少风的人马追来,火光明灭,照着凌少风阴沉的脸。“你们两个,我只能救一个,是要她活,还是你自己活,你来决定!”凌少风噙着冰冷的笑容宣布着生死裁夺。

    她看见小宇清美的眼眸里含着笑,在她唇上深深烙下一吻,“阿雪,找到宝盒,来世再见”那一刻,她惊恐的意识到什么,来不及抓住他的手,那白衣身影已经纵然跃进流沙最深处。

    “不——小宇——”

    风沙如鬼哭狼嚎,淹没了她凄厉的呐喊,汹涌的流沙张着倾盆血口无情而急速的将最后一抹白淹没,十年来与他相识相伴的点滴记忆一幕幕涌上脑海。

    原来,那少年早已经长大,

    。

    原来那少年眼中所盛满的柔情不叫相依,而叫宠溺

    原来那无数个夜晚烙印在她发丝上的轻吻不是道一声晚安,而是在诉说深情

    在他唤她阿雪,在他最后那一眼里,

    她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曾把她当姐姐。

    虽然知道的晚了,虽然她一直把他当弟弟,

    可是他已经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那一瞬间的永远失去,

    当他毫不犹疑的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已经挥霍了他十年的‘亲情’。

    没有了他的日子里,她躲在一个人孤独的世界里,才知道没有他在的日子是那么的糟,没有人为她做饭,没有人在她盗墓受伤后为她上药,没有人在深夜为她整理资料,没有人给她洗衣服,没有人在她发高烧事照顾她,没有人在她夜晚做噩梦后为她点一盏烛灯,没有人再为她拔下发圈,没有人再含笑看着她

    只剩下那一盆兰花,她精心的呵护着,

    仿佛能看见他为兰花浇水时的神情。

    多少次夜里哭着醒来,从桌上爬起,没有毯子落地的声音,背上是一片的冰凉,不再有属于他的温暖。

    “小宇,我会从凌少风的手中夺回那星宿密码,找到黄金宝盒,我要让凌少风后悔见死不救!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从此,她的人生目标只有发掘黄金宝盒,找到漠北王陵墓。

    直到成宇死后两年,她遇到了那个男人,苍亚泽

    眼眶渐渐的湿热,泪水不知不觉滑落,那张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脸浮现在眼前,他正看着她,用一贯的清柔眼神,默默注视着她,是他吗?

    是她的小宇回来了吗?

    “小宇”

    一声低唤飘落在自己耳中,她恍然清醒过来,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神情却带着疑惑。

    原来不是小宇,可是眼前这张脸,却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这个时空真的是前世,

    那曾经的太子,当今的皇上,会是小宇的前世吗?

    “小心。”他忽然伸手稳住她手中所端的云盘,那云盘里的药盅洒了些药渍出来,他冰凉的手指握在她托着云盘的手上,两人四目相对。

    床榻上,金色面具下幽暗邪邃的眸光定定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她刚才面对上官弘宇时的失魂落魄,和眼底涌出的深情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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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二章 白衣少年,来世再见 2

    雪衣又看了上官弘宇好一会才发觉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了,她忙收敛眼神,道了声:“请皇上恕罪,臣妾失礼了。”

    上官弘宇笑了笑,收回冰凉的手,“朕也该回宫了。”说完面对上官凤澜说道:“八皇叔安心静养。”

    “玉蟾,送皇上回宫。”上官凤澜说道。

    玉蟾看一眼雪衣,随后点头应了一声。雪衣看着上官弘宇离去的背影心中想到,他此来大概是为的沈太后一事吧?

    喇上官凤澜正坐起在床沿,倾泻的长发散散垂在身前,着一身紫色锦缎内衣,脸上带着金色面具,与那身紫色的衣裳搭配着,透出一股皇家的尊贵,松散的青丝又平添一分邪魅的气势。

    他伤得这么重,为何偏要硬撑着坐起,她端着药走到床前,想了想问道:“皇上和姐姐来,可是为了太后的事么?”

    上官凤澜嗤笑了一声:“怎么,这都猜到了,妳对他的事如此上心?”

    厥雪衣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因此也不再说下去,“你的伤还在流血,我扶你躺下吧。”

    他苍劲的手一把抓紧她,又狠狠将她推开,“出去!本王不需要妳的服侍!”

    雪衣脸上牵动着笑容,稳了稳身子又走了上来,“把药喝了吧,喝了药该换药了。”

    上官凤澜勃然腾起怒火,拂手将几上的药盅连带着云盘一起扫落在地,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溅了雪衣裙角一片的污渍。

    雪衣依旧牵动着笑容,再一次走上来,“既然不想喝,那待会我再给你熬,现在先换药。”

    上官凤澜用力抓了她手腕,将她带到面前,两人的距离几乎面贴着面,他眼中的阴鸷暴烈得能吓到每一个宫女,“妳听不懂本王的话,嗯?”

    “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雪衣目光毫不避闪的与他对视。

    上官凤澜的眼神陡然更狂烈着,握着她手的力道几乎将她手腕捏碎。“这不该是妳,妳该恨,而不是该死的在这委曲求全,妳忘了是谁让妳三番五次九死一生,忘了是谁让妳的丫鬟惨死,妳难道也忘了是谁让妳终生不孕!”

    “我没忘,我也记起了一切,我更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还知道你奋不顾身为我挡箭,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赶出你的身边,凤郎,是因为这些伤疤吗,你听我说,我——”

    “住口!”

    他越发狂躁的将她推开,撑着虚弱不堪又暴躁的身体将床头上所挂的玄冥剑拔出,雪衣惊吓的上来欲要夺下那箭,“你要做什么?!”谁知他反手把剑握在她手里,激动而阴鸷的嘶吼着:“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妳的怜悯,妳既然记起了一切,就该知道本王都对妳做过什么,就该知道本王已经不是妳口中的男人,妳要做的,是握着剑,把妳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杀了!”

    两人相持之间,她看见他嘴角溢出的血,看见绷带上侵染的触目鲜红,她着急的欲要夺下玄冥剑,“凤郎,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要这样,把箭放下”

    上官凤澜越发激动的要握着她的手把剑对着自己刺下,门口传来一声尖叫,玉蟾几步奔了上来,揪着雪衣向后用力一推,愤怒的吼着:“妳是不是要把他折磨死了才开心!?妳没有看到他的不愿?为什么还要对他纠缠不休!出去!”

    雪衣深深看一眼挣扎间摔倒在地上的上官凤澜,几乎忍不住那翻腾倒海般涌上来的酸涩,知道此刻他情绪极度不安,因此没有再坚持,而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第三天

    只要她出现,小喜子便会拦下她,他甚至不允许她再进他的寝宫。

    “‘小姐’,妳的脸色很苍白,是心口又疼了?”阿碧端了碗银耳莲子粥过来递给她,“妳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把这喝了吧。”

    雪衣伸手捂在心口的位置,心里在想,不是又疼了,而是这心痛一直都未曾停止过,他难道不明白,他的心痛她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得到么

    和亲在即,西夷国是否会因此而撤兵还尚且不一定。

    只是奇怪的是,西夷国的兵马屯兵边关好几日也不见主攻。

    “‘朱儿’,龙将军这两日就要率军去边关了,妳是他妻子,这两日该留在将军府陪着他。”

    “‘小姐’不必相劝,我不会离开妳。”

    雪衣听她如此说也不再相劝,“‘小姐’,把粥喝了早点休息。”

    雪衣点了点头,“妳放这,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

    阿碧望了望那满满一案头的书籍竹简,心想昨儿公主让人把这些书又从香雪园搬了过来,整天这样的劳累,可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夜深了,‘小姐’早些歇息。”阿碧最终叹息一声又叮咛了一句,静静的退下关好门,油灯下雪衣秉烛而坐,将那些书简仔仔细细的一本本翻阅来。

    她一定要想办法为他找到治愈的药,还有解他毒的解药。

    夜一分分深了去,闷热的夏夜里,寂静的皇宫笼罩在一片银白的月色下。

    厢房外,幽暗的窗台一角,一双眼眸透过那细小的洞口窥伺着屋内的一切,一直望了许久,看桌案前灯火下聚精会神的一张脸一刻不停的埋在书简堆里。

    只是渐渐的,那金面下的眼神愈渐的冰冷下来。

    她在这堆古书里找什么,真的在找治疗他烙印的办法?

    果然妳心里还是只有当年的‘凤公子’,而不是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残废。

    他绝不要她的同情和悲悯,

    绝不要!

    阴鸷的眼眸里盛满心痛,忽然从屋内传来啪一声物件坠地的响动,透过那洞口,只见桌案前的人伏倒在那堆书简里,隐隐觉得她似乎正忍受着莫名的痛苦,脚下一动,刚迈出一步又收了回来,想了想,依旧透过那幽暗一角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糟了,一定是血姬的毒又发作了!

    雪衣捧着噬心的剧痛,从一堆书简里撑起头来,那张本就绝美的脸霎那间变得妖冶绝伦,凝白的雪肤吹弹可破,血红的唇色若比罂粟盛开,眉心一点朱砂,煞是聂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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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晃的身子撑到床边,拿起床头的一柄古铜镜,对着自己一照,那脸色告诉她,不是情花毒痛得如此,的确是血姬发作了。

    上官凤玄那日受了伤,是否能记得她血姬发作的日子,能在此时悄然入宫来?

    又深深看一眼铜镜里的容颜,烟视渺媚的眼神陡然惊得瞠大。

    只见眉心那颗朱砂慢慢的变成了紫红色,朱砂变色,预示着从这一次开始,她的心神将渐渐的不受自己控制,直到最后完全听命于‘血姬’的主人,对他交出自己的心,任何事都将听命于他,变成他的傀儡。

    那天上官凤玄说要把解药给她,今晚会带着解药来吗?

    窗外,夜色下的金面闪着诡谲森冷的光。

    雪肤,红唇,眉心朱砂。

    是谁对她种下血姬之毒?上官凤澜心想,除了老四,当无他人了。

    视线向着栖霞殿顶上一扫,身影掠动,下一刻窗下已无人,月色下,屋顶上立着两道身影。

    一身玄黑,一身银蓝。

    上官凤玄止住轻功,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唇角薄凉一笑,“你受如此重的伤,还能这般迅疾的将我拦下,老八,我当真小瞧你了。”

    “那日城楼前,你也受了不轻的伤,还能轻易闯进皇宫如入无人之地,老四,我今日才知道你功力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官凤澜接口说道。

    上官凤玄凉薄一笑:“你现在把禁卫军叫来也不迟。”

    面具下沙哑的冷笑一声:“我若要喊来禁卫军,你此刻就不会还站在这屋顶上跟我说话了。”上官凤澜话锋一转,转而问道:“血姬之毒,可是你对她种下的?”

    上官凤玄有些微意外:“你知道血姬?”但转而一想,他身边有白秋和南宫明夜那样的人在,他知道这西域之毒也不足为奇。

    “我不仅知道血姬,还知道血姬的解药唯有一种。”上官凤澜锐利的眼神如能洞穿人心,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分外阴鸷而邪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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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他的伤,她的痛 1

    此时此刻,雪衣已经痛得冷汗淋漓,迟迟未见上官凤玄到来,莫非真的忘了?

    她躺倒在床上,蜷曲着身体,让那噬心的痛慢慢麻木着她的意识,疼痛让视线也开始模糊,灯光晕开成无数火红的光圈,在眼前浮浮沉沉,不知痛了多久,头顶出现了一张脸,从模糊的轮廓依稀辨别出,不是上官凤玄,而是金色的面具

    “凤郎?”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扶起,她只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也是粗重而灼热的,痛得浑浑噩噩之间,似乎发起了高烧,不然,她怎么会被他搂在怀里?那感觉让她想哭,瘪瘪唇,她像是有无限委屈般跌下泪来:“凤郎我痛”

    喇她感觉到他的手轻柔的拂开她额上汗湿的发,她越发沉溺的埋在他胸前,是梦吗?是幻觉吗?“凤郎不要赶我走不要不理我我不在乎你的伤疤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啊”

    他搂着她,将她放在腿上,诱哄般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听话,把嘴张开。”

    她听话般张开了嘴,紧接着便尝到了血腥的滋味,也尝到了他唇的味道,他的唇覆盖着她的唇,柔遣纠缠,深深的索求

    厥在最后一点意识抽离时刻,她用力回应着他这腥甜的一吻。

    朦朦中再次醒来,噬心之痛似乎已经消失,当目光聚拢,她看见床头坐着一道身影,那张脸俊美非凡,没有金色面具的存在。

    她陡然一下翻身坐起,猛然之间头昏得厉害,当她捧着沉重的头颅再度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得一阵失落,原来痛得昏沉之际所看见的,真的不过是场幻觉而已。

    “醒了?脸色正常,毒应该解了。”

    “你何时来的,一直在这?”雪衣狐疑的看着上官凤玄。

    上官凤玄笑了笑,“这屋子里除了妳,就只有本王。若有其他人,本王也就不会坐在这跟妳说话了。”

    雪衣捂着心口的位置,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你给我吃了解药?”

    “本王答应妳,自然守信。”

    雪衣伸手抚着自己的唇,口中还有些血腥的味道,唇上似乎还残留点温暖,她又狐疑的看着上官凤玄,“你给我的解药,还是你的血?”

    “那是因为解药混在血中。”

    雪衣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上官凤玄嗤笑着说:“似乎无论本王怎么为妳,甚至付出性命,妳也永远只是冷淡对我,将我排斥在外。”

    雪衣目光低垂闪烁,想起上官凤玄那日拼命救她和阿碧的情形,又想起他受了伤,这才语气缓和的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一些小伤,要不了本王的命。”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屋内,两人说着话,在那黑暗的一角窗台下,金色的面具迎着诡谲的月光,直到上官凤玄从屋子里出来,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上官凤澜摊开手心,手里放着一摊粉墨,他用掌风将那些粉墨从那洞口送入屋内,不一会,屋子里没了动静。

    不利索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床前,看着那张昏睡的脸良久,他将她双脚放回床上,扶起她上身搭在他胸口,一手掌心凝聚一股真气,缓缓贴向她腰椎的部位。

    暖暖的真气徐徐涌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舒适的嘤咛了两声,而油灯辉映下,上官凤澜的嘴角却溢出一口鲜红的血,顺着下颌滴落在她青丝如瀑的秀发上。他从她怀里拾起一条帕子为她擦掉那血渍,然后擦掉自己嘴上的血,手心摊开,那帕子上猩红一团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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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雪衣依旧端着熬好的药侯在上官凤澜的寝宫外头,炎热的骄阳顶在头顶,不一会便让她大汗淋漓,她不信,不信他会忍心让她在这烈日里站上一天。

    他不见她,她非要他见她不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着头顶圆圆一轮滑过半个天空,直直的从正上方照耀下来,她开始站不稳脚步,有些头眼发昏,无数的斑斓光圈在眼前晃荡个不停,仿佛一闭上眼就会整个扑倒在地,她用力顶着脚跟,偏执的坚持着。

    “‘小姐’,回宫吧,妳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阿碧心疼的在一旁试着劝雪衣。

    雪衣笑着摇摇头,“别担心,我受得住。”

    阿碧心中忧急如焚,这时小喜子走了过来,甩着手里的拂尘说道:“王妃,快进屋吧,王爷说要见妳呢。”

    雪衣脚步微动,手里端的药盅差点一翻,幸好小喜子眼疾手快接住了,“哟~,王妃可当心着点。”

    “多谢公公。”雪衣端着那药疾步走进上官凤澜的寝宫,穿过一间间屋子,来到他的睡房。

    上官凤澜坐在床头冷眼看着她,“给本王倒茶来。”

    屋子里不见玉蟾,也不见任何宫女,雪衣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茶,“怎么不让宫女们留在身边,倘或你要个什么,岂不是——”

    他忽然捏了她下巴打断了她的话,阴鸷的目光半眯着,“妳不是说要服侍本王么,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一切活都由妳来做,妳要作賎自己来赎妳母妃的罪,那本王就给妳这个机会。”

    雪衣默默低了头,嘴角含着笑,复又抬头:“好,只要你不再把我从身边赶走。”

    阴邃的眸子忽然一冷,大掌一拂,那盅茶水当着她的脸泼洒过来,瓷杯捏得粉碎,摔了一地,有一片碎屑在她脸上割出了一道口子。“记住了,本王只喝热茶,若再错一次,即刻给我滚!”

    雪衣还偏着脸,水珠一线线从眉睫上滴落,脸颊上有些微辣辣的疼。

    但心上的疼来得更甚。

    凤郎,你以为你刻意的折磨我,就能让我知难而退?

    我该气你不懂我,还是该心疼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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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要证明,那我就让你再一次看清楚,不管是下一世的叶雪,还是这一世的纳兰雪衣,我都不是那么容易退却的人,这场算盘,你注定是要落空的!

    她默默将地上的碎屑拾起,又收拾干净了,入下房烧了开水回来,在茶房里冲了杯花茶,走回来,递给他,“这是热茶,里面是茉莉没有茶叶,你在喝药,有伤在身,不适宜喝茶。”

    他冷眸睇了那茶杯一眼,伸手便又是一拂,“妳听不懂本王的话,还是存心忤逆!本王要喝的是浓茶,不是这些花!”滚烫的水连带着茶杯咚一声坠地摔得粉碎,沸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一会子便起了一块淤红,那热水隔着单薄的夏衣熨贴着手臂上的肌肤,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把地上碎屑收拾干净,再一次端了杯热的金银花茶:“王爷,天热,喝金银花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上官凤澜眼眸渐渐眯缝着,握紧的拳上青筋暴现,面具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心里一狠,对着她手上的茶杯用力一扫,“滚——”这次,一整杯的热水尽数泼在她身前和手臂上,湿透的薄衫贴着淤红的肌肤,麻木的疼痛让她的手抖了抖,却依旧坚持着不给他端浓茶。

    面具下狠狠咬着牙关,长袍下的拳头用力握着床沿。

    她自以为是的关心,该死的让他恼火!

    面对他勃然的怒火,雪衣坚持着,一次次被他打翻茶杯,一次次端着利于他身体的各种各样的花茶,直到手臂和手背上都起了无数的水泡,直到地面上堆溅了满地的花白碎屑,他终于恼得眼底都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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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他的伤,她的痛 2

    看上官凤澜恼出了大汗,雪衣心软了,在心中把自己嗔责了一番,忙拿来一条干净的帕子欲为他擦掉脖子上滴淌下来汗水,她跪在床前,“凤郎,你何苦如此”

    不待她说完,上官凤澜用力把她手推开,欲要翻身下床来,雪衣忙说道:“你等等,我推轮椅来。”

    “不必了!”

    他阴沉的嚷了一声,她微微一怔后忙从床头取来拐杖:“那用拐杖,我扶着你。”

    “为本王更衣,上御书房!”

    “你”因他重伤在身,雪衣本还要相劝,但转而一想还是随了他的意吧,于是从屏风后取来他的一件长裳。

    喇她拿着外裳,低垂着头为他轻巧披上,发上飘来浅幽的清香,荡进了上官凤澜的鼻端,她温暖指尖不时隔着单薄衣料划过他的肌肤,低垂的螓首如此温柔着,抬起的手臂手背上是被他烫伤的大块淤红,起了水泡,望着那圆润饱满的额头上沁出的细密香汗,和那微微发抖的手,阴鸷的目光越发紧眯。

    一把紧握了她手被烫伤的地方,她吃痛的皱起了眉头,却又在下一秒露出笑容面对他。

    上官凤澜阴鸷的目光更冰冷了几分,薄唇用力抿出冷笑,手上的力道一寸寸加重,直到挤破她手臂上那些隆起的水泡,直到她痛得脸色发白,他阴沉而沙哑的贴在她面前警告着道:“不想现在滚,就别自作主张,否则只会让本王生厌!”

    冷哼一声,拄着拐杖,撑着虚弱而蹒跚的步子阴狂向着屋外走,雪衣眼中有些湿热,定定的看着他背影,是那样孤独,心又痛了,可她已经分辨不出是他在痛还是自己在痛。

    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吧,两个心,都会一样的痛着。

    厥努力展开笑容,忽略火辣辣的烫伤和他蹂躏后的苍夷伤口,她急忙上来搀扶着他,他甚至看也未看她,跨着长腿疾步拄着拐杖前行,她几乎要费老大的力气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正要出殿,玉蟾堵在门口,“爷、”一声不甘的呼喊,似箭般凌厉的眼神向着雪衣扫来。

    上官凤澜阴沉的道了声:“玉蟾,让开!”

    玉蟾张了张嘴,又咬了咬牙,路还没让,阿碧站了出来,惊呼着捧起雪衣受伤的手臂,“王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她!”最后一个字被雪衣伸手捂了回去,“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当心弄到的,与他无关。”

    “可是——”谁都听得见里面的动静,那么多次茶杯摔碎的声响和怒吼。

    上官凤澜甩开雪衣的手,冷笑看着她主仆二人,“要摆出委屈的嘴脸给本王看,妳们主仆可以滚远点!”

    雪衣紧握了握阿碧的手,无声笑了笑,阻止了阿碧的急切。

    玉蟾跟阿碧退开让出路来,上官凤澜拖着嘭嘭的拐杖声疾步的朝御书房而去,小喜子领着俩小太监碎步安静的跟上,望着上官凤澜和雪衣两人的背影,玉蟾眼里的冷直欲把人冻伤。而阿碧却微眯起眸光,眼底有咸湿的水雾浮现。

    御书房里,上官凤澜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便暴躁不安。

    “把奏章拿来!”

    “嗻。”小喜子忙要搬奏章,上官凤澜冷了他一眼,扫向雪衣,“妳杵在那作甚,小喜子,退下,让她来做!”

    小喜子愣在原地不敢再伸手,雪衣走到一旁的案台上搬那一叠累积成山的奏章,手臂上辣的疼痛着,抽走了她的力气,直到累出一身的汗,才将那许多的奏章搬到了龙案上。

    “打水来,将这御书房里里外外整理干净!”他翻开一本奏章埋头冷声下着命令。

    雪衣照他说的随着小太监到下房打了桶子水,一路自己提了过来,拿起抹布开始里里外外的打扫,为了不让灰尘嘭起扰到他,她尽量的放轻缓动作,谁知他陡然将奏章照着她脸上一摔,坚硬的奏本直接在她额上碰撞,一阵疼痛当头袭来。

    “是不是连打扫也要本王来教妳,嗯?”

    小喜子在一旁看得默默不语,脸色僵硬着,眼神却骨碌碌在他二人之间转动。正静立间又一把奏章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他脑门上,“退下!”

    “嗻,奴才该死!”小喜子打了个千,忙弓着身子倒退着出了御书房,顺带将门也阖上了。

    “把奏章捡起来,也要本王来教妳吗!”沙哑的声音随时像是要把人吃了。

    雪衣快步走过来将一地的奏章捡起又摆在他面前,他头也不抬,她退回去继续打扫,静了一会,只觉得这宽阔的御书房越渐变得狭隘,窒闷的空气里她仿佛能听得见由他发出来的粗重气息,她正悄然注视着他,冷不防他用力一捶龙案,嘭地一声巨响,那铁木紫漆的巨大龙案仿佛也在他拳头下震得摇摇欲裂,而他手里的奏章同时狠狠摔向地面。

    接着他翻开另一本,目览几行,又是照着地上一摔,紧接着第三本,第四本

    她走过来捡起两本,目光快速的看了一眼。

    只见那奏章上写的全是边关大军压境一事,朝臣都纷纷采议和亲后,奉上边关一带以端口城为首的八大郡县以平息西夷国的愤怒,皆不主张开战。

    她把奏章拾起放在一旁继续默默打扫,当挪开一叠厚重的书籍,眼前露出一张面具和一卷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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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五 他的伤,她的痛 3

    雪衣拿起面具端看,唇角浮上一丝笑意。

    他分明就是如此的在意着她。

    依稀,想起嫁入景王府的那些日子,想起当初他冒充‘景王师傅’,想起在幽梦斋的点滴。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幕幕都仿佛发生在昨天。

    喇他说这面具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没有,为什么要一直保存着。

    只因这面具是她与他相识的凭证。

    被烫红的手沿着那面具的纹路缓缓滑动,含泪放下,她又拿起那画卷打开,单笔的

    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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