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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禾日当午第2部分阅读

      锄禾日当午 作者:肉书屋

    锄禾日当午第2部分阅读

    铭记于心!”这声声恩公,田小午绝对是发自肺腑之言!

    “呵呵,看姑娘说的,不过,姑娘真的别再叫我恩公了,我……”锄头无措的搓着手掌,有些不知所言。

    “恩,就依锄头大哥的,既然你我已是表兄妹相称,我姓田,锄头大哥也别那般见外的叫小午姑娘、姑娘的了,就叫我小午妹子就好,锄头大哥你看如何?”

    “哎!自是,呵呵,便叫小午妹子了。”

    锄头眉开眼笑,像是捡了宝一般,自己十岁上没了父母,野孩子一般的在村子里长大,一直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如今,竟平白无故的得了个说话斯斯文文的妹子,还是自己挖坑设陷阱给挖回来的,心中不由的是天上掉了馅饼般的欢喜满足。

    他真心实意的高兴田小午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是欢喜的,自己虽然如此离奇凄惨的流落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可能遇见这个敦厚心善的男子却是不幸中的万幸,如今对她而言,当真是找到了亲人一般,可以让自己稍作放心的休息,暂时安心的合一合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我吧,我等着你,

    虽然我很瘦,但请相信我,

    长胖的势头,锐不可当啊!!

    留言,鲜花,收藏,俺在孤独中忧伤——

    5、回家的路

    那一日,是锄头将田小午从山上背下来的,锄头很是高大健壮,就如普通的乡野汉子一般,身体结实的象一堵墙,壮的象头牛犊一样,他腰上挂着几只山鸡山鼠、野兔子,后面用厚实的大手托着田小午,穿梭在树木繁茂的林间,时不时的弯□子让后面的田小午躲过无处不在的树枝的侵袭,那穿着草鞋的扑扇般的大脚走起对于田小午而言步履维艰的山路几乎是如履平地。

    田小午觉得自己这般的拖累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男子,心中很是局促不安,尽量放稳了身子,减轻锄头的负担,不过其实是她多虑了,如今饿了几天的田小午本来就偏瘦的身子如今更是没剩多少肉,锄头山里来田里去的,比这更重的东西背的多了,田小午这轻的他单手就能提起来的小身板对锄头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毕竟是背着一个人,走起来终归是慢了一些,锄头背着田小午直到天色漆黑才算走到他口中的旺子村。

    夜色笼罩着远处黝黑的山峦跟那星星点点的房屋,从那些零落却还算错落有致的门户里透出几许昏黄的灯光,偶尔传来几声乡村间特有的犬吠声,空旷寂寥,却是那般的让人觉得温暖安心。

    对于跋涉的旅人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没有比暗夜里的灯火更让人安心的东西了。

    田小午伏在锄头宽厚的脊背上,在遥遥的望见这一不起眼的景致的时候,突然间不由自主的鼻头一酸,竟然就那般控制不住的不争气的落下泪来,在那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苦苦煎熬了这么几天,像是在沙漠中干涸疲累的旅人突然见到了维系生命的绿洲,如今的农家灯火对她而言是怎样的冲击与感动几乎是难于言表。

    锄头感到肩膀上几滴湿凉,又耳尖的听到了田小午那压抑的轻微的啜泣,心中对这个遭遇如此凄惨的妹子更是万般的怜悯,他本是不善言辞的乡里人,也说不出什么宽慰人的话,只有加快了步子,更快的往家里赶,口里有些笨拙的说着:“小午妹子,莫担心,到家了,马上就到家了,莫难过,有锄头大哥在呢,莫难过……”

    虽然,她没忘记,那个几乎要了她的命得坑是他挖的的红果果的现实,但这些毫无花哨的朴实的言语的确让田小午更加不由自主的感动,她从没从心里这般的感恩一个人,是全心全意彻彻底底由内而外的感激,真心感激这个叫锄头的男子。

    锄头的家不过是三间低矮的土坯房,院场倒是极大,依稀可以看到那一圈低矮的破败的黄泥院墙,在这黑暗幽深的夜色中看起来,更是那般的破旧残败,尤其是那三间破烂的土屋,门窗破败,墙体破落,竟带着几丝摇摇欲倒塌的味道。

    院落的左侧一角有棵粗大的古树,大大的树冠遮住了小土屋的一角,好似要如母亲般将这低矮的房屋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院落正中也有一棵树,稍稍的矮小了一些,在黑暗中依稀的传来淡淡的花香。

    天气阴沉,天上连星子的微光都没有,田小午看不出那是什么树,只是觉得那清香沁入肺腑,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旷神怡。

    锄头推开篱笆门,进了院落,又摸索着进了屋门,将田小午放到里间的土炕上,点起了油灯。

    田小午见这屋子里除了几张简易的小木板凳跟一个摇摇晃晃的破烂木桌,就连炕上那一条看不出眼色的被子也是漏着棉絮,当真是什么家什用具都没有,真真是一贫如洗一穷二白。

    田小午一路听锄头讲过他的一些身世,知道锄头小时候他父亲便早逝,母亲连日操劳,又深受打击从此一病不起,在他十岁那年也撒手人寰,锄头一个小孩子便这般孤苦聆听的在村子里长大,还好父亲还有几位同族的叔伯,平日里帮衬接济他一下,这才不至于饿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锄头倒也算幸运,因是机缘巧合跟着村里的一个老秀才读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又加上吃苦耐劳勤奋踏实,种田打猎都是一把好手,倒也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后生小伙,这十多年也就这么磕磕绊绊的活了下来。

    不过就是因为自小无父无母家底太薄,那几亩田地也产不出三瓜俩枣的,日子过得一向艰难,又是壮年小伙,吃的也多,正是费粮食的时候,日日辛劳也不过勉强填饱肚子而已,家中自是家徒四壁,身无长物,要不是家中还有那破破烂烂的三间父母留下的祖屋,怕是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至今要找不到个媳妇儿。

    田小午对锄头这几次提到的破破烂烂的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现在一见才知道锄头果真是老实人,连一点自谦夸张的意思都没暗含在里面,的确是破烂不堪,比田小午原先想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比田小午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的难民棚好不了几分。

    不过,再破再烂,田小午还是欣喜庆幸的,终归,到了!现在,哪怕是个窝棚草垛比起那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对田小午而言都是天堂!

    锄头先为田小午倒了一碗水,小心的递了过去,便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的对搓着。

    “那啥,小午妹子,锄头哥这家,其实跟个狗窝也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个睡觉的地儿,你,你别嫌弃。”

    “没事,锄头大哥,小午能活下来又遇到大哥这般的好人,已是天大的造化了,你可别这般的见外。”

    锄头听了这话,又见田小午面上无一丝嫌弃厌恶的意思,心中才微微好过了一些,嘿嘿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妹子你先躺着,我去烧点热水,我这里又现成的治骨头的草药,先把你这腿给好好的瞧瞧,拖久了,落下了毛病,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可耽误不得了!”

    田小午也知晓其中的厉害,便由着锄头屋里屋外的去忙活,自己脱下灰扑扑的厚外套,丢在地上的板凳上,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双腿脱下外面一条加厚的保暖运动裤,只穿着里面薄薄的运动单裤,以便一会儿好绾起裤腿治疗小腿上的伤。

    锄头已经烧好了热水,用个木盆抬了一盆进来,拖过那张破烂的桌子放到上面,对田小午说:“小午妹子,我出去把门锁好,去隔壁那屋给你配着药草,你浑身都是土灰,腿脚虽不便活动,好歹将就着把脸手洗洗,擦擦身子,一会儿睡觉也好受些。”说着似是不敢看田小午一眼般,扭头慌乱的赶忙走了出去。

    幸好屋内灯光昏黄不明,没被田小午瞧见他那面红耳赤的模样。

    田小午感念着锄头的细心,她拿出自己包里的随身带的洗漱工具跟用品,脱去运动外衣,和里面的短袖t恤衫和里衣,半褪下裤子,挪到炕沿上,单腿着地,一手扶着土炕稳住了身子,一手先用毛巾就着干净的水,好好的抹了抹身子,又用那已是污浊的水,强忍着洗了洗脸,草草的胡乱的洗了洗头发,勉强的梳开那打结的长发,那盆水已是如墨汁一般了。

    并非是田小午喜欢用洗澡水洗脸,只是,这洗脸跟头毕竟方便,可以随时洗,可这洗澡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腿上若是敷了药草,下一次洗澡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所以,田小午琢磨着,这先用干净的水好好的先洗洗身子才是正经。

    田小午又挤了牙膏,用那带着缺口的破碗里的水,用心的刷了牙,漱了漱口,这才觉得浑身上下干净舒爽了起来,竟是褪去了几斤污秽般的轻松。

    田小午洗漱好了又换上了背包里仅有的一套随身的内衣跟干净的一件当初登山时备用的略后的长袖鸡心领的t恤,半响,却还不见锄头进来,想着那害羞的男子怕是一直在外面等着,便大声的唤了他几声,这才听到锄头开门进来的声音。

    田小午看到自己洗的那般肮脏的污水跟墨汁一般,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不过进来帮田小午抬水盆的锄头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匆忙间看了洗漱好的田小午一眼,微黑的脸膛立即红的要滴出血来,立即再也不敢多看田小午一眼,慌乱的抬着那盆水,仿若有鬼在后面追他一般的逃了出去。

    田小午大惑不解的摸摸脸,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污垢没洗净,她自小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好歹也是中上之姿,最起码不至于被说成是出来吓人的那一种,她当初那把不人不鬼的邋遢狼狈鬼怪般样子也没把这男人吓成这般,这洗干净的容颜反而让他落荒而逃,是何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家了,

    俺家田小午家长里短琐碎的种田生活就要开始了!

    某遥很勤快啊,亲们,也多多勤快的冒冒泡吧——

    6、无眠之夜

    她当初那把不人不鬼的邋遢狼狈鬼怪般样子也没把这男人吓成这般,这洗干净的容颜反而让他落荒而逃,是何道理?

    其实,田小午不知道,这锄头今日这般反应不是吓得,实际是羞得!

    真好看啊!原来小午妹子长的这般的好看啊!嘿嘿,那皮肤真白,那摸样真俊!锄头那被雄性荷尔蒙猛然撞击了一下的光棍的心脏如今除了这些重复来重复去的想法,再无其他!

    在外面吹着夜风平静了半响,锄头等心跳平复了些,才又抬了一盆水进去那被一破布帘子隔着的里屋,却依旧还是低着头不敢看田小午,他嚅喏道:“小午妹子,你的脚裸虽是扭正了,却因是拖了些时日,有了些淤血,怕是不易复原,你先用这加了草药的热水烫烫脚,等血脉活络一下,我在给你的小腿上敷药草,你先泡脚,水凉了便喊我,我就在外屋。”说着,匆匆放下木盆,头也不抬就那般走了出去。

    田小午也知道这扭伤有了淤血上上热敷是好的,可以活血化瘀,当下便慢慢的试着温度,小心翼翼的将腿脚慢慢的放入那浮着些不知名的草药枝叶的热水里,水略略偏烫,田小午吸着气试了几次才把脚完全的没入到水里,虽是烫的有些生疼,却是腿脚当即火热,那触电般的热流瞬间传遍了全身,额头都冒出了薄薄的汗,尤其是那些因为那日爬山而磨出的还有些微微刺痛的才长好水泡,好似觉得没有先前那般腌渍般的疼痛了,当真舒服了不少。

    等她泡的水凉透了,才恋恋不舍的擦干了,叫锄头进来。

    这次进来的锄头除了拿着一盆子舂的看不出样貌的药草,还抬着一大海碗冒着热气的东西。

    田小午自从被锄头救了,除了喝了些水吃了半块巧克力,后来胡乱吃了点锄头给的硬邦邦的玉米杂面的干饼子以外,还没正正经经的吃过东西,如今见这碗热腾腾的吃食,肚子条件反射的一阵咕噜声,口水直流,接过来,却见是切成小块的红薯跟面粉煮的稠粥,应该是刚刚锄头在外面现做现煮的,香气扑鼻,当下再也忍不住那股翻涌的饥饿,抬起来就大口的喝了起来,倒是锄头一直在旁边提醒着:“慢点,慢点喝,小午妹子,还有呢,别噎着,不急。”

    饿虎般的田小午哪还顾得了这些,三下五除二便把这碗红薯粥给喝了个碗底朝天,这才觉得胃里一阵热乎乎的熨慰,捡回了些力气。

    锄头已是板着板凳坐在了炕下,等田小午喝完吃饱了,他才又一次的捏起了田小午光洁如玉的莲足,触目的便是那段让他脸红心跳了许久的玉藕般的小腿,他抿了抿嘴唇,使劲的吞咽了几口唾液,定定心神,尽量的别开眼去,将那舂好的药草一层层的厚厚的敷到田小午白皙的小腿上,又用一些粗布头,细心的一圈圈的给田小午裹严实了小腿。

    田小午的背包里是有备用的药用纱布的,她本要张嘴提议,但见到锄头拿来的那些虽是零碎,但却比他的被褥都干净簇新的粗布,最终张了张嘴,看了看锄头那低着头专注用心的侧脸,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帮田小午包好了小腿的锄头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收拾着东西,对田小午不好意思的说:“小午妹子,你,你就将就着在我这炕上凑合着睡吧,家里也没多余的铺盖,这,这床也太过破旧了些,你,你就担待些,我,去隔壁那屋睡,晚上你把门从里面反锁拴好,有什么就喊我!”

    田小午听奶奶说过,以前穷苦的人家,一家人盖一床被子甚至兄弟几人穿一条裤子的都有,她没见识过,想象不出是怎样的光景,如今见锄头家的境况,却是明白了是怎样的心酸。

    “那,这仅有的被子给我盖了,锄头大哥你夜里盖什么?”

    “呵呵,这大夏天的,盖啥被子?庄稼人,皮糙肉厚的,不妨事,小午妹子莫要为我这粗人担心,柴草屋里有去年还剩的麦秸秆,盖起来,金黄软和,可比这烂被子舒服多了,你早些歇着,我走了,记得,一会拴门的时候扶着些墙,这腿,可别动到了,明个我帮你做两块木板,捆绑固定一些,好的快些。”

    说着便端着东西往外走,目光触及到桃花还漏在外面的白皙的脚,赶忙的闪开目光,红着脸不敢再回头,只是加快步伐的走了出去。

    田小午如今大抵是明白了这憨厚的锄头为何见了自己就跟见鬼似的,避如蛇蝎,原来是空有副大块头黑面皮,这脸皮却是比纸都薄,见到她的脚一眼就红的几乎能捏出血来,好笑之后,却是欣慰,遇到这样的老实男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时何其幸哉!

    拴好门,田小午单腿扶着墙蹦回来爬到炕上,枕着自己的背包,用那床破烂的棉被胡乱的盖着下半身,才闭上眼睛入睡。

    不知是因为四天来在那陷阱里睡多了,还是认床,田小午如今竟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透过那纸糊的多出破损的木棂窗户,呆呆的看着外面,山村里的夜晚是寂静的,只有夏夜的蛐蛐不厌其烦的唱着那碎碎念的曲调,偶尔传来几声牲畜的叫声,还有远山中野兽的嚎叫,伴随着村子里的犬吠,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越发的显得这夜色的寂寥,远远没有那个现代的城市那般的喧嚣,田小午受惯了那城市废弃跟噪音的马蚤扰,如今却有些寂寞的越发的睡不着,原来,即使你知道那些东西是那般的有害那般的不好,一旦习惯了,却还是会一时摆脱不了。

    那屋的锄头也是半夜无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麦秸那带着阳光跟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却总也掩不住身上残留的那股女人身上的味道。

    田小午那匀称白嫩的小腿跟晶莹秀美的玉足,还有那浅笑秀气的眉眼,那白皙细腻的皮肤,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那清脆悦耳的嗓音,那甜腻软糯的那一声声的“锄头大哥”的呼唤,总是在耳畔萦绕,甚至是越来越清晰,一闭眼,好似那个漏着修长优美的脖颈的美丽的女子就在自己面前巧笑嫣兮一般,任锄头怎么的用衣服蒙住头,用手堵住眼睛,甚至用手去捂住耳朵,都挥之不去!

    虽然在这个时代男子一般十五六便要成亲了,可这是贫穷的农村,讨个媳妇不容易,很多拿不出彩礼拖到十八九岁成亲的比比皆是,尤其是在这男多女少的旺子存,三四十岁的老光棍还一抓一大把,所以,锄头虽因家境太差,到这十九岁了也没找到媳妇,到也不稀奇。

    且锄头毕竟是愣头小伙,虽然在地劳作时那些个男女之事也没少听过,不是不晓,但因毕竟未经人事,也没接触过几个女子,不知道那被那些个汉子们描绘的唾沫飞溅的男女之事的个中乐趣,甚至还觉得那些街头巷尾聚成堆,整日间家长里短的乱嚼舌根的娘们们很是惹人生厌,自己光棍一条,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爱干嘛干嘛,自由自在的很,倒也没滋生什么想女人的念想,如今今日却不知怎的了,竟然如此这般的心猿意马,夜不能寐了起来,自己心中又羞又愧的,唉声叹气了良久,还是没一丁点的睡意,甚至,心智还越发的清明了起来。

    终归是毫无睡意了,锄头想到田小午那受伤的小腿,心念一转,便找了两块木板,在屋子里削平打磨了起来,想着横竖是睡不着了,不若给小午妹子连夜做副夹腿骨的板子,到也没白白浪费这一夜。

    田小午刚刚周公来袭,朦朦胧胧的想要睡去,便听得隔壁那窸窸窣窣的怪异的声响,当下心里一惊,毕竟有些东西知人知面不知心,莫不是这锄头半夜里起来生了什么歹意?

    尤其是田小午刚来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又几乎九死一生,如今更是心神不宁,草木皆兵,当下便立即清醒了过来,撑着身子赶忙的起身坐了来,拿着那把自己随身带的折叠的瑞士小刀,惶恐不安的坐着,细细的敛神摒气的竖着耳朵细听了起来,却只是听闻一些木头的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做什么活计,别的倒也一直没探出旁边的男子有什么异样的动作。

    还好,不是磨刀!

    田小午回放着看过的书本或是电视剧里那些误入狼窝黑店的场景,想象着那个高头马大的锄头在隔壁桀桀怪笑着磨刀霍霍的样子,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无论如何都再无困意,紧张害怕的握着她那也就是可以做做样子的小刀,胡思乱想,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弱弱的请求:

    可不可以给点鲜花啊?

    可不可以大方的收藏一下啊?

    可不可以再爱某遥一点点啊?

    7、省出来的窝窝头

    田小午紧张害怕的握着她那也就是可以做做样子的小刀,胡思乱想,一夜无眠!

    当第二日,顶着两个熊猫眼的田小午看到锄头拿来的两块打磨光滑的夹板的时候,两眼呆滞,苦笑的问:“锄头大哥,你昨夜一夜不睡就是捣腾打磨这个?”

    “是啊,小午妹子你听见了?莫不是吵到你了?我特意轻手轻脚了,没成想还是扰了小午妹子休息,真是,唉,真对不住了。”

    “锄头大哥,没有的事,你连夜为我做这个夹板,我感激都来不及呢,怎的还是你跟我道歉,我昨夜睡的极好,真的,谢谢锄头大哥。”田小午看着那个给自己固定小腿的老实拘谨的男子,心中除了汗颜便是羞愧,为自己那一夜的小人之心!如今,她能做的却只有连声的感谢。

    锄头帮田小午捆好了小腿,又递给她一根t行的木头拐杖,簇新的木杖,光滑顺手,想来昨夜也是连夜打磨的。

    “小午妹子,这草药五日一换便可,用不了几回,你这腿便不似现在这般疼了,不过,却还是不能随便活动,这骨头长好却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这些天切莫乱动,留下病根可就是一辈子了,你先拄着这拐杖,出入也方便些,我现在去煮饭,小午妹子先好生歇着,天色还早,困了就再靠一会儿。”

    田小午昨夜确实没有睡好,听锄头这般说,自己也不客气,便又躺会炕上,闭眼睡起了回笼觉。

    想来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现在小腿被固定了,也不怕乱动碰到骨头,田小午不多久便进入了梦想,睡的分外安稳。

    等锄头的饭菜好了,唤醒了田小午,已是日上三竿,田小午稍作洗漱锄头那边已是抬来了今早的饭食,还是昨晚那般的红薯粥,分量比昨夜少了些,还外加一个全玉米面的窝头跟一根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大腿,想来应该是锄头那日在山上打到的那几只猎物,锄头抬来给田小午,放到桌上,便自行走了出去,单独去外面吃了起来。

    田小午喝了那碗粥啃干净了那根大腿肉,已是半饱,却是无论如何再也吃不下那粗糙干硬的玉米面的窝窝头,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想出去问锄头要点咸菜就着吃下去,等拄着拐杖出去,却发现坐在门槛上吃饭的锄头吃的是完全看不出样子的黑乎乎的东西,田小午记得在山上被救那日自己曾经胡乱的吃过几口,貌似就是这东西,当时饿成那样,自己都不过强咽了几口,便再也吃不进去,即使那几口,喉咙都被划的火辣辣的疼。

    “锄头哥,你——”如今不用说田小午也知道,这玉米面的窝头已是锄头家最好的东西,锄头省出来给了自己,而他却躲在这外面吃这难以下咽的黑窝头,而自己,却还挑三拣四的吃不进去!

    “咋啦?小午妹子?吃不下去?”锄头忙站起来,把那半个黑窝头仓惶的藏到后面,不解的问着田小午。

    田小午一切都清楚明了了,何必在多此一举的矫情的问锄头为什么不跟自己吃一样的玉米窝头呢?显而易见,这还需要问吗?要是有,他还用得着这般从牙缝里省出来给自己吃吗?

    田小午什么都没多说,只是把自己的那大半个窝头递给锄头,硬塞进他的粗糙的大手里,故意打着饱嗝说:“锄头哥,小午饭量小,怎吃得下这么多东西?昨夜那是饿惨了,才那般狼吞虎咽的,而今却是一碗粥就撑得肚子都要涨了呢,何况还有那么肥大的一根肉腿,撑得我实在是吃不下了,锄头哥,这半个窝头小午吃过几口了,你要是不嫌弃便帮小午吃了吧,浪费了实在可惜。”

    锄头狐疑的看着当真好似撑得不得了的田小午,见她不像是作假,才把那大半个玉米窝头放回到一边的空碗里,说是给小午留着做中午饭。

    “锄头哥,小午见你那日打的猎物还是很多的,怎么——”田小午很是好奇,可又怕触及到锄头什么难言之隐,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我,我只留了一只野兔子给小午妹子补身子,其余的,今儿早上,我都拿去村里的王大户家换了些玉米面跟白面,今年雨水多,麦子成熟的晚些,所以这两天新麦子庄稼还未收割,粮食正是缺的时候,我,我怕小午妹子吃不惯这些麦麸面得窝头,再过十几天,新粮食收上来,就不用如此委屈小午妹子了。”

    锄头低着头红着脸说,“小午妹子若是想吃肉,这里这一只也兔子足够你吃个两三日,我早已是在山上又下了捕兽的扣子跟夹子,过两日,我再去,定然还会捕的些,多少总会有些收获,这肉,绝对是缺不了妹子的。”

    田小午心中百味杂陈,她对锄头说,“锄头哥,以后,你给我煮粥别放麦面了,就红薯就成,我喜欢红薯的味道,最爱吃了,那些猎物捕捉的也极不容易,以后不要给我留了,都拿去换粮食吧,我不爱吃肉的,真的,太油腻,还是粗粮实靠些。”

    锄头再愚钝,也明白小午的含义,他红着脸低重重的点了点头,却还是那般局促的站着,就是不肯拿回背在后面的手。

    “锄头哥,你吃饭啊,怎的不吃了?不用躲躲闪闪的,我都看到了,你吃的那窝头我昨天吃过,虽没这玉米面香甜可也是厚实顶饿的,以后你也别这般迁就特意照顾着我,咱俩一起吃饭,都吃一样的,不然,就是见外了,小午怎么敢再这么叨扰锄头哥,你要见外,我只有走了,你莫不是成心要这般赶我出去?难道要让小午这般瘸着腿上路不成?”

    “没,咋会啊,真的,真没,我是,我是怕小午妹子吃不惯这麦糠红薯面窝头,受委屈,我怎会想赶小午妹子走啊,这,这,这从何说起啊!”

    “那,就别避讳我,咱两以后一起吃饭,吃一样的!”

    “哎,一起吃饭,锄头哥不跟小午妹子客气。”一起吃饭?跟小午一起吃饭?锄头的心就那般因为这一句话雀跃了起来,真好,自己这么多年,终于也有个人可以这么跟自己一起吃饭了!

    这个人,还是那么体贴善良的小午妹子!锄头觉得今日的天格外的蓝,连院落里那一树盛开的苹果花,也是特别的好看!

    自那一日起,腿脚不便又孤身一人的田小午便这般在这个叫锄头的男子家里住了下来。

    而每日田小午就如养猪一般,等睡饱了才起身,拄着拐杖来到灶台前,抬出那碗锄头留给她的饭,毫无意外,定然是她爱吃的。

    锄头的日子过的很是清苦,几乎是食不果腹,田小午那日起虽是说要跟锄头吃一样的饭菜,可当真吃着那麦麸红薯面窝头时,还是一时无法下咽,强迫着自己勉强吃了两顿,田小午觉得做梦见到那黑乎乎的窝头都害怕。

    因是吃的少,夜里便越发的感到饥饿,那远处传来的浓郁的香味自是越发的勾引着味蕾,田小午那两天只顾着蒙头大睡,调节那疲累紧张的的身子,一直也没细细的注意过这院落,只知道锄头家屋角的那棵大树是棵老榆树,如今碧绿的成串的榆钱刚刚才开始挂满了枝头,而院子中间,开的繁花似锦的那棵是株苹果树,如今正是叶繁花茂的时节,而今日,田小午终于辨识出了,这环绕的浓郁的香气是槐花的香味!

    槐花饼,槐花菜,槐花饭,槐花咸食,槐花包子,槐花水饺,槐花炒鸡蛋,蒜泥槐花,槐花肉饼,槐花豆腐汤,凉拌槐花,槐花肚丝汤,槐花炖肥肠,槐花扣肉,槐花酒,槐花粥,槐花茶……田小午几乎从没吃饱过的肚子一阵雷鸣,嘴里口水直流,越发的睡不着觉了,如此这般艰难的跟肚子里的馋虫对抗到了天亮,便急急忙忙的去院落里四顾找寻这槐花树。

    锄头的小院在村边边上,后面便是一大片碧草如茵的山坡,那屋后竟然载着几大课槐树,那槐花开的遮天蔽日的,几乎把叶子都给吃了,一串串一团团一簇簇在阳光下欢笑着,香气馥郁,开的格外的繁盛喜人,那满树的琼枝白玉般的槐花,就是在锄头的院落里也看的见。

    不过这田小午小午才来了两日,总共也不过呆了一天,还窝在锄头的炕上没出过房门,才会一直都没发现。

    当下欣喜若狂,立即喊出在灶头忙活早饭的锄头,吵着要他为自己钩槐花。

    这槐花可是灾荒年间老百姓的救命粮,正好开在这四五月间,青黄不接的时候,没余粮的人家饿急了没少摘了吃过,尤其是长身体的小孩子,几乎是日日来摘这槐花当零嘴蜜饯吃。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秘密又给我丢了第一颗雷,某遥心软啊——

    一激动,就加更了!!!

    还有荷处,也更了!

    还有寡妇,自然少不了的日更!!

    某遥仰天长叹!

    投之以地雷,只有报之以加更了!!

    共条评分

    太阳花

    这槐花可是灾荒年间老百姓的救命粮,正好开在这四五月间,青黄不接的时候,没余粮的人家饿急了没少摘了吃过,尤其是长身体的小孩子,几乎是日日来摘这槐花当零嘴蜜饯吃。

    锄头小时候没少过过靠槐花充饥的日子,即使这两年村里没闹大的灾荒,还是有很多的人家来摘这槐花吃着略做些填补,有时还会跟麦面会是玉米面上蒸笼蒸成槐花饭,或是添加到窝头里,省些粮食。

    不过这东西吃着玩可以,又香又甜,蜜似的,可不太顶饥,做不得主食干粮,一会儿便饿了,如今除了锄头这种村里地少家里极困难的,家家户户多少还能凑合着过日子,所以,这槐花来摘的到是少了些,尤其是自己这里还在村边上,玩闹的小孩子少了些,这槐花倒是留的满枝满树的。

    如今见田小午吵闹着要吃,锄头以为她是小姑娘心性未泯,图个新鲜香甜,倒也宠溺的拿了自己往年钩槐花的顶头带铁钩子的长杆子,去屋后三下五除二的给她够了几大簸箕。

    田小午伸直了那条伤腿小心的坐在板凳上,把锄头钩来的槐花的叶子摘掉,让锄头从院子的水井中打来水,自己认真细致的洗干净,在一旁晾着。

    随后又将洗干净的槐花抓出一些洗净了,撒少许盐,用干玉米面粉拌匀,放入入笼蒸,让锄头帮生着灶火,将这蒸笼拿去灶上蒸透,须臾即可。

    田小午将黄白相间的蒸好的槐花饭取出,一部分装在洗菜的瓦盆里,就是中午的饭食了。

    再把大蒜捣成泥放碗中,加少许醋、酱油和香油调匀成汁,将另一部分蒸槐花放进去拌匀,便成了一份凉拌槐花。

    田小午拄着拐杖站在灶边,将那盆里剩余的洗净槐花,下入开水锅内焯透,用笊篱捞出来出晾凉,挤干水分,在大锅里放入几滴香油烧热,下入香葱花、蒜和干辣椒爆香,将那晾干的槐花当即倒入锅里加入盐跟调料快速的拌匀几下,出锅盛盘便是一道极好的蒜泥炒槐花。

    锄头那边已是摆好了碗筷,抬上桌去,一份凉拌槐花,一盘素炒槐花,一笼槐花饭,香气袭人,色泽清雅,担得起色香味俱全,让锄头看直了眼。

    往昔他们乡下人只知道这槐花可食,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花样做法,如今这一顿,除了半瓢玉米面,当真一点粮食都没费,简简单单的就置办的跟宴席似的,锄头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了田小午半响,心中对他捡来的这个妹子佩服的不得了,怎么都想不通她怎会有这些的花样想法,这才有点意识到,自己是当真捡了宝了!

    等坐下去一吃,更是香甜可口,那般的美味,锄头咧着嘴憨厚的笑着,直说除了肉,这是他从小到大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真没白活这一遭。

    田小午见锄头由内而外的喜欢夸赞也很是受用,觉得至少没白费自己一早上的心思,又听的锄头的话,心中涌起一丝的心酸,不过是些乡野上不得台面的菜色,这个男子竟然欣喜成这般,看着大口吃的狼吞虎咽的锄头,田小午觉得心里是极度的满足,原来,辛苦换来夸奖,当真是很幸福的事情,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让锄头吃好些,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让这个男子过的舒坦些,哪怕是为了还这份恩情。

    她坐下来添了半碗槐花饭,就着那两道槐花菜跟锄头一起吃了起来,虽没费粮食,可这滋味却是那些干硬的窝头不能比的,田小午也丢开了矜持,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因不用顾忌着我饿锄头节省粮食,这一顿竟然是自己来这个时空吃的最饱的一顿。

    吃了晌午饭,田小午又催促着锄头将树上的槐花满满的采了几大筐,她将那些个刚开花的或者还是花苞的分门别类的挑拣出来,放到簸箕跟草席上晾晒着。

    如今已是五月初,虽今年回暖的晚些,槐花正是开的繁盛的时候,可槐花花期也不过十多天,用不了几日,这树上的花便要谢了,田小午要赶着抓紧时间晒干些,过几日好将半干的槐花在大锅里干炒焙干后保存一些,以后要吃槐花粥或是做成槐花茶都好,又清热解毒还凉肝利胆,即使佳肴,又是良药。

    锄头帮着小午晾晒好了槐花,便去地里了,锄头有爹娘留下的三亩薄田,很是贫瘠那种,却是锄头赖以生存的命根子,而今,麦子已是黄了稍了,不几日便要收割了,所以地里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要随时去看顾一点,倒是要在家里准备捆麦垛子的草绳、镰刀、木锹、木叉等打场收割的用具了。

    不过不知为何,直到傍晚锄头都还没有回来,田小午倒是不饿,但总觉得锄头既要下地劳作又要伺候照顾自己,自己一个闲人在家却这般饭来张口的,心中很是不安,见日头西下了,便摸索着开始为锄头准备晚饭,这样,他回来就不需要为自己再忙活了,还可以一回家就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了。

    在这个贫穷的山村,一日是只吃两顿饭的,早上跟中午要吃干粮,但晚上这顿一般只是吃些稀粥之类的,因为晚上要睡了,不干活了,即使吃了也是浪费粮食。

    锄头倒是从不亏着田小午,晚上除了红薯粥还总是给她热个窝头,而自己的清粥几乎是清的可以照见人影。

    而今槐花多些,田小午便想着,要变着法的让锄头吃好些。她又将一点点仅剩的碎米抓了一小把,淘洗干净,放到锅加入冷水浸泡着,想晚上给锄头煮些槐花粥改改胃口。

    只是这火却是让田小午抓耳挠腮了半响,农家的土灶她小时候给下地劳作的爹娘煮饭时没少用过,到绝对难不着她,麻烦的是这点火的火石,田小午敲打了半天,虽是有些火星,却总是引不着柴火,她的腿又不便利些,半蹲着挣扎了琢磨了半天,还急出了一身的汗,突然间,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只骂自己是个猪头,她的背包里有露营带出的打火机啊,还以防万一的带了两个,如今,有高科技不用竟然被这点个柴火急的上蹿下跳的。

    点着了火,一切都顺堂多了,田小午见柴火烧旺,用旺火将水煮沸;再改用小火煮至粥将成时,因米太少,便又加了些做主食的红薯面跟麦麸,才将这清汤寡水的粥给搅稠了些,随后田小午加入槐花,待粥再一次此煮沸时,这槐花粥便是煮成了,因是加入了清香的槐花,自然盖住了麦麸粥有些粗硬苦涩的味道,看起来,也是白花朵朵点缀粥上,分外的诱人。

    田小午看了看煮好的槐花粥,总觉的是单调了些,便又将洗净的槐花控干水分,又用水、盐、葱花,跟那煮粥剩余的一点玉米面粉和一小把有粘性的麦面粉,在盆里拌匀成糊,在大炒锅注油烧至六成热,将一束束的成串的槐花放在糊中拌匀,下入锅内炸至金黄酥脆,捞出控油,一盘香喷喷金灿灿炸槐花鱼便做好了!

    田小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把炸剩的油也小心翼翼的倒回到油罐里,以后还可以接着用,收拾好了灶台,又在灶头的炭火里热着一壶水,便把那粥跟槐花鱼抬到桌上盖好了等着锄头回来吃饭。

    谁知左等右等的锄头还没回来,却来了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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