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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禾日当午第11部分阅读

      锄禾日当午 作者:肉书屋

    锄禾日当午第11部分阅读

    是轻松红火了,锄头不用去收购菜蔬,只是每日将挑子帮田小午挑到渡头,他便可以赶回来侍弄一下那两亩田地,顺便去山上下些套子陷阱,采撷蘑菇菌子或是山茅野菜来填补一下串串的种类。

    只是时间仓促,只是套的些小的山鸡野兔,这耗费时间的打猎便有些顾不得了,马鹿、狍子、野狸等大一点的猎物便少了许多,这鱼虾也只能是靠下那鱼筌,撒网打渔却是没有时间了,这也是田小午觉得很是可惜的地方。

    那些野味猎物利润虽然不如这串串香,但在集镇上卖的价格也好,而且这两日的野物都肥的很,即使不卖,两人自己吃了,不但解馋还可以将那肥肉油脂用来炼油,很是划算,以前锄头卖不完的猎物瘦肉吃掉,肥的油脂一般也都用来练了动物油,因是油放的住,而肉这些一般是摆放不长久,所以锄头家虽穷的揭不开锅,这几个月来油水却是没短了田小午。

    所以,田小午琢磨着,过几日要是生意还是这般好了,便请个学徒工,让锄头腾出手来可以管管地里的庄稼,也好兼顾着继续他那打猎捕鱼的营生,田小午总觉的,若是这猎来的猎物多了,以后在这渡头卖,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客商船家,价格未必比去集镇差,说不定,还是一门更好的生意,到也不失为一个两全之法。

    这几日,田小午虽然是一个人在那渡头张罗着,可买卖却还是出奇的好,甚至比起刚开始的几日,来吃的人多了一倍还多,除了那些纤夫苦力的老主顾,跟来往的客商穿客,还多了许多回头客,甚至赶集市的日子,都会有人路过停下来吃几串,田小午如今一个人又要煮茶又要添火,又要烫串串,又要结账算钱,又要给客人盛蘸料,又要帮带走的客人打包,忙的恨不得一下子长出七八只手来。

    锄头忙完了地里的活计,总是顶着个大太阳徒步跑这十几里地赶来帮她的忙,田小午这个时候,才可以微微的喘口气,只是见锄头跑的满头大汗的样子,田小午也是有些心疼,想着过几日要是赚了钱,砸锅卖铁的先买一头牲口,让锄头骑着,早上出摊子也方便,他种田也用的上,也不用这般来回的跑,骑着骡马总归要快些,也省下力气,不过这想法不过是设想,要买头牲口可是要好多银子,田小午也只是敢初步的想想而已。

    今日锄头又是大中午的赶来了,田小午正把手里的柴火交给锄头,自己擦擦汗喘喘气,却见锄头王摊位前看了一眼,立即恭敬的站起来对着一个打包的客人熟络的打着招呼。

    田小午一看,这人是个小厮装扮,刚刚在她这里点遍了几乎所有种类的串串香,田小午正心花怒放的给他烫着呢,原来竟然是锄头的熟人?

    “这是柳公子的家仆,也姓柳,以前我往柳家庄送山货猎物没少得这小哥的招抚,他给的价格都比别人高些,是个实在人。”锄头热情的介绍着。

    田小午一听,便也猜到了此人虽是奴仆,但在柳家的品级必然不会太低,至少多少有些采买的权限,这可是肥缺,虽然目前用不到,但大门富户里的这种采买仆役,生意人都是要巴结才是。

    风水轮流转,说不定过两日你就要上门求着人家,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仆役之类的,更是要打点好了才是。

    当下很是热情的招呼着那等在一边的小厮入座,殷勤的抬上一碗凉茶,又先烫好了几根串串,打好蘸料放到这小厮面前,笑道:“柳家小哥,我家哥哥不懂的规矩,以前多亏小哥照顾了,今日妹子代他谢谢小哥了,这几串东西是妹子送小哥尝尝的,不要什么钱,您先吃着,您要的别的,妹子好生给您烫着,一会儿就好,包您满意。”

    38、找茬的,来了

    那柳家的小厮被这般客气的招呼着,心头自然是美滋滋的,田小午相貌又清秀,笑起来,甜的跟抹了蜜似的,这小厮被田小午的热情晃花了眼,都有些飘飘然了,连声笑着坐下,吃田小午到来的茶跟递过来串串香。

    当下更是觉得美味无比,边狼吞虎咽的塞得满嘴,边笑道:“锄头,没想到你家妹子倒是个这般伶俐的人,你这吃食真是够味,才几日不见,就当上老板了?真是要刮目相看呢啊。”

    “啥老板,不过是挑着担子的糊口买卖,看您说的,要是当初您跟柳少爷多在这里呆些时日,咱好好的打猎伺候您跟柳少爷,更是轻省不是?谁成想,您们走的那般快,咱还不是要另外寻么些法子养家糊口,呵呵,柳小哥,多吃点,咱这摊子就当是你家开的,免费管饱!”锄头也是殷勤的招呼着,添着茶水。

    对于锄头跟田小午的奉迎,这柳家的小厮很是受用,不由得心情大好,又将刚刚点的东西每样加了几串,催促说:“我先谢过了,可今日我可没时间在你这地儿多留,看到没?那边的马车?咱柳家二公子又来了,刚刚是他看着你这摊子人多以为是什么新鲜玩意,被你这飘了十几里的香味吸引了,叫我过来买点尝尝,这大户公子对这摆摊的吃食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他们讲究多,怕不干净,今日也不知太阳从哪里出来了,想起买些街头吃食来尝尝,我不过是跑腿办事,大妹子,你手头再快点,弄的干净清爽些,赶快打包好了,我要送过去了,这要是晚了让少爷等烦了,我不好交差。”

    田小午跟锄头顺着那小厮指的方向一看,那另一处的树荫下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车撵上垂着车帘,看不见里面的人,只是看马车的奢华也知道必然是极讲究的人家。

    田小午更是不敢马虎,将那烫好的串串打着包,又随手将些绿色的黄瓜、橙红色的胡萝卜、米黄|色的土豆、绿白相间的小油菜等颜色鲜亮的菜蔬配了几串猪肉串另外烫好了,单独包了一包,递给那小厮道:“柳家小哥,这些你点的也便罢了,也多些小哥照顾妹子的生意,这一包是妹子送柳少爷,谢谢他的照拂。”

    那柳家小哥自是笑的合不拢嘴的收了,又接过田小午单独打的蘸料包。

    一般田小午卖者打包带走的串串香,都是撕下半片荷叶,根据串串的多少,随手包一包干蘸料或是一包油蘸料,任由客人自己选择,田小午细细的合计过了,卖一天下来,这蘸料可比串串的成本都高,因此是限量的,一般只给挑一种,或是两种都给也可,只是这量要少了些,绝不多给,这次她略一思索,不但给了多多的蘸料,还随手拿给了这小厮一个粗瓷的小碗。

    这小碗是田小午给在摊子边吃的客人用的,在摊位上吃油蘸料是要用碗才方便些,而且也有些人喜欢将串串撸到碗里吃,这小碗是少不了的,田小午为了不用洗那油腻腻的碗,一般都是在碗里给垫上一角荷叶,直接将蘸料或是串串放到荷叶上,这样客人吃了,只要将那荷叶丢掉即可,碗还是清洁干净的,只要在旁边的清水桶里一漂洗,便可接着给后面来的人用了,既干净又卫生,当然,要是在现代的话,还可以加一句纯天然且环保!

    “柳家小哥,这柳少爷要在车上吃这串串,怕是临时仓促没有备下盛蘸料的碗,这油碟却是要倒进碗里吃,才会方便,这小碗便给小哥拿去用了,呶,这般垫上荷叶,可干净了,还有股子荷叶的清香,想来你家公子读书人,自然风雅,应该喜欢。”田小午将两包串串跟那蘸料并小碗、荷叶一并给了那柳家的小厮。

    那小厮拿着直夸田小午心细如尘想的周到,对田小午的好感更是大增,在自家主子柳家少爷面前少不得添油加醋的大加称赞。

    那柳家二少爷名叫柳玉涵,因上次来这别院小住读书,觉得甚是清净自在,回去后,又因为家里那些大门户的破落事心里颇有些不痛快,尤其是受不了自家大哥横行霸道,整日里斗鸡走马花天酒地的放浪样子,这般压着性子一再容忍,终归是心烦气闷的很,知道多说无用,便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再一次躲来这乡下的小别庄,过几日清净顺心的日子。

    因是天气炎热,心中又有些不顺,坐船而来,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便没吃什么东西,在渡头下了船,还没上那来接的马车,便闻到阵阵勾人胃口的香气,扭头环顾,那香味竟然是从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小摊子上传来的,柳玉涵这才觉得腹中饥肠辘辘,竟然被勾起了连日不曾有过的食欲。

    又见那摊子处三教九流船客白丁的什么人都有,他向来不喜喧嚣,多少有些洁癖,着实不愿意过去与这些人为伍坐着一起吃东西,又抵不住那香气跟吃的大汗淋漓的场景的诱惑,便去那马车上等着,打发了贴身小厮买来给他。

    本来只是有些好奇,这般香气扑鼻的吃食到底是何物,引得人围着摊子吃的那般畅快淋漓,想着自己向来锦衣玉食,这般街头的粗鄙小吃不过略略尝几口便罢了,岂会当真入得了他的眼,谁知,这一尝竟然尝的一根菜叶都不剩,甚至还将那据说是小老板的姑娘送的那颇为赏心悦目的一份也吃了个一干二净,还打了几个他自己认为有辱斯文的饱嗝,虽然,这打嗝声没人听见,但包读圣贤书的他还是微微脸红羞愧了几分,心底却觉得着实痛快的很,竟然还有好好的饕餮一顿的冲动。

    又听的小厮柳顺在车撵外面夸赞着那姑娘长的如何水灵,笑的如何热情,手脚如何麻利,想的如何周到,柳玉涵看看小几上的那个铺着荷叶的粗瓷小碗,果然是干净方便的很,细细品咋了一番,觉得虽是一个极小的细节,却体现了这小老板的心思巧妙,竟然对那柳顺口中的田姑娘难得的生出了几分好奇,没想到,这等乡野之地却也有这般心思玲珑剔透的雅人,想着若是有机会定然要见一眼,看看是否真如柳顺夸的那般天上有地上无的。

    生意兴隆了才不过几天,田小午跟锄头每日数着铜板欣然入梦的日子还没咂么过味道来,那一日,一大早的放下挑子,刚刚摆放好摊子,便遇到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伙衣着邋遢满嘴酒气的壮汉,立即围了上来,凶神恶煞的样子把田小午吓了一大跳,立即下意识的捂好了自己的钱褡裢,警觉的看着这伙人。

    这七八人围上来之后,将田小午摊前的位置坐了个满满当当,倒也不明着抢,却是暗着开始挑事儿。

    他们一人掏出一个铜板,点了两串串串,霸占着那位置便开始吃了起来。

    这便也就罢了,还没吃一口,便有人跳起来叫嚷说是:“这是啥东西,生不拉几的,这是要毒死老子们呢?这菜不熟就卖啊?老子岂是那好欺负的不成?退钱,退钱,不然就砸你们这破烂摊子。”

    田小午刚刚给这人烫的是菠菜,田小午的火候掌握的极好,虽然看着叶子还鲜绿,但早就熟透了,卖了这么多天,还没一个客人说是不熟呢。

    锄头有些皱眉,起身要讲什么,田小午忙拉住了他,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是来挑刺找茬的?

    田小午扯扯锄头的衣角,示意他忍忍,做生意以和为贵,稍安勿躁,她拿出那一个铜板,退还给了那个还在骂骂咧咧的大汉。

    那大汉要是走了,到也好了,不过是一文钱的东西,亏就亏了,田小午倒也不去计较,权当破财免灾,息事宁人的好。

    可这些人是来找茬的,哪有那么容易打发,那大汉不但不走,还照旧坐着,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吃那刚刚他叫嚷会吃死人的不熟的菜。

    锄头一把拿过他的碗,将那一碗菜随手倒掉一边,冷冷道:“这位大哥,这菜既然不熟,我们也退了钱给大哥,剩下的也就倒了吧,省的吃死了大哥,那人命关天,我们又是小本生意,可不是这一文钱,这般痛快便可以赔的起的。”

    那大汉其实吃了一口意犹未尽便觉得还想吃第二口,只是为了找茬故意那般胡乱找了个理由,这还想再吃两嘴解解馋,就被锄头给连碗带菜的给收了回去,他一怒之下站起来要对锄头发飙,却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又见锄头那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样子,知道也不是好惹的,只好狠狠的瞪了锄头一眼,捡回些面子,便悻悻焉又坐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不知道亲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是几号,这是某遥的存稿,托编编帮发的,

    走的时候仓促,没修改,若是有虫,俺回来再捉,

    某遥在旅游的路上,但很可能此刻也正在想念这你们,想着我的文。

    一切安好……

    39、郁闷的一天

    又见锄头那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样子,知道也不是好惹的,只好悻悻焉又坐了回去。

    却还是不甘咽下这闲气,又咋咋呼呼的让田小午再给烫一文钱的,田小午虽然不想惹是生非,盼着息事宁人和和气气,可也不是那任人欺负的主,又见锄头刚刚那不软不硬的几句话,想着这几个人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吃硬不吃软的,自己一味退让还当自己是软柿子了呢,便也□脸来,不冷不热道:“这位大哥说笑了,妹子怎么还敢卖给大哥?大哥这福泽延绵的富贵之相,后面是有大福气的,怎能让我这半生不熟的菜给吃死了?那小女子可就罪过大了。”

    这句话软中又硬,那大汉其实也不过是口拙最笨的庄稼人,本就不善言辞,装蛮使横还行,但要是斗嘴巧辩却是两个也不敌伶牙俐齿的田小午一个的,当下被田小午的话刺的涨红了脸,却也挑不出一个错来,只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懑的坐了回去。

    其余几人,本也是打着这挑刺找茬的主意,正要有样学样的依这这领头的大汉的样子照做,想挑这菜的毛病,先给田小午跟锄头一个下马威,却不曾想这领头的汉子已是在这摊主二人的夹枪带棒的讽刺下出师不利,他们见这二人并非表面那般和气好欺负,便略略收敛了几分,随后相视一看,转变了策略,倒也不明着找麻烦,却还是在这摊位前围得水泄不通,就着那碗里的一文钱的两串串串香,只是慢慢的品花一般的吃着,一杯一杯的喝着那免费的茶水,却是焊在了那凳子上一般,就是赖着不走。

    田小午跟锄头明着说暗着道的讽刺了几句,可这些人明显的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两串串串有本事那般的吃了一整天。

    来者是客,田小午跟锄头虽然知道这是挑事来的,拉着脸没个好脸色,却是不好太过的赶人,以防这些人鸡蛋里挑骨头再多声多少事端。

    他们这般霸占着位子,别的客人就没法子吃了,很多人一看这阵仗,知道这是有人在蓄谋惹事呢,胆小的怕惹祸上身,不想管这等闲事,左右一天不吃也没事,围着摊子看看为田小午跟锄头据一把同情泪,也就绕路走了。胆子大一点的来到摊位前,见没位子也只好作罢,凉茶没法喝,尤其是爱那油蘸料的别处也不好坐着吃,有些无奈叹气的挑几串打包带走的就算是好的了。

    这些大汉虽然不再挑衅叫嚣,可从早上一直这般坐着,却老曾入定了一般,就这么跟田小午他们耗上了,就连中午吃完的时候,也不曾离开,掏出干粮就着田小午跟锄头那打出噱头免费管够的凉茶,就那么对付了一顿。

    反正左右也被这伙人糟践的没多少生意,这菜卖不完吃铁定的了,中午的时候,田小午跟锄头便将那肉串啊、菜蔬啊、鱼片啊,大串大串的烫了的喷香,配着蘸料各自煮了两大碗,当着那伙嚼着干窝头的人的面,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锄头哥,你吃,这猪头串真叫一个嫩啊,想吧?这可是肥瘦相间的最好的五花肉呢,好吃不?”

    “恩,爽啊,小午妹子,你这香油碟子可真是解馋,配着的这香辣酱也是个香,我可要多吃点。”

    “那是,这可是我田家独家秘制的酱料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可这涮好的蘑菇没?这叫山珍,配着这酱料保管是天上神仙的待遇!”

    “嗯,那是,小午妹子,你别只吃蘑菇啊,吃些虾子,你不是最爱吃这些的吗?”

    “锄头哥,我这不是怕我没烫熟,那虾子进了我的胃里还蹦跶吗?要是吃死了我,可亏大发了。”

    “哈哈哈,小午妹子,你可真逗,啧啧,这藕片半生不熟的却脆生生的,真甜!”

    “嘿嘿,白莲藕呢,雪白清透的藕片,可比梨子都脆甜几分,锄头哥,你吃些菠菜,这菠菜里面含铁,吃了力气大,你打猎的时候打死头老虎都不在话下,我告诉你啊,以前有个人叫大力水手,专爱吃菠菜,一吃来了力气,那是金刚铁骨,一拳就打死一个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

    田小午跟锄头话中有话的边吃边侃大山,夸张的砸吧着嘴巴,吃的满嘴流油,口里也不闲着,一语双关的挑衅着,那几人除非是猪投胎,否则怎会听不出他们二人的讽刺之意?但凡要脸的,怕是早就坐立不安了。

    田小午眼角的余光瞄过去,见那些干巴巴的嚼着窝头的汉子们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吞咽口水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有几个还偏过头去狠命的往嘴巴里面灌茶水,田小午的揪了一天的心,这才幸灾乐祸的舒坦了几分。

    不走?那就活该馋死你们!

    谁知有个人出去了一下,回来便跟另外几个大汉咬了一下耳朵,结果那几个人貌似有了什么最新的损招,他们也不在那般的干坐着,可却是喝着茶水,在摊位前面一会儿搓脚一会儿搓背,还有些扣着鼻孔,做尽了恶心之能事。

    这下田小午却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没馋死他们,却是被他们给恶心死了!

    而且,即使要打包去吃的客户,见这般让人作呕的场景,也都远远的绕开走了,任谁都没定力看了这恶心人的场景还吃得下去这东西。

    他们不过是这般坐了一天,看似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可田小午跟锄头却是惨了,这么一天下来,田小午跟锄头原本准备的菜蔬串串,竟然连平日的一半都没有卖出去,茶水却是被喝掉了几桶,菜都是洗好切好的,今天要是卖不出去,到明天也就烂了,虽然田小午这串串最便宜的也就是这菜了,这般折算下来,不过是少赚了些,倒也亏不了什么钱,权当是休息了,可这般被掐人喉咙憋着气的做了一天生意,田小午觉得内伤都给憋出来了!

    黄昏时分,田小午跟锄头不想再这般与这些人干耗下去做无用之功,便收拾了摊子早早回来了。

    到了村口,天色才刚刚黑透,纳凉的人还不算太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鸭蛋跟一群小泥猴在那大树底下追逐玩闹着,惬意欢快。

    一切都是老样子,夜色寒鸦,古树人家,只是田小午的心情却很是沉重,一路上跟锄头的话也少了许多,这时看到村口那熟悉的风景,心里的委屈不知怎的,更是深了几分,觉得这一天的早回比往日披星戴月的劳累一天都要疲惫。

    张大婶因是挨着近,向来搬着马扎出来的早,这次见田小午跟锄头有些没精打采便上来搭话,这才瞧见锄头挑子上的菜还剩了好些,当下觉得很是诧异。

    田小午苦笑一下,大略的说了说今日有人来找事的事情,见周围的乡亲们都颇好奇的看着田小午挑子里的装备,田小午忽然想到自己卖了这几日的串串香,都没给村里人尝过,村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跟锄头做啥生意。

    想到今天反正菜没卖完,放着这大热天的明日也大多要不成了,便干脆放开来请村里这几个熟识的乡人也尝个新鲜。

    当下叫锄头生火摆摊子,让鸭蛋跟几个皮猴子去村里请锄头自小长大的几个要好的同伴,跟平日里爱来锄头家门口乘凉的一些熟识的乡里人,说是锄头跟田小午今天卖的菜还剩许多,便就这乘凉当口在村口摆了小摊子,请各位相邻尝尝,多少算对锄头长年照顾的一点心意。

    等大伙陆陆续续闻风而来,田小午跟锄头已是点着了炉子涮的不亦乐乎,旁边先前在的几个乡邻,已经是拿着竹签吃的热火朝天。

    锄头在那树上挂了一盏风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娃娃们忍着辣吸着气,吃的满嘴满脸都是,有几个锄头从小长大的兄弟,还拎了半壶酒过来,坐着几个人吆五喝六的划拳就着串串吃酒,别的姑娘媳妇大娘的,则招呼着各自的孩子,或是村里的老者长辈,自己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也无暇去顾及自己汉子或是兄弟的喝酒猜拳。

    一时间,这村口的大树底下到像过年待客一般的热闹,有些媳妇婶娘觉得这串串香吃起来很是够味,那些平日里不起眼的蔬菜这般一拾掇,只是那么简单的一煮,却是脱胎换骨似得别种滋味,也想学了去做,便在一旁旁敲侧击的问东问西。

    田小午到也爽快,大大方方的粗略的说了一下过程,这些村妇听着觉得倒是不难,只是有些添加的调料闻所未闻很是稀奇古怪,殊不知,这东西很多酱料都是这边没有的,是田小午自己琢磨着按照以前学的方法炮制的,即使知道了这串串香的制作过程,有些东西她们也未必做得出这般正宗美味的来。

    40、咱也是有人的!

    大伙儿吃着田小午跟锄头费心流汗做的串串香,除了赞不绝口之外,这话题自然而然的说到了今日二人怎会还剩这么多菜上,田小午正想听听大伙的意见,也让村里有见识的长辈们帮出出主意,便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将今日的事情跟大伙儿细细的说了一遍。

    谁知,田小午低估了这村落的团结齐心,大伙子一听,立即炸了锅似得,七嘴八舌的为田小午跟锄头抱不平了起来,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后生直接说是明早跟田小午一起去渡头,看谁敢来欺负咱旺子村的人。

    反倒是田小午怕这般气势汹汹的拉帮结伙的去那渡头,怕会惹出什么乱子,连忙劝阻着安慰着。

    这时,吃着串串香喝着酒上座的德高望重的一个老汉,田小午叫他赵爷爷的发话了:“你们几个愣头小子,先给我稍安勿躁,听我问锄头几句。”

    这赵爷爷在村里辈分极高,听他发话了,几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跟旁边那些抱不平的妇人们暂时止住了话头,静下来听这赵爷爷说话。

    “锄头啊,我听你妹子说的,这些人好像不是为了求财,也不是为了讹诈,好似专门就是要难为你们,让你们生意做不成似得,你跟你妹子好好想想,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了?遭人妒忌了?”

    田小午觉的赵爷爷分析的相当在理,今天她细细的想过,也应该是这般原因,可她跟锄头初来乍到,也没跟什么人发生过□结下过什么梁子,应该没什么仇家才对,要说是得罪人,那边只有可能是对面茶寮了,他们这几日因为田小午跟锄头的半路杀出,生意冷清了许多,很多客商虽然还是会去买馒头点心,可茶却是几乎乏人问津了。

    这乡野之地,本来就没什么好茶名茶,不过是些粗鄙的茶叶勉强还入得了口,解解渴而已,要说什么香茗是绝对没有的,如今田小午跟锄头卖的串串香虽然没犯着这茶寮的利益,甚至是因为这串串香口味偏辣,很多客商要佐以馒头干粮,还带动着这茶寮干粮点心的生意好了些,原该这茶寮的老板该是感激才是,可偏偏田小午还配送免费凉茶,这样一来,客人与其花几文钱买一壶茶水来喝喝,还不如用这几文钱去买几串串串香来吃,不但吃了串串香,那茶水还管够,且那凉茶的味道可是比这茶凉的苦叶子茶好了不少,略懂些医理的人,都知道这凉茶清火去燥,可是不错的凉药,绝对是有益健康的,这完全是一举几得,何必在费钱单单去买碗茶水喝呢?如此下来,这茶寮的茶水营生便受了影响,这几日很是清冷。

    若说要是得罪什么人,那也就是这茶寮了,当然,这几日他们生意红火,也不排除别人妒忌眼红来整他们,可田小午无论如何都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些,因为有利益牵扯才会下这血本狠心,不然,单单是因为眼红,谁会去做着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且刚到的第一日,田小午便煮了一大碗的各色菜蔬前去拜侯,这一点礼节她还是懂的,那开茶寮的老汉倒是极为热情的跟田小午说着场面话,可是那个姑娘却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了一番,田小午笑着假装没听出里面的话中洞天,只是笑笑和气的打了招呼便回来了。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块地方虽然是你们先来坐着生意,可却终归不是你们家的,莫不成还不准别人来讨生活了不成?只是虽然以后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可那姑娘几乎远远的便讲着些捻酸嘲讽的话,偶然间打个照面,脸色也阴的跟六月的天似地,田小午不予计较,却不想拿热脸蹭别人的冷屁股,也便不予理会,只是专心做自己的买卖,只是,那姑娘对他们的不满也是□裸的写在脸上的。

    田小午如实的跟大伙儿说了,大家也都觉得这话很是在理,这触霉头穿小鞋的事情,八成就是那茶寮干的。

    赵爷爷说:“此事还不能确定,虽是八九不离十但还是莫要莽撞的好,但无论如何,你们是咱旺子村的人,你们的事啊,就是村子里的事,咱村随穷,没啥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却不能这般眼睁睁的看着村子里的人被欺负却是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咱村没别的,可这壮汉棒小伙子还是不缺的,我估摸着听你说的这阵仗,他们不会就这么一日便算了,明日锄头跟小午照常去摆摊,让二蛋、小四、全哥几个壮实稳重的后生陪你们一起,到时候一来为你们壮胆,不能让人家欺负了,二来也去好好探探是怎么一会儿事,要真是这茶寮不地道在背后搞的手脚,咱旺子村的人也不是那怕事的,定要为你们撑腰讨个公道。”

    田小午觉得这赵爷爷的话句句在理,她也很是感激这村里人的关心跟这份力挺支持,当下便点头应承了。

    二蛋、小四、全哥还有别的几个认识的不认识的年青小伙子都摩拳擦掌自告奋勇,说是明早定然要为锄头跟田小午好好成撑场面,看是谁人敢这般欺负咱旺子村无人!

    见惯了人人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那一时代人冷漠疏离的田小午,心中的感慨此时何止是感动二字可以形容的啊。

    因算着那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田小午跟锄头没准备太多的菜蔬,想着今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早上时间尚早,二蛋等人就已经在锄头家门口唤锄头了,田小午开了篱笆门,热情的将人迎了进来,见来人有七八个,远远比昨夜定下的人多,顿时觉得腰杆挺了几分,怕啥,那些个地痞流氓,咱也不是孤家寡人光杆司令,咱们如今也是有人撑腰的!

    正招呼着这些打个先坐下,二蛋已是做了解释:“小午妹子,这几个都是咱村里的好后生,有几个昨个听说了,今天气愤不过,定要自告奋勇的跟着,咱兄弟几个合计了一下,人多也好,最起码先杀杀他们的威风,告诉他们咱们可也不是那好惹的,这便也就让他们一起来了,放心,咱们做事有分寸,不会给你添麻烦。”

    田小午自然是连声感谢,忙着招呼着几个小伙子茶水,想着天色还这般早,几个怕是没吃过早膳,这后面还有几里地的山路要走,且今天耗成个什么样子还未可知,她忙叫锄头在外面收拾着挑子扁担,配着这几个小哥说说话,自己则赶着去灶房忙活去了。

    灶房里有做白汤底煮好的骨头汤,田小午舀了些出来,点了把柴火煮着,自己拿了些玉米面,剁了些葱花撒了点盐水进去,少少的加了点水,三下两下和成了一盆面疙瘩,那骨头汤也是涨了,便将那半盆面疙瘩放进汤里面煮着,捡着簸箕里的各色青菜,用手掰成几截,丢进锅里,煮了一会儿,汤涨了,面疙瘩浮了起来,田小午便用个大瓦盆盛好,抬了出来,招呼几个小伙子赶快满满的吃上一碗,一会儿才有力气赶路。

    几个后生都有些害羞,嘴上个个皆推脱着说是不要客气了,有两个见田小午这般忙里忙外的,笑脸盈盈的招呼着她们,本就极少接触女子的,现在脸都有些红了。

    田小午这疙瘩汤都准备好了,岂有容他们推辞不吃的道理,她让锄头一碗碗的盛了,亲自抬给这几个小伙子,饭碗都抬到面前了,到是真没有不端的说法,二蛋倒是不客气,忙说:“快吃,咱们小午妹子的手艺可不是盖的,我没见过世面,但吃过几回,竟觉得那香味记得了几天呢,回家再去吃俺娘煮的菜,怎么吃,怎么不对味,恨不得跟锄头商量,我交些粮食过来,再他家搭伙呢,今个咱哥几个有福气了,能吃上小午妹子亲手做的吃食,还不快快的接了?一会儿我要是吃完了我碗里的,你们的我可是不会留的啊,看着我流口水的时候可别后悔。”

    “二蛋哥,你除了会打趣妹子,还会干啥?看你那张嘴,怕是天上飞的鸟儿都能被你哄下来!小四哥,全哥,你们招呼几个哥哥快吃倒是真的,不然一会儿谁知道是不是都进二蛋哥的肚子里了?没见他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田小午跟二蛋一来二去也早就熟识了,知道这人嘴贫却也是热心,当下也打趣说。

    那几个小伙子跟田小午几乎从来没讲过几句话,平日里也不过是远远的看几眼,或是在纳凉的时候竖着耳朵听听田小午那脆生生的声音,心里倒是一直都琢磨着找个机会接近一下,但还没等他们抓耳挠腮的相出这偶遇佳人的法子,田小午却跟锄头做起了生意,日日间早出晚归了起来,有时候连纳凉都不来了,让村里蹲点守着这月下小聚的小伙子们惆怅不已。

    41、来自女人的嫉妒

    昨日晚上一听说这田小午跟锄头在渡头做买卖被人欺负了,个个都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地,义愤填膺固然是有的,更多的还是振奋莫名,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这全村男子流着哈喇子夜夜想着入梦的准媳妇了,被那戏本子里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戏码冲昏头脑的热血沸腾的愣头小伙儿们,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借这个机会为田小午两肋插刀的好,这才不待招呼吩咐,几个昨夜知道这事儿的,今个点没点到名都厚着脸皮巴巴的来了,反正是帮忙,人多力量大,他们多去些人,总是没错的。

    没想到还赶上了吃田小午亲自下灶房煮的吃食这般的好事啊,对于几个小伙子而言,除了他娘或是姐妹,这还是第一次吃别的黄花大闺女煮的东西呢,本有些局促羞赧,但见田小午这般的大方随和,还好不忸怩的开着玩笑,也不好太过推辞,便由着鼻子跟打雷般嚎叫的肚子的抗议,赶忙的接过田小午手里的碗筷,坐在那马扎上吃了起来。

    大伙儿这般早早的来等着,锄头跟田小午更是不敢耽搁,一起吃了碗面疙瘩汤,收拾了一下,挑着担子就出来。田小午做买卖以来,第一次有这般阵仗,几个壮男前护后拥,她连以往的背篓都不用背了,二蛋哥帮她背着,连锄头的挑子两头的东西,都被分出了些,几个小伙子帮忙挑着,要不是男女总归授受不亲,不然他们怕是连田小午都背着走了。

    这般轻装上阵,行路便快了许多,可是他们到的时候,那些砸场子的邋遢大汉已经早就侯着了。

    田小午今日的底气足了许多,她对那些满脸横肉的家伙们直接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去那树荫下摆好自己的摊子,二蛋、锄头、小四、全哥并几个后生小伙帮着忙收拾着,一会儿便收拾停当。

    那几个大汉一见今日锄头跟田小午这阵仗,心里多少有些发虚,踌躇半响,愣是没敢上前,其中两人有些灰头土脸的走了,二蛋跟锄头失了个眼色,两人从草丛后面绕过去远远的跟着,当真见那二人是进了对面不远处的茶寮里,好半日都没出来。

    二人探明了底细,回来跟田小午使了一个眼色,瞟了一眼对面的茶寮,田小午心中顿时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了,原来是对面容不下他们啊,那姑娘,田小午原以为也是心直口快之人,样样心思皆摆在脸上,不过是给他们几日臭脸色看,没成想却是这般的不厚道,在背后搞这些阴损招数,下这等黑手啊。

    田小午的火气也是窜了起来,要不是多年的涵养,她真想冲过去找那女人光明正大的理论一番,这渡头除了这茶寮跟田小午他们的摊子,偶而也会有些乡下的妇人做了吃食煮了鸡蛋之类的用篮子装着来这渡头上做点小营生,田小午跟锄头也不是第一家,为何这姑娘就这般没有容人之量独独容不下他们的小摊子,这般大费周章的招人来排挤欺负他们,当真以为他们就是那泥捏的人不成?即便是泥捏的人偶,那也是有几分土性的,容不得人这般欺辱。

    其实田小午不知道,这事虽是这对面茶寮的姑娘所为,可针对的却也不只是田小午跟锄头来抢生意的摊子,除了这姑娘一山难容二虎容不下锄头他们的生意比她家的更红火的狭隘念头之外,还因为田小午是个同样未出阁的女子。

    这姑娘姓王,自小便跟着爹爹在这渡头上卖些茶水干粮,这般几年,见识的事情自然比蜗居在村落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围着锅台转的女人们多了几分,长得也还清秀,便有些心高气傲,凡事都觉得自己比别的土丫头们高了那么几分,又加上这渡头未婚没成家立业的少年小伙子们或是年轻有为的商旅船客多些,甚至不乏赶考的书生或是游历的才子,多半进了那茶寮喝茶都会夸赞她伶俐能干,尤其是那些劳力纤夫或是拉车抬轿子的,有事没事都爱去她那小茶寮喝一碗茶水,找她蹭几句话说说,有些年少公子也爱来打个讪,这王家大姑娘便有些眼高于顶了,很有些自命不凡。

    平日里偶尔来些个卖货或是吃食的妇人老妪,自然行情跟她这一女百家求的大姑娘没法比,她也从不将这些拎着篮子满脸褶子的老妇们放在眼里。

    谁知却来了田小午跟锄头这一对不知好歹的男女,不自量力的抢了她们家的茶水生意不说,生意还大有盖过他们这开了十几年的茶寮的趋势,日渐红火,那田小午也是一个待在闺字中的黄花大闺女,长得也是水灵灵的跟那带着露珠的杜鹃花似的,但那一脸白嫩的跟豆腐似的皮肤,就将她给比了下去。

    这王家姑娘别的还好,就是在这渡头风吹日晒的,皮肤黑的透亮,人称王黑妹,田小午这白里透红的肤色在这王黑妹来看,是越看越扎眼,越看越心烦,心里不痛快

    锄禾日当午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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