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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楚宫倾城乱 完结 作者:肉书屋

    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怎么说?”楚霍天拉了她的手,皱眉问道。

    欧阳箬微微颦了眉,道:“回侯爷,没什么的,吃点安胎的药就好了。好在宛蕙拉着妾身。不然跌下去就……”

    楚霍天见她神色恹恹,清丽绝美的面上似惊似怒,不由搂了她道:“既然没事就行了,以后人多的宴席就别去了。惠婉也真是的,吃个酒席也能吃出个事端来。哼……”

    他重重一哼,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欧阳箬忙拉着他急急道:“侯爷可不能怪王妃,王妃也是一片好心,想着为妾身庆贺庆贺,如今出了状况,王妃心里本来也不好受了,侯爷若是再责怪,以后妾身也羞见王妃了。”

    楚霍天见她神情急切,才勉强应了一声。

    说了几句,楚霍天面露倦色,自己宽了衣,欧阳箬忙叫下人打来热水,为他净面擦身。

    楚霍天收拾一番,躺在了床上,拉过欧阳箬眯了眼笑道:“还是你这边舒服,虽然不够宽,不够大,但是事事弄得妥帖,躺下便可以安了心。”

    欧阳箬微微一笑,便枕着他的手臂沉入了睡眠。

    她只觉得昏昏沉沉,似乎陷入了迷梦之中。周围闹哄哄的,似乎有人在喊着,接着便是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怎么那么眼熟呢。

    欧阳箬只觉得自己在不停的想,不停地想。

    猛然,她心里一惊,跳了起来。

    啊!

    欧阳箬从床上惊起,一摸面上只觉得满手都是冷汗,楚霍天亦是朦胧了睡眼,模糊地问:“怎么了呢?”

    欧阳箬不答,只急促地呼吸着。

    楚霍天见她神色不对,忙起身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欧阳箬点点头。楚霍天连忙一连声唤了下人端水过来。

    宛蕙在屋外耳房里被惊起,见欧阳箬面色雪白,忙叫值夜的丫鬟去烧点水兑了珍珠粉给欧阳箬服下。

    欧阳箬平了平心境,楚霍天亦是在一边担忧地看着她的面色,沉了沉声音道:“若是不舒服,再把大夫叫过来看看。这样不太好呢。”

    欧阳箬摇了摇头,柔声道:“不碍的,就是今夜被惊了,休息一阵就好了。侯爷快去休息吧,明日还上早朝呢。”

    楚霍天把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见她神色慢慢恢复,才展颜笑道:“别担心我了,你早些休息,早朝有什么好上的,一群无耻小人。明儿就去告个假好了,明早就可以陪陪你。”

    欧阳箬一愣,看着他深沉的眼中含了一丝柔和,夜色寂静无声,连草虫都息了声响。欧阳箬只觉得心由的惊慌忽然变得安定许多。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缩入了他的怀里。

    楚霍天轻拍她的柔美的纤背道:“你就是这般事事替别人想,你也该为自己争一争才是。”

    欧阳箬闻言失笑道:“侯爷身边争风吃醋的夫人还少了么?妾身要是如此,侯爷不天天头大如斗。”

    楚霍天一呆,哈哈一笑道:“是是,就你理由多。”

    欧阳箬抿了嘴淡淡笑着又缩回他的怀里。

    争或者不争?

    做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别的女人争的是名是份,是金银,是珠宝,甚至是更多,可她争的是他的心。一颗可以为她停留的心。

    欧阳箬想着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楚霍天看着她纯净的睡颜,不由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月兔西坠,天已然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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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日的四千字已更新。亲们不用盼第二更了。么么……这个章节名跟前面有关系,但是内容并没有连接。

    第八十章 锦绣灰

    第二日清早,楚霍天果然没去上朝,搂着欧阳箬睡到日上三竿,起了身,用过早膳后,便携了她的手,漫步在府中的花园。

    花园里百花争艳,什么玉簪花啊,木槿花,各色菱花,一大片一大片,争红斗艳,开得热热闹闹。名贵的花也有,只是不放在大花园子里,放在府中的建的花房内,若有贵客来便抬出来。

    花园里的花虽然不够名贵,但贵在开得有精神品种又多。单说一种木槿花,便有四五本之多。其余的花便不用说了,蔷薇更是开得似要着了火一般,云蒸霞蔚。

    楚霍天挽了她的手漫步在花间小径。他身着一件素白锈银暗纹长袍,腰间束了同色白玉玉带,头上未束玉冠,只简单簪了一根白玉虎头长簪。一身素白,当真是玉树临风,翩然若仙。

    欧阳箬亦是穿着素淡,只着月白色茜罗绣缠枝小月季花长裙子,外披一条白纱镂银丝披帛。头挽了流云髻,也只在头上昝了两只碧玉搔头。

    楚霍天见她穿得素,却如一朵洁白的玉兰花,皎洁清丽。笑道:“你穿素好看,不过上次见你穿艳色也十分夺人。真的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欧阳箬闻言嫣然一笑,那笑在明媚的阳光下,灼人眼目。她道:“侯爷真的是谬赞了。”

    楚霍天举目四望,忽然长长呼口气道:“这园子本侯还未真正看看走走,每次来去都是匆匆,今日才算真正走一走了。”

    欧阳箬伸手摘了一朵紫菱花簪在发上,漫言道:“侯爷日理万机,政务繁多,哪里有空来园子里赏花?”

    楚霍天拧了眉头忽然叹道:“哪里得的空闲来赏花赏景啊,如今朝堂上立储之争越来越凶,前些日子,国丈一党开始参奏清流一党谣言生事,霍乱民心。清流派办的书院,学堂集了一些年轻学子便开始联名上书皇上,揭国丈一党以权谋私,贿赂成风。唉……这一团破事。”

    欧阳箬听了忽然笑道:“那侯爷这军中一派岂不是隔岸观火,两相不帮。只等时机成熟再来个渔翁得利?”

    楚霍天心中一震,转了头,俊目神色幽深,直盯着欧阳箬的面上看。欧阳箬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心中砰砰跳着,不由低了眉头道:“妾身逾了矩,请侯爷责罚。”

    说着便拜下。

    楚霍天也不拉她,让她拜下后才缓缓将她扶起,他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天资聪慧,这局势你竟看得懂,真是出乎本侯的意料。到底你还有什么是本侯不了解,不明白的。”他的神情平稳,带着一丝丝疑惑与探究,眼神似要望入她的心中。

    欧阳箬心下才略略一松,回道:“妾身一介女流,即使看得懂,看得透也只是看看而已。又怎么能左右呢。”

    楚霍天哈哈一笑,搂了她的纤腰笑道:“看得懂便是了不起了,看得透更是万分能耐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七尺男儿到了这纷杂的朝堂上便失了方向,断了性命。男人的朝堂血雨腥风,一步错,便是抄家灭族。可若登上了那万人之顶,便是万丈风光。天下尽在脚底。那种感觉是无数人梦寐求之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朗朗乾坤如玉宇清澄,芸芸众生似匍匐在他的脚下,天地都为他所有。

    欧阳箬的心重重一震,定定地看着他。

    ……

    半日悠闲时光很快便过了,楚霍天又匆忙出府处理事务。欧阳箬便待在“静云阁”里静养,楚妃与柳氏过来探望,又带了许多补品。

    楚妃许是昨夜睡不好,眼圈周围微黑,扑了一层白粉依然是掩盖不住。她对欧阳箬忧了眉头道:“昨夜真的是让欧阳妹妹惊了,本妃已经把那条野狗给杖毙了。还好妹妹没事,若有事了,本妃第一个于心不安呐。”说着长叹一声,摇了摇手中的牡丹团扇。

    柳氏亦道:“是啊,王妃本来一派好意,想为妹妹庆贺下,没想到让一条狗给搞砸了。说来也怪啊,府中并未养狗,怎么的就来了这么一条呢。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她一说完,欧阳箬暗自冷笑,面上却慌了神忙道:“不会吧,昨夜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柳氏拍了拍胸脯,手中的团扇扑扑扇得飞快,把她鬓边的发都扇飞了起来,她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还真有这事情,前些年……”她正要往下说,楚妃在一边干咳了几声,柳氏似醒悟了过来,忙干笑着住了口道:“哎呀,我真该打,欧阳妹妹正怀着身子呢。净说这些丧气话。不说了不说了。”

    楚妃又安慰了欧阳箬几句,欧阳箬自然是千恩万谢,又送给了两人一小盒花膏,说是洗澡时放一点,便能满盆皆香,也能润肤养颜。

    楚妃与柳氏高兴万分,说笑了一阵便走了。

    欧阳箬看着她们走了,扭头看着桌子上一大堆安胎补药,忽然觉得烦闷无比,叫来鸣莺道:“把这些药统统拿下去,看着就烦。”

    鸣莺忙捧了下去。宛蕙撩了帘子进来,见欧阳箬闭着眼睛躺在软塌上,上前温声道:“是不是两位夫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夫人生气了,这气坏身子可不值啊。”

    欧阳箬睁开眼睛,冷冷一笑:“你听听看,她们说的是什么话,故弄玄虚,也不说找到那放狗的人。净扯些有的没的。当我傻子呢。”

    宛蕙亦是愤愤:“那夜要不是奴婢多了份心思,说不定就让她们得逞了。也不知道昨夜那么多夫人是哪个夫人搞的鬼,莫不会是徐夫人吧。偏偏她进来了,那狗就跟着进来了。”

    欧阳箬细细想了想才道:“太明显了,不太像是她,而且昨夜我看了,狗进来后,她倒是寻了个空就下了阁子。丫鬟嬷嬷也带走了。可惜昨夜太乱了,没注意看是哪个人来撞我的。”

    宛蕙咬了咬牙嘀咕两句,鸣莺便进来道:“夫人,德轩过来了。”

    欧阳箬点点头,德轩一副玄青下人衣裳,进了来上前拜道:“夫人,德轩该死,请安来晚了。”说着抬头,一双眼清澈若水,浮着浓浓忧虑。

    欧阳箬心中感动,起了身,虚扶他一把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那么着急来。”

    德轩却依然跪在地上不动,低头沉默不语。宛蕙见状,知道他心中有事,便领了鸣莺出去。欧阳箬端坐起,整整如云鬓发,缓缓道:“有什么事便说吧。”

    德轩咬咬牙,清秀俊美的面上忽然似下了决心道:“奴婢在赵先生处学了不少东西,该学的孔圣之道,不该学的三教九流都略知一二。夫人带着奴婢们从华国而来,如今却在这楚地处处挚肘,奴婢窃以为其根源是此处没有我们的根基所在,若夫人能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便能像一棵大树一般屹立不倒,奴婢们是夫人身边的棋子,这一盘棋子要怎么下,还望夫人多多思虑。若有差遣,奴婢定万死不辞!”

    欧阳箬停了半晌,忽然上前扶起他。

    她的面上笑容若春花灿烂,若朝阳明媚,她道:“今日你总算得了悟。不枉我费送你到赵先生处磨砺。如今你正如一柄刚出鞘的刀,已开始露出锋芒,可是切记,锋芒不可外露。”

    她缓步来回走动:“你记得自己是华国之人,心中便时刻怀有十二分的危思,若一刻松懈,便是十分的危险。如今我在侯府中步步维艰,谨小慎微,并非我无反击之力,而是时机未到。记住一点,若不能完全一击命敌,便不能轻易出击。”

    她冷然回过头来,温婉的面上已无一丝柔和,而是森然若铁,她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你在华宫待过,你知道什么是人吃人不吐骨头,你知道什么是锦绣堆下的肮脏恶心。如今到了此处,更是要把那副心思带过来。我们心中还有仇,还有恨,可这些要压在心底。深深地埋着,烂着都不能拿出来晒一晒,我们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知道吗?”

    德轩猛地一震,俊目中射出刻骨的恨意来:“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陪着夫人。”

    陪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去,即使是洪荒地老,即使是永坠地狱……

    欧阳箬看着他满意地笑了,那一笑依然倾国倾城,绝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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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第二更会稍微晚一点。

    第八十一章 乞巧节(一)

    日子慢慢过去,楚霍天似乎越来越忙,几日几日不见踪影,别说是欧阳箬这边不容易见到他,就是赵清翎的东边也亦是经常见不到。

    欧阳箬听德轩含糊说起,似军中的事情。德轩打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事,欧阳箬更是不明白,不过看楚霍天的模样,定是有些棘手。

    慢慢的,日子晃到了七月初了。欧阳箬的身孕已经满两个月,许是因为第二胎,害喜亦是过了。人也精神许多。

    七月初七是楚地一年一度传统的“乞巧节”。楚妃年年都有去“清国寺”上香的惯例,因得她生的是大郡主,每年这时便格外郑重,希望她的孩子生得乖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绣红件件拿得起。

    七月初,楚妃就念叨着要去上香,也顺便问问几位夫人的意思。几位夫人都想出去看热闹,楚地的七月初七是十分热闹隆重的,许多年轻待嫁姑娘便会去赶庙会,求得一支姻缘签,而年轻男子也会赶去,若成了一段佳缘亦是幸甚。

    欧阳箬听得她们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便在一边默默听着。

    柳氏见她只是低了头专心看着茶盏,忽然道:“哎,其实欧阳妹妹也得去拜一拜,一来去拜拜送子观音说不定能生个大胖世子,为侯爷添丁。二来出去散散也看看我们这边的风俗。”

    她说完,楚妃神色略略一僵,徐氏冷冷横了一眼,便不说话。几位小夫人亦是干笑几声,端了茶水喝。

    欧阳箬见大家都在看着她,忽然一笑道:“妾身身子不便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谢谢柳姐姐的心意。”

    她心中暗自苦笑一声,自从来了楚地她就不曾出过府,似乎出府对于她来说是极其奢侈的事情。好在她处在深宫三年,也就习惯了。

    如今咋听说要出去,还真有些不习惯。

    柳氏听得她如此说道,也不便再劝,楚妃却回过神笑道:“柳夫人提议不错,本妃去问问侯爷,就怕侯爷心疼欧阳妹妹怀着身子。”一众夫人连忙附和着七嘴八舌地说笑,欧阳箬若去了,怀着身子不方便,许就不能游得尽兴了。

    欧阳箬跟着她们干笑几声,便告辞回了“静云阁”。

    才方回到阁子里,就听鸣莺说道德轩过来了。

    欧阳箬到了内堂传了他进来。德轩见四周无人,才低声道:“夫人,奴婢已经按夫人说的做了,底下的人还好些,就是那些管事奴婢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欧阳箬细细想了下,才道:“这不碍事,你尽量物色下边的人,若能得为己用的话,就下重金收买,先指使他们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边的管事你不能动,他们许都是楚妃与柳氏的人呢。若要真的收买,要慢慢一步一步来,由我出面吧。”

    说完,又顿了顿问道:“找‘凌华行’找得怎么样了?”

    德轩忙道:“奴婢正在托人找,听说京城中有个‘马三爷’的,人面广,底下有不少可以探听消息的手下,人称‘马仔郎’要想找什么人,只要找上‘马三爷’基本上就能找到。不过也是要使一大笔银子的。”

    欧阳箬眼睛一亮,哦地一声,忽然皱了眉自语道:“不对,若‘马三爷’能找到人,为什么苏将军不去请他找找张子明呢。”

    欧阳箬想着忽然打了个冷战,那夜她做噩梦不是为别的,而是在梦中明白了那双眼睛的主人。

    没错——那双神秘的眼睛便是张子明,他不但到了楚京,还敢偷偷到了侯府中。只是不知他意欲何为,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深入侯府。

    德轩听得她自言自语,面色忽然又变得差起来,以为她是孕中反应,忙上前扶了她坐下,担忧道:“夫人如今正怀着身子呢,不可思虑过甚,这些交给奴婢办就成。”

    欧阳箬按了按他的手道:“不是,先前苏将军说楚京中来了不少华地人,其中有个张子明,可他还未捉到他。我在想,苏将军怎么不去找你所的‘马三爷’……”

    德轩闻言先是皱了两道秀气有神的眉毛,而后忽然一笑道:“夫人不明白其中的关系的,这‘马三爷’不做朝廷生意,再说他做的一些生意也是见不得光的,最怕的就是做官的。奴婢已经联系上他底下的一个小堂口,过不久便能联系到他了。”

    欧阳箬点点头,转身从自己漆金描花妆盒最底下的盒子抽出一方事物,德轩接过来一看,是黄澄澄的几锭金子,忙推了道:“夫人别再拿了,上次夫人给的奴婢还有。”

    欧阳箬把金子塞在他衣袖里笑道:“拿去吧,使银子的地方多呢,再不济把从华国带来的东西拿几件去当了。”

    德轩才勉强收了。

    ……

    过了几日,将将快到了七月初七,“静云阁”的小丫鬟们都开始忙开了,忙着准备好各色瓜果,又把平日绣好的荷包,手帕,拿了出来,想在七月初七那日可以摆在了院子中的香案上,一件件都精致秀美。

    欧阳箬看着这一团热闹,心中却微微有了期盼,若真的能出了府,那该是怎么样的情景呢……

    正想着,忽然外边来了几个嬷嬷模样的人。

    一进院子的门就把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拜了道:“七夫人,王妃说了,初七那天早上请七夫人一起去‘清国寺’烧香呢,那些供品就不用张罗了,王妃一道弄了,省得拉了什么。夫人只管准备妥当就行。”

    欧阳箬闻言,心中欢喜,面上自然也笑靥如花道:“辛苦几位嬷嬷了,宛蕙去带几位嬷嬷喝口茶水再走。”

    宛蕙忙应了一声,鸣莺高兴地跑上前去,拍了手道:“啊,夫人太好了,可以看热闹了。在府中虽好,可也闷啊,奴婢可以随夫人去吧?”

    说着一双大眼直盯着欧阳箬瞧,面上充满了渴望。

    欧阳箬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去,都去,把你们几个一起带去看看热闹。”

    鸣莺欢呼一声,跳着回去找几个小丫鬟一起高兴。

    欧阳箬只觉得心中一阵兴奋,只巴望着初七快点到来。

    第八十二章 乞巧节(二)

    到了七月初七那日,天还没亮,宛蕙与鸣莺便起了身,忙碌了一阵子,收拾好上香的事物。

    欧阳箬虽然睡得沉,但是也起得较早些,鸣莺手脚伶俐,伺候欧阳箬更衣梳洗,甚是勤快。欧阳箬见她满面喜色,不由笑道:“怎么的,出去玩就那么高兴?”

    鸣莺咯咯笑着,声若脆铃,撒了一室。她道:“夫人,你别打趣奴婢了,奴婢看夫人也是十分想去呢。”

    欧阳箬亦是抿嘴笑笑。宛蕙收拾好东西,抱了凌缃进来问道:“夫人,要不要带凌湘去呢?”

    欧阳箬见她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知道她要出门,口中咿呀叫着“姨母,姨母……”一直要往她身上蹭,想要她抱着。

    欧阳箬有着身孕,自然不能抱她,忙凑上前去柔声安慰道:“凌湘乖,别闹啊。”扭头对宛蕙道:“那就带着,只是别太招人眼了,姑姑就麻烦跟着她坐一辆轿子,鸣莺跟着我的轿子走就成。鸣莺小孩子心性,我怕她不稳当。”

    宛蕙忙答应了,又赶下去准备小凌湘用的事物。

    一番收拾整理,到了日头升起一截了,楚妃的嬷嬷才过来催。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侯府。

    一路上丫鬟嬷嬷们穿红戴绿,前面又是侍卫开道,锦旗林立,楚国第一权贵楚定侯内眷去‘清国寺’上香如何不是一件轰动的大事?

    欧阳箬坐在轿中,掀了一角车帘往外看,只见街道两旁人群拥挤,各种商铺林立。店铺外还有卖面条的小摊,有卖馒头,花卷,还有一些货郎挑着姑娘家喜欢的手巾,丝线,做工不是那么精美的首饰,一路叫卖过去。

    欧阳箬看得津津有味,看来德轩说得没错,这楚京的繁华不输华国都城浩夷,且许是楚国地势较平坦,街道一条条都修得十分整齐宽阔,足足可同时行十匹马。

    两边的民房也有两层高的阁楼样子,底下做商铺,楼上住人。想来住的都是小商贾家眷。

    因街上的行人众多,一堆一堆结伴走过,多是年轻男女,楚府内眷车队走得甚慢,欧阳箬一路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子,男子面上充满了兴奋,嘻笑着一路走过。

    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欧阳箬在心中叹着。

    忽然前面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欧阳箬掀了帘子看,只见左边的茶楼里几位年轻儒士模样的年轻人被一队官兵推搡着押了出来。

    其中一位身着淡青的学子衣衫别揪得散乱,头上的儒冠也被扯得歪了一边,他直扯着脖子喊:“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走狗,难道我等几人在此谈论犯了哪条国法,你们……你们为虎作伥,你们不得好死……”

    他面色白净,才十六七岁的模样。脖子上青筋尽突,其他几位也是纷纷咒骂着。

    那些押解的官兵才不管他们如何骂,一个个凶狠地拽着他们手上的铁镣。带队的官爷模样的人上前去对着那位骂得最凶的学子上前就是几记耳光,直把他扇得口中流出了血来。

    “他爷爷的,你们几个人妖言惑众,敢背后议论皇后,国丈……哼……”边说边骂着押着他们向前。

    欧阳箬的轿子晃悠悠地前行,渐渐的他们的凌乱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欧阳箬想起楚霍天说的朝中两派人互相攻佞,没想到竟到了这地步。

    过了小半个时辰,楚妃一行才到了“清国寺”。欧阳箬看去,只见寺庙前人山人海,香火旺盛。

    许多都拿着一把香火拼命往前挤去。侍卫纷纷上前开道。终于勉强开出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几位身着明黄僧服的老和尚匆匆从庙里躬了身前来迎接。黄|色是皇家专用色,看来这“清国寺”是皇家寺庙,难怪建得巍峨宏大,香火鼎盛。

    楚妃挽了嬷嬷的手,从寺庙正前门进去,几位夫人纷纷下轿进了寺庙。

    进了庙里,便往旁边一条清幽的小径的进去,楚妃与那几位大师轻声有礼地说着话,身后几位夫人笑嘻嘻地一路过去。欧阳箬走在最后,慢慢地四处看着。过了两重门,身后的院门缓缓关上,想来这里面的大殿才是给皇家贵族们朝拜的。

    楚妃着了一件暗红色绣海棠缠枝茜罗长裙,头上挽了长乐髻,头上簪了足足八根的八宝玲珑簪,还有各色首饰。欧阳箬看着她一身锦绣繁丽,直替她觉得累。可她依然身形挺拔,端庄有致,真不亏为大家出身的人。

    欧阳箬看看自己,穿了一件云碧色洒银绣芍药长裙,头上松松挽了惊鹄髻,只插着一根碧玉长簪,两边各簪了两枝金华发钗,手上只套了一对白玉镯子,再无其他。

    鸣莺扶着欧阳箬慢慢走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却四处乱转。欧阳箬随着楚妃一行走到一间大的禅室。

    方丈是一位年已七旬的老和尚,他上前合什,口颂佛号,纷纷与楚妃与各位夫人见了礼。

    楚妃和蔼地笑道:“方丈大师,本妃今日来此处叨扰了,就想烧几柱香,一来为侯夜求平安,二来为家里人求福寿。”

    方丈口颂佛号,一双老眼扫过几位夫人,低了白眉慈祥笑道:“楚王妃今日来的真是巧了,我寺的荣德禅师前日出了关,与老衲言道,初七这日有贵客要来,可以出来见一见。”

    楚妃与几位夫人一听,齐齐低声惊呼。

    楚妃忙上前问道:“就是那位被先皇封为‘镇国禅师’的荣德禅师么?”说着胸脯微微起伏,甚是激动的模样。柳氏俏脸上一脸惊喜,却不好上前说话,一双玉手只紧紧拧着手帕。

    “听说荣德禅师已经闭关十年了。如今真的出关了?”楚妃忙问道。

    方丈合什道:“是的,师叔祖如今出关了,前日才报给皇上得知。昨日皇后等都过来了,不过师叔因身体虚弱所以不能见皇后。今日师叔却提出可以见楚王妃,想来楚王妃是个有缘人。阿弥陀佛!”

    楚妃一听,面上喜色更重,要不是平素教养甚好,许都会跳了起来。几位夫人更是议论纷纷。欧阳箬见她们面上神色,知道那位荣德禅师定是个贵重身份的人。

    楚妃强自压抑着激动,微微一施礼道:“那就拜请方丈代为引见了。”

    方丈一躬身行了一礼默默领着楚妃往外走去。

    柳氏见状情不自禁地立起身,似要跟上,想了想又强自压住。欧阳箬看得心中微微惊奇,柳氏是个喜怒都隐藏得很好的人,人前人后都是一张笑模样,如今这般可算是出格了。

    鸣莺低头在欧阳箬耳边笑道:“夫人,若这禅师那么厉害,叫他给夫人看看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岂不是更好。”

    欧阳箬闻言心中一动,再看柳氏的模样,心中明白几分。淡笑道:“什么男女,禅师又不是街上的算命先生,你可别胡说。人家可是得道高僧。”

    鸣莺吐了吐粉舌缩了回去。

    过了小半刻,楚妃满面欢喜地转了回来,柳氏终于按耐不住,上前对方丈一福恳切地道:“方丈能否代为引见?”

    方丈看了看她点点头口称佛号,又当先出去。柳氏急忙跟着上前。

    欧阳箬仔细看着楚妃面上虽然喜色满面,但是却带着一抹疑惑的神色,依然是过了小半刻,柳氏回来,面上亦有喜色。

    楚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股复杂的神色从眼中飞快地掠过,欧阳箬正半掩了扇面,偷偷看她们二位面上神色,见楚妃的眼神,心头忽然激灵地打了一个冷战。

    几位夫人见柳氏也能去,不由得蠢蠢欲动。

    方丈似知道她们心思,深深躬身道:“荣德禅师曾有言道,座中还有一位有缘人,那位女施主如今就在当中。无缘人,不见也罢。”

    几位夫人都纷纷惊呼起来,面面相觑。

    方丈往她们抬头一望,那双本来浑浊的老眼突然变得晶莹透彻,洞悉世情,他看了一圈,才向欧阳箬的方向合什道:“便是这位女施主。请女施主移玉步,去见见荣底禅师罢。”

    欧阳箬一惊,手中的团扇停了下来,楚妃与柳氏两双利目如电一般刷地扫过她身上。几位夫人的眼中妒色重重。

    欧阳箬有些尴尬地立起身来,福了一福道:“方丈客气了,妾身资质平庸,如何敢去见禅师,还是请几位姐姐去见见才是正经。”

    方丈低了头又宣了一声佛号道:“荣德禅师轻易不见外人,请女施主还是再考虑一番,说不定禅师能解施主命中的疑惑。”

    欧阳箬心头一震,几乎连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

    似梦幻一般,她跟着方丈走出禅房,方正领着她一路左绕右拐,才到了一处偏僻之地,满目的荒凉,中间孤零零地立着一座木屋。

    方丈微微示意,带着她走了进去。欧阳箬只觉得扑鼻而入的是满满的干草的味道,很清淡,但是很悠远。房内光线昏暗,似只有一方竹席,席前摆了一个竹叶编的蒲团。

    简单的竹席上端坐着一位眉须俱白的老僧人。

    方丈引得她进去,便对那僧人道:“师叔祖,有缘人已带到。”说罢便静静地退了出去。

    那老僧低了头,似睡着一般,听得方丈退出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昏暗的光线中,他的面容若隐若现。

    欧阳箬一见,不由得心中一震,他的面容说年轻也不年轻,说老却看不出有多少岁数,只是眉须俱白,面上皱纹深若刀刻。

    可是他的眼睛——对,就是他的眼睛,清澈若赤子,灵动似水。

    只一双眼睛放在这张衰老的面容上,便十万分怪异。

    欧阳箬深深吸了口气,拜下道:“欧阳氏拜见荣德禅师。”

    荣德禅师微微一笑,那笑若佛拈莲而笑,一笑之中玄机万重。

    欧阳箬猛地心中一恸,泪几乎夺眶而出。荣德禅师微微一叹:“关山万重,女施主可是累了?”

    欧阳箬再也忍不住,猛地伏下身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似水,无处不在地流泻在小小破旧的禅房里。轻烟袅袅中,只有一声一声的颂佛声在单调地重复,带着无尽的慈悲怜悯俯瞰着这面前渺小而无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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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有客来。这章算是22日应更的,今日会再更一章四千字,请亲们晚上晚点再来看。不好意思。

    第八十三章 乞巧节(三)

    欧阳箬只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处裂口,汩汩而出的悲伤绝望不停地流出,她似又回到了最初,那原本笑只是为了笑而笑,哭只是为了哭而哭的岁月。

    不知哭了多久,欧阳箬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心却似空了一般,麻木而疲倦。

    荣德禅师念完最后一句经文,缓缓道:“女施主可觉得好些?”

    欧阳箬跪在蒲团上,抬起眼来,本来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闪着迷蒙。她磕首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荣德禅师微微笑道:“施主自有主张,何需要老衲来为你解惑?”

    欧阳箬心中一震,一张绝美的面上急色顿生,她复又磕首而下:“请大师慈悲,妾身还有一位孩子流落在外,如今生死不知。请大师能否告知其下落?”

    荣德禅师口颂佛号道:“阿弥陀佛,可怜天下父母心,女施主放心,令媛如今甚好,只是相见之日还未到。”

    “那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欧阳箬膝行几步上前,眼中绽放出夺人的光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似琉璃一般熠熠生辉。

    荣德禅师的话点燃了她心中微弱的希望。在这世上,有什么比希望更珍贵的?。

    荣德禅师微笑着摇了摇头:“总有一日能相见的。女施主放心。该见的时候自然她会出现在你眼前。越强求只能越求越远。世上很多事都是求而不得。女施主那么通透的人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欧阳箬眼中的光彩渐渐熄灭,她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上,喃喃地道:“可是……可是我想我的女儿,……”她渐渐有些慌乱无措,立起身来哀哀地道:“我怕她过得不好……我怕她……”

    荣德禅师慈悲的眼中闪过柔和的怜惜,他道:“即使她真的出现在你眼前,女施主又能如何呢?以女施主的境地,可否能保她万全?”

    欧阳箬颓然坐下。

    荣德禅师道:“女施主命格奇贵,有改天换地的命轨。这些日子老衲看楚国之国运,群星宿凌乱,大变将到之兆,可其中有一颗星子虽然微弱,但却在暗帝星附近,可以左右暗帝星的轨迹,若两星并行,便能国之太平,若两星反向,便是生灵涂炭之时,老衲虽然身处世外但却不得不以天下苍生为念,也望女施主放下心中执念,一心向善,若是如此,女施主心心所念便能求到,若不能,老衲恐怕女施主将渐行渐远。”

    欧阳箬恍惚地听着,忽然问一句:“什么是暗帝星?”

    荣德禅师口颂了一声佛号道:“所谓暗帝星,便是将来楚之皇帝。因时机未到,所以他依然隐在暗处,所以称暗帝星……”他还未说完,欧阳箬猛地一惊,抬头道:“禅师所说,莫非……”

    荣德禅师垂了双目道:“天机已露太多,老衲也不能多说。还是那句话,女施主将来贵不可言,有改天换地的命轨,切记一切都在女施主的一念之间……”说着拿了几本已经老旧的经书推到她面前,和蔼地道:“女施主心性善良,可一生坎坷,老衲怕女施主心有怨恨,若一步错,便走入了不归路。所以特赠女施主几本老衲看过的经书,希望女施主空闲之时多多诵读,也可为自己增福增寿。”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欧阳箬心中的震撼已不能用言语形容,她曾隐约猜测过楚国局势,可那也只是猜测,当有个人突然站出来告诉那一切都将发生之时,那该是多么令人吃惊。而且这个人却有着令人不得不信的能力。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荣德禅师,等了好久,荣德禅师依然一动不动,只有胸脯微微起伏。

    欧阳箬回过神来才收了经书,慢慢地退了出去。

    屋外天光耀眼,夏日的阳光已然肆无忌惮地打在树冠上,落下班驳的影子。木屋外一个人也无,欧阳箬神思恍惚,手中捧了经书,只一个人慢慢往回走。

    “清国寺”经过几个朝代的修建,虽然巍峨庄严,但是内中地形却是十分复杂,欧阳箬只经过几个大殿,便迷了路。也找不到小沙弥,想是这时候都去作午间功课去了。

    她索性便放任了心思,悠悠地走着。越走似越往深处。一路上林木葱葱,多是松柏翠竹。

    欧阳箬走得累了,心中又郁郁,便靠着一棵松树下的长凳坐了下来。

    山中的风凉爽,带着草木微微苦的气息。欧阳箬看着顶上透明蔚蓝的天,思绪散漫飘远。寂静的寺院中安详宁静,她早起,又身怀有孕容易疲惫,便渐渐地沉沉入了睡。

    不知睡了多久,似有人在拼命地摇着她。

    欧阳箬慢慢睁开眼睛,忽然见一个小沙弥模样的人正望着她焦急地摇着。

    欧阳箬忙起了身,整了整衣裳,起了身道:“小师傅有礼了,我方才是太累了。”那小沙弥奇怪地望着她,忽然裂开嘴无声地笑了,那一口整齐的白牙在白日下似会闪闪发光,像是某种兽一般。

    他一双大眼划过若有所思的光,盯着她道:“欧阳小姐,难道你不认得我了?”

    欧阳箬疑惑地抬头再仔细看他,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线条,大而明亮的眼睛,挺拔的鼻子……

    “啊!”欧阳箬惊叫一声,转身便想提起裙跑。

    那小沙弥动作更快,拦腰将她抱起,另一只手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往寺内无人处奔去。

    欧阳箬心中又惊又怕,砰砰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她似回到了那个血色的傍晚,他挟持着她,离了那车队越来越远。无助和恐慌像潮水一般一浪一浪的淹没着她。

    过了一会,那小沙弥将她带到一处荒凉的佛堂。

    他一放下她,欧阳箬便惊叫连连地后退几步。脚下一绊,人便往后仰。她只觉得一股冰冷的丝缠上她的心脏,似乎只要再轻轻一拉,便能绷断她的生命。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忽然天旋地转,人却已经在他的怀中。

    欧阳箬此时才觉得身上的血又开始流动。

    “欧阳小姐,你没吓着吧?”他急切地道,露出一丝关切。

    欧阳箬挣扎地离开他的怀里,颤抖着缩回去:“张子明,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的,那个小沙弥便是张子明,那个像豹一般灵敏野蛮的男子。

    张子明忽然一笑,依然一口白得像兽的牙齿:“欧阳小姐,我该叫你淑妃娘娘,还是侯府七夫人呢?”

    欧阳箬闷闷地低着头,慢慢地坐在地上。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才发现手中依然抓着荣德禅师赠的经书。

    她把经书按在胸口,低低地笑道:“你爱怎么称我就怎么称呼,名又如何,千古万载后之只是黄土一堆。……随你怎么说罢。”

    第八十四章 乞巧节(四)

    欧阳箬闷闷地低着头,慢慢地坐在地上。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才发现手中依然抓着荣德禅师赠的经书。

    她把经书按在胸口紧紧地抱着,低低地笑道:“随你怎么说罢。”

    张子明本以为她会恼羞成怒,跳起来再给他一巴掌,却没想到她只缩在角落,带心灰意懒的嘲讽。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上前拖住她的手,恨恨道:“欧阳先生的面子都给你丢尽了,那日你只要跟着我回华国,好过在那个该杀的楚霍天府中做一位见不得光的姬妾,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残忍好色之人,看重的只是你的美貌年轻么?”

    欧阳箬闻言抬了头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容,忽然一笑:“是,那日

    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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