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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20部分阅读

      楚宫倾城乱 完结 作者:肉书屋

    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20部分阅读

    上的银针已经被他根根拔下。欧阳箬只觉得背上的肌肉又活了过来,想动,手脚却被捆得紧紧。她知道这是防止她乱动伤了自己,可这般大绑实在是……

    小小的玉碗被火过了一遍,印在那印记之上,一个个排开。展飞面色凝重,手捏了个诀,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缓缓地将自己身上的功力输到了她的体内。

    欧阳箬初时只觉得自己泡在极其温暖的泉水之中,泉波荡漾过她的身体,轻柔而多情,一路蜿蜒流走,她的神智渐渐昏沉,似乎回到了天地最初的状态。

    她清秀幽远的眉头舒展开来,几乎想要睡去,那热力渐渐增强,渐渐急切,在她的体内叫嚣不已,温泉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洪流。

    她的身子颤抖如叶,冷汗,热汗冒了出来,宛蕙在一边焦急地擦着,可是那汗水如浆,怎么也擦不完。

    欧阳箬的身子越抖越厉害,她似乎陷入了魔怔之中,手脚拼命地挣扎。

    “按住她!”展飞喝道。手一伸一托,一块干净的棉布塞入了她的口中。宛蕙见欧阳箬抖得如秋日的落叶,忙扑上去按住她的一手一脚。

    展飞的面色如纸,他身上的功力已经尽半数在为她的体内,为她正在打通着经脉,而她曾受过伤的脉络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重荷。

    汗一点一点的顺着他的面颊流下来,蜿蜒成河……神色却依然专注无比。

    欧阳箬似又回到那日,痛……浑身都是痛,没有尽头的痛苦缠绕着她,她几乎想要尖叫哭喊,可是手足却不能动,口中也被死死塞了一块厚实的棉布。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几乎对这种残酷折磨的完结不抱任何希望。

    她昏了又醒,醒了又痛昏过去,几次三番,在恍惚中,一张年轻焦急的面容在她面前晃动,几次探了她的鼻息。

    似宛蕙在她耳边低低地唤她,为她净身。

    终于一切喧嚣渐渐离她而去,她沉入了深沉的睡眠。

    无梦,无怨,亦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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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的花花我收到了,冰蓝真是惭愧啊,最近写得好象不够精彩啊。请亲们多多提意见!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云变(一)

    待欧阳箬幽幽转醒,已然是晨光遍撒的夏日早晨了。她有些迷惑的起了身,不由伸了个懒腰,却发现浑身上下通泰舒畅,关节的酸疼,心口的微微疼痛,都统统不见了,浑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劲力。

    身体无恙了,心情更是愉快,看着窗外的夏日景致更觉得生命之无限无垠。

    此时门轻轻转动,宛蕙正端了一盆水进来,见欧阳箬正坐在床边,笑靥如花,坐在床沿晃着腿,顿时有些傻眼。

    “哎呦,我的祖宗,夫人你怎么起来了,快些躺下!”宛蕙忙上前利落地将她按在床上,紧张地道。

    欧阳箬笑着任她拨弄,等宛蕙停了手才道:“姑姑,我真的好了,他果然没骗我呢。”她粲然一笑,露出雪白如遍贝的牙齿,更显出了少有的天真神色。

    宛蕙听了也欣慰笑道:“如此就好了,那位大侠还真是说到做到。也不枉夫人救了他一命了。”

    欧阳箬点点头,忽然醒悟过来:“他人呢?”

    宛蕙忙把她按住,轻声道:“走了,昨夜走的,他说夫人已经没事了,他也不能多待着。就连夜走了。临了留了一封信给夫人呢。”

    欧阳箬有些发愣:“走了?!那我的身上的毒呢?快快把信拿过来。”

    宛蕙忙把压在妆盒底下的信拿了出来,欧阳箬一目十行的看完,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只得靠在床边出神。

    宛蕙好奇问道:“夫人,他说了些什么啊?”

    欧阳箬苦笑地把信折成方块道:“他说,根本没有毒药,他是吓唬我的。还有,他欠我的收留之情已经还了。其他的没什么了。”

    欧阳箬捡轻避重,只望着手中的信笺发呆。其实他在信中还透露给她一件惊天大事,末了他潦草写了一句:“……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子明心意甚坚,若有来日,请多加奉劝,青山绿水,不该只是英雄冢……”

    展飞啊展飞你是怎么样一个人呢?是浪荡江湖的少年浪子,还是身不由己的青年枭雄。

    ……

    欧阳箬身子大好,精神也旺盛许多。宛蕙拿来铜镜在她身后照给她看,那青紫斑斓的一块块碗口大的印记十分恐怖,好在用药油日日涂了,便可以散去,穿上衣服更是看不见。

    从她那夜被展飞钳制到完全解脱,只过了三日,三日过后对外只说为侯爷斋戒之期过了,旁人也不生疑。可这三日对她来说却似经历过一场奇异的梦幻一般。每每想起都觉得不甚真实。而那展飞最后究竟伤好了没有,她更是不清楚。只是他那放|荡不羁的笑深刻地印在她的脑中,久久不去。

    而那惊天的秘密,更似乌云一般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头。

    ……

    林氏的精神也恢复过来了,欧阳箬又从她的面上看到轻浅的笑容,心中也欣慰不少。

    侯府的德轩过来了一趟,细细向欧阳箬及林氏禀明了事情来龙去脉,又向林氏说了一些祝祷之语。

    林氏一向在侯府中被压制惯了,如今在这别院里,数她位份最大,又怀有身孕,所以她这次真真实实地过了一把主母的瘾,高兴之余拿了一封银子赏了德轩。

    德轩推辞不过,只好收了。

    欧阳箬对德轩使了一个眼色,才把叫他退了。

    林氏极高兴,拉了欧阳箬道:“老天保佑,,那么多人想行刺侯爷都不能得手,侯爷果然是有神仙护身的。欧阳妹妹的心也诚,竟为了侯爷闭门斋戒,到时候侯爷来了,我也要对侯爷好好夸夸欧阳妹妹。”

    她略施胭脂的脸泛出珊瑚红,看起来有一丝妩媚的味道。欧阳箬安慰地抚了抚她的手,笑道:“我就说嘛,侯爷是吉人自有天相,林姐姐不要太过担忧,一切养好胎为重。这等斋戒的小事就不必禀告侯爷了,省得侯爷分了心。”

    林氏微微赧然,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欧阳妹妹就我觉得什么也不怕了,若是欧阳妹妹能与我一起等着孩子出生,我……我真的会很高兴的。”

    她抬起头来,单薄的眼真诚期盼地望着欧阳箬,除了全然的信任,真的找不到一丝违心的杂质。

    欧阳箬轻声一叹,只握紧了她的手。

    林氏若小鹿一般的眼神总让她觉得从心里可怜她。这别院她能待一辈子么?而她又能陪在她身边多久?

    女人若是一直想依靠别人,最后总会换来失望与教训。

    可这些残忍的话,统统化在她一声叹息之中,没有了任何痕迹。

    ……

    欧阳箬出了外厅,扶了宛蕙向别院花园中走去,德轩正在假山后边等着,见她过来才躬着身低声见礼。

    欧阳箬点点头,虚扶了他一把,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色才道:“你也辛苦了,如今侯府那边情况怎么样?”

    德轩道:“回夫人,还好。只是那日侯爷遇刺之时乱了些,如今京城里处处戒严,搜捕乱党义军,对外是称侯爷伤重得很,所以……依奴婢看,这次侯爷是借题发挥,想要……”

    他住了口,欧阳箬点点头,绝美的面上显出幽冷的意味道:“是的,如今京中局势紧张,侯爷这一招也是变通之术,那些人一个个从暗处冒出来,才好一个个对付。”

    她轻声又道:“侯爷我是不担心了,对了,上次叫你查的事物,你查得怎么样?”

    德轩俊面上闪过为难,慢慢摇了摇头,欧阳箬面色不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莫名的恨意,一闪即没。

    德轩惭愧道:“夫人恕罪,奴婢再加紧查。”

    欧阳箬看了看他,叹息道:“你看看你自己,都瘦成这样了,若你倒下了,我又能依靠谁呢。所以这事不着急,我有预感,他们按耐不了多久的,他们的目的是侯爷……而这次,风云真的要变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风云变(二)

    而远在几十里的繁华楚京里,暗地里风起云涌。因楚定侯在京郊被乱党所刺,楚帝大怒,群臣愕然,京兆伊王符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压力如山,每一个大臣似乎都在盯着他如何动作。

    而那些行刺的乱党们却一个个若水银入地不见踪迹,日子一日一日过去,他的官袍因几日未脱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天天蹲在楚侯门房里求见,却总是换来一句:侯爷病重,不见客。

    到了第十日,他的发须都花白了几分,两眼无神,苍老了十几岁。到了第十一日清晨,一道圣旨革了他的职,换上了被他压制多年的同僚张秋。

    张秋的人平日极沉默寡言,但是办事却是一丝不苟,若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当到几乎与王符齐肩的位置的,只不过似乎大臣中有人传道,他的妹夫似与国丈有着远亲关系。而反观他的仕途上却是一路顺畅,中间的厉害关系却不得不令人多加揣测。

    王符平日见他的认真劲,心里嘀咕他与国丈一党之流并无任何相似之处,还常常疑惑这小道消息定是那些清流一党的人去污蔑他的言词。

    但是如今天地突变,却换上了他,王符心里只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直叹人不可小看,海水不可斗量。

    楚京兆伊的罢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接着京畿护卫军的中层以上的将军也开始大批大批的革职,一道道圣旨下来,言辞严厉,龙颜之怒无人敢质疑。

    只不过换上的人或多或少都似与皇后国丈一党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楚京中嗅觉灵敏的人已经开始辨认出风向来源,许多流言渐渐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而楚侯府的大门却依然紧闭着,门前冷落,里面的主人似乎真的铁了心闭门不出了。

    ……

    “侯爷,如今京中大换血,我们料得没错,能换的,都换了上了皇后国丈的裙带人马了……下一步该如何做?”赵清翎微微笑着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清俊无匹的面上笑容若临溪照水,轻浅无比,但是一身的光华却令人不敢小觑。

    楚霍天手臂上还缠着绷带,他着了一件墨绿色暗纹团花长衫,更衬得面容俊魅,他微眯鹰目,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书案。

    心中却飞快地盘算着这几日的变动,没想到他们如此迫不及待,而皇上下的圣旨却是这般,这样看来,果然皇上那边已经遍布了他们的耳目,说不定,皇上现在已经被他们捏在了手心,而接下来他们又该如何做……以他们的这几日换人的动作,估计已经按耐不住了。

    一切都要加快脚步了。

    “那边的人来了么?”楚霍天淡淡地问,手不由抚上伤了的手臂,那日的一刀,深可见骨,好在他反应奇快,逃过断臂的危险,不过那人却也受了他一掌,按道理他是逃不了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人呢……

    赵清翎点点头:“就快到了楚京了……”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他们扮成商贩,已经在京郊外了,不日就能进城。”

    楚霍天点点头,似想起一事来:“叫他们不必进城了,如今城里复杂,本侯……亲自出去见他们,地点么……就在‘逸云别院’。”他说完,并无觉得不妥,回过头,忽然见赵清翎半笑半不笑地盯着他。

    楚霍天正疑惑自己不妥当之处,忽然赵清翎慢慢应了一声:“哦,明白了”然后又用极低的声音嘀咕一句:“‘逸云别院’还真是个好地方……”

    他的声音虽低,但是在楚霍天耳中却是听个明明白白,闻言,冷肃的俊面现出尴尬了几分,轻咳一声:“本侯只是为了行事方便,可不是……”

    “可不是因为思念家中两位夫人,特别是那位……唉唉……其实属下明白,侯爷不必解释了。”赵清翎低笑着接过楚霍天的话,随后出了书房,施了一礼:“属下告退了,属下还要安排他们会见的事务。”

    他出了书房,只低头暗笑,德轩过来行了礼,见他的神色疑惑道:“先生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么?怎么笑得这般开怀……”

    赵清翎边走边笑,看了他一眼忽然道:“见过你家主子了么?怎么样,身子还可好?”

    德轩闻言,眉眼都舒展开了,微笑道:“好,挺好的,奴婢看夫人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赵清翎听了哈哈一笑:“‘逸云别院’果然是个好地方,哈哈!”笑完又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叫你家夫人好生准备着,明日侯爷要悄悄过去,去见一位客人,顺便去看看两位夫人,切记不要叫别人知道了。”

    德轩听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

    那日傍晚时分,欧阳箬用过晚膳,正由宛蕙扶了,去林氏那边的院子走走,顺便带了霖湘过去散散。

    到了那边,正与林氏商量着小孩红色的独兜要配什么色的吉祥图案,在外边的香灵忽然进来施礼道:“七夫人,德轩公公过来了,说要事要禀告。”

    欧阳箬点点头,出去一趟,随后又进了屋,林氏见她面色有些微红,似又有些青白,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欧阳箬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林姐姐先坐着,我吩咐下人一些事。”说着叫宛蕙把霖湘放到鸣莺处,拉了她到外堂细细吩咐了几句。

    说完又低声道:“再到我屋子里再去看看,可别有什么事物让侯爷起了疑心,唉……我总是放心不下。”

    宛蕙听了,赶忙下去办了。

    欧阳箬陪着林氏坐了一会,才慢幽幽道:“林姐姐想侯爷么?”

    林氏盯着手中的刺绣,愣了愣才苦笑道:“以前老念着,日子久了也就不想了,如今有了孩子,偶尔想一想,却不是那么苦了。至少有个奔头,不会觉得自己凄苦。”

    有了孩子想念也是一种幸福?欧阳箬微微恍惚地出了神,只静静地沉默,停了一会才低声道:“今夜侯爷会过来,来看看姐姐,还有会个客人。”

    林氏眼神亮了亮,舒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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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章铺垫,也许有些沉闷,亲们别介意!么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风云变(三)

    到了当夜,楚霍天一行便悄悄到了别院。欧阳箬与林氏在门边侯着,林氏的手微微的凉,还发些薄汗,腻腻的。夏夜的风拂过,尤带有燥热。

    “欧阳妹妹,你说侯爷此次是无碍了才过来了么?”她的声音低低地,夜里草虫蟋蟀叽啾,不仔细听倒真不容易听得出来。

    欧阳箬轻拍了她的手,安慰道:“侯爷必定是无恙了才过来的,不过此次行踪,姐姐还是藏在心里,日后也别对别人说起便是。”

    林氏面上虽有疑惑,却也点了点头,眼神却渐渐炽热起来,向门口张望着。

    怀着身子的女人总是比较容易动情,再说已有十来日不见楚霍天,而他又前几天刚逃过一场生死截杀。

    若说心情的急迫,连平日沉稳的欧阳箬也微微有些焦急,门外平整的道上依稀可见土色,但是不见一个人影。

    过了小半刻,道上渐渐出现几条黑色的影子,似都骑马而来,沉默而带着力度。那些人下了马,别院几位小厮赶紧前去牵马。

    当先一人着了一件黑仆色的普通长袍,但是剑眉星目,一身的贵气风华,却正是楚霍天。

    他走得极快,几步便到了别院门前,廊下昏黄的灯照着他的面容,依然是神采不减,贵气凛然。

    欧阳箬看得有些怔忪,正欲上去,林氏轻呼一声,若鸟一般挣了方才还握着欧阳箬的手,扑上前去。

    楚霍天冷不防被她抱住,一回头,却见欧阳箬正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灯火明灭下她的容颜恍若夜间的精灵,美而静谧。

    他不自然地挣开林氏的手,低声道:“有客人呢。”林氏羞红了面,手却依然抓着楚霍天衣裳的下摆。

    欧阳箬上前,扫了一眼林氏的手,才福了一福道:“侯爷万安,妾身欧阳氏见过侯爷。”声音轻柔,并无波澜。楚霍天点点头,道:“后边有几位客人,你与本侯一道迎着,芝秋先进去吧。这里风大,别站太久了。”

    林氏虽心中不愿意,但是依然点头退下了。

    楚霍天见她走了,才走过去携起她的手默默站着。

    欧阳箬的心不由地砰砰跳动,他的手有力而温暖,沉静而坚定地握着她的手。欧阳箬偷看看去,只看见他坚毅的侧面上冷魅的线条。

    “侯爷的伤无恙了么?”欧阳箬打破沉默。“怎么骑马来?也不怕伤口没好全。”她的语气幽幽,带着微嗔,听在楚霍天的心中似凉爽的夏风拂过十分舒畅。

    “不碍事,在城里坐马车,出了城再换马,这样快些……”他淡淡道,回过头去,冲她微微一笑。笑意轻浅,却看得欧阳箬面色微红。

    二人正说着话,远远地又过来了一队人。

    楚霍天面色一紧,放开欧阳箬的手,凝目看着。

    那群人到了跟前下马的下马,下马车的下马车,又是一阵忙乱。楚霍天静立着,等他们整理好了,两位身着青布衣裳的人上前行礼道:“我等远来行商的人,今日有幸拜见侯爷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当先一人施了个大礼,他身后的一个青衣小厮模样的人却只微微躬了躬身。楚霍天厉目一扫,却并不介意,只淡淡还礼笑道:“路途遥远,几位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本侯略备薄酒,请诸位望笑纳才是。”

    欧阳箬跟着他行礼,却听得他们对答甚是奇怪,心中不解,但是面上却依然神色不动,只作没听见。只是那说话之人身后的青衣小厮实在有些奇怪,欧阳箬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那人隐在暗处,面容看不清楚,身形更说不上高大挺拔,但是他只立在那边便有一股气势油然而生。欧阳箬对这类气势十分熟悉,这种只在类似楚霍天之流身上有感受过……难道那人竟是个隐藏在暗处的高人?

    欧阳箬心电急闪而过,却见楚霍天的眼光也若有若无地扫向那不说话之人,看来他也起了疑心了。

    说话那人到了耳立之年的模样,十分儒雅俊秀,根本不像是个惯行商的商贩。欧阳箬听着他们寒暄一阵,便跟着他们身后慢慢向外堂走去。

    那青衣小厮模样的人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欧阳箬悄悄打量,只见他不到弱冠之年,浓眉大眼,十分英挺,一身气度斐然,根本也不像是个做小厮的人。

    这两个人非商非仆,却又故意装得似模似样,实在奇怪。欧阳箬耳边又听着楚霍天不咸不淡地跟他们一路聊天,便只能跟在他身边偶尔说一两句。

    到了外堂,欧阳箬寻了个借口便下去忙布置酒席吃食,又布置一行人主仆的住宿,因那青衣小厮奇怪得紧,气度不凡,欧阳箬不敢怠慢,特地为他弄了一间比较干净规整的房间。

    一通忙下来,也将将到了亥时一刻。欧阳箬回了自己的院子,只坐在妆台前有些发愣。宛蕙进来,见她的神色,上前笑道:“夫人发什么呆?侯爷等等谈了事以后就过来了,夫人可不要魂不守舍的。”

    欧阳箬闻言淡笑道:“没什么,我在想别的事情。”正说着,便有丫鬟急忙进来说侯爷到了。

    欧阳箬还来不及出屋,楚霍天便到了门口。见她衣裳未换,笑道:“今夜可忙坏你了。”说着大步跨进屋子里来,解了外裳,便要坐下。

    欧阳箬未上前,略有踌躇道:“侯爷也辛苦了。今夜侯爷不去陪陪林姐姐么?她还怀着身子呢,侯爷也该陪陪她才是。”

    楚霍天一愣,俊颜上有些尴尬与微恼,只恩了一声,道:“本侯都还没站稳了,你便要将本侯推出房门?”

    欧阳箬听了顿时大窘,今日怎么的了?竟是乱了方寸!?

    楚霍天见她依然站着也不过来,俏面上忽红忽白的,以为她是在吃醋,心中有些气恼。把刚解的衣裳捡起来,又穿上。冷然生硬道:“好了,本侯去便是,你好生歇息吧。”

    说着甩手而去,跟来时一样迅速。

    宛蕙正捧了亲手煮好的消夜,却看见楚霍天面色不善,又一阵风走了,诧异不已,忙进屋来问欧阳箬:“夫人?怎么了呢?侯爷生气了?”

    欧阳箬低了头,丧气地坐回椅上,捂了脸闷闷道:“我将他赶走了,我叫他去陪林夫人。”

    宛蕙一听,哎呦一声:“我的祖宗啊,夫人你怎么不把侯爷留下来啊?这回可惨了,侯爷兴冲冲地来,该多扫兴啊。我的天啊。”

    宛蕙在一边唉声叹气,欧阳箬只独自出神,半天才缓缓道:“姑姑难道没瞧见么?林夫人见到侯爷那神气,就像见了天下间的至宝一般,往日在侯府她不能率性而为,总是小心翼翼,可如今到了这边,我才知道她对侯爷的心竟是我所比不上的。”

    宛蕙听了半晌才道:“可是,夫人对侯爷的心也是真的呀,若说从前那事也过了那么久了,侯爷对夫人也是极不错了,挑不出半点不是。夫人难道还耿耿于怀么?”

    欧阳箬面上忽红又忽青白,摇了摇头道:“我早不怪他了。可是,我看了林夫人的模样,我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他对她的好,她是明白的,可是她平日所有的温顺与谦恭下对他真的是一片真心么?还是虚于委蛇?

    她真的不知道,不明白……

    宛蕙见她的神色迷茫,心里叹了一口气,悄悄退了下去。

    欧阳箬呆呆坐了许久,才散了发,换了件衣裳睡下。躺在床上,依然辗转反侧,到了半夜,索性披衣起来,只着了一双薄薄的绣鞋,往外走去。

    夏夜微凉,月明星稀,虽没打灯笼,但是脚下的青石板路依然瞧得见。欧阳箬慢慢走着,夜风吹拂带来白日残留的花香,闻着也十分沁人心脾。

    她不知不觉地走出院子偏门,来到林氏院门前,默默立了半晌才转了头。

    院门紧闭,他们该歇息了吧。

    欧阳箬在心里苦笑了下,想回转,转念一想回去也睡不着,干脆走出自己的院子,四处随便走走。

    府中的人都歇息了,四周静谧无声,也许只有影卫与暗卫还在暗中查探着吧。欧阳箬也不太在意,只一路慢慢走着。

    忽然前面花丛里似有人影一晃,欧阳箬直唬得一跳,定睛看过去,却看不到什么。

    她几乎疑心自己撞见鬼了,正想回去,忽然又是一声喀嚓声,好象是什么人在走动一般。

    她的心头猛地一跳,脚有些发软,想走又好奇想去看看。她天人交战一会,才咬了牙悄悄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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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身体不舒服……不好意思让亲们多等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云变(四)

    只见一个黑影正蹲在水池边写写划划,口中似默默念着什么。

    欧阳箬见他在地上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心才定了定,正想走,忽然那人立起身来,冷冷道:“是谁?!”声音有些稚嫩,是个未长大的少年。

    欧阳箬暗道一声不好,只好走出来道:“你又是谁?夜深人静,这侯府中不许下人乱走动的。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少年犹豫了一会才哼了一声:“我才不是你们府中的下人。不必遵守你们的规矩。”他的语气甚是傲慢,带着清冷疏离的神气。

    欧阳箬想起府中的客人,以为是哪个商人的小公子,又见他年纪小却学着大人的口气,心中不由有些发笑,只道:“那好吧。你一个人待着便罢,只是不许乱走,万一别院中的护卫误伤了你可就唐突失礼了。”

    那少年见她要走,忽然问道:“你又是谁?”

    欧阳箬转过头,淡笑道:“我是楚定侯的侍妾,天热睡不着,出来散散,小公子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若是府中的客人,睡不好,该是我们照顾不周到了。”

    少年此时已面对着她,明亮的月色下,欧阳箬头发披在身后,淡烟青色的衣裳宽宽地披在身上,月色若水,泻在她身上,竟似光华隐隐流动,看得他呆了一呆。

    欧阳箬见他发呆,只好又道:“妾身形容不整,倒吓着小公子了。”说着便要走。

    那少年见她要走,忽然上前道:“你不是楚定侯的侍妾,你是仙子姐姐吧?我竟没见过像你这般美的姐姐。”他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欧阳箬又羞又恼。不由转了身道:“我见你年纪小,不知轻重,这次就不怪你。你赶紧回去歇息。”

    那少年回过神来,有些尴尬低头闷闷道:“原来不是仙子姐姐,我不回去,睡不着。”

    欧阳箬见他少年心性,知道他有口无心,并不是那些孟浪之徒,怒气也消散了些,上前道:“怎么地睡不着?床铺可是太硬太热?我再叫下人帮你换一床。”

    那少年看了看她,丧气道:“我认床,头一夜定是睡不着的。姐姐别忙了。”

    欧阳箬见他蹲在地上,已没有了先前的冷淡高傲,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看来人认床对他这般心高气傲的少年也是一件羞耻的事,心里有些发笑,但也不由心生怜惜。

    “那我就陪你聊一聊吧。等回去了,我叫人送一碗甜||乳|燕窝汤,你喝了就容易入睡了。”欧阳箬轻笑道。

    那少年似眼神一亮,而后又黯然:“我不喝甜的。喝甜汤是那些小姐,小姑娘做的事情,本……本少爷不喝。”他说得极有志气,说完又挺了挺胸膛,好象表明决心一般。

    欧阳箬心里越发觉得他有趣,故意拉长了声调道:“哦,可惜啊,听说喝点甜品也能强壮身体呢。这位小公子竟然不喝啊。”

    少年一听,急忙道:“那本少爷就勉强喝一碗吧。”欧阳箬只差没笑出声来,点点头。

    少年见她口气温和,姿容绝美如仙,心里不由想多多亲近,于是问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呢?这么晚还没睡?”

    欧阳箬学着他的样子,坐到池子边的湖石上,望着覆了一层银白色的月光的水,幽幽叹了一口气:“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的。”

    少年闻言却不以为然:“我不小了,整个天下的事我都知道,若是像你这样,我也天天睡不着,岂不是坏了。”

    “天下的事?!”欧阳箬被他的话逗得发笑:“你才多大,怎么天下事你都知道?可不是唬我这未出府门的小妇人么?”

    那少年见她不信,有些气急:“哼,说与你听你也不明白。还是不说了,省得说出来吓你一跳!我们男人做的事情岂是你能懂得?”口气满满,竟似挥斥方酋的王一般。

    欧阳箬见他着恼也不理会,忽然想到楚霍天今天突然到这别院,又有古怪的一队行商之人,心中明白他定是又在筹谋什么,想来他的事,她根本没办法知道一星半点,心中越发烦闷道:“你们男人都是自以为是……”

    那少年撇了撇嘴,欧阳箬又问:“你们是外地的商人吧?不是楚国的吧?”

    那少年似怔了怔才道:“你怎么知道?”欧阳箬掩口笑道:“我还知道你出身富贵人家,是个少年公子哥儿。”

    那少年越发奇怪:“难道楚霍天与你说起过?”

    欧阳箬听得他直呼出楚霍天的名讳,心中微惊,住了口不说话,只幽幽地看着他。在楚地,除了恨他的政敌,没人敢直呼楚霍天的名讳,在四国之中,若他国的皇族贵戚提起楚定侯也必然是钦佩与恭敬,少有这般直接大胆的。

    而这面前这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又气度斐然,若说是皇家贵族少年倒说得过去,可是他藏身与行商之中,这意味就更加让人耐以寻味了。

    少年不知自己已露出诸多马脚,但是却也知道自己似说错了什么,有些紧张地望着她。

    欧阳箬看了他一阵子,虽然他的面容看不太清楚,但是却也知道他开始不安。欧阳箬心里一叹道:“妾身告退了,更深露重,小公子也该回去了。”

    少年见她要走,有些着急:“你话没说完呢。”

    欧阳箬轻笑道:“小公子年纪还太小,自然不懂得掩饰,你的气度谈吐,都告诉别人你是出身富贵之家。你若见了我们侯爷就该知道什么是韬光养晦,内敛自如。小公子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说着便慢慢走了,渐渐消失在小径的远处。

    那少年低头细细思索着她的话,忽然抬头嘿嘿冷笑:“连一个侍妾都能看出朕与众不同,想来楚霍天也该是生疑了。得尽快商讨出个结果,好早早回去才是。”

    说着亦是慢慢地回去了。夜风寂寥,吹过平如镜的池水皱起一波一波的涟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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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dlpangwei的关心,我身体好了。太感谢了!就是有这么一些亲爱的读者一直支持,所以我才能继续坚持下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风云变(五)

    第二日,宛蕙心里有事,早早便起了身,却见欧阳箬亦是一身清爽,妆容妥帖地坐在妆台前。她心中暗自诧异,正欲要上前问。

    欧阳箬回头见她来了,微笑道:“姑姑来得正好,用了早膳与我一起去看看那些客人。看缺了什么没有?”她的笑清雅爽洁,若晨起尤带露珠的花,十分动人。

    宛蕙只好点点头,欧阳箬收拾齐整便去了西边的厢房去看看。一路上,宛蕙见她神态如常,看不出半分异样,心里才稍稍放下来。

    她不知欧阳箬并不是那等伤春悲秋之人,昨夜的烦乱过了一夜便消失无踪迹。欧阳箬心里自有盘算,她一间间看过,问候行商的客人吃睡可好,十分殷勤而妥当。

    那些商人见她亲来,仓促之间举止有度,并不是粗鄙之人,而之中并没有看到那夜的少年,只有年纪相仿的几位青衣小厮。

    难道那夜的少年便是那位古怪的小厮?欧阳箬暗寻思,见他并没有在自己房中,更坚定了心中的猜想。她转了一圈便回了院子,楚霍天的动作的十分,她也只能猜到一两分罢了,不该知道的,她也不想去知道。

    经过林氏的院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给楚霍天请安问早,宛蕙动了动她的胳膊道:“夫人别与侯爷置气了,吃亏的是自己。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夫人别多想了。”

    欧阳箬点点头,深吸口气,当先抬步进去了。

    进去内堂,却见林氏一个人在用着早膳。欧阳箬略感意外问道:“侯爷昨夜没过来么?”

    林氏见她过来,笑着起身道:“过来了,坐了坐便走了,侯爷还问我身子如何。我以为侯爷走了是去了妹妹处呢。”

    欧阳箬心中猛地一松,笑意也浮上了脸只道:“没有,侯爷也是看看妾身便走了。想来侯爷忙得很,我们是伺候侯爷的人,也不敢去轻易打扰。”

    林氏点点头,忽然问道:“这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八月十五也快到了,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回府中一趟。”说着她轻拧了眉头,似有些不乐意。

    欧阳箬闻言细细一想,真的是快到了呢,就差几天而已。

    日子过得真快啊。什么时候她才刚刚随着楚霍天一路千里而来,而如今就堪堪到了中秋团圆的日子了。

    城破,国灭,宫倾……

    亡国的痛她还未咀嚼个遍,就过了那么久了。

    恍若隔世,原来竟是这般感觉。

    她尤自出神,林氏却在一旁絮叨着:“才来这别院不久就要回去,哎……到时候妹妹要跟侯爷说说,十五过后,还要再回来才好。不过这搬来搬去,不知府中的王妃与几位夫人是怎么想的。呀,欧阳妹妹……你可有在听我说话?”

    她说了半天,忽然发现欧阳箬走神,拉了拉她的袖子,欧阳箬回过神来对她歉然一笑。林氏见她如此,担忧地问:“妹妹该不是想家了吧?家中还有什么人呢?”

    欧阳箬低头道:“没什么人,双亲都已过世,族中的亲戚并未多加来往,我便是独自一人了。”

    林氏闻言自己却先红了眼眶:“可怜见的,都怪我不好,提这中秋之事做什么。倒叫妹妹伤心了……”

    说着拿了手帕擦眼睛。欧阳箬忙强笑道:“没什么的,就是想起在华地的中秋习俗,林姐姐倒要招我的眼泪不是?”

    林氏忙擦了眼泪,喃喃道:“好了,不说了,不过这次回去,妹妹可要跟侯爷说说还得回来这里才是。”

    欧阳箬对上她充满期盼的眼神,不得不点了点头。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便回了房独自躺在了贵妃塌上。宛蕙见她神色有些恍惚,忙端了一碗杏仁露,问道:“夫人怎么了?林夫人说了什么又让夫人闹心了?”

    欧阳箬转了头,看了宛蕙一眼才慢慢道:“她说中秋快到了。”

    宛蕙也是愣了半会才反应过来,站了会,才放下碗,慢慢地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欧阳箬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宛蕙摇了摇头:“没了,就一个堂侄子,也不知道兵荒马乱的,到了哪里去了。”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天天数着日子过,每天都在想今天该做什么,明日又该做什么,却偏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一家团圆的日子。真是该打。”

    欧阳箬只是觉得心里酸楚难当,沉默了许久都不想说话。

    宛蕙见她神色淡淡,面容清冷难言,只道:“夫人心里难受奴婢是知道的,到了楚京,我们这些没了家国的人,天天脑中就提了着根筋,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一步,可是夫人一路风雨也过了去,这时候可不能停,也不能再退,自己不能先怯了心思才是。”

    欧阳箬听了,半晌才点点头道:“姑姑说得是。只是姑姑也累心累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宛蕙苦笑道:“夫人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奴婢们的命都是夫人的。反正夫人好,奴婢也好,夫人不好,奴婢也不会离开夫人。这些话都不要再说了”

    欧阳箬看了她半刻,转了头擦擦眼低声道:“真是为难了姑姑了。”

    宛蕙长叹一声,默默福了一福才出去了。

    欧阳箬只拿了帕子半遮了面,闭目养神。过了许久,正要昏昏睡去,忽听得身边有人悉数作响,她以为是宛蕙去而复返,慵懒道:“姑姑,我想喝水。”

    下一刻,一杯茶水就放到了她的手中,欧阳箬半闭了眼接过,喝了一口,正抬头,却是唬了一跳,失声道:“侯爷,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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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中秋宴(一)

    楚霍天一身玄青色暗团纹滚细银边长袍,头束同色玉冠,正坐在她塌边的竹凳上,只静静看着她。

    欧阳箬赶紧起身,福了福:“妾身形容不整,侯爷恕罪。”楚霍天也不扶她,一双利目在她面上搜寻着。

    欧阳箬被他盯得有些窘迫,只低了头不语。

    “你哭过了?”他开口问道。欧阳箬一怔,默默不作声。

    楚霍天见她低着螓首,尖尖的下颌线条绝美难言,楚楚动人,想想昨夜的火气也消散了大半,扶了她起身坐在塌上,道:“芝秋怀着身子,你与她吃什么醋。”想了想,又无奈道:“这府中有好几位夫人呢,你天天如此,岂不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欧阳箬听他如此说道,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想说破,抬头幽幽道:“侯爷不怪罪妾身便好,林姐姐是情难自己,妾身在一边看了只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她。”

    楚霍天听她自怨自艾,心里一叹,搂过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如何比不上她?她有她的好,你也有你的好,只是……你也知道,我们不是平民百

    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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