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全本)第52部分阅读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全本) 作者:肉书屋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全本)第52部分阅读
在她的手中,低低地笑道:“陷害人,看人家哑口无言的感觉很好吧!太子妃,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闷
贺冬卉还没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就见亦巧突然跪了下去,发簪莫名其妙地断裂了,她一头长发散了下来,披头散发地叫道:“太子妃,求求你,让我留下这孩子……我没想过要和你争夫君啊……”
贺冬卉只见她握着自己的手,将参汤递到了嘴边,同一时,外面就传来武铭元的怒吼:“贺冬卉,你敢……”
贺冬卉手一抖,脸色就白了,无法挣开亦巧的手,眼见大半参汤都泼到她脸上,而盛参汤的盅子还好好握在自己手中……
武铭元踢门进来,她看到他凶神恶煞的脸才惊觉不妙,盅子不知不觉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心也跟着摔得粉碎……
这一幕多么熟悉啊!她似乎看到了萧从容爬在凳子上等着挨打的场面,似乎看到了她平静的目光告诉她: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夫君……”亦巧做戏般惊恐地扑到了武铭元怀中,颤抖的身子还有那满脸的泪似乎都在诉说着刚才的惊险。
“啪……”贺冬卉挨了狠狠一个耳光,血腥弥漫了双眼,她没有来得及辩解就被定了罪,妒妇的名义转过一圈又落到了她头上。
躺在碎了的盅子残渣中,看着武铭元护着亦巧离开的背影,贺冬卉奇怪自己竟然没有恨,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觉得武铭元的一巴掌成就了自己。
贺冬卉一瞬间顿悟了,原来愚蠢的是自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费尽心机,是让谁看了戏呢?
他还没做皇上,就对自己如此情薄,他日要做了皇上,还有她的活路吗?
贺冬卉没吵没闹,安安静静地搬到了后院,将主屋让给了亦巧,顶了一个太子妃的名义而长伴孤灯。
贺家对她的冷遇表示不满,武铭元却解释说她失去了孩子有些抑郁,搬到后面只是让她修养,等亦巧生了孩子后还是她的,皇后也会是她。
为了巩固贺家的地位,贺家又想把最小的女儿,今年刚十三岁的贺冬卉的妹妹嫁给武铭元做妾。贺冬卉听说后亲自回家了,她找到了父亲,关门和贺父谈了半天,最后没人知道为什么贺父放弃了这个念头,再也不提将小女儿给武铭元做妾的事。
太子府难得的平静,一如皇宫中的平静,似乎自那些皇子各赴封地后,这武氏的朝中就进入了冬眠,静得让人觉得没有生机。远观走了的皇子,反而都各展风采,将封地治理得生机怏然……
去了江南的武铭昊,据说成熟了不少,虽然有名流乡坤不断提亲,武铭昊却只娶了一个贺皇后指定的女子为妃,其他妾室什么的都坚决拒绝。每日处理了公务回来,就是跟着老师学文,闲暇时和几个文友漫山遍野地采青寻道,竟似越活越淡然。
据有人看过他寄回给武二帝的家书,言词中似乎厌倦自己作为皇子的身份,让武二帝另选皇子去治理江南,交接之日,就是他远行流浪之日。
这家书让贺皇后大发雷霆,扔给了武铭元,让他管管这个皇弟,好好的皇子不做,难道还想去做乞丐不成!
而在淮南的武铭正,则一波波的喜讯传到了朝中,这位在京城中温文不动声色的皇子,一到淮南就立了不少大功。平复了当地几股民乱,还收复了淮南附近被颛孙国夺去的不少土地。在淮南铺路搭桥,利用交通之便,和周边国家搞起了贸易,一时据说淮南百姓极富裕。听得朝中不少官员羡慕不已,纷纷私下和二皇子搞好关系,指望着告老还乡或者卸任后能到淮南定居。
淮南富了,最坐不住的还是武铭元,他不止头痛武铭正,还头痛远在蜀地的萧从容。
蜀地变天的事第一时间就传回了朝中,贺皇后咬牙切齿地冲武铭元骂:“斩草不出根终究是祸患啊!当初就不该让她去蜀地……早该想到那女人不是善类啊!”
武铭元对此沉默不已,比起萧从容自立为蜀王,架空四皇子一事,他更感兴趣的是随后传来的消息,萧从容的腿好了,她能站起来了。
这是一个刺激,在这场两个人的战斗中,她什么都没有失去,而他失去了自己的手指……她不能站起来还不怎么样,一听她竟然好了,和楚轻狂双栖双飞,武铭元的心就空落落地找不到边了……
恨是咬牙切齿,刻骨铭心地……这恨意有一瞬间让他极想什么都不管,带人杀到蜀地,将那对j夫滛妇抓住,狠狠地鞭打,再当了楚轻狂的面,对萧从容极尽肆虐……
失眠时脑中想的就是怎么折磨他们,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中那想到他们幸福就被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
那样的神仙眷侣应该是他和萧从容啊!贺冬卉填不满他越来越空虚的心,亦巧也不能,每个夜夜被他临幸的女子也没有这样的魅力……
那被拔了指甲一声不吭的女人,那在天坛迎雪而站的女子,那危急中帮他拉住惊马的女孩渐渐变成了他的梦魅,他常常午夜梦醒,狂乱地摇醒身边的女人,冲着人家急叫:“叫我元哥哥,叫我一声元哥哥……”
往往这些女子被这样的莫名其妙弄得惊慌失措的叫声换来的是一个狠狠的巴掌:“你不是蓉蓉……蓉蓉的元哥哥叫得比你好听!”
元哥哥……元哥哥……武铭元某一日站在萧府的门前掉下了泪,那已经换了人家的萧府已经不是他熟悉的萧府了,里面进进出出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蓉蓉!
那女人远在千里之外,是一个让他很陌生的女子,他已经失去了她!
他摸着已经斑剥的墙壁,仰头看着已经长得高出墙很多很多的树,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孩,站在树枝上冲着他叫:“元哥哥,你接住我啊……”
那些曾经和她相处过的点点滴滴随着她离开越来越清晰,有些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等想起来时才发现它们一直在记忆深处,已经变成了他的血液般自然,不思量,自难忘……
他慢慢懂了自己的感情……原来不是不爱,只是太习惯了她在身边,习惯了她就像自己的手脚,不去注意她也不会失去,伤害了也有自愈的能力……
直到自己亲手将它们斩下,他才发现它们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体上……他无法习惯这种失去,也无法接受这种失去……
九五之尊的吸引是一种权力的吸引,是意味着他能重新找回她的权力,他不再满足等待,什么玉玺在他眼中根本不是阻止他登上皇位的障碍,贺皇后的顾全大局被他鄙视得一文不值……
他已经听她的话扮演了乖乖皇子很多年了,也为此失去了萧从容,他不能再目睹武铭正的壮大而无所作为!
妇人之仁,他唾骂贺皇后的迟疑,这皇位本来就是他的,就算双手沾满了鲜血坐上去,又有谁能说不呢!
武铭元终于着手为自己的皇位准备逼宫了……
一石二鸟
事实证明,离开县衙,无政府统治,只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做大做强,乃至生存下去的!
萧从容还没去找龚家麻烦,龚家自己就惹上了麻烦,眼见麻烦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地步,龚老头终于发现了县衙的用处……累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说锦城有五大家族各霸一方,占据了大部分的商业农业。可是这时代毕竟不是太平的,山贼流民还有边境是不是冲过来抢掠的士兵都够他们烦不胜烦的。
以前朝廷在锦城县衙有一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遇到这样的事还有点用处,自从几大家族自觉势力壮大不再交税后,这支队伍就失去了供养慢慢支离破碎了,到萧从容他们来锦城,县衙就跑得剩下几个人。
这几大家族每家都养了几百号人的自卫队用来保证生产和自己的家园,遇到有难,几家组织起来也有一两千号人可用,按他们的算法也够抵抗一时了。
这两年就占着这样的合作抵挡了十多起不同程度的侵扰,可是这样自发的民间组织,它存在的弊病就很多。
首先这样的卫队因为是自己组建的,遇到有难的时候,往往先顾的是自己的主家。养了这样一大群人,吃住都不是小事,再加上遇到有伤亡,抚恤等又是一笔开支。
平日还好算,都是为了自己出力,伤亡自己出银子谁也怨不了。可是遇上联合抗敌的事,伤亡这笔银子就是事了,虽然五大家族都拿出了一定数量的银子做为这样的开支,可是就算这样,它也有问题。我的人伤了,给银子,给多少?谁定呢?闷
类似的问题一多,人的劣根性就出来了,人都是自私的,都要为自己的利益打算。一次亏可以吃,两次以上就有怨言了。外人看外表,他们抱成团一致对外,可是五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龚家赚多了钱,产业又多,养的自卫队成员就越来越多,人一多矛盾也就多。龚族长是人不是神,他再能干,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样的大集体,一个处理不当,运气好的话可能没事,运气不好的话就留下祸根了。
龚族长家的祸事起源就是出自内部。锦城附近有几股流寇,这些人也不扰平民百姓,就挑着这几大家族的产业抢掠了。龚族长家有个井盐庄子在离城十多里的地方,附近还有几座山头也是他们家的,种植了许多桑树,还养了许多猪养。
一次被一股流寇盯上了,这些流寇来抢夺时,就遭到了看守井盐的自卫队的抵抗。争夺中,这个井盐自卫队队长鲁中的弟弟被流寇头目砍断了腿,鲁中为了救弟弟也受了重伤。这鲁中也算一条汉子,虽然受了重伤,还是带人拼命抵抗,一直到救兵赶到,保住了龚家的财产没有大的损失。
按理鲁中兄弟两算立了大功,龚家怎么说都该给丰厚的奖励才是,可是龚正海的弟弟……管这事的龚正林却没有处理好这事,他象征性地给了鲁家兄弟两一笔银子,就将两人打发了。
这鲁家兄弟是家乡发大水才流浪到蜀地的灾民,两人仗了一身蛮力给龚家做护卫,一向尽心尽责,没想到拼死拼活的做事换来了不是主家的感激,反而是几两银子就被打发了。
鲁中看着手中连给弟弟治腿都不够的银子,有些难以相信,据理力争,想多要点银子给弟弟治腿,没想到龚正林不但不给,还说他仗着功劳漫天要价,让人将兄弟两赶走了。
鲁中还算淳朴,这样都没为难龚家,是在银子用完后弟弟的腿都不见好转,反而化脓发烧……眼见弟弟性命危急,鲁中又回来找龚家借钱,正碰上龚正林。龚正林不但不借,还让人把鲁中打了一顿,说鲁中再来闹事,这锦城就没他兄弟两人的容身之处了。
鲁中走投无路时遇到了一群山贼,人家老大看他彪悍,就动了爱才之心,一挥手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结果鲁中一狠心就入了伙……
弟弟是救活了,腿也废了,两人和龚家的仇也结上了,鲁中带人专抢龚家的产业,这过程中仇就越结越大。这次竟然上升到鲁中抢了龚正海儿子的新娘,说要给自己的弟弟做娘子……
龚家自然不肯罢休,这都被人欺上头了怎么行!龚正海的儿子龚凌强非常喜欢新娘,发了毒誓要将新娘抢回来。他们组织了自己的卫队去搜山,可是鲁中很狡猾,搜了几次没搜到,反而让自己的人中了埋伏,几天时间就伤了几十人。
眼看这样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让新娘在贼窝里越陷越深,龚正海也急了,匆匆找了其他家族的族长,让杨细他们借人给他搜山。
第一个不借的就是憨直的严君郎,鲁中的事他多少听说了,心里是极同情鲁中的,认为龚家为富不仁,活该有此一难。再说他的人也不能借,最近山里挖出了一种矿,前所未见,他还找人去开采呢,哪有闲人借给龚家。
杨细想借借不出来,他家是做酒的,春耕家里那么多田地都需要人手,最近流民增多,村里都不太平,他自顾不暇,那能借人给龚家呢!
谢卫弘和罗林海的苦恼也和杨细大同小异,以前农忙时还能雇些灾民做做短工,今年萧从容来了后这些灾民似乎长了眼睛一样,都去帮萧从容了。
谢卫弘是知道缘由的,以前跟萧从容来蜀地的灾民安家落户后就将这样的好事广而告之了,灾民之间互相传遍,都知道锦城的王妃是好人,来蜀地自然都涌去找萧从容了。
赵东兄弟两现在俨然成了萧从容的代言人,专管灾民这一块,来的人他负责安排工作,住地,用萧从容的话来说,到蜀地的人,只要不懒,她都愿意收留。蜀地那么多的田地,还怕养不活勤劳的人啊!
龚正海借不到人,就发了狠,给自己家的卫队提高了赏金,并放出话来,人能不能救是另一回事,只要有人能把鲁中杀了,就重重有赏。他是想杀鸡给猴看,一次就把鲁中拿下,免得日后再遭人讹诈。
这一来刺激了那些护卫拼命,可是也刺激了鲁中。
鲁中觉得龚家薄情,要钱不要人,龚正海不管新娘的死活,一心只想要自己的命。鲁中一恼,索性带人绑了龚凌强,让龚正海拿银子赎人。
这一手震慑住了龚正海,老头子年纪大了,几个儿子看着就是龚凌强成器,可以接自己的班,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他赚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呢!
龚正海牙一咬,满足了鲁中的要求,第一次就付了五千两银子。只是这银子没有换回龚凌强,又换回了一张勒索票。原来山贼老大见银子来得这么容易,就动了贪念,认为好不容易才抓到龚凌强,怎么着也该捞够本。
这次漫天要价一万两银子。龚正海也是蠢了,救子心切,咬咬牙,又奉上了一万两白花花的大银。
结果可想而知,这么容易拿到的银子更助长了绑匪的气势,龚凌强没回来,龚府倒迎来了一张五万两的勒索票……
龚正海懵了,傻傻发了半天呆,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和精明……这是个无底洞啊!如果继续这样满足绑匪,估计不将龚家掏空他们是不肯罢休的。
龚老头愁得一夜间老了许多,还是一直陪着他的老管家给他出了主意,说:“老爷,自古遇到这样绑票的事都是找官府……你看,现在其他家族都不管龚家的事,我们是不是去救官府帮忙啊?他们那支精兵肯出手的话,说不定……不但能将少爷救回来,还可能将鲁中他们全部歼灭……”
就是这最后的话打动了龚老头,让他的大脑迅速动了起来,这鲁中不除,就算救回龚凌强也是后患无穷,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偶然发疯就来打劫龚家一次啊!
可是要去找官府,就意味着要去找萧从容,龚正海带头不交税多年,又目无官府,她会帮这个忙吗?
老管家就笑道:“老爷这就是你多虑了,官府的作用就是为民,她如果不肯帮你,你不就有号召锦城百姓将他们赶出蜀地的理由了吗?到时那些老夫子谁会说你不是呢?”
这的确是一石二鸟的好方法,好的话能帮自己解围,不好的话还能借机赶走萧从容……龚正海拈着胡须笑了!
畏惧之心
其实萧从容对鲁中一等的存在也是知晓的,还有些头痛。
作为个人,她是不想动鲁中他们的,毕竟这些人目前为止欺负的都是这些家族商人,他们也是为了生活所迫才走上了这样的路。
可是作为官府,放任这样的扰民坏处很多,首先锦城没有良好的社会次序影响的不止是这几个家族,还影响了整个锦城的发展,不止是商业,还有农业。累
山贼和山贼不同,有些不扰民不代表别的不扰民,放任只会姑息他们越做越大。
萧从容迟迟没动他们也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矛盾激化机会,好让几个家族,甚至锦城百姓重新知道官府的作用,以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专业的军人眼光来看,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所以龚正海找上门来她毫不吃惊。
龚正海上门还煞有其事,人家也不到茶楼去找,直接到军营,带了杨细还有几个在当地有头有脸的乡坤。
姜曛接见后就派人去请萧从容,萧从容感冒还没好,浑身无力嗜睡,听了报信的人说了情况后清醒了些。她低头揣摩着龚正海的意思,最后冷冷一笑,让远山去请和自己交好的几个老学究也到军营走一趟。自己洗了脸,换了一套白色的男装才带着袁鸣来到军营。
这算是萧从容和龚正海第一次正式接触,以前两人都互有耳闻,却从没曾面对面见过面。闷
萧从容只见众人间坐了一个男人,看年纪没有杨细大,面孔修长,颚骨微高,浓眉下的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不见迟钝,反而透出一种精明之光。他身上穿了一件对襟的蓝色袍子,鲜亮的颜色,考究的做工衬托出丝绸的质地。毕竟是做丝绸的,这身衣服比皇帝老子用的布料还好。
萧从容扫了一眼装作不知道他是谁,迎向了杨细还有两个稍微打过交道的乡坤。
“杨老,怎么今天有闲心到军营里转转了啊?”萧从容对杨细是很有好感的,主要对老头持之以恒地去听故事有好感,这《西游记》还没讲完呢,到讲完时老头算起来该贡献八千两左右的银子给她,这老头每天见银子流出去也没露出心痛的表情,依然准时准点出现在茶楼自己的专座上。
不知道是故事拉进了彼此的距离,还是萧从容目前为止还没实质地触犯到他们的利益,杨细对萧从容还是很有好感的。这萧王妃本身就是一个故事,从他们到蜀地,他就开始了解她的一切,包括以前在京城的事。
出于个人感情,杨细对萧从容不止有好感,还很敬佩……只要不涉及到家族利益,他愿意一直对萧从容保持着这样的感情!
今日被龚正海拉他来,他是抱着看热闹兼听虚实的心情来的,萧从容不可能容他们长久逍遥这一点他比龚正海清楚,他一直抱着一种微妙又有点期待的心情想看萧从容怎么表现,就算具体伤害的是自己的利益,他私下觉得是无所谓的。
他又不做皇帝,家里的银子多得够几代人享用了,交那点税说真的他还没放在眼中,只是不愿拿来替朝廷养活一帮无用的人而已。
所以对修塔,建学校之类的事他都可以解囊相助,在税收这一块,他还是无法畅快地往外掏银子。
见萧从容迎上来,白色的男装穿在身上不但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这样英姿飒爽的她,才更像他心目中的萧王妃,一个只是没有拉出旗号的“蜀王”!
“呵呵,三小姐,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龚族长……”
杨细殷勤地推出了龚族长,龚正海本来还想拿架子,坐着不动,看见萧从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刚才对杨细的笑脸慢慢收敛了,那明亮的眼睛深沉得不可捉摸……
莫名其妙地,龚正海就站了起来,微笑着点头:“三小姐……你好……”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龚正海的笑就僵在了脸上,他竟然……为什么在一瞬间对这位翩翩公子似的女人产生了一种畏惧之心?是因为她笑容的改变……还是在她眼睛中看到了危险?
“龚族长……”萧从容沉吟着重复了一遍,似在记忆中搜寻对这个名字的认识,看上去有点点假,龚正海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偏偏这女人做起来就那么让人无法反感……
“哦……龚族长,久仰久仰!”萧从容自嘲地敲敲自己的脑袋,抱歉地说:“这两天偶感风寒,吃药吃得昏昏沉沉,一时忘记了龚族长是谁……对不起啊!实在想不到龚族长会大驾光临……真是罪过……”
姜曛在旁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三小姐,龚族长是有要事前来求助的,你看……”
萧从容转头,看看那几个跟来的乡坤,摸了摸鼻子,说:“诸位也是有事要说吗?刚好,外面还有几人也有事,就一起解决吧!曛将军,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三小姐,大家都跟我来吧!”
姜曛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大屋子,里面的桌子是按照萧从容设计的现代会议桌打造的,萧从容和姜曛袁鸣坐了一边,让其他人坐了另一边。
虽然桌子是圆形的,可是杨细等人还是有种被三堂会审的感觉。他和龚正海互看了一眼,又看看被萧从容邀请来的几个老学究自然地坐下了,他们两个也只好跟着坐下。
“各位,对不起啊!先说一下,我感染了风寒,有点嗜睡,坐不了多久,大家有事都可以畅所欲言,废话就少说了!谁先来啊?”
萧从容扫了众人一眼,将目光落在了龚正海身上,笑道:“龚族长,你第一次来找我,那就你先说说吧,不知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忙?”
龚正海倒没忌讳这么多人在场,反正他抱的主意就是要逼萧从容出手相助,人越多就越容易获得同情。萧从容帮了没得说,要是不帮,有这些人作证,出去和百姓宣传也可信得多,至少没人会说他诬陷排挤萧王妃。
当下,龚正海将和鲁中的恩怨全告诉了萧从容,当然隐瞒下了自己弟弟的不是,将错误全推在了鲁中兄弟身上,大骂他们忘恩负义,并严词谴责这样的绑票行为,最后,他要求萧从容代表官府,解救自己的儿子,严惩绑匪。
萧从容静静地听着,手中握了一支不知道什么做的笔在纸上记着,认真的样子让龚正海心里获得了满足,觉得萧从容还是看重自己的。
龚正海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萧从容,似在等着萧从容表态。萧从容却只是淡然地说道:“龚族长的事说完了吗?”
龚正海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没了,就希望官府为民做主,还我们安全!”
“哦,我知道了,那其他人呢?杨族长,你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呢?”萧从容转头微笑着问杨细。
杨细慌忙摇头,说:“我没事,就是陪龚族长来报官,希望官府为民做主!”
“哦……”萧从容笑眯眯地看向其他被龚正海邀请来的乡坤,问道:“你们又有什么事呢?”
那几个乡坤也是纯属看热闹的,被萧从容这样专程问道,都有些心慌,忙摇头。
萧从容就没再管他们,转头问几个学究,那几个学究虽然是萧从容邀请来的,可也的确有事。他们都是支持学校的创建者,了解锦城的现状,也了解萧从容的难处。这些天东奔西跑都是想用自己的影响力为筹备学校的建设募捐,只是收效甚微。
比起建风水塔富绅的踊跃,建学校没有多少人慷慨解囊,有钱的自己能请私塾,没钱的你也不忍心要人家捐款,弄得几个老人一片热心奔波,收效甚微,都有点沮丧了。
他们纷纷和萧从容汇报,都叹息世风日下,没人把教育当回事。萧从容笑着安慰他们,说慢慢来,不急,等她回头收到新茶上市的银子,一定先给他们建学校。
龚正海和杨细听着萧从容款款和老学究们探讨学校开设的科目,请些什么人担任教师,就是不提解救自己儿子的事,他心里就焦急起来,难道自己儿子的性命还不如他们的学校重要吗?
看他们为了几千两银子建学校愁得讨论过来讨论过去,龚正海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终于听不下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啪”得一声惊得众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较量
龚正海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一掌带来了如此大的响声,竟然被自己吓了一跳,呆了呆,就看到萧从容的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
他还没发火,萧从容就先扯唇微微一笑,问道:“龚族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高见要发表?”累
“我有他妈的高见……”
龚正海破口大骂,才骂了一声就被杨细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襟,他低头,看到那几个老学究都蹙了眉看着他,他也不管,瞪着萧从容叫道:“萧王妃,你是不是代表官府?如果是,你现在就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小儿你救是不救?如果你不能代表官府,你就给我滚出锦城,别在这冒充皇亲国戚!”
“哦……”萧从容微笑着靠后,一手玩着笔,一边眯了眼睛看着龚正海,她也不忙着回答,眼睛定定地盯着龚正海,唇角的笑越扯越大。
龚正海被她盯得发毛,开始还毫不示弱地和她对视着,坚持了一会慢慢就顶不住了,觉得自己的背脊浸出了一层冷汗,连脚都发起了软。他额头的冷汗则开始流了出来,等掉下眉,掉进眼睛里时,他才下意识地伸手一抹……
几乎同时,萧从容的目光移开了,在心里冷笑:开玩笑,这一招可是对罪大恶极的毒枭都有震慑作用的,你龚正海和毒枭比,算什么东西!
这一幕被房间里的人都看在了眼里,龚正海带来的人都没人敢笑话他,杨细暗暗心惊,不知道如果萧从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会不会和龚正海一样狼狈!闷
“龚族长……你这是声讨我了?”萧从容微笑,似乎刚才散发出迫人气势的不是她。
“不知道龚族长是代表你个人怀疑我代表官府的能力,还是代表你们锦城所有百姓呢?”
“这有什么区别?”龚正海恼羞成怒地骂道:“锦城明明是皇上赐给四皇子的封地,你只不过是四皇子的弃妃,你凭什么代表四皇子治理锦城?”
“当然有区别,如果你是代表你个人,龚族长,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利质疑我!”
萧从容微笑,伸手一指那几个学究:“如果你是代表锦城的百姓,你也没有这个权利……因为他们不会同意的!”
龚正海看看朱岷,有些哑然,沉默了一下恼羞成怒地挤出:“不管怎么说,你掌管了朝廷的兵马,你就要给我一个交代,这山贼你管不管?人你救不救?”
“朝廷的兵马?”萧从容嗤笑:“龚族长,您太健忘了,前任县衙的士兵们是怎么跑完的,您在锦城比我呆的时间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朝廷就没拿过银子来发他们的俸禄,他们怎么还能算朝廷的兵马呢!现在他们吃的用的都是我姓萧的供养的……你说他们算谁的兵马?既然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白给你做事呢?”
“你想讹诈!”龚正海倒抽一口冷气,求助地看向杨细,他已经词穷,没想到萧从容这么难缠。
萧从容却笑了:“讹诈?龚族长你糊涂了,我姓萧的再穷也没伸手和你要过一两银子啊,这讹诈从何谈起呢?小心说话啊,这里的人都是你们锦城的有名之士,别说出去让人家笑话……”
杨细接到了龚正海的求助,可是不好插嘴,萧从容每一句话都暗有所指,他怕一不小心就掉进她的陷阱中,被她要挟着应下不平等条约……
龚正海气半天,指着她骂道:“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命关天……你想草菅人命吗?”
萧从容失笑:“人命关天?呵呵,龚族长,五万两银子对你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你不爽快点交给鲁中呢?我想,令公子在你眼中不会不值这五万两银子吧!呵呵……朱先生,你们看看这人和人不能比吧?你们为了几千两银子愁得要死,人家龚大族长可是拿出五万两银子都不会心疼的!”
朱岷他们有些鄙夷地看看龚正海,摇头没接话。
一个跟龚正海来的乡坤不满地替龚正海说话:“三小姐,话不能这样说啊!龚族长也是为了儿子能活命,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谁会不心疼!”
萧从容点头:“对,我说错话了!在这和龚族长陪个不是,银子和生命都同样重要,失去了什么都一样的让人伤心……只是,龚族长……我想问一下,你自己养了护卫队应该不愁没人把令公子救出来吧?而且你一次两次地给绑匪银子!……那为什么这次不痛快点也同样给绑匪银子而来找我呢?”
“你不是代表官府吗?百姓有难不找官府找谁?”那乡坤生气地帮腔,话冲口而出看到萧从容有些狡黠的笑猛然觉得失言。可是已经收不回来……
只见萧从容站了起来,“啪”地将手中的册子摔在桌子上,冷冷一笑,说:“很好,你们承认我是官府,也承认是自己是百姓,那今天我就代表官府承诺,只要是官府该做的事都会担起责任来毫不推脱。那……你们敢承担起你们的责任吗?做个奉公守法的——良民?”
那些乡坤就沉默了,都把眼光往杨细身上和龚正海身上扫,这承诺意味着什么,谁不清楚呢!
萧从容也不要他们回答,冷冷一笑说:“各位可以不表态,但有一点我想告诉你们,我这人耐性是很好的,初来锦城一直和大家相安无事,那是因为很喜欢锦城,要在这里和大家呆很多年或者一辈子。大家给我面子,那我也乐得和大家保持朋友间亲切的友谊。大家要是不给面子……那也是勉强不了的事……”
她沉吟了片刻,让众人都去体会她“勉强不了”后面又要做什么,在龚正海脸色阴晴不定地猜想时,萧从容意味深长地笑:“我很喜欢你们家族间奉行的一项原则……实力为上!……呵呵,各位平日难得到我们军营转转,要不,就让曛将军带各位转转,体验一下我们的军营生活,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这用午膳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各位原谅!”
萧从容说完自然地走了出去,留下众人面面相窥。有心想走的,看见龚正海和杨细都不动,也不敢动。
朱岷打了个哈哈说:“龚族长杨族长,你们就跟曛将军去转转吧,我们几个常来,就不去凑这热闹了!”
姜曛不动声色地走到龚正海面前一伸手:“龚族长杨族长,请……”
杨细笑了笑,拉了发怔的龚正海,说:“去见识见识吧!”
一群人往外走,朱岷轻咳了一声,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几位好好看啊!我看了可是很有感慨的,将门无犬女,说的真不错啊!身为一个锦城百姓,我很感慨能有这样一支队伍维护锦城的和平,我希望这安宁能继续维持下去……不动干戈,这是大家小百姓都乐于见到的事吧!和为贵啊!”
“是啊……是啊!和为贵……”其他几个学究纷纷赞同地点头。
杨细和龚正海就沉着脸跟着姜曛走了出去,锦城的百姓都不愿意见到内战?难道朱岷在暗示他们不听萧从容的话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这算是威胁?两人不以为然的冷笑在随着姜曛转过一圈军营,看了那些在严格训练的士兵后完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撼和心悸……
做生意的人谁没有走南闯北过,杨细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这一圈走下来,带给他的震撼那是从所未有过的。御林军他见过,别国的精锐之师他也见过,如果要让他拿所见过的队伍和萧从容的这支队伍相比,那么他会说四个字:无法可比!
的确无法可比,就军容还有军纪来说都无法可比,更不要说那些看似匪夷所思的训练,还有展示给他们看的搏击……等等……
杨细不愿意承认这就是实力,毕竟他们都只是很浅的‘眼见’而已,可是就这样没经证实的‘眼见’都让他们心惊,自付自己乌龙组成的卫队在人家手上能不能经得住打……
而彼此相视,对方脸上的灰败都让他们清楚了刚才朱岷的暗示“和为贵”,还有萧从容说的“勉强不了”后面的余音……
难道就这样被震慑住了,从此乖乖地做个良民,认真地交税,听凭官府的差遣?龚正海还是不甘心,锦城的商民可是都以他为马首的,他倒了,还指望别人能扛起对抗萧从容的大旗吗?
告百姓书
军营转了一圈回来,龚正海和杨细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那些乡坤也沉默了许多。
龚正海有心告辞,却有心存了侥幸,这样的队伍出手,他的儿子肯定能安全回来吧!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妥协交税,又肉痛了,这是底线,不能退让啊!累
矛盾地吃了一顿在富绅们看来就是“猪食”的午膳,再回到“会议室”时,没看到萧从容,倒见到了谢卫弘和罗林海、严君郎,还有其他一些常见的锦城富豪。
这唱的是什么戏?龚正海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萧从容把大家都请来,难道是想借军营之势震慑大家,胁迫大家都交税?
众人面面相窥,罗林海倒很镇定,独坐一边也不与人交流,眼观鼻,鼻观心地似老僧入定。
杨细叹了口气,也拉了椅子坐下,今日自己送上门来,萧从容如果不借机解决这存在了多年的矛盾,她也不配在锦城生存了。
众人惊疑不定时,姜曛带着原来县衙的钱双师爷还有萧从容身边的袁鸣进来了。
姜曛镇定地往桌中一站,说:“三小姐早就有心想请大家来坐坐,却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刚好遇到龚族长和杨族长他们来军营做客,就想趁此机会把大家都请来聚聚。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请大家参观一下咱们军营,顺带让袁先生给大家讲一堂课……”闷
他伸手指了指袁鸣,介绍道:“这位袁先生可是京城有名的账房先生,做生意算账都有独特之处。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为了帮助大家生意越做越大,三小姐特意请他来和大家交流一下经验。下面让袁先生先讲……如果不愿意听的也可以走,我们不强求。”
都被请来了,外面还有站岗的士兵,谁敢轻易走啊,看看大家都不动,都只有老老实实听的份。
袁鸣操了一口字正腔圆的京腔,给大家讲的东西和官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经商之谈,例如怎么算账,怎么打开市场,怎么控制成本……
这些在座的都是商人,就算差点的也是有小有身家的,袁鸣讲的他们都会,只是会是一回事,精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平日道理可能也能说得像模像样,而像这样系统正规先进的方法很多人却是闻所未闻。而凭各位经商多年的经验,都听懂了袁鸣言词不是空泛的夸夸其谈,而是确实有效的方法。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众人都听得兴致勃勃,估计当年跟老师学习都没这么认真过。就连老j巨猾的杨细,也频频点头,为袁鸣的观点说到自己心上而赞赏。
袁鸣讲了两柱香的时辰就宣告讲完了,这些富商听得正兴起,纷纷嚷着让袁鸣再讲点,袁鸣轻咳一声,不卑不亢地说:“在下今日只是奉三小姐的命和大家交流的,再讲下去的话就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如果大家觉得袁鸣肚中的东西有价值,还会有交流的机会的。袁鸣答应了三小姐,等开发区的学校建好,会去担任商学一科的老师,欢迎大家到时去指教!”
袁鸣说完就退场,让众人有些诧异,特别是龚正海,还以为袁鸣会借此说出让众位捐银子建学校之类的话,而有这种想法的人看来占了大多数。
袁鸣走了,萧从容上场,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就静了下来,明白这才是重头戏。
对交税一事,萧从容主张的从来都是冷处理,所以才会拖到今日没有动用武力。诚然,依他们现在的实力,要想胁迫几大家族交税是很容易的事,可是这样取得的效果也会带来反面的情绪,她要的是一个团结的锦城,而不是一个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锦城,所以她宁愿多花点时间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交税,也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全本)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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