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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版流星花园:恋爱也倾城第6部分阅读

      穿越版流星花园:恋爱也倾城 作者:肉书屋

    穿越版流星花园:恋爱也倾城第6部分阅读

    看我?”

    李明司咕噜:“你又不是女的。”

    声音虽低,上司美作却听到了,他笑:“哦,原来野丫头是女的,所以你才跑去看她。怎么样?在野丫头的家,你和野丫头没吵架吧?”

    李明司不满,瞪他:“我是这样没教养的吗?”

    上官美作,沈西门,薛花泽,三人齐齐地望向他。上官美作还调皮的装了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状,怪声怪气地说:“啊,原来李明司郎君,是个有教养的人!失敬失敬!”说完了又忍不住和沈西门,薛花泽大笑了起来。

    重返书院(4)

    李明司悻悻然,却也作声不得。

    忽然,李明司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朝了竹林那边方向看过去。沈西门和薛花泽又再低头下棋,不曾注意。倒是上官美作看到了,伸了手掌在李明司跟前晃了一下,李明司居然没有反应,像了塑像那样一动也不动,脸上有表情古古怪怪,似惊,似喜。上官美作也朝了李明司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是楚小草低着头,踢着石子,无精打采的远远地走过来。

    上官美作咧嘴,吹了一声口哨,他叫:“楚小草。”

    楚小草抬起头来,刚好接触到薛花泽朝她看过来的一双眼睛,似乎很惊诧在这个地方见到她。楚小草的心不禁“扑通”地跳了一下,脸便红了。不知道为什么,楚小草忽然就有一种很心虚的感觉,仿佛是一个小偷,仓促间不懂得将赃物藏匿在何处——这赃物是她自己,太大,收不来折不起。

    上官美作问:“楚小草,你去哪儿?”

    楚小草支吾:“没去哪儿,周围走走。”

    上官美作又吹了一声口哨:“真巧哦,居然走到这儿。”

    楚小草的脸再次红了。

    连忙要走开。

    薛花泽忽然说:“外面下雨了,进来避一下吧。要不淋湿了,回去又病了。”

    楚小草抬头一看,可不是?春天的气候,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云淡风清的,转眼便飘起毛毛小雨来,雨毕细细密密的,悄无声息,就像无数蚕娘吐出来的银丝,千丝百缕,在半空中荡漾着,给周围的景物披上了蝉翼般的白沙那样。

    楚小草想也没想,便跑了过去,走进了亭子。

    这个时候,笼子里的鹦鹉突然说起话来:“喂,叫我李明司郎君呀。”

    楚小草一愣,说话也不经大脑,随口问:“你叫李明司郎君?”

    鹦鹉又再说:“到底你是李明司郎君还是我是李明司郎君?”

    楚小草也回答得飞快:“我不是李明司郎君,你是。”

    重返书院(5)

    李明司很是恼火,瞪她:“野丫头,你胡说些什么?找死是不是?”

    楚小草也瞪他,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楚小草才省悟了过来,丫的,她被这只该死的鹦鹉糊弄了。这鹦鹉又是什么东东?也配和李明司同名同姓?还自称作郎君。

    靠!

    结果,把沈西门,上官美作,薛花泽笑翻了天。那沈西门,伏了在桌子上直叫“嗳哟”;上官司美作因为是站着的,他抱住肚子,弯下了腰,直笑得嚷嚷“肚子痛”;薛花泽则斯文些,但还是把他的一张脸儿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李明司僵着脸,看着他们,望望薛花泽,瞧瞧沈西门,又瞅瞅上官美作,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再次瞪了楚小草一眼,重重地“哼”了声。

    楚小草一脸的尴尬。

    老天,她怎么这样弱智?

    楚小草没话找话:“你们下棋啊?”

    沈西门随口回答:“嗯。”

    外面的雨,还在纷纷地抖落,一时三刻的还停不了。楚小草没事做,便凑了近去看他们两个下棋。沈西门执的是黑棋子,薛花泽执的是白棋子。显然是薛花泽的棋艺略胜一筹,薛花泽的白棋子把沈西门的黑棋子困死了一大半,冲不出来。

    围棋在古代叫“弈”,据说是所有棋类中的鼻祖,相传已有4000多年的历史,还相传是尧发明的东东。这个尧,是传说中的人物,不知道世界上是否曾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也不知道真是他发明还是假是他发明,虽然是道听途说,却足以证明围棋在中国历史悠久。特别是在唐朝,由于帝王们的喜爱以及推广,对弈之风遍及全国,围棋成了男女老少皆宜的游艺娱乐项目。

    楚小草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古代的围棋和现代围棋的下法不大相同。古代围棋有还棋头,没有贴目,围棋是座子制,最大限度限制先手优势。不过规矩那玩儿,是人定出来的,也不难弄懂。一盘棋下来,楚小草已明白了其中大要。

    重返书院(6)

    看到楚小草看得专心致志,沈西门问:“你会下棋?”

    楚小草理所当然回答:“会。”

    上官美作转头看她,有点惊奇,他说:“你真的会下棋?”

    楚小草说:“当然会!”

    站在一边的李明司,看了楚小草一眼:““真还是假?”

    “当然是真!珍珠没这样真。”楚小草说。

    沈西门听到这么一说,便风度翩翩站了起来,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西门说:“楚小草,你和花泽对弈一盘吧,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棋艺。”

    薛花泽也看她,淡淡地说:“下一盘吧。”

    楚小草说:“好。”

    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下围棋,讲究的是天赋,悟性,有一句话说:二十岁成不了国手,终身无望。把这句话翻译过来是:下围棋的人如果不在二十岁之前成名,将来就算是下苦功,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无用。

    楚小草之所以会下围棋,而且下得不错,是她爷爷的功劳。她爷爷是下围棋的好手,喜欢挂在嘴里的一句话是:“我什么都不会,就会下围棋。”楚小草还在很小的时候,爷爷闲着没事,捉了楚小草去培训,说楚家精湛的棋艺不能失传了,得找接班人。结果楚小草这个接班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常常把自称是围棋高手的爷爷杀了个片甲不留。

    爷爷对围棋,只是“痴”,离真正的高手还是有一段的距离,楚小草也见不得是很天才,不过她悟性高,且天生好胜心强,每次和爷爷对弈,总是想尽千方百计要赢他。爷爷输了很开心,更认为楚小草是围棋神童,又找了比自己更高的“高手”来调教楚小草。一来而去,楚小草对下围棋倒有两刷子。

    楚家上下等人,一直为楚小草的未来动向争论不休。

    爷爷说,楚小草下围棋颇有天才,能够一理通百里融,不培养成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国手,是浪费人才。老爸反驳,说楚小草是踢足球的好苗子,四肢修长,反应敏捷,她不做名震中外的国脚,还真是可惜了呢。老妈则不以为然,说楚小草长得一副明星架势,远看像舒淇,近看像舒淇,仔细看更像舒淇,不去做演员,才是浪费人材,才是可惜。

    重返书院(7)

    后来爷爷去世,老妈出了车祸香消玉殒,老爸从奴隶熬到将军,终于由弱势群体变为强势群体。他欺负楚小草年幼,还做他的寄生虫,得吃他的,用他的,花他的,便不顾楚小草强烈抗议,很法西斯地逼楚小草追逐“名震中外的国脚”伟大理想,天天赶楚小草去踢足球,早也踢,晚也踢,直把楚小草踢得差点也变成足球了。

    尽管如此,楚小草有时候闷了,也去找人下下围棋。

    楚小草没有别的爱好,除了踢足球,下围棋,顶多就是跑去健身馆跳钢管舞。楚小草跳钢管舞,是逆反心理,因为她老爸说:“跳钢管舞的都不是好人。”为了报复她老爸叫她踢足球,扼杀她的演员梦,楚小草就故意的跑去学钢管舞,气她老爸。

    楚小草和薛花泽下了三盘。

    第一盘楚小草输了,因为不大熟悉他们的下法,输了八子;第二盘楚小草赢了一子;第三盘,楚小草赢了五子。薛花泽的棋艺,可以说得上是挺有水平,楚小草并不是一帆风顺取胜,中间还经历了险象环生。

    四大美郎君,再一次对楚小草刮目相看。

    上官美作吹了一声口哨,作了一个甘拜下风的动作,外加一个甘拜下风的表情,说:“楚小草,不简单哦,踢蹴鞠踢赢袁州城第一蹴鞠高手李明司郎君,下棋赢袁州城第一下棋高手薛花泽郎君!”

    薛花泽淡淡地说:“我哪是什么第一下棋高手?”

    “花泽,楚小草是第二个赢你的人吧?第一个是未央娘子。”沈西门说:“哦,对了,先生六十大寿和书院成立十周年快到来了,你们说,未央娘子会不会回来?”

    上官美作说:“我好久没有见到未央娘子了,我好想见她哦。”上官美作瞅了瞅薛花泽,又说:“你呢,花泽,你想不想未央娘子?”

    薛花泽闷闷地回答:“想。”

    楚小草忍不住多嘴,好奇地问:“未央娘子是谁?”

    重返书院(8)

    李明司少有的好眉好目,他告诉她:“未央娘子是先生的小女儿,几年前出嫁到长安城,很不幸的过门没多久,丈夫得了暴病,去世了。”

    楚小草说:“哦。”无意中的,楚小草朝了薛花泽看过去,薛花泽眼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他似乎想着些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个时候,雨停了,给雨水洗礼过的景物焕然一新,柳树抽出了细细的柳丝,上面点缀着淡黄|色的嫩叶;绿油油的小草从泥土里钻了出来,一丛丛,一簇簇;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朵争相吐艳,有蜜蜂和蝴蝶在周围翩翩起舞;远处的树木里,传来了一声声婉转清脆的鸟语;风轻轻地吹了过来,带来了馥郁醉人的花香。放眼看去,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

    众人散去的时候,李明司终于忍不住,叫了声:“楚小草。”

    沈西门,上官美作,薛花泽三人听到了,互相看了一下,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很知趣地不做电灯泡,留一个保护私瘾的空间给他们两个,也不等李明司,便走了。

    “干嘛?”楚小草莫明其妙。

    李明司瞧瞧她,问:“后天书院的同学结伴去郊外春游,骑马去,你去吗?”

    楚小草说:“不去。我没有马。”

    李明司说:“你家怎么这么穷啊?连马都买不起。我家有很多匹马,你没有马,我送一匹给你去了。哦,你会不会骑马?如果不会,我教你啊。”

    楚小草没好气:“谁要你送?我也不用你教!”

    李明司不甘心:“那你不去春游?”

    楚小草说:“当然去!我和朋友约好了,去南山放鸢。”

    “你朋友是男还是女的?”李明司忽然很紧张地问。

    楚小草瞪了他一眼:“不关你事!”

    “喂!”李明司不忿。

    楚小草才不理他的“喂”,转身自行的离开。这个李明司,有点奇怪的说,一会儿凶巴巴的,一会儿又柔情似水,谁知道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玩的是什么鬼把戏,还是远离他一点好,少惹为妙。

    春日郊游(1)

    春日郊游,是唐朝时代娱乐生活中普遍的活动,上至王公显达,名媛贵妇,下至平民百姓,在寒食清明时节,纷纷走出城外,成群结队,游宴赏玩,寻春探胜。

    著名唐朝诗人杜甫在《丽人行》中,描绘了唐玄宗宠爱的小老婆杨贵妃和她的姐妹们,在长安近郊的曲江之畔春游踏青的情景: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莫志安和莫素素之所以选南山,是因为南山除了空气清新,风景如画之外,只要是距离城内比较近,相隔不过七八里路。莫家兄妹也像楚小草一样,都是家贫没钱惹的祸,买不起马,更谈不上马车,唯一的交通工具,不外是11路车——自己的双脚。

    一路上,人山人海,人欢马叫。

    好不热闹。

    莫素素也像了很多来春游的女子一样,穿上了最新最流行的服饰,头上插满了鲜花。莫素素身上的襦裙,是粉红色的,裙幅有细裥,飘带上佩着一个绿色的玉环。她还特意用了郁金香研汁,染了在裙子上,走动的时候,散发出一阵阵醉人的香气。

    楚小草学不来这一套。

    楚小草还是男装打扮。她比较喜欢穿男装衣服,学不了古代女子的忸忸怩怩,一摇三摆。巧的是,莫志安身上的衣服,也和楚小草是一模一样,都是浅蓝色的袍子,同样颜色的腰带,头戴皂色幞头。

    楚小草开玩笑:“哈,我们是uplesounted(情侣装)。”

    莫志安和莫素素齐齐看了她,齐齐说:“什么?你说什么?”

    楚小草刚要翻译过来,忽然觉得造次。这个玩笑,在古代可开不得,哪怕是开放的唐朝,给多心的人听了去,还道是她示爱了。楚小草连忙支吾其词:“没,没什么,我说我和莫志安穿得好漂亮,好有气派,好威风。”

    春日郊游(2)

    莫素素失笑:“小草,你这身打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是郎君。”

    楚小草嬉皮笑脸:“我不是郎君,我是人妖。”

    莫家兄妹又再听不懂了:“什么是人妖?”

    楚小草说:“人妖就是不男不女。”

    这次是莫志安忍不住地笑:“小娘子,你说的话,真真的是有趣。”

    楚小草瞪他,凶巴巴地说:“我不叫小娘子,我叫楚小草。”

    莫志安又笑。

    南山,因林木青翠,山势秀拔而得名。在满山青翠的树木相映衬的山底下,是一个很宽阔的平原,平原里矗立着一个九层宝塔,旁边建有亭子,还有寺庙。亭子的后面有一条小溪,水很清,可以看到里面的石子,清草,还有鱼儿游来游去。

    春游的人很多,周围很热闹,有意气风发青春少年骑马追逐欢笑;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比赛着播在头上的异花;更有些女子,解下腰间的彩裙,围挂在四周作为屏障,躲在私密的小天地,舞弄春情,纵情欢洽;有所谓的文人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吟诗作对,看看谁的才气高;也有人铺设酒席,坐在草地上,大吃大喝,大嚷大叫大笑;也有不少的人在放风筝,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风筝,在天空中争奇斗艳,各显风采。

    莫素素做了三个风筝,一个蜻蜓,一个蝴蝶,还有一个是章鱼。

    楚小草本来是想要蜻蜓的,但看到那个章鱼可爱,便抢着要章鱼。莫志安好男不在女斗,也不和她争,好脾气的随了她挑。那章鱼做得很神似,有很多条腕足伸了出来,风吹的时候,摆呀摆的。楚小草数了一下,一共八条腕足。

    莫素素有意为难她,问:“小草,你知道章鱼的手足是如何分的吗?”

    楚小草眨眨眼睛。想了想,楚小草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风筝,我分不出来了,如果是活的,就容易分。”

    春日郊游(3)

    莫志安很奇怪:“活的和死的有区别吗?”

    楚小草说:“当然有区别了。如果是活的,放个屁给它闻,会捂住鼻子的就是手,其它全是脚。”

    莫志安和莫素素皆晕倒。

    楚小草伸了伸舌头,“哈哈”笑,笑声传得远远的,四周围流窜起来。这个很“聪明”的辨别法,不是楚小草“发明”的,是楚小草以前从一本书里看来的。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听的人,总会雷倒。

    春天的阳光很明媚。

    比春天更明媚的,是楚小草的心。楚小草兴奋地拿了那个章鱼风筝,学着别人,边跑边放。因为没有经验,楚小草要跑了很久,章鱼才能够飞起来。楚小草忙不迭地放线,又忙不迭拉线。章鱼风筝越飞越高,高到线团上的线都几乎放完了,楚小草才停止了放线,让章鱼保持在空中飘荡。

    不远处,有四个如花似玉的花样男子,骑着马,在玩马球。

    马球也是唐朝流行的一种体育活动。不过那玩儿,有点变态,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东东,而是王公贵族富家子弟才能玩得起的东东。成本太大,纯粹是吃饱饭没事做消遣的运动。玩马球的那个人,不单要有马,还要是良种马,当然千里马最好。而且要有宽阔的场地。玩的时候,人骑在奔驰的马上,用数尺长的棍把拳头大小的球打进球洞。这种变态的玩儿,最讲究的是体力,智力,还要骑术高明。

    那四个如花似玉的花样男子,玩得并不过瘾。

    玩着玩着,一个两个都像被打焉了的黄花菜,无精打采。玩了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发起牢马蚤来:“干嘛要来这个鬼地方?人又多,地方又小,不懂得为什么我们非得要跑来凑热闹!早知道这样,我宁可在家睡大觉。”

    “你问明司啦,昨天还装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要带我们到一个好玩的地方来玩,搞什么春日郊游。原来好玩的地方,就是这儿呀?”

    春日郊游(4)

    “我不喜欢这儿。”

    “我也讨厌!四处都是人。”

    “少费话啦你们!这儿有什么不好玩?山又清水又秀,空气又清新。”

    “这儿山清倒是真,到处都是树林,想不清也难。但水秀,水秀在哪儿?明司,你不是指那条小溪吧?那条小溪的水也叫水秀?拜托,回去翻翻书,要不明天问先生,水秀是什么意思。”

    “奇怪哦,你这家伙,平日里都不喜欢跑来这种地方和别人凑热闹的!明司,今天你发什么神经?好像有点不对劲哦。”

    “你们找死是不是?胡说八道!告诉你们哦,这叫体验人间烟火,懂不懂?”

    “不懂!”

    “我也不懂!”

    ……

    这四个如花似玉,比潘安还要貌美的花样男子,自然是李明司,薛花泽,沈西门,上官美作。四个人骑在马上,懒洋洋地追逐着球。他们的家奴则给他们画了一个大圈圈,远远的在外面守着,闲人只得在远处偷窥,不得入内,违者被打不容情。

    李明司一边玩着,一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心不在焉的样子。然后,李明司便在远远的地方,看到了楚小草。

    楚小草紧紧地抓着风筝的绳子,一边仰起头,奔跑着,风扬起了她的头发,也随着她的奔跑而欢快地飞扬起来。那一刻,有明媚的阳光落到她身上,而她整个人便罩在阳光中,笑得一脸的灿烂——以唐朝的审判观来说,楚小草不但不长得漂亮,还有点丑。她太瘦,皮肤不白,眼睛又长又小,嘴巴太大。但楚小草自有她的风范,是个另类得不能再另类的女孩子,不造作,犟强,不服输,爽朗大方,偶尔也调皮捣蛋。

    楚小草跑着跑着,大概踢着了石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旁边有一个和楚小草穿了同样颜色衣服的年轻男子,放着一只蝴蝶风筝,看到了,眼明手快跑过来,扶住了楚小草。然后楚小草咧嘴一笑,便和了那个男子,还有一个穿了粉色衣服放着蜻蜓风筝的女子,在手舞足蹈说着些什么,笑逐颜开。

    春日郊游(5)

    李明司看着看着,不禁咬牙切齿。

    楚小草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她对他,永远是没好脸色,永远是穷凶极恶,仿佛他是她的阶级敌人,又仿佛他欠了她十万九千七两黄金不还的样子。

    看到李明司呆呆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些什么。上官美作很是奇怪,骑着马走近来:“明司,你在干嘛?魂不守舍的,在看什么?”

    李明司没有回答他,像听不到,仍然呆呆的看着。

    上司美作莫名其妙,也朝了李明司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上官美作的眼睛,顿时便睁得像了铃铛般:“那个不是野丫头楚小草吗?她在放鸢。哈哈,野丫头的鸢好丑,有其人就有其鸢,像她一样丑。”

    “楚小草?”薛花泽不禁一怔,马也停了下来。

    沈西门伸长了脖子,也看过去:“咦?真的是楚小草。她身边那个护花使者是谁啊?好像和楚小草很熟,还笑得这样开心。”

    上官美作说:“谁?哪个和她穿一样颜色衣服的穷小子?哎,他长得还不赖嘛,看样子也是穷人,和野丫头倒相配的,男穷女贫,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叫虾配虾,鱼配鱼,乌鱼配王八。”

    沈西门大笑:“哈哈哈,说得对哦。”

    “对你的头!你们胡说些什么?找死是不是?”李明司忽然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便气冲冲地扔下手中的马球棍,翻身子下马,便大踏步走了。

    上官美作莫名其妙:“明司怎么啦?”

    沈西门耸耸肩:“不知道。”

    薛花泽忽然面无表情来一句:“你们说了他不爱听的话。”

    “不爱听的话?”上官美作还是不明白。

    倒是沈西门明白过来了,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不是吧?花泽,你的意思不是说,明司喜欢上楚小草这个野丫头了吧?”

    上官美作也瞪圆了双眼,不相信:“可能吗?”

    薛花泽淡淡地说:“你们说可能就可能,不可能就不可能。”

    沈西门和薛花泽面面相觑,沈西门说:“不明白。”

    上官美作也说:“我也不明白。”

    春日郊游(6)

    那边的楚小草还在放风筝,她的章鱼高高飞起,迎风飘扬着。

    天空中,飘荡着数不清的风筝,五花八门,有花有鸟有虫有鱼,有鸡有鸭有兔子有猴子,颜色鲜艳,精彩纷呈。更有一只像了蜈蚣的庞然大物巨型风筝,由十多节“身子”组成,放在天上,蓝天白云之下,袅然飞翔,气势磅礴。

    楚小草把头高高地仰起来,一会儿瞧瞧她的章鱼,一会儿又瞧瞧那个巨型蜈蚣,楚小草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一只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楚小草嚷嚷着:“素素,快点呀,快过来呀,你看我的章鱼,飞得多高。莫志安,莫志安,哈哈哈,我的章鱼比你的蝴蝶高了!”突然,楚小草一声惨叫:“哎呀哎呀,不好,我的章鱼和别人打架了!哎呀哎呀,完了完了,我的章鱼。”

    楚小草的章鱼,在天空和另外一只五彩缤纷的金鱼状的风筝,突如其来的,就打架起来了,互相纠缠了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开。楚小草急了,拚命地拉扯,谁知越扯越纠缠,紧紧的贴了在一起,不动了。

    对面有两个穿红戴绿打扮得很艳丽的女孩子,怒气冲天地跑过来,声音一边高八度大吼着:“喂,你会不会放鸢?不会放就别放!我的鸢是丝绸做的,很贵的呀,弄坏了你要赔一个新的给我!”

    声音好不熟悉。

    原来,是罗绮虹和王格娜。

    王格娜看到是楚小草了,更气,声音嚷得更像了高音喇叭:“穷丫头,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对呀!穷丫头,你妈叫你回去卖茶呢,你跑来这儿干什么?”罗绮虹说。

    楚小草说:“我放鸢啊,你们没看到么?”

    王格娜说:“放鸢!到底你是怎么放的?你会不会呀?你看你看,都把我的鸢缠住了。”

    楚小草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禁反唇相讥:“到底是你不会放,还是我不会放?到底是你的鸢缠住我的鸢,还是我的鸢缠住你的鸢?”

    春日郊游(7)

    王格娜蛮不讲理:“肯定是你的鸢缠住我的鸢了。”

    楚小草说:“切,你还说是你的鸢缠住我的鸢呢。”

    两人正在针锋相对着,忽然刮来了一阵风,楚小草头上的幞头本来就有点松,给风一次就歪过一边去,楚小草“哎”的一声,连忙伸了手扶正,正在牵着的风筝线便掉了。而她对面的王格娜给她的一声“哎”,以为是什么事,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也把风筝的线松了。她的风筝与楚小草的风筝,顿时像脱绳的野马,更高高地飞了起来。

    这次轮到王格娜“哎”的一声叫。

    却回天乏术了。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风筝,大概是对上了眼,不愿意分开了,双双对对的像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它们以极大的热情,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摇摇晃晃的在天空里飘荡了一会儿,便潇洒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奔向更前程如锦的康庄大道去了。

    王格娜跺着脚,气急败坏:“穷丫头,你快把我的鸢赔给我!”

    楚小草说:“那我的鸢呢,你是不是也赔我?”

    罗绮虹在旁边帮凶:“你那鸢是纸糊的,又不值什么钱,赔什么赔?”

    王格娜气势汹汹地说:“我那鸢,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罗绮虹说:“你赔不起啦!”

    楚小草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身后冷不防的有一个趾高气扬且又冷冷的声音说:“值多少钱?本郎君赔你!”楚小草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看。原来,是李明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近来,走到楚小草身后。

    比楚小草吓得更厉害的,是王格娜和罗绮虹,她们吓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呆了一下,便堆着笑脸,战战兢兢叫:“李,李明司郎君!”

    李明司冷冷地看着她们。

    王格娜和罗绮虹对望了一眼,罗绮虹比较大胆,用了哈巴狗那样的表情,灰孙子那样的声音,讨好地问:“李明司郎君,你也到这儿春游?真巧哦。”

    春日郊游(8)

    李明司没有回答她,而是冷冷地说:“你那只鸢多少钱?本郎君赔你!”

    王格娜连忙说:“不用赔!不用赔!”

    “不用赔,那你们两个立即滚!本郎君不想看到你们!”李明司脸上的表情冷冷的,声音也是冷冷的:“现在本郎君数三声,三声后,如果本郎君看到你们还站在这儿,便有你们好看。1——,2——”李明司的“3”还没有数出来,王格娜和罗绮虹便苍白着脸,拨了脚,没命地狂奔离开,仿佛逃命一样。很快,她们两个便跑了个没踪影。

    楚小草却不领悟,来个过河折桥,她没好气地瞪李明司:“你来干嘛?”

    李明司说;“我来救你呀。”

    楚小草更没好气:“谁要你救?”

    李明司不忿:“喂!”

    楚小草比他更不忿:“喂你的头!”楚小草气,叉着腰嚷嚷:“丫的,我干嘛这么倒霉?走到哪儿都看到你,你还真的阴魂不散。”

    楚小草和王格娜吵的时候,莫志安和莫素素的风筝也纠缠在一起了,两人只管摆弄风筝,没有注意到楚小草有麻烦。好不容易把风筝分开来,抬起头来,刚好看到王格娜和罗绮虹狂奔着远去,接着又看到楚小草和李明司大眼瞪小眼,针锋相对着。莫志安愣了一下,担心楚小草有什么事,便要朝楚小草走过去。

    莫素素毕竟是女孩子,比较细心,看出了李明司和楚小草两人之间的不寻常,连忙拉住了莫志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不要鲁莽,先观察行情,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这个时候,身旁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几匹高头大马与他们擦身而过,是薛花泽,沈西门,上官美作过来了,他们到了李明司身边,便翻下了马。

    莫志安不放心,还是要冲过去。

    莫素素又拉了他。

    只听上官美作吹了一声口哨,笑嘻嘻地说:“楚小草,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春日郊游(9)

    楚小草想骂:“见过屁面!鬼才想见到你们!”但一转头,便看到薛花泽,薛花泽也看着她,一双眼睛,清澈如宝石。于是楚小草,便把那些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去。因为那个“你们”,并不包括薛花泽。

    薛花泽!

    啊,薛花泽!

    楚小草觉得,此时此刻,薛花泽注意着她的那一双眼睛,很深遂,就像一口深遂的井。而她,与那双眼睛相对久了,便会成为夜空中的那轮明月,一不小心会陷入井中,那为井中那口月。

    这是不是爱情?

    爱情?楚小草这样一想,还是给吓着了。她对薛花泽,真的有爱情吗?她真的是喜欢薛花泽吗?楚小草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她只是,很喜欢看到薛花泽,很喜欢和薛花泽在一起。哪怕,薛花泽不喜欢说话;哪怕,薛花泽对所有的人和物,总是淡淡的。楚小草也是喜欢。

    “楚小草!”上官美作走到楚小草跟前,瞧了瞧她,然后伸出一个手掌,在楚小草眼前晃过来又晃过去,一边说:“楚小草,你想些什么?天,你怎么也和明司一样?都喜欢魂不守舍,灵魂出窍的?”

    话音刚落,顿时便有两个人跳了起来抗议,一个是李明司,一个是楚小草,这两个冤家对头,竟然异口同声地说:“谁要和他(她)一样?”

    上官美作,薛花泽,沈西门,三人再也忍不住,捧了肚子,笑了个前仰后合。沈西门一边笑一边说:“还说不要一样!现在你们两个说的话,不是一模一样?没多一个字,也没少一个字。”

    李明司看楚小草。

    楚小草也望李明司。

    两个人闹了个脸红耳赤。

    窘了一会儿,楚小草没话找话说:“刚才你们在干什么?不见得是骑马放鸢吧?”

    上官美作喷笑:“放鸢有什么好玩?谁要玩那低级的玩儿?我们是玩马球啦。”

    春日郊游(10)

    “马球?”楚小草眨眨眼睛。

    “马球你不会玩了吧?”上官美作得意:“就是骑在马上玩的球啊,那球是朱红颜色绘有彩纹的,像拳头那样大,很好玩,很刺激。”

    “她当然不会玩!”李明司忽然插嘴,用了轻蔑的表情,轻蔑的语气,轻蔑地说:“她连马都不会骑,又怎么会玩马球?真是笑话!”

    楚小草瞪他,很不服气:“骑马有什么难嘛?不就是骑上马背上,叫一声‘驾’,马就不是会自己跑了嘛?”楚小草神气活现,自吹自擂:“嘿嘿,以我的聪明才智,相信不用一刻钟,我便学会。”

    “牛皮倒会吹的嘛。”李明司不屑:“那是骑马哪,你以为是骑猪么?”

    结果,惹毛了楚小草。楚小草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狠狠地瞪着李明司。这个时候,李明司的小厮,牵了李明司的走过来。这匹枣红色的马,高大威猛,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鬃毛整齐稠密,马尾强劲有力,浑身闪着亮光,马背上,是雕花的马鞍,锃亮的马镫。这马来自西域,以其性情暴烈,不易驯服而著称。却是李明司的最爱。也是除了李明司,没人可以训服。

    楚小草哪里懂得那么多?

    楚小草以为只要是马的,骑上它的背去,一声“驾”,马自己走了,便算是会骑马。哼,既然李明司狗眼看人低,说她吹牛皮,不相信她不需要一刻钟就学会骑马,那她就证明给他看,让他心服口服。

    楚小草忽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小厮手中的马绳,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翻身上去。

    马受惊,一声长鸣,整个身子几乎直立起来。楚小草还没有坐稳,给马这么一直立,楚小草就差点给摔下来,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楚小草一只手抓紧缰绳,另外一只手抓住套在马脖子上的圈子,她的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东倒西歪。

    春日郊游(11)

    此时楚小草已是欲罢不能,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可做的,便是双腿紧紧挟着马肚子,手则死死地抓住马脖子上的圈子和缰绳,尽量不让自己掉下来。马见到不能甩掉楚小草,又愤怒地一声嘶叫,忽地“飕”的一声,拔腿便前狂奔。

    周围的人给吓呆了,目瞪口呆。

    李明司反应快,顿时苍白着脸,夺过沈西门的马,飞身坐上去,“驾”的便紧紧追,一边冲了楚小草的背影,拚命地叫:“楚小草,抓住马缰,不要放手,紧紧抓住!你的身子不要挺那么直,低一点,伏在马背上!你的脚,有没有踩到马蹬?踩呀!”

    楚小草哪里知道李明司嚷嚷些什么?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不要摔下来!不要摔下来。

    薛花泽也上了他的白马,随后而追。沈西门没马,冲到上官美作的马前,和上官美作同骑一匹马,也紧接着追出去。

    楚小草没有想到,马是那么难以控制,跑起来又快如闪电,让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坐火箭。这该死的马,也像它主人一样,很会欺负楚小草,跑得飞快倒也罢,还搞一些高难度动作,玩点花样,不是向上跳跃,就是四蹄乱蹬,要不就是直立起来。楚小草在马背上,被颠得七倒八歪,身子一会儿倒过这边,一会儿又歪过那边,好几次差点坠下马去。但楚小草还是紧咬牙关,不敢放手,怕放了,摔下马去一命归西不打紧,可以一了百了,最担心的是被摔了半死不活,缺胳臂少腿的,成了残废人,到时候便要生不能,要死不得了。

    李明司终于追了上来。

    这时候楚小草身下的马,已渐渐的放下了脚步,大概,是被楚小草打败了。

    楚小草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她再也支持不住了,头昏眼花,浑身酸痛,浑身的骨架子要散了似的,而且肚子里的各种内脏,翻江倒海,好像都要颠出来一样。终于,楚小草手一松,便掉下马去。

    春日郊游(12)

    李明司看到了,急得不能再急,结果什么也不想,便赶紧飞身翻下马,扑了过去,一边伸长了手臂,似乎要接住楚小草。

    但李明司接不到楚小草。

    李明司冲到楚小草身旁的时候,刚好楚小草摔了下来,身子狠狠的往李明司身上一撞,两人同时跌倒了。他们跌下来的位置,正好是在一个斜坡上,于是两人便“骨碌骨碌”的顺着坡往下滚去,连续翻了好几个翻滚,好不容易到了平坡了,李明司首先停下来。接着,楚小草也停止了滚动,但身子却重重的压了在李明司身上,来个二重叠。楚小草的眼睛对着李明司的眼睛,鼻子对着李明司的鼻子,嘴巴对着李明司的嘴巴。

    楚小草一张脸惨白,气喘吁吁,呆呆地看着李明司。

    李明司也呆呆地看着她。

    两人都惊魂未定,不懂得反应。

    楚小草和李明司呆若木鸡,像了雕像般,就这样的大眼瞪小眼。蓝天,白云,明媚的阳光,青山绿水,一切的一切,在瞬那都成了背景,除了对方的眸子,还有眸子里映着自己的一对恐惧的眼睛,很明亮的,突了在彼此的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世纪,又好像一瞬那。

    终于,两人惊觉过来。又再次的,不可置信的,你望我,我望你,仿佛像遇到鬼那样,不约而同闭上眼睛,不约而同用尽全力,不约而同地发生一声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恐惧大叫:“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继而,李明司的脸涨了个通红,神态竟然闪过一丝羞赧。

    而楚小草刚刚有了血色的脸,顿时又唬得苍白了起来,她赶紧用了闪电般的动作,自李明司身上滚下来,又用了闪电般的动作爬起来。不管是她的错,还是李明司的错,楚小草就来个先声夺人,先下手为强:“你,你,你,你干什么?你离我远一点!你,你,你……哎哟!哎哟!”楚小草还没有骂完,就觉得她左小腿,莫名的一阵剧痛,站不稳,她又再次跌落到地上。

    春日郊游(13)

    李明司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了过去,焦急地问:“楚小草,怎么啦你?”

    楚小草抱住了她的左脚,雪雪呼痛,一边要低头,查看她的左小腿到底伤残到什么程度,有没有断了,或短少了些什么,忽然觉得左边脸孔热呼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楚小草再一次的吓得魂飞魄散,不禁张大嘴巴,“哇哇”的大叫。

    原来,是李明司那匹枣红色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到了楚小草身边,伸头磨蹭着楚小草的脸孔,那亲热劲儿,好像是相识很久了

    穿越版流星花园:恋爱也倾城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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