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初年第61部分阅读
穿越大清初年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清初年第61部分阅读
柔一笑:“中原文化传承几千年,我家贝勒爷若是生长其中,自然也会接受嫡子承爵的传统,不会无端反抗的,汉家律法,可是饶不了那些谋夺家产的庶子呢!”
“哈哈!真是喝醉酒了竟说这个!”阿巴亥笑将起来,亲热拍着她的手道:“都是说笑的!说笑的!咱们金人,嫡庶间可没什么差别,若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八旗制度,八贝勒共议国政的事了!这每一旗旗主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啊!看大家何曾在意过什么嫡庶之别!”
苏浅兰还没说什么,阿巴亥又反拉着她往前走去:“咳!别闲话耽搁了正事,我先领你去瞧瞧新侧福晋才对!”
“是呢!”苏浅兰面上带着一丝甜笑,宛若受宠的后辈般被阿巴亥亲热拉着,行走在众人目光齐聚之下。心底却有了一个从未留意过的问题:四贝勒算是嫡子,还是庶子?
看看就快到洞房外头,阿巴亥脚下未停,口中却忽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四贝勒前继福晋乌拉那拉氏,没给你留下什么?”
“没有!”苏浅兰自然而然地回答:“大妃怎会提起她来?”
阿巴亥回过头来,在她神态自若的面上瞥了几眼,摇头一笑:“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你二月初嫁给四贝勒之后,没有多久就传来了乌拉那拉氏……不好的消息!感到生命真是无常呢!”
苏浅兰眼神里带出了几分意外,似乎刚刚得知这个消息。阿巴亥见她这副神情,心下一松,当即却是带着她一齐踏进了洞房。
房中早就站着几名福晋,聚在一处说说笑笑。说是来瞧新娘子,其实新娘子蒙着盖头坐帐,又不能随便开口说话,除了看个身段儿,根本看不着什么,来这里的人,多半都是在看新房。从新房的陈设布置,一床一柜、一幔一帐的用料价值,就能看出新娘的陪嫁丰厚程度。
听着大伙儿议论,苏浅兰也就大体知道了哈斯塔娜父兄在她把嫁给多尔衮这件事上面所投入的本钱,果然是丰厚啊!比起她当初出嫁,也不过稍逊一筹,而哈斯塔娜还不是正室呢!
瞧了瞧喜床上端坐不动的那个分明还不足十五岁的小人儿,苏浅兰心中好不感叹,几个月前是自己出嫁,转眼却是以新娘嫂子的身份再度出现,岁月更迭,乃至如斯!
跟着屋里的其他福晋互相寒喧说笑,刚觉得有些无聊想要离去,便听到外头阵阵喧哗,在族老的庆婚歌声中,新郎多尔衮被几个兄弟拥着推进了庭院。
所有女人们都是眼前一亮,八卦之魂炽燃,纷纷跑了出去看热闹。阿巴亥摇头笑着,跟苏浅兰也先后走了出去。
一到房前,就看见多尔衮满面通红,神情尴尬的硬杵在那儿不肯再上前一步,在他左边,跟着蹦跳如猴的十五贝勒多铎,右边则是紧贴着四贝勒,其他几个贝勒都在后头笑哈哈地起哄。
苏浅兰看到四贝勒的同时,四贝勒也看到了她,眸光一闪,忽然侧在多尔衮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便趁多尔衮一愣之机,用力把他推了出去。他臂力如神,多尔衮也是抗不住,终于被他推得扑向屋前。
“这孩子!害什么臊!”阿巴亥笑骂一句,让过一旁。
苏浅兰也是侧身一让,有趣的望着这个大男孩,小小年纪就成亲,他到底明白该怎么洞房不?
“额……额娘!”多尔衮红着脸朝阿巴亥唤了一句,却是忽然转过头来对苏浅兰拱手一揖,认真道:“多尔衮谢过八嫂!”
“十四弟客气了!”苏浅兰微笑谦让,一愣之后,她已是明白多尔衮谢她的理由。见着他清澈的眼神,好感顿生,看来后世的影视剧总算不全是在骗人,多尔衮对布木布泰果然是真心实意。
“快进去!别误了吉时!”阿巴亥笑着出声催促。同时间却深深凝望了苏浅兰一眼,目光闪动,
“是……”多尔衮脸上尴尬之色难去,不敢再看任何人,腰背一弓,在一大片哄笑声中顺着阿巴亥一推撞进了洞房。
“好啦好啦!接下去可就没你们什么事了!都到前院喝酒去吧!”阿巴亥摆起大妃的派头,笑着开始往外赶人。众人自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她较劲,笑哈哈的各自散去。
四贝勒的注意力始终落在苏浅兰身上,眼里全是关切之意,即便被一班兄弟拉着催着,他还是忍不住落后一步,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目光,回头对苏浅兰低声叮咛了一句:“你克制些,别喝得太多!”
他是风闻到自己和大妃拼酒之事了么?苏浅兰想笑,又感动于他的关怀,便皱着鼻子给了他一个调皮的神情。
好在这时院子里剩下未走的宾客已寥寥无几,羡慕而猜测的目光投来的已不多,否则今夜苏浅兰这般既受多尔衮感激,又受四贝勒宠爱的一幕传扬出去,不晓得要生出什么艳闻风波。
“四贝勒这般不好女色的人,居然也能这般对你,真是!”看着四贝勒离去,阿巴亥望着苏浅兰啧啧称赞,好一阵取笑。
“若论夫君之宠,大妃所获不更在哈日珠拉之上么?”苏浅兰低声笑着回敬,两个女人便在互相说笑中结伴相随。
这等亲近的神态落入周围人的眼中,无不暗暗称奇,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其实这话也适用于两个绝顶美人之间,想不到后金两个最美的女人之间却是这般相处融洽,不能不说真是个异数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疑窦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2:34 本章字数:3549
第二百三十章 疑窦
不能不说,十四贝勒多尔衮真是当下大金国内最为受宠的阿哥之一,为了他这次成亲,努尔哈赤不惜钱财,把汗宫北角大片地盘都划出来,才给他建成了这座美轮美奂的贝勒府。
成亲之后,多尔衮可就算正式开府的成年阿哥了,因此他这次迎娶的虽然不是嫡福晋,而是地位略逊的侧福晋,婚礼却也办得相当盛大,流水的宴席从早到晚就没有断过。直喝到月已偏西,兴尽的各方贺客方才6续告辞离去。
中过梅妍的五日醉,因祸得福,再不会醉酒的苏浅兰俨然成了整座贝勒府中最清醒的一个,她看看天色,见着贺客已散了大半,便也辞别大妃阿巴亥,走出了贝勒府。
在自家车马旁等了小会,四贝勒也告辞出来,他喝得有些多,便舍了马不骑,喷着酒气钻进车子,坐定在苏浅兰身旁。
车子粼粼的驶回四贝勒府,苏浅兰被他的酒气一熏,皱起了鼻子,忙贴向窗子,掀起一道帘缝,呼吸外面的新鲜气息。
四贝勒见状,戏谑一笑,长臂一伸揽住她的纤腰把她反拖入怀,把头埋入她细洁的后颈,湿吻起来。
“唔,不要……”苏浅兰被他热乎乎的气息吹拂得耳朵脖子一齐痒,差点泛起一层颤栗,连忙扭动挣扎。
四贝勒本是逗着她玩的,不料这一吻下去,鼻端竟飘来一股异样的香气,不是酒香,不是出浴后的清香,也不是苏浅兰平素特有的幽香,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蜜香,叫人嗅之,心魂俱荡。
“这是什么香?”四贝勒喃喃问了一句。
苏浅兰怔了一下,很快想到了五日醉,她现在喝酒不醉,自然不会有酒气,想必那酒下肚便都转成了其它物质,气味才会有异于酒香。
她不觉得这件事有解释的必要,按下四贝勒不老实的大手,摇摇头揶揄的道:“爷!您还让我少喝呢!您瞧瞧我哪有半点醉意?倒是您呀!满身的酒气!”
四贝勒轻笑一声,没有追究。蒙古人善饮,是不分男女的,苏浅兰酒量再大点,他也不以为奇,倒是有桩事,他更关心,当即便问了出来:“爷瞧着大妃对你很是亲热,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苏浅兰听他明明在意却故作随意的问,不觉心中一动,抬眼望住了他,当年花厅之中,可是生了什么?他对大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呢?历史说他逼死了大妃,是真?是假?为什么?
“怎么不说话?”四贝勒带着笑意又追问了一句。
阿巴亥一晚上跟她东拉西扯,说过的话多了,谁也记不住全部,只不过,她最关键的话,就两段。一是借着她要让布木布泰做嫡福晋之事,意含试探的问起四贝勒的看法态度,二就是探询她有没有收到来自乌拉那拉氏的任何东西。
苏浅兰猜想,阿巴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查知当年花厅之事,有没有留下把柄。这把柄曾经被乌拉那拉氏用来敲诈于她,但现在乌拉那拉氏已死,阿巴亥恐怕最担心的就是这把柄落到别人手中。
把阿巴亥对这把柄的在意告诉四贝勒?他知道乌拉那拉氏敲诈大妃一事么?他知道阿巴亥曾有把柄落在乌拉那拉氏手中么?
苏浅兰心思电转,决定自己最好不要无缘无故对四贝勒提起当年花厅之事。当年那件若不是对他的德行有亏,他或许不会这般守口如瓶讳莫如深,自己若随意探问,只怕惹得两人俱不开心,何必呢!
有此计较,苏浅兰便放下了八卦之心,只是望着四贝勒,问出了一个自己疑惑了许久的问题:“大妃倒没跟我说什么,只是稍微讨论了一下布木布泰的事,可是爷,您……是嫡子吗?”
四贝勒身子微微一僵:“为何这么问?”
苏浅兰便把大妃阿巴亥借题挥,问她嫡庶之别的经过仔细说了,看着面沉似水的四贝勒,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不必问了,瞧他这副神情,答案很简单,他不是嫡子!至少不是正宗的嫡子!
虽然依照女真习俗,侧福晋的孩子也算嫡子,也有承爵的资格,但若是大福晋也有儿子的话,那也是轮不到侧福晋的儿子来承爵的,即使承爵,也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不管怎么算,侧福晋的儿子,始终要差大福晋的儿子一些。
“我额娘……”四贝勒缓缓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微微回荡:“她的身体不好,生下爷之后,状况更加糟糕。当时,父汗已有意将她扶正,连内宅印信,府库钥匙,都交给了她。”
苏浅兰睁大眼睛凝神听着,心跳不觉加,她隐隐感到,自己或许有机会,揭开一些蒙尘历史掩盖的真相!
“若非额娘身体不济,当年七岁的爷,又岂有机会管家理事?”四贝勒自嘲一句,神色却是迅沉郁下来:“可惜!为叶赫老女东哥之事,父汗与我额娘的娘家兄弟,反目成仇,爆了战争,将我额娘扶正一事就此耽搁,直到额娘病终!”
仿佛忆起当年战乱频仍,父亲舅父彼此仇恨的往事,四贝勒陷入沉默之中,曾经强大不可一世的海西叶赫部,那是他额娘的娘家,也是他的外家,按理说,应该成为他最有力的臂助,若非他那舅父执迷不悟,非要与他父汗为仇,那么,他后来也不至于落入夹缝之中,不得不在丧母和失去外家支持的情况下,孤独挣扎,顽强求生。
幸好努尔哈赤是真正爱着他的母亲,从未因他舅父的卑鄙而迁怒他两母子。反是他的母亲,在这娘家与夫家的仇恨纠结中迅耗尽了生命力,饱受煎熬,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
母亲临终曾经求见外婆一面,父亲毫不犹豫停战答应,冒着遭受奇耻大辱的危险,去向他的舅父交涉,谈妥了条件,急匆匆派人接送他的外婆,就为了实现他的临终遗愿。
可没想到,父爱如山,却换不来舅家的好意,他守着母亲,陪着母亲,直到灯枯油尽,母亲死不瞑目撒手人寰,等来的却是舅父背信弃义,临阵毁约!两母子望眼欲穿,就是没能等到外婆的莅临一面!
他永远忘不了当年小小的自己,从此对外家满腔仇恨,叶赫城破,他是其中攻打得最勇猛的一个,舅父的儿子,差点就送命在他手中!他的幸运,是还有一个爱他的父亲,也或许正是为了这样的原因,他才获得了努尔哈赤格外的爱惜!
“爷,然后呢?”苏浅兰轻轻的问话,将四贝勒从回忆中拉出,充满了关怀的目光,宛若黑夜里明亮的星星。
“然后?”四贝勒淡淡的摇了摇头:“额娘过世,父汗虽然什么也没说,可爷知道,父汗心中的痛,不会比爷更浅,他越不许人提起,伤就越深!之后,额娘就变成了父汗的禁忌,谁也不敢再向他提起我额娘的名号!两年之后,阿巴亥,便成了大妃!”
苏浅兰凝望着他,渐渐地,心中却是升起了疑窦,叶赫那拉氏之死,即便是努尔哈赤心中永远的痛,可过了这许多年,再深切的痛,也该淡了,为什么努尔哈赤连一个大妃的名份,也没追赠于她?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入宫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2:40 本章字数:7389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入宫
苏浅兰没有再问四贝勒关于嫡庶的问题,她现四贝勒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正经八百的嫡子,哪怕他就是个庶子,坐拥八旗之一,实力强大的正白旗,他就是无可争议的议政和硕贝勒,在这后金地面上,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质疑他的地位。
他在意的,只是努尔哈赤究竟有没有将他的额娘放在心上!
虽然一个名份不见得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努尔哈赤令他督造福陵,隆重迁葬他的额娘,亲自为他额娘的棺椁覆上黄|色的行幙。
这种种举动都说明了努尔哈赤对他额娘不同寻常的感情。可奇怪的是,努尔哈赤连这些动作都不介意的做了,又何惜名份,迟迟不肯追赠叶赫那拉氏一个大妃之位?
一连两天,苏浅兰便在疑惑不满中渡过,她了解四贝勒,四贝勒闭口不谈这个问题,也不去追问努尔哈赤,该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
她疑惑不满的是,努尔哈赤也太迟钝了吧?四贝勒不问,他就想不到?或者他想到了,却不愿意?还是有别的缘故?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那些身居高位的男人,心思何尝不是同样难料。
姗丹在一旁翻阅今晚的菜单子,按照旧例先点了四菜一汤,再加两个苏浅兰最喜欢的菜色,便将厨房的管事嬷嬷打了去。
回过头来,只见苏浅兰又望着窗外的风景怔了,面前摊着新设计的旗袍样式图纸,被风吹得时不时翻起,一眼看去,画上本就灵动的旗服裙袂宛若活了一般,更显雅丽飘逸。
姗丹很佩服自家主子,而且是越来越佩服。这世上不乏美丽的女人,可是美丽的五官并非女人唯一的魅力所在!有的美丽不可爱,有的美丽没气质,有的美丽却骄横,有的美丽而孤绝,有的美丽无灵气。
苏浅兰却不同!她不但美丽,而且聪慧可爱,她举止优雅,气质雍容尊贵,一颦一笑都充满了灵气,她还极具亲和力,从不高高在上歧视看扁任何人。哪怕对方是奴隶,她也能和颜悦色的与之说话,不会颐指气使,哪怕对方贵为大妃,她也是同样淡然处之,毫无一丝谄媚。
更为奇特的是,她的性情似乎很柔婉,从不高声吼叫,火使横,可若是有人胆敢挑战她的尊严,往往会在她云淡风轻的几句反诘中狼狈败退,就像猫,瞧着温驯,却是鼠辈的天敌。
姗丹有幸见过某位贵妇所养的一只天竺猫,雪白滚圆,扁鼻粉爪,眸子蓝如晴空,举止慵懒。她觉得,苏浅兰安静不动的时候,跟那只猫简直神似!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透着叫人看不够的美态。
难怪四贝勒要落败的,都不计较她避孕的事了!拥有这样的福晋,怎么舍得长时间都不来看她一眼,换作是我,只怕也是连一天都舍不得离开她的身旁呢!姗丹悄悄欣赏着美人风景,心下暗自嘀咕。
就在这空档时候,一名小丫头过来禀报:“回禀福晋,贝勒爷已回到前院书房,同来的,还有十四贝勒!”
苏浅兰微微愣了一下,她嫁入府中几个月,来拜访她的各府福晋格格不少,却没见四贝勒请过什么人到府里来作客,但凡有事,他都是在外头喝酒应酬,这还是第一次把兄弟带入府来。
十四贝勒多尔衮?将来被他重用的兄弟?果然他对多尔衮有些不同啊!连他是大妃之子也不介意了么?
苏浅兰思忖着,决定到前院书房去打个招呼,顺便探问一下四贝勒的意思,是不是在前院请多尔衮一起用膳,用不用加什么菜。
吩咐姗丹装来几样精致的点心,再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有无不妥之处,苏浅兰方才带着姗丹出二门,径到了书房门外。
达春就站在门廊下,见了她过来,眼前一亮,忙不迭的见了礼,便朝书房内禀报:“爷!福晋来了!”
静了一会,才听到四贝勒出声唤进:“进来吧!这没外人。”
苏浅兰会意一笑,跨门而入,目光一转,果然看到多尔衮站在客座前,四贝勒居中而立。但这两人神色虽然都很平静,苏浅兰却分明看出四贝勒面沉如水,似有满腹心事。
姗丹依着苏浅兰的待客习惯,进门立即排布点心,端茶续盏。多尔衮掩住眼底一抹惊艳,抬头恭敬的揖了一礼:“多尔衮见过八嫂!”
“十四弟不必客气!却是愚嫂打扰了你们的谈兴!”苏浅兰美眸掠了四贝勒一眼,笑着招呼道:“第一次招待十四弟,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几样汉家风味的小点心,十四弟不妨尝看!”
多尔衮道了谢,苏浅兰又留他晚膳,他却婉拒不受,说是已经约请了尚未离开盛京的岳家亲朋,即刻便要回去。
四贝勒也开口道:“你不用忙了!自家兄弟,以后有的是机会亲近,十四弟这次来,却是有事请托!”
苏浅兰闻言,讶然望向多尔衮,含笑动问:“不知十四弟有何事为难?愚嫂力所能及之处,定然为十四弟尽力!”
多尔衮面现羞赧,低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托八嫂,若有家书寄往科尔沁,万望替多尔衮将此东珠,赠与布木布泰!”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缎的荷包来,递给了苏浅兰。
荷包未曾封口,苏浅兰好奇的倒出里头一枚鸽蛋大的东珠来。这么大一颗东珠,就算是出产东珠的大金国境内,都是极其罕见、价值连城的瑰宝,想不到这个多尔衮出手倒是如此阔绰。
收好东珠,苏浅兰不禁笑问了他一句:“十四弟有什么话,是随东珠一同奉上,要愚嫂转告布木布泰的,请说?”
多尔衮面色更红,眼睛却亮了起来,神情坚毅的道:“多尔衮只有一句话求八嫂转告:多尔衮说过的话,永远作数!”
“就这句?”苏浅兰有点失望,还以为能够听到什么甜言蜜语,可以让她得意一下八卦到了历史上这一对儿的隐秘恋情,没想到多尔衮口风这么紧,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可寻不出半点暧昧。
“是!拜托八嫂了!”多尔衮倒是一脸认真。
“好!这事愚嫂必定为你办到!”苏浅兰一口答应。心中却暗暗好笑,此刻的多尔衮果真还只是个少年,天大地大爱情最大,他的军事才华、勇武善战、聪明才智全都还没有机会显示,难怪布木布泰怀疑自己将他比作明日太阳的论断。
多尔衮目的达到,不再多留,坐下闲聊片刻,便告辞离去。
他说是让苏浅兰寄家书的时候捎带替他给布木布泰送礼,实际上,苏浅兰当然不会这么不识趣的拖延时日,送走他的同时,便开始打起了家书腹稿,等四贝勒回到书房,她连腹稿雏形都有了。
见苏浅兰又把那颗东珠托在掌中玩赏,四贝勒不禁微笑:“喜欢?喜欢的话爷将来替你去寻两颗比这更大的!”
苏浅兰抿了抿嘴:“我不是喜欢,而是在奇怪,这颗东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什么含义,十四弟要把它送给我妹妹?”
前世的她一穷二白,刚穿越那会现自己是个蒙古郡主,不愁吃穿,还有金银可用,绫罗绸缎可穿,就已经高兴得要命,但到后来,再多的财物、再珍贵的珠宝都已经不能再令她激动。
她的回答却教四贝勒恍惚了一下,爱钱财的俗气女人到处都是,还有少数女人,就算不爱钱财,也会对珠宝情有独钟,偏偏就是苏浅兰,仿佛什么都喜爱,又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反而让他找不着能够真正讨她欢心的奇珍异宝,博取佳人一笑。
“这颗东珠可不一般!”四贝勒走到苏浅兰身后,望住了她掌中的珠子,缓声道:“它被献贡到父汗手里的时候,正好十四弟呱呱落地,于是这东珠便成了父汗送给他的贴身礼物,伴着他一齐长大。”
苏浅兰眉毛微挑,好不惊讶:“竟是这样的么?真奇怪!多尔衮他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要送这东珠给我妹妹?”
问完等不到四贝勒回答,苏浅兰不禁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却见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怎么了?”
“今日朝会,父汗当着八旗所有参政贝勒们的面,说了几句话。”四贝勒微微眯起了双眼,缓声复述:“‘此福晋j诈虚伪,常怀嫉妒,不诛之者,可乎?俟吾终,必令殉之!’”
苏浅兰听得骇然瞪大了眼睛,吃吃地问:“这、这是什么意思?大汗说的是谁?大妃么?他、他为何要这么说?”
“可不正是大妃!”四贝勒哂然轻哼:“也不知大妃先跟父汗说了些什么,大汗一到大政殿,便是黑沉着脸,落了座,心中还余怒未消,拍着桌子,就冷冷的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句话。”
“当时,十四弟也在?”苏浅兰心中不忍,一个做父亲的,当众说这样的狠话,哪怕是气急攻心,也太不给儿子面子了。
“大妃所出的三兄弟儿,全在!”四贝勒摇摇头:“十四弟觉得大妃之所以激怒父汗,是为了他要娶布木布泰为嫡福晋的缘故,所以情绪低落。可他也说了,不管父汗如何生气,他还是娶定了布木布泰!”
“所以他要向我妹妹表明心意?”苏浅兰明白过来。
四贝勒淡笑一下,很有些不以为然:“少年心性,看什么事都觉得跟自己说不定有关!依爷所见,父汗怒,未必是为了此事。”
苏浅兰目光微闪,忽然想起多尔衮婚礼那天,阿巴亥跟她聊起嫡庶之别的话题,难不成她异想天开跑去找努尔哈赤,想让这个极端鄙薄汉人文化习俗的大汗立遗嘱,竖她的嫡子为东宫?
后世野史中有提到,多尔衮和多铎都曾经说过皇太极篡夺他们汗位的话,莫非指的就是这一桩公案?
向四贝勒望去,只见他眉头挤在一处,显然努尔哈赤这一怒,却也令他摸不着头脑,那想必其他贝勒也都一样。究竟大妃阿巴亥为了事触怒努尔哈赤?这可真难猜了!
想了一阵不得要领,苏浅兰便挽住了四贝勒笑劝道:“好了好了!大汗别人的脾气,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今儿叫厨下备了几个您最爱吃的小菜,现在时间也晚了,咱们还是快开饭吧!”
被她一说,四贝勒也放开了心思,宠溺地拉着她的手,也不放开,就这么牵着她离开书房,往后院行去。
苏浅兰来自后世,情侣们当街牵手的比比皆是,也没觉得四贝勒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欢欢喜喜只是任由他牵着,全不在意旁边下人们看到的时候,那眼中流露出来的惊讶羡慕。
这一餐饭方吃到半路,忽然前院内侍却送来了一纸手令,四贝勒展开看了一眼,便随手递给了苏浅兰。
苏浅兰诧异接过,仔细一看,才现这手令出于汗宫,来自侧妃叶赫那拉氏,大意是思及亲缘,想要见她一面,让她明日入宫叙话。苏浅兰愣了好一会,才向四贝勒抬眼望去。
这位侧妃叶赫那拉氏,是四贝勒生母的妹妹,也就是四贝勒的姨母,但这位姨母却不太受宠,她之所以能当上侧妃,还是因了四贝勒生母孟古姐姐的缘故,努尔哈赤爱屋及乌,方才得以受封妃位。
苏浅兰疑惑的是,她跟这位侧妃虽然见过一面,彼此却没什么机会往来。印象中,这位侧妃叶赫那拉氏容貌虽好,身材却偏于肥胖,人又沉默文静,不大说话,她怎么会想起来要见自己,真是奇怪!
见她迟疑,四贝勒便微微一笑:“侧妃去年刚嫁了唯一的女儿,膝下空虚,你去安慰安慰她老人家,也是好的!”
“好吧!我知道了!”苏浅兰从他的神情间看出他对这位姨母淡淡的还是有些感情,估计他丧母之后没少得到她的关爱,也就欣然应下。
一连应下了两件事,这晚上苏浅兰却是十分忙碌,先写好了要寄给布木布泰的书信,将多尔衮托付的东珠封入荷包密密缝合,跟书信一起存进匣子,再挑选了一些礼物预备赠给科尔沁的亲人们,才又转身去置备明日进宫要送给侧妃叶赫那拉氏的小礼物。
“爷,您可有什么要交代的?”临睡下,苏浅兰又不放心的问了四贝勒一句:“或者有什么话要我转告?”
“没事!睡吧!明还要进宫,宫里长辈多,见着累!你要好好歇足了精神,才能应付过去!”四贝勒淡笑一下,将她拥入怀中,便再没其他的动作。
苏浅兰没有说话,她能觉出四贝勒实际上还是挺在意努尔哈赤对大妃那一怒,似乎他也想让自己趁这次进宫探问一下究竟生了什么事。不过到最后,他却又没有对她提任何要求,只是让她注意休息。
是爱惜她,所以不想让她沾染宫里的事?她迷迷糊糊想着,躺在四贝勒温暖的怀抱中,却是很快就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四贝勒照例先已起身离去,苏浅兰一直睡到辰初时分才睁开眼来,一番洗漱梳妆之后,叫来蒙克,吩咐他带两个人再跑一趟科尔沁,把书信连同一些礼物都交给了他,打他离去,才又在阿娜日的督促下喝完煎好的调养中药,用过早膳,带上姗丹,留下阿娜日代管府中杂事,出门登车,往汗宫而去。
这时的盛京汗宫,才只是初具规模,远没有后世恢宏壮观,不要说比不上大明的紫禁城,比察哈尔林丹汗的蒙古汗宫也还差着一筹。
不过努尔哈赤的后宫,规模倒是不落人后,数量足以比得上林丹汗那一宫的女人,质量上也堪堪持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人一多,汗宫殿阁便有些不敷使用,走到哪里都是人,瞧着可热闹。
苏浅兰来得晚,一路碰上了好几个也是来探视宫中长辈的福晋和格格,寒喧下来,才知道大金的汗宫规矩实在宽松粗糙,并不一定非要宫中妃子们有命才能入宫求见。许多命妇有事没事也喜欢往宫中串门儿,也不知她们这是图热闹,还是想来蹭个饭。
对比之下,苏浅兰才汗颜现,自己受了大明紫禁城严格的规矩影响,完全都没想过主动来汗宫和人联络感情,难怪逼得侧妃叶赫那拉氏都传出了手令,召她觐见。恐怕在宫里这位姨母想来,自己这个甥儿媳妇太冷淡她了吧!
作为赔罪,以后或许可以把麻将这个游戏先搞出来,教会这班深宫寂寞的女人,作为她们消遣度日的最佳娱乐手段?麻将不够的话,扑克也行,连连看也行的呀!
苏浅兰心中思忖着,摇头一笑,学着旁人的做法,先在汗宫侧门外向小黄门通报了名号,言明是要见谁,然后才跟在其中一名小内侍身后,径直往侧妃叶赫那拉氏所居的偏殿行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如烟往事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2:46 本章字数:4760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如烟往事
努尔哈赤称汗,到如今统共不过十一年,盛京汗宫的建筑时间更短,不到三年,刚刚脱离了游牧民族住帐篷的习惯,住进这糅合大明汉人建筑风格的砖木殿阁的女真后妃们,根本连宫殿的名字都没有,更不要说成立一整套延续到清王朝的后宫规矩。
苏浅兰稀里糊涂跟着内侍东绕西转,早已迷失方向,想到将来四贝勒继承汗位,这座汗宫少不得要变成自家的宅子,心头便是一阵无语,要不去问负责督造汗宫的四贝勒拿一份地图来用用?咳咳!
总算侧妃的居所还是很宽敞,独占一座院子,紧挨着大妃寝宫,是后宫的主殿阁之一,到这殿阁前看上几眼,苏浅兰也就认准了门儿,只要不迷路,相信以后再来,也不会搞错。
侧妃叶赫那拉氏早已等候在内,跟上次婚礼上见长辈的时候不同,今日的她身着传统旗服,却不是正式礼服,因而显得亲切了许多,见得苏浅兰进来,脸上瞬即笑开了花儿,慈眉顺目的,活像一尊菩萨。
“安布!”苏浅兰面上带出一丝孺慕的神情,轻轻呼唤。
“唉!真是个好孩子啊!”苏浅兰这一声安布,却是迅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叶赫那拉氏亲手扶起她时,已恨不得将她搂入怀中好好疼爱。唤她娘娘的人多了去,连四贝勒也唤娘娘,却只有苏浅兰这般率真可爱,唤她安布。
站在叶赫那拉氏身后的两个贴身嬷嬷,都忍不住向苏浅兰投去了惊讶欣赏的目光,暗赞她乖巧嘴甜。
“让安布先着人来唤,是媳妇的不是!以后媳妇再不会如此疏忽的了!”苏浅兰道着歉,从姗丹手里接过备好的礼物呈递上去:“这是媳妇的一点孝敬,请安布收下!”
叶赫那拉氏接过一看,却是一整套的白玉佛饰,润圆的白玉念珠,精工雕琢的白玉佛像,还有一条坠着佛像的白玉项链。
一见这礼物,叶赫那拉氏和她身边的人俱是动容称念,质地这么上乘的美玉,已经不能算小礼物了!更难得的是,念珠、佛像,全都是最近开始信奉佛教的叶赫那拉氏用得着的好东西!光是这份投其所好的心意,就足见苏浅兰的细心周到。
“这礼物,深得我心啊!”叶赫那拉氏赞叹了几句,吩咐嬷嬷仔细收好,又让人去拿自己为苏浅兰备下的见面礼。
苏浅兰便笑:“晚辈孝敬长辈是应份的事!安布喜欢,媳妇便很开心了!可不敢让安布破费!”
叶赫那拉氏拉着她的手,对她细细端详着,感慨的道:“多好的媳妇!姐姐若能活着看到,得多欢喜啊!你呀!也别跟安布客气了,给你什么,你收下就是!”
“那,媳妇就谢过安布了!”苏浅兰顺从一笑。叶赫那拉氏送的见面礼,并不怎么起眼,竟是一套琥珀色的玛瑙杯子,还不是崭新的,瞧着有了些年头,价值可比不上她送的白玉佛饰。
“这杯子……”苏浅兰握着一只杯子细细的瞧着,若有所思。
叶赫那拉氏见她并不在意礼物的贵重与否,心中好感更增,轻轻提点了她一句:“这套杯子,是我姐姐——就是你额娘的爱物,姐姐去后,我便留着做了个念想!四贝勒每次看到,都眼馋着呢!”
“安布!您待媳妇,真是太好了!”苏浅兰闻言也不禁有些感动,不全是在着意讨老人家的欢心。她清楚的晓得叶赫那拉氏送她这套杯子的意义,无疑在她老人家心里,自己得到了认可和喜爱。
见她这样善解人意,既不曾假意推辞,也没有诚惶诚恐之态,只是欢喜和感动,叶赫那拉氏很是高兴,拍着她的手道:“孩子呀!安布这个称呼,你我私下里叫几声就好!到了外头,你还是叫娘娘吧!”
“是!媳妇明白!”苏浅兰恭声答应。
安布,是女真口语中的“姨母”之意,她上来就这么称呼叶赫那拉氏,自然存了拉近彼此距离的用意,也是钻了后金规矩不严的空子,否则是不能这么称呼的,老人家也是努尔哈赤的侧妃,该喊娘娘才对。
人上了年纪,心态会变得很平和,对小辈很慈爱,只有少数老人,受过这样那样的刺激,才会变得偏激孤僻难以接近。
苏浅兰连奉圣夫人客氏那样嚣张跋扈的妇人都能讨好,要让这位本来就对她很有好感的叶赫那拉氏更舒心、更喜爱她,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一轮耐心听教、体贴关怀的招数下来,直把叶赫那拉氏哄得就差没抱着她大喊我的心肝宝贝。
许是年纪偏大的缘故,叶赫那拉氏尽管精神矍铄,却已经开始喜欢回忆过去,一连给苏浅兰说了好几个四贝勒小时候的事,什么掏鸟蛋啦、玩水玩火啦、骑射练不好挨打啦等等,给苏浅兰留下了好一个既顽劣又聪明专出坏主意的男孩印象。
可是苏浅兰也现,四贝勒七岁开始协助母亲管家理事之后,便迅成长起来,一直到十二岁丧母,他没有再做下任何趣事,形象开始变得孝顺懂事,隐忍坚毅,那几年中,他留给这位姨母的印象,就是很拼命、很刻苦、很争气,咬着牙默默的磨砺自己。
听叶赫那拉氏说起四贝勒失去母亲的那一刻,他忍着就是不肯让泪水从眼眶滴落,三天三夜守灵如雕像,苏浅兰便不禁陪着老人家一齐唏嘘感慨。心中,却油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四贝勒十二岁丧母,她却五岁就失去了母爱,两个人,还真是同病相怜的一对。
苏浅兰感到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忙悄然改变话题,聊起了四贝勒的妻妾。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叶赫那拉氏眼中,四贝勒的原配钮钴禄氏性情并不成熟稳重,许是年纪还太小的缘故,柔弱起来叫人着急,倔强起来叫人火大。
那个时候的四贝勒也不过是个少年,再能忍也有脾气,于是夫妻关系搞得就像两个斗气的孩子,好起来好得很,吵起来也很厉害。钮钴禄氏难产而死之后,四贝勒才又一次成熟起来,更稳重、更宽容。可惜的是,钮钴禄氏唯一的儿子还是没能养大。
这之后,陪伴四贝勒时间最久的,就是继福晋乌拉那拉氏了,如果说原配钮钴禄氏在叶赫那拉氏眼中还是个孩子的话,那这位乌拉那拉氏在她看来性情就太冷峻了。
乌拉那拉氏有她的优点,能干、有主见、有手段、善理事、姿容上乘,性情内敛,颇能克制自己脾气,这都是钮钴禄氏比不了的。
可就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乌拉那拉氏身为大妃的从姑,颇得大妃欣赏亲近,她也就时常进出汗宫,再不然就到别家去串门子,总之很喜欢往外跑,不大喜欢宅在家里。
这也罢了,偏偏她还有别的缺点,比如说喜欢端架子摆派头,比如说心胸狭窄容不下人等等。
她当继福晋这许多年头,四贝勒除了联姻需要娶了哲哲当侧福晋之外,就没纳过别的妾侍,府里更是除了她生下豪格、洛格、敖汉二子一女之外,四贝勒便再无其他子嗣。她对府里其他女人如何,由此可见一斑!都说四贝勒不好女色,只怕也忽略不得她的手段。
苏浅兰听着叶赫那拉氏对这位四贝勒前继福晋颇含微辞的议论,心目中却是慢慢勾出了一名女强人的形象,乌拉那拉氏这般目中无人,会玩手段耍心机,跟她前世那个虎姑婆般的女上司真是好像!
“安布,听说她是因不敬长辈而获罪,这是真的吗?”苏浅兰有些不相信的询问叶赫那拉氏。
“自然……是的!”叶赫那拉氏微一迟疑,摇了摇头:“她时常进出汗宫,这也罢了,千不该万不该,她就不该乘着汉人的小轿直达大妃的殿前才落轿。”
“那轿子四面不透风的,不打起帘子就看不到外头,她就这么躲在轿子里,大摇大摆从大汗面前过去,不晓得下来见礼,这不是找死么!一次两次还可当她疏忽,三番五次都这样,哪能不激怒大汗!”
苏浅兰一直认真听着,此时却忍不住道:“安布,她坐轿子,下人可没坐啊!见了大汗,下人都不会出声提醒她的么?”
叶赫那拉氏目光一闪,缓声道:“那个时候,她轿子已经到了大妃的殿前庭院啦!大汗从殿内出
穿越大清初年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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