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初年第63部分阅读
穿越大清初年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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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贝勒点点头:“他是海西女真叶赫部金台石贝勒的养女,早先许过人家,后来才跟了爷。”
“叶赫那拉好歹也为爷生下了马喀塔,并且敖汉格格也被她照顾得挺好”苏浅兰轻轻说了一句:“不如爷就抬她做个侧福晋?这样,敖汉跟着她也就不委屈了”
说来说去,苏浅兰就一个意思,让她养孩子,她不干四贝勒只觉胸中堵得难受,情绪瞬间一落千丈,唇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意兴阑珊地道:“好吧都依你,等父汗回来,爷就给她请封侧福晋。”
苏浅兰眼波盈盈的瞥了他一眼,仿佛瞧出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正常来说,孩子都是亲娘的心头肉,唯有亲娘才会是最关爱他的一个,别人无法替代。同理,每个孩子心中,亲娘也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存在若是强行把孩子从他的亲娘身边带走,势必要在这孩子心头烙下不可磨灭的痕印。我,不愿意做这样残忍的事”
据说清朝有个可恨的规矩,皇子不能养在生母的身边,必须换到另一个妃子的身边去调教,以免宠溺出差错。苏浅兰曾经很喜欢看清穿题材中九龙夺嫡时期的故事,但她就是看不惯这种臭规矩。
四贝勒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的望住了她。
苏浅兰站起身来,含笑走到斜倚床头的四贝勒面前,揽住他的脖颈对他甜甜一笑:“兰儿可还年轻得紧,您这么急着把孩子放到兰儿身边来,莫非是不相信兰儿也能替您生孩儿么?”
一直以来,苏浅兰总是颇为被动的承受他轻怜蜜爱,从未有过这般魅惑主动的时刻,原本清纯雅丽的眼眉间忽然现出丝丝入骨的妩媚,晕着淡淡羞红的凝玉双颊,熏人欲醉。
四贝勒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粗重起来,上回要她是什么时候?竟好像久远得想不起来了
“兰儿……这可是你说的要替爷生个儿子”四贝勒咽喉干,声音暗哑起来:“不如咱们现在就试试?”
“咭”苏浅兰憋不住笑,身子一退,轻巧的闪开他的魔爪,俏皮无辜地眨了眨眼:“兰儿说的,却不是现在”
“阿娜日备香汤我要入浴”苏浅兰一面高声吩咐,一面转身就走了出去,故意看也不看一眼床上的四贝勒。
“小坏蛋”四贝勒气红了脸,手忙脚乱的赶紧灭火,嘴里不觉咬牙切齿的低喃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吃完了药,到时候……到时候不把你折腾个够本,爷的名儿倒着写”
不知不觉又到八月,苏浅兰的药还是没断,四贝勒却又开始忙碌起来,这个月又是到他轮值把持朝政,空暇时间的减少,使得他又一次将国家大事放在位,从苏浅兰身上移开了许多注意力。
苏浅兰没有闲心去想什么“悔教夫婿觅封侯”,她的注意力也不在府里头,而是远在清河。听说努尔哈赤的情形很不妙,温泉疗养非但没能遏制并治愈他的疾病,反而使他的病情愈来愈坏。
于是就在盛京上下一片猜测声中,努尔哈赤终于决定返回京都,并且传下诏令,宣大妃阿巴亥、四贝勒福晋哈日珠拉前往清河迎驾。
消息传来,朝野怔愣。苏浅兰也愕了半晌,不明白为何自己也给搅了进去,直到四贝勒提示,才隐约猜到,或许是自己身上的“天命”预言,奇特命格引起了笃信风水命运之说的努尔哈赤重视。
不管怎么样,汗旨既下,她却是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得抛下刚刚安顿好的孕妇那拉济雅,交托好府里的事务,便在四贝勒的悉心安排下跟阿巴亥一起,登上了前往清河温泉的车架。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清河行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3:13 本章字数:7633
第二百三十七章 清河行
经过长途跋涉,苏浅兰和大妃阿巴亥终于在八月初六傍晚抵达清河,住进温泉行宫,只等次日便陪伴努尔哈赤走水路返回盛京。
历史记载,努尔哈赤死得颇为突然,他死的时候,身边只有大妃一个人,连遗嘱都没留下,关于汗位继承人更是只字未提。以至后来皇太极被公推为汗,逝后还有谣言说他夺了多尔衮或多铎的汗位。
还有大妃阿巴亥的殉葬迷雾,也因此被推到皇太极身上,说是他联合其他三大贝勒一起逼死了阿巴亥。
但这事也有一个大疑团,因为后来的史实证明,他非常器重多尔衮,对多铎也很维护,如果说他是这两兄弟的杀母仇人,何以他这般放心多尔衮?多尔衮又何以甘心为他所用?到死也没说过他有害母之嫌?
这些问题,数日来便不断萦绕在苏浅兰心头,身为穿越者,有可能揭开历史真相,自然是会让人紧张心跳。可她此刻身为历史中的一员,努尔哈赤、大妃、皇太极、多尔衮……都不再是一个个符号,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活在她眼前的人。
努尔哈赤是她的公公,大妃是她婆婆,皇太极是她丈夫,多尔衮是她的叔子,她,做不到无视一切,冷冰冰在一旁观察世事。
她不希望努尔哈赤暴毙,也不希望阿巴亥被殉葬,也不能忍受多尔衮质疑皇太极夺取汗位,她想要她的丈夫堂堂正正登上汗位,天下无人能够质疑,多尔衮和多铎无话可言。
苏浅兰心中透亮,要做到这一切,努尔哈赤的遗嘱是关键然而也并不是让努尔哈赤提前立下遗嘱便万事大吉。先不要说如何能让努尔哈赤知晓自己大限将至,立下遗嘱,就是他同意,此刻也没有一个得力的朝臣跟在行辕,汗王遗嘱何等重要,没有可靠的朝臣作公证,就算真有遗嘱,只怕也不足以堵塞谣言。
还有,如何能保证努尔哈赤立下的遗嘱里,定然是传位于皇太极?谁能肯定他就没有想过传位于多尔衮?
假如努尔哈赤有时间立下遗嘱,但这遗嘱却是传位于多尔衮或是多铎,皇太极等四大贝勒反而成为顾命大臣……苏浅兰不敢再想下去,改变一点点历史,有可能就会引起更巨大的历史改变,她不能想象,到时候四大贝勒会做何反应?四贝勒又会做何反应?
带着满腹心事享受过温泉浴,梳妆打扮之后,苏浅兰便踩着钟点准时到达了行宫正殿,努尔哈赤将在这里和她们共进晚膳。
事到临头苏浅兰反而慢慢镇定下来,抛开了心事。若得努尔哈赤立下遗嘱传位四贝勒固然是好,若未曾传位于四贝勒,那就做个贤亲王,也未尝不可以,没了帝王之位的牵绊,正好乐得偷闲度日。
行宫中其实人不少,有早先就已经陪伴在努尔哈赤身边的侧妃叶赫那拉氏和几位庶妃,还有清河本地的镇守贝勒、护持汗王的正黄旗佐领,以及随行的好几位太医等等,其中就包括苏浅兰熟悉的张老太医。
晚宴上,大妃阿巴亥对努尔哈赤满脸关切,着意顺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透着迷人妩媚的韵致。相形之下,一旁身形过于丰腴的侧妃叶赫那拉氏仿佛成了透明人,跟后面站着的一溜嬷嬷简直就是同类,区别者,一站一坐而已。
苏浅兰就坐在叶赫那拉氏下,之前早已跟她混熟了的,感情上十分亲近,察觉她的心情不好,每每看向大妃会抑制不住的皱眉头,便拉了拉她的袖子,对她微微一笑以示宽慰。
转头对上苏浅兰亮若星辰的美眸,叶赫那拉氏忽然心情见好,疼爱的握了握她纤手。现在的她早就过了争宠吃醋的年纪,人到中年,夫妻之爱已不太看重,何况她也早已习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那么心思难测的努尔哈赤爱谁不爱谁,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倒不如着意亲近姐姐的儿子四贝勒,求个心有寄托、老有所靠。
苏浅兰一面亲切跟叶赫那拉氏低声交谈,一面却也没放过大妃那边跟努尔哈赤两人之间的任何细节。
她现努尔哈赤的精神体力确然已大不如昔,尽管他的眼睛还是很有神,所谓虎老余威在,他的眼睛一旦眯起,仍然带着慑人的杀气。但不可否认,他脸上的皱纹仿佛添加了不少,比起他离开盛京的时候一下又衰老了七成。
他吃得也很少,酒方沾唇便放下,显然是受到了太医的嘱咐,并且也颇为愿意听从。或许是错觉,苏浅兰总觉得他对大妃的态度有点点冷淡,跟历史传言中对大妃宠爱无边的描述很是不同。
不能不佩服阿巴亥对付男人的手腕,几句春风细雨般滋润的话语,几个体贴入微的动作,几分暗藏媚意的眼神笑意,就迅瓦解了努尔哈赤初时的冷漠,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是柔和炽热。
苏浅兰沉静的含笑端坐宴席一侧,神态不急不躁,自有一股雍容自若、从容不迫的气度。她知道努尔哈赤把她也召来,必有用意,但她不焦急,时机到了,不用她问,努尔哈赤也会主动揭开谜底。
努尔哈赤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席间好几次对她开了口,最终说出来的却都是寻常的闲话,只字未提召她来的目的。
也不知大妃阿巴亥是有意还是无意,慢慢勾走了努尔哈赤的注意力,使他望向苏浅兰的几率越来越低,直到宴罢被大妃扶着返回寝室,他也没再对苏浅兰说过什么有意义的话。
苏浅兰告辞叶赫那拉氏回到自己暂住的宫室,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虽然不知道努尔哈赤想跟她说些什么,结合她那所谓的“天命”预言,以及努尔哈赤不愿在众人眼皮底下提起的情形来推测,努尔哈赤极有可能,是在考虑确立汗位继承人的事
一阵心跳过后,苏浅兰紧紧闭上双目,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努尔哈赤想要确立的继承人,或许正是四贝勒
如果事实是这样,那么月余前他与大妃阿巴亥之间那一场看不见的争执,以及他抛下阿巴亥独自到清河疗养一事,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阿巴亥坚持要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继位,由此触怒了努尔哈赤。
可如果努尔哈赤属意四贝勒,又何以迟迟不立遗嘱?还把阿巴亥召了来?他是终究放不下对阿巴亥的爱意?还是动摇了信念?
最终没能留下遗嘱,或许正源于努尔哈赤这种摇摆不定、左右为难的态度,四贝勒或十四贝勒,他始终权衡不下,以至耽误了时日?
苏浅兰睁开眼来,慢慢放松了不知不觉捏紧的拳头,如果是这样,那么她最应该支持的,还是要让努尔哈赤早立遗嘱。
她相信自己有这个机会,努尔哈赤叫了她来,必然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到时候,她就可以试着影响他的决定。
她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维护已知的历史,非得要让皇太极登上汗位,而是她早已看清,四贝勒心胸广阔,胸怀大志,他有他的理想和热血,身为他的妻子,她应该成为他的支持者,尽可能地帮助他,让他得以实现他的抱负,而不是成为他的羁绊,消磨他的斗志,庸碌此世。
当天晚上,心中有了定计的苏浅兰睡了一个安稳觉,她已经想得明白,她现在什么都不必做,等着努尔哈赤召见就成。
这个召见,在她的预料中终于来到。
八月初七清晨,浩浩汤汤的船队将努尔哈赤的旗舰护卫在中,沿河而下,望盛京而去,预计到八月十一、十二,便可抵达目的地。
都说北人怕水,但天气炎热,乘船在河水中淌过,确然要比车马烟尘的舒适凉快得多,何况金国的这几艘大船,都是工艺极为先进的三桅船,行走起来平稳异常,船上又有太医随行,根本不虞晕船。果然,船行小半日,仍无一人出现呕吐现象。
苏浅兰更不在话下,前世的她可是南方人,善习水性,从不晕船,比起船上那些气色转差的贵妇们,她可算是怡然自得,令人羡慕。
在自己的舱室中做完了每天的瑜伽功课,用过茶点,苏浅兰便坐不住领着姗丹一起,走上了甲板,扶着船栏吹起河风来。相较于舱室中的闷热,还是待在这风景优美的外头来得更让人心旷神怡。
见着苏浅兰毫不畏惧的倚栏远眺,姗丹惊得心跳卜卜,这船面离水又高,栏边又有些残旧,要是忽然一个颠簸……
“格格咱们、咱们还是回舱中去吧这甲板上人来人往的,您在这儿站着可不大好”姗丹想尽借口要把苏浅兰劝回船舱中去。
苏浅兰难得有这样自在的机会,哪肯回去,转个身背靠船栏,笑着望住了姗丹,也不说话,只是摇头。
这里是船尾,甲板上几乎没人,只有一些内侍宫娥奉命照应船上的后妃命妇,不得不跟出舱室,站在甲板周围瞪大眼睛望着苏浅兰,生怕一个不慎就让她出了差错。
明知道自己任性难免会让许多下人提心吊胆,稍有不对他们就要受罚,苏浅兰却不想就此收敛。与人为善、替人着想固然是美德,可若是连一点自我的生命乐趣也放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正当两主仆猫逗老鼠般互相别苗头的时候,船舱中忽然步出一人,步履缓慢沉稳,气度刚硬威猛,正是大汗努尔哈赤本人。
苏浅兰背对船栏面向舱室,最先看到,不由一怔,连忙迎上去行了一礼:“哈日珠拉叩见大汗”看到她的动作,周围仆侍方才反应过来,连忙一个个都弯下身去,不过倒是不必他们开口请安。
“不要多礼”努尔哈赤甩开身后想要搀扶他的内侍,摆手不让人靠近,自己则向甲板中央行去。
苏浅兰有点担心的看着他,生怕他站立不稳就是一个趔趄,但他的病情似乎还不到举步维艰,需要搀扶或者坐轮椅的程度,步子虽然迈得慢,也有些飘,却还是相当稳定。
目光朝四面的青山绿水逡巡了一圈,努尔哈赤便是露出了一个颇为爽朗的笑容,点头道:“果然还是外头凉快舒适,而且景色怡人,难怪四贝勒媳妇你也要躲到这来眼光真不错”
“是啊不出来也就罢了,既然出来,少不得还是多看看这美丽如画的山河,才能舒缓凡人心事,略得仙家逍遥”苏浅兰微笑建议:“媳妇提议,不如就在这甲板上设下座椅,一品香茗?”
“好提议好提议”努尔哈赤“哈哈”一笑,回头便高声吩咐内侍端来矮几躺椅,连茶也不用苏浅兰操心,自个儿就炫耀起得自大明的贡品茶来,反邀苏浅兰品鉴他的收藏。
此时眉开眼笑的努尔哈赤,哪里还有半点战场上的杀气、朝廷中的大气和叫人闻风胆寒的霸气?他就是个在儿辈亲人面前,率性开朗的父执、任性可亲平易近人的老人
“四贝勒媳妇,有没有怪父汗分开了你们夫妻,让你这花儿般的年轻姑娘,跑来陪父汗这糟老头儿?”努尔哈赤笑问。
“怎会?四贝勒已是媳妇的夫婿,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得机会出来跟着父汗见识我大金的锦绣山河,媳妇心里只有高兴”苏浅兰落落大方回眸一笑,并未被他两句话就逗得害羞局促起来。
努尔哈赤目中闪过异彩,露出了几分欣赏之色,过往他对苏浅兰并不熟悉,唯一的印象就是此女美丽过人、气质雍容,偶尔提起,他关注的都是她背后的传言,被描述得神乎其神的尊贵命格。这番近距离地观察,才现此女真是机灵可爱,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心情舒畅。
“嫉妒父汗嫉妒啊”努尔哈赤点着头,半开玩笑的道:“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就成了我儿的媳妇没我半点儿好处?”
苏浅兰诧异的瞥着他,这话听着有点不对,他先前可是明明白白派过四贝勒和十四贝勒前往科尔沁,说是让四贝勒把自己的侧福晋哲哲接回来,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打的主意却是想让科尔沁主动把自己作为礼物送到盛京去,任他处置……
目光一转,苏浅兰不动声色的仍微笑道:“哈日珠拉做了四贝勒的媳妇,那就相当于父汗的女儿,不但要唤您一声父汗,更得身体力行,孝顺侍奉父汗,父汗却不必如四贝勒般,要养着媳妇、让着媳妇,这般算起来,父汗不比四贝勒还要占些便宜么?”
“哈哈哈哈这巧舌……果真不愧金刀郡主之名”努尔哈赤放声大笑,望向苏浅兰的目光中欣赏之意更甚。
昔有孔明,口才急智一流,临危不惧,舌战群儒,他每读三国,读到此节必要拍案叫绝,想不到眼前一个小小女子,也能有这般聪慧,可真让他刮目相看暗地里对四贝勒却是更加羡慕了
“谢父汗夸奖若是父汗能够御赐金刀,媳妇这金刀郡主之名,才真正能够传扬出去,誉满关外呢”苏浅兰适时一笑。
“你这狡黠的丫头想骗父汗也封你一个金刀郡主之号么?”努尔哈赤笑骂一句,并不着恼,他能看出苏浅兰是在卖弄唇舌,暗捧他的丰功伟绩,并没有那种功利之心,真想要什么封号。就是这样带着点撒娇意味的逗趣,却是让他格外开怀。
就在这时,内侍端来了泡好的红茶,连同茶壶一起搁在几上,便转身退过一旁,预备着随时提壶续茶,侍候两人。
“闪远些别挡了本汗的风”努尔哈赤却像赶苍蝇般,不耐烦的把身后的内侍却都赶出了老远,就留着苏浅兰在他身旁。
“这茶怎样?”努尔哈赤有些得意的问苏浅兰。
苏浅兰小小抿了一口,让茶香溢满喉舌,眉毛一掀,却是认出了这个茶,是连大明宫中也难得一见的大红袍她对茶没多少研究,这茶她却偏偏在大明宫中奉圣夫人身边喝过,一尝了尝了出来。
“好茶这、这可是极品大红袍”苏浅兰由衷赞叹。
“丫头挺识货呀”努尔哈赤能够货卖识家,也很是高兴,平日里哪有地位相当的人能用实话赞美他的茶了,都是牛嚼牡丹不知其味,或者胡乱吹拍一通,却连茶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苏浅兰见他欢喜,莞尔一笑,继而却目瞪口呆的看到他端起茶来仿佛喝酒般仰头一干而净。好在她嘴里已经没有茶,否则她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当场喷了,换来努尔哈赤雷霆大怒。
努尔哈赤放下空杯,苏浅兰乖巧的立即提起茶壶给他续上。
瞄了一眼神情如常的苏浅兰,努尔哈赤忽然自嘲笑道:“嘿嘿本汗很喜欢汉人的清茶,却不习惯汉人喝茶的方式,为这个,本汗不晓得被多少汉人偷偷笑过呢”
苏浅兰微微一笑:“是人喝茶,不是茶喝人父汗气吞山河的豪迈,那些拘谨守礼的所谓斯文人,自然体会不到。”
“说得好”努尔哈赤眼睛一亮,心中大快。望了望苏浅兰,终于掩不住内心羡慕,感叹说道:“当初八儿汗宫一跪,本汗之怒,怒不可遏,可如今才知道,他这一跪,物所值呀”
苏浅兰诧异的抬起了头,什么“汗宫一跪”?四贝勒为了什么跪过努尔哈赤?让努尔哈赤觉得他所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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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船中对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3:17 本章字数:4474
第二百三十八章 船中对
四贝勒跪宫,这件事尽管尽人皆知,其内因却只有努尔哈赤和他父子两人知道,是为了求娶天命之人哈日珠拉。
事情过后,别人不知就里,自不会对苏浅兰提起疑问,四贝勒自己更是不会主动对苏浅兰言说,是以努尔哈赤这番感慨,叫苏浅兰很是听不明白,便向努尔哈赤询问此中经过。
努尔哈赤有意让这媳妇为自己儿子感动,便含笑对她说了当日的情况,说完又复感慨:“这个孩子平日里眼高于顶,偏生对你是动了真意呀唉只怕他直到现在,还没想得明白,当时本汗大怒,根本就不是为了他抵触本汗”
“那是为了什么?”苏浅兰顺着他的语气追问,神态娇憨。
四贝勒为她下跪,她自有一丝感动,但当时两人之间仅有些暧昧情愫,并未完全挑明那一层窗户纸,她更愿意相信,四贝勒主要为的是他那以联姻图谋蒙古的大计。
不过这世上本就没有纯粹无条件的爱,能在利益一致的条件下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本身也是值得欢喜的事,因此苏浅兰并不介意四贝勒喜欢她的同时也考量过彼此联姻带来的好处。
努尔哈赤意味深长地一笑:“阿巴海怎么说也是本汗最看重的儿子,身为其父,自然关心他的一切”
“他的嫡福晋无福早亡,继福晋性情为人俱非良配,侧福晋又得了重病,一府之中竟无容貌德行都配得上他的人,这一切,本汗可都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当初本汗让他前往科尔沁,便是有意让他见见传闻中的科尔沁明珠,若有可能,便为他做主,联姻科尔沁嘿嘿你当本汗又是为了什么将他那不成器的继福晋遣返原籍?”
说到这句,努尔哈赤带着一丝忿忿不平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嘿然道:“本汗这般用心良苦,他却丝毫不曾领会这是把本汗都当成什么了?他那般一跪那一跪……嘿”
苏浅兰轻轻抿了抿嘴,如果努尔哈赤这番心里话不曾有半分作伪,四贝勒当时想的全是父汗图谋女色,为此不惜得罪父汗争取媳妇,那就难怪努尔哈赤要勃然大怒,被误解的冤屈无处诉,良苦用心不被领会,四贝勒真是死都不晓得怎么死的了
不过这事却也不能全怪四贝勒,努尔哈赤可是有前科的人,女真第一美女东哥的故事脍炙人口,又有大妃阿巴亥艳冠汗宫、荣宠无双在后,兼且极度迷信风水命运之说,他想不让人误会还真是难以办到
“父汗您是真爱四贝勒的话,四贝勒早晚会想明白的”弄清了事情原委,苏浅兰对努尔哈赤戒意更消,嫣然一笑出声宽慰。私下里却开始想着,该怎么把努尔哈赤对他这儿子的一腔父爱都告诉四贝勒?他幼失生母,想必深沉的父爱该能稍稍抚慰他的心灵才对。
努尔哈赤自然是真爱四贝勒这个孟古姐姐留给他的唯一儿子,更不要说四贝勒自幼便聪明过人,又努力上进,文字骑射无一不是他那堆儿子们当中的翘楚,否则他也不会越过老三、老四、老六、老七四个儿子,直接指定他做了四大议政贝勒之一,令他掌管展自女真最强部族叶赫部的正白旗,将他誉为大金国的眸子了。
听出苏浅兰话语中似有质疑他是否真爱四贝勒的意思,努尔哈赤不由斜睨了她一眼,闷哼出声。
苏浅兰仍是一脸甜笑,轻声道:“父汗,您当初只想着若是四贝勒钟意,便作主让他娶了哈日珠拉做媳妇,怕是没想过哈日珠拉心中愿不愿意吧?哈日珠拉可也不是谁想娶便能娶到的寻常女子”
蒙古最高统治者林丹汗将她封为金刀郡主,意图借势强娶,她却怡然不惧,独闯金顶白庙,虚以委蛇两年有余,最终脱离虎口安然离去。这事努尔哈赤自然知道,不由点了点头,对她的刚烈不屈、有勇有谋,他心中也确是有几分敬佩。
“若非晓得你的倔强,本汗何至于不对科尔沁言明心意,非要背人耳目?还不是怕你脾气上来,我大金与科尔沁之间彼此伤了和气?”努尔哈赤没好气的哼了一句。
苏浅兰笑笑,继续说道:“说实话,当世豪杰英雄,除父汗之外,能入哈日珠拉眼中的,唯四贝勒而已若非如此,哈日珠拉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他”
努尔哈赤目光一闪,放慢了语气低沉的问:“哦?你竟是如此看好他?他就算再如何英雄,可若是本汗不把汗位传给他,又待如何?”
苏浅兰浑身都是自信的气息,丝毫没有因努尔哈赤这一问就惊慌失据,只是吸了口气,微笑道:“父汗,相信您也是明白的四贝勒志向高远,能见人所未见,诸贝勒还在跟随您与明交战的时候,他便已看到更远的将来,开始着手于蒙古这方的经营。”
“有句话说得好,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正如您当初若只是满足于家仇得报,又何来今日大金汗国的强盛?而今后,您若是仅满足于当下,那四贝勒自然壮志难酬,一生作为,唯守成耳”
说到这儿,苏浅兰便是抬头望住努尔哈赤,面上加深了笑意:“儿媳敢问父汗,您是这么容易安于现状的人么?”
“如若不是,那么为了您的吞天之志,为着跟您一样胸襟广阔的四贝勒,儿媳恳请父汗,万勿替他留下种种障碍牵绊”
这番话可谓大胆至极换作林丹汗,或者中原的那些个皇帝,只怕苏浅兰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拉去砍了脑袋。可是苏浅兰却终于说了出来,并且说得酣畅淋漓,直指汗王心事。
个中风险,她也不是完全的没有考虑,说的时候也是心跳加,全靠那一口气撑着,才勉强维持住面上的镇定自若。
她赌的是努尔哈赤异乎常人的意志,以及自己背后的天命光环,笃信神佛的努尔哈赤绝不敢轻易斩杀她这特殊命格的媳妇再说了,历代开国雄祖,能成就人所难及的事业,必然也有着乎寻常的容人之量,性情大气恢弘,多半不会去计较难为一名女子。
努尔哈赤面沉如水,微眯的眼缝里精光暗闪,一直沉默到苏浅兰脸上的笑意都快要僵了,才倏然睁眼,唇边绽出了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呵呵呵呵果然是四贝勒媳妇不简单呀”
苏浅兰皱皱鼻子,现出了一个娇憨可人的神情:“父汗可别怪我为人媳妇,自然要维护自家夫婿”
努尔哈赤哈哈一笑,端起杯子又是杯到茶干,苏浅兰机灵的又再赶紧给他续上。两人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起这个话头,而是绕到旁的地方去,天南地北扯起了闲话,直到午膳时分,努尔哈赤才兴尽离去。
回到自己的舱室,苏浅兰才现自己早已汗湿颊背,当即命人备水沐浴,更衣梳洗。
今天虽然有些凶险,但总算是把自己深思熟虑过的一番意思成功传递给了努尔哈赤,只要所料不差,努尔哈赤该是会重视她这天命之人的暗示,不至于再像原来的历史那般,弄出没有遗嘱的乌龙来。
躺在温暖的大浴桶中,享受着姗丹手指下令人放松的按摩,苏浅兰又把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以及努尔哈赤的所有细微反应在脑子里仔细过了几遍,确认并无差错,方才略略松了口气。
她的战斗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来的,就是努尔哈赤的事了,到最后努尔哈赤究竟如何决定,也不再是她能够左右的事。
“格格您真是太厉害了”姗丹语气不无崇拜的道:“大汗那么威猛的人,谁见了他不是心中惴惴,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就是个身异处的下场可您在他身边,却仿佛比他的亲生女儿还要自若”
怕什么,谁会对自己的儿女冷血无情,虎毒还不食子呢苏浅兰本能的就想反驳姗丹的话,可她随即想到了努尔哈赤的大儿子,曾经被立为储君的诸英,便是因谋反之罪死于父亲手上,不由打了个寒颤。
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过是因为拉帮结派,分薄他手中的权力,就遭了他的毒手,那四贝勒岂能不如覆薄冰、引以为戒?明明是他最重视的儿子,却对储位不敢流露丝毫觊觎之意……
转念一想,苏浅兰却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言行无错。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金国初立,根基未稳,那个时候内部闹分权,祸害的将会是整个大金的基业,壮志初展的努尔哈赤自然不能容忍。而现在,努尔哈赤已是风烛残年,大金国根基又逐渐稳固,他自然要开始考虑将来由谁来继承他的大志。
由此可见,四贝勒的情形跟他的大哥诸英截然不同,努尔哈赤绝不会因为他有继位的志向就对他横加迫害。
“大汗么?我是他最喜欢的媳妇,他自然对我要格外亲切”苏浅兰玩笑回应,心里却加了一句:何况四贝勒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回想起努尔哈赤所说的四贝勒为她悍然跪宫一事,这心中却是有些兔跃般的窃喜,情绪慢慢飞扬起来,面上现出了甜甜的笑意。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变故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3:26 本章字数:4870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变故
前世的苏浅兰,父亲是船员,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更没什么机会带她到船上嬉戏游玩。
加以财权被继母牢牢把着,单薄的她连出门旅游的机会都欠奉,想不到却是在穿越后,她不但去过了许多地方,更有荣幸陪伴努尔哈赤乘船返航,一过沿岸游览的瘾头。
心怀感慨,又关切那位老人的病情寿命,是夜苏浅兰竟是有些难以入眠。起伏摇摆的床榻,划波击浪的水声,沁凉怡人的河风,都不能让她的心真正获得安宁,直到三更半夜,才模糊有了睡意。
朦胧中刚要沉入梦乡,陡然一声压抑的怒吼在耳边炸响,把她彻底惊醒过来,随又现,这怒吼声其实离得挺远,隔着好几层舱室,只不过夜深人静,听来便格外清晰响亮。
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紧接着又是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听来仿佛有许多人从外头过道奔过,间中还夹杂着惊慌的对话声。
不好苏浅兰心头一跳,连忙跳下了床榻,匆匆取过衣物穿上。姗丹听到动静也跑了进来,将手里的火折子擦亮去点燃灯烛。
“生了什么事?”苏浅兰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焦急。
“不知道”姗丹一面替她整理仪表服饰,一面惶惑摇头。
苏浅兰也没指望她一个小丫头能晓得那么多事,闻言只是加快了动作,饰一样也没戴,素颜净面,长仍披着,只有头顶盘好的髻因未及睡去而丝毫不见散乱。
看看没什么不妥,苏浅兰连忙冲到门口,一下拉开了舱门。
只见过道上匆匆跑过好些宫娥内侍,多数是冲向整艘船的重心所在——努尔哈赤寝室,少部分则逆向而过,也不知往哪里去。
努尔哈赤出事了?刚才那声怒吼是他所?苏浅兰一震,忽然看到不远处站着张太医,他正急火火的分派人手做事,取药的取药、唤人的唤人,他平时打理得异常整洁的服饰都现出了好几处褶皱。
“张老太医这是怎么了?”苏浅兰赶到他身旁,出声询问。
张太医回头看见是她,神色稍稍一缓,唉声叹气的道:“四贝勒福晋您来的正好,大汗病情骤然作,情形严峻,奴才等正竭力救治,事情紧急,一时照应不过来,此事还要烦请福晋知会侧妃则个”
“我会去跟侧妃说的,但大汗日间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会忽然之间便如此严重?”苏浅兰连问。
张太医苦笑:“此病最忌心情激动,大喜大怒,须得放宽胸怀慢慢调理但大汗本就心怀家国,思虑繁重,偏偏还要动怒……唉”
苏浅兰默了一瞬,抬头道:“烦请太医全力施为,勿使大汗病情加剧我这便替你去向侧妃禀告详细”
“如此,多谢福晋奴才告退”张太医拱手相谢,匆匆离去。
“走吧去觐见侧妃”苏浅兰面色微沉,带着姗丹当即向侧妃叶赫那拉氏舱室走去。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身为大汗侧妃,叶赫那拉氏却是被大妃阿巴亥安排住在远离大汗的另一侧舱室,甚至不如苏浅兰住的离大汗近。变故一起,她也披衣而起,正在舱中焦躁的走来走去。她也已经派了人去打听情况,那人还没回来,苏浅兰便先到了她的舱室。
听苏浅兰转述完张太医的话,叶赫那拉氏呆了好一会,神色渐渐冰冷下来,气道:“这一定是大妃又是大妃也只有她才能让大汗如此震怒想不到大汗病重如此,她还是不肯让大汗心中好过”
苏浅兰垂下双目,陡然想到了一句话:最伤人心的利剑,不在敌人手里,而在心爱的人掌中努尔哈赤是真正的宠爱着大妃阿巴亥,可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乎,正因为在乎,才会为之气愤心伤。倘若换作别的女人,努尔哈赤又岂会轻易被她拨动其心?
恰在此时,叶赫那拉氏派出去的贴身嬷嬷也赶了回来,神色愤懑中带着闪烁,气咻咻的压低了声音禀报:“……奴婢打探得清楚,大妃入夜便歇在大汗处,起先有小争执,继而愈演愈烈,最后,大汗暴怒,砸了下人送去的汤药,随即,厥了过去”
叶赫那拉氏听得脸色越来越黑,怒不可遏,激动得在舱中走来走去,绞着手指恨恨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跟大汗说过,不要让她来的,她若不来,大汗这病也不至于……”
苏浅兰在一旁冷静的看着,待得叶赫那拉氏情绪稍稍一缓,便平静的道:“安布,您别急有太医在,大汗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倒是今后,再不能让大汗这般激动了如今大妃成了大汗恚怒的对象,实不便再留于大汗身边,您身为侧妃,接手一应事务责无旁贷”
她神态间全无半点惊慌,眼神淡定,声音平稳,仿佛有种天生的魔力,能让人受到她的影响,也镇静下来。
叶赫那拉氏本就对她极是信赖,见得她这般从容,立即找到了自己主心骨,连道:“对对你说得对再不能任由大妃胡来了来人随本宫前往大汗寝室”
苏浅兰正想借口跟随,叶赫那拉氏倒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先行开了口:“四贝勒媳妇,我瞧着大汗对你十分不同,或许你能开导大汗亦未可知,你就跟着我一起来吧”
“是哈日珠拉知道”苏浅兰觉着她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骨节紧张到白,便轻轻回握了她一把,以示支持。
老实说,叶赫那拉氏并不是那种能当一面的人物,空有侧妃的头衔和主子的排场,却没有把握大局、执掌大事的能力。过去的她就习惯于依附四贝勒的生母孟古姐姐,后来大妃掌权,她便退缩一隅,安于做个忍气吞声的米虫。
可是上天却又给她派来了一个聪慧有主见的贤惠甥媳妇,对她又孝顺又亲近,不知不觉间,她竟像是又找到了可以依附的大树,简直是苏浅兰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并且深以为然,不觉得有甚不对。
她想得很简单,这个媳妇是天命的身份,贵不可言,将来是一定要母仪天下的,听她的准没错
努尔哈赤的舱室又宽敞又舒适,布设富丽堂皇,若非船体随浪轻摇,几乎看不出这缩小了一大圈的寝室不在6地上而在船上。
只是,此刻舱中站得到处是人,倒显得地方窄小起来。苏浅兰目光一逡,就看到了大妃阿巴亥,只见她一脸忧急关切,坐在努尔哈赤的脚边,时不时轻咬下唇,欲言又止的望向旁边忙碌的太医。
努尔哈赤还是昏迷着,伏在榻上,裸露着后背,一名年轻太医捏着棉布球不停给他擦拭伤处的流脓污血,两名内侍给他打下手,一个端着水,一个传递干净的棉布。另两名中年太医则轮流把脉。
张老太医紧紧的拧着眉头,接过另一名年轻太医递来的银针,小心下在努尔哈赤背部。
苏浅兰暗地里倒吸了一口寒气,看这几位太医没一个脸色不凝重的,可知努尔哈赤的情形何等不妙难不成历史有了改变,他熬不过今夜?但此刻船行还没转入浑河,离着叆鸡堡还远啊
见了侧妃叶赫那拉氏,大妃阿巴亥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还嫌这地方人不够挤么?”
叶赫那拉氏一滞,面对这个比她年幼许多的大妃,她竟是有些习惯性的畏惧,口一张,却有些支吾:“我……我……”
苏浅兰一看要坏,抢先开了口道:“娘娘听闻,大汗此番病情反复,全因大妃乍然来到,以至大汗心情激动之故故而斗胆前来,恭请大妃离开大汗寝室,一应事宜,自有娘娘代大妃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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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初年第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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