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初年第66部分阅读
穿越大清初年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清初年第66部分阅读
上适当现出了几分好奇:“当日听太妃言道,大妃必不能阻拦大汗追封媳妇的额娘为后,又听大汗说过,太妃给了大汗一样信物,莫非,这匣子中的丝带,是额娘的遗物?”
“唉告诉你这孩子也无妨”太妃顺手将匣子放到桌上,摇头叹道:“这个可不是什么遗物,而是一件证物”
“证物?”苏浅兰仿似怔了一怔,静静等着太妃下文。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太妃嘿然冷笑,自己接了下去:“这是一条系带,亵裤的系带她的主人,就是大妃”
苏浅兰睁大了眼睛,更加诧异的望住了太妃,她早猜到这丝带跟阿巴亥有莫大关系,却是想不到会来自她的亵裤亵裤,多么的物品,亵裤的系带又怎么会离开亵裤,到了太妃的手里?
太妃看来并没有怪罪苏浅兰擅动她递交给努尔哈赤的东西,也没有瞒着她的打算,反而拉家常般把真相一股脑儿都对她说了出来。
原来这条亵裤系带,竟是来自四贝勒前继福晋乌拉那拉氏,在她出事被逐回娘家海西乌拉部之后不久,太妃便收到了此物,同时附上的还有一封信。信在看过之后便已被太妃烧毁,证物却留了下来。
苏浅兰就算再迟钝,听到这话也立刻明白了其中曲折,她一直想不通乌拉那拉氏抓到了大妃的什么把柄,胆敢以此胁迫敲诈阿巴亥,却原来就是这条白丝带
想不到乌拉那拉氏选择了太妃作为保管此物的对象,难怪布木布泰在乌拉部扑了个空,一无所获。当时她还暗暗奇怪来着,为什么乌拉那拉氏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就离奇暴毙。
知道了这条白丝带原来就是乌拉那拉氏用来胁迫敲诈大妃阿巴亥的关键物,苏浅兰也就陡然想到了达贵所说的那年花厅之事。
阿巴亥在花厅中歇息,四贝勒却被她身边的丫头引了进去,没多久便又匆匆离去,神色里带着一丝异样的怒意,之后,乌拉那拉氏便在花厅中得到了这条白丝带。
苏浅兰感觉自己快晕了,这不是普通的丝带,而是亵裤的系带,它是怎么从亵裤上断下来的?
还有,阿巴亥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让这本该不会随便断掉的系带失落在花厅之内?难道她当时竟是没有穿外裳的?她不穿外裳的把四贝勒叫进去,想干什么?这系带难不成还是四贝勒扯掉的?
“乌拉那拉氏……她说了什么?”苏浅兰感觉自己如在云端,思绪纷至沓来有种不踏实的眩晕,不由求助的望向太妃。
“那是前年的事了当时乌拉那拉氏患病卧床,阿巴亥本就跟她有姑侄之谊,就常去探望,没想到……”太妃面现鄙夷的摇摇头道:“没想到阿巴亥却是心怀叵测,有意勾引四贝勒”
“有一日,她借口疲累,借了四贝勒府后院的小花厅午寐,乌拉那拉氏不疑有他,便允了。谁知过了一会,前院来报,四贝勒已经回府,正要到她的院子里来。”
“乌拉那拉氏怕他冲撞了大妃的凤驾,只得起身到前面去迎接,哪晓得到了花厅外面,却看见阿巴亥身边的小丫头神色慌张的正要把四贝勒带到花厅里去。”
太妃神情恼怒的哼道:“乌拉那拉氏觉得事情有异,连忙唤住四贝勒,自己先带着丫头进了花厅,才现阿巴亥这贱女人脱得身上只剩肚兜亵裤,竟是存了不良心思,要祸害四贝勒”
“乌拉那拉氏吃惊之下怒火中烧,当场便跟阿巴亥翻了脸,将她逐出了四贝勒府。天意啊此前两人拉扯缠斗了好一阵,这条亵裤系带却是无意中被扯断,留在花厅中成了铁证而阿巴亥逃离得仓惶,对此竟是未曾现。”
“念及姑侄情分,乌拉那拉氏放过了阿巴亥,仍跟她维持着表面的和气,把这事给压了下来。阿巴亥想是现了系带失落之事,一面暗中求她从姑原谅,一面却竭力追寻这系带的下落。”
说到这里,太妃叹了口气:“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乌拉那拉氏也算死得冤了若非收到了她千方百计秘密送来的信物,本宫都没有想过,她之所以获罪被逐,暴亡于娘家乌拉部,幕后的凶手会是阿巴亥”
苏浅兰已渐渐镇定下来,脑海中将这段公案迅理清了头绪。由于乌拉那拉氏之死,太妃对这一整套的说辞可谓深信不疑。她却知道,乌拉那拉氏并没有跟太妃全说实话
至少,四贝勒其实是进过了花厅的,乌拉那拉氏的证词却完全绕开了这个事实,把四贝勒从这桩绯闻里摘了出来,摘得干干净净。
苏浅兰更进而想到,只怕乌拉那拉氏未必就是死于大妃阿巴亥之手,从她这番充满了心机的谋划来看,她也极有可能是死于自杀,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把阿巴亥拉下马来给她陪葬。
想起那条很特别的,绣着梅花遮掩血指纹的丝质亵裤丝带,苏浅兰更觉其中包藏着乌拉那拉氏的祸心,试问这么特殊的东西,能让努尔哈赤一眼认出它来自大妃阿巴亥的,怎么这么容易就掉在花厅内?它又怎么那么巧就落在乌拉那拉氏手上?
太妃这时却收起了匣子,亲切的对苏浅兰说道:“本宫明白,你是怕这东西会刺激大汗,才自作主张拿走了它。你不用自责害怕,其实本宫后来也想通了,这样的羞物,还是别让它给大汗知道的好,否则不知要牵连多少人为它送命,不值啊”
“是哈日珠拉明白,以后绝口不提此事”苏浅兰同意点头,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努尔哈赤的死因。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宠爱的女人出轨爬墙,这条系带一旦让他看到,以他当时的病况,只怕就会立即气到吐血身亡,非但来不及立下遗嘱,连被他叫去预备单独问罪的阿巴亥,也来不及处置。
这,想必就是原来历史上,努尔哈赤暴亡,而当时身边只有阿巴亥一人,未及留下遗嘱的真相。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汗王之殇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4:13 本章字数:4704
第二百四十八章 汗王之殇
告辞太妃走出殿门,苏浅兰还是有些神思恍惚,不觉在门廊下站了一会,就在这时,门廊一侧拐角处款款走来了一名女子,看服饰,该是宫里的娘娘,年纪跟阿巴亥差不多,也是非常漂亮。
苏浅兰连忙收摄心神,让过一旁,依普通的礼节对她福了一福。汗宫内苑来往的命妇不少,彼此也不能全都认识,因此路上遇见,除非是认得的,一般也不用出声招呼。
这位年轻的娘娘走过苏浅兰身旁,却是略微停了一停,目光在她面上好一阵逡巡,这才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直接走进了太妃的殿门。
由于自身的美貌,苏浅兰没少被人行注目礼,倒也没把这位娘娘的注意放在心上,等她转过身去刚要离去,却忽地听到殿里传来了太妃的一声招呼:“德因泽,又过来了啊……”
德因泽?苏浅兰刚要迈出去的步子,骤然停顿,在她的记忆中,阿巴亥生殉,陪着送命的就有这个德因泽,并且在后世各种野史传说中,德因泽都被视为皇太极的j细,她殉葬是因为皇太极的灭口需要。
苏浅兰连忙回忆这个德因泽的面容,可惜方才只是惊鸿一瞥,只记得她很漂亮,眉目间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此外再无其他印象。如今阿巴亥逃过一劫,德因泽也会继续好好活下去了吧就不知道她跟四贝勒之间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苏浅兰一路想着,一路走在返回四贝勒府的路上,思绪绕来绕去又绕回到那条奇特的丝系带上。
想起四贝勒府十几年只留下豪格、敖汉这两个乌拉那拉氏所生的孩子,原配钮钴禄氏的嫡子也中途夭折,叶赫那拉氏所出的小格格马喀塔也是出生在乌拉那拉氏离府之后。
再想到当年花厅一案,连大妃阿巴亥也被乌拉那拉氏胁迫敲诈,以及不久之前,努尔哈赤便险些死于乌拉那拉氏交给太妃的白丝带,苏浅兰便觉不寒而栗,这个姓乌拉那拉氏的女人,当真可怕
她强势、有手腕、心机深沉,也就是大妃阿巴亥费尽心思设下圈套,借了努尔哈赤的力,才终于把她赶出了四贝勒府。这里边,还包含着努尔哈赤本身有着休掉这个媳妇的意愿,阿巴亥方能成事。
如果原来历史中的皇后哲哲没有被害成白痴,那么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努尔哈赤该是认可了四贝勒的蒙古策略,打算将这位蒙古媳妇扶正,才配合阿巴亥赶走乌拉那拉氏的吧
而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中,哲哲也并没有得到清河接驾的荣幸,努尔哈赤终于在八月十一当天接见过太妃之后不久,便暴亡于船上。
事情到此,当算是水落石出有了真相,但乌拉那拉氏对太妃说的话却有些不尽不实,于是当年花厅中事的实际情况,知道的除了大妃阿巴亥,就只剩下了四贝勒。
苏浅兰暗中轻叹,心头的不安却还有那么一丝挥之不去。忽地,一道电光划过她的脑际,令得她脚下一停,便呆立不动,紧跟在她身后的姗丹险些就撞到了她身上。
当年花厅之事,只怕还有别的见证人
苏浅兰蓦然想起了那个小丫头——那个跟着阿巴亥,在她身边侍候,又现身引了四贝勒进花厅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是谁?
在路上停了片刻,苏浅兰才又举步前行,她并不能肯定一个奉命行事的小丫头有没有可能目睹花厅内的情形,但也不排除有此可能。要么打探一下这个小丫头是谁,要么直接向四贝勒问当年的真实情形?
苏浅兰摇摇头,决定到晚上见了四贝勒,再相机行事。然而到得中午时分,苏浅兰却等来了四贝勒身边的随侍,大总管达春。
达春是少数几个有资格直接进内院向福晋传达四贝勒命令或者向福晋禀报大事的贝勒府内侍之一,他一路急匆匆奔来的时候,苏浅兰刚好在院子中走动,大老远见他赶来,不觉面现诧色。
达春赶到苏浅兰面前,先吸了口气躬身见礼,才神色凝重的吐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大汗病情急转直下,汗宫震动,贝勒爷已率人直趋汗王寝殿,太医们正着力抢救”
苏浅兰心头狠狠一跳,骇然望住了达春:“大汗今儿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
达春低头道:“个中详情奴才不知,听说当时殿中只有大妃和一名庶妃在,贝勒爷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大汗正紧紧抓着那位庶妃,怒目望着大妃,大吼之下,昏厥过去。”
苏浅兰连连吸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爷让你来是……?”
达春连道:“大汗情形不容乐观,贝勒爷等恐怕得在汗宫一直守候下去,因此让奴才回来嘱咐福晋,无需为贝勒爷担心,安静待在府里即可,一应事宜且小心安排,勿轻易外出”
八月如此炎热的天,苏浅兰竟不觉捏紧了拳头,如坠冰窟,脚底生寒,本以为自己已改写了历史,挽回努尔哈赤性命,却不料……
达春转达完四贝勒的吩咐,即又返回了汗宫。
姗丹和阿娜日全都拥到苏浅兰身边,忐忑唤了一声:“格格?”
只是达春一番传话,却带来了这般惊人的消息,骤然间仿佛气温都降了好几度,紧张凝重的气氛弥漫四周。苏浅兰勉强一笑,不打折扣的执行了四贝勒的命令:“传令各大总管和执事,由此刻起,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一应大小事宜处置前须得先行上报”
姗丹、阿娜日得了命令,立即分头执行下去,苏浅兰则转身回屋换了一套较为正式的旗装。
值此非常时期,外面的事她是无法插手的,并且她也不打算去插手,她信任四贝勒的能力,哪管外头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她只要帮着四贝勒管好整个贝勒府的人,坐镇后院,不给他添麻烦就一切ok。
不到两个时辰,达春马不停蹄又跑回来,告诉了苏浅兰一个最新消息:努尔哈赤在太医们的全力抢救下苏醒过来,召集八大贝勒、各旗旗主脑,当众公布了遗嘱,着四贝勒继汗位,大妃阿巴亥殉葬。
达春的话刚说完,苏浅兰还未从震撼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汗宫方向便传来了一道道苍凉沉重的钟吟声。
苏浅兰和达春听到这连绵的钟声都愕了半天,许久才骇然回过味来,努尔哈赤已然驾鹤西归,刚才的片刻苏醒,不过是返照回光。
八月十四,努尔哈赤,驾崩
“福晋,举孝吧”达春提醒苏浅兰一句,又要返回汗宫。
“等一下”苏浅兰忽然把他唤住。
“奴才在福晋还有何吩咐?”达春连忙顿住脚步。
苏浅兰想起自己早上才刚刚把那件阿巴亥出轨的罪证还给太妃,不到正午就传来了努尔哈赤的死讯,心头不觉生出凛凛寒意,犹豫了好一会,才望住了达春道:“你去,替我请问贝勒爷一句话”
达春躬身静候,也不出声追问。
“你就问……”苏浅兰很快想好了说辞:“前年正院花厅中,大妃探病小歇时,传唤贝勒爷入花厅觐见的那位汗宫侍婢,是谁?”
达春愕然抬起头来,不明白苏浅兰何以会选在这种特殊的时刻,问些毫不相干的细小事情,奉命唤人的小丫头是谁,值得追究吗?
见着达春疑惑的神态,苏浅兰无奈摇头:“你只管替我问话,贝勒爷不记得也就算了,我只是对大汗的病情起伏有所猜疑罢了”她只是直觉这件事或许与努尔哈赤之死有关,却说不出有什么根据。
直到达春走了很久,苏浅兰一面指挥全府的人换上孝服,各处也挂上白纸灯笼,一面才慢慢想通了那一瞬间直觉的来源。
先就是当年花厅之事,不管是偶然还是人为策划,知情者也许不止大妃阿巴亥、乌拉那拉氏和四贝勒三人,那个受命去传唤四贝勒进花厅的小丫头一定也是知情者之一。
她可能是阿巴亥的心腹,那么阿巴亥要对四贝勒做什么事,她必然也能知道一二。她也有可能是乌拉那拉氏的人,其任务就是配合乌拉那拉氏完成这个局,那她也必然晓得事情真相。
如今乌拉那拉氏已死,阿巴亥又绝不会自曝丑事,四贝勒更是绝口不提,太妃虽然知道个不尽不实的大概,可也答应了压下这事,偏偏努尔哈赤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死前遗命阿巴亥殉葬。那说明了什么?那说明了还有一个知情者,把这事捅到了努尔哈赤面前。
假如她的推测无误,那这个当初被所有人都忽略掉了的小丫头,就是置努尔哈赤于死地的凶手,是四贝勒的杀父仇人
苏浅兰的脑海中,甚至把这身份不明的小丫头跟今日见到的那个德因泽慢慢重合成了一个人,她,可能吗?德因泽,是否就是当年那个处于关键位置的小丫头?
这颇为大胆的猜测刚刚浮现心头,苏浅兰便不觉摇了摇头,主观臆断可不成,究竟那小丫头是谁,相信四贝勒不会不知道,到时候他一定能给自己确切的答案,这时候怎么猜测都没有用。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相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4:21 本章字数:4876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相
苏浅兰把努尔哈赤驾崩,遗命四贝勒继汗位的消息告诉了闻讯而来,挤在她堂屋里的各院妾侍,
这班妾侍一个个披麻戴孝,脸上却全是抑不住的喜色,一般公卿王侯只可以三妻四妾,就是一位正妻两位平妻四位妾室。
汗王则不同,后宫有三宫六院,编制一下扩大了好几倍,妾室的地位也提升到了极致,称为妃了哪怕混不上六宫妃位,那也是妃、也是嫔,若生下儿子,更了不得,最差都是郡王啊
一想到自己也有机会成为一宫主位,这些妾侍们无不眼神热切的望住了苏浅兰。如今府里人人知道,四贝勒对这位新福晋宠信到了极点,想争夺一个妃位,恐怕求福晋比求贝勒爷还要直接有用。
苏浅兰岂会不知道她们的心思,便将一些诸如禁嬉笑、禁歌乐之类的禁忌又严厉的重申了一遍,告诫她们谨言慎行,不能给府里招祸,这些妾侍们脸上的喜色才勉强被压了下去。
苏浅兰又溜了一眼那拉济雅,这里头神色最复杂的就她了,她作为阿巴亥的眼线被扔进府里来,结果大靠山转眼就面临崩塌之境。她会从此断了歪念,安心做个庶妃养好孩子吧?苏浅兰暗自揣测。
刚要令这些妾侍各自散去,院墙外忽闻兵马之声,贝勒府竟像是已被兵马围了起来。
刚刚还在暗喜的妾侍们一个个吓得脸上变色,面面相觑,看得苏浅兰摇头不已,就这么个遇事惊惶的性子,怎么能独当一面?看来历史上皇太极的后宫五妃里没有她们的名字,也不是没有原因滴。
不一会儿外院管事便赶来相告,原来外头全是正白旗的人马,是奉了四贝勒的命令前来保护她们这班女眷的,并且还派来了车子,要接福晋和小格格前往汗宫奔丧。
弄清了原委,几个妾侍都松懈下来,一面为自己的紧张过度而羞赧,一面则佩服的向苏浅兰望去,难怪人家年纪轻轻能占据高位,声名传遍蒙古草原,单是这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冷静,就非常人所及。
想想这位福晋背后的天命传言,再看看短短半年过去,四贝勒果然荣登汗位,一班妾侍无不心生敬畏——对天命的敬畏。
苏浅兰将府里的事务交给了几位总管,又嘱咐几句,便带着大格格敖汉离开了贝勒府,登车往汗宫而去。
能到汗宫参加丧礼的,只能是各贝勒府的福晋、侧福晋以及她们所出的子女,庶福晋、庶出的子女是没有资格参与的,此外就是够品级、有诰命的一品命妇。
刚好府里几位妾侍都有了身孕,倒是便宜了她们不必去受那份折腾的罪,没的害着肚子里的胎儿。
这还是苏浅兰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敖汉格格,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天生一副沉静的模样,眼神带点怯,但睁得溜圆。苏浅兰去牵她的时候,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又主动牵住了苏浅兰的手。
躲在车子里,苏浅兰偷偷对她露了个笑脸,低声教着她等会儿到了殿上该注意什么事,又体贴地在她膝盖上套了两块厚厚的皮垫。
大概孩子对美女也没什么抵抗力,苏浅兰态度又这么亲切,敖汉立刻对她生出了极大的好感和兴趣,苏浅兰说什么她都答应。不过按理说她应该唤苏浅兰一声额娘才对,可这孩子就是喊不出声来。
苏浅兰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跟她建立起母子关系,汗宫离着四贝勒府很近,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已抵达。
正白旗的佐领将苏浅兰和敖汉送到汗宫正门外就止步,由内侍接过手去,将两人一路引向大政殿。
此刻整个汗宫都仿佛笼罩在黑白的世界里,每个人,无论他是男是女,是朝臣还是内侍,全都一身缟素,风一吹来,孝带哗啦啦飞起,衬着周遭那肃穆压抑的气氛,真个说不出的沉重滋味。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入殿内祭拜,许多人就只能站在殿外,按品级分男女两边站着,苏浅兰牵着敖汉从中间道路走过去,引得两边的人纷纷注目,女人们眼里藏着羡慕,男人们却无一例外的惊艳。
四贝勒就站在殿内的灵桌旁,面对着门外,苏浅兰牵着五岁的敖汉从容走来,连他这个满心伤痛的人也不觉目光一凝,紧紧望住了门外,似要把眼前这一幕永远刻印在心上。
女要俏,一身孝。素白的颜色,最考验女子的容颜气质,能够洗净铅华犹动人的,十个里未必有一个,而苏浅兰却无疑是其中最美的一个明明是最缺少颜色的孝服,却给她穿出了冰雪仙子般的美丽。
本来就没什么喧哗声的殿堂,随着苏浅兰到来更加静默了片刻,不少人都想起她背后的天命之言,神色透出了几分古怪。
苏浅兰却一直只看着四贝勒一个,留意到他眼眶红,面上不觉便现出了无声的安慰,眼神柔和得连两边的人都受了她的感染,心头掠过一丝迷惘,暗暗叹了口气。
四贝勒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异样,不由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沉重的心底里依然感到了得意,这就是他亲自挑选、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福晋,气度雍容尊贵,一个眼神就能镇住场面,天生的皇后。
苏浅兰跟四贝勒短暂无声地眼神交流之后,径直走到太妃和侧妃下位置站定,轻轻叹了口气。她能看到四贝勒眼中的疑问,知道他定然也是满腹的疑惑想找自己解答,可惜现在却不是恰当时候。
又过了一会,时辰已到,早已安排好的萨满法师开始做起了法事,所有的人便在法师的主持下痛哭起来,并且按着秩序一个个从灵前走过,上香祭拜……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场面看着肃穆庄重,苏浅兰却感到了几分滑稽,放眼望去,多少人真心实意,又有多少人干哭假嚎?还不如后世的葬礼,不用假哭,只要板着脸鞠躬,反而对死者更显敬意。
这一哭一祭拜,生生的就熬到了黑夜,随着法师的念完三道,关系较远的各人都6续离去,只留下守灵的几位贝勒。
苏浅兰没有走,她带着敖汉暂歇到了侧妃叶赫那拉氏的宫殿,陪着这位丧夫的可怜女子一起食不知味的用膳。两人都很沉默,苏浅兰也只寥寥劝了几句,便不再多说。
“太突然了……”叶赫那拉氏翻来覆去就是这句,喃喃叨念着,满面悲戚,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她的姐姐,四贝勒的生母。
“安布,您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侍奉您”苏浅兰握着她的手,仿佛要把力量都给她传递过去。
叶赫那拉氏怔怔的望着她,面上的线条渐渐缓和下来,茫然失措的眼神里慢慢有了一点生气,拉着苏浅兰的手也有了力。吃过饭,便先安排了嬷嬷带敖汉去歇下,然后就留下苏浅兰住进了相邻的暖阁。
不出苏浅兰所料,四贝勒知道了她的所在,忙里抽闲直奔暖阁而来,先跟叶赫那拉氏见了礼,就和苏浅兰一同进了内室。
“你问的话,是什么意思?”四贝勒来不及坐下,就在苏浅兰耳边急急的问了出来,自从收到她的问题,他就一直在奇怪着,他知道苏浅兰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于是这问题便成了他的困扰。
苏浅兰听着他有些干哑的嗓子,连忙给他倒了杯温水,望着他问:“爷,您不会不记得,前年花厅的事吧?达贵可都跟我说了,当时您正要去看继福晋,有个宫里的小丫头将您请入了花厅内……那个小丫头,是什么人,爷可有印象?”
“花厅……你说的是那事?”四贝勒眉头一皱,倏然抬,愠怒中带着些许尴尬:“想不到你连这事也知道了达贵跟你说的?你,你怎会在这个时候追究此事”
“爷这事很重要我只想知道当时生了什么事?那小丫头是谁?”苏浅兰提高了声音,不满四贝勒闪避的态度。
“其实也没什么”四贝勒面色微红,咬牙道:“是爷不慎,着了道儿那丫头把爷骗进花厅去,灌爷喝了一杯……一杯下了药的茶,便来对爷动手动脚,是爷见事不对,赶在药力作之前逃了出去。”
苏浅兰目瞪口呆望定了他:“您、您说的是真话?”
“自然是真话”四贝勒神情悻然:“那是爷有生以来第一次大意阴沟里翻了船,若非对你,爷是绝不会说的这种事有什么重要?”
“爷,您吃了这暗亏,就不曾找回场子来?”苏浅兰愣愣的问了一句,忽有所悟:“莫非您已经把那小丫头杀了?”
“没有”四贝勒眼底闪过一丝挫败,神情更形恼怒:“还没等爷有所动作,那丫头便一跃成了父汗的庶妃,这让爷如何报仇?但有小小动作,牵连的可就是爷一府上下”
苏浅兰明白他的顾虑,努尔哈赤对女人的占有欲极强,当初大妃阿巴亥只不过跟大贝勒代善眉来眼去,就被他痛骂一顿赶回了娘家,过了很久才又接回来,连累大贝勒代善失去了汗位继承权。
前车之鉴摆着,四贝勒哪敢轻易重蹈大贝勒代善的覆辙。
“当年那小丫头,是不是现在的庶妃德因泽?”苏浅兰吸一口气,把自己的猜测先提了出来。
“德因泽?”四贝勒却诧异起来:“你怎会想到她身上去?”
苏浅兰愕了一愕:“不是德因泽?”
“不是不是德因泽。”四贝勒肯定的摇了摇头:“是另一个人,也是庶妃,名叫阿济根”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殉葬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4:29 本章字数:6174
第二百五十章 殉葬
苏浅兰现,自己的推测还是有偏差如果照四贝勒所说,当年他人虽进了花厅,其实是并未在花厅内见到大妃?
她回想了一下正院那些建筑,其中有座花厅格局挺大,还分内外两层,莫非当年阿巴亥在内间,而四贝勒人在外间,被那个名叫阿济根的女人在外间缠住,没等惊动阿巴亥就仓促离开了花厅?
如果阿巴亥并没有脱光衣服勾引四贝勒,乌拉那拉氏怎会跟太妃说她在花厅逮着了动机不纯意图出轨的阿巴亥,还扯到了阿巴亥的亵裤系带?如果乌拉那拉氏言语不实,那阿巴亥岂非冤枉?
纷乱的思绪一闪而过,苏浅兰决定,还是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对四贝勒和盘托出,或许只有他才能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四贝勒的时间不多,苏浅兰也只能尽量简明扼要的叙说,从现乌拉那拉氏贪腐并敲诈阿巴亥说起,一直说到今晨自己把证物交还太妃,出来撞到庶妃德因泽,然后就传来了努尔哈赤的死讯。
饶是四贝勒已经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仍不禁听得微微张大了眼睛,直到苏浅兰说完,他才骤然说了一句:“出事前,爷正好在大政殿中处理政务,听到消息匆匆赶去,正好看到父汗紧紧抓着一人,正是庶妃,德因泽”
苏浅兰一怔,德因泽努尔哈赤死前竟然抓着德因泽这个曾经告密,诬指阿巴亥跟代善有染的女人难道自己跟太妃的一番密谈,全都被她偷听了去,转身又跑到努尔哈赤面前去谋害阿巴亥?
“爷,阿巴亥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苏浅兰不确定的问。
四贝勒眼底浮出一抹冷色,沉声道:“就算她是被冤枉的,父汗亲口下了遗旨要她殉葬,现在却是谁也救不了她了”
“那德因泽和阿济根……”苏浅兰追问。
“阿济根,姓乌拉那拉,跟大妃同出乌拉部,但她的母亲,却是叶赫部的女子,而德因泽,却是叶赫部的人。”四贝勒冷然轻哼,面上掠过了一丝恨意:“这两个人,都得死”
苏浅兰心中一寒,深刻感到了所处时代与后世的不同,眼前这男人虽是自己的丈夫,却也是掌着生死大权的人,他甚至没有兴趣去彻底查明真相,搞什么疑罪从无,他上下嘴唇一碰,就判了人的死刑。
四贝勒转过头来,眸子里蓦又现出无限柔情,伸手划过她的面颊,将一缕丝拢到她耳后,忽然将她揽入了怀中,不留一丝空隙的抱着,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谢谢……爷庆幸,幸好你在”
这一刻,苏浅兰仿似感到了他内心的孤独,更是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两人之间没有距离的亲近,不觉温柔地回抱着他的熊腰,意含安慰般在他腰背上轻轻拍了几拍。
温存不过短暂的一瞬,四贝勒随即放开了她,不舍的从她面上抹开目光,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一个人,哪怕再成熟独立,陡然失去了父亲,内心也会有短暂时间变得脆弱的吧?对四贝勒来说,从今往后,能陪着他到老的最亲密的人就只有她了,可惜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做,他完全没有时间舔理自己心灵上的伤痛,他是新汗,人人都在注视着他。
苏浅兰心起怜爱,不觉跟着他的脚步,走出暖阁,走到回廊下,隔着庭院看他背影消失在黑暗。
站立良久,轻吁口气正要返身回屋里歇下,院子外头突然传来吵嚷之声,苏浅兰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八哥八哥”
“十四爷这儿是娘娘的寝宫,深夜不便扰攘,您还是快请回吧”几名内侍堵在门外,满头大汗地劝阻对方。
“十四弟?”苏浅兰走到门后,一眼看清了来人,正是十四贝勒多尔衮,目光一转,又见着了另一个:“十五弟?”两个大男孩正跟禁宫侍卫纠缠着,满脸焦急想冲进来。
“八嫂八哥他可在?”多尔衮看见苏浅兰,疾声连问。
苏浅兰不用多想都知道他是为了大妃阿巴亥而来,便直视着他,神情冷静、声音平稳地道:“十四弟、十五弟,我知道你们心中着急不甘,想找你们八哥替你们额娘开脱”
“只可惜,你们八哥此刻的影响力还远远及不上你们父汗别说这个时候,就算让他坐稳了江山,也无法轻易推翻先汗的遗嘱,希望你们能理智些莫再为此事伤了兄弟的和气,闹到不可开交”
多尔衮的动作停滞下来,他本来就是脑门热一时冲动,被苏浅兰这直斥要害的话语几下敲击,顿然冷静下来,不再闯动,只是呆呆望住了苏浅兰,一股涩然苦意涌上心头,渐渐赤红了眼眶。
“哥”十五贝勒多铎一扯多尔衮,彷徨的唤了一声。
“有多的时间,不如争取多陪陪你们的额娘吧”苏浅兰叹气补了一句,这话说得真是于心不忍,可处在这种时代,她又有什么办法。
多尔衮抬起头来,已经清醒了许多,他朝苏浅兰抱了抱拳,对多铎说了声“走”,换个方向便急急赶去了大妃寝宫。
古人认为,夜半子时是阴气最盛,鬼门洞开的时间,因此活人生殉多半都是选在子时前后,盛装打扮之后,悬梁吊颈送上西天。
此时,距离子时已不到一个时辰。历史上的阿巴亥不肯就死,一直拖到凌晨巳时,才含恨而亡,这次呢?
梓宫中,阿巴亥已换上她最正式的旗装,木然呆坐屋中,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以及四小贝勒中的阿济格、济尔哈朗俱在外殿,漠然等候着时辰到来。
自从努尔哈赤说过要把阿巴亥和她三个儿子死后交托给代善照拂的话,代善心中便对美貌的阿巴亥存下了一份念想,可两人都低估了努尔哈赤对阿巴亥的独占欲,等不及努尔哈赤亡故便对彼此有了些意思,结果招来横祸,由此失去继位的资格。
其实按照女真一族的习俗,所谓父死子继,努尔哈赤死后,他的妻妾全都可以由儿子来接收,代善当时并不觉得自己有太大的错误,既然说好了让他来接着阿巴亥,那他对阿巴亥表示些好意又有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可惜一代绝色,竟落下这么个结局,努尔哈赤的嫉心还真是强烈,这是不想让阿巴亥便宜任何人吧?
阿敏、莽古尔泰和济尔哈朗都是事不关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有阿济格,神色挣扎,他跟阿巴亥的感情不算很好,况且这次要他性命的却是他父亲,他又能说什么?只是有些哀痛难舍罢了
虚掩的殿门“吱呀”一声两边打开,一阵风吹进来,梁上的白绫飘拂起来,令殿中的诸人俱是一惊。
进来的是四贝勒,但他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人还没进来,先有几名内侍挟持着两名也是盛装打扮的女子拥进了大殿。
“八弟这是……”大贝勒代善先疑问出声。
四贝勒冷静的骈指一指庶妃德因泽:“二哥您想必不会忘记,父汗临终前抓着不放的,就是这位庶妃,或许父汗有话要同她说,或许父汗也舍不得她我族有先例,无子女者可生殉,如今小弟便做一回主,生殉名单上,再加上这两位庶妃,也好让大妃同行有伴”
当初那诡异的一幕,在座几个人都曾亲眼目睹,只是事突然,无暇追究,这时听到四贝勒的提议,都很容易就支持了四贝勒的处置。
代善又将目光投向另一名庶妃,四贝勒不等他问,就主动介绍:“这一位,名叫阿济根,晋位之前是大妃的贴身侍婢,侍奉了大妃十几年,忠心耿耿,如今主子要上路,她自是要舍命追随”
“八弟是新汗,这些事自然八弟说了算”代善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但话语中却不免露出了一丝醋意,这汗位,本来是他的啊
“来人加两道白绫”四贝勒不再啰嗦,一声命令下去,立即有内侍忙碌起来,在殿中梁上又挂起了两条新的白绫。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内室的阿巴亥,她竟是主动从里头走了出来,目光掠过殿中每一个人,在德因泽和阿济根两名庶妃面上短暂停留一瞬,最后望定了四贝勒。
“两位庶妃将一路陪侍大妃左右”四贝勒的解释异常简单。
“额娘额娘——”殿外突然传来多尔衮的呼声,一阵旋风裹着多尔衮和多铎两个,眨眼就扑进了殿门,冲到四贝勒身边,悲切的望住了阿巴亥,多尔衮还好,多铎已是热泪盈眶。
阿巴亥嘴角一抽,目光却扫过躲在众人背后的大儿子阿济格,凄然对着多尔衮一笑,低声道:“傻孩子鹰儿长硬了翅膀,总要离巢远飞,去征服另一片天空你们这般恋巢,太没出息”
四贝勒垂下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番话,阿巴亥还是有她的过人之处,值得称道的并不止于美貌。不过,自己的福晋兰儿,美丽聪慧显然还要更胜于她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外头隐隐传来更声,清脆的三声更点,却宛若重鼓般重重撞击在众人心间。
时辰到了一时间,人人都望向了四贝勒。只有多尔衮和多铎,目光难舍难离,更加执着留恋地投注在阿巴亥身上。
“三位娘娘,有什么遗言,请交代,父汗已在前头等候多时了”四贝勒声音虽哑,听着却异常冷酷,他的目光更多却是投向两位庶妃。
一干内侍紧张守在三名女子身后,随时防着她们挣扎逃脱,到了时辰她们不死,那到时候死的就会是他们,他们焉能够不紧张。
“四贝勒旁的本宫也不说了,还请将来你能善待本宫的三个孩子若不然,本宫便是化为厉鬼,也要找你算账”阿巴亥冷目如电,凛然瞪向一旁静立的四贝勒。
“你放心有我一日,必不令十二弟、十四弟、十五弟受人欺侮”四贝勒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很好记住你的话”阿巴亥说完,竟是主动推开多尔衮和多铎,从容走到白绫下,仪态万千踏上了脚凳。
有大妃领头,德因泽和阿济根都同时背后受人一推,半强迫地也被推上了分属于她们的脚凳。
阿巴亥瞥了德因泽一眼,面上掠过深深的讽刺,这个庶妃,一直同她作对,在背后搅风搅雨,害得自己被赶回娘家,害得代善失去汗位,甚至害得努尔哈赤一命呜呼,结果,却是把自己的性命也害了进去。
德因泽的神色却是奇异的平静,在这样的情形下,她面上竟然缓缓绽开了一抹笑容,仿佛实现了什么重大的愿望一般,又仿佛挑战般,朝阿巴亥甩了个轻视的眼神,便主动将脖子套进了白绫。
阿巴亥惊得心头怦怦乱跳,扭头去看另一边的阿济根,阿济根倒没德因泽这般诡异,她面如死灰,几乎瘫软了全身,抖得筛糠一般,牙齿打颤,只晓得听任摆布,连白绫加颈也没反应。
“恭送大妃升天”
“恭送大妃升天”……
忽然间满殿的人都在四贝勒的带领下跪了下来,齐声高呼。多尔衮膝下一软,站立不住,也瘫跪在地,两行热
穿越大清初年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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