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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初年第82部分阅读

      穿越大清初年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清初年第82部分阅读

    明时称煤山,又称梓金山,明光历之后称万岁山,但苏浅兰却习惯了后世对它的称呼,一说起来就“景山景山”地称,皇太极觉着挺顺耳的,便在入住紫禁城之后将它正式命名为景山。

    之前因为这里吊死过崇祯皇帝,苏浅兰心里微微有些抗拒,所以都没想过要来,但如今真的到了景山脚下,抬头望上去,却又没那么在意那事了,只要不去想那些东西,眼前的景山就不失为一处游览名胜。

    侍卫们早已把守住景山脚下各处要害,太监们也扛着肩舆在一旁候着,两行侍女亦步亦趋紧跟在阿娜日和梅妍身后。

    苏浅兰看了看肩舆,暗地叹气,最近几年,这东西好像自己用得越来越频繁了景山才那么点高,难不成自己靠两条腿还登不上去

    “阿娜日、梅妍咱们走上去”苏浅兰招呼一声,当先从正门进去,沿着石子山路望高处登去。

    从高度来说,景山比察哈尔的金顶白庙还要矮些,当年花季年华的时候,苏浅兰常常带着阿娜日和梅妍从金顶白庙的山脚一路走到喇嘛寺后院泰松公主别苑,而不觉得有多疲累。

    “格格这场景,却是叫奴婢又想起当年的事来了”阿娜日也生出了同样的感触:“住在金顶白庙那会,奴婢也常常下山上山,没觉得怎么的,可如今山道还没走一半,奴婢就觉得,这山可真高啊”

    梅妍“噗哧”一笑:“别抱怨了那个时候虽然年轻力盛,可没有如今自由自在,要叫我回去过那被软禁的日子,我可不乐意”

    “你怎么扯过一旁去了”阿娜日嗔了她一眼:“再说了你是真不乐意么?那近三年的日子里,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

    梅妍干笑两声,还真被阿娜日说对了心事,尽管那时候被软禁着,可是她所暗暗喜欢着的李大哥却是整整陪伴了她们三年,教她们练擒拿,跟她们说话,还经常能听到他那悠扬的叶笛声……

    回想起来,苦中何尝没有乐?相比于之前和之后大家聚少离多的日子,那几乎朝夕相处的三年,反而在记忆中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而她们主仆三人的情谊,也是在那三年相处中才得到了巩固

    否则后来她暗算苏浅兰,把苏浅兰带到关内去,这样过份的行为,苏浅兰也没有那么轻易就谅解了她,仍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苏浅兰含笑听着这两人对话,言语间不断提起过去的趣事,再游览着周围怡人的景致,心情大是愉快,感觉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容易疲劳,看来以后还是要常常来做做登山运动才是。

    “皇后娘娘,您看,前面绕过去就是‘罪槐’所在了”一名内侍在前方忝作向导引路,时不时回头给苏浅兰介绍周围景致建筑:“皇上为了对崇祯皇帝表示尊敬,特地下令,所有人到此都要步行”

    “格格,咱们要不要绕过去瞧瞧?”阿娜日有点犹豫,征询着苏浅兰的意见,要按照她的心意,其实是不想过去的。

    苏浅兰不由瞥了梅妍一眼,却见到梅妍神色复杂,眼神黯淡,咬紧了牙关只不知是恨是喜,是解脱还是思念。

    “过去瞧瞧吧身为皇后,到了这地儿却绕道而行,于礼有些不恭,容易招人诟病。”苏浅兰心念微转,做出了决定。

    罪槐的真正所在,后世已经莫衷一是,虽然景山公园内还是有一处地方被认为是崇祯吊亡处,并立碑纪念,但那棵树实在不够大,若是往前推算数百年,崇祯死的时候,那棵树还没有手臂粗,实在难以想象那么细小的一颗树,能承受得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因此苏浅兰一直都认为,后世那棵树,根本就不是崇祯吊亡的原来那棵树原来那棵树或许早已枯死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后世所见的那棵槐树根本就是后来才生长起来的新树。

    绕过前方弯道,果然看见一颗高大的槐树,被碗口粗的铁链捆了几圈再分别锁在两边新立的石碑上,石碑一书“罪槐”二字,另一座则详细记述了崇祯皇帝在此离世的经过以及立碑的用意。

    苏浅兰站在树下凝目瞧着这处景致,却陡然依稀有个印象,感到后世的景山公园里,并没有这样的景致是数百年的历史,改变了多次重建后的景山,才使得眼前的一切在后世都变得面目全非了么?

    景山景山……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会出现后世的景山的印象?前世的自己,到过景山么?

    梅妍一到此处,先是仔细打量着罪槐的每一根枝杈,仿佛想要确认出崇祯皇帝究竟吊死在哪一根横枝上,过了片刻,才靠近那刻满满汉两种文字的石碑,去逐字逐句地研读上面镌刻的内容。

    阿娜日是三人中最不在意这处景致的一个,随便的打量几眼,就萌生了去意,虽然眼前光天化日的,风景也很秀丽,可只要想到这地方吊死过人,她心里就不舒服,不想多加停留。

    瞧着好像兴趣浓厚观察得无比认真的梅妍,和微皱着眉头好似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入神的苏浅兰,阿娜日不好惊扰她们,只得转头望向那引路的内侍问:“再往前面又是些什么所在?”

    “回阿娜日嬷嬷”那内侍笑答道:“过去是观妙亭,可以小憩,再往东北,分别是永思殿和观德殿”

    两人的说话声总算令苏浅兰回过神来,吸了口气抛开脑海中那奇异的感受,说道:“走吧到前面去”

    阿娜日欢喜的连忙搀住苏浅兰胳膊,带得她身子转了方向,离开罪槐树下。梅妍有点不舍的从碑文里拔出目光来,一步两回头的又向石碑回头看了两眼,才跟着苏浅兰往观妙亭方向走去。

    观妙亭离着罪槐很近,走没多远就到,正好苏浅兰也开始觉得累了,便吩咐内侍宫女,在观妙亭布设果品茶水,摆放软垫手靠,尽量弄得舒服些,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宫女内侍们的动作都很熟练快,果品茶水等等一应物品都是带着的,没一会就布置停当,将苏浅兰迎了进去。

    虽然翡翠绿琉璃的筒瓦顶、黄琉璃的筒瓦剪边、攒尖八角重椽这些都没变,但跟后世不一样的是,现在的观妙亭内,还供着一尊铸铜鎏金的佛像,没有被八国联军掠去。

    凭着苏浅兰的眼光,一眼便认出,这尊佛像名为阿閦佛,也就是不动如来,他管的是人间一切嗔恚之事,度的是人间一切嗔怒之人。仇视、仇杀、仇怒等等罪苦的人和事,都能在他那里得到解脱度。

    早已在金顶白庙养成礼佛习惯的苏浅兰一进门,就先紧着拜过了不动如来,点了香上了供,才绕到一旁,坐下歇息。

    徒步登山虽然提神,但也确实累人,苏浅兰才坐下喝了点水,吃了些糕点,便再也支持不住,抱着软靠在亭中一隅沉沉睡了过去。

    阿娜日和梅妍也颇觉疲劳,两腿微胀,脚底生疼,但两人的精神比起苏浅兰来还是好得多,放轻声音说了一会话,便守在苏浅兰身旁做起了掌扇童子,替她扇去暑热,驱赶蝇蚋。

    迷糊中苏浅兰感到自己恍如回到了前世,穿着夏天的短袖t恤、牛仔短裤和登山的跑鞋,戴着遮阳帽,背着旅游包,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悠哉悠哉地跟在同团的游客后面,背靠亭柱听着导游小姐说话。

    她抹了一把汗水,拧开瓶盖,咕嘟嘟喝了几大口水,这才趁着导游小姐滔滔不绝的空隙,东张西望打量周围的景致。

    可是……这亭子、这外面的树、还有这亭子里的画饰,这里的景致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好像以前曾经到过一样?

    苏浅兰疑惑的再度打量身周景物,正拼命要从记忆里挖出这熟悉感的来源之际,陡然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一个男子,手里捏着一块砖石,神情狰狞,在周遭游人的惊叫声中朝她扑了过来

    “哇呀——”苏浅兰骇然大叫,叫声未止,那男人已扑到眼前,右手砖石一扬,她便觉得脑袋狠狠捱了一下,剧痛传来,渐渐地,身子软倒在地,周围的一切迅远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崩溃边缘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19:54 本章字数:4832

    第三百一十三章 崩溃边缘

    “格格格格您怎么了”阿娜日和梅妍满面惊慌,连连摇晃着陡然坐直了身子的苏浅兰。

    就在刚才,苏浅兰忽然惊叫一声,差点从软榻上滚跌下来,神情苍白骇人,把周围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睁开眼睛看到阿娜日和梅妍,苏浅兰愣了好一会,才透出一口大气,缓缓回过了神,淡淡的道:“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既然是梦,就别再想着它了”阿娜日忙道:“这地方我瞧着阴气森森的,咱们还是换地儿吧”

    “是啊是啊也可能是累着了,不如回宫休息吧”梅妍也劝。

    苏浅兰转头看看周围环境,心里却并不以为那个梦完全虚幻,她如今已可以确定,梦境的所在,不是别处,正是观妙亭

    前世的自己,到过京城么?到过故宫么?到过这景山么?难道说,失去记忆的那几个月,自己就是在这北边旅游么?假如梦境所见便是前生事实,那自己为何穿越也算有了理由。

    只不过,别人是意外死的,自己却是被谋杀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出手杀自己呢?

    苏浅兰疑惑万分,可惜的是,梦境中看不真切,梦醒之后,想回忆起那凶手的面目,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抬头看看亭子中供奉的不动如来,她不觉走上前去,虔诚的又拜了几拜,后世的景山观妙亭,可没有了这尊佛像了。

    “回宫吧”拜毕,苏浅兰也无心再留,做出了回去的决定。

    “娘娘起驾——”内侍高声呼喊,惊起林鸟无数。

    来时徒步登山,乐在其中,回去却全然没有了这份心思,苏浅兰老实端坐软轿之中,一路神思恍惚返回了皇宫。

    阿娜日和梅妍谨慎起见,把经过告诉福临阿哥,请了太医过来诊脉,太医把脉半晌,开了两副安神药。

    在福临的殷切劝说下,苏浅兰含笑喝了他亲手递过来的药,才躺下歇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噩梦这种事,人常有之,大家瞧着太医也没说什么,苏浅兰又乖乖喝了药乖乖休息,俱都放下心来。

    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当天晚上,苏浅兰竟起了高烧。

    守夜的梅妍起先见着沉睡中的苏浅兰仿似又在噩梦似的,紧皱着眉头不安轻动,便赶忙上前想要晃醒她,打断她的噩梦,不料这手一摸上去,才陡然现,苏浅兰浑身烫,竟是在高烧之中

    更可怕的是,随便她怎么摇晃,苏浅兰也没有睁开眼睛她明明是活的,可就是昏迷不醒怎么叫也叫不醒掐人中也没用

    梅妍这次真正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呼叫起来,整个关雎宫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了一堆。阿娜日六神无主,只是不停摇撼着苏浅兰的身子一面嚎啕大哭,一面不停地呼唤“格格醒醒”。

    最后还是姗丹亲自冲向阿哥所,把已经睡下的福临给喊了起来,紧接着便拿着福临给的宫凭赶去了太医院延请太医。

    听说母亲高烧昏迷,福临也吓得完全清醒过来,一路狂奔冲进了关雎宫,虽然早知道母亲的健康状况有些诡异,太医们也说不出来母亲哪不对,但苏浅兰平时除了容易疲劳,还真没生过什么病,因此他也没太往心里去,哪想到忽然之间,心里不败的支柱就轰然倒塌

    很快,关雎宫的混乱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多少捆绑在皇后这个利益集团中的相关人员,内宫四局的人、内务府的人,统统接到了消息,那感觉就像遭遇地震般,惶恐不安的情绪瘟疫般染遍了所有人心。

    一群太医满头大汗聚集在关雎宫中,没有一个人敢缺席不至,有几个来得匆忙,甚至显得衣冠不整、鞋乱帽歪。

    太医院的医正张老太医大略是这些太医当中神情最为镇定的一个,自从现皇后脉象异常以来,他就在等候着这一天——隐疾作的这一天,只可惜他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延缓这一天的突至。

    先让两名副医正给皇后过了脉,张老太医便询问他们各有什么见解,两名副医正全都拧着眉头,说不出确切的诊断。照他们看来,皇后的脉象应属于急伤风,但又感觉有什么地方有异于伤风。

    张老太医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也不说话,就去了给皇后诊脉。两名副医正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照张医正的提示,莫非皇后之疾根源在颅内?这样,可就糟了

    自从三国时华佗曾经给人开颅之后,后世中医便再没有人能深入人的脑袋,对一些源自脑袋的疼痛、癫痫之类痼疾束手无策,更加没人能够重现华佗之能,开颅医治。

    张老太医是真的医术高明到了能判断脑疾的程度,还是仅仅怀疑未能确定?两名副医正退到隔壁书房跟手下众太医们低声商讨着,经过对比论证,倒是越来越倾向于张老太医的所指出的道路。

    因为从皇后的各处身体器脏来看,并无半点病变,唯一众人未能百分之百确定有事无事的部位,就剩下脑袋了

    没一会儿,张老太医也诊脉回来,坐到了桌案边上,一众太医连忙围上前去,探听他的意见。

    张老太医并没有跟他们讨论什么,只是皱紧了眉头沉吟着,铺开纸笔,握笔蘸好了墨汁,却迟迟难以落下。

    福临到底关切母亲的情况,在外面交代完事情,便闯进了书房,焦急的望着张老太医问:“太医正我额娘究竟病情如何,能否即刻让她醒来?可知道她究竟是为什么昏迷的?”

    张老太医沉默有顷,才艰难地答到:“回八阿哥依奴才们判断,皇后娘娘之疾,并非简单的伤风,应是颅中有疾……或许是肿瘤、或许是淤血等其他原因,堵压了血脉,乃至昏迷高烧”

    福临一听,心头凉了半截,疾声追问:“这,这是不是中风?”

    “不像”张老太医摇头:“八阿哥先勿惊慌,奴才们定倾尽所学,竭力为皇后娘娘寻求医治之道”

    “好好那你们快快拿个主意,开出最稳妥的方子来”福临连忙催促:“我要我额娘赶紧退烧,醒来”

    张老太医点点头:“奴才们明白八阿哥请稍候”

    福临内心虽然着急,可也没法子过份催逼这班太医,只得返身回到苏浅兰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轻唤:“额娘额娘您睁开眼睛看看儿子儿子在这,儿子在您身边”

    他反复呼唤了好几遍,却是得不到任何反应,苏浅兰别说醒来,就是动也未动,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一旁的梅妍手足冰凉,内心中翻起了汹涌波涛,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是不是该立刻就去向太医们坦白,自己曾经给皇后服用过传自华佗,经后世祖先改良过的秘药五日醉?

    可是这药方已经失传,药也已经用光,单听自己说说这药的来历和表面功效,能让太医们据此推断出药物的成份和化解的办法来么?

    不知道她的内心挣扎了多久,就当她逐渐濒临崩溃,几乎就要冲进书房去跟太医们坦白的时候,张老太医又回到了皇后寝宫。

    这次,他不但开出了一个方子让人拿去熬药,还打算亲自动手对皇后施以针灸,刺激皇后的颅脑|岤位,以作试探。

    原本这方法是该早些用出来,以便帮助诊断,试探治疗之道的,可是皇后身份非比寻常,想在她脑袋上下针,好比鼠捊猫须,冒险万分,即便皇后愿意,皇帝那里也通不过,是以始终未能实施。

    当下张老太医把自己施针的目的和可能的风险对福临解说了一遍,把这施针与否的决定权交给了他。

    假如眼前的人是皇太极,多半不会同意冒险,但福临毕竟较皇太极年轻,或许更容易接受一些看起来较为激进的东西。

    果然,福临听着便有些意动,可是,一想到此刻皇太极不在京中,倘若自己决定之后母亲情况好转还好说,若是反而恶化下来,给皇太极知道了,自己便难辞其咎,福临便犹豫起来。

    张老太医在一旁静静候着,也不催他。

    福临犹豫了片刻,又向他问明了施针一法是否急切必行,得知不施针则已,若决定施针,最好在三日内实施,这才有了决定:“张老太医这样吧颅脑施针一举,毕竟关系重大,还请太医稍缓两天,先看看吃药的效果如何,若是无效,再行施针,如何?”

    “是奴才遵命”张老太医早猜到会是这样,也没多大意外惋惜,点点头离开寝宫,走回了书房。

    经过这么一打岔,梅妍也随之有了决定,既然福临要等三天,看皇后是否能通过药物救醒治愈,那她也不妨暂缓三天,若苏浅兰苏醒便罢,若是不能,她再去向张老太医坦白真相。

    “格格您是天命之人您不会有事您一定不会有事长生天会庇佑在您的身边”阿娜日也镇定了一些,不再惊慌大哭,只是哽咽着反复说着那几句话。她的话落在关雎宫各人耳中,俱生同感同愿。

    苏浅兰真的能熬过这一关,真的能醒来么?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三天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20:01 本章字数:5053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三天

    吴府旧宅,吴三桂原来的寝院内,陈圆圆独自坐在妆台前,茫然瞧着镜中的丽容,手里握着一束长的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

    自那天她照着皇后的吩咐去做过之后,吴三桂便没再跟她有过亲热的举动,甚至都没来跟她同吃同住,只是每天流连在书房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忙什么。

    她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虽然那是皇后的命令,可也没必要完全照做啊?她可以先把皇后有旨意的事先告诉吴三桂……不不,干脆什么也不做,全盘告诉他就好了

    可不知为什么,她内心就是感到绝望,无论她怎么开解自己,她都清醒地知道着一件事,一件早已有所察觉,只是一直不愿深想的事情:她在吴三桂的心里,只是一个替代,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

    如果真正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再出现,或许作为替代品,她也就得过且过地一直过下去,一直过到人老珠黄、红颜不再。

    可是,那个人却一直都存在着,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不不跟那个人没有关系只要自己一直一直都是替代品,就会有被舍弃的一日。

    因为,人可以骗自己一时,却骗不了自己一辈子吴三桂迟早都会厌倦这欺骗自己的行径,离她而去。

    “夫人”一名嬷嬷走过来,朝她福了一福。

    “什么事?可是将军又不过来了?”陈圆圆落寞的问。

    那嬷嬷低了低头,垂着目光淡淡的道:“是但将军有吩咐,无论夫人有什么别的要求,将军必会尽力为夫人做到”

    手里的梳子顿了一顿,陈圆圆抬起头来,希翼地问了一句:“我,想见将军一面他会来么?”

    “奴婢会替夫人把话带到”嬷嬷恭敬的回过话,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吴三桂竟然真的出现在她的身后,沙哑着唤了声:“圆圆?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将军”陈圆圆面上掠过刹那的惊喜,可是,吴三桂仿佛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的疲惫憔悴之色把她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我没事”吴三桂眼神有些迷惘地说着,又僵硬的转过身去:“如果你没什么要事,我就先回书房去了”

    “将军”陈圆圆赶忙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您别这样您心里有什么事,您跟圆圆说吧圆圆可以陪您喝酒说话,给您唱曲子……我们不要留在这京里了我们到云南去好不好?”

    “你想去云南……”吴三桂随口重复。

    “嗯嗯嗯我们去云南好么?”陈圆圆连问。

    吴三桂面现犹豫,没有立刻表示同不同意。就在此刻,门外人影一闪,却是吴府管家探向屋中瞧了瞧,见着自家主子抱在一起,连忙缩回脑袋,候立在门廊外侧。

    “什么事?”吴三桂一面挣脱陈圆圆双臂,一面高声询问。

    “将军”那管家见问,忙躬身禀报:“刚刚接到消息皇后娘娘突急病,已昏迷过去,据传言说,危在旦夕”

    “什么?”吴三桂遽然色变,轻喝一声,甩身跨出门外,一把抓着管家肩头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才、奴才也不甚清楚……”管家神情惶恐。吴三桂不耐的推开了他,急步向外头奔去。管家愣了愣,赶忙跟上。

    皇后娘娘病危?陈圆圆吃惊得瞪圆了双眼,她去赴宴,不过是几天前的事,当时皇后的气色举止都还很好,怎么忽然间就……?

    很快,吴府中便出来几骑人马,连续多日未曾上朝的吴三桂一骑当先,带着手下亲卫匆匆望皇宫而去。一路上,只见坊间百姓人人神色不宁,显见皇后突急病的消息已流入了市井街巷。

    吴三桂穿一身仍有九成新的朝服赶到宫里,才现宫里已经站满了人,许多平日不来上朝的亲王贝勒什么的,也都赶来了探听详情。

    这个时刻已经日上三竿,早过了朝会的时辰,但吴三桂问下来才知道,负责监国的福临阿哥根本连面没露,据说是守在关雎宫内,压根儿没心思理朝了。

    “吴将军,您也来了”听到这声招呼,吴三桂连忙转头一看,原来是睿亲王多尔衮在跟他说话。

    “睿王爷您可知详情如何?”吴三桂忙问。

    “详情我也不甚了了一切还得等八阿哥的消息”多尔衮微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过皇后娘娘此番病急,消息传到皇上那儿,皇上必会日夜兼程赶回,福建战事,恐怕得在你我二人之间择其一南下主持剩余诸事,吴将军您心里要有个准备”

    “三桂明白”吴三桂点头谢他的提醒,心却沉了下去。

    关雎宫内,一片愁云惨雾,苏浅兰竟药石无效,始终昏迷未醒,唯一值得欢喜的是,她的高烧似乎在渐渐褪去。

    “额娘,醒来额娘……”福临呼唤到几乎嗓子都哑了,却依然得不到半点回应。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红了眼眶,只是咬牙强撑着,不让眼泪滴落下来,因为额娘从小就教他,男孩子流血不流泪

    “八阿哥太医说,该做决定了”一名内侍在旁轻声提醒。

    福临沉重的点点头,忧虑不舍的望了母亲一眼,慢慢站起蹲得过久而麻的身子,跟着内侍朝书房行去。

    书房内,太医们的神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凝重,见到福临进来,这才仿佛有了点生气,一个个都朝他望去。

    “张老太医……”福临抬头向早已在等着他下决心尝试颅脑针灸的张老太医望去,同意的话在嘴里溜了几圈,就是说不出口来。

    却在这时候,皇后身边的三大嬷嬷之一,梅妍嬷嬷突然闯进了书房,“噗通”一下跪到张老太医脚下,“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

    “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张老太医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皇后娘娘的病,不用你跪,我等也会竭尽所能救治的”

    “不是”梅妍抬起头来,一脸赴死的决绝:“奴婢不是为这件事求您,而是有隐情相告盼能帮助太医您挽救娘娘性命”

    “隐情?什么隐情?”张老太医和福临同时追问。

    “事情是这样的……”梅妍不再守口如瓶,而是将自己曾经给苏浅兰下过五日醉药的经过,以及药物的来源和作用,源源本本的全部说了出来,只略去了将苏浅兰拐入中原一节。

    “梅嬷嬷你”福临听得又惊又气,怒得几乎把持不住一脚踢过去,把这个疼爱了他许多年的嬷嬷给踢成滚地葫芦。

    “只要救得格格醒来,梅妍任打任罚,死而无怨”梅妍凄然一笑,能说出这番话来,她就已经做好了千刀万剐的心里准备。

    张老太医则是紧紧皱起了眉头,沉吟半晌却道:“八阿哥勿急这五日醉既是传自华佗,按其药理推测,必是源自华佗名药麻沸散,此药虽已失传数千年,但当初却是华佗用来开颅治病的必备方子”

    “就算经后人改制,料也越不过华佗绝世医术,五日醉的害处应不出麻醉之外,恐怕不能算是娘娘脑疾作之根源”

    张老太医说到此处,又对梅妍点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你能说出这件事,也有利于我等对娘娘病情的了解判断”

    梅妍听说五日醉按药理不会是苏浅兰的致病根源,暗地里松了口大气,但对张老太医的道谢之意,却是面现惭色。

    福临忿忿的瞪了梅妍一眼,毅然对张老太医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还请太医按照先前所叙,为我额娘探明病因”

    “奴才遵命”张老太医神色一整,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谨慎态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一旦有什么闪失,他押上的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很少有太医会这么做,但他,不同

    宫中气氛异常沉重,民间也仿佛受到了感染,行人神色间比往日都少了几分欢快。

    皇后娘娘病危,这消息瞧着似乎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有史以来,但凡宫中有丧事,民间必然要禁喜乐,胆敢冒大不韪者,轻者下狱,重者株连九族,事情没有好转之前,谁敢大声喧闹?

    许多刚从外地进京的商旅外客,一到京城便感到了气氛的异样,各处客栈、酒店、青楼等人群聚集的所在,到处是三五成群私下议论这事的小群落,言语间纷纷透露出不乐观的意见。

    某酒店中,临窗坐着两名风尘仆仆的外地客人,两人刚坐定叫了酒菜,正要把酒闲聊,顺便观瞧窗外的京城景致,就忽然听到了邻座几个本地客人的议论。

    “皇后娘娘病危?”其中一名年纪较轻的客人耳目灵便,听到这事顿即脸色一变,向他对面的另一名中年客人望了过去。

    中年客人也是面色一沉,缓缓说了一句:“当今皇后娘娘,便是当年科尔沁郡主哈日珠拉,殆无疑问”

    “范先生”年轻客人霍然立起,神色激动的朝着中年客人低头抱拳为礼:“范先生循方可否求您……”

    “别急”中年客人也连忙站起身来,向他压了压手势,示意他注意所处的场合不便,低声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我另行商量”

    年轻客人点了点头,神情不再激动外露。两人也没有心思再坐下喝酒吃菜,将几个小钱放在桌上,便即匆匆离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两段前生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20:08 本章字数:4705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两段前生

    “水……给我水……”干涸得宛若火烧似的咽喉,逼得她拼尽浑身力气,想出求助的声音来,可是她太虚弱,虚弱得用尽力气也喊不声来,仿佛沉在梦魇里,醒不过来。

    所幸的是,终于有人现她的难受,轻轻抱起了她的脑袋,同时一只杯子触碰到她口唇,温暖的清水滋润了她的双唇。

    水落咽喉,令她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可是,她睁开双眼,看到的却不是阿娜日熟悉的面容,而是一个随便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

    “乌云?”抱起她脑袋给她喂水的,正是哲哲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之一——乌云

    她还没惊讶过来,眼尾黄影晃动,一个身穿明黄|色皇后服饰的女人从她脑后方转到了她面前,带着一抹雍容清冷的笑意和她对视。

    “姑、姑姑?”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来,眼前所见并未消失她没有产生幻觉那女人真是哲哲

    见到她眼里的迷茫,哲哲不觉淡淡一笑:“你放心,此刻没有外人,咱们姑侄正好说说体己话儿”

    “说什么?”她迷惑的反问,却现自己虚弱得不出声来。

    哲哲并不在意她回不回答,优雅地在床尾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微笑道:“哈日珠拉,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要不是为了咱们科尔沁的女人必须得生出儿子来,我怎么可能容忍你活着”

    “我生了三个女儿,布木布泰也生了三个女儿……真是可惜偏偏是你,先生了个儿子”

    “科尔沁需要这个儿子,我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你得宠,瞧着你得意,默默忍受着他离我越来越远,不再跟从前一样,始终对我抱着结夫妻的情意”

    “哈”她说到这儿,出了一声畅快的轻笑:“真真是天可怜见布木布泰也终于有了儿子她比你听话比你孝顺更重要的是,她跟我一样,都是得不到他那般宠爱的女人”

    “多理想的结局啊”她又啧啧赞叹:“儿子有了科尔沁的地位也有了你?你和你的儿子,还活着做什么?活着独享他一个人么?不可以的,不可以这样这样就会失衡hou宫就会大乱”

    “哈日珠拉,你该走了宫中留你不得别怪姑姑心狠,要怪就怪你当初为何那般天真幼稚,拒绝了他立你为后的好意”哲哲面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得意里掺杂着妒意、恨意和快意。

    “是你害了我儿子?是你害的我?你疯了?”她无法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怒交集瞪着哲哲,颤抖着竭力质问出声来。

    她不认得这样的哲哲冷酷、狠辣、六亲不认过去的哲哲何等温柔贤淑,对她既宽容亲切又体贴照顾,在她下意识中,甚至把哲哲当成了第二个母亲来对待可是……

    哲哲神情嘲讽的摇了摇头,甚至都懒得再跟她解释,只是向乌云打了个手势。立刻,不知是什么样药液代替温水,在乌云大力的逼灌下大口大口流进了她的咽喉。

    可怜她一个病危之人,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只能断断续续无力的怒声道:“你敢害人,老天不会放过你的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能查出真相来他会为我母子报仇雪恨他会”

    “嗤”哲哲轻哼不已:“可惜他远在天边,赶不回来听你说话了而这件事情,我会做得天衣无缝,他查不到任何异常之处”

    “若是他生疑——”哲哲冷冷的咬牙道:“那说不得,只好让他提前去陪你了反正,咱们有的是继承人”

    “你……你不能”她心中大骇,剧烈挣扎起来。

    “有何不能反正也得不到他的心”哲哲一顿,斜睨着她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你想让他活下去,那就好好闭上你的嘴吧”

    一晚药液全数灌落下肚,乌云手一松,她顿失浑身力气,软软地瘫了下去,只感到天旋地转,意识模糊,再也说不出话来。

    “咱们走”哲哲对乌云招呼一句,看也没再多看她一眼,施施然起身离去,融进了漆黑的夜色。

    眼泪从她的眶中流了下来,瞥着哲哲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中追悔莫及,只是恨恨地想着:假如历史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让出皇后之位我不会再跟别的女人同嫁

    含着这样忧愤憋屈的心情,她终于失去了全部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柔和的白光,她仿佛置身于漆黑的甬道内,白光从尽头处照射进来,看过去,隐隐能见到白光里的景致恍如二十一世纪的都会。

    她深深地被吸引着,正要缓步朝着甬道那头走去,却听到从后方传来了不间断的呼唤:“额格其额格其额格其……”

    是布木布泰她是无辜的吗?她知道哲哲的恶行吗?

    只是犹豫一回头间,甬道尽头的白光骤然消失她还没来得及惊惶的瞬间,意识又骤然回到她脑海中,一个激灵,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幔帐,熟悉的气味,熟悉的阿娜日,还有耳畔一阵阵喜极而泣的呼声她迷惘了好半天,竟分不清什么是幻、什么是真

    “额格其”同样的呼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令她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来处向床尾看去,竟然看到了一脸惊喜交加的布木布泰。

    “额格其,额格其您总算醒来了”布木布泰泣不成声,哭得宛若带雨梨花,红着眼睛抱住了她的腿部好不激动。

    “布木布泰……”她轻叹一声,内心中竟是感到了对这妹妹前所未有的亲近,血脉相连的亲近一场大梦,从生到死,她终于明白了一切她是苏浅兰,也是哈日珠拉苏浅兰的前世,便是哈日珠拉

    “额娘”福临沙哑的声音适时传来,苏浅兰转睛看去,只见儿子就蹲在床头,眼眶红,自己的一只手就捏在他手里。

    “福临……”她费力的唤了一声,转头却找不到皇太极。

    “额娘父皇会赶回来的您千万要好起来您一定要等父皇”福临好像喊了几天几夜,把嗓子都喊哑了,说话都有些费劲。

    “嗯我会等着”苏浅兰答应着,却感到精神越来越困顿,不由闭上了双眼,轻声道:“让我,先睡一会儿”

    “额娘”、“额格其”、“格格”、“娘娘”

    一霎那间,惊呼四起,所有人都失声叫了起来,苏浅兰的眼皮子却感到越来越沉重,闷闷的想着为什么这些人都不想让她睡?很快就意识模糊成团,终于又失去了知觉。

    “额娘额娘太医太医——”福临吓得张惶无措,急声大叫着回身冲到了站在一隅面沉如水的张老太医面前,一把捉住了他的双臂:“太医您救救她救救我额娘快呀”

    张老太医抬起头来,歉疚地瞧了他一眼,一撩袍子跪倒在地,磕下头去,以额触地,颤声回答:“请恕奴才,回天无力”

    “你……”福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陡然听到了布木布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额格其——”

    “额、额娘”福临心头一寒,手足冰凉,“噗通”一下跪到床前,凝望着母亲安详如眠但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面容,再也说不出话来,耳中灌满了周围人的哽咽哀声,关雎宫哭倒了一片。

    张老太医没有错判,皇后果真没能苏醒过来,刚刚那昙花一现的一幕不过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可就是这样,皇后仍然没有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的遗言,便已撒手人寰

    就在这时,关雎宫门外突然闯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人身子一闪,惊鸿般飞起,眨眼便落到床前,一把推开床尾的布木布泰,捉住苏浅兰双臂,将她身子扶成了坐姿。

    事出仓猝,宫中各人全都没反应过来,还是福临最先大怒,连声喝问:“你们是谁?放下我额娘”

    那人一面快的将苏浅兰身体调成盘膝而坐的姿态,让她背对自己,自己也盘膝坐上了龙床,双掌遽然抵上了她的后心,一面冷声回答:“想要你额娘醒来,就别轻举妄动别靠过来”

    福临呆了一呆,他这时已然看清,对方虽然脸生,却穿着太医院的官服,不觉疑惑犹豫起来:“你是太医?你能救我额娘?”

    几乎同一时间,阿娜日和梅妍两位嬷嬷也是惊呼出声,叫的全是同一个称呼:“李大哥?”

    “嗯?两位嬷嬷认识他?”福临微微一愣,正要询问究竟,却听到背后传来了另一把声音。

    “回八阿哥这位李先生,不是太医,而是内家高手”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朗声介绍:“还有这位,乃家兄范文采一身医术,也是杏林之中排得上号的圣手,他们二人或许有办法救醒娘娘”

    “太傅?”福临不觉惊讶出声,说话的这人他极其熟悉,正是前不久刚做了他老师的皇帝爱臣——范文程。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深夜相见(上)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615 23:20:14 本章字数:4758

    第三百一十六章 深夜相见(上)

    只见范文程领着一名年纪较他长七八岁,但面目跟他很有些相像的中年文士走了过来,那中年文士也是一身太医的装扮。而在这两人身后,关雎宫外乱作一团,持刀的侍卫咋呼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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