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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 完结第77部分阅读

      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 完结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 完结第77部分阅读

    撩起衣摆往榻上一坐,青莲忙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对我一笑,“这两日公务忙,倒疏远你了,过两日咱们就回西安吧。药我也找人配齐了,你这两日喝着可觉得好些?”然后看了我一眼,不待我答,又道,“今儿看你倒是比前几日有精神了些,这药看来也是不错的。”

    我垂了眼,“我都成药罐子了。”听到他方才说过两日回西安,我抬头问道,“我在回西安前,可不可去看看小月她们?”久病时最思亲人,想着好几年不曾见过她们面儿了,这会儿很想见见。

    年羹尧捧着茶盏若有所思地轻轻拂着茶盖,过了好一会儿才偏了头对我道,“这事儿容我想想,等明儿再说吧。”

    “我有好些年不曾见过她们了,此次若不见一面,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我很想见小月她们,她们这些年来一定为我担心着,想起这些,我便不由得悲伤起来,语气竟有些哽咽。

    年羹尧见我这样,于心不忍地轻轻叹了口气,“容我想想吧。”他看了我一眼,这时他有些坐不住了,站了起来,“你先歇着吧,等明儿我再来看你。”他许是不愿见我这可怜样儿,怕自己一心软给答应了。他也怕让我去见小月担的风险较大,毕竟四阿哥已知道我在京城,小月那必是有人查探的。

    我见他不答应心里一恼也没吭声,只是低垂了眼自顾自的伤着心。年羹尧想安慰我两句,嘴巴翕张了两下,只留下一声轻叹便出了门去。

    一个人闷闷不乐呆在屋子里,到了下午,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决定找年羹尧再去说说,请他让我去见小月一面,哪怕是远远看看也好。

    我让青莲在屋里守着,自己披了披风,戴上那顶紫羔帽儿,便出门向年羹尧在西院的书房走去。

    这院子人倒没几个,我走了好长一段路也不见个人影,也许是因着天冷,下人们也懒得出来吧。走到西院,仍是没有一个人影,我心想着难道年羹尧不在书房?可是青莲告诉我,年羹尧在这一直都是入住西院书房的。一边猜疑一边走近西院一字排开的几间厢房中的偏左的一间,据青莲的指点说这是书房,其它两间是客房。

    轻轻走到了书房近前,我抬头正要往门上敲去,却听得里面传来有人说话声,我手一顿,仔细一听,吓了一跳。

    “年将军,咱们九爷的财产您也是知道的,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而八爷的人脉在大清朝也是有目共睹的,这上上下下的臣子有几个没受过八爷和九爷的恩典?现如今朝廷上下都是哀声怨道,只要将军和咱们九爷和八爷联手,这好处自是少不了年将军的。”一道夹着轻轻j笑的声音传来,我心怦然跳着,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沉默一会儿,只听年羹尧哼笑了下,“秦管家果然是个忠心的奴才。只是现在皇帝对年某也是施恩浩荡,这些赏赐年某已不足为奇了。”原来这人是九阿哥的府内的管家秦道然。

    “皇帝对年将军这些年来是封赏有加,可是将军莫不要忘了,功高盖主的下场是什么?皇帝逢人便赞将军,还说将军是恩人,以奴才看来,这只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奴才还听说皇帝前阵子下了道朱笔谕旨,让将军为人行事收敛些呢。”九阿哥的管家果然是个嘴皮子有两下的说客,专捡别人的痛处说。

    “看来九爷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在西宁圈着,也能知道外面的事儿。”年羹尧不紧不慢地回道,但声音里明显有些怒气。

    “九爷还让奴才给您带个话儿,说是在西宁时,有劳年将军好生照看,这个恩,将来若有机会一定当涌泉相报。”九阿哥前年时就被皇帝流入到西宁,让年羹尧看着,想不到年羹尧那个时候就做两手准备了,他太聪明了,谁也信不过。给自己留的路太多。

    “你们家主子向来与我也没有过节,我怎么会无故去刁难他?这事儿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年羹尧谦虚道。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年将军向来是个聪明人,想必也早有所打算了。”秦道然继续煽风点火,“只要将皇帝扳下来,年将军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就连皇帝的女人,只要将军想要,也可以一样娶回家里。”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年羹尧才道,“你们主子的事儿本来年某是不想掺和进去的,难得你们主子这般有诚意,年某再想想吧。”他动摇了。我身子有些失重,摇晃了一下,我一惊,忙稳住身子,向左右看了看,再也不敢逗留,抬脚便向院子外走去。

    走到院门口时,脚下被一块突出的石子绊了下,叭嗒一声响,立时脚踝处传来一阵痛,差点痛呼出声,我忙捂住嘴,忍着脚上的痛快步离开。我一出院门才拐了弯就听到书房里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又听到年羹尧问,“谁在那?”我听了一步也不敢停,急急往回走去。走了一段路,发现后面也没见有人追来,待回到屋中,一坐在榻上,便长长舒了口气。

    正文 第四一六章似疑非疑

    脚踝处传来的痛让我顾不得先喝口茶润润因紧张过度而变得干燥的唇舌,伸手脱了鞋子就往脚踝处揉搓。青莲见我这样也是一惊,急忙走到我面前扶起我的脚,惊讶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脚扭了?你不是去年将军那了吗?怎么脚扭了将军也不差人送小姐回来的?”

    听着青莲一连串的急问,我忍着痛点点头,“走到半路不小心被石子儿绊了下,这不就扭了脚,又回来了。”刚才心里怕所以没注意脚上的痛,这会儿停下来,脚上的痛就觉得剌骨子了。青莲帮我脱下了布袜子,俯身仔细检查了下扭伤的地方,那地方已变得红肿了,她又轻轻扭了两下脚踝又是关切又是半责备,“这会子都肿了,小姐怎么走路也不看点儿,痛不痛?”我眦着牙点点头。青莲皱着的眉舒了下,“只是伤了筋,没有扭了骨头,你先躺着,我去拿药来。”说着起身出门去拿药了。

    过了不一会儿,青莲手上拿了一个小瓷瓶回来了。她揭开瓶盖,然后倒了些药水在我脚踝处,弯身给我慢慢揉着。立时屋里弥漫着一股跌打药味儿。不过这药还真是见效,才擦上不久,便觉得不似先前那般痛了。青莲给我倒了几次药,揉搓了几回,“这会子应差不多了,等夜里睡觉前再擦一次吧,过不了两天这脚踝上的肿便会消下去了。”我感激地看了眼青莲,又对她由衷地道了声谢。青莲似乎对我的道谢还是不习惯,脸上愣了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了声,“小姐……”然后便垂下了眼,将瓶盖子盖好,扶着我的脚放在榻上,“刚上了药,这脚先不要穿袜子,天儿冷,放榻上,我去拿床被子出来给您盖上。”

    青莲悉心的照顾让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比我小多了,却像个姐姐一样照顾着我。

    也不知年羹尧请的哪里大夫,这次给我开的药方,我喝了后这嗜睡的毛病倒轻了不少。我坐在榻上,捧着奶茶喝着,听着门外呼啸的风,心里想着在书房听到的年羹尧与九阿哥管家的对话,背后不禁渗出一层冷汗,拿着茶杯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

    他们若真是要联手来对付四阿哥,四阿哥赢的机会有多大呢?九阿哥的财力雄厚,八阿哥八面玲珑广得善缘,若非早行康熙将十四阿哥放出京城,不然他们要财有财要人有人要兵有兵的,反四阿哥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四阿哥向来铁面无私,虽当皇帝只两年,但对贪官污吏一率不手软,所以很多大臣也害怕某天被清算,暗中扶持八阿哥们的也不为少数。我不知道四阿哥有没有觉察出他们的阴谋呢?如果不早日解决,这天下又将大乱,且不说他们兄弟手足相残,就是百姓也没个太平日子过。心里不由得又替四阿哥担心起来,这皇帝始终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呀。

    正想得出神,年羹尧急急走了进来,还没近前就问道,“雪韵,你的脚怎么了?”看他一副急样,想必是青莲差了人去告诉了他吧。

    我怔了下,“我的脚……不小心扭了下,现在没事儿了。”现在看到年羹尧,心里生起一阵无奈,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叹息。君臣的生存之道我不清楚,也许世事总是残忍的,我们这些局外人难以参透其中的诡异。

    青莲见状,忙给年羹尧请安,“将军吉祥。”年羹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你好生侍候着主子,这会子怎么伤着了?吃的是干饭不成?”年羹尧的语气很阴冷,声音满是怒气。

    青莲脸色一阵苍白,垂手低头立在一旁任由年羹尧责备,我见了心里很是愧疚,忙对着年羹尧道,“你别怪青莲了,都是我自个惹的。”

    “你怎么不好好呆在屋里,大冷天的跑外面去做什么?”年羹尧面色一冷,拂了衣摆坐在我旁边,抬手就要揭了被子来看我的脚。

    我一惊,忙将茶杯放在茶几上,伸手按被子按住,“没事儿了,都上药了。”

    年羹尧一愣,伸在半空的手顿住,过了一会儿缓缓放下手,看着我,声音软了许多,“你是找我去了?”

    我一愣,轻轻点点头,“嗯,走到半路上被石子绊了下,又折了回来。”

    “现在还痛吗?”年羹尧眼底浮起一片疼惜,“你差人去叫我来就是了,怎么一个人跑出去,瞧现在变成这样。”

    “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下我去见小月她们的事儿。你这会子可想好了?”我小声问道。

    年羹尧眼神有些闪躲,薄唇轻抿了下,“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还是先歇两天再说吧。”这下子,我的脚伤倒成了他的理由了。

    见他不答应,我也没了兴趣说什么,缄默了一会,年羹尧问道,“你是在书房那里扭伤的脚吗?”我心里一咯噔,抬了头看着他淡淡一笑,“刚才都说了,是半道上被石子扭的,还没到书房呢。其实呢,我也不知道你书房在哪边,正想找个人问问,人没碰上一个,却不想脚扭了,只好折了回来。”我平静无波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是在说谎,这个在宫里呆久了,说谎倒也成了家常便饭,也练就了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

    年羹尧虽满腹狐疑,但见我这般平静,也没再问下去,只是他话里似带提醒,“这个宅子是新买的,我也不常来住,所以奴才也没几个。主子不常在,这奴才也越发懒,都欺人。你没碰上人也,要是碰上了指不定还被那些个撒泼的奴才给欺了。”

    我也似笑非笑的道,“看来年将军府内的奴才倒是跟个主子差不多,敢情胆儿大的都敢反上了。”

    年羹尧听了面上一愣,眼睛盯着我,“你听到什么了?”

    我依旧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反问道,“听到什么?连人影儿也没见着,我能听到什么呢?”

    年羹尧见我面上依然平静,似是松了口气,“没的到也好。”说到这,他转了话,“也不扯这些个奴才了,这样吧,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出去见小月她们一面,可好?”

    我一听他应允了,惊喜道,“真的?!年糕,你真是太好了,是个大好人。”这话一说完,我又狠狠地鄙视了下自己,一得好处就忘形,拍马屁也不嫌甜得腻人。

    年羹尧却一脸很受用的裂了嘴儿笑,“这会儿知道我是个大好人了,其实我早先都是个大好人的。”有自夸的还没这般自捧上天的。

    年羹尧在我这用了晚膳才离去,而我歇下后,却因着白天听到的话辗转反侧睡不着,心想着怎样通知四阿哥,让他小心些呢。

    正文 第四一七章 见面

    今儿年羹尧一大早就来我房间让我收拾下东西,说要带我出去。因着我脚伤,年羹尧回西安也被我往后拖了两天。

    “收拾好了?”年羹尧问道。我有什么东西收拾的?我身上除了一件冬袄一件湖绿羽缎银鼠披风,再就是头上戴的妍姝送的那顶紫羔帽,四阿哥和弘历送给我的小人偶我一直都带在身上,连睡觉也不曾离身。

    “收拾好了,咱们走吧。”披好披风,戴好帽子,我对着年羹尧笑道。

    坐马车里撩了一角车帘往看瞧,吉祥坊就在不远处,门口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我纳闷,为什么都到了门口,年羹尧却不让我下车去。

    等了好一会儿,终究耐不住性子央求着年羹尧道,“我进去看看可好?”

    年羹尧眼睛往外瞄了一眼,“不急,再等会儿吧。”我有些生气,“不进去,我怎么见得到她们?”

    “今儿反正是会让你们见上一面儿的。”年羹尧气定神闲地坐一旁不紧不慢地道。可我心里却急得紧,这都出来半天,就傻坐在车里干等。

    我气呼呼地将头扭向一旁不去看他,却突然间瞥见小月和秋雁正从吉祥坊出来。我心下一高兴,就要掀了车帘子下去,却被年羹尧拦住,我愕然看向他,他只朝往面打了个眼色,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小月出来后,离她们不远处便有人紧随其后跟着。我心里顿时一冷,看来四阿哥也是在盯着她们的,知道我入了京城就会去找她们。我心下一时颓丧,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坐在一旁。

    年羹尧见我这样忙安慰道,“别急,等会儿你就能见到她们了。”说着便吩咐车夫赶车。我不搭理他,闷闷倚着车壁暗自伤心。

    “好了,咱们下去吧。”年羹尧突然对着我一笑,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我正怔忡间,年羹尧已下了马车,伸出手要扶我下去,我看了眼外面,还是在闹市区,来往的人还是很多。我犹豫着下了车,跟着年羹尧进了间茶馆。

    上到二楼包厢,年羹尧停了脚,“你进去吧,我在外头等着。”说完对我一笑,我狐疑了下,掀了帘子进去。

    “姐姐!”一阵惊呼,我抬了头,小月和秋雁惊讶地从座上起身,一脸喜出望外的紧走几步跑到我面前,两个人紧紧地一下子拥住我,“姐姐……”“小姐……”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由她们拥抱着,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问道,“是你们吗?”

    听到我问,小月和秋雁松开了抱住我的手,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笑道,“姐姐,我们也以为是在做梦呢。”

    “小姐,你,你怎么比以前还瘦了些……”秋雁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泪又落了下来,我也因见着她们又是欢喜又是激动,眼也湿湿的,再一看她们俩个,模样儿倒没变什么,都梳着媳妇发髻,更有小女人的样子了。

    “姐姐,你这些年可过得好?妹妹们好想你啊。”小月紧紧拉住我的手,哽咽着。我鼻子也酸酸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滑下脸庞,“我,我很好,你们也好吧?”我们有两年没见过面了,这两年还真漫长。

    “小姐,咱们先坐下说话吧。瞧你手儿冰的。”秋雁在旁皱着眉疼惜道。小月也擦了擦了眼泪,对着我一笑,“姐姐快坐下喝杯热茶。”说着两人一人一只手拉着我的到了桌前坐下。秋雁忙给我倒了杯热茶,“姐姐请喝茶。”

    我笑着接过,小月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而她自己的脸上的泪就没干过。秋雁也吸着鼻子抹着泪花儿,一会儿看向我时又对着我笑笑。

    没见面时总想着见了面有好多话儿要说,现在见了面却不知捡哪句说,心头的千言万语都随着泪流了出来,话却只有那一句,“你还好吗?”

    “姐姐,这次你不用跟着年将军去西安了吧?”小月心情稍平复了些,拉着我的手道,“去岁时冯掌柜飞鸽传书来,说姐姐在西安,可是后来姐姐又去了西宁,我们这边都替姐姐担心,不知姐姐出了什么事儿。”顿了一下,小月看了眼门外声音压低了些,“这次年将军让人传信说姐姐今儿个要来见我们,我们还以为是假的。不曾想是真的。姐姐,那年将军没有对你怎样吧?”一旁的秋雁也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让妹妹们担心了,年将军对我很好。”

    “小姐,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吧?”秋雁紧接着问道。我心里一怔,“这个……”

    小月见我不答,凑近了我小声道,“前些天十三爷和皇上已知姐姐在京城,也派人去找了。可是总也找不到。年将军在前两天辞行,十三爷还亲自和年将军同坐一辆马车送到城外了。没想到年将军今儿折了回来,还让人差了信来说姐姐要见我们,我们以为是假的……”

    年羹尧果然善谋,我轻轻一笑,“他如今就在门外呢。”小月和秋雁脸色一紧,“那姐姐打算怎么办?十三爷派来跟的人不知怎的跟丢了,这可如何是好?”年羹尧真是只老狐狸,什么都算计得好好的。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正要往下说,却听见年羹尧在外面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他是提醒我该离开了。我心里一紧,不舍地握着小月和秋雁的手,“你们好,我就放心了。”

    秋雁和小月听了,泪又流了下,小月悲伤地道,“姐姐……可不可请年将军放了你,让你不去西安了?要不我们去求求他?”若是能求得动,我早就求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事儿的,反正我也想四处走走,你们不要担心,我会来了的。”回来的日子总是个末知数。

    这时门帘被掀开,走进来两个高大的侍卫,他们对着我一行礼,恭敬地道,“姑娘,将军在车里等候多时了。”我看了眼小月和秋雁,“我走了,你们……多保重。”小月和秋雁死死拉住我的手不肯松,“姐姐……”

    看着她们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也一阵难过,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忙将脸凑近小月的耳边小声道,“告诉皇上,让他提防着八爷九爷还有年将军……”小月怔愣地看着我,我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对秋雁点点头,“看着你们这样,我放心了。回去告诉许掌柜和罗大哥,他们要是敢欺负你们,我下次回来定是要找他们清算的。”说着我用力挣脱开她们俩的手向门外走去。小月和秋雁被其中一个侍卫拦住,我则由另一个侍卫护送着回到了马车里。

    正文 第四一八章破梦谁怜

    “禀报将军,怡亲王带了一队人马正往这里赶来。”一个侍卫在车下禀报。年羹尧薄唇一翘,不屑地道,“来得可真快。”然后他对着外面吩咐,“你们坐着爷的马车往东城去,到了雍亲王府停下。”外面的侍卫听了领命而去。我却还没从惊愣中回过神来,如此心思缜密,又让四阿哥这么倚重,两人交锋起来,四阿哥会是他的对手吗?

    “在想什么?”年羹尧转头看向我,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寒意。

    “你早有打算?那我们这会儿是直接出城了?”我这才发现年羹尧身上只穿了身普通的长裳,并没有着官员穿的补服。

    年羹尧眼一眯,“知我者雪韵也。只是你知道的有些晚了。”马车这时奔跑起来,我的心也跟着上下不安地跳动着。

    “其实你将我带在身边,并不只是因为喜欢我。”我坐在马车上定定地看着年羹尧。

    年羹尧听到我这么说,饶有兴趣地看向我,等着我往下说。

    “你自被康熙选为保皇人选,然后当今皇上又倚重你封为大将军王后,你便知道有一天自己功高盖主会走了前人的路,等江山一稳,会被皇帝卸磨杀驴。”我紧紧盯着年羹尧深如黑夜的眼睛,他的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诧异和不安。

    我苦笑了下,“你真的认为皇帝会对你下手?你将我带在身边就是挡剑牌,以防万一。”其实我也不知道帝王之术如何驾驭,只是历史很多事总是这么样发生的。

    年羹尧显然是被我的话震惊到了,他睁大了眼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将头偏向车门,声音有些飘渺疲倦,“你果然聪明,什么也瞒不了你。”他倒是承认得大方,不过他向来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并不是那种畏手畏脚的懦夫。

    突然他转过了头来,眼里满是挚热,“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我喜欢的是……”我喜欢的人是四阿哥啊。

    年羹尧这时眉头一拧,脸上挂了冰霜,声音冷冷的道,“你喜欢他?可是他对你好么?你看看你现在的身子,弱得一阵风都可以吹倒。你的心绞痛,还有你身上解不掉的毒全都拜他所赐,若是你早先跟了我,能有这么多委屈?你知不知道,他曾经还答应过我,等他成了九五之尊后就将你指给我的。他把当你当什么?当一件可以易手的货物!”年羹尧心里满是气愤,他没有看到我现在脸色已如纸般苍白,继续说着,“他现在找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在我手上,怕你将参汤之事说出来,当时只有你在场,若你反口,他就是弑父夺位的千苦罪人。”

    “四阿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对我……”我在心里呼喊着,拼命否认着。可是我的手心和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我始终都是别人的棋子,我不要做棋子,为什么?口口声声都说喜欢我,不会让我受委屈,可到头来,原来都只不过是一句谎言。我无力地靠着车壁,闭上眼,心痛得差点无法呼吸。

    年羹尧这时才发现我人虚弱至极,惊叫道,“雪韵,你怎么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这些话气你的,你不要吓我……”接着我的嘴中塞了一粒药,我一咽口水,药也跟着下了喉。接着年羹尧又抬起我的头喂我喝了些水,我总算没晕过去,眼睛睁开了些。只是身子依旧很虚弱,我靠在年羹尧身上,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四一九章何曾忘了

    人像只慵懒的小猫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动也不想动一下。自京城回到西安,我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央求着年羹尧带我出去,平素里连这院子我也没出去过两回。话也懒得多说,成日不是发呆就是睡觉,人就像生锈了一样,哪儿也不想动。年羹尧怕我闷出病来,其实我一直有病,他来跟我说要带我出去走走,都被我回绝了,我已没了那个心情,现在心如止水,一点波澜也不起。

    太医刚来号过脉,把完脉后,头轻轻摇了摇两下,年羹尧见状眉皱着请太医出去说。这太医是上次去京城时,年羹尧向四阿哥讨要的,四阿哥也大方,他讨药给药,讨太医给太医,还是挑了最好的给。我已不关心我的病,生死有命,迟早有那么一天。生无可念,死有何憾?想到这里,我的心猛的一跳,我真的生无可念了吗?脑中立时浮现弘历的脸庞,心中一痛,终究是我对不住孩子,就当没我这个娘吧。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一时气虚,又咳了起来。一旁的小琴忙过来抚着我的后背顺着气儿,小棋端了茶过来,“小姐,喝口茶吧。”我还这么年轻就像个将死之人一样,没点生气。我苦笑了一下,接过茶喝了一口,怎么连茶都这么苦了?眉头一皱,口中的茶又吐了出来。

    这一个小动作却惹得那几个丫头一阵惊呼,“小姐……”

    听到叫声的年羹尧也急急走了进来,看了眼吐在地上的一小口茶,眼神有些慌,问道,“雪韵,你怎么了?”我又不是吐血,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我扯出一丝笑,“茶有些苦。我没事儿。”

    年羹尧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紧张缓和了些,走近我,眼里满是疼惜,“你这是在怪我吗?”我能怪谁?我只能怪自个命太好了,隔了三百年的时空穿越到大清,本来是傍上了皇子的,却不曾想并不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在一起了,瞧我到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在摇椅上。看来王子只有和公主才能幸福,跟我们这等灰姑娘,故事要改写。可是灰姑娘和王子也是幸福的啊,书上不都是那样写的,怎么偏到了我这里又改剧本了?这运气还真是好得发霉,也许是没给菩萨烧柱高香吧。

    我在心里自我嘲笑了下,年羹尧见我一个人笑,有此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雪韵,你还好吧?”

    我笑笑,“我很好,我是小强。”‘小强’这只宠物蟑螂名又脱口而出,小强是打不死,但不是病不死啊。不待一脸惊讶疑惑的年羹尧问起,我直起了身,“我想上外头走走。”突然想到院子走两步了。许是真的闷得慌了。

    年羹尧脸上一喜,抢先忙扶起我,“我扶你去。”小琴小棋见了只好垂手立于一旁,我由着他扶着,慢慢踱到院中。

    阳光有些刺眼,我抬头遮住额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做了几个月的宅女,连现在是什么季节都不知道了。

    年羹尧扶着我的手一僵,怔了下,“现在是夏天了。”

    原来是夏天了呀,西安的夏天,忽然吟起两句诗来,“一骑红尘妃子笑,谁人知是荔枝来。现在是荔枝成熟的时候了。”当年的唐明皇在这时给杨贵妃送荔枝了。

    年羹尧一愣,问道,“你喜欢吃荔枝?”

    在现代因看工作关系去过一次广州,恰好去的时候就是荔枝满街叫卖的时节,广东的荔枝品种繁多,有‘妃子笑’、‘糯米糍’、‘桂味’、‘观音绿’等,这些荔枝都是汁多味甜,而且经过人工嫁接改良,核也很小。

    我回眸一笑,“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记得当时因吃得太多,火气大得长了满脸的小痘痘。

    年羹尧见我笑,人一怔,“那我明儿就让人去外头看看这里有没有卖的。”荔枝好吃,就是难以保鲜,所以北方人鲜有人能尝到荔枝味儿的。尤其是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想当年唐玄宗为给杨贵妃送上新鲜的荔枝,连日快马相传,累死了好几匹马呢。

    “不必了,荔枝经不起折腾,能运到西安还不坏掉的那不得卖个天价。”路途遥远,动输落后,这荔枝是吃不成的。

    年羹尧却定定地看着我,向是表决心一样,“我有的是钱,只要有卖,我就能买下来。”有钱也末必能买到,因为没有卖的。

    “没必要费这劳什子的冤枉钱,我又不是没有吃过,那东西吃在嘴里时好吃,可吃多了火就上来了,会长一脸子的红痘儿。”我转过身向屋内走,不经意间就说出了我吃过荔枝的事儿,直到年羹尧问起我才知道我又漏嘴儿了。

    年羹尧面上一疑,问道,“你一直都京城,从没去过岭南,怎么吃到荔枝的?”他说的是,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家里又不是大富大贵人家,这个荔枝我们这等普通人家想必是见也没见过的。

    “我在梦里吃的。”我一急,胡掐了句。

    扑哧,年羹尧笑出了声,一旁的小棋和小琴也拼命憋着笑,脸胀得红红的,我讪笑了下,“要笑就笑出来好了,省了憋成了内伤。”听我这么一打趣,两个丫头便捂了嘴儿轻轻笑着。我有些尴尬地转过脸不去看她们,年羹尧看着我摇了摇头,“瞧你想吃的,连做梦都梦到吃荔枝了。”我才不是在梦里吃的呢。

    我也懒得解释,只坐在椅上慢慢摇着,由他们几个笑去。

    正文 第四二零章赐与谁

    “雪韵,真是对不住,这西安城里还真是没有荔枝卖。”几天后,年羹尧一脸愧疚地跟我说着没买到荔枝。

    我看着他颓然不悦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颤,面上却装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事儿,反正我也不想吃了。”

    年羹尧怔忡着望着手中的茶杯,话语轻飘飘的似是对他自个说一样,“我若是皇上,你就能吃到了。”“你若是皇上,是不是就可令人快马送来,”我听了呵呵一笑,“有权还是有些好处。只是这般劳民伤财,我食之亦无味。心有所不安。”

    年羹尧抬起了头看着我,“我为百姓谋得安居乐业,难道为喜欢的人做点事儿都不允?”他想得还是简单了些,只要一日为皇为君,那么你便没了所谓的自由和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私事。

    我看向年羹尧,嘴唇轻轻往上翘了翘,“君,乃天下之模范,一言一行都将以民为准,以民心为己心。君以皇权谋私事,那么百官便也效仿以权谋私事,试问,都以权谋私,这天下可有太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到时不要说吃不上荔枝,就连吃饭的头也不知在何处了呢。”说完后我喝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年羹尧怔忪着看着我,目光却没有在我身上聚焦,像是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似有些叹惜地道,“你为什么不一直在我身边呢?这么多年,我敛财无数,以为靠谋略和财富便能让自己稳坐天下,安享太平。今日听你一席话,才发现这么多年想的做的都错了一半。治国与打仗不一样,夺天下易,守江山难。也许,当今皇帝才是最适合的。”

    我听了他的话也愣了半晌,惊讶地看着他,“皇帝对你是真心的,他是个惜才之人,只要不背叛他,他就会一直重用你的。”说这句话,我心里也没底,到底是君是君,臣是臣,各有各要维护的利益。

    年羹尧突然笑了两下,“一切都太晚了。”年羹尧的眼底漾起一片哀伤,“前些日子,皇帝已将我安在川陕的人全部寻了个不是革了职,四月发来调令,将我调往杭州。皇帝下手之快,全不在我意料之中,我以为……”他说到这看了我一眼,我接着他的话道,“你以为我在你处,他不敢动你。”

    年羹尧怔忡地苦笑了下,“我一向太自负,这会儿也是咎由自取。”看着他这样,心里不由得一痛,终不忍心,对着他轻轻一笑,“皇帝向来公私分明,没有人可以要挟到他。”说到这,我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悲伤起来,江山与美人,他早就知道孰重孰轻了。

    年羹尧定定地看着我,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也心事沉沉,拿着茶杯拂着已不热的茶。

    两个人缄默了许久,小琴进来禀告,说是年羹尧身边的人有事儿要禀报。年羹尧摆了摆手示意带进来,只见一个奴才满脸欢喜走进来向年羹尧禀道,“奴才参见将军。奴才启禀将军,皇帝赏赐将军一篮新鲜荔枝,这会儿传旨公公快马刚到,请将军前去接旨。”我听了,心里一震,四阿哥也想做次唐明皇?

    “皇帝其实一直都是最在乎你的。”年羹尧面上也是一片惊讶,眼神飘忽,轻轻放下了茶盏,“爷就在这里接旨,你去将传旨公公迎到这来。”

    传话的奴才听了脸上有些讶异,却也不敢不遵,只好打了千儿退出去。

    过了一会儿,传旨公公就进来了,我一看,原来曾去西宁传旨的福安公公。他身后跟了两个侍卫,侍卫手上抬了一个封着红纸的竹篮子,福安公公看了屋里的人一眼,一提嗓子,便宣起圣旨来,屋里的人听了忙都跪了下去接听,年羹尧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慢慢跪了下去。旨意一宣读完,公公就一脸笑眯眯地走到年羹尧面前谄媚道,“年将军,皇上对将军真是宠幸有加,此等优渥,可堪比盛唐的杨贵妃了。”

    年羹尧接过圣旨浅浅一笑,“有劳福安公公了。福安公公请入座。”说着又吩咐小琴给公公看茶。

    喝了口茶,说了两句客套话,福安公公便放了茶杯道,“咱家奉了万岁爷的旨,万岁爷交代,这荔枝务必在六天之内送达西安,虽差了奴才先行上路,但这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咱家这会儿倒是浑身跟散了架似的。”他许是赶路累了,想歇脚去了。

    年羹尧也会意,忙让人带福安公公和两位送荔枝的侍卫去偏院歇息。

    福安公公他们一走,年羹尧也起了身,我见他快要走出门,忙叫住他,“你这荔枝怎么不带走?”

    年羹尧身形一顿,回头对着我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就放在这里给你吃吧。”

    我一惊,忙道,“这是皇帝赐给你的。”

    “哼!赐给谁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他既然送了来,你吃就是。”说着提了脚就要走。

    我紧走几步走到他跟前,“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儿,你说吧。”

    “可不可以将荔枝分些出来给吉祥坊的冯掌柜送些去?”那里也有一个喜欢你还为你生了孩子的女人。

    年羹尧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等会儿我让人来取些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去。

    我心下有些失落,但回身看着屋内一篮子的荔枝,心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小琴她们自是高兴的,这荔枝可是新鲜东西。我让她们拿了些去分了吃,又让她们拿了个小些的竹篮子装了一篮子,等年羹尧的人来了后好提走。

    我坐在椅子上,拿起一颗荔枝慢慢剥了皮放到嘴中,一时竟尝不出味来,泪却悄悄滑落脸庞。

    正文 第四二一章 输得彻底,赢得完美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夏天的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原本浑浊沉闷的空气被阵雨一冲刷变得清新了许多。门外传来嘀嘀嗒嗒的锁钠声和锣鼓声,不时还有小童的嘻笑追逐,还有噼叭的鞭炮声传来,像是有迎亲的队伍经过。

    身子羸弱地歪在椅上,听着檐前滴下的雨声,声音虚弱地问立在身旁给我扇着风的青玉,“这是在哪了?”年羹尧带着我往杭州任上去,这次随身服侍我的是青玉和红菱俩个。琴棋书画留在了西安,我让年羹尧结了她们的卖身契约,让她们回了家去。

    青玉小声地回复道,“小姐,咱们这是在江苏仪征。”

    “怎么在这里都停留几天了?”我依旧没有力气地问道。

    “小姐身子不大好,年将军想等小姐身子好些了再走。”青玉答道,原来又是我的身子给耽搁了。

    外面响起了恭迎声,年羹尧来了。我心一颤,他始终不肯放我,到哪儿都带上。

    年羹尧着了身莲青色家常湖裳,这些日子身子明显瘦了下去,看着人似有些许的憔悴。

    “你可好些了?”年羹尧一进屋还没落座就问道。

    我回了个苍白的笑容,“好多了。”一旁的青玉给年羹尧请了安倒了杯茶后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许久,年羹尧将看向门外的脸转过来看我,“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皇帝让我做什么我都依了他,你可满意了?”

    冷不防的听他这样说,我一愣,嘴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年羹尧起身走近我,薄唇紧抿,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到了我面前,眼眸尽是灼热,“雪韵,嫁给我可好?”

    脑子嗡嗡乱想,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叫,心扑通扑通跳着,眼瞪得大大的,“你,你说什么?”我是不是耳朵听错了?

    年羹尧重复道,“我要娶你。”

    我僵硬地笑了笑,“你是看到别人成亲,也想成亲了?”他不会是一时冲动吧?可是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又不像。

    年羹尧定定地看着我,“我是说真的。你也跟了我这么些年,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我无论在什么地方,对你都不比皇帝差。除了那个位置

    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 完结第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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