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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留情 作者:肉书屋

    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不想玩牌。妳呢?”

    “不大想。”

    “那妳为什么问?”

    他犀利的凝视令她紧张万分──那种期待被吻的紧张。“别再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她的脚趾在地毯里蜷曲起来,她的胃开始做后空翻。

    “哪种眼光?”

    “我不知道。”她咕哝。“我睡不着。在我想睡之前,你想不想做什么?”

    “妳有什么主意?”

    “除了玩牌以外吗?”她紧张地问。

    “嗯哼。”

    “我可以做三明治给你吃。”

    “谢谢,不用了。”

    “煎饼。”她接着说。“我可以做煎饼给你吃。”

    从一到十,她的焦虑已经超过了九。他知不知道她有多么渴望他?快别想了,找事情做。“我做的煎饼很棒。”

    “我不饿。”

    “你说你不饿是什么意思?你总是肚子饿。”

    “今晚没有。”

    她快没辙了。她咬着下唇,拚命想着主意。

    “电视。”她脱口而出,好像刚刚答对了百万奖金的问题。

    “什么?”

    “你想不想看电视?”

    “不想。”他回答。

    她觉得他好像刚刚夺走了她手里的救生索,她长叹一声。“那你出主意吧!”

    “在妳想睡之前,我们可以一起做的事?”

    “对。”

    “我想要上床。”

    她没有尝试掩饰失望。看来她只好回去数那些该死的臭羊咩咩了。“好吧。晚安。”

    但他没有回到他的卧室。他像只懒散的大肥猫般离开靠着的门框,两个大步就来到她面前。他伸手到她背后开门时,脚趾碰到她的。他闻起来有刮胡水、肥皂和男性的味道,她发现那种组合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在骗谁呀?此时此刻,一个喷嚏都能使她兴奋。

    他牵起她的手,但没有抓得很紧。她可以轻易挣脱,但她没有。事实上,她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他把她拉进她的卧室,关上房门,把她压在门板上,两只手臂放在她的头部两侧。

    她的背贴着凉凉的木门,她的肚子抵着他热热的肌肤。

    他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低语。“天啊,妳好香。”

    “我以为你想要睡觉。”

    他亲吻她的颈窝。“我没有那样说过。”

    “有,你有。”

    “我没有。”他亲吻她耳下的敏感部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他轻咬她的耳垂,使她喘不过气来。

    “没有?”她喃喃地说。

    “我说我想要上床。而妳说……”他捧起她的脸蛋,凝视她好几秒,然后说:“……好吧。”

    她知道她完了。他亲吻她的唇,用热情的长吻让她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她。她轻启唇瓣让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她搂住他的腰,然后开始抚摸他结实的肌r。她的臀开始不安分地抵着他扭动时,她可以感觉到他在颤抖。

    那个吻一直持续到她全身颤抖地抓住他的肩膀。欲火中烧的感觉令她感到堕落和害怕,因为她不曾体验过这种激情,不曾有过这种紧抓不放的急切。天啊!她真的爱他。

    当他抬起头时,两人都气喘吁吁。看到她眼里的泪光,他一下子愣住了。

    “米雪,妳要我住手吗?”

    她猛摇头。“那会要了我的命。”

    他嗄声道:“我们可不能要了妳的命。”

    她拉扯他的牛仔裤,但就是无法把它脱下。

    “慢慢来,甜心。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这就是问题所在。她要的不只是一夜,她要的是永远。但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决定珍惜他们拥有的每一刻。她要用其他女人都做不到的方式爱他,用她的心、她的灵魂和她的身体,使他在离开她时,永远忘不了她。

    他们分享了另一个唇舌交缠的热吻。他退后一步,脱下牛仔裤。看到他健美亢奋的身体使她的呼吸卡在喉咙里。

    他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着金光。她把手伸向睡衣的细肩带,但被他拦祝“让我来。”

    他缓缓脱掉她的睡衣,把它扔在地板上。

    “我对妳有无数幻想。”他低声说。“妳的身体比我想像中更美。妳贴着我的感觉也比我想像中更撩人。”

    “告诉我在你的幻想中,我们做些什么,然后我会告诉你,我的幻想。”

    “不,我宁愿用做的。”

    他的胸毛逗弄得她的ru房痒痒的,但她很喜欢那种感觉而用身体摩擦他。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亢奋抵着她,于是移动臀部紧贴着他。像这样被拥抱着的感觉真好。

    “在我的幻想里,我这样做。”

    他把她抱起来走向床铺。他跟着她来到被单上,分开她的双腿,置身其间。他再度吻她,直到她再度不安地扭动。然后他翻身侧躺,抚摸她的上腹部。“我还这样做。”他的手指轻画着她的肚脐,然后往下游移。

    她倒抽口气。“不要。”

    “不喜欢吗?”

    他有神奇的手指。“喜……喜欢,但你不住手,我就要……”

    她说不下去。他的挑逗和探索得她快要疯狂,也使她的身体做好准备。他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r沟。

    “在我最喜欢的幻想里,妳真的好喜欢这样。”

    他亲吻她的ru房,用舌尖爱抚她的茹头,直到她弓起身子。她的指甲戳进他的肩膀里,她不停地尝试使他移动,好让她能用唇舌爱抚他。但塞奥不肯移动。

    他解释说在他的幻想里,她比他早达到高chao。他用亲吻化解她的抗拒,然后从她的胃部缓缓往下游移到她两腿之间。

    那种感觉令人无法抵挡。高chao来得又凶又猛,她叫喊着抱住他,让他的激情吞噬她。

    塞奥是个温柔体贴的情人。接下来他开始折磨她。他使她再次攀上激情的巅峰,但就在她濒临爆发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等我,甜心。我马上回来。”

    “不要停。不要……”

    他亲吻她。“我必须保护妳。”

    然后他就离开了。她闭上眼睛,发烫的身体因他的离去而寒冷。她开始发抖,正要拉被子盖时,塞奥回到床上用他的身体盖住她。他好像离开了一世纪那么久。

    “好,我刚刚做到哪里了?”

    他的自制和压抑令她惊讶,接着她注意到他额头上的汗珠。他的眼神因激情而蒙胧,他的牙关紧咬着。她看出他为她忍耐到什么程度。

    他的手开始重新点燃她体内的激情。这次她努力抗拒,企图支撑到他失去自制。但他比她强多了,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温柔,她也不要他温柔。愉悦的波涛仍在她体内汹涌,他粗鲁地分她的双腿,抬起她的臀部,然后冲刺进她温暖的体内。

    他的头垂靠在她肩上。他在甜蜜的屈服里闭上眼睛,自负地大声申吟。

    他抓住她的臀部强迫她静止不动。“我可以撑下去……只要妳……合作。”

    她望着他露出笑容。天啊!他真是可爱,然后她开始移动。

    “不要……天啊,甜心,慢一点……”

    她再次移动,这次的动作更大,弓起身体使他更加深入她的体内。他再也克制不了,需求变得太强烈。他抽身后退,然后挺进深入,一次又一次。

    他想要告诉她,她有多么完美,但他说不出话来。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感觉强烈得令人无法抵挡。她不让他放慢速度,他喜欢她的豪放不羁。他把自己埋在她的体内,在最后一次冲刺和一声按捺不住的叫喊中,他在她紧紧的拥抱里达到高chao。

    前所未有的狂喜令他死去活来。他从来不曾如此彻底地释放自我,他总是保留住一小部分的自制。但跟米雪在一起,那根本不可能。他们过了好久才从激情中平复。他知道他一定快把她压扁了,但就是没有力气移动。

    米雪不停地抚摸他的背。她喜欢他光滑的皮肤和结实的肌r,更喜欢他对她的温柔。

    她的心脏如擂鼓一般,好似要撞破胸壁冲出来。那个荒谬的念头使她忍不住笑出来。

    她的笑声使他微笑。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抬头注视她。“什么事这么好笑?”

    “跟你做a会要了我的命。我可以想见报纸的标题写着:性a导致外科医师暴毙。”

    他皱起眉头。“不好笑。”

    她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吻他。“好笑。”

    “妳必须保持强壮的体魄,因为我们还有九百九十九个要完成,我不能让妳在我们完成前崩溃。”

    “完成什么?”

    他的眼睛一亮,她开始期待地微笑。“实现我的幻想。”

    她笑了出来。“一千个幻想?”

    “没错。至少一千。”

    “你的想像力真丰富,布先生。你应该去性治疗诊所寻求帮助。”

    他咧嘴一笑。“妳就是我需要的所有治疗。”

    “很高兴我能帮上忙。”

    “米雪,妳呢?妳有没有幻想?”

    “有。”她承认。“但我的幻想没什么创意,基本上都是和刚才的情形大同小异。但在我的幻想里……”

    “怎样?”

    “我把你抱起来扔到床上。”

    他大笑。“我至少比妳重两百磅。”他夸大地说。

    “我们外科医师经常切割骨头,因此锻炼出惊人的臂力。”她开玩笑道。

    “好吧,如果妳想抱我,我很乐意配……”

    她摇头解释。“我告诉你那个幻想是要你知道,不会每次都由你发号施令。”

    “意思是?”

    “轮到我使你如痴如狂了。”

    “到时就知道。”他快速用力地亲吻她一下,然后下床把她抱起来。

    她用手指梳理他的乱发。“我们要去哪里?”

    “我一身汗。我们去洗澡。”

    此刻的她满足又爱睏,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同意。“我帮你擦背,你帮我擦背。”

    “不,我想要擦洗妳的正面,妳可以──”

    她伸手摀住他嘴巴。“我了解。”

    十分钟后,他们都非常干净。水凉了,但他们的热情却没有冷却。她顽皮地踮脚在他耳边轻声细诉她的幻想。她说完时,塞奥很惊讶自己还站得祝

    她把他推到壁砖上,然后热烈地沿着他湿滑的身体一路往下吻,得他快要疯狂。

    他没有力气把她抱回床上。他们在热吻间随便擦干身体,互相扶持、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塞奥仰卧着。她用一只手肘撑起上半身,用指尖轻画过阑尾切除术在他腹部所留下的细小疤痕,然后她俯身亲吻它。

    他闭着眼睛,但脸上挂着笑容。“妳对每个病人都那样做吗?”

    “亲吻他们的疤痕吗?”

    “嗯哼。”

    “那当然。我非那样做不可。”

    他打个呵欠。“为什么?”

    “那是我发的誓言之一,亲吻它使它好起来。”

    她拉起被单,翻身仰卧,闭上眼睛。塞奥轻推她时,她已经睡着了。

    “米雪?”

    “嗯?”

    “我发现妳最迷人的部分了。”

    “哪里?”她睡眼蒙胧地问。

    他拉下被单,把手放在她的ru房上。要不是太累,她就会要求他解释为什么男人都如此迷恋ru房,但接着她恍然大悟他的手按在哪里而热泪盈眶。她怎么可能不爱这个男人?

    他的手放在她的心上。

    第二天上午,米雪十点一刻才醒来。她伸个懒腰,翻身抱住塞奥躺过的枕头,再度闭起眼睛,回想昨夜的激情。想到一半时,她突然跳起来。糟了,她和朋友约好八点在诊所碰面。现在都十点一刻了。媚安会宰了她。她还坐在车里等吗?当然不,她会开车到她家来找她。

    二十分钟后,米雪已换上卡其短裤、蓝色无袖罩衫、白色短袜和一只球鞋。她跑下楼,在洗衣间里套上另一只球鞋。

    她找寻塞奥,发现他坐在书房的皮椅里讲电话。诺亚跟他在一起。他靠坐在桌缘,看到她时露出微笑。

    “早安。”

    “早安。”她回答。

    她坐到沙发上,弯腰绑鞋带。她从眼角瞥见塞奥挂断电话,但不大敢正视他。昨夜的激情仍然历历在目。

    都是因为诺亚在场,她才会感到难为情,米雪心想。

    “睡得好吗?”塞奥问。

    “好,但我早该到诊所了。”

    她太紧张而解不开鞋带的系结。深呼吸,她告诉自己。妳是成年人,表现出成年人的样子来。

    “媚安──”

    “在诊所里,诺亚让她和她的朋友进去。她们在八点半左右到这里来找妳。”

    她终于解开系结,重新绑好鞋带。她没有听到塞奥过来,但突然之间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他左脚的鞋带松了,她不假思索地伸手过去帮他绑好,然后站起来。

    塞奥不打算让她继续忽视他。他抬起她的下巴使她正视他,然后低头亲吻她。他好像不在乎诺亚在旁边,他从容不迫地诱哄她合作和回应他的吻。

    诺亚悄悄离开书房。塞奥拥抱着米雪轻声说:“想不想鬼混?”

    “我以为我们昨夜鬼混过了。”

    “还好啦。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何况,昨夜只是热身运动。”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他收紧手臂不让她走。“米雪,妳该不是为昨夜感到难为情吧?”

    她瞥向他,看出他有多担心。“塞奥,我是医生,任何事都不会使我难为情。”

    她给他一个热情的吻,当她离开他的唇时,很高兴看到他又露出那种“我想要脱光妳的衣服”的眼神。

    “我有事要做。”她在成功挣脱他的怀抱时说。

    “事实上,妳没有。媚安告诉我,如果妳不在场,她和她的朋友辛蒂可以更快把病历整理好。我应该绊住妳。”

    “她没有那样说──”

    “她有。她说妳吹毛求疵又爱挑剔。她说的,不是我说的。妳爸爸打电话来说蓝柏把妳诊所里的家具搬出去了,他会尽量把它们修理好。”

    “他一个人不可能抬得动沙发或办公桌。”

    “一个叫亚廷的家伙帮他忙。这么说来,妳没有难为情吧?”

    “没有。”她撒谎道。

    “那我刚才吻妳时,妳为什么一脸难为情?”

    她走向厨房,塞奥紧跟在后。“我想到诺亚,我不希望他难为情。”

    塞奥觉得那个想法好笑极了。诺亚听到笑声,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什么。”米雪挤过他身边进入厨房。她打开冰箱,伸手去拿可乐时,怔了一怔。 冰箱昨晚几乎是空的,但现在装满了食物和饮料。她从最里面捞出一罐健怡可乐,关上冰箱门,然后又把门打开,确定不是她眼花。看到一条条真正的奶油时,她猜出这是谁的杰作了。

    “诺亚不知道什么是难为情。对不对,诺亚?”塞奥问。

    “为什么事难为情?”

    “性a。你知道性a是什么吧?”

    “当然知道,以前在书上看过,正想在近日试试。”

    他们两个取笑她取笑得很乐。她在桌边坐下,这才注意到流理台上的三层巧克力蛋糕。诺亚抓了一条毛巾走向炉子,掀开一个大铁锅的锅盖,秋葵汤的辛辣味立刻充满整个厨房。

    “妳哪来的时间煮这个?”诺亚问。“闻起来好好吃。”

    她不记得爸爸是怎么交代她的。她应该说蛋糕是她烤的或秋葵汤是她煮的?接着她听到诺亚问她要不要来一片手工面包,这才注意到水槽边的蜡纸上摆着一条法国面包。

    “秋葵汤有没有附带卡片?”

    “没看到。”诺亚说。

    “那么它就是我煮的。”她微笑着说出那个谎话。

    塞奥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放在桌上。“妳昨夜还真忙。蛋糕也是妳烤的吗?”

    米雪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但她还是问:“蛋糕有没有附带卡片?”

    “没有。”

    “那么我猜它也是我烤的。”

    “面包呢?”

    “没有卡片吗?”她尽可能面不改色地问。

    “没看到。”

    “我最喜欢在三更半夜烘烤蛋糕了。”

    塞奥在桌上摆出各式各样的早餐谷片供米雪选择,然后把汤匙递给她。

    “所以带着面包从后门溜进来的那个妇人说,面包是妳昨夜在她家烤的、但忘了带走时,不是在瞎说了?”

    米雪觉得自己傻到不能再傻。那些该死的卡片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爸爸决定改变战略却忘了通知她吗?现在她该怎么办?如果她告诉塞奥实话,爸爸一定会认为她不配合他把塞奥留在宝文镇的神圣任务。她可不想让爸爸有理由指责她不合群。

    “没错。”她说。“就在你睡着后,我下楼煮秋葵汤和烤蛋糕,然后开车到……”

    她突然住口。塞奥没有告诉她送面包来的妇人叫什么名字,而米雪想不起来爸爸把那个任务指派给了谁。她情急生智地接着说:“……一个朋友家烤了两条面包。”

    “别忘了食品杂货店。”

    “什么?哦,对,我还顺道去了食品杂货店。”

    塞奥跨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把手臂搁在椅背上缘。“这就是妳的说法吗?”

    她开始微笑。“除非或直到你发现几张‘欢迎来到宝文镇’的卡片。如果是那样,我的说法就会改变。”

    “告诉杰可说我谢谢他。”

    “谢什么?”她装傻地问。

    “嘿,米克,要不要来碗秋葵汤?”诺亚问,在抽屉里翻找汤杓。

    “当早餐?不了,谢谢。”

    “塞奥,你呢?”

    “好啊!”他说。“知不知道秋葵汤配什么最好?洋芋片。”

    “抱歉,我没有洋芋片。它们对人体不好,钠太多。”

    “但,正好可以平衡秋葵汤里的钠。”诺亚告诉她。

    “但妳确实有洋芋片。特大号的两袋,而且是真材实料,不是那种低脂的硬纸板货色。妳忘了妳昨夜在食品杂货店买的吗?”

    “一定是。”

    “知不知道秋葵汤和洋芋片配什么最好?”诺亚问。

    “什么?”塞奥问。

    “冰啤酒。”

    “我也要。”塞奥起身走向冰箱。

    米雪摇头。“上午十点半就吃秋葵汤、洋芋片和啤酒?”

    “十一点。我们起来几个小时了。 别皱眉头,甜心,让我们使妳堕落。一起吃吧。”

    “她是不是健康狂?”诺亚问。

    “恐怕是。”塞奥回答。“她的生活信条是‘好吃就吐掉’。”

    “等你们接受冠状动脉绕道手术时,别忘了这段谈话。”

    “我跟骆医师谈过了。”诺亚说。他找到了汤杓,正把秋葵汤舀进两个碗里。塞奥已经拿出了一大袋洋芋片,正在撕封口。

    “然后呢?”她追问。

    诺亚把碗放在桌上,抓来两枝汤匙,在桌边坐下。“他只想得出两个真正给他惹过麻烦的人,我正在调查他们两个。名叫艾乔治的老先生是难缠的病人。妳认不认识他,米克?”

    “不认识。”

    “艾乔治不肯付医药费,因为骆医师没有治好他的消化不良。他有酗酒的毛病,但同样怪罪于骆医师。他告诉骆医师要不是痛得厉害,他也不会每天喝得醉醺醺。总之,骆医师把他欠的债转给一家讨债公司,那令艾乔治无法接受。他大发雷霆,打电话恐吓医师。”

    “另一个人呢?”塞奥问。

    “他在挂号时填的名字是唐强恩,但我怀疑那是他的真名。他只去看过一次病,就在骆医师歇业和把病历寄给米克的前一、两天。唐强恩是纽奥良来的吸毒者,我猜他大老远开车到宝文镇来是希望这里的医师会比较马虎。总之,他告诉骆医师,他背痛得厉害,需要止痛的处方药。他要求骆医师开药性强劲的麻药,在被骆医师拒绝时,勃然大怒而出言恐吓。”

    “骆医师有没有报警?”

    诺亚喝一口啤酒后说:“他应该,但没有,因为他就要搬离宝文镇了,不想横生枝节。那是他告诉我的。”

    “我敢说唐强恩找过圣克莱镇其他的医师。”米雪说。

    “我也是那样想,所以已经查过了。”诺亚咧嘴一笑。“我好喜欢大清早把医师从床上挖起来。总之,唐强恩找过别的医师,但用的是不同的名字。没有人记得治疗过他。”

    “换言之,死胡同。”

    “我想你们两个该让这个案子结案了。”米雪说。“我要去清理诊所,给门窗换上比较牢固的锁,然后继续过生活。我劝你们也这样做。”

    由于塞奥和诺亚都没有唱反调,所以她推断他们是嘴硬不肯承认她说的对。

    “要下雨了。”塞奥,喝了点秋葵汤。

    “外面有太阳。”诺亚说。

    “对,但我的膝盖痛,所以要下雨了。我的肩膀也痛。”

    诺亚大笑。“你们两个真是绝配。疑病症患者和医生送作堆,真是天作之合。”

    “我可不是医生。”塞奥挖苦道。

    诺亚不理会那自作聪明的言论。“米克,有没有去过波士顿?”

    “没有。”

    “妳会喜欢那里的。”

    她思索了几秒钟后说:“如果去开医学会议或度假,我相信我一定会喜欢那里。”

    诺亚来回打量塞奥和米雪。她听来充满自卫性,但眼神中透着哀愁。他认为她是还没有开始就要放弃。塞奥的反应同样耐人寻味,他全身都紧绷起来。

    “这么说来,只是两艘船在黑夜里擦身而过喽?”

    “差不多。”米雪说。

    “别再问了,诺亚。”

    他点头,然后改变话题。“如果星期六下雨,比赛照常举行吗?”

    “雨中钓鱼更有收获。”米雪说。

    “谁说的?”诺亚问。

    “蓝柏。”

    “我有机会见到妳二哥吗?”塞奥问。

    “我看很难。你星期一就要走了,记得吗?”

    她在自找苦吃。他并非临时拆台,她早就知道他要走。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如此难受?

    “星期五在‘天鹅酒吧’可以见到她二哥。”诺亚说。“杰可告诉我,蓝柏在周末时会充当酒保兼保镳。”

    米雪摇头。“爸爸知道蓝柏这个周末不会现身。蓝柏现在已经知道你们为谁工作,所以他会躲得远远的。”

    “妳二哥该不会正好是通缉犯吧?”诺亚问。

    “当然不是。”

    “他和联邦调查局有什么过节?”塞奥问。

    “这你得问他了。”

    “先决条件是我得见到他才成。”

    “蓝柏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他想跟你见面时自然会去找你。”她说。“失陪了,我有事要做。”

    她站起来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然后开始收拾脏碗盘。塞奥起身帮忙。他在水槽里注水时,门铃响了,诺亚去应门。

    米雪把碗盘放进水槽里,转身准备回到桌边。塞奥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低头用鼻子磨蹭她的脖子。“妳怎么了?”

    她不够世故,不会玩游戏,也想不出高明的谎言,只好实话实说。“你把我的生活搞复杂了。”

    他把她转过来面对他。她往后退,他跟过去把她困在水槽边。“妳没有后悔──”

    “没有。”她低声说。“很美妙。”

    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只好盯着他的下巴。“你我都是有健康冲动的正常人,当然啦,那是……”

    “健康正常的?”

    “别闹了。这些冲动……”

    “是,我记得这些冲动。”

    “我们不能老是屈服于这些……”

    “冲动?”

    尽管沮丧,她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你在取笑我。”

    “我是。”

    她推开他。“我不会让你伤我的心,塞奥。回去跟大都市女孩玩你的游戏吧!”

    他大笑。“大都市女孩?”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在努力告诉你,我们不会有结果,所以你不该再招惹我。”

    他捧起她的脸蛋,热情地亲吻她。当他抬起头时,他在她眼里看到泪光。

    “妳要哭了吗?”

    “没有。”她坚定地说。

    “那就好,因为我可以发誓我刚刚看到眼泪。”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坏,我在努力告诉你停止──”

    他摇头。

    她杏眼圆睁。“不要?为什么不要?”

    他再度亲吻她,一个迅速而严肃的吻。“妳是聪明人,妳自己想。”

    诺亚在这时走进厨房,腋下挟着一个快递大包裹,手里托着一个盖着铝箔的大金属盆。

    “塞奥,包裹拿去。开门时看到它靠在门上。站在门外的一位妇人把这盆炸j交给我,但我还不及道谢,她就跑掉了,有够紧张兮兮的。”

    “她有没有说她叫什么名字?”

    “孟茉莉。”诺亚回答,把盆子放到桌上,掀开铝箔。“好香喔。”

    “炸j有没有附带一张给塞奥的卡片?”

    “没有,她说炸j是妳做的,但盆子是她的,要记得还给她。”

    塞奥坐在桌边拆包裹。诺亚抓起一只j腿咬了一大口,然后用手肘戳戳塞奥。“知不知道茉莉还说了什么?”

    “什么?”

    “她要我代她向布教练问声好。你听到没有,塞奥?她叫你教练。”

    “我知道。 宝文镇的每个人都叫我教练。”

    “好啦,这下我不得不纳闷为什么了。”他说。

    塞奥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终于把包裹拆开时,他吹了声口哨。“尼克找到了。”他说。“攻守秘笈。”他拿起其中一本翻阅。

    “足球攻守秘笈?”诺亚满嘴jr地问。

    “对,改天再解释。米雪,妳可以坐诺亚的车去诊所,他今天都会陪着妳。”

    “他不需要浪费时间──”

    塞奥打断她的话。“他陪妳去。”

    诺亚点头。“妳和妳的朋友整理病历时,我先开始清理妳的办公室。如果时间够,我会粉刷墙壁。”

    “很高兴有你帮忙,但是──”

    “不要争辩。”塞奥说。

    “好吧!”她同意。“麻烦你了,诺亚。”接着她转向塞奥问他今天要做什么。

    “一点要和葛氏兄弟和他们的律师开会。”塞奥说。“我必须在两点半前开完会,因为我答应康磊三点会去看练球。妳和诺亚有空可以过来看看。”

    “校长出价表示愿意与塞奥订立契约,”米雪微笑着说。“但塞奥还没有签字。”

    “妳瞎掰。”诺亚说。

    “我认为塞奥在等更高的价码。”

    认定他们两个在跟他开玩笑,诺亚等着听关键语。“好吧!”他说。“我们会过去看看。练习什么时候结束?我答应今晚要帮忙照顾吧台,所以最迟得在五点前到达酒吧。”

    “我以为你今晚要和媚安混。”塞奥提醒。

    “塞奥说你要和媚安混是什么意思?”米雪不解地问。

    诺亚耸耸肩。“她问我想不想在她的朋友被丈夫接走后和她聚聚,我建议她到‘天鹅酒吧’坐坐,如果我不忙──”

    “她约你出去?”她惊讶地问。

    “对呀!这很难理解吗?我可是好人啊!”

    “不是难以理解,而是她……你又……我是说,你……很……”

    诺亚觉得她的窘迫很有趣。“我很怎么样?”

    她想到的是“经验丰富”这类的字眼。媚安那种女人根本不是诺亚这种男人的对手。米雪知道她太武断,而且有可能是错的。“你……”

    “怎样?”诺亚追问。

    “妳的朋友很哈诺亚。”塞奥解释。

    诺亚点头。“没错。”

    “拜托。”她不悦地说。“只因为媚安待人亲切,你们就遽下结论说她很哈诺亚?”

    塞奥微笑。“我没有遽下结论。真的,媚安对我说:‘喂,塞奥,我很哈诺亚。他结了婚或什么的吗?’”

    诺亚再度点头。“事情就是那样。”

    悲哀的是,米雪认为塞奥说的可能是实话。媚安确实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恼人习惯。米雪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

    “我们得去诊所了。”她说。

    “等一下,米雪。”诺亚翻着秘笈说。“塞奥,看看第五十三页。你记不记得──”

    “布塞奥,把那本书拿走,叫你的朋友赶快行动。”

    连名带姓叫他果然有效。塞奥夺走诺亚手中的秘笈,从椅子里站起来。

    诺亚深感佩服。“她听起来像士官长。”他说,望着站在门口不耐烦地用脚拍打地板的米雪。

    “她在必要时可以很强硬。”塞奥赞美似地说。

    “那可是真本领。”诺亚说。

    “她很会以牙还牙,从不让步认输,我喜欢那样。知道她还有什么本领吗?切菜。”他穿过客厅走向前门。

    “你刚刚说切菜吗?”诺亚问,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对。你真该看看她拿刀切菜的样子,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诺亚跟着塞奥来到门外。“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刀法快、狠、准。”

    诺亚大笑。“乖乖!”

    “怎样?”

    “你这回的跟头可栽大了。”

    ☆☆☆

    诺亚和米雪没赶上看练球,诊所有太多事要做。她的两个朋友真是了不起,她们把病历归好档,按照字母顺序排在箱子里,所以新档案柜送到时,她只需要把它们放进抽屉里就成了。塞奥开车到诊所来载米雪。诺亚先回汽车旅馆洗澡更衣,再去“天鹅酒吧”帮杰可忙。

    塞奥和诺亚都没空去钓鱼,使米雪觉得很过意不去。她把那个感受告诉塞奥时,他叫她别放在心上。星期六他从日出到日落都会在小船上,何况,期待和活动本身一样有趣。他滔滔不绝地列举他想要放进钓鱼冰箱里的物品。

    他把车停在她的车道上。他们刚刚下车,苗爱莲就停下她的小汽车,按喇叭吸引他们的注意。

    “米克医师,”她喊着绕到前座那侧。“可不可以叫妳的小伙子把这个箱子抬进去?”

    “箱子里有什么?”米雪问。

    “妳没听到我的留言吗?我从医院打电话给妳,在妳的答录机里留了话。”

    “妳也看到了,我刚刚才到家,爱莲。”米雪回答。

    “我受够了你们医师把我的急诊室搞得凌乱不堪。这个箱子里装满散布在柜台各处的邮件。”她用双手指向汽车后座。“从妳开始,我下星期一要处理蓝医师的垃圾。”

    米雪介绍塞奥跟爱莲认识,说明秘书想要整理急诊室。

    “医师,期刊为什么不能寄到诊所?邮件为什么不能在下班时顺手带回家?这些要求会很过分吗?”

    “不会。”米雪回答,觉得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塞奥搬起箱子,她在看到里面的杂志时说:“妳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留在医师休息室里就算了?”

    爱莲在塞奥背后关上车门,然后坐进驾驶座。“因为我刚刚清理完那里的杂物。”她说。“你们医师……”她倒车离开车道,没有把话说完。

    “我会改进的。”米雪大声说。

    不满的情绪得到安抚,爱莲挥挥手,沿着车道加速离去。

    塞奥跟着米雪进入屋内,把箱子搬到书房的办公桌上。她挤开他察看箱子里的东西。几本医学期刊、两家药厂的包裹和一堆垃圾邮件。没有任何需要她立即处理的东西。

    “妳的钓鱼冰箱在哪里?”塞奥问。

    “车库,但需要清洗。”她在走向楼梯时说。

    “妳先去洗澡。我洗完钓鱼冰箱再洗澡。对了,别把热水用完。”他在她背后喊。

    他在她家作客才两天就企图命令她。她边笑边摇头。不错,她心想,有他在真是不错。

    第九章

    塞奥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吵醒。雷声听来像是在卧室里放鞭炮,连床铺都为之振动。外面一片漆黑,但他转头时可以看到闪电划破天际。

    暴风雨正在肆虐。他想继续睡觉,但热得睡不着。冷气机嗡嗡作响,但窗户开了一条细缝,冷气都跑光了。

    米雪睡得很熟,蜷着身子倚偎在他身旁,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他缓缓把她翻平,亲吻她的额头,在她企图翻身趴在他身上时露出微笑。他突然想要叫醒她与她再享鱼水之欢,但在看到床头时钟收音机的绿色数字时,改变心意。凌晨三点。叫醒她不在考虑之列。她需要睡眠,他也是。虽然昨晚十点就上了床,但他们一直做a到午夜才睡。

    如果星期六想要钓鱼,他就必须在明天办好所有的事。他必须和葛氏兄弟及其律师再开一次会来敲定细节,然后他必须去诊所帮忙。

    米雪本来不想把整个星期六都用来钓鱼,直到塞奥透露他和诺亚的附加赌注。鱼钓到最多的那一方必须付给输家一千美元。

    那么大的赌注令她惊骇。那笔钱可以有更好的用途,竟然会有人拿它来打赌。但在塞奥表示他不能也不愿取消赌注时,她就下定决心帮助他获胜。吹嘘有秘密战略,她解释说她父亲会带诺亚去沼泽深处他最爱的钓点,就在蓝柏的小屋附近。但在河的另一侧有一个更好的钓点,那里的鱼又多又友善,只差没有主动跳进船里。

    他问她为什么没有告诉她父亲那个特殊钓点时,她解释说她不希望他独自去那里!因为那里太偏僻,而且那一带有猛兽。他把她的话解释为那一带有鳄鱼。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用亲吻使他暂时忘记他的担忧。她缓缓脱掉他的衣服,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到她的床上,那一招果然极具神效。

    直到现在。

    也许星期六他应该带着“天鹅酒吧”的那枝改造猎枪去钓鱼。接着他想到他很热,想要去把窗户关紧。他坐起来,大声打个呵欠,把腿甩过床缘,但在站起来时脚勾到被单而跌倒,受过伤的那个膝盖正好撞到床头柜抽屉的球形铜柄,痛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咒骂一句,重重地坐到床上,揉搓膝盖。

    “塞奥,你没事吧?”

    “没事。膝盖撞到床头柜,妳没把窗户关紧。”

    她掀开被单。“我去关。”

    他轻轻地把她按回床上。“妳继续睡,我去关就行了。”

    她没有争辩。他坐在床上揉膝盖时,听到她的呼吸深沈、规律起来。怎么可能有人那么快就睡着?接着想到她可能是和他做a而累坏了,他这才觉得好多了。他苦笑着承认那个想法太自负。

    他站起来,一跛一跛地走向窗户。他关紧窗户时正好有一道闪电照亮夜空,他看到一个男人冲过马路跑进米雪的前院。

    搞什么鬼?他是真的看到,还是眼花了?雷声轰隆,接着另一道闪电亮起,他又看到那个男人,就蹲在梧桐树旁。

    他还看到了枪。枪声响起时,塞奥已经在往后退。子弹s穿玻璃,玻璃在他转身寻求掩护时碎裂。

    他感到上臂一阵刺痛,心想,他可能中弹了。他扑到床上,抱住猛然坐起的米雪,带着她一起滚到地板上,极力护住她的头。他翻身跳起,匆忙间撞倒床边的枱灯,手臂又是一阵剧痛。

    “塞奥,出了什──”

    “趴下。”他命令。“不要开灯。”

    她努力想搞清楚状况。“是不是闪电击中屋子?”

    “枪击。刚刚有人隔着窗户朝我s了一枪。”

    他拔腿就跑。如果他让米雪去关窗户,她可能已经中弹了。无巧不巧,闪电照亮夜空时,他正好往下看。

    他一边冲向客房一边喊:“报警,穿衣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米雪已经把电话抓到身旁在拨号了。她把听筒贴着耳朵,发现电话不通了。她没有惊慌,她放下电话,抓起柜子上的衣服,跑进走廊。

    “电话不通了。”她喊道。“塞奥,出了什么事?”

    “穿衣服。”他重复。“快一点。”

    他握着手枪,背贴着窗户旁边的墙壁。这次他绝不会让那个混蛋有机可乘。用枪管拨开窗帘,他眯眼望进夜色中。大雨开始落下时,枪声再度响起。他看到子弹s出时的红光。他退回原位,竖耳倾听每个细微的声响,祈祷闪电再度照亮夜空,好让他能看见有没有其他人躲在外面。

    对方只有一个人吗?天啊!但愿如此。只要能够瞄准,他或许能击中那个混蛋。他没有杀过人,甚至没有在靶场外开过枪,但他一点也不畏惧干掉那个混蛋。

    五秒钟过去、十秒钟过去。闪电突然划破天际,在那一瞬间把黑夜照亮得恍如白昼。

    “该死!”塞奥咕哝,看到另一个人影冲过马路。

    米雪在浴室就着走廊夜灯的微光穿衣服。她刚穿好球鞋,夜灯就熄灭了。灯泡是新的,不可能烧掉。跑回卧室里,她看到时钟收音机的数字钟也熄灭了。不是闪电击中了输电线,就是有人切断了她家的电线,她认为比较可能是后者。

    没有夜灯,屋里一片漆黑。储物柜就在客房外面,她摸索到门把,打开橱门,伸手去拿放在顶层层板上的手电筒。她打翻了一瓶消毒用酒精和一盒护创贴布。瓶子砸中她的脚背,她把它踢回橱柜里以免碍事。找到手电筒后,她关上橱门以免撞到。

    护创贴布散落一地。她跑进客房时,踩到一片差点滑了一跤。“电话和电力都断了。塞奥,出了什么事?”

    “前院有两个人。一个蹲在梧桐树边不动。把我的行动电话拿给我,我们得找救兵。”

    她没有打开手电筒,因为外面的人一定会透过拉开的窗帘看到亮光。她在五斗柜上越模越沮丧。

    “电话在哪里?”她问,接着听到远处传来发动机的嗡嗡声。她跑到临河的窗户前,看到汽艇的灯光越来越靠近码头。她看不出艇上有多少人,只看到闪烁的信号灯越来越亮。

    塞奥已经穿上了牛仔裤和鞋子,这会儿正在一边套恤衫,一边注意窗户。他手臂穿过袖子时,感到手臂一阵疼痛,摸到皮肤湿湿黏黏的。他触摸伤口,摸到尖尖的玻璃碎片而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弹孔。

    他在牛仔裤上擦掉手上的鲜血,拉好恤衫,伸手拔出玻璃碎片。灼痛的感觉就像皮肤被热铁烙到。

    “有艘汽艇朝码

    第 1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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