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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穿了一层又一层,又不会走光!

    “换是不换?”他如恶狼扑绵羊朝她扑过来,一把抱起她倒进沙发,死死压着她,大掌伸进她的套裙里,“女人你要是不换掉,今天就让你下不了床,出不了门!”他恐吓道,大掌果真扯她的裙子往上抡,灵活的窜进她的裙子里。一双犀利的眸子见猎心喜直直盯着她,闪烁捕捉的邪恶光芒。

    “男人,我就要这么穿!”她咯咯笑起来,身子翻动,双腿乱蹬把他踢开,再挣扎着爬起来,朝楼梯口跑,“8点了,我可不想上班的第二天就迟到!”

    他几步将她捉回来,又压到地毯上一阵激烈的热吻,狠狠压住她踢动的双腿:“让你一步,换掉这引人犯罪的套裙,就让你出门!”

    她娇喘吁吁,双颊红晕晕的:“我不接受妥协!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她这一身装扮有那么过火么?大街上的哪个白领不这样穿!

    “欠打!”他一阵气急,高大的身子压下来,箍住她的双手双脚,狠狠的吻她咬她掐她!当然不是她这一身装扮的错,而是她三围的错,这样绷着简直让人血脉贲张!……最后,还是把她那件紧窄的紫色套裙脱去了,换上一件独特流线形设计、借用金色丝绸丝带缓去紧绷感的铅笔裙,灵动而精神抖擞。

    8点半,两人坐到车上,没有再嬉笑打闹,一个静静开车,一个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把重新换上的高领衫整了整,遮住脖子上一大片的吻痕。

    他先送她去了远东,陪她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与各位同事和领导打声招呼,再开车离去了。

    她坐在办公室,将白色球球帽和围巾取下,挂在衣架上,一边嘴角挂着笑想刚才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一边手脚利索的整理文件。

    上次跟他一起在大卖场买的情侣围巾,他天天戴,衬着他俊挺的脸和昂贵的深色大衣,看着顺眼极了。她想,红粉骷髅;过眼云烟,人生不过浮云尔尔。既然在她没遇见他前,他喜欢了裴云姿,那她就要让他在遇见她后,喜欢上她。

    他说在半年前都还喜欢裴云姿是没有错的,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遇见她韩如雪,喜欢谁,爱谁,都是过去和曾经没人管的着。就像当年她的生命里只有峻熙一样,她也可以说,在没遇见他敖宸前,她是喜欢峻熙的,很喜欢很喜欢。

    但现在,她要让他正视到,她才是他的妻子,可以代替他去帮助那个受难的女人,让她衣食无忧,找个好男人嫁了。她得让他明白,男人的一生只能有一根肋骨,分手了,错过了,就没有谁欠谁,谁对谁有责任!那个当初自愿放弃的裴云姿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铠泽,裴云姿找到了吗?”

    “还没有线索,只知道她的身份证最后一次使用是在银行,有人把她存在银行的存款提走了,是一个惯犯!”铠泽在电话里道,规律的脚步声一声声传来,表示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她可能在找工作的时候,遭遇网络骗子了,昨天那个犯罪团伙刚刚落网,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云姿的身份证和手机,但他们花掉了那笔钱,把她行李箱里值钱的东西都卖掉或丢掉了。至于她的人,去向不明,我有些担心她被人抓去了。如雪,待会我要去机场察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到时我们再细聊。”

    “好!”

    半个小时后,铠泽臂弯挂着大衣,亲自过来接她了,他们一起去了远东所属的远东机场,察看他们的家族式产业。

    “今年我们增开了几条通往中东等偏远地区的航线,还有南美洲如阿根廷、巴拉圭、圭亚那一些正在开发旅游景点、让游客探险远足寻宝的神秘地带。同时我们也招募了不少懂各国语言,特别是西班牙语的安全员、乘务员、飞行员、空姐……”

    “最重要的是做好安全处的工作,保障乘客在机场和飞机上的人身安全。最近大暴雪天气多,一定要注意!”铠泽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出声打断机场负责人,再瞄一眼坐满办公室的空勤、地勤部门主管,对大家介绍如雪道:“这位是公司计划部裴如雪裴助理,以后有计划调动可以直接找她。”

    “大小姐好。”大家极有默契的不喊她助理,而是大小姐。

    如雪耳根子一热,有些不知所措,微笑道:“大家不必拘礼。我本是新来的助理,负责管理机场与公司的计划协调,与大家同为公司的一员,为公司效力。初来乍到,还请大家日后多担待!”

    她半垂小脸,在大家的掌声中轻轻鞠了一躬。而后,铠泽将她带往机场大厅,边走边看着那些刚下飞机的乘务员、空少空姐道:“有时间你可以去他们的公寓慰问一下,其实他们的工作很累,时间不自由,飞行和休息的时间都是规定的。比如他们晚上有飞行任务,白天就必须被统一安排到指定的房间休息,不得外出,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光。”

    如雪望着前方,轻轻一笑道:“我怎么不觉得这些空少疲累呢。”原来从出机口走出来的那几个穿白色空军军装、拖小皮箱、个头至少有一米八的英俊潇洒空少们正被一圈身姿苗条的空姐们围着,有说有笑的。其中有个空少特别高大伟岸,目测一米九的身高,还戴着军帽,高贵挺拔,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个死紧,被亦步亦趋的跟着邀约请吃饭。

    男人本人不拒绝也不接受,没有拖小皮箱,双手c在裤袋里,悠闲往前走。空姐们争抢着说一句,他就笑着看她一眼,始终笑而不语。一双被笔挺军裤裹着的长腿,休闲的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每一步却又是那么沉稳有力。

    如雪从这个位置,始终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而且还是被那些女人们争先恐后的脑袋遮得隐隐约约的侧脸。

    “铠泽,他是公司的员工?”看这派头,怎么感觉他是大明星,而不是空少。而且他坐上去的车,是那种市值百万以上的,一只轮胎就能值一辆别克。

    “公司最近大规模招募了一批空少,也许是的。不过我看他的气质,不像是来工作,而是来开飞机玩儿的。”铠泽出声道,一把牵起她的柔夷,往机场餐厅走,“别管这些了,我们去吃午餐,肚子饿了。”

    随后,两人点了两份套餐坐在窗边,静静吃着。如雪喝了一口果汁,往人来人往的窗外瞥了一眼,正是这漫无目的的一眼,让她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一顶白色的球球帽。

    对,是一顶白白的,帽顶挂一个白色球,搭两条辫,简洁而又可爱的帽。这种编织帽戴在娇小的女子头上会显可爱,戴在高挑的女子头上却显得纯洁而时尚。

    一般是年轻女孩的所爱,但今年却被时尚女郎们流行了起来,戴出不一样的风情。

    她也有一顶,就是敖宸给她挑的那顶,此刻正戴在她乌溜溜的长发上。而窗外的那个女子,一头棕色的长卷发,白色羽绒服,没有拉拉链,短靴,也戴着一顶跟她一模一样的帽子在等人。

    女子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子骨纤细偏瘦削,侧对着她这个方向在讲电话,笑吟吟的。那侧影很像裴云姿。而后似乎是电话里的人对她说到了,她飞快的扭头去看。

    “如雪,我赶时间回公司,走吧!”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铠泽突然喊她,并拉了她一把,打断了她对那个女子的注视,等她回首再去看,发现那个女子已不见了。

    “铠泽,我刚才好像看到裴云姿了。”她拉住往门口走的铠泽,“你刚才是从我后面方向过来的,一定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铠泽问道,俊脸有些莫名其妙的难看与紧张,继续拉着她往外走,“你最近有些紧张兮兮,什么女子也能看成是云姿。”

    “不是的,她刚才明明回过头来了。”

    但铠泽死死拽着她的手,将她往车上拉,啪的关上车门。

    裴云姿确实来机场了,穿着白白的羽绒服,戴着白白的毛线帽,静静看着急匆匆赶来的敖宸。

    敖宸拉着她,将她带往安静的地方,怒火冲天:“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来接你去公寓养伤的吗!现在走什么走!”

    裴云姿靠着墙壁微微摔下去,他冷着眸子不扶她,还后退了一步。

    裴云姿便垂下眸子,也不让他扶,脸上带着凄苦轻道:“宸哥哥,以前是我太任性,伤害了你,伤害了如雪,我会代替我妈弥补每一个被她伤害过的人。你们说的对,生是什么命就走什么路,各安天命。”

    敖宸眯起眸。

    她弯腰提起地上的行李袋,最后道:“很感谢你昨天带我去大吃一顿填饱肚子,并让我在酒店舒适的房间住下,陪我买羽绒服和毛线帽、新手机,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生活了。如果我再粘着你,你妻子一定会生气的。”

    “那你怎么订的机票?你根本没有身份证!”敖宸冷道。

    她抿唇不语,半垂着脸,道:“我正在补办。刚才我正准备找大哥帮忙的,听说他今天来这里视察。”顿了顿又道:“在大哥亲自将我送出裴家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存在,伤如雪有多么深。我抢走了她二十五年的幸福,抢走本与她定下娃娃亲的你,害她吃尽苦头,失去至亲。她是恨我的,裴家人也是恨我的,我没有脸见他们和宸哥哥你。但现在要走了,我想让大哥最后帮我一次,算是道别吧。”

    敖宸抿唇不语,皱起眉,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身份证塞到她手上:“这是你的新身份证,我已经自主给你改为韩姓了。”塞的时候,身份证掉到了地上,他也没帮着捡,头也不回往前走。

    铠泽在接到裴云姿的电话时很愕然,道:“什么事?”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坐在副驾上如雪的表情,将车停在路边。

    如雪果然立即朝他这边看过来。

    本来他想说‘你总算记得给我打电话了!’的,幸亏没说。

    “订机票?现在要出国?去哪里?好,我现在过来。”他挂掉电话,凤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深思,对如雪说道:“我以前的桃花债找上门来了,现在要去处理,要不我先送你去公司?”

    “我自己打车回去没问题。”

    “算了,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去吧,反正也不远了。”他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想了想,又笑道,把车飞快转入一个岔道口,舍近求远回公司。

    “怎么了?嫌汽油多?非要饶这么大的一个弯。”如雪狐疑不已,回头望了后面好端端的公路一眼,蹙起眉尖。这男人是不是怕碰到什么人?

    “前面的路段经常塞车,我赶时间,不想被塞在那里。我知道这里有条近路。呵呵。”铠泽从后视镜里担忧的看她一眼,俊脸上的表情又换成无奈,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c手确实越帮越忙的。但他不忍看到如雪看到敖宸的车从这里经过,落寞心碎的样子。刚才若不是他把如雪拍了一下,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估计就看到正朝云姿急匆匆走过来的敖宸了!

    他真是吃力不讨好!

    而后等把如雪送回公司,他飞快调头直奔刚才的机场大厅,找云姿在电话里所说的见面地点。然而他等了半小时,也没等到她的人。

    他打电话过去,那边起初在嘟,但嘟了两次,就被人关机了。

    如雪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让身子在半空中轻轻的摆荡。

    她的脑海一直在回旋她与敖宸初遇、初识、相惜、相知的片段,那些画面就跟放映电影似的,在她脑海时明时暗的浮现,让她想笑,又想哭。

    她笑,是因为敖宸将她地狱边上捞了回来,给她新的希望,让她做了裴如雪;想哭,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心离她越来越远,远在天涯,一伸手就又亲手将她推回地狱边上。

    是的,地狱边上。虽然这几天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很安静,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办公,但她就是觉得恐慌,感到怕。她甚至怕看他的眼睛,怕看到里面复杂的眸色和他偶尔的心不在焉。

    铠泽告诉她,裴云姿出国了,是他亲自送上的飞机,并给了她一笔钱,帮她办了移民。他让她宽心,说云姿不会再与敖宸见面的,她承诺过他,并道‘对不起所有人,无脸见所有人’,以后不会再回来。而他们对这个女人也已无任何责任可言,仁至义尽。

    然而,她还是怕,心头冷丝丝的感觉时不时冒出来,莫名其妙的。

    到底怕什么呢?她睁开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和飘浮的朵朵白云。红粉骷髅;过眼云烟,人生不过浮云尔尔。但当一个人的心如这白云一样飘零,捉摸不透而又定不下来,她该怎么办?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守着一座孤城,两处清痕。

    她看不到他眸子中,爱她的颜色,有的,只是淡淡的喜欢。只是喜欢呵。他说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照顾乃乃的侧影,却独独不说‘爱’。呵,也许是他们相遇的太晚,相处的时间太短。也许吧。

    他在自己打领带,坚毅的下巴用剃须刀刮得干干净净的,非常清爽俊逸。

    “我去公司了。”他没有看她,也没有给她一个吻,直接走向楼梯口。

    “宸!”她喊住他。

    他回首,不解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微有浮肿,表示他这几天没有睡好。

    “你的领口没有翻好。”她走过来,给他轻轻拨弄他弄得完好的衬衫领口,看着他的眼睛:“今天真的不去看守所接妈吗?”

    “把她接过来?”他反问,深眸微微眯动了一下,脸庞上总算有了情绪反应:“她是郑家的人,接到敖家做什么。”他不温不火说道,无情的唇线抿得直直的,一边扣着衬衫袖扣,一边往楼下走,“待会开车上班小心点,记得系上安全带!”

    “嗯!”她站在楼梯口,目送他下楼。

    他离去后,公公敖世政站在二楼道:“如雪,你上班去吧,下午我去看守所看她一趟。我想你舅舅也会派人去接她的,别担心。”

    “好。”她回房换了套裙,化了个淡妆,去了公司。

    在公司,铠泽把她留在了他的办公室,与她商讨一些航班的改线问题,煞有其事的听取她的意见。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用笔敲了敲桌面提醒她回神,把电脑关了,带她一起去喝下午茶。

    喝完茶,又提议去机场,将车缓缓跑在公路上,其实也就是带着她兜风。

    “想在这里看夕阳吗?”他将车停在闹市区外的一块空地上,一p股坐上车前盖,望着前方橘黄色的太阳,轻佻佻的目光突然有些迷离。

    这里是一块废弃的空地,长了很多半人高的杂草,枯黄枯黄的,可在这片杂草中间,却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地上长满一簇簇r白色的小花和绿油油的小草。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春天来了,春寒料峭,大地复苏。

    她站在那片小花中间,抬眸去看蓝天中飞过的一群群白鸽,大口呼吸这里清新的空气。她轻轻的笑,而后朝着空荡荡的远方喊出声音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大叫!她是裴如雪,有一个新家,有一个新的人生开端,她什么都有了,她要高高兴兴的!不能整日苦着脸!

    裴如雪!裴如雪!裴如雪你要知足!要开心!

    铠泽在夕阳中看着她放声尖叫的侧脸,也跟着轻轻笑了,带着心疼的笑。

    五点半,橘黄稀薄的夕阳沉下,他带着发泄完的她回公司,却看到敖宸的银白小车等在公司门口。估计是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地上的烟头都被踩灭不少。

    “怎么不接电话?”敖宸将坐在副驾、脸蛋嫣红的如雪接出来,发现她披着铠泽的西装外套,身子上都是铠泽身上的味道。他的眸子立即转沉,俊脸y鸷,将那外套扔回给铠泽,抱她入自己的车。

    “我的手机放办公室了,刚才与铠泽出去,没带身上。”

    “去了哪里?”他给她系好安全带,开车,脸色没有一丝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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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几章有些难写,所以写的有些慢。

    095 【简介片段一

    两人回到家,竟发现郑淑贞坐在厅里,理着短发,毛衣外搭着一条深褐色开司米披肩,黑色长裤,跟变了个人似的。她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双手轻搁双膝间,打量四周。

    当听到敖宸和如雪进门的脚步声,她忙不迭朝门口望,眸中盛满卑微而又渴盼的光芒,“敖宸!”她是那样小心翼翼的看着儿子,尔后站起身来,面容上是欣喜的:“敖宸,你回来了!”

    先进门的敖宸先是被惊了一下,继而开始不悦,冷声道:“谁把你接过来的?”他板起了脸。

    郑淑贞欣喜的眸子片刻黯淡,站在原地尴尬不已,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恢复的很快,笑了笑,望向站在敖宸身后的如雪,“我过来看看你乃乃,顺便看看如雪。”

    如雪也没想到会在客厅看到婆婆,更没想到婆婆会用这种悲怜的口吻问候她,怔愣了一下,说道:“我很好,谢谢妈关心!”她走到敖宸身边,用一种很客气疏远的口吻再说道:“妈,快开饭了,您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郑淑贞马上拎起包包,笑得越发不自在,卑微的样子让人看的心酸和同情,“不了,我看完你们就走。你舅舅还在家等着我。”她急匆匆往门口走,披肩滑下肩膀了也不知道,瘦弱娇小的背影看起来形单影只。

    敖宸没有喊住她,也没有看她,静静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佣人,洗手坐到饭桌前。

    这一顿饭,他和如雪一声不吭的吃着,安安静静,各自想着心事。饭后,敖宸去书房处理公事,如雪洗完澡打开自己的电脑浏览‘水领一族’的网站,一边上传图片,一边修修改改。她微微眯着杏眸,弄的很认真,莹白指尖在键盘上飞快盲打,只是突然,正在上传的图片啪的断开了,无线网络连接显示一个大红叉。

    她抱起笔记本在半空中晃了晃,还是没信号,无奈之下,她穿上拖鞋走到敖宸的书房门口:“敖宸,帮我弄一下电脑!”她敲敲门,扭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敖宸正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接电话,桌子上的文案摊了一桌,见她推门而入,有些不悦:“进门前不能先敲门?”他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摁掉了,若无其事放在书桌上。

    如雪瞥了一眼,冷道:“进来前我敲过门了!”不再看冷漠的他,眼眸一压,飞快转身走出了他的私人领域。以后进来前,她一定先敲三声,得到他的应允后再打开门,她尊重他的隐私!

    她走回卧房,没有心思弄那些东西了,轻轻关掉电脑,倒了一杯茶站在落地窗前。但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的夜景总是模模糊糊的,映着自己的影子,她便把窗户打开了,走到阳台上,迎着冷风想起了他们的新婚夜。

    那个冰冷的新婚夜,她如一头迷路的麋鹿被他带来了这里,做他的妻子,敖家的少乃乃,断绝与峻熙的那段情,开始一段新的人生。然而这条路越走下去,越看不到尽头,就跟拨不开那一层层迷雾一般,让人恐慌。

    他说需要她的信任和大度,她要怎么大度呢。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托起杯喝了一口茶,发现茶水已经凉透,跟她的一颗心一样。

    不知在风里站了多久,他沉稳的足音传来,轻轻一顿,一阵男性阳刚气息扑来,她的身子便被一具温热的宽阔胸膛包裹了,耳边传来他磁性低沉的声音:“电脑我给你弄好了,去我的书房吧,书房的无线网信号强一些。”

    “宸,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应该很幸福?”她没有推开他,轻轻靠在他怀里。

    他揽着她的猿臂微微动了一下,将她搂紧,细细吻她的耳垂和颈线,没有正面回答她:“你以前吃过太多苦,流过太多泪,现在应该得到你该有的一切。”

    “假若我不想要那些,只想要你呢?”她将螓首微微偏着,一双素手抓紧他搂在腰肢上的铁掌。

    “你已经拥有我了,你现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你有乃乃、妈妈、哥哥、一个很疼你的丈夫,一个更爱你的乃乃和公公,你做回了裴家的大小姐,拥有一切,还是当年那个一出世就被定给我做老婆的女子,我们的轨迹没有变。”他沉声道,搂了搂她,将她背在宽背上,“刚才不是要用网吗?我背你去书房。”

    他背着她,伸出一只手抓过一件大衣,将她背回了他的书房。而后给她披上大衣,蹲下来亲吻她纤长的手指,“你是我的女神,我亲爱的妻,携手一生的女人,雪,我永远不会放开你,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会一起慢慢变老。”

    她清喉里一声无声哽咽,水雾迷蒙看着他真挚的俊脸,心头竟是越加空了。她要的不是他的誓言和承诺,而是他的一颗心,她要做他内心深处的唯一,唯一!

    因为世间上最美丽的誓言,就是谎言,当誓言成为谎言,那就是虚无缥缈的轻烟,很快消逝,无须留恋……她心头悲凉,终是一声哽咽,把手从他大掌中抽离,给自己建起一层保护衣。

    她不要誓言,不要承诺,宁愿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不去猜,不去求,不让自己落个鲜血淋漓的下场。

    幽暗的空间,急促的喘息,如野兽般的低吼,男人压在女人身上猛力驰骋,想挑起她的热情,想让她如以前那般疯狂的大叫,指尖抓破他的背,不断吟哦他的名字。无奈他挥汗如雨、喘气如牛了,她也只是用玉腿缠着他,抓紧床单忍住自己体内的欲望。

    她娇美的身子是那样绯红诱人,黑溜溜的长发散落一枕,青黑乌润,衬得她细圆的肩头愈加白皙了。她诱人的模样就是等着他来采撷的,可她不肯看他,发起倔来,即便是达到高c让她拱起腰来,她也只是闷哼哼。

    “怎么了?”他从她身子上翻下来,用掌摸摸她汗湿的额角。从书房出来后,她就不对劲了。

    她轻轻喘着,饱满的双峰摊成硕实的梨形,随呼吸起伏,小蛮腰微微拱着,肚皮上那片浓白灼热的y体在晕黄的灯光下闪烁暧昧的颜色。那是他s在她身子上的。

    “我很累,想洗澡。”她拿过旁边的纸巾擦拭身子,吐息间还带有欢爱的气息。

    他眸子暗沉便不再问了,抓过纸巾自己帮她擦,用了很多的纸,扔到地上,再抱起光着身子的她,走进浴室。“我不能再让你冒生命危险生下我的孩子。”两人站在蓬蓬头下,他抱紧她哑声道,淅淅沥沥的水声让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却一字不漏钻入她的耳廓,“我不能让你怀孕。”

    她将眼睛轻轻闭上,没有说什么。

    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他们将车开往郊外,寻了一处依林傍水的乡野之地野餐踏青,并准备了钓具和帐篷包,打算在这里度两天假。是他提议的,将车开的很远,一直绕着那笔直的公路往前开,在春光明媚中兜兜风。

    “前面有个小旅馆,我先去订房。”他将车开往一离闹市区极远的野茫茫牧场前,看了看那挂着r牛路标的方向头,直接将车开进去。

    原来这里真的是个牧场,空气明净、天空晴朗、风景优美,到处是绿油油的草地,风一吹,就如波浪在翻涌,连绵不断,不过风吹草低不见牛羊。

    他订了房,从旅馆门口取来两辆深黄色的旅游自行车,一边从后座取帐篷包和食物,一边对站在车边打量草地的如雪道:“雪,钓具在后备箱里,帮我取出来。”

    如雪回过神,接过他抛来的钥匙转身帮他去取,只是一打开后备箱,发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钓具,而是一车粉色心形气球!气球脱去车后盖的束缚后,吊着一个精美的粉色牌子缓缓释放出来,滕到空中,拖出那个粉色牌上的‘iloveyou’标语,晃晃荡荡,在艳阳下特别显眼。

    iloveyou,他用这种方式说爱她!她不接气球,连忙转首去望他,看到他双手c兜,温柔笑望她,并用唇形说了遍‘iloveyou’!

    她眼角泛出泪花来,眸光潋滟,一颗心在抽搐,但她没有动,没有扑到他怀里,只是静静望着他,咬紧了唇。

    气球在随风飘荡,飞到半空中,越飞越远,他温柔的眸子开始变冷,不解看着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去望那越飞越远的氦气球,想伸手去拉,却已够不着了。

    那修长的指尖往前方伸了伸,无力垂下。

    他看着,眉峰皱起。

    两人蹬着山地车缓缓走在那又长又直的公路上,望远处碧海翻涌,闻漫天青草香扑鼻。就这样走着,晒着暖阳,闻着草香,享受明净空气,惬意而舒适。

    “累吗?”他扭头去看香汗淋漓的她,第一次发现骑山地车的她有一种运动的健康美。

    她把那些厚厚的大衣毛衣全脱了,穿着又薄又软的白色t恤,运动裤,长发高高束起,背上背着背包。倾着身子踩脚踏板的时候,全身的曲线更显性感玲珑,腰肢更细,腿更长。

    这就是以前在基隆港的她,没有被孩子束缚的她,跳着草裙舞对他回眸一笑的她。

    “不累。”她双颊如抹了胭脂,对他嫣然一笑时,一双墨玉大眼睛神采飞扬,唇边绽放两个浅涡,“我们赛车!”

    她把脚踏板蹬得飞快起来,对他回眸,俏皮眨眼:“谁先到达前面路标,谁不用负责准备食物!”

    他轻轻一笑,允了她,薄唇勾起看着她骑在前面的倩影,俊颜愈发明朗俊逸。等她甩了他一段路,他才踩起脚踏板猛力追,唇边始终挂着笑。

    他不一会就追上了,经过她身边时还吹了个胜利的响哨,车头一个回转,扫起一片尘土,立在奶牛路标下趾高气扬望着还在后面追的她。

    她跳下车,瞪了倨傲得意的他一眼,走进那片绿油油的草地,取下背上的背包,四肢摊开躺在草地上。闭目,微风吹拂,被青草香、蓝天白云包围的感觉真好。

    她轻轻喟叹了一声。

    他跟着走过来,躺在她身边,痴迷盯着她的容颜。她总是这么容易满足,闭目微笑的样子像天使,美的炫目。

    他吻了吻她,也四肢摊开躺在她旁边,与她十指相缠,看同一片湛蓝的天,呼吸同一处青草香。

    世界很静,静到只听得到两颗心跳动的声音,晚风吹拂。

    傍晚,他们没有回旅馆,而是在草原搭起了帐篷,生起火堆用锅子热熟食,煮汤。

    她裹着毛毯歪在帐篷边看夕阳,不再欢笑,眼神茫然落寞,侧影忧伤。等他端着煮好的食物走过去,她又欢笑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他给她拭去粉唇边的残渣,抱着她一起看夕阳,看草原上的星星,感受真真的二人世界。这种感觉很好。

    如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电话一直在响,她一把抓起,发现才八点。她抓抓散落的长发,帮他接起lee的电话,“lee,你等一下,我这就将电话拿给他。”

    她走到帐篷外,看到他坐在火堆旁想心事,立体的五官被火光照的红红的,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

    “宸,你秘书的电话!”她坐到他身边,将电话递给他。他蓦地惊醒,将手机接过去,沉沉说了声:“什么事?”便站起身走到一边去了。

    她坐在火堆边,听着他越走越远的声音:“对,我现在跟我妻子在一起……”

    他接完电话后,就要求把帐篷拆了回旅馆,说旅馆的老板刚刚打来电话提醒草地上长了一种吸血蜱虫,来不及喷杀,游客不能夜宿。

    于是二十点一刻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小旅馆,她躺在按摩浴缸泡澡,他在外面给她用烘干机烘干加热浴巾。声音一会响一会停,最后他对浴帘子后的她说道:“雪,烘干机坏掉了,我出去一下。”

    “嗯。”她将湿透的毛巾搭在脸上,闭着眼睛。温热的水加上按摩器让她想睡觉。

    敖宸不大一会就回来了,拿着烘干加热的浴巾将昏昏欲睡的她裹起来,抱到床上,并帮她把长发吹干。做完这些,再自己去洗澡。

    如雪只觉得被他一阵温柔的抚弄,更加睁不开眼。随即等他上床抱她时,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睁开眼,看到他在用指尖描绘她的脸,在灯下细细的端详她,一双深沉的眸子深情而含满心事,定定望着她。这刻的她,就像被他抱在怀里的珍宝。

    “宸,我想喝水。”

    他轻轻放开她,起身去倒水,托着她喂给她喝,再关掉灯,抱着她睡,“睡吧,时间不早了。”

    她轻嗯了声,却睡不着了。他也没睡着,抱着她在想事,壮硕的身子绷着一动不动。

    她睁开眼睛,想跟他说话,他却在这时动了,轻放开她翻过身去,下床拿手机。

    她眨了眨眼睛,屏住了呼吸。他要做什么?

    他看了看床上,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口,轻悄悄带上门。而后等她反应过来,跟着走出去,才发现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上。

    这才几十秒钟的时间,他去了哪里!人间蒸发?

    “你怎么出来了?”正在这时他不知是从哪个门里冒出来,站在她身后,冷冷看着她,吓了她一大跳。

    “你去了哪里?”她惊诧,不知他是从哪里出现的。

    “睡不着出来走走。你跟踪我?”他呵呵冷笑一声,没有不悦也没有发怒,走进房点燃一支烟,坐在灯下吞云吐雾。

    轻烟缭绕,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突然道:“雪,你是一个好妻子,但你没有一个好丈夫。”不等她说话,把烟蒂狠狠捻灭了,走到卫生间去,水声淅淅沥沥响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返程,他一直没说昨晚他去了哪里,也不再说任何话,将她送回家。

    当天晚上,他没有回来,打电话过来只说是出差,几天后回家。

    出差,她害怕这个字眼。

    于是她只身一人去了趟牧场,问旅馆老板前天他们隔壁和对门房住了什么人。因为他只有在进入某个房间时,才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隔壁房住了一个年轻女住客,登记名叫叶细细,当晚八点入住的。右边住了一对来旅游的夫妇,登记名为程齐声,早你们一天来,对门空着。”

    “那天房里的烘干机坏了吗?草地上真的有蜱虫?”

    旅店女老板摇摇头,“不知道,没人给前台打电话,也没人找我。还有,有什么蜱虫哦,我们早就给喷杀了,不然怎么敢让游客进来。”

    “好,谢谢你。”她脸色发白坐回车里,望着那片青草发愣。那晚,一切是从他们回到旅馆后开始不对劲的,他借故出去,半夜出门,整夜辗转反侧,还冷笑着说‘她是好妻子,他不是好丈夫’。

    回到h市,她身子不适的躺在床上,胸口除了发凉,还闷了起来,直得她喘不过气。她走到洗手台前,才发现自己脸白似鬼,带着微微的青色。

    “少乃乃,您不要紧吧。”正在打扫洗手间的小女佣紧张兮兮睨着她,生怕她再出事。

    “我没事,你们都下楼去,我想安静一会。”她支开她们,蹲在马桶前呕吐不止起来。

    等吐完,她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地板上,呆呆望着一直抓在手上的手机。

    敖宸,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她手发抖的给他打过去:“你现在到底在哪?”

    他接了电话,却在那头沉默,身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和水波的汩汩冒泡声。过了一会他才道:“在陪客户,什么事?”

    “宸,我们前天去的那家牧场根本没有蜱虫,房里的烘干机也没有坏。”她冷静道,心却在哭泣。

    “这能说明什么?”他顿了几秒钟,反问道,似乎被问的有些不悦,再沉沉出声:“雪,不要什么事都这么敏感,不然我们两个人都累。等我回来好吗。”

    他挂了电话。

    等他回来?她要怎么等?她感觉现在的自己生活在他编织的谎言里,一个接一个,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自从上次去买野生山核桃晚归,整个人就变了!不,应该说大年夜遇到裴云姿,他就变了!

    他的心是一座空城,他的人是一头正在捕捉猎物的猎豹。他喜欢逗着猎物玩,磨掉它的爪牙,再一点一点吞下肚!他善于伪装,伪装冷漠、厌恶,把这些作为自己的保护色,把自己的心思掩藏得滴水不漏!他只是喜欢被爱,被她这个把‘信任、互谅’挂在嘴边的大傻瓜爱!

    她低下头,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怎么能忘了当初他是为了什么跟她结婚!他是为了跟裴云姿赌气才娶了她!

    日子过的昏昏沉沉,她向公司请了假,说是感冒。妈妈说要来看她,被她推脱了过去,只道是小感冒而已,有敖宸照顾。她不能让妈妈看到她憔悴不堪的脸,因为他们都以为她过的很好。

    她去了她的水领一族,坐在沙发上看着黛丽家的毛毛在地毯上爬来爬去,而后跪在地上抱着胖嘟嘟的孩子啜泣。

    黛丽吓到了,以为她是为流掉的那个孩子伤心,忙把她往楼上拉,“最近不是正春风得意么?怎么了?裴家大小姐不好做?”

    她收住眼泪,走到窗户旁边,静静看着外面。如果能在裴家大小姐和敖宸之间做选择,她一定选敖宸。以前的那个敖宸。

    “看来是夫妻之间出现问题了。”黛丽无奈道,拥了拥她的双肩,没有再问下去。

    这时,在楼下探头探脑的芭乐朝上面喊了一声:“黛丽姐,我有事跟如雪姐说,方便吗?”

    黛丽点点头。

    芭乐便咚咚朝楼上跑,小心翼翼看着如雪的侧脸,说道:“如雪姐,前几天我去少爷的单身公寓打扫,看到了一些事。”

    她在店子待了几个月,一直当黛丽是老板,但当如雪是姐姐,毕竟当初是如雪将她带过来的,对她很好。

    “嗯!”如雪回过头,示意黛丽下楼去,要求与芭乐单独谈。因为这小丫头的脸色非常严肃,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和拒听的冲动。

    “如雪姐,前几天我打扫完公寓出来的时候,碰到敖少爷了,看到他从车上拖了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子下来,把她拖到了屋子里。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她瞅着如雪的脸色,小心翼翼说着。

    如雪早在她说第一句话时就白了脸色,不过她没表现出太大的情绪反应,道:“是谁?”

    芭乐这才得到了鼓舞,说道:“是云姿小姐!当时我好奇跑进院子看了,看到敖少爷一边说‘你走什么走!真他妈不让人省心!’,一边将她往屋子里拖,把她的鞋都弄掉了,跟上次一样!”

    “你是说22号那天?”也就是她和铠泽去机场视察那天,那天铠泽非说没有看到裴云姿,还特意带她在路上绕圈圈,“她还戴着一顶白色球球帽?浅色的短靴?”原来是怕她撞见这两个人!

    “帽子我没看到,可能是落在了车上,因为云姿小姐挣扎的太厉害,头发都乱了。不过我看到了她的靴子,白色绑带流苏雪地靴,女明星穿的那种。”

    “他们进去后呢?”如雪将头扭向窗外。

    “敖少爷用脚将门甩上了,我看不到。可能跟上次一样吧,两人打打骂骂,敖少爷生起气来就将她拖出去,惩罚她……”

    “好了,不要说了!”如雪突然打断她,又将脸侧回来,目光深凉如水,表情平静,静得有些可怕,“裴云姿还住在公寓里吗?”

    “没有!”芭乐?

    第 3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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