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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懒女进化论第10部分阅读

      穿越懒女进化论 作者:肉书屋

    穿越懒女进化论第10部分阅读

    子丑陋多了!而且,他们吃生肉喝鲜血,很野蛮的!”

    丫鬟b嘲讽的瞧了一眼众人,“你知道什么呀?!我叔叔见过漠北男人,长得可俊俏了。高鼻深目,比中原男子有男人味多啦!”

    也怪她们几个太没眼色,大家都认真地干活,她们却在一旁说笑,未免太打眼了些。红锦瞧了不免生气,一手叉腰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怒吼:“都干什么呢?你们几个丫头片子,思春了?!还不赶紧麻利利的干活去,是不是皮又松了?要姐姐我伺候你们几顿板子吃?”

    紫鸢拉她一把:“说那么多做什么?不过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赶紧着吧,公子前头等着呢!”

    “气死我了!你看看这一二个还像话吗?都是你们平时太和软了,宠的她们都不知规矩了!以为秦府雇她们来说笑玩乐的吗?”

    黄莺也笑着劝她:“哪来那么大的气性儿?不是念叨着好久没见青青了吗?有这功夫磨嘴皮子,不如去东厢看看还有哪里收拾的不妥当的?”

    “哎呦。这几日忙的我头昏眼花的,那起子下贱胚子还在那里讨论男人,真真教人冒火。走走走,先去东厢看看再给公子回话。待姑奶奶忙过这会子,看不接了她们的皮!”

    紫鸢“扑哧”一笑,拉着她二人往东厢走去。

    可容四辆车架并身而过的主街,此时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漠北王子那架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城门一角的时候,就有守在那的下人跑回秦府报信儿。前堂传来小厮着急火燎的传令声:“来啦来啦。”

    福伯的胡子一翘一翘的骂道:“叫唤什么?!都稳重点,别给我丢人!”冲着小厮的屁股踢了一脚又说:“嘿?!愣着干什么?进正厅报给少爷和胡公子去啊!”

    秦府宽阔的正门洞开,最外边是一溜的侍卫,都排到正街主干道的两侧,此时正勉力维持着治安。往里面就是小厮和丫鬟们了。秦裕和胡夜亲自在门口迎接。

    那架豪华的马车稳稳地停在秦府门口,从里面跳出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高鼻深目,浓眉大眼,并未留须,头发有些微卷,松松的用一根金丝带绑着。他一跳出来,就反身去接马车里的人,引得两边的百姓也扯着脖子瞧后面的人儿。只见一名身穿绛紫羽衣的女子,带同色系面纱,挑开车帘站在车辕上跳下来,并未理会男子伸出来的手。没看见正脸,光那身姿就惹得众人倒吸一口气。

    胡夜、秦裕连忙上前,双方寒暄了几句,就把人迎进去了。各管事按照之前计划,有的去安排呼延哲的属下休息,有的去疏导马匹车辆,显得井然有序,不一会偌大的阵仗就清场完毕。街上的行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渐渐的散去。也有不过瘾的,三五一群去茶寮酒肆闲话刚刚看到的一幕。

    几位男子进了迎客的正厅,穆青青被一位管事嬷嬷领去了内堂。她熟门熟路的穿过花园、小径、水榭、画廊,进了东厢。一切都没变样,但好像一切又都变了。想起自从上次离开秦府之后经历的种种,顿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青青。”廊子下传来一声熟悉的高亢女声。

    “必是红锦姑娘了。”前面引路的嬷嬷笑嘻嘻的偏过头对她说:“三位姑娘挂念您的紧呢。”

    穆青青不由自主的咧开嘴笑,心里暖暖的,被人惦记关心的感觉真好。疾走几步,就看见站在廊下翘首引颈的红锦。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好一会才分开。“你这丫头,依旧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红锦不满的嘟着嘴,“真是的!上次走的时候竟然都不告诉我们三个一声。真真没良心!”

    黄莺挑帘子出来,“进屋慢慢说。别站在走廊吃过堂风了。”

    红锦一笑,拉着青青走进她原先住的那屋子。

    紫鸢也在,一看见青青先红了眼睛。拿帕子抹了抹眼泪,才勉强笑道:“路上劳累了吧。先洗漱一番,再吃几块点心。晚宴怕是得等一会才开。”

    穆青青上前,拉过紫鸢的手:“好姐姐不着忙,咱们先说说话。”

    四人围坐在一起,这才细细打量对方。红锦挨着穆青青坐,她细细的盯着她的脸颊说:“你们觉不觉的青青好像变样了?”

    穆青青摸摸脸颊说:“有吗?”

    紫鸢歪着头,一边打量一边说:“刚才只顾着激动,没来得及细瞧。现在一看,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黄莺接口道:“恩……就像是蒙了尘的明珠被拂拭了,由内向外,散发一种逼人的神采。以前总是郁郁的,现在嘛,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以前像无根的浮萍,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总有些……总觉得没什么人气儿。”红锦捂着嘴,瞧了一下穆青青神色,看她没动怒才说:“我一张嘴就得罪人。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眼睛里比以前有神采了,不像从前……哎呀,我不说了。”

    看着红锦垂头丧气的样子,穆青青撑不住一笑:“叫你平日总是刻薄人。现在想说几句好听话都难了。我倒觉得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心里想开了一些事罢了。”

    “你可别说,这人的精神状态和外貌关系大了!远的不说,就说青梅。细看她长得也不差,但我就觉得这人整天心里揣着事,一见她我就心里泛苦,一点也欢喜不起来。”

    “切。是你自己瞧不上人家。”黄莺揭短。

    红锦直接从锦凳上跳起脚,“诶,你可说对了,我就是瞧不上她那攀高枝的嘴脸。”

    紫鸢忍不住说她:“红锦,你还是这么心直口快。当面见了,可不能乱说。”

    “紫鸢姐,我知道的。连少爷都端着她,我敢给她脸色?不过也远着她罢了。”

    穆青青一听,这分明话里有话,以前她就没见过那个什么青梅。原以为不得宠,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攀高枝?揣度红锦和黄莺二人的态度,这高枝儿八成指秦裕吧。于是,也笑笑不说话。

    紫鸢怕穆青青不耐烦听这些,忙说:“说些开心的事儿,尽扯那些。青青,你这衣裳款式真别致。不像咱们中原的襦裙。”

    穆青青也乐得换个话题,“恩,是漠北的衣饰。你喜欢的话,我寻人帮你做。这次呼延……呼延王子怕穿不惯中原的衣服,特意带了针线上的人呢。”

    “这倒不必。我一个侍女,整天打扮成那样,看着多奇怪啊。”

    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伺候穆青青洗漱一番,没多会功夫前面传开席了。四人急忙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点儿,青梅其实没那么简单。

    ☆、闹心的酒宴

    夫人外交果然不是常人能胜任的。

    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伺候穆青青洗漱了。没多会功夫前面传开席了,四人便急忙赶去。

    外面人头攒动,寒暄声不断,来的人可不少,这也不奇怪。如今西南的掌权者是胡夜,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自他掌管西南以来,并没有对各辖区的官员做太大的调整,基本还是沿用以前的旧人。这些管理各个辖区和小乡镇的官员,如今算的上胡夜的手下,领导宴客,能不来吗?此外,还有一些根基盘错的旧族以及新兴的大家族,也纷纷前来拜访最高执权者。再有,就是一些来攀附的有头脸有实力的大商贾了。闹闹哄哄的来了有百十号人,光男客就摆了近二十桌席面。

    当初,刚一占领西南,胡夜就和秦裕商量了一套行政管理办法。现在正是动荡时期,不适合进行政治变动,安插自己的人手。况且,他们的目标也不仅仅是西南,若是新皇登基那倒是要好好的颁布政令,委任官员。如今,这些地方上的小官,只不过用于维持辖域内的治安,只要能有政府有组织,不至于治安混乱、民不聊生就好。实在没必要大换血,惹得人心惶惶。

    那些手里握有一点小权的官员们,战战兢兢地等过了一段时间都不见胡夜有什么动作,这才放下心来。这些混迹官场的哪有愚笨之人?见范氏大势已去,当然知道谁才是他现在的上司。除了范老二的死忠被全被正法外,剩余管理各地的小官员,早早地就把自己的官牒递到靖安府,算是投靠了新主。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自己手中的权力不被收回,管它西南的主子是谁?

    不过,胡夜和秦裕行事低调,各地的府尹、县令、主簿还真没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平时,一些公务处理,都由他们的下属和这些官员交接。所以,这一次的筵席,还是双方第一次的见面会。 众人看他二人皆气度不凡,被那身上散发的威严气势所镇,这才真正心愿诚服甘为效力,把心里那点轻蔑之意剔除。加上,这一次漠北王子来访,虽明面上没说要联盟,但是这些滑头哪能嗅不出这些政治信息?故一个不落的全都来了。

    呼延哲的中原话说得很不错,遣词用句比中土人士还要讲究,成语典故信手拈来,一下子就收服了那些小官吏。他言谈幽默有趣,涉猎又广,和商人们也可以相谈甚欢。轻而易举就把一众人捧得开心的不得了。呼延哲不拘泥身份、不拿乔作势,喜欢交友的美名就此传开。一时间恭维声随处可听见,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管家娘子和各处的管事忙忙张张的招呼来客。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人安排入席。男女分席而坐,中间用几个琉璃屏风隔开,影影绰绰看不清人影。

    幸好来的女客不是很多,有几位是官家太太,再有就是商户夫人。女席只开了两桌,穆青青这桌坐的是几位官太太,陪坐的是秦府几位有资历的管事嬷嬷。另一桌是一些商贾的内眷,由秦裕身边的贴身婢女紫鸢、黄莺、红锦以及青梅陪同。

    秦府本就没有什么女眷,秦裕至今没有娶亲,连一个房内人都没有。于是,只能派四个贴身丫鬟做了半主,出席招呼女宾。众人皆知,胡夜和秦裕没有娶妻,有眼色的都不带内眷,怕给别人添麻烦。但凡带了夫人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心思了——联姻攀亲。

    终于开席了,饿得前心贴后背的穆青青,激动的拿起筷子,热切的夹上一块她盯好的排骨。可是,还没等她送到嘴边,就有人寻她说话。其余人就很有礼貌的排队等着问话,再者支起耳朵听穆青青怎么回答。你方问罢我登场,穆青青一筷子都没吃上,只来得及喝了一口芙蓉汤。每次看着小丫头端走还没动几筷子的菜,她就腹诽一次,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杂七杂八的问题,各种套话,但总结一下,无外乎三种: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小姐年方几何?”“小姐可曾婚配?”“不知小姐,对胡大人、秦大人是否有意?”……这是来刺探她穆青青是不是竞争者的。

    在穆青青明确表示自己不是她们闺女、侄女、干女儿、孙女(好吧,管她什么辈分,反正就是个适龄女青年)的情敌,联姻障碍之后,众人对她态度终于好转了些。也不过度巴结了,也不可以刁难了,态度也变得和蔼可亲了。穆青青以为终于可以被无视的时候,又被人盯上了。原因无他,能上这席面上吃酒的都不是普通人,何况她这个云英未嫁的漂亮姑娘。众夫人的神经又绷紧了。这小姑娘不是未来的主母,难不成是小姑子?

    “我家闺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我家侄女绣技女红无人不赞,多少人都上门来求她绣活呢。”“我家小女,姿容不俗,可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来求亲的门槛都踏破了!”“女人家最重要的还是妇德,内侄女虽没什么才学,容貌也平常,但绝对是持家守礼的贤内助!”……这是让让穆青青帮着说好话,搭红线之类。夫人们把自己家那位适龄女青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仿佛不娶了她们家的女人实在是天大的憾事。

    其实,穆青青能理解这些夫人的狂热。毕竟胡夜、秦裕都没有娶妻,身边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虽然有这几个如花似玉的贴身婢女,但是听说都规规矩矩的,可见品性也是不错的。他们又正是二十五六的好年龄,长相都很英俊,有权有势,有人品有家底,十足十的钻石王老五,嫁过来就是现成的主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红娘这活儿真不是穆青青能接得,弄不好里外不是人,她只好推说自己实在人轻言微,说话没什么分量。穆青青又饿又渴,脑仁都被吵疼了,实在架不住这帮人絮叨,只能先应下来。她这边才松口气,又有夫人心里不踏实了。这姑娘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心思?要不然,让她帮忙牵红线,她为啥推三阻四的呢?穆青青手边上那个官太太眼一翻,扯一个笑脸出来。穆青青看的心里一阵恶寒,这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青青呀,你这么漂亮怎么还没聘出去?要不要我帮忙说道一下?”其他夫人也立马反应上来。“对啊,我认识好几个媒婆呢!找她们一定没问题。”“就你这花容月貌还愁没人家吗?我七叔的儿子,今年一十八也没娶亲,长得一表人才和你正相配呢!”“我侄儿也伟岸的很!”“还有我堂弟……”……这些是铲除潜在危机的。

    看着她们说的兴致勃勃,好似立刻就能把她嫁出去一样,穆青青实在是哭笑不得。桌上的饭菜不知被喷了多少唾沫星子,是吃不得了。她悄悄擦了一下额上的细汗,抬头望了一眼对面那一桌。就看见红锦黑着一张脸,嘴唇咬得紧紧的,两条眉毛也凑在一起,分明一副想揍人偏偏发作不得的模样。在偏头看了一眼,坐在红锦左手边的那位富太太不断奚合的在嘴,穆青青觉得自己幸好不在那桌。

    紫鸢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油盐不进,任你说什么我只微笑,劝你吃菜。青青在心底竖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黄莺表情有些僵硬了,看那嘴角的笑都要维持不住,碍于这些太太们的身份,她只能应付,可是抽搐的眼角,显示了她的不耐烦。

    最后打量的是那个一直未曾谋面的青梅。只见她容长脸蛋,一双丹凤眼,长眉入鬓,直挺的鼻子,菱形的红唇,很温婉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吃菜,盯着碗筷出神的想什么。没有蹙眉也没笑意,一张脸平平静静的,偏偏让人觉得有些哀伤。听红锦她们的意思,好像青梅对秦裕有意。她是被这些夫人说的话触动心思了吗?

    其实,青梅刚一入席就瞧见坐在另一桌的那个明艳的女子。不用刻意留意,那个女子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她仿佛天生就有这样的魔力。细看她五官无一不精致,旁边的人和她一比,就是云泥之别。她的皮肤也较其他人更白皙细腻,仿佛瓷器外边那层最好的釉色。这样一个女子是夺人眼球的,不需要她刻意作为,就可以让别人喜欢她,更何况,她看起来那么有礼貌,那么纯洁美好。

    青梅黯然的垂下眼眸,难怪他会喜欢她。更何况,他们单独相处那么久,换做是我,我也会爱上她。转眼又想到她自己。自从认识他,我就是一直躲在暗处的。虽不能与他齐肩,只要能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支持他、守护他、完成他想要的任何心愿,让他展颜,我便心满意足!

    这么想着,青梅嘴角缓缓的划出一个浅笑。这笑容正巧被打量她的穆青青瞧见。穆青青心里惊讶,看她眼神柔和,露出暖意的笑容,眉目间一股凛然正气,倒不像是红锦说的那样攀龙附凤的小人。

    一顿饭吃的累心累身,好不容易挨到散场,穆青青迫不及待地到厨房找吃的去了。吃宴席都是吃不饱的,这话果然没错。红锦她们就没那么幸运了,散了宴还要陪太太们吃茶,直到前面的男人们说完话,才好带他们自家的女人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过渡章,下一章出新人——带银面具的神秘男子。

    ps:今下午的时候,编辑突然站短,说本文上主题榜了。为了跟榜,我尽量恢复日更。

    欢迎大家捧场。

    ☆、我要换男装!

    来者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采花贼?

    想到昨天筵席上的那群太太们,穆青青心有余悸。看来以女子的装扮,杵在胡夜、秦裕身边实在太招眼了!而且,也很冒险啊!当初,冰山男不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抓走我的吗?而且,这圣女之事多么机密呀,他怎么就知道了呢?说不定就是顺着胡夜这条藤,摸到我这个瓜的。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冰山男,我目标这么大,真是一抓一个准!

    那怎么办?换装呗!

    想到这里,穆青青觉得这事必须给胡夜说清楚。想到就做,她收拾了一下,就往胡夜的院子走去。走进他卧房,胡夜正在吃早饭。看见穆青青楞了一下,自从她回来俩人还没正式见过面。这段时间,他也忙,都没空和她好好说说话。

    “吃早饭了没?”胡夜放下筷子。

    “吃了。”穆青青想着一会怎么委婉的给胡夜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能一开口就说,怕糟你连累,所以,我打算女扮男装吧?

    胡夜见她眉头微微蹙起,便问:“找我有事?”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等你吃完再说吧。”一面责怪自己,事前怎么不先让紫鸢打听一下,正碰上人家吃饭来谈事多不礼貌?可是不早早堵人,一会他又该去忙了,再要见他又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了。

    胡夜听她这么说,只好呼呼两口喝完粥,漱了口,捧一杯香茶递给她。“说吧。”

    马上入冬了,最近天也越来越冷了。穆青青走的急,没有穿大衣服,在风地里走了一阵,衣服沾了寒气,这会儿才察觉出冷来。她抱着茶杯暖手,掂量着开口:“我今天来要和你商量两件事。”胡夜点头,示意她继续。

    “第一,我要换男装。”胡夜听了只挑挑眉,不置可否。穆青青见状接着说:“第二,我想和你一起对付西北。”听到这儿,胡夜脸上丰富许多,有意外,有喜悦,也有担心,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青青,西北那次的事情还是伤到你了吗?你心中恨关中李了吗?是不是也对我心有怨言?”胡夜不想隐瞒自己的担心,把心里的疑虑全都倒出来。他最怕的是,青青会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还记得自己的承诺: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汗毛。可是,他食言了。

    “不,我没有怨你,也不恨任何人。经历了这么多,我要是还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那样我也会瞧不起自己的。”

    “你不怨我?”胡夜声音陡然拔高。“你开始变得坚强甚至自保,是因为对我失望了,没信心了?换男装这事也源于这个?”他的眼睛变得忧伤,他抓着扶手的拳头抖动,泄漏他心底的慌张。

    只能说胡夜的触感太灵敏了,把穆青青心里的想法剖析的很准确。差点被李家老二qj的那晚,她确实心存怨恨,想法变得极端又消极,那时候的心境就如胡夜现在说的这样。对别人的失望,让她逼迫自己开始变坚强,但是内心还是自怜的!她对自己说,你看,你只剩下自己了,别指望任何人,朋友什么的在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丢弃你……

    经神医何先生点拨之后,她开始反思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那么幼稚,也那么自私。只想得到胡夜的庇佑,然后混日子,等到胡夜自己收复天下,她献点血,就算任务完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她从没想过自己争取些什么,努力些什么,帮些什么忙。在被敌人抓住后,反而,怨怪他不能护着自己,还因为他才让自己受到牵连!如今,她再次想起那段昏暗的心路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羞愧。

    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没有发觉自己身上的劣根。她在亲人营造的安全的小环境里,肆意的放任自己,懒惰、得过且过、只知享受不愿奉献,这是那个时代独生子女惯有的习性。那时候她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在优渥的环境中,没有养成二世祖的坏习气。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想到这儿,顿时觉得现在的幡然醒悟还为时不晚,于是,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笑意,“你这个狐狸也不怎么精明嘛。当时,我怎么做到让你签订那个不平等的合作条约的?想想我也蛮厉害的嘛!”

    看着穆青青从来没有的笑脸,胡夜的心瞬间被安抚。那笑容耀眼夺目,仿佛一轮冬日的暖阳,瞬间驱走胡夜心底的严寒。可是,他依旧不放心,放开了握紧的扶手,但眉头依旧不展。

    看着胡夜的表情,穆青青紧盯着他的眼睛,严肃的说:“我发誓下面说的话,全都是真心话。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你,反而欠你一声谢谢。自从咱们认识开始,你就一直保护我,淮安城外,你舍命引开敌人,给我留下生机。一直以来,你把这个当作理所应当的事,连我也这么认为。可是,任何人都没有责任为我做任何事。”

    “别说了,我懂。”听穆青青这一番肺腑之言,胡夜心中情绪翻腾。从前的她,思想单纯。这一趟从漠北回来后,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很多,仿佛是明珠拂尘。她长大了成熟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愿只站在我背后躲清闲,也不再是那个乐意把她自己交到我手上的女孩儿了。她的变化他没有随同目睹,他不知道她如何完成这期间的痛苦蜕变,每个孩子都必经长大成|人的心路历程,穆青青的他没有参与。她的心会不会离自己又远了呢?他觉得好像越来越把握不住这个女子,可无疑这样的穆青青更吸引他。

    穆青青看着他神情闪烁,原本以为他一定会被自己说服,没想到他依旧没有表态,“喂!你同不同意我换男装,倒是说句话呀!”

    “不同意。不但第一条不同意,第二条更是没门!”

    穆青青一腔热情被浇灭,“为什么呀?!”

    “单凭你的样貌,假扮男子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记得咱们以前的约定吗?只要你献一点点血就好,其余都交给我。”

    还说你懂,你懂个毛线!穆青青被气疯了,按下自己的脾气,给他分析,“我是圣女,这件事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要和你共进退,不能逃避。至于,换装的事,你等着我证明给你看!”说完就往外面走。

    “哪儿去?外面冷,披件大毛的再出去!”胡夜焦急的喊,穆青青却说:“坐着等我,最多半盏茶的功夫。我回去就加衣服。”

    胡夜无奈的摸摸额头,这姑娘倔起来,也是很难劝服的。搞不清她又要做什么?只能坐下喝杯茶慢慢等。

    没多久,穆青青就回来了,胡夜乍一看她的装扮愣了一下。一袭合身的白色锦袍,头发用男子的束冠高高的扎在头顶,背手而立,分明就是一个玉树临风、风流俊俏、身量未足的小公子。胡夜吃惊的发现,她喉咙处竟然还有一块突起的喉结,除了脸太过莹白之外,就这副打扮足可以以假乱真。他又惊又喜的问:“你怎么做得到?”

    “山人自有妙计。怎样?”穆青青说着转了个圈。

    “恩。确实不错,扮相上有七八成像。就是声线有些细,不过,冒充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还是可以的。”

    “要是我再适当的把脸色弄黑一些,嗓子弄沙哑一些,能打几分?”

    “那样的话,九分吧。还要看你的动作像不像。”

    穆青青听他这么说,特意学男子的动作,喝了口茶说:“胡兄,那你现在答应不答应?”

    “为什么那么倔强呢?你会很辛苦的。”

    听他这话已经有几分肯的意思,穆青青趁热打铁,“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活得有价值。答应我吧,狐狸~~~”胡夜真心有点对她刮目相看了,一个可爱、柔弱的女孩子是招人怜惜。可在这样的乱世里,一个能保护自己,坚强独立的女性更为可贵。他艰难的点点头。“哦也!秦大哥那儿……”

    “哎,交给我吧!”

    “嘻嘻,狐狸你真好。”只这样一句话,胡夜就觉得值得了。

    福伯忽然在外面求见,“胡公子,少爷说有贵客来访。请您到前厅。”

    穆青青一听,只拿眼睛瞧胡夜。“好吧。你也同去。”

    俩人来到前堂,直奔书房。穆青青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来了两位外壳,秦裕正在招待。她朝大伙抱一拳,算是行礼,就在左手第二张椅子上坐下。秦裕见她着装,惊奇的睁大眼睛,然后就和胡夜打起眼风。

    穆青青对面正是个熟人——呼延哲。看见穆青青的模样,他嘴角噙了一抹笑,又挤眉弄眼的,穆青青懒得理会他。因为,她的注意力全被另一个不认识的人吸引。说实话,这个男子的容貌并不多么英俊,一张脸的亮点全在那双锐利的眼睛上。但穆青青对他,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觉得他身上有像穆爸那样安全熟悉的气息。

    那人见她盯着自己,暖暖的一笑,问:“在下沐长风。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穆青……穆青竹。”面对他,穆青青心神不稳,差点把实话说出来。

    “哈哈,青竹?果真好名字!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子高风亮节,‘本固’‘性直’‘心空’‘节贞’,确实和你的气质很配。”呼延哲声音不大不小的嗤笑一声,“怪道是天下第二商,这场面话说的就是漂亮!”

    穆青青狠狠瞪他一眼,呼延哲也痞笑的看着她。仿佛说,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怪他,不过一个来巴结的商贾罢了,生意做的再大,身上也难掩铜臭!

    胡夜见气氛不对,赶紧圆场,“谁说是天下第二商?现在应该称为天下第一商了。”看漠北王子疑惑的挑眉。秦裕解释道:“穆友仁老先生原是天下第一商。不过他仙逝后,大部分生意都由长风兄接手。如今称他天下第一商,真是名至实归。”

    穆青青心想,穆友仁?这名字好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呢?她无意识的摩挲着项链上的玉戒指,忽然想起来,自己被认义妹的时候,可不就是借的穆友仁女儿之名?

    “士农工商,中原人不是最讲究身份吗?”呼延哲今天实在有些咄咄逼人,可他就是见不得穆青青和这个男人那么亲近!穆青青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嘴里也能冒出“身份”二字?依他那无赖作风,要是讲身份的话,早就辱没了漠北继承人的身份。她对着沐长风说:“沐兄过奖了。我是禾木旁的穆,不知,你的姓氏是哪个字?咱们说不定还是本家呢!”

    沐长风也不介意呼延哲的无理,对穆青青安慰的笑笑,“我是三点水的沐。咱们虽然不同姓,但我一见小兄弟就有种亲切感,若是不嫌弃,咱们可以结为异性兄弟。”看她面色犹疑,又说:“青竹莫不是嫌我是个沾满铜臭味的商贾,不愿与我结交?”

    穆青青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有好感,可是,这个沐长风就是很怪,让她有忍不住想亲近的感觉。可能是他身上的气质有点像在现代的穆爸吧。既然好不容易有这样的缘分,她也随心一次,当即答应了沐长风的建议。

    呼延哲的脸色难看的很,胡夜和秦裕倒是乐见其成。说话说,这个沐长风很不简单,他的生意遍布各个行业,而关系到经济命脉的盐行、米行,他至少占了七成以上。胡夜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敢说他能让哪里富裕繁华,但要制造混乱却简单的很。这人行事低调,要不是秦裕的情报厉害,都不知道许多百年商号背后的正主儿其实是他。

    昨晚举办的宴席,实在没想会吸引这么一只金凤凰!原以为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给他们二人面子。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又来拜访!他和其他商户不一样,肯定不是前来依附的,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胡夜也说不上来。不过可以肯定,有这样一位义兄,穆青青绝对不吃亏!

    “今天来的匆忙,也确实没料到会结识青弟,没准备表礼,还望见谅!有时间来我沐府,我再重新给好弟弟见礼。”也许是呼延哲态度实在恶劣,沐长风和穆青青简单的禀告皇天后土,结了兄弟就告辞了。

    晚上,穆青青关了房门,换下那身男子装扮。刚准备上床睡觉,忽然窗户被支起,跳进来一个人影。她只来得及看清那人脸上扣着的半面银面具,然后灯就灭了。来者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采花贼?

    ☆、面具男是谁?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穆青青只来得及看清那人脸上扣着的半面银面具,然后灯就灭了。来着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采花贼?她悄悄挪到茶桌旁,手里握着一个茶杯,闭上眼睛细听动静,打算只要来人不轨,立马要了他小命。

    房间里静谧了半刻,忽然有人朝她这边走过来。穆青青心里一骇,反手把茶杯当飞镖射出去,顺手又拿起另一只茶杯。射出去的那只,被什么挡了一下落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眼力不错,耳力却不行。要是有光的话,依她现在的能力,敢说只要有足够的飞镖,就没人近的了她的身。但现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穆青青的飞镖就失了准头。

    她正打算扔第二个茶杯的时候,对方开口了,声音很沙哑,一听便是刻意为之,不愿别人听到真声。“我不是坏人。”

    “你不是坏人,难道是好人不成?三更半夜私闯民宅,难不成您是来串门的?”穆青青边说边警惕来人靠近。

    “姑娘,可认得穆友仁?”

    诶?今天才提起这位大叔,这么快又被人提起?“我凭什么告诉你?”

    “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你知道保护自己我很安慰。不过,青青你不用对我过于防备,我是你……是你爹的故人。不会害你。”

    穆青青嗤笑一声,真有意思,我这身份是胡夜假造的,既然你是穆友仁的朋友,就没理由把我错认。若我是真的穆友仁之女,说不定真会被你恳切的语气骗了呢!可惜,我来自二十一世纪,这个是你怎么也不会猜到的吧?

    见穆青青并不相信,又说:“那好,我问你,你后腰上是不是有块像红云状的胎记?”

    穆青青一惊,她后腰确实有,但不是胎记而是疤痕。小时候她调皮和小伙伴玩的时候,把腰蹭伤了,本来是要抹红药水的,结果新来的护士小姐给她消毒的时候,上的是紫药水,就留下这么一块状似红云的疤痕。他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编排成胎记,想象力未免太丰富。穆青青大怒,“你个偷窥狂!你竟然看我洗澡?!说,你潜伏了多久了?”

    对方好像无奈的笑一笑,“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看来你确实是穆先生的女儿,这样我变放心了。我会在暗处保护你的,你不用这么敌对。”

    穆青青认为他藏头露尾的又满嘴谎话,哪里会听他的。既然他说不会害我,那我就试他一试,“既然,你是我爹的朋友。那何不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等了一会才听见他开口,声音中流露出克制后的激动,“我也想早日和你相认。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待这所有的事情都完结后,我会给你解释。”穆青青不雅的翻个白眼,就知道你会说‘不是时候’,不过这语气倒是装的不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有什么苦衷,多想和我相认呢!

    既然也打探不出什么,那便送客吧。穆青青大哥哈切,“人你也确认过了。没别的事,回去洗洗睡吧。”

    “好。天凉了,自己记得加衣服。”说完跳窗走了。

    “呦!这面具男做戏还做全套,要不要给他颁个最敬业演员奖?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穆青青暗自嘀咕,到窗边往外打量了一会,什么也没看见,顺手我窗户插死,这才上床睡觉。

    穆青青本以为这事就揭过去了,没想到,面具男之后又出现几次。倒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每次来还时不时送她一些小玩意。弄得她反而不知怎样应对,只能默认他的存在。她留下面具男送的九连环,其余的首饰、胭脂水粉都送给了红锦几人。

    紫鸢刚开始不肯收,说这些东西都不是寻常能得的,价格也不菲。黄莺见紫鸢这么说,也就不敢要了,更猜想这许是少爷和胡公子送的,她们怎么好戴出来?穆青青推说是自己买的,还有沐长风送的,几人才勉强收下。

    要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穆青青从沐长风身上体会到了这点。俩人相处不过几天,就有一种认识许多年的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家的气息,让穆青青莫名的很安心很放松。这几天,只要没事她就往沐府跑。秦裕不放心,把他的贴身护卫阿满、阿泰给了她。

    “穆公子,咱们今天还去沐府吗?”说话的是阿满。

    “说多少次了,不用对我用敬称,又不是外人!叫我的青竹就好了,以后再犯,我就只带阿泰去!”穆青青本来就没什么阶级等级的概念,自从得知是他二人护送自己去的蝴蝶谷,心里更是感激,拿他们当朋友一般,听阿满这样称呼,自然不满。

    阿泰一拍穆青青的肩膀,笑呵呵的对阿满说:“青竹说的对,你也太小心了。你看看青竹性子多么豪爽?再看看你自己,还不如个女人!”

    “说什么呢!”阿满说着还死命盯了一眼阿泰放在穆青青肩膀上的手。

    阿泰收回手,摸摸鼻子,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

    “好了,你们去和秦裕说一下,咱们就出发。我就在这附近等你们,快去快回啊。”穆青青虽然知道他们自会和好,但还是忍不住打个圆场。两人答应着去了,走了老远,还时不时吵几句。

    望着他二人的背影,穆青青心想,其实真正的朋友就是像他们那样,总是吵吵闹闹的,但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对方会说一不二挺你到底。回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选了靠近假山的一个花园,走过去扒开草丛,把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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