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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24部分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24部分阅读

    不可告人的目的,尤其是挂在唇瓣上的笑,怪渗人的。

    一伸手,把被丢弃于身旁的被子扯过来,胡乱的蒙在头顶,也遮挡去月光下泛着异样色泽的肌肤,“夜深了,该睡了,明早还有事呢,燕隐哥哥,晚安。”

    他哪里肯放她安稳入睡,是小妮子先点燃的一把火,燎原之后又想拍拍屁股闪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若若,我开始后悔了,也许我们小心一些,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吧。”完全不予理会被子里头那只“毛毛虫”的挣扎,整颗茧已教颜赢给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放着。“反正娘亲也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生下了我和瑶瑶,她能做到的,我家若若一定也可以。”

    这是什么逻辑嘛,根本就不成比例的推理,温若若很想理直气壮的蹦出来和他对抗,可一回想起月色下,颜赢宛若天人的性感,她那点小小的勇气就又消失殆尽。

    算了,当回孬种忍一时之激动,免得等会真没台阶下,再生出更大的杯具。

    “我很困,燕隐。。。哥哥!!”刻意加重语气,希望能唤醒颜赢少得可怜的理智,她本来该是他的小妹妹,而他也答应着要耐心的等她长大。

    可不能因为小小的撩拨,立即变身成恶狼,准备扑上她这只柔弱善良的小绵羊。

    叫您自己看着办

    笑闹了大半夜,颜赢也没能得逞,再亲芳泽。

    天快亮时,‘小兔子’不抵睡意,栽倒在颜赢怀中。

    天知道,他心里斗争了许久,刚刚下定决心,不再苦巴巴的守在一旁当正人君子。

    而她,居然睡着了。

    一尺银丝悬挂在唇边,小猪似的微微打着酣。

    在外边疯跑了一整天,回宫后又一直忙活着帮他热敷,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她的失眠症又犯了,现在也是累及了才沉沉睡过去,颜赢猜想,现在就算是怒雷劈了房顶,她也不会张开眼吧。

    睡意全无,他把若若揽抱在怀中,心头宁静一片。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这么舒服安详的放空自己,任由思绪飘荡,那些积压了许久的东西,都暂时丢在一旁,让他可以还原成最初的无忧。

    “瑶瑶啊,这就是你当年坚持着要交换的原因吗?你就那么笃定若若可以把这份幸福带给我吗?”第一千次问天际的启明星,可是那颗沉默的星星从来都不肯给予他正面的回答,无言的眨眨眼,便隐入破晓的光线之中。

    长叹一声,手臂再次收紧,怀抱里暖热柔软的躯体提醒了他真实的存在。

    时隔多年,他也终于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深爱着的女人。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能想象的。

    九曜脚步轻轻的来到房门前,站定。“爷?国师大人从深夜起就跪在宫门前,求见陛下。”

    瞧瞧,才惬意一会,麻烦就又找上了门。

    颜赢小心的将若若挪到床榻最里边,用檀香熏过的被子裹紧了她的身体,这才静悄悄的起身,到勤政殿的外间让九曜服侍着穿衣。

    “老爷子那边可有话传进来?”在九曜面前,颜赢一向用尊称来称呼颜曦。

    “有!老爷子说叫您自己看着办。”

     

    被亲爹丢出门

    看着办?

    好有压迫感呐。

    颜赢头痛莫名,心里太清楚老头子的脾气了,他越是平心静气、云淡风轻的跟你讲,心里憋的劲儿就越足。

    如果真的以为他是毫不在意,不慌不忙的对待,或是没有在他忍耐的时间之内完成,后果自负。

    瞧吧,一向自诩仙风道骨的吴琥烁被整的连夜跪宫门,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主,再大的风浪也只是慢慢悠悠不着急,从颜赢认识他到现在,还是头次见他如此呢。

    “九曜?叫你跟着去听风,告诉朕,你都打探到什么了?”一晚上不见贴身侍卫,却是被颜赢派出去采风了。他是老爷子身边最依赖的侍卫的儿子,也多年没有拜见过亲娘,借这个机会溜进去悄悄探听一番,应该不会特别引人注意。

    九曜的手臂一顿,尴尬道,“皇上,属下被父亲亲手丢出了门。。。连娘亲都没见着。”

    也就是说,怎么去怎么回来的,两手空空,无功而返。

    对那个面目清冷的九鼎,颜赢印象颇深,大多时间他就像一条没有面貌的灰黑色影子,静静站在颜曦身后,存在感非常的低。

    对颜曦忠心耿耿,命丢了也不眨一眨,当年本不该是还在襁褓中的九曜过来服侍他,紫浩帝心目中的最佳伴驾人选其实是九鼎。可没想到,他宁可被老头子踹成重伤也不肯离开,死皮赖脸的抱紧了颜曦的大腿,荣华富贵视为过眼云烟。

    他是把命都交给了颜曦的。

    那份忠诚外人永远都无法理解。

    九曜去的目的其实早就被看穿,于是独生爱子也不讲情面,想当个大小通吃的小密探,哼哼,亲爹那关就过不了。

    回到后,颜赢不问,九曜也没主动提,没完成主子的命令,心里觉得极不光彩。

    “算了,你爹的脾气朕知道,这事儿暂且揭过去,走,去瞧瞧国师有何说法。”隐隐猜到吴琥烁前来必定与颜初瑶的事有关,快四年过去了,颜赢真的想从他那里探听些消息出来。

    不可能的任务

    吴琥烁倚靠在宫门前,瑟缩着抱紧身子,抬头望天。

    冬日的星空,少有的深邃璀璨,星辰按照各自的位置排列,忽明忽暗。

    “国师大人,您都看了一晚的星星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看门的小太监陪着吴琥烁一整夜,心里堆满好奇,终于在他揉脖子的时候逮个机会插话进来。

    瞥了那没长胡子的伪男人一眼,他费力的移动了下身子,肋骨下方冷咧咧的痛,提醒着他时日无多。

    郁结的心情,口气自然不好,“怎么?看星星就一定要出事?发呆行不行?”

    小太监吃了个鳖,也不恼火,仍然笑嘻嘻的,“大人,瞧您说的,像您这种人间的神仙,怎么会用一整晚的时间去做那么没意义的事情呢?小的虽然不才,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往手心哈了一口气,抱紧双臂,使劲搓了几下,“真冷啊,看来今年又是个好年景。”

    吴琥烁没理他,垂下头接着发呆。

    其实他刚才望天状,也不过是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是没法把长公主弄回来,七爷会剥了他皮呢?还是直接敲碎了骨头喂狗。

    刚刚夸下的海口,想起来都汗颜啊。纵观整个大燕国,又能找出几个像他这种术士呢?唉,天下第一神算的名头又不是他自己喊出来的,那可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无数次考验而不毁的金字招牌呐。

    他已经代表了这一行的极致,那么还能去哪里找比他更厉害的牛人,一起出力,把远在另一个空间的长公主给‘请’回来呢?

    “大人,听说您算的可准了,能不能给奴才也算一卦?”小太监蹭了半天,其实就那么点小心思,他在宫里也有几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与时俱进。“总管大人正想调一批可靠的人手进长公主府伺候,奴才也想去,您给看看有希望没?”   

    没那个命,偏偏还成了事

    “长公主府?”吴琥烁喃喃重复,那不是瑶瑶公主的地盘吗?平素里严防死守,谁也不让碰的地方。听说那里后来被皇上给封为了禁地,轻易不许人靠近,怎么忽然就要派宫人去伺候,难倒皇上就这么笃定,他一定能把公主徒弟给请回来吗?“长公主近身伺候的宫人呢?她可不大喜欢新人呐。”

    这在宫里也是出了名的秘密。

    瑶瑶公主身边的每一个人,至少都跟了她十年以上,想随便安插个人手进去,难如登天。

    “唉,国师大人,长公主早就不住在宫里了,难倒您不知道吗?”小太监压低了嗓音,生怕多嘴的八卦被隔墙之耳听见,可是不说的话,他又觉得憋闷的难受,“皇上把那宅子送给了温贵妃啦,都已经入住进去小半年咯。”

    吴琥烁默默咀嚼这个名字。

    温贵妃,来历不详,原为紫霞宫侧妃,寂寂无名。

    后来一朝得了皇宠,练级跳的升到皇贵妃位置,他曾经接过宫里的娘娘送来的生辰八字,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娘娘送去备案在玉牒上的八字是假的。

    如果按照那个来推算,她是标准的地煞命,波折不断,除非有高人护着,否则能活到成年都是奇迹。更别提能伴在天地护佑的圣主左右了。

    很简单的道理,没那个命,偏偏还成了事,他几乎敢用脖子顶着的那颗乱糟糟的脑袋肯定,其中一定有蹊跷。

    之前是事不关己,吴琥烁也懒得追问,胡乱的凑合几句,托人给来央求的娘娘回了话,也就不再搭理。

    现在,她住进了长公主府,这事儿可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以日冕帝那种软硬不吃的脾气,温贵妃的存在,显然极度不和常理。

    思绪转来转去,有一丝淡淡的线牵引着吴琥烁,可每当他快要抓住时,又消散不见,令人扼腕不已。

    脑袋轰的一声

    “皇上对这位贵妃娘娘真的很宠爱,连瑶瑶公主的府邸都当成礼物送出去了。”不知是说给小太监听,还是跟自己嘀咕,吴琥烁心不在焉的摇晃脑袋。

    “可不是嘛。”小太监心有戚戚,“不过贵妃娘娘可是个善心人,跟在她身边的,每个月的薪俸照发,赏赐不断,皇上也时不时的赏些小玩意下来,嘻嘻,瞧着他们没事就挂身上炫耀,宫里边哪个太监看了都要眼热。而且啊,这温娘娘是少见的善心肠,从不打骂宫人的,跟了这样的主子,又能时常亲近皇上,那可是修了大福气才能遇到的好事哇。”他说的口沫横飞,双眼灼灼全是向往的神色。

    “温贵妃是何时入宫的?”摊开手掌,摆出掐算的架势,吴琥烁不动声色地问。

    小太监一瞅,还以为是‘诚心’感动了国师大人,开心的嘴唇忍不住哆嗦,“娘娘是四年前的初夏入宫,奴才记得一准没错,那天也是我值守,陛下啊。。。”贼眉鼠眼的往四周扫视片刻,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偷听后,才凑到吴琥烁的耳边低语道,“陛下是用马车把娘娘悄悄载进宫的,那时候呦,温娘娘的相貌丑陋不堪,又黑又小,连奴才看了一眼都不敢再瞧第二眼,怕吓着了。”啧啧两声,似是感叹世事无常,“女大十八变,这话真是半点不差,才短短的几年功夫,奴才再见到娘娘,却是不敢认了。”

    吴琥烁的脑袋轰的一声。

    四年前的初夏,丑的惊人的小女娃,难倒她竟然是。。。竟然是。。。

    他失态的傻愣着,半晌不言。

    小太监立马紧张起来,“大人,您是不是算到了什么?奴才没那个福气到长公主府伺候吗?”

    吴琥烁心里乱糟糟,哪有心思再给个小太监推算命理,“时机未到,你再等等,再等等。”

    ps:插播一段题外话。

    今晚又要开工了。我从傍晚时分开始酝酿感情。先吃了一碟瓜子,一只鸡爪,三只巧克力派,和两杯酸奶。回到房间,沐浴更衣。擦一遍爽肤水,擦两遍润肤露。往房间里喷一点香水,泡了一壶玫瑰花茶,花十分钟啜饮。打开空白word文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觉灵台空明,心平如镜。然后,睡着了。

    泪奔,简直就是我的真实写照,现在你们知道为啥最近更的这么少了吧?

    因为我每天都重复上边的动作,得瑟个不停。。

    掩面,码字去。

    又摇头又叹气

    茫然望天,苦笑不止。

    他这一生,前十几年坎坷不断,家道中落,灾劫接踵,几百年攒下的业报,一股脑爆发的威力是惊人的。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契机,有所缓解,娶了媳妇儿生了娃,虽然还是独子,人丁不旺,可至少运气回转了许多。

    哪料到,原以为的一帆风顺,其实还是凶险连连。

    过去,他夹在日冕帝和长公主之间当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长公主离开的事,他还是夹在了紫浩帝和日冕帝之间,成了最无辜也最‘受伤’的夹心馅饼。

    现在,七爷说要请长公主回来,而那个交换来的小丑娃却阴差阳错的成了皇上的宠妃,难倒。。。他又要被夹在两父子之间,被撵碎成一片片,连囫囵个都瞧不见吗?

    天好冷,夜好黑,他好可怜。。。

    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居然还傻傻的送上门,想找皇上索要当年的那个女娃的线索,呜呜呜,幸好在门前与多嘴的太监闲聊几句,否则待会陛下会不会直接‘送’他飞上天,化为扫帚星,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最终消失在天际啊。

    使劲把袍子裹紧了些,吴琥烁的脑袋整个埋进衣襟,扭头想走。

    小太监手脚麻利的扯住他的袖子,“国师大人,您说的太模棱两可了,过两天孙总管就要甄选太监了,您倒是给个建议,奴才是该去,还是不去呢?”

    “去吧。”他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小太监的烦恼呢。

    “真的啊,太好了。”一蹦三尺高,能得到大燕国的国师大人的指点,小太监的生命之中霎时被阳光笼罩。

    吴琥烁在人家心情提到最高点时,叹息着摇摇头。

    小太监的笑容僵在远处,“国师大人,您别吓唬奴才,您这又摇头又叹气的,究竟是怎么了?”

    快走快走,大事不妙

    快走快走,大事不妙

    “没事,你别管我。”叹息声更大,吴琥烁哀悼着可预期的不幸。

    小太监搞不清楚状况,被他深沉的脸色惊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国师大人习惯了话到嘴边留半句,报喜不报忧是他的‘职业习惯’。难倒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顺利进入长公主府当差,可是却会在里边遭遇到更悲惨的命运吗?拿他为什么还要送上门去,与荣华富贵相比,在宫门前守门其实也不错,又清闲,事情也没那么多。。。

    小太监沿着墙角蹲下去,手指在地上画圈,胡思乱想不停。

    吴琥烁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向前走了几步,抬眸望天,启明星闪闪烁烁,破晓的晨光马上会洒遍整个皇城。

    还是回家抱抱媳妇儿和儿子好了,身子冰凉,心更是没有半点温度,他现在急需要些温暖,来驱散越来越浓重的不安。

    脚步声靠近,一小队人撑着宫灯疾行。

    尖细的声音离老远就大声呼喊,“国师大人,留步留步,老奴来传旨了。”

    吴琥烁回眸一瞧,认识!后宫第一太监总管孙安,日冕帝器重又得力的老太监。

    于是抱拳笑道,“孙总管,好巧,居然在这儿遇见你。”干笑数声,紧赶慢赶的说话,“我看了一晚上星星,就不陪总管多聊,后会有期。”

    快走快走,大事不妙啊。

    孙安就是奔着他而来,哪会给她退避的空间,连忙快走几步冲上来,手臂一展拦住去路,“国师大人,皇上宣您勤政殿见驾。”

    吴琥烁欲哭无泪,“不去行不行?”

    孙安笑着摇头,“您真会开玩笑。”

    那就是非去不可了。

    垂头丧气的跟在队伍之中,随波逐流的前行,吴琥烁不住安慰自己,事已至此,早晚都得面对,现在只不过是提早了一些。

    呜呜,好想再见妻儿一面。

    纯属是巧合

    颜融心里虽然还在气,可对颜赢下手却没那么狠,在照射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之后,残留在冷面君王脸上的色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直到彻底不见。

    就连手臂上可笑的青蛇和花猫,也湮灭在阳光的威力之下——那可是若若忙碌整晚,用烫破皮肤的温度都无法去除的残余。

    脾气再好的人也禁不住攥紧双拳,心中已然隐隐明白,大概是又中了颜融的恶作剧。

    也就是说,这次的药剂,不必热敷只要晒晒阳光就可以消除掉,考虑到颜赢已经登基为帝,他的玩笑开得也在尺度之内,是颜赢和若若自己着急往下弄掉,要真的死挺着到第二天,只要在阳光下晒一炷香的功夫,也会恢复本来模样的。

    正沉浸在被整的余怒之中,吴琥烁抱着肩膀瑟缩的跟在孙安身后走进来,挨了一宿的冻,即便身怀武功,也不大好受,再加上心虚莫名,竟是连头都紧贴在胸口处,不敢大方的抬起与颜赢对视。

    “听说你在宫门前守了一夜,国师呐,可有要事?”颜赢眼尖的发现吴琥烁脸颊未褪的青紫,心中暗叹,他果然在老头子手里没少吃亏,瞧瞧,半边脸肿的跟猪头似的。

    原以为他定然有许多苦水要吐,颜赢准备洗耳恭听,认识吴琥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可不是个遭罪后还能强忍的家伙。

    可不曾想,吴琥烁只是僵硬的定在原地,一字一顿道,“皇上,臣没啥事,真的,没事。”

    他哪敢说是为了温贵妃而来,吃一堑长一智,都栽了这么多跟头了,他再蠢也学乖了。

    “没事?”颜赢也有些气不顺,“没事你蹲在后门口一整晚?”

    “皇上,臣只是想寻个合适的方位夜观天象而已,正巧这次的位置在宫门前,巧合,纯属是巧合。”扯着三岁孩子都不信的谎言,吴琥烁悲从心生。

    候着。。。皇帝请的早餐

    颜赢摸了摸鼻尖,夜观天象?好烂的借口。

    “国师为国为民,真可称之为楷模。”没啥诚意的称赞一句,九曜奉上的热茶端在手中,拂去表面的泡沫,颜赢滋润的抿了一小口,不待咽下,就听见吴琥烁下意识的跟着咽了一口唾沫。看来,他这晚过的也不大好,挨饿受冻还不敢阖眼,折腾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他明明瞧见了,可没有赐茶赐座的意思,就让他直挺挺站在原地,什么时候想通了,要彻底坦白来意,什么时候再酌情处置。

    “这是臣应尽的本分。”茶饭飘香,宫人们忙碌的准备早膳,细碎的肉味应该从小笼包子里传出来,还有烘烤糯米的浓香,混杂一处,勾引人的感官。

    皇上不说话,也没要他退下,是想邀着他一起共进早膳吗?

    吴琥烁再咽下一大口唾沫,皇家御厨做出的膳食,他吃过几次,齿颊留香,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饥饿的状态下想起,更是刺激人的感官,他总算有了继续支持下去的力气,颜赢不说话,他也静静的保持垂首的姿势,候着。。。皇帝请的早餐。

    。。。。。。。

    一炷香之后。

    在九曜和孙安的服侍下,颜赢以最优雅的姿态进餐,他吃东西的速度极快,可丝毫看不出狼吞虎咽,只能从食物消失的速度之中,发现这位陛下其实也是大胃王一个。

    吴琥烁无精打采的站在不远处。

    皇帝没放话叫他出去,他半步也不敢动,就只好眼睁睁的瞅着颜赢据桌大嚼,香喷喷的食物吃的一口接一口,心满意足的神情令人妒忌。

    当然,没有得到邀请的情况下,他即便是饿死在这儿,也不敢张嘴管皇帝要吃的。

    宫人们端着美味的食物,从他身旁飘然而过,没有人停住脚问问他要不要吃,在这一瞬间,全世界都遗忘了国师大人的存在。

    圣主明君

    酒足饭饱,随意用帕子抹去唇边的油渍,颜赢吩咐道,“把刚才那几样点心给爱妃也准备一份,等她睡醒了,直接端到卧房里去。”

    孙安笑应道,“陛下,娘娘的膳食也是准备了的,只是主子向来不喜吃食太多,说是会挑花眼,所以,每次都是花样少一些,分量足一些。”

    颜赢赞同点头,开始与孙安讨论膳食搭配的问题,完全把吴琥烁晾在原地,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等了又等,再等再等,左右脚替换着仍是缓解不掉腰背酸痛的感觉,吴琥烁惨兮兮的望着颜赢,不敢抬头直视龙颜,但不妨碍他把所有的哀怨都倾洒在颜赢的龙袍上。

    九曜和孙安看在眼中,只得暗暗叹气,吴琥烁的动作幅度很大,又那么的明显,身边的宫人早就注意到,偏偏皇上就完全无所察觉,有几次眼角余光扫过,也只是淡淡的。

    这种情况下,谁敢插嘴提醒,人精似的下人们心里透亮着呢,国师大人八成是犯到了陛下的忌讳,挨罚咯。

    用餐完毕,九曜呈上积攒多日的奏折,颜赢端坐于桌案前,执笔沉思。

    吴琥烁悲哀的想,皇上是不是准备无视到底呀。

    他不就说了句,来宫门口是为了观天象嘛,就算看出来他是胡说的,笑笑不在意就好,何必不出声的折腾人呢?

    算了,谁叫他是皇帝呢。

    吴琥烁心里服了软,踩着小步,往前挪了挪,距离颜赢更靠近一些,“皇上,您可真是操劳,要保重龙体啊。”

    鼻子哼了声,颜赢表示有听到,没答话。

    “大燕国有您这样的圣主明君,真乃苍天护佑,百姓之福。”高帽子再送过去一顶探路。

    这回连哼都懒得哼了,无视之。

    “皇上,臣一个晚上没睡,挨冻受饿,腰酸背痛。”可怜兮兮的跨下脸,吴大国师装可怜。

    “把该交代的坦诚说一说,朕准你回去休息。”颜赢不冷不热道。

    人比人得死

    他明白皇上的真正用意。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他和盘托出,等着他的也只可能是雷霆之怒。

    日冕帝继承了紫浩帝的寡情,正值少年风流,却克制的仿佛迟暮老人,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了心,不敢说是一生一世也差不了多少了。

    现在,他是要拿皇帝唯一的宠妃去换回长公主,且只有一成把握,这种情况之下,皇上会甩他才怪。

    既然早知道说出来就是一顿粗暴,他又何苦自己去触这个霉头。

    于是紧闭着嘴巴不吭声,摆出最可怜的表情,希望皇上能一时心软,放他出宫去,与妻儿团圆。

    颜赢那边倒是更不急,他吃饱喝足,手头还有事情忙碌,有的是耐心与吴琥烁周旋,这只老狐狸牙尖嘴利心思转的飞快,真的按部就班与他谈必然没结果。

    他从不同情吴琥烁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那是他自己选的一条路,也因为这位拥有奇异能力的术士存在,颜氏一族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甚至,也因为他,让他和瑶瑶极力隐藏的秘密差点无法掩盖。

    往事一桩一件,都是吴琥烁种下的劫难,今儿他觉得难过,不怨。

    。。。。。。

    温若若用过了早膳,一袭雪白缎面锦绣袄裙,从勤政殿里飘出来,“燕隐哥哥,我们。。。”

    话到嘴边,尴尬停住,她看见木桩子似的戳在书房中央的吴琥烁,贼溜溜的老眼迅速的扫过她,又落回原处。

    “既然陛下忙,臣妾这就回长公主府了。”飘飘万福下拜,在人前,温若若给颜赢留足了面子。

    “若若别急,来来来,瞧瞧朕写的这几个大字,感觉如何。”他招招手,温润的嗓音让吴琥烁一真妒忌——何曾见过日冕帝这般温柔的对待过他啊?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没理的事不干——至少不能当面来干

    若若走过去,顺着颜赢手指扫一眼,不禁的以眼神与他沟通。

    “死有余辜?”顺应皇帝的暗示,她娇滴滴的念出这四个让吴琥烁汗毛倒立的大字。

    颜赢赞赏的摸摸她的长发,“别急,这还有。”掀开第一页,露出第二页。

    “自寻死路!!”

    既然有第二页,自然也有第三页。。。

    “罪无可恕。”

    “斩草除根。”

    。。。。。

    一张比一张措辞严厉,从颜赢落笔的力度不难看出,他当时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写出这样的字。

    温若若每念一句,吴琥烁的脑袋就跟着往里边缩一寸,念到最后,他索性整个人半蹲在下首位,脑袋埋在膝盖里不敢抬起头来。

    颜赢‘奇’道,“国师这是在做什么?”

    温若若此时已经大略明白皇帝的意思,轻微摇头表示她的同情,不知道底下那个根本没有官员气质的吴大国师哪里开罪了颜赢。

    吴琥烁憋憋屈屈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喔?”颜赢掀起一边浓密的剑眉,“国师大人何罪之有哇?昨晚上你还为国为民,夜观星像,深夜不归,今儿难倒是没睡好,才跑到朕面前胡言乱语。”

    “皇上,臣真的有罪,您想罚就直接下令吧。”别这么抻着拽着,让人心里难受。

    “有罪当罚,你总得给朕个理由,才好处罚于你吧?”话说的多明白啊,不是不想罚,而是没有名目来罚,他可不是个残暴嗜杀的昏君,没理的事不干——至少不能当面来干。

    “皇上,您想问什么就说吧,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来说去,不就像知道昨晚的事情么,他据实以告,竹筒倒豆子还不行么。

    把长公主‘请’回来

    颜赢没理他。

    若若是端着一小盘绿豆糕过来的,这点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吃到嘴里清香不断。

    颜赢向来不喜欢甜腻腻的食物,唯独对这道点心情有独钟,后来才知道,是若若专程跑到御膳房,与点心师傅讨论的许久,才研究改良成功的。

    借由桌案上堆积成小山状的奏折掩去吴琥烁觊觎的视线,颜赢与若若抢不停,你一块来我一块,兴起时还不忘互相往对方嘴里喂,玩的不亦乐乎。

    被卡在死角,吴琥烁虽然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可光凭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能猜测出皇帝陛下现在‘忙’些什么。一想到与食物有关,空气中就仿佛凭空出现了浓郁的气息,勾引着他所有的感官,将精神集中在那一点。。。

    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哇。

    干咳数声,确定已经足够引起皇帝的注意力后,吴琥烁的底气又矮了几分,“陛下,七爷命令臣把长公主‘请’回来,臣想着这件事还是得先争得您的意见,于是就连夜赶来了,挨冻受饿的在宫门前等了大半宿,就为了让您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温若若愣住了。

    七爷是谁,她自认清楚,他是颜赢敬畏的亲生父亲,隐遁于尘世之外的先皇紫浩帝,自己才刚见过不久,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面男人。

    他唤了吴琥烁去,是想让他把颜初瑶给‘变’回来吗?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半点不知晓,昨天晚上回来,从颜赢身上层叠的伤口和诡异的图案上,她有猜测过是否是因为颜曦知道了‘那件事’,才下狠手给了颜赢一顿粗暴,无奈,皇帝不想主动说,她也就没死乞白赖的上前去问。

    忽然从吴琥烁嘴里听到这件令人胆战心寒的消息,她一下子愣住了,冰冷从手指泛溢,以极快的速度占据全身,最后连脚踝都开始没有知觉的僵硬。

    无法改变的命运

    颜初瑶回来,是不是代表着,她就要回去了呢。

    奇怪,一直都向往着要回到属于她的时代,日夜盼望,哪怕寻到蛛丝马迹的信息,都会陷入狂喜之中无法自拔,可眼前切切实实的出现了曙光,温若若却迟疑了。

    一颗心揪紧似的疼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左右配合的挤进去,把她的心脏捏紧成奇怪形状,顺着手指缝隙,还有血淋淋的肉外翻出来。

    颜赢的手无声的伸过来,紧紧的揽住他盈盈可握的纤腰,支撑住温若若几欲瘫倒的身体,在关键时刻将力量传递给她。

    耳边传来的是颜赢嘲讽的声音,“国师大人,这么重要的事,你愣是蹭到快用午膳才说出来,看来宫门口待着的这一夜,你是被风都吹糊涂了。”

    吴琥烁假装听不懂颜赢话里的冰刺,强忍着头发发乍,接口道,“臣的确是染上了风寒,咳咳咳,您瞧,强自压抑仍止不住咳意,皇上,请您允许臣这带病的身子先行退开,免得恶疾污了真龙颜色。”

    茶盏送到若若嘴边,颜赢眼角余光瞥见她魂不守舍的抿了一小口之后,心里暗暗叹息。

    “若若?”

    她抿紧泛白的唇,贝齿下意识的噬虐蹂躏,好久才反应过来颜赢是在唤她。“嗯?”

    “不舒服吗?”攥紧她的手指,可热度却怎样都无法传递给她,指尖与俏脸一般颜色,都泛着死灰色的绝望。

    “没有。”她先是否认,很快又立即摇头,“皇上,臣妾的确有些不适,请您容许臣妾先行告退。”

    她不要再听,不要再想,把一切都交给颜赢去决定,他要她走,便走,他要她留,便留。

    当一个被动的接受者,也许心情会更舒服些,以后没有颜赢的日子,也可以骗自己说,那些都是她无法改变的命运。

    祖宗有灵,在天上护佑

    看出了她的绝望,颜赢心疼不已,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时至今日,他已经无法放开她的手,更不可能再犯一次相同的错误,让可笑的交换再重演一次。

    失去了瑶瑶,他痛了三年,最后他劝慰自己说,瑶瑶是要离开的,她是他的亲人,能陪得了一时,却走不过一世,总有一天,会有个出色的男人占据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地位,成为陪伴着她走过下半生的良人,这个位置是他永远取代不了的,所以他才能轻轻的放开手,让颜初瑶走出他的视线,再不回头。

    外人看见的是他的云淡风轻,可真正的伤痛又有几人能察觉。

    他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亲手让出心爱的女人,不论是何种原因,万没有拿若若去交换的道理。

    可现在有外人在,他不便解释太多,只好用力的握住了掌心中柔若无骨的小手,无声的传达着他的决心。

    那还在沾沾自喜的罪魁祸首吴琥烁,丝毫没能体会到日冕帝在瞬间转换的种种情绪,犹不知死活的絮叨,“七爷交代的事,臣自会尽力,虽然难度很大,但臣有信心,定能为主分忧。”

    他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想将给自己安心,怯怯的把交换的事藏起来不让主子知道,反正能挨一天是一天,等所有的事都准备好了,再禀报给七爷知道,让先帝来压迫皇上,把贵妃娘娘交出来,让他进行施法仪式。

    到时候,皇上要恨要怪得去找他亲爹,七爷要是压制不住儿子也就自然绝了找回女儿的念头,他吴琥烁从夹心馅饼立即变成了旁观者,两位主子哪边胜利都无所谓,到时候他就当个乖乖的属下,谁强势就听谁的。

    唇瓣咧出j笑的弧度,吴琥烁连忙垂首掩饰,他真是太聪明了,急中生智的情况下也能相处这么两全齐美的好计策,真是祖宗有灵,在天上护佑哇。

    后宫乱

    颜赢冷笑不止。

    好个为主分忧,好个两不得罪,要他来是想找出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来解决这一团乱麻,可不是给他机会当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往哪里倒。既然吴琥烁还没认清楚目前的形势,今天的谈话也就缺少了进行下去的必要。

    或者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再换个场景,他会更‘乐于’开动头脑去想办法,而不是像现在似的,一门心思的试图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去,贼溜溜的不断盘算要把哪个拖下水来分散责任。

    。。。。。

    吴琥烁出了皇宫的大门,还搞不懂皇帝为何又轻易的放过了他,本以为至少得挨个一整天呢。

    苦思不得其解啊,日冕帝可没什么善心肠,会‘体恤’他身体疲惫而放他去休息。不然一开始就直接让他走了,何必多呆那几个时辰。

    前后左右多了七八个威武的侍卫,不苟言笑,冷面无情,取代了吴琥烁原本很熟悉的家人。

    这是皇上‘为了他的安全’,而专门派过来保护的。

    破空之中,另有数股气息,始终盘旋跟踪,不远不近,吴琥烁心里明镜似的,这一波人马是属于另一位主子,是为了监视他,以避免他连夜落跑。

    唉,他的家门兴旺都拴在两朝皇帝的身上,盼了几代才有这么个机会,他是宁死也不会退却的。

    可不走的话,召回长公主这件事实在是难以搞定,抓破了头皮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算了,还是回去先美美睡一觉,等清醒了再另寻出路。

    。。。。。。

    吴琥烁离去之后,颜赢把温若若半抱起,放在膝盖上,刚想温言解释,孙安来到殿前,轻轻敲了敲门。

    “何事?”颜赢趁机偷了个香,发出的声音却是威严沉着。

    温若若白了他一眼,哼,这腹黑的男人呐。

    “皇上,后宫出了点小问题,老奴想请示下该怎样处置。”

    跋扈灵妃

    颜赢朝一脸不忿的若若微微一笑,“后宫是你的地盘,我不插手。”

    “可是人家找的是皇上,可不是我。”就快要被扫地出门了,她哪还有心思去管杂物。

    把若若放在身侧,颜赢下令让孙安进门,老太监走路的时候谨小慎微,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一双老眼更是不敢乱看,维持斜视的角度,目光定格在金丝龙纹砖铺平的地面。

    “朕很久以前跟你说什么来的?”小妮子再发脾气,颜赢为了达到目的只好侧面迂回的包抄,在孙安身上想办法。

    也真亏了这老太监从小伺候皇帝到长大,心思活泛的很,只字片语间就能揣摩出陛下的心意,连忙调转个方向,朝若若行礼,“娘娘,后宫有些事儿,老奴做不了主,请您定夺。”

    颜赢可得意了,两手一摊,表示不关他的事儿,站起身绕回到龙案之后,继续批阅那小山状的奏折。

    当皇帝苦啊,别人过年了可以好好休息,他休息完了,还得继续操劳着把停顿数日的朝政过一遍,其实还是没得闲。

    温若若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揽过来,控诉的眼神却一记一记的抛过去给颜赢,无声的与他玩着‘暗送秋波’的戏码。

    颜赢很享受这种氛围。

    。。。。。。

    孙安整理下思绪,措辞谨慎道,“年前有位异族的部落公主入了宫,皇上赐为灵妃,住灵麝宫,和先前入宫的几位贵人住在一块,原想着都是来自一个地方,必会相处融洽,也少了些孤寂情绪,谁知才住进去十数日,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知道温若若在过年后就没什么心思管理后宫,最近的‘新鲜事’肯定还没听说,孙安体贴的从头讲起,几句话就把事儿描述清楚,“灵妃娘娘近日体罚了几位贵人,其中还有一位侧妃毁了容貌,当时正值深夜,宫门紧闭,所以老奴也是天亮之后才得到的讯儿,再去看时,已经晚了。”

    他日你凤临天下,怎能服众

    灵麝宫里,灵妃地位最高,来的也最晚,年纪更是最小,可她却丝毫不怕生,瞧瞧,才进宫几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颜赢听在耳中,掀掀左眉,没插嘴。

    温若若揉了几下拧起的眉心,对灵妃的举止竟然不觉得意外。

    是啊,一个见面就敢朝皇帝下合欢散的异族公主,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打骂妃子,那都是小意思,毁人容貌,也算是‘小’惩罚,只要谁不如她的意,谁就是敌人。

    活的可真潇洒啊!

    还真以为燕国后宫就她一个人了,其他都是摆设吗?

    温若若又是一阵头痛。

    好吧,就算是摆设,也是皇家所有,哪容她说打就打,说罚就罚。

    再这么继续下去,非得闹出更大的乱子不可。

    “皇上!”这事儿她不想管呐,那公主好大的脾气,她虽然不小心当了个贵妃,怕也不是这位彪悍灵妃的对手。

    “后宫的事儿你做主,爱妃,若是这么点小事都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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