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纯情野兽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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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肚子里塞满了桂花糕及乌龙茶的朝阳,烦闷的移了移坐姿,“怎么还不回来呀?我的p股都坐疼了。”她咕哝著,全身上下开始像虫一样扭来扭去。
“不如我陪你到后花园走一走吧!”慕芹体恤的提议著,自己也正好有些事情想私下与她谈一谈。
“好啊!”朝阳一听立刻从太师椅上跳下来。虽然她不是个懂得赏花玩鸟的优稚人士,但总比呆坐在这里吃糕饼、喝乌龙茶好吧!“带我到处逛逛吧!”
慕芹点点头,支开了其他人单独领著她与宛儿往后花园走去。
到了花园里的凉亭,慕芹心存感激的道:“昨天谢谢你。”
“谢我?”朝阳愣了一下,旋而反应过来,她豪爽的笑道:“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嘛,何足挂齿?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上我二阿哥,更不会莫名其妙被订了婚。”慕芹深感内疚的说:“今天来访是为了这件事吧?与其说谢谢你,倒不如说对你很抱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开始对朝阳行礼道歉。
朝阳呐呐的点点头,“就是为了这件事,你还真厉害,一猜就中!一见慕芹还在行礼道歉,自己从容的扶住了她,”甭说了,与你无关。昨天我一整天的运气都不好,那最多也只能算是个开端,所以,别挂在心上了,我不会怪你的。“朝阳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笑道。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件事情解决,而不是追究谁对谁错,不是吗?”
“话是没错,不过……”慕芹还是安不下心。
朝阳包容的按下她因不安而拧动的双手,甜笑著说:“没错不就得了,对了,你倒是说说看,你二阿哥是怎样的一个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多说一点他的事让我知道,我就多一点把握让他悔婚。”
“虽然我不想泼你冷水,不过我还是要说那是不可能的。二阿哥心意既定,就不可能轻意改变,再说这件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慕芹千头万绪的看著她,想把事情说清楚却又无从说起。
朝阳挑起眉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这种事还能更复杂吗?”不就是男女嫁娶之事嘛,能复杂到什么地步?
“我不是这个意思。”慕芹道。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她突然觉得自己愈问愈不懂。
慕芹望了她一眼,见她满面的问号姑且换一种方式解释说道:“你可知道我二阿哥为什么要娶你吗?为什么在昨日与你初次见面后,一刻也不能等,就急著于昨日上你家去提亲呢?”
朝阳转转眼珠子,挥了挥手中的羽扇,半刻后她乱认真的回道:“我想可能是对我一见钟情吧!毕竟我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哪个男人见著我,不是对我垂涎三尺的?”
后面几句是她自己说的,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对她垂涎三尺过,退避三舍还差不多咧,宛儿暗想,至少硕王府的家丁都是如此。
慕芹摇摇头,“恐怕……我得告诉你原因并非如此,而是因为你跟一个人长得很像,所以二阿哥急著想娶你。”
“我跟一个人很像?谁?”
“庆亲王府的凡芷格格,也就是二阿哥的未婚妻……”
“什么?”朝阳顿时激动得打断慕芹的话,抢白尖叫著,“他已经有未婚妻了?那我岂不成了小的?他存心耍我是不是?”虽然不准备嫁给他,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计较起名分。
“不,你又误会了。二阿哥的未婚妻在两年前已经辞世了,可是二阿哥对她用情很深,至今仍对她念念不忘,所以在知道你是女儿身的那一刻起,便决定娶你。”叹了口气,慕芹婉言又道:“虽然这么说很残忍,可是讲明了,二阿哥娶你只是想把你当成凡芷的替身罢了。”
这个原因的确让人火冒三丈,可是回头一想,朝阳喜孜孜的笑了,“我想……如果阿玛知道这件事,这婚事可就有得谈了,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我阿玛!”依言转身欲离开,岂知这一转,神都还没晃回来,她迎头便撞上一面人墙,“哎呀,好痛!哪个冒失鬼啊?哪里不站,站我后面!”
凤青看了胸前捂著额头发嗔的朝阳一眼,平淡的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家丁说的是谁。”他自然而然伸手探视她的伤势。
朝阳乍听他声音,全身为之一震,旋而瞟见他的手正在自己的额头乱摸一通,她不掩其厌恶,立即挥开他的手,“别碰我!”
凤青收回自己的手,一双深沉、内敛的眼睛,整整锁住了她两秒钟,顿时教朝阳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慕芹你先回房。”他对一旁的慕芹道。
“我——”慕芹闻言,抬头看了朝阳一眼,一副欲言又止,“我……这就回房。”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拎著裙角服从的退了下去,徒留朝阳有点恐惧的面对这个道貌岸然的“未婚夫”。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那双令人发毛的眼睛又盯上她了。
朝阳装腔作势的挺起胸膛,不许自己在他面前表露一丝一毫的怯懦,她道:“不干什么,找你理论来的!”她挑战性的迎向他的目光。吓我?我是被人吓大的吗?
“理论?”他交叠著双手,倾著身倚在亭柱上打量著她。
“对,就是找你理论!”她的胸挺得更高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我方才已经掌握了你的把柄,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阿玛,我敢说阿玛一定会急著跟你解除婚约,所以我也不用再跟你说什么、理论什么了,再见!”她依言领著宛儿欲离开凉亭。
凤青冷眼看著她的举动,勾著一抹微乎其微的笑容,他道:“如果你口中所说的把柄是指凡芷这件事情,那么我劝你别白费时间了,你阿玛不可能因此而改变初衷,我这个女婿他中意得不得了!”显然他已经听到她们的对话。
“你胡说!”她停下脚步,怒目睨著他,“女儿跟女婿,当然是女儿重要,尽管再怎么中意你,为了女儿的幸福著想,阿玛还是会毫不考虑把你踹得老远。”她对自己的阿玛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
“是吗?我很怀疑。”凤青泛起邪邪的笑,眼中的自负与轻慢,令朝阳为之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掉头离去。
“阿玛,你说这样的男人我能嫁吗?嫁给他无疑是断送自己大好的人生啊,阿玛。”朝阳横竖著眉毛,据理力争。
硕王爷不堪其烦的瞥开视线,自顾自的端起热茶喝了几口,“别小孩子脾气了,阿玛的眼光不可能错的。明天就是你二阿哥的大喜之日,全王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你别妨碍我做事了,下去吧!”
朝阳顿时心凉了半截,说了半天,阿玛根本没听进去,还急著打发她走,真是个失职的父亲!她在心里暗骂了他几句,“阿玛,二阿哥的事情固然重要,可是我的事情也很重要啊,再说这件事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只要你的一句话,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人与人之间,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怎么可以因为你几句话就失信变挂?”硕王爷严然驳回。
“信用跟女儿哪一个重要?我是你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耶,你总不能因为讲信用,就执意把女儿推向深渊吧?阿玛,凤青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嫁给他我会一生完蛋啊……”她的音调软化了下来,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闪烁著楚楚可怜的光芒,这招“动之以情”如果再不行,她就真的没辙了。
硕王爷被她烦透了,她那颗脑袋在想什么把戏,他清楚得很。他道:“你的三位姐姐已经出嫁多时,什么时候见著她们回来抱怨不幸福呀?哪个不是荣华富贵、穿金带银的?你以为是谁替她们铺路的?不就是你阿玛我吗?你与凤青的婚事,我坚信不会看错,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阿玛,可是……”
“下去!”硕王爷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粗声威严的命令她退下。
不得已,朝阳只能垮著脸乖乖的离开。
回到房里,朝阳闷声不响的趴在桌上,脸色之y霾,彷佛罩了一层厚厚的黑纱一般。
“唉……”她破天荒的唉声叹气。
“怎么样?说服不了王爷吗?”宛儿看了她一眼,放下手边的工作问。
朝阳抿著唇乱无意识的玩弄著桌上的茶杯,“说服不了,阿玛那颗臭石头又臭又硬,说什么也不肯退婚。”她又叹了口消沉的气,“说起来实在悲哀,比起女婿及信用,我竟是如此微不足道,阿玛可以为了他们,而舍弃我这个女儿不要,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悲哀。”
“没有的事,格格太夸大其辞了。”宛儿安慰著道,“全王府的人都知道硕王爷最疼的就是你了,怎么可能舍弃你呢?至于订婚这件事嘛……我想可能你表达的方式不对吧!”
朝阳一听,立刻板起脸孔抗议,“还不对啊?我好说、歹说,他就是听不进去,软硬方法都用尽了,总不能教我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他才愿意听我说?”
“格格,你对我发火没用啊,惹你的人又不是我。”宛儿一副老油条的说,见她精神恢复了,又开始工作,这儿擦擦那儿抹抹。
朝阳眼睛随著她的动作转啊转的,原先的怒气没了,倒是打起宛儿的歪脑筋来了。她道:“宛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该嫁人了,不如……你替我嫁给凤青吧,如此一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立刻伴随而至。”
宛儿翻了下白眼,有点受不了她,“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凤青贝勒又不是低能儿,你以为说嫁就嫁啊?真受不了!”
“要不然你说怎么办嘛?等二阿哥的婚事一忙完,接下来遭殃的一定是我,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那个拿我当替身的男人。”朝阳懊恼得嘟起嘴唇,可怜兮兮的看著宛儿,“宛儿……你替我想想办法,我真的已经梧鼠技穷了。”
宛儿停下工作,站直身子望著朝阳,“其实仔细想想,你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当替身就当替身嘛,你岂不落得轻松,用不著当他的感情俘虏。”她认真的道。
“你怎么这么说?”朝阳瞅著她问。
“既然逃不了,就认命点喽。”她没想太多,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
“宛儿——”朝阳再也忍不住,愤怒的大叫,“我是你的主子耶!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你到底是不是我这边的人?是不是连你也要我?”
宛儿被这突发的怒吼给震住了,半晌弄不明白朝阳为何突然生气,她不过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罢了,格格为何反应这么大?又没叫格格一定要跟著做。“格格,我没有啊!”宛儿的眼睛睁得硕大。
“还说没有?!难不成我听错了?”朝阳愈讲愈觉得悲哀,鼻子一酸,竟然哭了起来,她吞噬著泪駡道:“我好可怜哦,连丫鬟都背叛我。好,我顺你们的意,我自动消失,我离家、我出走,等你们想起我,偏又找不到我的时候,看你们怎样,你们这些没心肝的人!”语毕,她跑到衣柜抓了两件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格格,不要啊!”宛儿连忙冲过去拉住她,“算我说错话好了,你别冲动,我替你想办法就是了。”
“真的?”朝阳止住了眼泪。
宛儿认命的点点头,“真的,谁叫你是我主子呢?”总觉得这辈子她是吃定自己了,唉……
“王爷不好了,格格不见了!”宛儿慌慌张张冲进正堂。
正堂里正在与凤青议事的硕王爷,应时著急从椅子站了起来,“格格?格格怎么会不见?”
“奴婢不清楚,只是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说格格要离家出走,我一看见字条,便立刻赶来通报王爷,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宛儿说著说著,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她的心跳得好快啊,总觉得随时会被识破一样,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字条呢?”硕王爷问。
“在这里。”她很快的把握在手中的字条递给硕王爷,额头上的汗滴已经淋漓不已。看在别人的眼里,或许会认为那是出于“著急”,但谁又知道那根本是吓出来的。
硕王爷快速把字条看了一遍,届时只见他脸色沉怒,绿黑了大半,旋而迸喉而出的是当场破口大骂,“气死我了,竟敢威胁我,她有没有把我这个做阿玛的放在眼里?”
宛儿心跳不知已经漏了几拍,整个人因这出乎预料的怒吼,给吓得缩成一根“人柱”了。
不至于吧?自己念给格格写的,明明是足以赚人热泪、感人肺腑的凄绝词句,怎么王爷看了非但没有感动,反而像是山洪爆发一样,气得快抓狂?她……到底有没有照我的话写呀?宛儿不由得怀疑。
凤青走到硕王爷的身边问:“王爷,怎么回事?”他的现身顿时让宛儿瞪大了眼睛。
天啊!他怎么在这里?宛儿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这份后知后觉,让她的计画又添了一个未知的变数。虽然她很不愿触自己的楣头,可是她有预感这个计画——必败!
“这个逆女竟敢威胁我,如果不解除婚约就再也不回硕王府,要我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真……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格格她这样写?”宛儿下巴都快掉了,一张嘴张得奇大无比,自己没有叫她这样写呀!
她的反应看在凤青的眼里不由得一阵质疑,他不动声色的道:“王爷,不如这件事交由我处理吧?”他请示于硕王爷,似乎有把握解决此事。
硕王爷思索了片刻,继而点头同意。
凤青对他微微示澧,遂转身面对宛儿,“我们见过几次面,你是朝阳的贴身丫鬟对不?”他直勾勾看著她。
“是……是的。”她结结巴巴的回答,他的眼神教她害怕,好像就要被他看透了一样。
“你应该不识字吧?”
“是……是的,奴婢不识字。”宛儿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一问,倒也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凤青的眼眯了起来,酝酿著不可知的危险,“你是怎么发现格格离家出走的?如果我没记错,你说你是因为发现了字条,所以知道格格离家出走,既然你不识字,为什么知道那是张告别的字条?”他一针见血的道出宛儿语句的矛盾,声音在瞬间变得冷硬。
宛儿顿时睁大眼睛,惊悸了起来,“我……”完了,当初计画没想到这点,现在她该如何自圆其说?“我……我猜的。”她惟一想到这个藉口。
“是吗?如果我说我不相信呢?”
宛儿为之一震,全身的血y在瞬间凝结。
“从实招来,朝阳在哪里?”凤青寒著声音命令她,笃定她说的话是谎言,直截了当问著朝阳的下落。
“我……我不知道!”宛儿还在搏,她不能就这样出卖了格格。
凤青瞪视著她,见她依然不肯透露,双目一瞟,门外两名侍卫立刻街进来押住她。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宛儿惊惶失色的看著他们,本能的想抽回被压制的双手,却怎么也没办法。
凤青再一不意,侍卫倏然抽出配剑,一时间刀光剑影。
宛儿直觉脖子一阵冰,惊鸿一瞥,才赫然发现双剑已经密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此时只要他们轻轻一割,她必会血流如注,当场身亡,“不、不要……”
“说!”
“老伯,你确定要将这步棋下在这里吗?”朝阳缓缓的以扇子扇着风,上扬的嘴角挂著一丝得意。
“这个……这个……”对坐在她面前的老翁,手中著一只黑棋,脸上呈现难以抉择的犹豫表情,“我想想……”
“老伯,甭想了,你的棋已经是一著死棋,愿睹服输,照规矩来!”她笑嘻嘻的说,自动自发为自己斟了一杯水酒,在老翁还没来得及阻止前一饮而尽。
她的动作看在老翁的眼里,简直像掉了一块r似的心疼。真是y沟里翻船,原本想在他面前现一下自认精湛的棋技,显显威风,没想到五盘棋下来,自己非但输得七零八落,就连赌注也快被他喝得精光,不行,得阻止他,否则就剩渣了,“贝勒爷,时间不早了,不如咱们到此为止吧?”那老翁盯著自己的酒。
朝阳鬼灵精的看出他的意图,一把抢过酒瓶道:“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咱们说好对弈对到酒喝光为止,现在酒还没喝光呢,怎么可以收棋?再下一盘!”依言,她开始收回白棋与黑棋,准备重开棋局。
“不要啦,我甘拜下风,行了吧?”老翁著急的看著她,左手来右手去,急著想从朝阳的手里抢回自己的宝贝。
朝阳存心逗他,频频躲过他的手,就是不让他拿回去,“好吧,我勉为其难答应你。不过这酒嘛……对你老人家的身体不太好,晚辈自愿替你冒这危险,把它喝光!你说怎么样?”
“使不得、使不得、千万使不得!”老翁慌张的叫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早巳经看淡了这一切,我自己来就行了。”真是有够苦命,还得咒自己死。
“你确定吗?我很好心的。”朝阳一副质疑的看著他,状似再给他一次反悔的机会。
“对、我确定、我十分的确定。”老翁一面点著头,一面加重语气的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还给你!”朝阳立即疑眉开展,勾勒出一个大大的笑靥,和善的态度表露无遗。
老翁闻言,喜孜孜的接过酒瓶,二话不说,立刻喝它个两口,“啊,真是人间极品、人间极品啊!”他笑哈哈的赞美著。
朝阳像是感染到他的愉悦似的,提议道:“老伯,明天你再到这避暑山庄来,咱们不对弈,纯喝酒,我请你喝硕王府久藏于此的竹叶青,包你走徧天下再也喝不到这样的美酒。如何?”
老翁一听,双眼为之一亮,“好、好、好,我明天一定准时来。”瞥了一下西落的太阳,他接著说:“贝勒爷,时间真的不早了,我看我得回去了,否则我那儿媳,又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我了。”他站了起来。
朝阳爽快的点点头,“好,我送你。”
“不用了,我认得路,我自己出去就行了。”他笑容可掬的说,拎著酒瓶离开凉亭,开始往出山庄的路走去。
朝阳目送著他的背影,扬扬眉,随口呢喃道:“还真的认得呢!”语毕,对他的背影娇然一笑。
这种日子过得真惬意,“日出而吃、日落而睡”,兴致来的时候就到处溜达溜达,寻访名胜古迹。没了阿玛的看管,也没有额娘的耳提面命,更没凤青那桩可笑的婚事缠身,这种日子真是快乐啊!
当然,这一切还是要拜宛儿所赐,如果不是宛儿,她还真忘了阿玛在钟山有这样一座金碧辉煌的避暑山庄,不仅供她避暑、还让她避难,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要贼笑起来。
笑盈盈的,她从石椅上站起来,对自己喃言道:“出去走走吧!”才方一转身,即被“耸”立在凉亭入口处的高大身影吓了一大跳,这一吓,非但吓凸了她的眼睛、更吓掉了她的下巴,“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不敢相信的看著凤青,脸色刚遇一阵惨白。
凤青向她走近了数步,身上散发著一股掩不住的霸气,他沉著声音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跟我回京,我没时间陪你耗。”
朝阳光听他的口气就一肚子火,他当她是什么啊?以为凭他几句话,就想牵著她的鼻子走?作他的春秋大梦!“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本格格要听你的话?告诉你,要我回京条件永远只有一个,就是你识相的给我滚远一点!”尽管她的语气十分强悍,脚步却仍懦弱的退了几步。
凤青没对她的话做出任何评语,只是冷著表情,不疾不徐的道:“昨天是你二阿哥的大喜之日,所有的人皆在欢喜气氛中度过,惟独宛儿例外,你想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吗?”他胸前架起了双手,冷傲的睨著她。
朝阳一听,浑身竖起了寒毛,在那一刻她惊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宛儿做了什么?”她情绪猝变,惶恐的追问。
“想知道就回硕王府,我不会告诉你。”他依然不可一世。
朝阳脑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伤害了宛儿!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忿恨斥骂道:“你卑鄙、你无耻、下流!竟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毒手,现在还敢义正辞严拿这个来威胁我,你……你禽兽不如!”她义愤填膺,字句充满了对他的鄙弃。
“而现在这个禽兽不如的人,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他平稳的说,一句话堵住了她将继续下去的谩骂。
朝阳应时哑口无言,最后不得不气冲冲的改吼道:“丈夫、丈夫、丈夫!我现在就出去找男人,残花败柳,看你还要不要?”她真是被他激到脑筋都打结了,连不懂的事都拿出来讲。什么叫残花败柳?她哪里知道,只是偶然听丫鬟们东家长西家短时听来的,最多也只是知道这对一个做丈夫的打击非常大。
“你敢?!”凤青声音霎时变得y寒,一把抓住她的手强扳起来,冷冽的视线一瞬也不瞬的瞪向她。
哈,果然!刚才还一副“我是天”的死人样,现在可气绿了脸吧?活该!她傲慢得意的甩开他的手,继续夸口道:“笑话!为什么不敢?冲著你,我就一个接一个的找……有时候还好多个一起来,怎么样?”她突发奇想的自我补充,存心想气死他。
基本上,男人在这时候如果还不发威的话,他可能就不是男人了,凤青铁青著脸,一双眸子因怒火烧得红烫,猝不及防,他突然一把抱起朝阳,大力一抛,毫不怜香惜玉把她扛在肩上。
这突来的动作令朝阳一阵昏眩,胃部更因猛力的顶撞,而引起一阵恶心。“放我下来,你混帐!你想干什么?”她反应过来,立刻对身下的凤青拳打脚踢。
凤青丝毫不理会她,握住她乱踢的双脚,大步一迈,直挺挺的往最近的一间厢房走去。
一到房间,凤青立刻粗鲁的把朝阳甩在床上,力道之强,直令朝阳眼冒金星。
“好痛!”她挣扎的从床上坐起,目露凶光,“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告诉你,就算你想在这里动用私刑,我也不会改变心意,我会找尽天下的男人气环你!”
凤青眯起眼,半启的目缝中,s出煞冷的视线扫向她。凝视她一眼后,抿著唇迳自开始宽衣解带,随著一件件落下的衣件,他坚实却又出奇优美的体魄,渐渐在她面前展露出来。
朝阳羞红的盯著他的身体,想把眼睛移开,可眼睛却像被上了胶一样,动也不动,教她只能愣坐在床上猛咽口水!“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凤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只大手突然箝住她的脚踝,猛一拉她整个人被拖到他的身躯前,还来不及开口,他已经倏地压上去,并且开始粗野的脱她的衣服。
朝阳顿时花容失色、毛骨悚然,两手两脚开始同时动作,又推、又踢、又打,使尽吃奶的力气想挣脱他,“啊,不要脱,救命啊!放……”
她的声音瞬间被掩没在他的唇边,凤青温润的舌尖探人她的口中,他带著慑人的男性气息,一阵一阵的拂过她的脸庞,结实的拥抱以及唇与唇之间摩挲鲜明的触感,正渐渐消蚀她所有反抗的力量。
她只觉得自己愈来愈虚弱,彷佛化成一片又一片的白雪,轻飘飘的飘浮在空气中,而体内有种陌生且危险的感觉,正急速的蔓延燃烧,令她浑身燥热。天啊!她是怎么了?她应该抵抗的,可是这种奇美的感觉,好舒服……
凤青吻上了朝阳的粉颈,双手细细抚摸她l露的寸寸玉肤,当他一手罩住她的胸部时,朝阳不由得娇吟出声,一阵意乱情迷。
突然间,他两手贴床撑起身子,由上而下的俯视双臂间的朝阳,他道:“清楚了没?你的身体为我燃烧,我更是渴望得到你,一旦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我就不可能让别的男人碰你,否则就算杀尽天下的男人,我也在所不惜!”
朝阳顿时清醒,瞥见自己不知何时被剥得精光的身体,差点没羞死过去,七手八脚连忙抓起零落的衣衫遮住自己,“你……你……脱我衣服做什么?”基本上她还搞不懂状况,更不知道如果凤青没停手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凤青意外察觉到她的单纯,看来她根本不知道“找”男人的含意,为此他嘴角闪过些笑意,“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下个月的十五前,找回你遗失在碧水湖畔的玉佩,那么这桩婚事就取消,但是如果你没能在期限之内找到它……那么你就得心甘情愿嫁进睿王府。”
他以为,这是目前惟一绑住她的办法,现在他正为朝事缠身,没时间对付她,为了防止她再逃婚,就暂且找点事让她忙吧!等自己事情一忙完,再全心全意会会这个顽劣未婚妻。
“它在你那里?”
“正是,”凤青道,“所以你必须从睿王府中找出它。”
有这么好的事?先前还一副非我不娶的强硬态度,怎么现在退让了?有鬼吧?朝阳眉毛竖得老高,一点也不相信他,“你在耍什么诡计?我没那么好骗的。”
他反讽的撇了撇高深的嘴角,“我没你那么小人。”
她立刻绷起脸,气恼的道:“你才小人!听著,这个条件我接受!”
果然沉不住气,才略施激将法,她便急著送自己上,凤青j邪的笑了笑,“是吗?你确定?也许这是个圈套!”他在吊她胃口,没几根神经的朝阳,让他原先的怒气消了不少,重新压回她身上亲吻她。
虽然他的吻仅限于肩部以上,却仍然让朝阳闪神不已,“我……我说了,我不会那么好受骗……”
“那好,睿王府的大门从此为你敞开,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绝不会有人干预你寻找玉佩的举动。”凤青道。
朝阳被他吻得全身燥热,乱羞恼的推开他,“既然咱们条件都谈定了,你快点告诉我宛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仍为宛儿挂心不已。
凤青倏然起身傲视著她,如果她没看错,她相信自己在他嘴角看到一丝戏谑。他道:“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做,宛儿过得跟平常一样平安快乐。”
“什么?!”
第三章
朝阳不敢置信的从草丛中钻出半个身子,气愤之余,火大的把手中的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丢得老远。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一边咆哮的站起来,一边用力拍著沾了污泥的两袖。第三十一块疑似玉佩的“石头”了!真教人挫败,七天来的努力,换来的竟是空荡荡的双手,什么也没找到。
“可恶,他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朝阳不得不怀疑,否则睿王府又不是多大的地方,为什么会找不到?撇开这个不说,凤青对于她在睿王府的活动,好像放足了一百颗心似的,根本不管她,这就好像……算准她找不到玉佩似的,实在太奇怪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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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儿,你觉不觉得凤青在骗我?这么多天来,睿王府早巳经翻徧了,偏偏找不到玉佩,你说有没有可能玉佩根本不在他手上,他只是唬我们的?”朝阳皱著眉头,咬著唇办,极认真的思考著。
“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玉佩失踪也是事实,如果他没捡到,又怎么会知道你玉佩失踪了呢?”宛儿乱辛苦的从草丛缝中退出来,头上还c著几根青绿色的小草,“依我之见,你还是当面找他问清楚,要求他把玉佩拿出来给你看,这么一来,是不是唬我们的?马上见真伪!”
“是有道理,不过上哪里找他呢?他像个大忙人一样,整天不见踪影,每每问起他的行踪,不是上朝就是出城,要找到他啊,筒直比登天还难。”朝阳嫌恶的抱怨著。
宛儿神秘的笑了笑,踱到她面前嘻皮的道:“格格,如果我说我知道贝勒爷在哪里,有没有赏啊?”
她扬起眉峰,“你知道他在哪里?”
“当然,我这个丫鬟可不是当假的,随随便便在睿王府晃个一两圈,甭说是贝勒爷了,就连马槽里的小厮我也找给你。”宛儿大言不惭的夸口,双手得意的背握著,而下巴更是自始至终抬得老高。
朝阳瞟了她一眼,闷声不响猛推了她一把,“夜郎自大!这么厉害,你把玉佩找出来给我瞧瞧?竟敢学我的动作?!不像话!”朝阳没好气的奚落她,“快说,他在哪?”
宛儿揉揉额头,咕哝了半晌后说:“贝勒爷现在正在书房里处理公文,晚些时候可能会出城。要嘛,就现在去找他,再晚,可能会扑空。”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至于你呢,就继续在这里挖,一会儿回府的路上,再买些胭脂水粉给你。”朝阳到头来还是赏了宛儿,奚落归奚落,但她还很疼宛儿的。
“真的?”她眉开眼笑的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朝阳道。
宛儿满意的点点头,急性子推朝阳走,“好吧,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记得要问清楚哦!”她假惺惺的提醒朝阳,其实一颗心早在胭脂水粉上了。
“行了啦,你别推我。”朝阳敛了敛眉,拎起裙子便往凤青的书房走去。
来到凤青的书房前,朝阳丝毫未觉得不妥,立即自动自发的推门而入。
案前的凤青闻声从公文中抬起头,见来者是她,纳闷的问:“是你?有事吗?”随后又自顾的低头书写公文,当他在奏本上画上最后一个句点后,才全然放下笔看著她。
朝阳默言看著他的一举一动,直觉得他很不在乎自己,而这实在不是一个未婚夫该有的态度!罢了,谁希罕他的“在乎”,求她她还不要呢!死命的瞪了他一眼,她冷淡的道:“废话!否则本格格还不想见你呢!”
“哦,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迫不及待想见我,逮住了机会,立刻飞奔到我身边。”他对她淡淡笑说。
咦!朝阳一愣,睑上倏然布上一片晕红,“你是不是朝事忙昏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她瞪著他,却只见他还是一古脑的冲著自己笑。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七天前是冷得像座冰山,七天后却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实在教人招架不住!她暗想,“别对我笑!我问你,我的玉佩真在你手上吗?”她道出来意。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问,随手把奏本阖盖起来,并在外面系上一条带子。
“因为我觉得奇怪,睿王府不是个多大的地方,七天来我就差没把屋顶掀起来找,但是就是找不到玉佩,再者,你给我的感觉,仿佛你笃定我找不到玉佩似的,诸此种种,我实在怀疑你没有玉佩。”朝阳半眯著眼瞅著他。
凤青拿著奏本站了起来,没回答她的问题就往外走。
朝阳见状差点没气得跳脚,不作二想,立刻忿忿不平的跟上去。“凤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敷衍我也不能这样子。”她对著他的背叫著,气头上的她,一点也没察觉凤青的步伐虽大,速度却是缓慢的,他在配合她,刻意要她跟上去。
就这样,浑然不觉的朝阳跟了一路,也吼了一路。最后,当他们两人伫立在马槽前,她已经口干舌燥,气喘连连。
凤青沉静看了她一眼,转身唤来了马童,“备马。”
马童点点头,很快走进马槽牵出一匹棕红色的高大骏马。
朝阳一见著这匹高得吓人的大马,本能的退了两三步,一个旋身准备掉头离开,岂知,腿才方抬离地面,便被凤青自背后把她拎转回来,“你上哪儿去?”他问,眼眸肆无忌惮捕捉她脸上的恐惧。
“我……我要回府。”她猛吞口水,眼睛不时瞟向他身后的马,彷佛怕它随时会失控踩死他或她一样。
“我送你。”凤青揣测著她的反应。
“不、不,你公事繁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朝阳头摇得厉害,两只手越过耳际,试图扳开他拎著自己领子的大手。
“谢谢你的体恤,我的公事已经告一段落,让我送你回去吧,我顺道拜访硕王爷与硕福晋。”他故作热心的道,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开始拎她走近马匹。
应时,只见朝阳吓得腿软,嘴巴咧得大开,口中不时呢喃著:“不……不要……我不要骑马,我怕!”
“怕?我有没有听错?堂堂硕王府的朝阳格格,竟然会怕一匹马?不,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我帮你上马。”依言,凤青在朝阳没来得及尖叫之前,握住她的腰部硬是把她撑上马背。
一坐上马背,朝阳立刻铁青了睑,骨架子硬邦邦的。
瞥向她的睑,不难发现,她眼泪已经快流出来了,凤青扬起浓眉,望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她后,紧接著的敏捷上马。现在他总算知道,他刚强的小未婚妻也有柔弱的一面,这份认知不知怎么的,竟然让他觉得高兴。
“坐稳了,咱们要出发了!”他单手扣住她的柳腰,“吆喝!”一声,执起马绳驱策而出,顷时只见一阵烟沙扬拂而起,再等烟沙消停下来之时,两人的身影也已经行远了。
“把奏本交给皇上,事情我在里面已经详述清楚。”城郊的一片竹林里,凤青正严正的把手中的奏本递给一名身著将服的军将,沉稳又冰冷的气势,让朝阳联想起碧水湖畔的他。
“是。”军将应允,没多说什么遂转身策马离去。
望著军将离去的背影,朝阳猜想这名军将应该是宫廷里的带刀侍卫,“他是宫庭里的带刀侍卫吧?”她仰起头问凤青。
凤青闻言自然而然低下头睨视著她,就在此时朝阳与他咫尺相视,仰著他那张棱角分明、足以慑人心魂的俊脸,她看儍了眼,好半晌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著他。
凤青没漏掉她眼中的哗然,无预警拍了她脸颊一下,“口水快流出来了。”
“哎呀!好痛!”朝阳哀叫一声,气恼的瞪著他,“我哪里口水流出来了?!我才没有傻呼呼光张著嘴不讲话的坏习惯!”
凤青挑了下眉毛,“是吗?可是刚才我的确看见你活像大眼蛙一样,眼睛、嘴巴丑兮兮的开著。”
大眼蛙?丑兮兮?朝阳五官扭曲了起来,从小到大,人家对她的评言莫非雍容大方就是清秀出尘,就算她真的张著眼睛、张著嘴巴,也应该是美目盼兮、樱桃小口吧!“过分,我这么漂亮的人,你怎么可以拿那么丑的形容词来形容我?你在睁眼说瞎话吗?”
凤青倾笑而出,这娃儿的性情实在好,小巧的唇舌间,说出的话总是如此坦白、直接,比起一般的官家干金,少了矫揉造作,反而多了一份坦荡荡的纯真。
凤青没回答她,迳自自若含笑的下马。他一走,朝阳霎时失去了马背上的“支柱”,在背部一阵清凉的情况下,不由得开始哇哇大叫,“啊!不要留我一个人在马背上,我要下去啦!”
凤青兴味盎然的仰著她,手足无措的俏模样,直拨燃著他怜惜的心弦,一种溺爱的情愫很快油然而生,在她没发出第二波求救前,他已轻易的将她举下马,“正所谓一物克一物,你这个不羁的七格格,竟然会受制于一匹马?实在有趣。”
“你在取笑我?”朝阳寒著脸审问他,自视甚高的她,不容许别人拿这件事来作文章。
“不。”凤青道。
朝阳赌定他的态度不诚恳,硬是咬定他在取笑她,“有,你明明有!”
“不——”他拉长了音,“我真的没有,不过我在想,?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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