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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田园第34部分阅读

      穿越市井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市井田园第34部分阅读

    巴坏,心思却正得很,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很正气的人。虽然嘴巴上喜欢占她的便宜,实际行事却体贴细心,懂得尊重女孩子,从怀里抱宝儿的时候都不敢碰到她。他虽然没有柳先生那般博学多才,引经据典,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天底下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宝儿嚷嚷着娶媳妇的时候,他跟低声笑,说她最好嫁个愚夫,除了懂她的好其他全然不晓得。她讥讽他最好娶个丑八怪,让他把之前看的美丽都还回去。他说他在这会儿之前,没有心仪的人,如果没有能让他心无旁骛去喜欢的女子,他是不打算成亲的。

    当时她用眼梢瞟着他,“天底下怕是没那样的人!”

    他笑容如酒一般酽酽,眼波溶溶地盯着她,似无限怅然地叹息道:“这也说不定……”

    她的心砰得一跳,不受控制的意乱了。

    依依不舍

    下半夜风停雪密,五更里鸡叫声声,大家陆续起身,唐妙折腾了半夜刚迷瞪了两下眼儿便也起了身。

    天尚早,屋里点了油灯,外面朦朦胧胧的泛着青光。

    萧朗已经拿了大扫帚和景椿在院中扫雪,新铺的甬路份外匝实,平整不留残雪。薛维站在西间窗外,从窗台上慢慢地团着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妙从屋里出来,看萧朗已经去大门外扫雪,便拿了铁锨将院子里的雪堆到杏树下或者小花园里。薛维回身把铁锨抢了去,嘟囔道:“我来吧。”

    唐妙看了他一眼,这都要过年了,他怎么还跟着萧朗厮混?顺手问道:“薛大人没让你回家吗?”

    薛维起眼瞪她,她以为他要骂她呢,结果他飞快地道:“你以为我稀罕这里啊,玩什么都没。回济州府想干嘛就干嘛。”

    唐妙叹了口气,“可不要再跟人打架啥的,免得给薛大人惹是生非。”

    薛维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不悦道:“我哪里惹是生非了?烦人!”说完气哼哼地提着铁锨跑出去找萧朗,唐妙便去南院的棚子底下挎做早饭的干草,出门碰见来给父母请安的大哥大嫂。唐妙想起听墙角的事情便觉得不好意思笑嘻嘻地打了招呼往东跑去。

    曹婧笑道:“妙妙真是个可人儿,既知书达理,又聪明可爱,还能帮家里种地,鼓捣那些奇特的东西,萧家少爷真不知道哪一世修来的福气要娶她为妻。”

    景枫望着小妹飞奔而去的背影,唇边不由得浮起淡淡笑意,“他们算是彼此修来的吧。”

    望着夫君脸上温柔宠溺的表情,曹婧挽上他的手,真诚道:“虽然我家姊妹兄弟的要比别个融洽些,可看你们这般手足亲厚,其乐融融的真是让人羡慕。”

    景枫笑了笑同她一起进了门去给父母请安。

    唐文清夫妇忙碌了大半辈子,从没让人伺候过,等人来请安也是头一遭,虽然不习惯可过场还是要走一下。高氏怎么都不像那种干坐着也特有婆婆气势的人,板不住严肃的神态,跟唐文清说笑了一番,又让杏儿给她找了平日穿的衣服,把曹家送的好衣裳收起来洗洗过年穿。

    杏儿在当门中央摆下蒲团,便见大哥大嫂已经走到门口,景枫一身淡青色长袍,衬得曹婧一袭石榴红衣裙越发浓艳,清晨薄雾中曹婧一张娇俏的脸上眸子越发清亮逼人,透着一股干练利索,唇角温和的笑又让她给人一种亲切之感,不会觉得目光有什么侵略性。

    杏儿看她一直挽着大哥的胳膊,一副无比亲热的模样,眉梢紧了紧,问了好便又整理一下桌椅。

    曹婧看她要挪动那张沉沉地桌子笑着上前,“杏儿妹子,我帮你吧。”说着帮她抬了一下,岂料那花梨木八仙桌重得很,她一搬之下竟然纹丝不动。她脸颊微热,也意识到杏儿刚才没用力,却也不在意,笑着对景枫道:“大哥在一旁看热闹。”

    景枫呵呵笑了笑,上前帮她们把桌子往前挪了挪,这时候唐文清夫妇已经走出来,亲切地招呼了。

    曹婧扶了高氏在东边椅子上坐下,唐文清便坐了西边的。

    曹婧便和景枫一起跪在当下的蒲团给二老磕了头,正式唤了爹娘,她恭恭敬敬地道:“爹、娘,媳妇儿虽没有下过地,可自小并不娇惯,为媳妇儿的道理还请爹娘多多指点,如果媳妇儿哪里有不周的地方爹娘尽管说,可一定不能纵容我。”

    唐文清不喜欢说话,套话免去,笑着说了几句大意让她别生分拘束,有什么话尽管跟家里提,别不好意思之类的。终于喝上媳妇茶,高氏欢喜地眼底泪花闪亮,用袖子擦了擦忙掏出一只新钱袋递给曹婧当做磕头钱。

    高氏本来还寻思媳妇是娇娇小姐,生怕她忸怩或者给什么脸色的,没想到不仅模样好,性子看着也不错,跪得痛快磕头不犹豫,叫爹娘亲切自然,没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架子和派头。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亲自把曹婧扶起来。

    寒暄了两句,曹婧说送给公婆的鞋袜随后冬娟拿过来。她心下紧张表面却笑微微不见生,对高氏道:“娘,我来擀面条吧。”新媳妇进门这边兴分面条给自己家人吃,自然媳妇做的最好。

    高氏一愣,本以为曹三小姐在家里娇生惯养,虽然人家不计较他们穷愿意嫁过来,可也没指望媳妇儿跟别家一样做饭下地的,没想到第一天曹氏就要做饭,忙客气道“媳妇儿刚来还不习惯,过两天熟悉一下再做。”

    曹婧笑道:“娘,我如今可是这家的媳妇儿,做饭是应该的。你要是跟我客气,那我这媳妇做的可不踏实。”

    高氏一听便也没了话,新媳妇儿第一天做饭也正常,这是正经礼数,便没再阻拦。

    曹婧让婆婆帮忙挽了袖子,根据她的指点去面缸舀了面,又兑了温水和面。高氏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她动作尚不是很利索,寻思可能是出嫁前些日子刚学的,想到人家一娇娇小姐为自己儿子这般辛苦,心下很是感动。

    曹婧活好了面,有点软,灰瓦盆底沾了很多没搓干净的面,她把面团放在面板上加面粉继续揉。高氏倒了面粉进去搓盆,没一会又搓出一个小面团来。

    曹婧脸色一红,歉然道:“娘,我做的不好,你要多教我。”

    高氏笑道:“你做的很好,我们三丫头刚开始和面可不如你,被她二姐说了好几次,说她和三次面,就能揭一只面盆来。”说完两人笑起来。

    唐妙抱草回来,听她们说自己,笑道:“娘偏心,大嫂才进门,就跟她说我的糗事。”

    杏儿拿了擀面杖子给大嫂,对唐妙道:“咱家三姑娘糗事多着呢,不过好事儿也说不尽,扯平啦。”看了一眼唐妙身上的衣服低声道:“帮大姐伺候那小祖宗去,别把新衣裳弄脏了。”

    唐妙知道母亲一打开话匣子说自己的糗事就刹不住,也不好意思凑热闹便出去了。大梅今天早上没难受,在西屋帮宝儿穿衣服,薛思芳和景椿早已经出去扫雪忙活了。

    宝儿一直嚷嚷着要跟小姨夫打雪仗,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跑。

    没一会张嬷嬷领着冬娟两个丫头来给高氏夫妇磕头,顺便把曹氏给大家的鞋袜腰带送上。张嬷嬷和两个丫头见自己宝贝珍爱的小姐挽着袖子擀饼切面条,心里酸酸的。不由得想起夫人的话,“你们要是看到三小姐给人做活,也别帮忙,千万别流露出心疼什么的。一则让她婆婆看了以为我们的闺女教养得娇惯使唤不得,二则这是她自己挑的路,好坏都她自己走。除非她家里能使唤起仆婢来,公婆小姑都不必操劳,否则她是不能脱出来的。”

    张嬷嬷忙给两个丫头使了眼色,让她们收起那难过神情,笑着跟高氏话家常。三小姐早就和她们约好,嫁过来之后,她们就回曹家去,不做唐家的仆人,媳妇儿该做的活儿她自己做就好。

    高氏虽然感动不想媳妇儿受累,可也不能使唤人家的仆人,再说张嬷嬷虽然是奶娘可保养得好,两个丫头也是别家小姐一样的人儿,她们要走她自然同意的。

    曹婧在娘家特意学了擀饼包饺子包子之类的活,但那时候有人帮忙,如今自己一个人,总归没那么顺手。好在她为人率性大方,哪里不好笑一笑请高氏指点下,既不忸怩也不尴尬,大方自然。虽然那饼擀得并不圆,面条也不够薄,可高氏还是连声赞好。末了还要拿唐妙安慰她,“我们三姑娘还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呢,这擀饼之类的营生也手生,多学学就好。”

    曹婧笑着用手背擦了擦额头,道:“那以后我跟小姑一起做,可以两人一起学。”

    高氏看她脸颊沾了点面粉,便拿帕子帮她擦了。

    杏儿烧水,没一会便把面条下好,又炒了两个菜做卤子,一个葱炒鸡蛋,另一个咸菜炒肉。还有昨天剩下的肉菜,便也不多做,只象征下即可。

    唐妙方才在外面遇见萧朗,他黑眸被雪光映得耀眼,看她的时候表情比以往多了几分暧昧,她原本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居高临下地审视他,却不料他根本不怕,反而笑微微地问她怎么没睡好。她顿时大窘,也顾不得他还要跟她说话,扭头躲去奶奶屋里跟爷爷说种地的事情。

    大哥大嫂送了面条来她便坐在当门拿小碗给大家分,一边分一边发呆。盆里的面条已经被捞光,她却无意识地从一个碗捞到另一只碗去,来回倒了两三次自己都没发觉。周诺站在东间看了他一眼,对里间出来的柳无暇低声道:“看她那傻样儿,你再不管估计要魔障了。”

    柳无暇被她发呆的样子逗得笑了笑,走过去俯身敲了敲桌沿,“妙妙,面条已经凉了不用再倒了。”

    唐妙嗯了一声,见是柳无暇,脸颊一热忙把白瓷碗放在他手里,“嗯,我怕面条烫,帮你晾了晾,你快吃吧。”说完火烧屁股一样蹭得起身,撞了周诺一下也不管,飞快地跑了出去。

    唐妙走得快在大门口滑了一下,恰被南园过来的萧朗伸手扶住,“妙妙,抢什么呢?”

    她抬眼对上他红润微笑的唇,那冰凉柔软却抵死纠缠的感觉瞬间浮现在脑海里,让她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

    萧朗一夜未眠,来来回回将第一眼看到她,两人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想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反反复复地浮现着她唇上那般美妙绝伦的滋味,一边警戒自己一边无法控制的越发沉溺其中。他早早地起来扫雪,一直想跟她说句话,她却一直刻意躲着他。他本来可以多住几天的,但前几天奶奶病了,他得回家照顾她。

    唐妙低下头看着一旁墙角晶莹的雪堆,“快去吃饭吧,大嫂做的面条,很香。”

    萧朗想握她的手,又怕她生气,只得隐忍着,柔声道:“妙妙,昨夜……”

    唐妙如被什么咬了一样,忙道:“啊,快去吃饭吧。”拔脚往家跑,被人吻完,隔天还要她讨论这个吻如何她还真没那么大方,不过想他那样紧张在意的模样她又觉得好笑,心里顿时甜丝丝的。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萧朗忍不住笑起来,从小到大她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指导他这样那样,她这般落荒而逃算是第一次。

    早饭后萧朗带着薛维跟大家告辞的时候,唐妙愣怔了下才相信他是当真的,第一次走得这般痛快。以往他总是磨磨唧唧,粘粘糊糊,能多呆一会是一会儿的。

    高氏带媳妇儿去东间说话,收拾送亲家的礼物让张嬷嬷他们带回家,大家也都识趣离开,留俩儿人说话。

    瞬间空荡的屋子让唐妙紧张,她想笑笑来活络气氛,对上萧朗深情不舍的双眸时候,却又笑不起咳嗽了两声,“回家好好呆着,听你奶奶的话。”

    萧朗轻笑道:“妙妙,我现在对奶奶最阳奉阴违了。”

    唐妙白了他一眼,他呵呵笑起来,用低如蚊蚋的声音道:“妙妙,我会想你的。”

    唐妙没听清,疑惑地看着他,见他脸颊红起来,自己也不自然,“下流!”

    萧朗无辜地看着她,“你冤枉我。我说我会想你的。”

    唐妙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我不会想你的,你快走吧。”

    萧朗依依不舍,虽然从小一起长大,抱过牵过手,可他从不知道原来……吻是那样的。他想如果离开的时候能够亲亲她,就算这些天不见她也能熬得住。

    “妙妙……”他低唤。

    “嗯?”唐妙半低着头。

    “我走了。”

    “哦。”

    “奶奶病了,我可能好多天不能来看你。”

    “行。”

    “我走了。”

    “好。”

    “我……”

    “干嘛?”她抬眼看他,待他的唇飞快地啄过她的额头,她才意识到他又来亲她!

    “你!”她瞪眼,他笑得心满意足,“我走了,你屋里呆着吧,冷。”

    虽然柳无暇今儿不走,可他突然觉得有了底气,不再害怕。

    从前他总担心他的花花桃桃会喜欢亲近别的男孩子,尤其是柳无暇。有段时间那种惶恐嫉妒的感觉让他寝食难安,花花桃桃天天跟柳无暇在一个屋檐下,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柳无暇是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花花桃桃只是个小女孩,他会不会引诱她,她万一动心怎么办?各种繁杂的想法几乎将他煎熬得干枯掉,后来母亲出面为他们把事情定下来,虽然这会顶着很大的压力,可他喜欢,喜欢得要死掉。

    他依然怕花花桃桃会喜欢柳无暇,可他又坚信,他的花花桃桃是个纯洁的女孩子,既然和他订了亲就不会跟别的男人太亲近。

    他相信柳无暇的人品。柳无暇克己守礼,就算无法全然掩饰那种喜欢的感觉,他对花花桃桃也是矜持有度,从未逾越。

    自己既然答应奶奶回去就一定回去,不能让她对花花桃桃有什么意见。

    午饭后,张嬷嬷和两个丫头也告辞离去,虽然对小姐依依不舍,却强忍着泪爬上车,一放下车帘两丫头便泪如泉涌。张嬷嬷一边斥责着她们,自己却忍不住擦泪。

    曹婧送走自己从小朝夕相伴的人,心里虽然不舍难过,却一直笑着,只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擦了擦眼角。路是自己选择的,既然嫁了人,就要开始新的人生,她不能让唐家感觉任何压力。她的富贵,不该成为她和婆家人的障碍。如果他们爱富贵还好办,她直接给他们,可他们不稀罕。退一步讲,若他们爱她的富贵,她可能又不爱他了。

    景枫看她穿着单薄的棉袄在寒风里瑟缩着肩头,她悄悄拭泪的动作他也看在眼里,等马车过了拐角看不见的时候,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握着她的手轻声道:“风口里冷,和娘回家去吧。”

    曹婧从他看似正经关切的话里,体会到独属于他的温柔,他温暖的大手让她想起昨夜的缠绵不禁脸颊发烧,忙抽出手转身扶着高氏道:“娘,我们家去吧,外面冷。”

    高氏摸了摸她的胳膊,嗔道:“这都交了九,滴水成冰的,怎么穿这么点儿?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总嫌大袄不好看,可暖和着呢,要是把身子冻坏了可是遭罪儿的事儿。”

    曹婧连声应着说她有大袄,只不过刚才干活有点不方便就脱了,寻思出门就这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冷。

    进了屋,她们搓着手,呵着气,高氏立刻让她上炕头去热乎,又问她回门的事情。

    曹婧笑着道:“娘,我爹说了,让我正月里回门就好。”

    高氏寻思也行,一般人都是春天秋天成亲,像他们这样冬天成亲的少,她们三天或者九天回门,密水县那边也有人满月回门,过了年初三回娘家也成。婆媳两个坐在热炕头上围着被子边做针线边话家常。

    唐妙去二哥房间找二姐让她帮自己剪几个花样,结果杏儿心不在焉随便拿几个旧花样子敷衍他。

    杏儿原本躲在景椿的房间发呆,被唐妙打断怕她看出自己的心事,转身让她赶紧出去。

    唐妙笑嘻嘻地道:“二姐,你思春呀!”

    杏儿白了她一眼,“你呆着吧,我出去走走。”

    唐妙忙拿起炕上的一对棉套筒塞给她,“冷啊,小心点。”

    杏儿套着厚厚的棉套筒悄悄去南院走走,却没想到他竟然在,皑皑白雪光秃秃的枝桠,他一身黑底白纹的锦缎长袍,外面披着件绛色镶貂毛的斗篷,这样打眼一看,怎么都是说不尽的俊美风流,潇洒韵致。

    她犹豫了一下却笑着走过去,“哟,周少爷竟然喜欢一个人清静呀。”

    周诺顺势倚在身旁的一棵榆树上,浅浅一笑:“等你呀。”

    杏儿面色一沉,啐了一声,“拿人寻开心也不怕闪了舌头。”

    周诺笑着耸了耸肩膀,“说了你又不信。”看她没穿大袄,两只脸颊冻得有点发红,叹了口气,走过去解下自己的斗篷围在她的肩上。

    杏儿不禁取笑:“你等我就为了借我斗篷披?”

    周诺唇角噙笑,“若你喜欢,我们可以坐马车去看雪中梅花。”

    杏儿扯下斗篷仍还给他,“我一个乡下丫头可没那么大的雅兴,周少爷还是去找别的姑娘吧。”

    周诺叹了口气,抱着斗篷发怔,然后笑了笑,倚在树干上继续望天。

    杏儿出了南院篱笆门,见柳无暇站在门口,跟他打了招呼。柳无暇朝她笑了笑,轻声道:“周诺第一次邀请女孩子去赏花。”

    杏儿对上他洞悉世事的眼,只觉得脸颊发烧,总觉得他能看穿人的内心一样。

    虽然他看穿了她的心事情,可他的语气柔和胸怀清旷,让她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感觉,即便不想承认可她内心还是觉得对柳无暇有所愧疚。因为这素日她极少跟柳无暇闲聊。

    “多谢先生。”她道了谢匆忙回家去。

    若即若离

    几日家里有称心如意的新媳妇儿,母亲对儿就没那么关注,自然也少很多训诫。唐妙和杏儿巴不得。因为两个都不是循规蹈矩的,没大梅那么乖巧,高氏逮着机会就训番为人媳妇的道理。

    唐妙因为亲事定下来,便很注意保持与他人的距离,不管是柳无暇或者周诺,鲜少无事找事地闲聊,专注于研究自己的豆芽菜,蒜苗,每日开心地做买卖。可无论如何,也不会故意对人疏冷,与柳无暇的相处依然亲昵自然,不会有意拉开距离让人感觉不适。柳无暇直被人求帮忙,他来者不拒,空里便帮唐妙侍弄的“大棚菜”,顺便给讲书等。

    日午后气干冷,唐妙往地窖的壁炉里添几根棒子骨头,然后给豆芽菜换水,放回草屯上用棉毡盖住,以前要七八左右出芽如今四五就好。蒜黄用草帐子支起的棚子遮光,尽量保持绝对黑暗,颜色嫩黄,口感鲜嫩,也大受好评。

    柳无暇次回去除见客人夜里还帮整理自己根据典籍领会的“大棚蘑菇秘术”,唐妙看过之后修改下,告诉他到时候去外面树林里采食用蘑菇的菌丝种子,先播种试验下。

    突然想起公子乾送的书,便道:“认识个叫乾的人吗?他和曹家的曹管事起,送本笔录。”

    柳无暇眉梢沉,随即笑笑,“刚认识,次回县里拜访过。”

    唐妙声,“去拿给看,”着转身爬上去,因为下过雪,阶梯被宝儿几个孩子爬得滑溜溜的,柳无暇随手在腰上扶把。

    唐妙道谢,“对,见过那位隐居的陈乐山先生?”

    柳无暇头,因为地窖里光线不足,看不出表情,“见过。他和夜阑,嗯,那位公子乾起。”

    唐妙回头居高临下看他眼,然后推开地窖门出去,跑回家里拿那本笔录便回转西院。东西已经收拾好,柳无暇也提工具上来,在院子里等。

    把书递给他,笑道“位公子乾的字很丑。但是他好聪明。而且他很懂当下行情,对于济州府还有其他各地的作物种植,土地等状况很是熟悉,应该是考察得来的信息。真不简单,要走遍大江南北的吧。”

    柳无暇翻看几页,头,有心不在焉地道:“他目前管着个,自然要上心。民以食为,粮食是国家的钱财根本,掌握个就掌握下利器,他……自然懂。”

    唐妙听出他有不对劲,关切道:“无暇,担心什么?”

    柳无暇立刻回过神来,笑道:“没,个对益处颇多,他日声名在外,不得能被大司农请去觐见皇帝陛下呢!”

    唐妙忙摆手摇头,“快别,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吓死人!”

    在的潜意识里古代觐见皇帝可不安全。

    柳无暇又道:“位公子乾,倘若此后有新奇之物皆可卖与他,比如蘑菇,只要有他无的都可。价钱自然不论多寡。”

    唐妙疑惑地看着他,“他很厉害?是皇帝的人?”

    柳无暇头。

    唐妙眼前亮,喜道:“那他岂不是可以帮?”

    柳无暇见双目蓦地晶亮,本以为是因认识要人,却没想竟是为他,心下颤,随之剧痛,“,竟是如此想。”

    唐妙笑道:“当然,是不起的人,应该做大事,他既然是朝廷要人,就该重用。若是错过,那是他们的无限损失。们是朋友,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如果需要送蘑菇或者抗倒伏抗旱的小麦给他,没问题,的试验田来年就能更加完善。而且还可以想办法把麦子的出面率提高调精,现在很多地方的面太粗,不好。”

    柳无暇深深地凝视着,心中所有的坚持如汪洋决堤,溃千里。

    为样的,什么都值得吧,他笑着问自己。

    腊月初蹦蹦,年平安不生病。大早大人孩子在院子和街头上抄着手蹦蹦,今年目前为止只下场雪,虽然不是很大,却也解燃眉之急。唐妙刚跟爷爷商量来年的种地计划,恰好柳无暇来托爷爷把写好的文书收着让人来取,爷爷出去之后,两人便聊会。

    杏儿推门进来看他们眼,对杏儿道:“大嫂找起擀饼呢。”唐妙听忙跟柳无暇告辞回家给大嫂帮忙。杏儿想跟柳无暇什么,他却温和笑,要去写封信便走。

    杏儿叹口气,发会怔,出门却见周诺抱胳膊倚在大门口那棵光秃秃的槐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提墙外只盛草的筐子就要往家走,周诺却笑着挡住,“杏儿妹子,帮个忙可好?”着他将衣袖扯,上好的亚光竹纹暗花缎被生生划道三寸来长的口子。

    杏儿眉心微紧,“周少爷,们是请来做客,不是打架。是……”

    周诺笑吟吟地望着,“方才去外面走走看到有株梅花,想折两枝回来与插插花瓶,却不想有狗追,花美折到,衣服倒破。”

    杏儿想起他邀请自己赏花的事情,不由得笑笑,瞥他眼,“去换下来吧。”

    很快杏儿就觉得不对劲,却也不动声色,想他动辄就找事情羁绊自己也没那么单纯。帮他缝三次衣服找四次书之后,若无其事对他道:“没有不让柳先生跟小妹话,不必如此。”

    虽然被看穿他却没有半尴尬,笑道:“是哪里话,他们不是好好的么?”

    初三薛思芳找个大梅身体不错的时候,跟岳父岳母告辞,带着宝儿回家去。唐妙把萧朗前年做生日礼物送的红木小算盘拿出来噼里啪啦打阵子,帮娘算些的帐,共开销多少,收贺礼喜钱多少,自己卖豆芽赚多少。正在帮人免费写文书的柳无暇顺便帮记账,念几个数,他便帮报出总数。唐妙纤细白嫩的手指在黑亮的珠子上灵动翻飞,如抚琴般,啪啦阵子,叹道:“真让人好奇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柳无暇呵呵轻笑,边行文还不冷落高氏的问题,亦不忘纠正唐妙算错的账目。

    曹氏看他们配合默契的样子,暗暗叹口气,然后继续绣花。

    高氏想想又把仝芳几次零零碎碎给的钱都记上,虽然现在他们没能力,可不定哪也能还人情啥的。高氏完,唐妙感觉柳无暇的手顿顿,便抬眼去看他,觉得他可能想起自己的身世,笑道:“今年冬豆芽也很能干,尤其是绿豆芽。”

    柳无暇当即体会到的心思,朝笑笑,表示自己无事。

    几日周诺直有意无意地“缠着”杏儿,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出现,些似是而非的话。知晓他的意思,破之后,他竟然向道歉,此后两人相处融洽。谁知不必他有意,倒是无心般喜欢听他话,他跟大哥自在县城认识之后就副相交恨晚的架势,如今倒是柳无暇做事,他两个得空便起畅谈。

    原本还觉得小妹不可以与柳无暇相处过密,但发现两人起除种地就是养菜,没有半分暧昧痴缠之状。柳无暇坦荡磊落,小妹赤诚娇憨,让心里倒是生出丝万事不能尽如人意的怅然。

    周诺跟景枫约定,到时候自己去他任职的地方开铺子,些日子在此待得很是舒适,虽然没有丫鬟仆从,没有锦衣玉食,却让他非常惬意放松。他也终于知道柳无暇为何喜欢里。

    家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也正是他们的特别之处,他们家有种给人以温暖的力量,吸引着别人,让他们到里,自然而然地卸下心防和压力。他们家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个性,或者极其鲜明,或者看似没个性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的独特。

    那个面冷刀子嘴的少,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对人的关切,却比别个还要细心。虽然时不时要挤兑那个时而聪敏时而痴憨的小妹几句,可又比哪个都关心小妹的幸福。他想是善良而又冷静的,他能看得出对柳无暇的戒备又体会得出对柳无暇的关切。

    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个世界上吃苦耐劳,埋头苦干的人太多,可他们能把苦日子过得如此乐观,亦能在突然转好的情况下坚持自己的风骨。

    才是难能可贵的。

    他不由得跟柳无暇感叹,“羡慕早认识他们么些年。”

    柳无暇笑着默认,却将遗憾和隐痛埋在心底,打趣道:“既爱之,则不可错失。教的。”

    周诺挠挠头,“想是回事,做是另回事。他们家人虽然亲和,可不好搞定。”

    柳无暇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头,“也终有不如意时刻。”

    周诺苦笑,随即面上露出怔忡之色,“们明儿告辞吧。过两日去县里。……真的确定回柳家而不跟去?康宁,的就是的,还是……”

    柳无暇低垂眼睫淡淡道:“那是最不想去的地方,却又必须去的。若不去怎么能让以为依旧无能,无所事事整日自怨自艾呢。”

    周诺叹口气,“照太看得起,哪庙会,表弟千两银子不用就能……”

    柳无暇瞟他眼,无声无息,却让周诺闭嘴,“好吧,梦话呢。”

    柳无暇声音依然平淡无波,眸深似海,喃喃道:“三年对太长,……等不及。”

    周诺以为自己很懂他,可实际他觉得柳无暇其心幽深静远,无人能识。

    翌日周诺跟高氏告辞,十分舍不得,年轻人虽然看着花哨,可做实事。经商的精明却如他般重情义,少,是以喜欢他。得他诸多帮忙,唐家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只跟他需要什么帮忙,别见外,想来不必提前招呼,随时来家里坐。

    周诺自然欢喜至极,把高氏好个奉承,不断地家里多好他多喜欢,把高氏哄得笑不拢嘴,个劲请他多来。

    夜里周诺后日要走好好玩儿次,他出赌资均摊给大家摸骨牌。往日里唐妙杏儿几个很少玩,今儿被他话里话外,眉梢眼角的轻视给刺激到,唐妙卯足劲想给他赢光。大哥二哥不肯入局,只在边上看。

    几十局下来柳无暇赢得回合最多,可跟前的钱最少,都被他偷偷地给唐妙结果很快又被输出去。周诺有意无意地打压唐妙,引得柳无暇为解围,他却似是无意地跟杏儿配合着,让漂亮地风光数个回合。唐妙敲着桌子道:“周诺耍赖!”

    周诺笑意莹然,无辜地摊手,看向柳无暇:“表哥,公道话。”见柳无暇眼神间颇多不满,摇头笑笑随手在桌面上转起枚大钱,又压低声音对柳无暇道,“表哥,丫头赌钱运不是般的烂……可别让赌,否则赚金山银山也能亏死……”完肆无忌惮地大笑。

    唐妙没听见却也知道不是好话便不赌,捡起那几根红布条串钱,任凭周诺怎么挑逗都不再理睬,专心数钱。

    周诺拿铜钱扔的头,“丫头,跟不跟去江南?就会儿也温暖得很!”完他挑眼去看斜对面的杏儿,瞪他眼扭头不理他。

    杏儿把玩着手里精心打磨的骨牌,警告地瞥正在逗唐妙的周诺眼,然后帮着穿会儿铜钱,感觉他在看自己,便转个角度不理睬。片刻忍不住看他,却发现他正笑吟吟地瞅着,不由得心神颤,便觉得脸颊直烫到耳根。看他唇角漾开丝戏谑的笑意,就像直等在那里看出糗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便冷冷地瞪他眼,借口喝水将手里的钱扔下便出去。

    唐妙郁闷地看着姐姐下去的背影,纠结于到底是帮自己还是添麻烦的,把自己辛苦穿起来的钱串,竟然不知觉中又给拆开,还拆得如此彻底!

    见大家都在话,便悄悄将桌子拖到窗下慢慢地穿。柳无暇知道唐妙数数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否则回头要重数,想着些他唇角无意识地弯起,灯光照在耳底的蓝宝坠子上,映着雪白的肌肤,娇俏可爱。刻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很满,其他的很轻,很轻……可能杏儿没关紧门,阵风来,将灯光吹得散散,他心陡然惊回过神来。叹口气,他上前帮数钱,轻笑道:“周诺逗玩儿呢,不用弄。回头扔在抽屉里就好。”

    唐妙摇摇头,偷眼看大哥道:“如今大嫂进门,娘可容不得们邋遢。如果把钱扔抽屉里,回头得教训好几嫁人做媳妇的……”想起萧老太太不喜欢自己,立刻咬住唇,默默地捡钱。

    柳无暇见瞬间沉默,灯影里长睫如鸿羽,轻柔地颤动,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中近乎透明的白皙,晕染着暖色的光芒,像长久以来给他的感觉。

    他不喜欢垂下眼敛去真实感情的模样,那让他的心跟着疼痛不止。

    西那弯弦月早沉下去,墨蓝如海的空阴阴的,无星,寒风凛冽中杏儿缩着胳膊倚在门外的槐树下。心里很乱需要静静。可他那似假还真的眼神,似真还假的浅笑让怎么都无法静心,他无疑是充满魅力的,又风流不羁,本该……可是心为何不受控制?

    就算百箩筐的理由警告不要靠近,条情不自禁也让心软如泥。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人走出来,借着窗外透出的灯光,知道是周诺。寒夜里他衣袂飘然的样子,潇洒的另种法就是装彪,不怕冷。随即又嘲笑自己也是,穿么躲在里算什么,真应该爬进被窝去睡觉。

    周诺在院子站片刻,适应外面的昏沉光线,到大门口见倚在槐树上愣下,笑道:“喂,不冷啊。”

    相称不相称

    杏儿忍着寒意,淡淡道:“们乡下丫头,火力大得很。”

    周诺忍不住笑,低头用脚画圈圈,随即道:“看火气也很大。怎么啦?”

    虽然谁也看不清谁的眉眼,可还是扭头,“没。”

    模糊的黑夜里,他的声音低沉动听,是戏谑的笑:“火气不大,怎的还要降火?么冷的儿,个孩子……”

    杏儿突然恼,“要管?”

    周诺张张嘴,笑笑,自嘲道:“嗯,……对不住。”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尴尬,与以往的恣意张扬不同,甚至没那种引以为傲的潇洒流畅。

    他轻轻道:“杏儿,外面太冷,回屋去吧。”着转身便走。

    杏儿心下怦怦直跳,想也不想立刻喊他,“周诺。”

    周诺顿住脚步,他第次觉得胸口有些痛意,那种痛明白却不出,从前看到合眼缘的子他从不犹豫,们也从不拒绝他的柔情……不是最美的,甚至不温柔,可却给他非常特别的感觉,勾起他心中那份真诚和纯粹……

    他为何番克制自己,不是高不可攀,他有信心能得芳心,可……他自嘲地笑笑,举步便走。

    杏儿压着声音,却被寒风染上哭腔:“为何要下来看?”

    周诺叹口气,以满不在乎地口吻笑道:“孩子是要人哄的,最见不得孩子落单,大冷,快回来吧。们去屋里玩儿。”

    杏儿咬着唇,颤声道:“可没哄。”

    周诺第次有词穷的感觉,自己是不是见过人太多,就对人真的什么样子模糊?

    他只好回转,站在跟前,胸口贴在的肩头,俯首柔声哄道:“乖,回去吧。”

    他的声音低醇温柔在寒冷的夜里像清冷的琴音样动听,极具诱惑。觉得有冷,贴近些,像只想要靠近火堆取暖,又怕被火灼伤的小鸟,刻自觉孱弱得令人可鄙。

    他身上是织锦缎长袍,冰滑寒凉,他的胸口却散发着诱人的热量,温热的呼吸喷在的额头上,令心口发紧生疼。犹豫着靠近还是躲开,就在近乎绝望想要转身跑开时候,突然被他紧紧地抱进怀里。心神俱颤,身体虚软得几乎站立不住。

    他抱着靠在树干上,俯首在耳边低声道:“杏儿,是个好姑娘,顶顶好的,可是……太晚。”

    的眼泪流下来,苦涩的,第次心动,那人不属于自己,再次心动,还是错对象。

    恨恨地问:“为什么是太晚?为什么是好的,可晚?自己没有定亲,在之前直没有找到心仪的姑娘。周诺,不要玩把戏,不要把当成那些人……”

    周诺连声道歉,声音低得几乎揉进的心脏里去,“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没有。喜欢样的孩子,可是……们不合适。不能拖累,不想伤害不想伤心。懂吗?辈子做朋友,答应,不管有任何要求都愿意满足。”

    杏儿猛地推开他,冷冷道:“也是,样,也配不起对的心思。”转身往奶奶家去。

    周诺追两步,歉意道:“杏儿,应该嫁给心意待好的。”

    杏儿机械地迈着脚步,什么叫心意待好,他怎么知道想要什么样的,以为他南地北地都去过,见多识广,就想当然将想成别的人,自以为对好?

    他知道什么叫对好?是从未拥有永不伤心。还是只求拥有,不在乎有伤心至死?没有认真解的心思,便擅自替做决定,算为好吗?

    唐妙穿好钱,半晌没见二姐回来,趁着解手的功夫出来找,听着外面话的声音,犹豫下,没敢露面,怕二姐知道骂。

    听大哥墙角他无非温和的教训听二姐的可是要死人的。

    片刻,外面没声音,蹑手蹑脚地过去,突然被人撞下,吓得啊声。

    周诺没想到突然出来,急忙扯住,将扶正,笑道:“小财迷,想吓死人吗?可不是表哥,喜欢被吓。”

    唐妙没看到二姐,气哼哼地道:“周诺,要是敢欺负二姐……还有,不许柳无暇,不许开他玩笑。更不许开和他的玩笑。”

    周诺却继续笑:“,忘记,要嫁给萧少爷。”

    唐妙哼道:“那又如何?关什么事儿?”

    周诺不以为然:“他们让嫁就嫁,没骨气。”

    唐妙气得不顾回去,站在门楼底下跟他理论,刻意压低嗓子,“什么别人要嫁?如果不想嫁,别人能逼吗?逼嫁给试试,肯定是跳河也不肯的。告诉嫁给萧朗是自己的意思,不许再拿个开玩笑。还有,柳无暇是大哥的好朋友,也是的好朋友,不许再开他的玩笑。”

    周诺嗤声,“也是大哥的朋友。”

    唐妙恨恨道,“臭美!

    穿越市井田园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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