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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田园第36部分阅读

      穿越市井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市井田园第36部分阅读

    声,“他要是送几个金元宝以后可别想上我家门儿。”气呼呼地把锦盒合上,抱着便去了西屋。

    锦盒里三包点心,还有一枚大红的鸳鸯同心结,底下缀的坠脚除了玉石珍珠,竟然还有一枚素面戒指。她心下一荡,忙拈起来,完整的圆环,没有缺口,外表光光的,里面竟然镌刻精美繁复的纹饰。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为了哄他,讲过很多有的没的童话,都是些灰姑娘和白马王子,公主王子的,她习惯性用同一个结局,都是王子给公主戴上了一枚圆环戒指,从此他们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戒指代表婚姻,甚至觉得光光的没有任何装饰的戒子戴在手指上很是难看。不曾想竟然送她这东西。

    锦盒底下还有方白绫帕子,上面几个漂亮小楷,“这戒指是用来拴牛马的吗?”

    她顿觉耳根都着了火,一路延伸烧到胸口,那里却又甜蜜蜜的仿佛融化的糖一样,她将戒指脱下来然后套在纤细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量身定做的一样。

    事在人为

    从初八镇上很多铺子已经开张,农家也都开始动针线做活,安排一年的活计,将冬天纺好的纱锭纳好的鞋底拿出来做春夏天的单鞋,同时还得准备春种的种子等。

    上元节那日萧朗打发流觞给唐妙送了一盏六角纱灯,上面绘着烟笼寒月,桃花流水,点起来里面的灯会转,在墙壁和屋顶映照出一副美丽的桃花流水画卷。流觞照旧管唐妙要点什么做信物,唐妙却没的给,便拿他送的胭脂在白绢手帕上画了朵并蒂桃花,画完了叠好将四边密密地缝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交给流觞。

    夜里庄嬷嬷和其他几个媳妇来串门,一边做针线讲讲最近四外村的趣事儿。

    高氏一直在听,连问是不是真的。

    庄嬷嬷笑道:“我还能骗你们,我闺女和她婆婆一直合不来,初十县里赶庙会,她找刚来县里的高僧算了算,说是八字不合。要说这个那可没办法,成亲只合小夫妻的,谁还合婆媳呀。”

    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忙说是,又问后面如何。

    庄嬷嬷便给他们讲了。原来那位慧彦大师是从北边云游来的,眉毛胡子皆是白的,却面色红润宛若少年,谁也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据说他是京城皇家慈恩寺大圣天师的高足,受师命云游四海普度众生,帮人只看缘分,不取分文,很多达官贵人想求他慧眼一瞧,他都不肯的。

    大家纷纷说庄嬷嬷的女儿好造化。

    庄嬷嬷笑道:“说来也怪,我们二丫头本来也没想着那么好的运气,谁知那大师一看她,就能报出她的来历,说她的母亲为人接生,功德无量,是为有缘人。也没她问什么,那大师就教了她个法子,给她写一张符,五枚施法过的大钱让她回家交给婆婆,告诉她是特意求来的保家宅平安父母康健长命百岁的法钱。然后让她每日晨昏定省都要笑得真诚,向着挂大钱的炕头三叩首,每日要问候婆婆满六句,分早中晚三次,这些都会加重法钱的法力,慢慢地对婆婆就能发生作用。”

    大家急得忙问如何了。

    庄嬷嬷笑道:“大师神人,这才几天我闺女和她婆婆竟然缓和了些,不再以前那样天天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高氏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那高僧可还在。

    庄嬷嬷道:“在的,高僧去年从北边过来的,据说要在我们县成全九家人做满六十四件善事然后就往南去。”

    高氏心下活动,又忙问在哪里,如何求。庄嬷嬷说那高僧每次都是看也不看,在人群里点出一个出来直接说他家的苦楚,然后给他解决的办法,根本不要人开口。

    这些日子景椿强颜欢笑,虽然不曾提那秦小姐,可高氏知道他们搬家之后,心下更是不安,一方面托人打听打听,另一方面想求高僧再给自己儿子看看,最好能求个化解戾气的符咒回来镇宅。

    席地瓜

    正月二十四那天,都说那高僧到了白马镇,高氏立刻让景椿套车带她去看看,想让唐妙也去,唐妙却不肯,说自己要席地瓜,让二姐去。杏儿有心事,便同意了。

    唐妙让爹和大哥帮她席地瓜,和周诺约好要多秧地瓜的,自己家和秦小姐合伙买了二十亩地,过些时日子可以继续买二十亩,到时候就要雇人帮忙了。

    家里六盘炕,为了尽可能地多席地瓜让景椿跟父母暂时一炕,这样有三盘整炕可以席地瓜,唐妙和杏儿的炕再席一半,地窖除了生蒜黄的一个菜畦,还有一大半可以用来席地瓜。

    将炕席掀起,那青砖用泥沙垒起边沿,然后底下垫上一些碎木板糠草,上面堆上厚厚的沙。这些沙有的是盖房子时候剩下的,有些是唐妙跟二哥萧朗几个从河里挖来的,当时老三家盖牛棚来要过,唐妙没舍得给,说自己要用的。如果给了他们,今儿席地瓜就得想辙了。将挑好的地瓜做母子埋进去,然后泼水,每天按时通气泼水,掌控水量,等清明节时候就可以拔秧子秧地瓜。

    景枫看唐妙只穿夹衣浑身拿布条裹得利利索索地站在木板上席地瓜,左右开弓很是麻溜,在干活的时候她尤其特别,跟平日一点都不像。想起小时候她拿着小马鞭跟着大人指挥他们干活的样子便觉得好笑,他拎着一大筐地瓜站在一旁给她递。

    突然他问道:“妙妙,爸爸是什么?”

    唐妙啊了一声,“啥?”然后埋头干活假装不懂。

    景枫笑了笑,却看得见她浮起红晕的面颊和耳底,知道她不想说便也不再问,又说其他的。

    弄好地瓜也已经黑了天,曹婧热了饭,然后几人坐在炕上扒花生米闲聊等其他人回家一起吃饭。

    唐妙将他们扒好的花生米里面干瘪的挑出来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她看着大嫂问道:“大嫂,大哥过些日子可能要走了,估计好几年都不能回家。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呀。”

    曹婧默默地剥着花生,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在想,景枫虽然是个小官,没资格带家眷赴任,可她跟着去在附近赁房子也是可以的。新婚夫妇就要分开,且不知道几年,她总觉得甚是委屈。

    景枫笑道:“你大嫂自然留在家帮你们孝敬爹娘。到时候你和杏儿都出嫁,没人怎么成。”

    唐妙看大嫂的手抖了抖忙道:“大哥,还有二哥呢,再说你们干嘛总说我。我才十四岁,要出嫁还早呢!大嫂跟着你,等有了小宝宝再回来,我们一起照顾,不是刚好吗?”

    收拾小人

    这日唐文清几个终于把二十五亩春地种了三之二,天依然没下雨,一家人便歇一天,等等看能不能下雨。唐妙告诉他们这些天大风不会下雨的,但这两日突然阴天,看起来随时要下的样子,结果一阵大风吹散了云,终究是没下下来。

    他们寻思挑水种上,等出芽以后再下雨接湿就行,去看看麦地,似乎没什么关系。村里有几家人说麦地干得厉害。这春地还能挑水种,可麦子如果没有一场好雨夏天就要减产。唐妙闭着眼也知道是谁家的麦地不好,常永忠家北边有三亩麦子,那块地是偏沙质的黄土地,水分积蓄不好,加上那边靠着没水的沟沿,下雪那天大风,雪被吹落沟里。再就是唐文汕家买的那十几亩地,沙质化更重,虽然他们靠着大河,可要用水桶浇完十几亩地只怕也需要个半个月左右,还未必浇得好。再就是其他有十几户种地的时候没挑好,如今也干得厉害。

    晚饭还没吃完,王氏夫妇和唐文汕来串门。

    唐文清让他们坐,问吃过没,没吃就一起吃点。

    王氏说他们吃过了,唐文汕笑着道:“兄弟,有酒没?”

    唐文清干活的时候偶尔也喝两盅解解乏,今天没下地,在家里打扫牲口棚就没喝。他让唐妙去拿酒顺便再切两个咸鸭蛋抓点新腌的香椿芽来,让老三陪唐文汕喝两盅。

    秦泠月因为来了人过来聊两句,然后继续去做针线了。景椿吃完饭去西屋看看,大哥大嫂不在,怕有耗子什么的。

    她一走,王氏撇撇嘴道:“大嫂,你家二嫂可真不如大嫂。”

    秦泠月刚走到门口,自然听到了,她就是要这样的。高氏立刻道:“她三娘娘怎么好这样说。两个都是我媳妇儿,各有各的好。”

    老三跟唐文汕两个喝着酒,与唐文清说些庄稼地的家常,三盅之后,唐文汕又要了个咸鸭蛋,滋溜了一口摸了摸头笑着道:“大兄弟,今儿哥哥想跟你说点事儿。”

    唐文清让他尽管说。

    唐文汕深深地叹了口气,狠狠地滋溜了一口酒,“嗨,说吧也是我贪便宜,还是大兄弟有眼光,知道那地不能要。今年得干。”

    唐文清道:“大哥,这可就怪了。我哪里有那本事。当时我就是觉得带着麦子不合适。”

    唐文汕点了点头,“你看,要是总借牲口也不合适。古话怎么说来着,授人鱼不如授人渔对吧。大兄弟近来结了富豪亲家,萧家也给了礼钱,不如暂时借几两给大哥去买头牛,这样以后大哥也好多帮你们干点活,不总是来借牲口了。”

    唐文清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看了高氏一眼,“大哥你借多少,家里钱问问孩子娘,我也不知道。不过说起来景枫的亲事就花得差不多了,景椿成亲都没怎么置办,屈了二嫂。”

    王氏笑道:“大哥别哭穷,你们现在可是我们唐家堡的骆驼,怎么拔根毛也比我们粗。萧家给几百两,曹家怎么不得也两三百儿,周少爷在给几百儿,秦小姐嫁过来她攒的钱怎么不也得有个百儿八十的?咱也不多借,就借个五十两,买头牛,再置办点新家什儿。咱大哥家要分家,肯定要多买两头牲口一家儿一头。”

    高氏的脸一下子阴下来,他们还真当自己是根葱,来盘算他们家多少银子?不要说人家没给那么多,就算给了,难道只进不出?

    自己两个儿子成亲,媳妇要生孩子,女儿出嫁要准备嫁妆,人情四事儿的,还要盖房子……

    地里种地的本钱。

    哪一样不是钱?一头牛不过是五六两银子,她张口五十两!

    高氏被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见王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好像如果她不借给他们,外面那些关于全村说自己小气,不与人为善,巴结了有钱人家就忘了穷邻居之类的话就算坐实了一样。

    杏儿在下面煮猪食,听了这话冷笑道:“哟。三娘娘你给我们当家了啊,我们家有什么钱进来你都知道。既然你当了家怎么不当明白了?你当萧家是银库钱庄呢,几百几百的给?我大嫂陪嫁了一百亩地,其他的都是这些家具,你也来盘点过不下百八十回了。你当人家都是钱庄,动辄就给我们几百儿八十的?我二嫂就靠做针线度日,能糊口就不错,你当她摇钱树呢,还百八十儿。三娘娘你做了这么多年针线,你赚了几百儿了?是不是也得借我们百儿八十儿的花花?只看着我们收钱,怎么不算算我们花钱。干什么不得钱?我大哥成亲,你们来吃吃喝喝的不是钱?不说别人,单说你给的那十五文钱能买什么?塞牙缝都不够……”

    王氏立刻艮着头背着手出去,扯嗓子尖声喊道:“啊,杏儿,你说什么呢?你嫌我给钱少是吧。你摸摸良心,我是不是来给你们当牛做马地干活了?我不顾家里扑棱的活给你们干活。你别不讲良心。我是钱少,我穷呀,没有那么好的面皮勾搭男人,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吃软饭呀!”

    杏儿也火了,把炊帚一摔,“你把嘴巴洗干净了再说话。你说谁勾搭男人,说谁吃软饭?”

    屋里唐文汕和老三立刻呵斥,让他们别说些没影的,娘们儿哆咭哆咭没意思。

    唐文汕笑着道:“别这么大火气,借钱又不是要命割肉,咱不借那么多,帮哥哥买头牛就好。兄弟们都是亲骨肉的,说不出生分的话!”说着又去摸酒壶,晃了晃没酒了,拿起酒杯笑道:“杏儿,给大爷再来壶酒!”

    杏儿气哼哼地进来,从唐文汕手里把酒壶拿走,然后拉着脸开始收拾饭桌,说了句:“喂狗也比白眼狼好!”

    老三立刻吹胡子瞪眼道:“杏儿,你说什么?”

    杏儿没理他。王氏立刻嗷嚎道:“大哥,大嫂,你也看了,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儿?一个个都瞧不起人儿的,你们说句公道话,十五钱是不多,可比比咱家的情况,大哥家有事儿,我们是不是有钱帮钱,有力出力?这本来想着你们地多了忙活不过来,我们先买了牛再帮你们干活。”

    唐文汕以为高氏和唐文清理亏不说话,笑了笑,摇头道:“其实没必要,不管大兄弟怎么的,大哥是永远不变的。咱还是……”

    “你先闭嘴!”唐文清瞪了唐文汕一眼,转眼盯着老三夫妇,质问道:“景森娘再把你那句话说说我们听听,这话是你说的还是谁说的,咱先说明白了。”

    高氏气得心口绞痛,扑通扑通地几乎喘不上气,她手里攒着炕笤帚,使劲忍着才不会抽在唐文汕几个人的脸上。

    王氏冷笑道:“大哥你也别和我使劲。我是听人说的。咱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叫门,我也没信过。不过人家说,咱也堵不住他们的嘴。”

    高氏气道:“那你先说你哪里听来的。”

    王氏笑道“大嫂子你别生气,人家说闲话咱还管着了。也不当真……”

    高氏突然声音提高道:“也不当真你们就敢胡说八道?头上三尺有神明,敢说的就给我站出来!”

    唐文汕和老三忙笑着打圆场,“别生气,别生气,就是有些人嚼舌头,景森娘听来的,她能去说这些东西,咱们是一家人,怎么会干这个呢。”

    王氏哼了两声,“不想借就不借,用不着这样的。一回回都这样,自己不想借东西就使唤上个孩子。上一会常永忠家,后来借桌子椅子的,都是这样,何必呢!”

    说着就要走。

    杏儿站在锅门口,把手里的笤帚呼得朝她扔过去,“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王氏立刻跳脚“怎么杏儿,你还想打杀我?怎么的打杀我,你打打试试。你个小马蚤x儿,你不干不净儿的在大路上勾搭男人,你还来打我。”

    杏儿一听气得两眼发晕,想也不想“啪”地一声,就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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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一懵,没想到就挨了打,立刻就张着两只爪子来撕杏儿的头发,杏儿抬脚一脚揣在她肚子上,王氏嗷得一声就破口大骂,大哭大喊。

    屋里的老三唐文汕一看急了,老三出来就要打杏儿,唐文清一下子从炕上跳下来,从桌子上抽出鸡毛掸子喊道:“老三你敢动手试试!”

    老三吹胡子瞪眼地仗着喝了几盅酒就想象以前那样耍酒疯,虽然没敢打杏儿,摸起个板凳就“哐当”一下子砸在风箱上,“乓”的一声,把上头一个水瓢弹起来摔在了地上裂成两半。

    唐文清一下子火了,提着鸡毛掸子抽过去,唐文汕假模架势地来抱他,嘴里说着“大兄弟别生气,”还笑着让杏儿这个臭丫头快给三婶磕头赔罪。

    高氏知道自古来劝架不能拦自己家男人,一拦的功夫就吃亏让人打了,她握着炕笤帚“啪”地一下子就狠抽了唐文汕胳膊上,虽然还穿着棉袄也疼得他嗷一声,立刻顾不得抱唐文清了,扶着门站着。

    老三见大哥一双眼像狼似的瞪着他,心下有点怕,却还是硬气地道:“大哥,你还想打我?杏儿这没大没小的……”

    要是他动手碰杏儿一下,唐文清一定跟他拼命,见他没动手便也不动手。

    这时门一下子被推开,老四和景椿拎着棍进来,喊道:“他娘的哪个窝囊废来俺大哥家撒泼!”

    老三见老四提着棍一副门神的样子,瞪眼道:“你逞什么能?你还想杀人?你就不怕坐牢?”

    老四把棍使劲一杵,威吓道:“你要是敢在大哥家撒泼试试,看看我敢不敢打杀你!”

    唐文汕见自己人少,忙拽了拽老三,道:“咱不过是来借钱,既然大兄弟不肯借,何必大动肝火,快走吧。”说着又去扶王氏。

    王氏大哭大闹,尖声地胡乱骂,“自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了不起,卖什么的人家还不知道?那媳妇儿是什么人儿,谁不知道?天天招些不三不四地男人家去鬼混,钱这么来当然容易。”

    她说的又快又尖,撕心裂肺的大家初始还听不清,后来越听越不对劲,竟然发现她在骂秦泠月在家里养汉子赚钱的话。

    景椿抡着棍子就要上前揍老三,唐妙忙从后面抱住他,低声道:“看我的。”她将他们一推,大喊道:“啊,有条蛇,蛇!”她提着手里的二叉钩子狠狠地朝王氏砸去,那头是铁叉,要是砸上就是个狠的。

    唐妙见他们来串门就咯痒,饭没吃完就借口去了奶奶家,后来寻思肯定不是好事儿,回来偷听了听,发现语气不善,她立刻去门口摆弄一番,然后去西屋叫了二哥又去奶奶家喊了四叔。

    老三吓了一跳,可她气势凶狠地砸过来也不敢用手挡,忙把王氏一拖,那一钩子就狠狠地砸在她的脚上,疼得她嗷一声,立刻骂不出来了,蹲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干嚎。

    唐妙的二叉钩子是萧朗给她特制的,轻快细长,适合她用,她一直用来勾草或者耙粪耙地。闲暇里她还假装自己是侠女跟萧朗几个玩一玩,虽然是花拳绣腿,可萧朗也煞有介事地教教她。

    唐妙不等人家来拉她回身又是一阵挥,“你们快出去,那蛇跑进来了,啊,那里!”她挥着二叉钩子在锅底口一阵砸,几次险些招呼在唐文汕身上。唐文汕见他们人多,大家撕破脸了也不好办,忙拉着老三走了。

    唐妙拎着二叉钩子追出去,道:“大门口小心呀,刚才我在门口看到一条蛇,估计是从南边破地基里爬出来的。惊蛰过了,蛇可就出来了。”

    这个时候恰是长虫出没的时候,唐文汕家也在自己院子里和门口看到过,而且唐妙平日很少撒谎,他也就信了。老三扶着王氏三人快步往外走,门楼底下没挂灯笼,黑乎乎的。走到门口他们突然觉得脚踝上好像被什么缠了一下,吓得腿脚一软,唐文汕在前面几乎是小跑着的,于是“扑通”一下子,唐文汕摔了个狗抢屎,恰好门口散乱着一些石头,“啪”的一下子门牙磕在上头,疼得他脑子嗡得一下,感觉整张脸都木了。

    老三扶着王氏倒地的时候不小心一腿压了王氏的腿,疼得她惨叫一声,唐妙憋着笑,忙去扶她,“三娘娘,你没事吧,没被蛇咬着吧。”

    说着在她帮忙拉他们,杏儿在后面斥道:“妙妙,别理他们!”

    唐妙道:“快扶一把啊。”即将扶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松手,一屁股跌在后面,“哎呀!”她本来几乎把王氏扶起来了,老三自己便要站起来结果王氏跌下去顺手一拉把老三扯歪了,手下意识地扶着地面,“啊--”又是两声惨叫,“蛇蛇,咬我!”王氏喊着忙爬起来,一瘸一瘸地跑了,唐文汕和老三也忙追上去。

    唐妙哼了一声,景椿忙上前给她扶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

    唐妙笑了笑,道:“我拦了几条结实的细绳子,底下铺了层蒺藜,前面扔了几块石头,哈哈哈,他们就抢着啃狗屎,磕掉大门牙!”

    一家人面面相觑,一直以为唐妙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虽然有时候很调皮,可那是小时候,长大了便很规矩,却没想到她会如此一番摆弄。她素来乖巧,对王氏等人也都和和气气的,从不说谎搞怪,所以王氏几个也没怀疑她搞鬼。

    杏儿忙去拿笤帚扫了地儿,把蒺藜什么的都扫干净。她方才要气死,这会又笑起来,“丫头,你什么时候弄这么多蒺藜?”

    唐妙笑道:“去年弄的,割草的时候不小心割回来,挑出来挂在那里晒了晒,本来寻思薛维要是在发熊就收拾他的。后来他那么乖就算了。”

    实际相处久了,薛维虽然还是凶巴巴的,对她却很维护,她心里也舍不得收拾他。

    李氏几个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听杏儿说了几句,老唐头气得道:“这些瘪犊子,再胡说八道砸烂那张嘴。”

    小蔷薇撇嘴道:“让虫子给她咬烂。”

    景林握着小手跳脚:“咬烂她。”

    李氏劝高氏道:“别气了,那两个娘们儿一起,天天就知道造谣儿,这不知道怎么出息成那么块货。”

    荆秋娥道:“这也是个事儿,要是他们整天胡说八道的,那怎么办?”

    唐妙溜去西屋安慰二嫂,见二哥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二嫂一个劲地擦眼泪,嘿嘿笑了笑道:“二哥,娘找你呢。”

    景椿看她过来,忙给她递了个求救的眼神,唐妙上前给他推出去,然后扶着二嫂起身去炕上坐,“二嫂,你要是跟那些瘪三生气,把自己和孩子气坏了。那可怎么办?”

    天光下的少年

    外面有人嚼舌头说唐家娶了个秦小姐比那些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见了人也不热情。外面甚至有人说她本来是个窑姐混不下去了才到乡下来的,在林家庙子的时候夜里就招些小青年去。唐家那几个女儿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儿,专门在外面招些富家子弟,好处就是人家大批地送礼物好衣裳给唐家。要不唐家能有钱娶媳妇买地什么的?以前关于秦泠月的坏话倒只是有些娘们儿私下里胡说八道,就算跟高氏要好的人听了也不敢真个跟唐家人露的,王氏也没这个胆子敢在家里说。

    今儿他们憋了气来借钱,被杏儿一激王氏忍不住说了。

    这些话吴妈早就听过,气得她跟秦泠月说了,要找那些人理论,可根本束手无策。实际上在她嫁给景椿之前,很多人就说她以前是窑姐儿不干净,在林家庙子靠卖身子赚钱。当时她只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也知道为什么人家造谣。只不过有人来提亲,她不同意。有男人向她示好,她冷面拒绝,他们没了面子,吃不到葡萄说酸。跟自己女人反而说她勾引他们,于是那些长舌妇一个个地传,变成了她勾引人。

    如果不是高氏他们了解她,只怕也要被人影响。

    好在景椿是不信的,那天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决定任性一次以全两人的情分,她问他,听没听过那些谣言。景椿义正言辞道:“别说我认识你,就算不认识你,我也不会听那些混账话。”

    她感激他信她,他不是第一个对她好的,可他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一心尊重她,相信她的人。

    所以她爱他,就算只做一夜夫妻她也愿意。

    她朝唐妙笑了笑,“我没介意,不过是想自己没有父母,便被人轻视,可你们这般维护我,又让我觉得我很幸运,我……是欢喜地哭了,才不是难过。”

    唐妙松了口气,“那就好。”

    原本老唐头寻思唐文汕他们可能会回去叫人来闹事儿,结果一夜没动静,早上唐文清出门,看到院子里有三条死蛇,还吓了一跳,那头已经被砸烂,直挺挺地僵在院中间。

    唐文清问了问唐妙她昨天是不是真砸了蛇,唐妙说没,她见了蛇都是绕道的,怀疑是不是三儿他们。清明那天去上坟,景森还说跟三儿打死了两三条长虫。

    唐文清怕他们故意来捣乱,便告诉了老唐头。昨天晚上附近的人也都听到了动静,关系好的邻居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儿。

    高氏气愤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下,原本家丑不可外扬,以前跟王氏有点小摩擦她极少跟人说,王氏倒是在外面跟唐文东那些人没少造谣。

    平日里跟高氏熟的人都了解他们家,忙安慰了几句,又纷纷说王氏那人就那样了,一张嘴跟这个说那个跟那个说这个。

    西头唐会俊家的道:“这事儿搁谁身上都气人。不说这个吧,过年那会儿,大家都来找俺景枫叔写对子,景森叔报了一堆红纸来写,那是我亲眼见着的。后来见唐文汕爷爷家贴得都是那些,我随口问起来说那对子写的好看,你们老三家俺嬷嬷还得说是她娘家人写得。原本让你们给些,一张也没给,还扣下了好几副对子的红纸呢。我说,人景枫俺叔家人可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又有个媳妇也说是,王氏前几天弄了张花梨木桌子和四把椅子,说她娘家借的,其实明眼人谁不知道是高氏家借来的。

    唐会俊家的又道:“叫我说俺唐文秋家爷爷也是,咱庄户地人,借家什儿那是常有的事儿。谁家也不是借张桌子凳子的,可你也没必要非借人家媳妇的陪嫁,那么好的东西磕了碰了的也不对。”

    另一个媳妇道:“你快行了吧,他们哪是借,你还不知道?他们是看老三家借了,自己也想借借使,这些人也真是,一个比一个攀绊子。”

    “嬷嬷,别生气了。其实他们说那些俺们也听过,谁信呀。除了那些别有用心造谣的,没一个信的。别人还不了解,我们还不知道?”

    大家都劝高氏,她想了想道:“其他的还好说,借钱也好,家什儿也罢。能借的就借,不能借的就算是吧。这造我们媳妇儿和闺女儿的谣儿,这得憋着多少坏水儿。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

    有人道:“少不得他们那两家,人家离着远,大家都羡慕欢喜还来不及,哪里有功夫造那些谣儿。”

    这时候庄嬷嬷来借碗盘,她几个闺女约好回来看她,家里大花盘不够,高氏忙亲自去帮她装了,盛在藤条小篮子里,让唐妙给送去。

    庄嬷嬷看周围几个邻居媳妇儿都聚在这里,笑道:“干嘛,都知道我要来,跑来欢迎我呀。”

    媳妇儿们都哈哈笑起来,“是呀,要说咱们村第一号好人儿,可就算你啦。”

    庄嬷嬷笑呵呵道:“我美着呢,你看眼前这几个孩子,都是我拾的,妙妙转眼都这么大了。”

    其他媳妇都要回家做饭就先散了,庄嬷嬷见高氏神情带着气恼,忙悄悄地问了,听完之后,她气愤道:“这些个烂舌头的。你们别怕,他们短着理儿,不敢闹腾什么。他要闹腾只怕这村一大半可都是向着咱的。”

    庄嬷嬷还得回去准备,安慰了几句,说等客人走了再来坐坐。

    唐文汕家的倒没来兴师问罪,听说请了郎中来家看,唐文汕一张脸肿得像猪头似的,没法见人。王氏的脚被唐妙砸了一下,也肿得跟猪蹄似的,在家里躺着。高氏还有点担心,别是给打出什么好歹来,再让他们赖上。

    唐文清哼道:“不用怕,不管那话是谁说的,她跑咱家来说就该揍。她不来赔礼道歉,以后家里人都不许跟她搭腔。”

    唐文清很少主事儿,但是既然他开了口,高氏也一般不反驳,家人一致这么定了。

    李氏拿着三七酒去看了看情况,回来说王氏躺在炕上哭爹喊娘的,一个劲地呻吟,又要上吊又要寻死觅活的,被她说了两句。结果老三还说李氏偏心,向着大哥家,合着伙欺负他们夫妻,又说分房子的时候大哥家多,地也多之类的。把李氏气得就没再搭理他们便回来了。

    这一天唐家也没下地去,单把家里的活归拢归拢。

    杏儿和唐妙一直跟二嫂做针线,原本气得要死,这会儿又觉得好笑,瞪了唐妙一眼,“丫头还挺狠。”

    唐妙噘嘴道:“你说砸蛇啊?那可不是我弄的,不知道谁扔进来的。”

    杏儿笑道:“听说耗子嘴儿男人脸跟猪头似的,王嘚吧的脚跟猪蹄似的。”

    秦泠月眉尖扬了扬道:“二妹快别侮辱猪了。”

    唐妙有点担心,“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挑事儿打架?”

    秦泠月笃定道:“不会,他们虽然没脑子,可总归比那粪坷垃会活动点吧。”

    吴妈给秦泠月熬好了保胎药送过来,笑道:“小姐说的对,他们原本想借着兄弟亲情,然后用大家都疏远我们不待见我们作威胁借点银子去。哪里知道让二小姐一句话把王嘚吧肚子里那些话都抖落出来了。不管这话是谁造的谣,她第一个在咱家说出来,那就当是她。他们理亏了,再说咱也没真个动手打人,他们自己摔的。他能赖着咱们?他要是来闹,就算拍着胸脯子说不顾及咱家大伯的举人身份,他也得怕怕咱家在唐家堡的威望吧。”

    果如吴妈所说,唐文汕一家不但没闹,晚上还让老大领着二小儿、三儿还有各自媳妇来给唐文清家澄清,拍着胸脯子赌咒发誓那些话绝对不是他们家说的,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犊子造谣呢。

    唐妙把那三条蛇用木棍挑出来给他们看,“你们看,就是这条蛇,要咬我三娘娘,被我给砸死了。不小心还砸到她的脚。”

    三儿看着唐妙嘿嘿笑道:“小妹挺能干呀,胆子挺大。”

    二小儿摆着手讲了一通一家人和睦友爱的道理知道,拍着胸脯道:“大叔,我爹那人啥样儿你也知道。他是不太会说话,可他没坏心眼儿。俺们三兄弟早晚也得分家,家里才一头牛,去年买的那十几亩地结果眼瞅着收不成了。大家都闹心。”

    唐文清一直没表态,第一次在人前这么沉着脸。

    高氏也沉着脸气愤道:“侄子媳妇们都在,三儿媳妇还来帮忙做饭,家里采买的东西价钱你也知道一二。你来说说看,最近得花多少钱?人家送的礼钱得还。媳妇儿陪嫁的东西,咱没给人置办什么,难道还忝着脸去拿人家媳妇的陪嫁?就算我们的陪嫁,婆婆不也没动过?要说缺钱,大家都商量,也别只看到人家吃包子,看不到包包子受的累。我们儿媳妇没要什么彩礼,可我们也不能委屈了她,要在南园给他们盖房子。如今盖房子这料钱人工得多少,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两个闺女还得准备嫁妆,好坏的要说得过去,没有几万钱哪里张的开口?家里就靠这几亩地。你们爹和三达达,开口就是一人五十两。就算把我们老两口榨巴干了卖了,能值个三五两?这还是托景枫的福免了诸多的赋税去。”

    三媳妇儿忙安慰她道:“大婶子你快别生气了。也是这么个事儿,我还说呢平日里借钱借个三百五的,还起来都费劲。人家谁家也等着这个钱使唤的。”

    二小儿的媳妇笑着道:“肯定是俺爹和三达达他们开玩笑呢。不过是想借个三五两的,凑钱买牛。以后大家也好一起干活。如今大家也好些年没一起种地了。”

    唐文清道:“现在谁家不是自己种自己的。多了少了的,总有个不均衡。我们家就两个男劳力,是不敢跟人家合伙的赚便宜的。说借钱,可家里这样也都看得见,别说三五两,三五百钱的也得现刨叉。家里人多地少,总归不够吃。”

    二小儿媳妇笑嘻嘻地,“看俺大叔,说见外的话。”

    若是以前唐文汕如果病了高氏自会想着买点什么前去探朢,这次却一点意思也没,知道他们想来借钱她便先把话说死不肯借给他们。二小儿几个见她没有要借钱的意思心里很不乐意却也没办法,面子上不能太抹不开,说了一会就有些气急败坏地告辞。出门的时候看到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小牛犊,二小儿说了句好卖了。

    唐妙立刻道:“二哥,这牛犊我们不卖了,大黑花年纪大干不动了。我们打算养着小白花干活。”她知道二小儿什么意思,买了小白花去,回头给三之二的钱,没门!去年二小儿就盯上她家南院那个地方,想要了去在那里盖房子,大家没同意,他便一直不乐意。

    种好了三亩花生之后便开始种棉花,二姑文沁得了空回来帮了两天忙,恰好大宝和大姨家全也来帮忙种棉花。二姑欢喜大宝憨厚老实,既懂礼又能干,越看越满意,悄悄跟高氏说了。高氏便提议忙完了春种先定亲,来年成亲。二姑同意。文沁回来还有一个事儿,在外面听人家说大哥家的坏话,回来给大嫂提个醒,免得传到萧老太太耳朵里去。大家合计了一下,这事儿也没办法,嘴在人家脸上,成心要胡说八道也没办法。好在萧家与唐家交往已久,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家,当不至于生什么事端才是。

    大表哥全是来借钱的。

    说起大姐家高氏也替他们着急,大儿子虽然有力气,可是脑子笨也不那么勤快,前几年一直在家里糗气不给他说媳妇,去年终于花钱算是买了个媳妇才好了一点。二弟读书还凑合,可惜几次都未中秀才,他自己倒是想继续考,父母也愿意供应,老大却不乐意,说家里拿钱让他念书,也没个成绩,还是赶紧娶媳妇,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好。如今父亲病着,家里本就没钱,又给二弟相了门亲,只是彩礼现今要的都多,有点担不起,便想来来三姨家借点。高氏虽然一直劝大外甥,也知道话点到即止,说多了人家也烦。既然他开口借钱,她也不能不给,拿了两吊钱给他。

    结果这大表哥全也是个没心眼直肠子甚至还有点炫耀的,在外面溜达,几个男人媳妇儿的跟他聊起来,他便扯开嗓子吹了牛,说自己是来跟三姨借钱云云。

    夜里老三就领着景森去老唐头屋里抱怨,说大哥不管家,家里有钱都让高氏捯腾娘家去了,兄弟家里孩子要验亲需要钱置办彩礼都不管。

    老唐头反感地道:“这家分开十几年了,你来说这话算什么?这些年你虽然帮你大哥干了点活儿,不过钱也没少使,上一会景森娘腿不好去县里看郎中,不也是你大哥给的六百钱?”

    老三拉着脸顾左右而言他,那六百钱怎么都不再提。

    等春地种上家里稍微轻快一点,还要除草保墒,割青草喂牲口沤肥也没一刻清闲。村里有人开始担水浇麦子,只有唐妙家几亩特殊麦种依然绿油油的没半点蔫样儿。

    空一点时候唐妙跟二哥去了一趟萧家,却没见着萧老太太,家里人说他们带着早早晚晚几个丫头去丰德县修养,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唐妙虽然没啥,可心里不由得怨他出门竟然也不打发流觞来说一声,也没留下吃饭便悻悻而回。意兴阑珊至极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风尘仆仆的萧朗和常叔几个。

    四月里芳草萋萋,天空都染着新润的碧色,黑色白色的鸟儿在天空中飞翔,白云绿水之间,他笑颜如醉,欢喜地朝她奔跑过来,到了跟前毫不顾忌二哥还在后面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妙妙,妙妙,你想我没?”

    唐妙眼眶有些酸,顾不得斥责他,虽然很想却还是道:“谁要想你啊,弄疼我了,你这是去哪里了?”说完挣开他温暖的手掌。

    萧朗笑道:“我去找你呀。奶奶这两日好多了,我便求她准我几天来看看你。妙妙,你是不是很累?”她脸上难以掩饰的倦意让他心疼,抬手碰了碰她眼底的青痕。

    唐妙躲开,问他是要回家还是去找他奶奶,她心里想他跟自己回去,过两天再走是最好的。可萧朗笑了笑说他得先回丰德县去,那里还有事情要忙。

    她心里有些失落,却笑道:“那你快去吧。我们不过终于得了空想去探望老太太的,记得帮我们问好。”

    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让萧朗有些失落,随即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份黯淡,心下一颤,试探地道:“妙妙,你……也想我了吗?”

    唐妙心底如被羽毛搔过,酥了一下,咬牙浅笑,白了他一眼,“你美呀?我……想你。”后面两个字低得她自己都听不见,出乎意料的相遇心底的依依不舍让她那双水亮的眸子染上一层□,明镜如泉,仿佛要将他的心吸过去

    穿越市井田园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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