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市井田园第42部分阅读
穿越市井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市井田园第42部分阅读
蒜头鼻子,嘴唇肥厚,而且从小养成个挤眼的毛病,越到大了之后模样变得猥琐起来。后来他就跟他舅舅在外面给人家干零活,跟着瓦匠队出去打零工。这一次恰好在莫家墩给人家盖房子,谁知道景森被一个三十几岁的寡妇勾搭上两人跑了。他舅舅带人找了好几日没找到,这没办法了才来给姐姐家送信,两口子一起去又找了一大圈还是一无所获,便以为儿子被人害死了,回来就哭天抢地一副过不下去的样子。
“娘娘,那他们的意思是怎么着,来哭哭还是让我们帮着找?”杏儿把一小盆扁豆递给荆秋娥,让她炒着吃。
自从大哥家雇人种地又盖了大棚养鸡养鸭之后,荆秋娥也不用下地干活,而且粮食收得多分得多,除了吃饭的麦子其他喂猪剩下的粮食唐妙也给好价钱收。荆秋娥心里极是感激,越发觉得自己嫁对了人。此番唐妙种了菜地,让她也别再种菜,大家一起吃就好。荆秋娥平日里也常去菜园帮忙,每日回来也带点菜,见杏儿又送过来也不推辞,留着明天再吃,让杏儿别再送。
她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我听了一会,那样子好像是找着了,不过人家不放人,他自己也不想回来,那寡妇身边还有两个孩子,家里的叔伯好几个,说让我们拿钱去赎,否则就说他勾搭节妇之类的。因为他们本来是要她守寡赚贞节牌坊的。你们爹和四叔说再带上钱叫了人去试试,看能不能把景森给赎回来。”
唐妙插话道:“到底是人家勾引还是他自己去的呀?如果他不肯回来那可得另说。”
这时候王氏嘶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大哥,大嫂,你们可不能不管这个侄子呀,这可是你们的亲侄子呀,他要是给人害死了可怎么活呀,就是绑你们也得绑回他来呀!”
小黑猫儿(修过)
虽然如今大家对老三家有些疏远,可这档子大事也不能不管毕竟还牵扯唐家的脸面。她大叫一声,“好过分的狗!”
没多久她便跟小黑混熟了,晚上还亲自给它喂了三块排骨和肉汤泡得干粮,小黑吃得津津有味,却依然不紧不慢,也没有对她进一步示好。
有小黑看门,菜园安静得很,不但没人敢来偷鸡,甚至连老鼠都少了。
这日父亲他们还没回家,萧朗和流觞来给唐妙送了一只小母狗,一身金黄|色的皮毛软乎乎的很是可爱,更为奇怪的是它的眼睛像猫眼一样是绿色的。
唐妙抱着那只小狗欢喜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只小狗?”很久之前她就想养只狗,只是太差的土狗一点灵性也没她不喜欢,她想养一只能看门,还能懂点事儿的狗。萧朗送来的这小金狗耷拉着耳朵,一副怯怯的样子,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一看就是上好的种。
萧朗笑嘻嘻地看着她,“我老早就想给你抱一只的,可惜一直没见着好的,前几天去姨姥姥家串门,正好他们家的狗抱了小狗,刚出满月呢,我就给你抱来了。快给它起个名字吧。”
唐妙摩挲着小狗身上软乎乎的毛皮,它发出柔柔的呜呜声,用力地拱着她,然后一下下地舔她的手心。唐妙看着它那双水灵灵像是猫眼石一样的眼睛笑道:“这不是现成的名字吗?它叫猫眼儿,对了小黑如今可大了,我领你去看。”
他们抱着猫眼儿去了菜园,一打开栅栏门子,小黑立刻站起来,朝着萧朗看过来,“汪汪”了几声,那声音里饱含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唐妙听得奇怪,扭头看着萧朗,“怎的它跟你好?我用肉巴结了它好半天理都不理我。”
萧朗朝小黑走过去,它立刻扑到他怀里,“呜呜呜”地舔他,把唐妙嫉妒得一把将他拉开,斥责小黑道:“一点原则都没,哪个是衣食父母不知道呀!”
小黑翻了她一眼,趴在地上不理睬。
萧朗笑道:“因为我一直带着我们家的大黑,它是大黑的儿子,可能嗅到我身上母亲的味道了。”
唐妙将怀里的猫眼儿放在小黑旁边,“小黑,拜托你帮忙看着猫眼儿,不要欺负它哦。”
小黑抹搭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丝不屑的模样,扭头不理睬,可当猫眼儿眼皮一掀,一双眼睛闪着绿幽幽光的时候,小黑一个激灵蹭得跳起来,戒备地盯着缩成一团的小不点儿。
猫眼儿呜呜地叫着,走了两步,被一旁的坷垃绊倒歪在地上,然后爬起来走到小黑脚底下,在它爪子上趴下缩成一团,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唐妙回头看到小黑试探地低头用嘴巴拱了拱猫眼儿,然后慢慢地趴在,将猫眼儿护在他的肚子旁。
她笑道:“这小猫眼儿还挺有狗缘儿。”
萧朗回头看了眼,朝小黑挥了挥手,落下的时候顺势握住唐妙的手,紧了紧,笑着出了鸡栏。
唐妙抽出手把栅栏围好,嗔了他一眼,“家去吧。”
恰好唐文清几个回来,个个一脸疲惫,风尘仆仆。高氏和杏儿下厨热了饭让兄弟几个赶紧垫垫肚子。王氏拉着脸也不肯吃饭,一个劲地抹泪,“大哥也是,都去了一回,也不多带点钱。这可是亲侄子呀……俺的娘,亲娘,俺就这么一个儿子呀!”
唐文清知道她出了这档子事儿难过也不跟她计较,跟父母几个讲讲了经过。他们去了大王坞跟那一家子好好讲理,让他们开条件放人他们的意思要么五十两银子赎人,要么就让寡妇嫁给景森给二十两的聘礼,王氏夫妇自然不同意亲事,可景森倒似乎铁了心不肯回家,非要住在那里一样。
萧朗在旁边听了悄悄地给唐妙使了个眼色,两人躲去西屋。
“你那个堂哥被人拐跑了?”
唐妙叹了口气,“谁知道,也许是他愿意的不一定呢。”
萧朗想了想道:“这事儿交给我,我去把你堂兄弄回来。”
唐妙脱口道:“不行!”随即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解释道:“他们是一群无赖,你不能去,大不了我写信给知县大人,说清楚情况,请他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帮忙。”
萧朗笑了笑,“不怕,我能应付,再说也不是我自己去,我叫上大管家还有大把式几个人,他们认识人多,说不准他们村的人都认识呢。”知道她担心他,萧朗心甜丝丝的很是受用。“这以后要是成了亲,你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不去难道还让别人去吗?”对于唐妙能请到瑞祥楼大厨和他师父的事情,萧朗虽然感激,可内心还是不安,虽然事后专门写了信让人带了礼物去感谢周诺,而周诺也解释不是他帮的忙,可他还是不安。而且周诺还让人送来了贺礼,这是之前不曾有的事情。
唐妙凝视着他,坚持道:“除非你跟我说如何做,是不是有把握,否则我不会让你去的。你要是偷偷去了,别想我再理你。”
萧朗无奈,只得道:“他们如果是无赖,那么我们就用无赖的办法。他们如果讲道理,我们就用讲道理的办法,他们如果只是想讹钱,我们就用讹钱的办法。”
唐妙道:“不许给他们钱,五十两银子,他们以为天上掉钱呢?胡大他们一年拼死拼活才赚那么七八两银子。”
萧朗安慰道:“你放心,我自然知道钱难挣,我也不会往外泉银子,哪里就大少爷派头说给钱就给钱?我平日认识了不少人以往都给他们帮忙了,这番正好也托他们一次。”
唐妙将信将疑,将流觞叫来仔细问了问才放了心。
萧朗轻声道:“你也不必告诉他们,事情办成了你堂兄自然就回家了。”
唐妙点了点头。
第二日萧朗一大早便告辞,回去安排解救景森的事情。
过了几日家里开始忙秋收,萧朗送了信来说事情已经解决景森回家了。唐妙问了问家里人都说景森没回家,不过王氏和三叔倒是不着急了,虽然嘴上说没回家,可那表情也让人觉得他们撒谎。
李氏气道:“要是回来就是回来了,没回来我们再想办法找,你们这做爹娘的是什么意思?支支吾吾,孩子回没回来还不知道?”
王氏打了个哈哈,“娘,景森是回来了,不过又去他舅舅家跟着干活了。”
李氏没好气道:“那他怎么回来的?没说说?”
王氏用掌根擦了擦嘴,身子晃了晃,笑了一会道:“还能怎么回来?就那么回来的呗?到了时候,人家就放回来了。”
李氏冷笑道:“这倒是好,你们一句话大家伙儿都是白忙活,一个好儿赚不着了。要不是萧少爷给你们出了力,他能回来?”
王氏便不说话了,撇了撇嘴,“其实景森是看他们娘几个可怜,才留下给他们干干活的,过些日子自然就回来的。”
李氏气得连连冷笑,“好了,现在好了。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着,以后有事儿可别来哭喊爹娘的,爹娘都是老农民,没半点本事儿。”
说着就把王氏和老三赶了出去,让他们自己回家想去。
王氏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对高氏道:“咱娘是越来越糊涂了。我们上次去找了,人家也答应放人的,他们自然也害怕的,俺家他舅舅几个就要去抢人了,他们害怕,自然给放回来。”
高氏笑了笑,“回来就好。”然后转身回了自己家。
唐妙在大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三婶,问了声就要进去。王氏忙拉住唐妙,低笑道:“妙妙,可多谢谢你们小山呀,不管怎么说,他也去帮了忙。”
唐妙把手抽回来,淡淡道:“三娘娘,你还让哥哥跟着他舅舅出去,也不怕再出点啥事儿?”
王氏呵呵笑了笑,“哪能呀,不能的。他舅舅领着他出去干活儿,赚钱,好娶媳妇呀。妙妙,你那个蘑菇大棚,也教教我们呗,让你娘娘我也试试。”
唐妙不想跟她揪扯,笑道:“三娘娘,你去跟着干活吧,最近又要装袋了,按天算工钱,咱村好多媳妇都在呢,一天有二十文钱好赚。”
王氏又嫌少,打着哈哈笑了笑,转身走了。
自从上次给了柳无暇他们信,便没有回信过来,赵家被抄封的消息如今还有人在说,那柳无暇到底是什么想法,如今什么情况,他竟然没有半点信儿来。唐妙怀疑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但是想有周诺和公子乾,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才是。她又写了封信让邮差捎去周家铺子转交周诺和柳无暇,希望他们能尽快回个信儿。正是秋收忙时候,家里离县里也远,二哥也抽不出空去县里,她就只能等看看什么时候有回信过来。
如今她的种子非常畅销,每年她都会想办法改进种子的缺点,这种种子主要是人工培育出来,第二代再种便没有多少优势,所以每年种过她种子的人都要新换。家里有三十亩地专门用来培育种子,这样一到收粮食的时候就要准备种子。除了固定来换麦种的人家又多了些慕名来的,唐妙让人先给萧朗送去,等秋收完之后先挑地湿的种上。
除了换种子的,也有来买肥的。
今年空闲的时候,她让几个长工用她的法子沤肥,在几块地里长长的十几条粪渠。因为玉米吃肥厉害,各家只靠牲口攒肥根本不够,便有人慕名来她家买粪种麦子,一地排车粪也能换六七十文。一般人家一年里也就是攒两圈粪,家里有个十几亩地便不够用,如果施肥少了或者不施肥那庄稼是基本不收的。而且唐妙让人沤得粪以一当十,一块地薄薄地扬一层作为麦地的基肥便够了。
今年秋天还是有些干旱。唐家附近的地因为水车每日转着,细水长流地浇着所以并不厉害。她让人先把麦子种上,又将水车挪去东边干旱厉害的地方给人浇地,同时又动员大家凑钱再造一架水车安放在东边,等有了钱再做两架,这样下来东西南北各一架水车,只要河里有水,地就不会干着。
家里忙活着秋收秋种,唐妙领着人把蘑菇大棚重新搭好上堆,如今胡大被她教得也能独自帮忙照看蘑菇棚。为了减轻工作量,唐家冬天留了三个长工,帮忙看蘑菇棚,帮着看酱菜卖酱菜。菜地里大多数蔬菜都收割完毕,另外也盖起了暖棚,专门培育蒜黄等不需见的蔬菜,还有那些宿根蔬菜来来年开春就能长起来,不必非等到清明后。
唐妙还抽了几天时间去帮萧朗盯着种地,顺便帮他们稍微改进了一下播种麦子的耧车,既能节省种子,还能调整深度,几个把式都喜欢跟她聊,从她那里学一些没听过的东西,也将他们因时因地制宜的经验告诉她。
一忙完秋种,九月里天高气爽,大雁南飞,原野里空荡荡的一望无际,远处天边不知道是垂眼还是气流袅袅飘浮,看得人一阵阵地晕眩。
这日流觞来送信,说五日后萧老太太要来唐家做客,亲自给少爷和三小姐定亲,然后商量来年的成亲时间。唐家一时欢天喜地的,高氏把过年才用的红绸拿出来将家里装扮一下,又让景椿几个把藏在西院的花梨木方桌和大案抬出来,将那些青花梅瓶和天球瓶以及一尊玉石盆景都摆上,增添喜气。
九月底的夜已经非常凉,唐妙因为贪凉爽没有盖厚被子,下半夜被冻醒。隐约中似乎听见马蹄狗叫声,她心下突然不踏实。唐家堡村前有条大道,夜里有点动静都听得见。又挨了一会,好像听到一声惨叫,吓得她一个激灵,忙坐起来。
杏儿被惊醒,迷迷糊糊问道:“你干嘛呢?”
唐妙又听了听,却没有什么动静了,“没啥,”躺下了又心慌,问二姐:“二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杏儿嘟囔了一声,让她别瞎想赶紧睡吧。唐妙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过了会儿更加心神不宁,难以入睡。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她一惊忙坐起来穿衣服。
东间唐文清夫妇也被惊醒,他披衣下地,点了灯笼去看看怎么回事。唐文清将灯笼挂在门框上问了一声“谁啊?”
那人急慌慌地喘粗气道:“爷爷,是我,常永安。”
唐文清又问:“什么事啊?”说着把门打开。常永安是常永忠的弟弟,家住在村后头,平日与唐家也多有往来。浇地买菜卖鸡蛋多有接触,唐家雇人干活的时候他也赚一点钱补贴家用。
唐文清见他一脸急切,忙问:“这到底怎么啦?”
常永安拍了拍胸脯顺顺气道:“爷爷,不好啊,快去,菜园那里……”
唐文清还想问菜园怎么啦。这时候唐妙从屋里跑了出来,问道:“是不是菜园子出事啦?”
常永安点了点头,“是的,我听见鸡狗叫得奇怪,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了,寻思不对劲就赶紧来说声,你们在村前头可能听不见。”
菜园里原本胡大夫妇还有两个男人,只是这两日刚忙活完三棚蘑菇,还有两棚要过半个月,三棚三五天之后再割,到时候忙起来他们一个月不能家去。胡大就让那两个回去,他们夫妻在这里守着。胡大干活老实巴交,但是警觉性好,他婆娘睡觉也轻,夜里有人路过那里她都听得见。如今又有了小黑和猫眼儿,好久没丢过一根鸡毛。
被常永安一说,唐家便呆不住。唐文清忙去披了大袄,又让唐妙去叫了二哥。景椿和四叔因为常永安来敲门也早醒了,唐妙一叫,他们两个都出了门,手里提着拦门棍。
唐文清让女人呆在家里,他领人去看看,唐妙却坐不住一定要跟着去。一行人提着灯笼一路疾行,很快到了菜园。唐妙唤了声小黑和猫眼儿,却没有回应,她立刻就急了。自从小黑住在菜园里,别说偷鸡贼不敢来,就算是黄鼠狼都少。小黑又不乱吃东西,别人也没机会毒死它。白日拴在窝里,夜里便散开,没人敢偷偷溜进来。今番不见只怕就是凶多吉少了。大家都跑去看了看,发现狗窝里空空如也,小黑和猫眼儿都不见了。唐妙眼泪唰地就掉下来,“小黑和猫眼儿肯定被人打死了!”
定亲
唐文清急道,“你们去鸡窝看看,我去看看胡大。”这种情况竟然没看见胡大,可别给人害了。
唐妙和二哥提着灯笼去看鸡栏,发现栅栏被人推倒好几处。两人跑进鸡栏,惊呼一声,似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事实:鸡栏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地鸡毛。他们又跑去其他鸡栏鸭栏看看,竟然皆如此,全被洗劫一空!
提灯笼跑进蘑菇棚的四叔也愤怒地大喊,他们忙跑去看了看,里面也是一片狼藉,很多蘑菇袋都被二叉钩子之类的东西豁碎,好在料包太多,他们不能全破坏,每个棚里只有门口几堆被弄碎,底下和里面的安然无恙。
四叔愤怒至极,“我这去喊人,全村去祠堂合计,这么大的事儿,真是翻了天了。”说着提着棍子就跑回村去。
唐妙和二哥又跑去小院。唐文清已经找到胡大夫妇,他们都穿着白日的衣服,睡得黑沉,一点知觉也没有的样子。他挥了挥手,“拿湿手巾来。”景椿忙找了手巾,去外面水缸里浸了浸进屋递给父亲。唐文清把胡大弄醒又让唐妙把胡大婆娘也弄醒,然后在外面等着他们出来。
等胡大夫妇的时候唐妙又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发现菜园的木棍秫秸栅栏被人毁坏多处,北边那里还有人掉进沤肥的池子,粪水淋得到处都是,地上布满了凌乱的脚印。出了在北边栅栏还有深深的车辙印子,好像有人赶着马车来的,车辙印那么深,看起来车上还应该装了不少东西。她顺着车辙看了看,从北边那条小路过来,然后掉头回去,并没有往唐家堡走。出了那条小路就是南北通的大道,去哪里都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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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回去小院,胡大夫妇已经出来,瑟缩在长凳上,面如死灰。唐妙也知道大家都是又急又疼,这八十多只鸡鸭,还有那么多鸡蛋、蘑菇,两缸酱菜,两小瓮腌鸭蛋算起来不少钱。
胡大是他们雇来看园子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多人家会让他们赔的,所以胡大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出。
唐妙看了父亲一眼,安慰道:“爹,我看这事情不怪胡大,很明显他是被人下了蒙汗|药。是我考虑不周全,这里独我们一家,外人来往也不限制,他们纠结成伙别说胡大,就算是三四个人也不顶用。虽然鸡鸭没了,可蘑菇还能用。爹,您跟娘好好说说,让她别难过。”
唐文清叹了口气,他原本是担心女儿难受,这一切都是她的心血,听她反而安慰他们,点了点头,“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不能埋怨,更不能太难受,否则这比丢了鸡鸭还大的损失。”他又安慰了胡大夫妇两句,“你们人没事儿就好,要是人出了事儿那可是我们的罪过了。”
胡大夫妇感动地忙起身作揖打千,原本寻思肯定要被赶走,说不准还要被交送官府,赔偿唐家的损失。没想到唐家不但没说赶走的话,还安慰他们,当下感激得热泪盈眶。
唐文清让他别怕,把事情说说。
胡大也莫名其妙,说晚饭后特别困,和婆娘检查了鸡栏鸭舍,又去栅栏外看了一圈,还喂了小黑和猫眼儿喝水,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印象了,似乎是倒头就睡。
唐妙又让他想想近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比如村里那一帮小混混。
胡大想了想,“平日里来买鸡蛋鸭蛋蘑菇的人也多,大多数是熟面孔,也有面生的。可也没见他们有出格的事情……哦,对了,昨天后晌饭之前有个青年买了蘑菇要喝水。我去给他倒热水,谁知道他自己喝了水缸里的生水,我还怕他肚子疼,他说没事儿,付了钱拎着蘑菇就走了。”
唐妙道:“那可能他在水缸里给你们下了蒙汗|药。”小院里有三只中等的大缸,还有一口小缸,专门盛做饭的井水。那口小缸能装一桶水并不大,一包蒙汗|药下去,估计把胡大夫妇和狗都迷晕了。可是那么多鸡鸭竟然也没了,她有点想不通,又想那些市井无赖混混们,斗鸡走狗,用蒙汗|药害人是轻车熟路的小事情,鸭鸭的说不定也被下了药,是她疏忽了竟然没想到他们敢偷到自己家门上来。
天亮一点的时候,唐妙领着胡大夫妇把蘑菇棚再收拾一下。唐文清让景椿留下帮忙,他则赶紧回村里,一定要全村都聚一起说道说道。
唐妙让胡大婆娘去村里干净的井挑担水,做点饭给大家吃,那一小缸被下了蒙汗|药的水也先搬进屋里拿东西盖起来,把小黑和猫眼儿的食盆水盆也放好 非%凡%电%子%书%论%坛 黎¥瑞%整¥理
景椿知道小黑没了也很难过,却还是安慰唐妙,“到时候跟萧朗说说,让他再给我们抱一个来。”
唐妙的心跟针扎一样,小黑和猫眼儿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她擦了擦眼泪,“我一定要找着那几个混蛋!”
唐家堡开了祠堂,全村都去议事,大家都表示一定帮助唐文清把偷鸡贼抓到。里正大叔也亲自去菜园看过,然后去县里请差役来给办案子。
白日有来买东西的人知道后纷纷表示安慰,有人说自己村里也遭了贼,有人家被偷了牛和羊,还有放粮食的仓子被人扒了,也是洗劫一空,手法都差不多,人畜的被人下了蒙汗|药。
县里差役忙不过来,匆忙来走了一趟,颐指气使地要这个那个,最后不但没帮忙先指责唐家把菜园现场给破坏了,他们查不出什么东西,让他们后果自负,然后便赶去别的村。
一时间唐家上下气愤不已,却也没有办法,大家又问了下,那些差役去别的村也是这样,明里暗里地想要钱,大家不给便不管事儿,说他们破坏了现场没什么好查的,转了圈就走了。
定亲前两天,萧朗得了信儿领着流觞骑马跑来帮忙,随后还跟了几个小厮。他问了情况,安慰了一下,表示如果差役们没办法,他们自己抓那伙盗贼。
饭后他悄悄地安慰唐妙。
“萧朗,小黑和猫眼儿也被他们偷走了,肯定被打死了。”一见着萧朗,唐妙强忍着的难过情绪一下子涌上来。
萧朗看她流泪的样子心酸酸的痛,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妙妙,如果小黑和猫眼儿真的没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给他们报仇就是了。”他抬手指给她拭了拭泪,“我请县里的朋友帮忙查查,他们偷了那么多鸡鸭牛羊,肯定会暗中卖出去。我们再在村里悄悄盯着,他们能那么大胆肯定是有内应的。”
唐妙点了点头,“我也知道。我怀疑就是宝银儿几个,他跟外面的市井无赖熟得很,拉帮结派,经常在外面打架偷盗。前两年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女人回来,就总往家拿东西,估计是偷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偷到我家来了。”
萧朗道:“我带人去他家看看。既然他有这个习惯,这次偷了东西不可能不往家拿。”
唐妙摇头,“不行,现在大家正抓呢,他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拿回家,再说他那么坏,你去我不放心。”
萧朗看她紧张自己心下欢喜,“那我们出去转转,兴许就能发现什么。”几个小厮已经被他派出去四下观察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没多久,流觞跑回来告诉他们一个消息,在宝银儿家门口闻到一股臭味,像是杀了鸡之类的东西那种血腥粪便的臭气。
萧朗立刻领着他们去,在巷子里便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又碰见了从家里出来的秦泠月和吴妈。吴妈老头子去了二儿子家帮着看门,吴妈依然跟着秦泠月帮忙看孩子。
几人去了老唐头那里。
吴妈气哼哼地道:“他们家在煮鸡。”
秦泠月让她小点声,“这两天宝银儿不在家,今儿一大早他从外面回来,背着一只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我问他,他给我看了是猪头,说是从西边的郭家庄买的。然后他回家便磨刀,接着又杀鸡。我和吴妈假装去借他家的水壶,说后天妙妙定亲需要烧水,家里水壶不够管他们借一下。然后就看见那女人在家里啃鸡腿,他娘啃鸡骨头,院子里还有杀掉的两只鸡。只是看样子,那鸡是他娘平日里养的。”
宝银儿好吃懒做,带回来个女人更是变本加厉,两人只管吃喝,他娘养的鸡不够他糟蹋的,如果不给吃就摔盆子碗,他娘开始还跟他吵架打仗,也没办法后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有的吃她也跟着吃。
萧朗听完略略沉吟,“我看他这是玩花招,鸡不是我们家的,他自己杀了鸡引我们去质问,到时候他便可以耍赖跟我们闹趁机捣鬼。 我们去郭家庄看看,那屠户才有问题呢。”
萧朗让流觞带了人去问,夜里回来说郭屠户家确实杀了两只猪,但是那猪是他买的,还买了一些鸡鸭。流觞买了两只回来,确实是唐妙家被偷去的。萧朗又详细问了问情况,将那人买猪的地点信息都写在信里打发一个小厮去县里送给朋友。
转眼便是定亲的日子,萧老夫人由仝芳夫妇陪同,带了大批彩礼来唐家。一时间院子里摆得满满的,村里男女老少都挤着来看。唐妙算是唐家堡第一个嫁给萧家这样大户的闺女,纷纷说她好福气。萧老夫人知道他们家被偷,安慰了两句,对李氏道:“就那么几只鸡,也不当什么,你们都别愁眉苦脸的,也就是几十两银子的事儿,别让人家看热闹。”
李氏苦笑,道:“亲家,这真不是银子的事儿,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心血呀。起早贪黑的,妙妙那丫头忙来忙去,谁知道让那帮天杀的小偷给糟蹋了。”
萧老夫人笑了笑,“你们也别急,我们小山娶媳妇,我这个做自然有厚礼给,亏待不了你们丫头。”
唐妙不爱听,也不想大喜的日子跟她闹红脸,和萧朗给长辈敬了酒就退下去。
院子里堆满了红红绿绿的财礼,引得村里人都来观看,孩子们好奇地钻来钻去,趁着大人不备掀起红绸子看是什么东西。
几个娘们扎堆聊天。有个媳妇笑道:“丢几只算啥,女儿嫁得好,多少只都回来了。”
唐妙瞅了她们一眼,有人眼尖立刻示意她们闭嘴,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萧老太太们告辞的时候萧朗还想留下,老太太便不高兴,轻斥道:“傻孩子,定亲之后奶奶不阻止你们见面,可不许再住下。”
萧朗觉得别扭,“奶奶,为什么啊?”
萧老太太瞥了唐妙一眼,拽着萧朗的手道:“回头跟你说,今儿跟奶奶回家。”然后又跟李氏高氏等人告辞。
萧朗跟唐妙道:“你别急,我一定帮你把那贼抓住,给他们好看。”
唐妙笑了笑,凑到他跟前道:“你也别任性了,回家呆着吧。”今日定亲,她没怎么害羞,萧朗的脸倒是红红的,一副害羞的样子。
家里忙活了几天,唐妙又指挥着胡大几个把一个鸡棚改成和蘑菇棚火道相通的暖棚,打算自己家孵鸡鸭,这一次就可以分批,蛋鸡和肉鸡分开养,来年开春肉鸡就能出栏,再过个月鸡鸭也能下蛋。
这日她有点着凉,在家里歇息,突然小仲来唐家送信,说他们少爷知道她家被偷的事情了,如今也已经把那伙贼给抓到住。
唐妙惊讶地看着小仲,“真的假的?怎么抓着的?”
小仲笑了笑,简单地把事情原委说了说。原来萧朗的那帮朋友周家铺子有个二掌柜也认识。那些人以前总承萧朗的情儿,如今受他托付找那些小偷儿。他们便动用自己的关系,四处查探,还求到了那位二掌柜门下。二掌柜知道周诺和唐家的关系,立刻就去汇报他知道。周诺便说这事儿他处理,让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他也没让别人知道只让小仲带人去查,没两天就摸清了那伙人的底细,毫不留情地叫人将他们一窝端了送去县衙。周诺还让小仲给唐妙一张六十两银子银子的存票,说是那帮偷儿给的赔偿,怕小仲揍他们,多给了一倍。周诺还告诉她,事情就这么着,让萧朗他们别再管什么小偷盗贼了。只是小黑儿和猫眼儿却是回不来了,小黑被他们下药偷了去,不吃不喝饿死了。猫眼儿据说是逃走的时候摔死的。他让小仲顺便告诉唐妙说柳无暇挺好的,只是忙着做事情,一段时间内是不能来唐家堡拜访他们的。
唐妙听完小仲的话,为小黑和猫眼儿伤心,怕二哥和萧朗伤心便打算瞒着,就当做没得着消息。她再三问银子是不是周诺给的。
小仲笑道:“三小姐,您真多心,这银子确实是偷儿那里得来的,我们少爷要是给银子,哪能那么小气呀,起码得凑个整数吧。您就别担心了,这银子知县大人同意的,不信您改天自己去县衙问问,不过外人那里就不用说了。因为贼是我们抓的,我们先拿了银子,其他人家可就不知道了。估计没这么好的运气。”
唐妙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面不改色,便道了谢,笑道:“那就谢谢小仲哥,不知道那帮盗贼有没有供出同党?不瞒你说,我们村有这么两个混混,这临近的村子里也有,我们都肯定是他们招来的,可没有把柄,只能干生气。”
小仲略有为难,犹豫了一下道:“三小姐,我实话就跟您说吧,这话只您知道就好,连老爷夫人也不要告诉。免得知道的人多了容易出事儿。那般混混小偷,也不是凭空就蹦出来的,他们上头有人,是为人办事,借了胆子,所以在下面为非作歹横行乡里的。少爷的意思,暂时先不去管他们,放一放,等时候到了,一定给三小姐个交代。”
唐妙吃了一惊,“这么说他们一直横行乡里,是有人支持,怪不得这么大的动静,县里也不正经查,一点不当回事儿。这么看来,他们偷东西只怕知县大人也跟着分赃了。”
小仲让她千万小心别声张,免得引火烧身,对于这些人只能慢慢来,一时间也急不得。他们上头有知县,知县上头有同知,同知上头是省里的这个大人那个大人。因为上头有人需要,没有这一批混混,自然有另外一批混混。这些混混除了敛财,另外的作用也很多,就是受那些大人们暗中指使的打手。如果一个不慎惹上了,就算不怕他们,可让他们一时间使了坏,算计了这个那个的,也不值当。
唐妙答应了,保证谁也不告诉,又感谢了周诺,让小仲带好回去。
小仲也不多逗留,吃了饭就告辞。
唐妙生怕萧朗冲动,跟母亲说了声,找了个借口去看望萧老夫人,让二哥送她去萧家。她亲自跟萧朗说,免得这两日他从朋友那里得了那些混混的信儿一冲动跑去县里,万一吃点什么亏,可够他们大家伙心疼的。
这日高氏正在喂猪,暗自庆幸当时因为菜园的猪圈没垒好,没把猪挪过去,否则如今家里这六头肥猪也被人偷了。
三儿媳妇进来串门,“婶子,喂猪呢。”
高氏回头招呼了一声,“迎香屋里坐去,我一会就好。”
三儿媳妇却走了过来,低声道:“婶子,我是来跟你说点事儿的。”
高氏看她表情严肃,忙把猪食快速地倒进猪槽,然后请她进屋说。
三儿媳妇道:“婶子,刚才我去俺婆婆那里,跟她闲聊起来,她说露了嘴。你们家菜园被偷的事儿,好像还真是宝银儿他们招人干的这个跑不了。而且常永忠家小儿子常小盾也有一份。他前几年也在外面混,这两天又跟宝银儿走得近。婶子也知道我们家那块货,天天凑热闹,我听他说,那两家总往家拿东西什么。俺婆婆说昨天去常永忠家串门,还看他们家在吃鸡。婶子,你想想,不过节不干嘛的,他们吃什么鸡?常永忠两口子又不想宝银儿家没有管下,谁家有只鸡不是留着下蛋过年?再说,大家也都没看他杀鸡,他哪里就来鸡吃了,那么大口大口的,真不像是吃自家的鸡。他们跟俺婆婆好,不避讳,所以没藏起来,俺婆婆都看见了,还跟着喝了碗鸡汤。”说完她撇撇嘴,哼哼道:“人家给她碗鸡汤就是好的,回来臭显摆。”
高氏虽然也犯嘀咕,嘴上却道:“我们也不能凭人家吃鸡就断定是偷的啊。”
三儿媳妇道:“婶子,我就是告诉你,以后多留意,这几家坏种都不是人玩意儿。我们家那块货跟宝银儿走得近……真是,气死我了。跟他打了没有遍数,他……这才正经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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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也听婆婆说宝银儿和三儿的事儿。宝银儿领个娘们回来之后,那三儿也没少凑热闹,因为这个,宝银儿还曾经去三儿家,对着迎香动手动脚不三不四的,被迎香拿笤帚抽过。两个人又说了一会,三儿媳妇便告辞了。
夜里等家人回来,高氏把三儿媳妇的话说了说。唐文清道:“怪不得常永安又跟我说一去他大哥家就觉得不对劲。那天去他家,他们明明都要摆桌子吃饭,见他去愣是不动弹,直到常永安走了才上饭菜。常永安生气,杀了个回马枪,看到他们手忙脚乱地拿盆子扣菜盘子。”常永忠家一直这样,做点好菜怕兄弟留下蹭饭吃便藏着掖着。
唐文清说再让常永安去打探下看看,说不定能抓到点什么把柄。虽然说不让萧朗查县里的混混,可村里要是有这样的祸害,是一定要除的,否则一村子不得安宁。就算抓不到确实的把柄不能将他们赶出去,却也该心里有数,以后多多地防备才是。
第二日早饭后唐妙和杏儿去地里摘剩下的棉花桃子,回头男人们就把花柴拔回家。
杏儿闷头干活不怎么说话,唐妙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好打扰她,便低着头摘棉花桃儿。
到了地头的时候,唐妙捶着腰儿休息一下,便看到宝军儿从南面跑过来。她怕宝军儿纠缠,转身就往地里走。
“老……姑,”宝军儿挥着手喊她,跑得飞快,转眼到了跟前,攒着拳头往她手里送,“这个给你。”
唐妙忙道:“我还要干活呢,你自己去玩儿吧。”怕他纠缠,她立刻就要走。宝军儿拦在她跟前,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拳头又伸到她跟前,眼睛渴望地盯着她,希望她伸手来接。唐妙无奈之下只得接了,见是红绳穿着的一对鸡锁骨,笑了笑道:“宝军儿,这个你戴着吧,我自己有好多呢。”说着便想挣脱他的手往北边走去找二姐。
他脑子坏了之后,便有些孩子气,跟几岁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他喜欢跟唐妙玩儿,因为太喜欢所以有时候很冲动,经常会不小心把唐妙推倒,或者拉她手的时候过于用力,把她的胳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那时候唐妙身边总有个萧朗,他虽然对唐妙温温柔柔的,对别的男孩子——特别是伤害唐妙的孩子凶得很。因为这宝军儿被萧朗打过两次,而往往被打之后大家才知道他是想给唐妙送东西的,其中一次就是两只鸡锁骨。大人都说小孩子带鸡锁骨辟邪,所以很多小孩子会用红线绑了系在脖子上。
宝军儿不肯,非要给她戴上,“戴上,戴上……”嘟囔着便按着唐妙的肩头往他怀里拉,两手卡着唐妙的头让她别乱动。
唐妙被他按在胸口喘不过去,用力地挣扎,随即就感觉他拿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
宝军儿笑道:“戴这个就好了。什么也不怕。”说着放开她。
唐妙乍得自由,原本用力挣扎想摆脱他的钳制,如今没了相应的力道,猛地往后跌去。宝军儿吓了一跳,忙张开手臂去拉她,棉花地里太多障碍,他不但没拉住,又一下子把她按在地上。
唐妙只觉得脖颈一阵刺痛,寻思可能是被花柴刺破了脖
穿越市井田园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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