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 作者:墨决

    第二十一章 劲敌

    出门月余，今日是第次遇袭。

    与之前潜入山庄的刺客不同，这次雇凶之人是想置赫连倾于死地。

    罗铮皱眉思忖片刻，那个人…

    “庄主？”罗铮犹豫着叫了赫连倾声，但心中的疑问却没有说出口。

    赫连倾摇了摇头，他知道罗铮在想什么，可这次不会是叶离

    “待张弛到了灵州便可知晓。”看了眼至今未说话的，赫连倾略沉吟，问道：“管家看出什么了？”

    洛之章登时怔，立刻回神，笑着答：“看出这些杀手的功夫不及罗侍卫半的好，庄主日后还是少欺负人家……”

    罗铮眉间紧，暗暗后悔，方才怎么就没再用力些，将这话的管家摔晕了去！

    赫连倾闻言倒是笑了笑，罗铮的功夫的确漂亮，没什么固定的套路，却是每招都不浪费，不拘泥于花哨的框架，出手干脆利落，但凡能制敌的——就连那满地的粗碗碎瓷都能瞬间成为夺人性命的锋利暗器。

    要做杀手，不被兵器所牵，不为环境所累，当该如此。

    尽管洛之章没说真话，赫连倾也不欲逼问，就算十年未回夏府，他也终是夏家人。至于最后要如何选择，全凭念。

    “本座如何倒不打紧，只是管家需得小心看着自己的舌头。”赫连倾边说边打量着洛之章那沾了身泥土灰尘的衣裳。

    明明拉人躲开飞镖便可，却偏要把人掀到地上，啧，脾气真是不小。

    那在自己面前乖巧驯顺的人似乎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眼前之事是这样，之前与叶离也是样，现下想想，男人所受的“委屈”仿佛都是自己这做主人的给的？

    想到这点，赫连倾心中暗笑，分明是头嗜血的狼，竟也有摇头摆尾的时候。

    赫连倾略带戏谑的眼神转向罗铮，可那动手救人的却毫不心虚，脸坦然。

    “咳，本来在下想带庄主来吃顿好吃的，现下看来是不行了。还是及早回酒楼，祭祭这五脏庙罢。”洛之章像被提醒了似的，边笑着边抬手拍打自己挂了身的灰尘。

    只能如此了，虽说官衙不管江湖事，但也没有杀了人还直在旁边守着的。罗铮赔了店家银子，便又跟在两人后面回了酒楼。

    经过番波折，早膳终于摆上了桌子，赫连倾没有早晨喝酒的习惯，依旧是洛之章自斟自饮。

    在馄饨摊上就见赫连倾允那暗卫桌共食，加之清早又见罗铮带着连串“惊心动魄”的红印从庄主房内出来，洛之章想不想倒也难，虽说做主子的想让谁侍寝都无可厚非，但也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伸手便能捏碎人喉咙的人。

    但庄主说让他“小心看着舌头”，而且现下腰背还在隐隐作痛，洛之章杯酒下肚，咂了咂嘴，把几欲出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三人坐在二楼靠围栏的位置，街上概看得很清楚，就在洛管家独自纠结的时候，赫连倾的目光却被街头走来的两个男人吸引了去。

    其中个又矮又胖，头发灰白，穿着奢华贵气，却也俗不可耐，他边走边比划着说话，身后跟了四五个仆从，个个手里都拿着包袱之类，迈着碎步哈着腰。

    那老胖子旁边是个高挑细瘦的年轻男人，略有不耐地扇着扇子，不时回上两句话，他身边却只跟着个穿着怪异，两手裹满黑布的矮个子男人。

    赫连倾认得出这两位分别是明州的魏如海和淮安的皇甫昱。

    前几年皇甫家的老爷子病故，他的独子皇甫昱继承了家业，这回看来是代表皇甫家来参与武林大会了。

    只可惜，十五年前的帐还没算，那老东西就早步死了。

    罗铮也早发现了那两个人，看着他们沿街进了对面的茶馆，便请示地看向赫连倾。

    “跟去看看，不用做什么。”赫连倾安排道，真是连个早膳都吃不清闲。

    洛之章是认得魏如海的，明州魏府与其他三府不同，并非凭借武功睥睨天下，而是依靠在商海浮沉几辈子打下的坚实根基，要说魏如海的武功，他那短手短腿，便便大腹很明显地说明了他是个窝囊废的实情。

    他是整日熬在账本算盘里的奸商，胆小却精明。

    “距武林大会少说还有月余，想不到那老东西会撇下生意这么早就到了晏碧城。”洛之章晃着酒杯说道，刚刚听令下楼的人已经跟进了对面茶楼，消失在视野里。

    “说不准灵州有大的生意等着他。”

    步步地靠近灵州，点点地接近真相，如今，迷雾尚存，赫连倾心里未觉沉重也不见轻松。

    心底，大概是他自己也摸不清楚的麻木。

    “武林大会迫在眉睫，四大世家各怀鬼胎，庄主……加小心。”

    素来不拘小节的洛之章突然如此，赫连倾不得不看他眼，似笑非笑地问道：“四大世家若杀不了我，便都会死在我手上。”

    眸光转，赫连倾不再看那面色略显凝重的人，轻叹道：“到时候，管家会如何呢？”

    “……庄主，要灭了四府满门么？”

    “该死的，”停顿瞬，赫连倾起身来，又低下头对着他的管家说，“必须得死。”

    话音落，赫连倾转身离开，留下洛之章人独坐桌边，愣怔着。

    关于四大世家，关于复仇，洛之章从未与赫连倾提过，深仇大恨早已有之，即便自己名换姓，隐匿年，也还是担着个夏府幺子的尴尬身份。

    父母恩情，血浓于水，赫连倾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洛之章想救夏怀琛，可自己……却想杀了陆柔惜……

    罗铮走进茶馆时，那两人已经进了楼上雅间，若不是雅间外着溜下人，他还真得费番功夫才能找到。

    罗铮心中冷笑，迂腐无能的老东西，出门倒是讲究排场。

    雅间内有两人有内力，应是皇甫昱和那个异域男人，后者真气偾乱诡谲，很容易就能感受到。

    罗铮暗暗心惊，中原武功是讲究万源归宗，百流归，内劲收敛平顺，真气乱到这个地步，必定会痛苦到失去行动能力。可之前见那人与常人无异，并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因为不知对方武功深浅，罗铮未敢靠得太近，只隐约听到魏如海和皇甫昱在低声争执。

    大约是皇甫昱嫌魏如海胆小如鼠，丢四大世家的脸，而魏如海又倚老卖老抬着身份斥责皇甫昱不知尊老，后来又絮絮叨叨地搬出与皇甫昱他爹并肩武林的事……

    暗骂声，对偷听这毫无意义的对话失了耐心，罗铮皱着眉头离开。

    此时，远非罗铮以为的那样，茶香四溢的雅间内，满手黑色绸布的男人抬手，声音低哑难听：“走了。”

    第二十一章 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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