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2部分阅读
悍妃强上美昏君 作者:肉书屋
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2部分阅读
己的笑容,却还是硬挤了一抹笑:“那真是可惜了,能做门主的朋友,她真是幸运。”
“是吗?做我的朋友,真的幸运吗?”苦笑一声,如果她从未认识过自己,此生定然会幸福美满。
白染宁点点头,微笑道,“我想,应该是幸运的。”能为她两肋插刀,百死不悔,交他这样的朋友,怎么会不幸运呢。
“多谢。”莫子卿也笑了,到了谢后,两人互相抱拳,便算是别过。
直到莫子卿离开,白染宁的心都还没落回原位。
她猜不出,莫子卿对自己有多了解,有时候,无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就能出卖一个人,慕容沙华曾经就凭借萧祁夜的习惯,猜到他的行迹,不过,慕容沙华和萧祁夜是亲兄弟,多少有些心灵感应,她和莫子卿非亲非故的,两人相处时间也不长,他不可能认出自己来,她还用杜莎莎教她的办法将自己的声音改变,就是萧祁夜来,也绝对认不出。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要来寻仇了。”柳四娘心有余悸地直喘气,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
白染宁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怔怔的,从进京后就开始经常走神,此时更严重,像是魂不附体一样【101】。
柳四娘唤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回神。
白染宁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见到莫子卿,从前所以的回忆又一股脑被塞进了脑袋,不去想都不行。
她清楚地记得,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他的一幕。
当时不理解他眼中那种既厌恶又愤怒,隐约还夹杂着悲伤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如今才算是想通了。
厌恶,是因为他确实讨厌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愤怒,是他看不起她攀龙附凤的做法;悲伤,是他在祭奠自己那死去的爱情,死去的自由。
不管以前他是怎么看待她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认识的他,确实是个好人。
九华门对暗门,更是礼遇有加,比对往生教还要细心,九华门最好的一套客房,就给了莫子卿。
不公平啊,他一个人住一座大院子,她们十几个人,住一座小院子,差别咋那么大呢!
正派人士,不都喜欢标榜无差别待遇吗,为什么前来恭贺的门派,却要分成三六九等,连住的客房都不一样。所以说,名门正派的人都是伪君子,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像往生教这种大邪派,反正名声已经很臭了,也不用在人前伪装,倒显得真实。
不甘归不甘,能有这样单独的小套间住也不错啦,晚上沐浴后,白染宁斜坐在窗边,将头发散开,一边吹风,一边哼小曲,哼着哼着,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如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曲子很好听,如月华流水,涓涓不滋,每一个音符,都能唤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情感,与听者达成共鸣。
只不过,琴声虽听,但弹琴的人心中却有抹不去的哀伤,使得这原本意境美好的曲子,变得有些支离破碎,悲怆哀鸣。
“他妈的【101】!谁这么晚还在制造噪音啊,吵得老娘都睡不着觉了!”隔壁,传来柳四娘激愤地叫骂声。
噪音?呵,估计是这哀伤绝望的曲调,勾起了四娘心中悲惨的回忆,才使得她愤愤不平地破口大骂吧。
还是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制造无聊的“噪音”,这琴声,确实太悲了,悲伤的……让人痛恨。
循着琴声传来的方向找去,竟来到了莫子卿居住的客房前。
院门大敞,换下短打劲装的莫子卿,身着一袭白衣,正坐在一株榴花下,轻抚琴弦。
晶莹修长的手指,在银色的月光下,似乎有些透明,修剪有型的指甲,拨弄着一根根纤细如丝的琴弦,美妙却哀伤的曲调,自他指尖源源不断地流泻而出。
掏出丝巾,仔细地蒙在脸上,白染宁这才踏步而入。
“高山流水,风光霁月,门主此曲虽清耳,却不悦心。不识愁,柳烟随,荒芜至,断肠崖,门主这摧心肝的乐曲,吵得我一个同门无法入睡了。”
闻言,五指一收,一道幽长兼刺耳的破音蓦地划出,在白染宁几乎想伸手捂耳的时候,修长的指,重重按压在琴弦上,世间,重新恢复宁静。
“有情却被无情恼,姑娘难道也有心伤之事?”莫子卿淡淡问道。
白染宁捡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当然没有。”
“我这琴声,只有心伤之人才听得见,听得懂,姑娘既然没有心伤之事,又何必来打扰我?”
“我没有心伤的事,但我的同门有啊,再说,门主这么悲恸的琴声,哪怕没有伤心过往的人,听着也会难过的【101】。”
莫子卿忽地笑了,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两下,有泠泠清脆的乐声响起:“知音已去,这世上还有谁能懂我?一切只不过浮生虚梦而已,我已不再留恋。”说罢,站起身来,将古琴抱起,看向白染宁:“打扰了,我这就回房歇息,不会再搅扰姑娘以及姑娘同门的清净。”
白染宁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莫子卿却早已转了身,似乎在在他话落的瞬间,就将她当成了透明人看待。
呃……白日还还说他变化大,其实一点都没变化,还是那么的冷淡,仿佛对世间一切都不上心。
这下,夜重新恢复宁静,可白染宁的心,却不静了。
第二日,顶着比之前还要严重的黑眼圈去找四娘,谁料四娘竟不在房里,听杜莎莎说,她跑去给哪个道观的小尼姑说媒去了。
哎呀呀个呸!四娘真是啥事都做得出来,给尼姑说媒,她也不怕遭雷劈。
急匆匆去阻止四娘的荒唐行为,在半路上遇到了别派的人,众人一看到她,皆大惊道:“你们怎么还没走啊!”一个个的表情都很夸张。
“掌门的继任仪式不还没举行吗?”来都来了,不吃一顿好的,怎么对得起自己。
其中一人道:“你没听说啊,你们的教主被朝廷给抓起来了,皇帝下令,三日后处斩!”
☆、第102章 要救他,杀了我
102,夜夜夜笙凉 第102章 要救他,杀了我
在看过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嘴脸后,白染宁对这些人的话很是怀疑,但心里却总是不安,于是派弟子下山打听,子弟很快便带回了的消息,慕容沙华竟真的被朝廷俘获,萧祁夜也已定了他的罪,三日后当众处斩【102】。
怎么会这样呢?慕容沙华不是去处理叛徒了吗?怎么会被朝廷抓获?萧祁夜为什么要抓他,为什么呢?他真的就那么巴不得慕容沙华死吗?他可是他的亲哥哥啊!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染宁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干着急,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102】。倒是四娘,干脆利落,一拍桌子:“老娘已经决定了,去京城劫法场!”
白染宁心头蓦地一跳,劫法场?法场哪里是那么好劫的,但除了劫法场,还能有什么办法救慕容,去见萧祁夜,向他求情?不,不行,这个法子是最烂的,简直烂到极点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怎么办?”柳四娘急了,用力推了一直傻站在发呆的白染宁。
怎么办,怎么办,她倒是也想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现在真的想不出一个完全的计策来。
“四娘,皇帝为什么杀慕容大叔?”一旁的杜莎莎直到此刻还没弄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的慕容大叔被人抓走了,这个抓走他的人是皇帝,而皇帝要杀他。
柳四娘冷冷弯起唇角,白染宁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冷澈的表情:“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地畜生,慕容那样对他,他却要杀他,简直不是人!”
“不,皇上一定有皇上的苦衷。”白染宁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柳四娘笑得更冷:“苦衷?苦衷就是他心理阴暗,他恨慕容,他怕慕容夺他的皇位,所以他才处心积虑要杀他!”
“不,皇上不是这种人,你不要乱说!”
“不是这种人,那他是那种人?”
“其实,皇上对慕容,也是极好的。”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杀他,却一次也没有下手,这足以证明,他内心当中还是非常在乎慕容沙华的。
柳四娘冷冷看着她,眼神忽然变得古怪:“你为什么这么了解皇帝,难道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有【102】!”白染宁急切地否认道,“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处处替他说话!”柳四娘最恨朝廷中人,她那个背弃自己的负心丈夫,曾也是朝廷的物品命官。
白染宁摇着头,无意识地喃喃:“我不是替他说话,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我只是……只是不相信,他竟然真的要杀慕容。”
“你跟我说,你跟狗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白染宁与皇帝之间并非半点牵连也无。
“我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
“你跟他有关系,一定有!”四娘猛地抓住她两只胳膊,逼问:“皇帝曾有一名宠妃也姓白,你说,你是不是那名宠妃!”
白染宁挣开她的钳制,冷硬道:“不是,他的宠妃已经死了,我是白曼珠,跟那个什么护国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柳四娘仍然不信,却无法从她坚毅的眼神中搜寻道任何破绽,只好放弃:“不是就不是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救慕容。”
“劫法场。”干脆果断。
“这是我想出来的法子好不好。”
“我同意你的法子。”唯今之计,除了劫法场,还有什么办法能保证万无一失地救出慕容呢?最危险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
柳四娘拧起她的纤长的柳叶眉:“老娘指望你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呢,说来说去,还是只能劫法场。”
“劫法场是最有效,也是最便捷的方式。”
“不可【102】!”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突地从门外传来。
白染宁回头望去,只见重新换上了短打劲装的莫子卿正笔直地站在门外,很显然,刚才那声“不可”便是出于他口。
“妈呀,他怎么来了!”柳四娘怯怯地看一眼白染宁:“他是来找你寻仇的,你……你可别连累无辜啊。”
白染宁无语,没想到柳四娘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会有怕的人,莫子卿的魅力不小啊。
赶紧掏出丝巾把脸蒙住,也不知刚才那惊鸿一瞥,有没有被他看到脸。
莫子卿负手踏入房内,一双比从前犀利了百倍的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白染宁的脸上:“行刑当日,法场的周围,都是我暗门的弟子,你们劫法场,不可能成功。”
他倒是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含糊,其实这一点,白染宁也想过了,既然是处置朝廷重犯,萧祁夜不可能没有准备,莫子卿虽然离开了皇宫,却依旧在为朝廷做事,如果真像他所说,法场周围布有他的暗门的人,只怕这法场,就没那么好劫了。不过,以武力对抗,或许胜算不大,但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劫法场,就必然会制定一个完全的计划,尽量避免与暗门硬碰硬。
“多谢门主的好意,虽然劫法场是危险了一些,但我们不会放弃。”白染宁口气很淡,不过却异常坚定。
莫子卿眼神陡然一凛:“你们去了,就是找死。”
“死也要去,那可是我们的教主啊,教主都没了,哪里还有往生教呢?”
莫子卿眸子忽地半眯起来:“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朝廷这样做,就是故意引诱你们前去劫法场,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柳四娘脸上顿时有慌乱的神色,白染宁却从容地点头:“自然想过【102】。”
“那还决定去?”
“当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是我的行事作风。”
莫子卿怔住,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当面对眼前这个女子时,他就有种重新见到了她的感觉,她蒙着面,声音也和她的不一样,但他却觉得,此刻与自己说话的就是她。
见他神色怔愣,白染宁试探着唤道:“门主?”
莫子卿回过神,眼神不再犀利,而是平和地点头,口吻也带了激赏之感:“好,那就法场见,希望你们可以平安顺利地救出你们的教主。”
“多谢门主。”
“别谢我,孰胜孰负还不一定呢,说不定,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有些不舍,毕竟这世上和她想象的女子太少了,就算是欺骗自己,他也不想让这个梦太早醒来。
“放心吧,这绝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温和从容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却总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顽强力量。
已经走到门口的莫子卿忽然顿住脚步,眼中神采激烈变幻:“姑娘可有知音?”
“知音?”白染宁虽不知他忽然问这话的意图,却还是认真答了:“知音自然是有的,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千金难求一知音,人的一生,有一位知音,就已经和满足了。”
莫子卿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所以说,我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白染宁正想问他此话何意时,他却已经快步离开了。
柳四娘凑过来,与她一同望着远处那个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人影,“你不是和他有仇吗?他怎么忽然和你讨论起知音来了,好像你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的知音一样【102】。”
“是吗?”白染宁一心只想着如何救出慕容沙华,对柳四娘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赶紧收拾行礼,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就去京城,还有,你飞鸽传书给附近的分教,让他们尽快来支援。”她只有三天时间,看似很长,实际一眨眼就过去了,时间紧迫,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浪费。
众人向九华门新掌门递上了拜别的帖子,掌门人也知道事态紧急,不但亲自送他们下山,还主动要向他们提供人力支援,白染宁婉言拒绝了。这是往生教自己的事,她不想牵连到别派,再者,不是自己的人,用起来总是不放心。
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白染宁派了几个人先去刑场探查地形,将周围所有的路况都汇成地图。然后又差人去街上打听,慕容沙华被关在什么地方,劫狱总比劫法场要简单,可惜,打听到消息的人回来说,没有人知道皇帝究竟将慕容沙华关在了什么地方,于是,劫狱的计划只能就此泡汤。
“我们在这里布置一队人,用来牵制暗卫。”白染宁指着绘好的地图上的一处道。
柳四娘看着她手指所指的地方,担忧道,“不妥吧,我们的人,如何与暗卫较量?”好几次的正面交锋,都是以往生教失败而告终。
“我又没让我们的人与他们正面交锋,就是马蚤扰马蚤扰,打不过就跑呗。”
“你这也太阴损了吧。”
“我们现在要救人,又不是比武。”江湖人都有一颗死脑筋,往生教简直枉称武林第一邪教,做事情全是正道作风,哪里有邪的感觉。
柳四娘听她说的在理,也就不再插言。
一天用来打探消息,一天用来制定救人计划,最后一天,则用来排兵部署【102】。
虽然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但到了行刑当日,白染宁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一旦失败,慕容沙华就得死。
死是什么概念,对于死过一次的白染宁来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与她有过美好回忆的人,是她生命中最鲜亮的一抹色彩,无论他们是好是坏,是冷酷还是热心,她舍不得他们死。如果有人死去,那么,她生命的色彩,便会黯淡一分,她要保留这些给她的生命来带生机的色彩,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死在她的面前。
离行刑还有半个时辰,白染宁与围观的人群混在一起,她藏在其中,就如沧海一粟,无人能瞧得见。
柳四娘带着一队人,藏身在刑场的隐蔽角落。
周围有多少暗卫白染宁不知道,但往生教的人也不少,为了救慕容沙华,所有能赶来的教众全部都来了,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人多好办事,白染宁全部欢迎。
刑场正中央,跪着一名身着囚服的男子,男子长发披散,满身血污,从侧面看过去,隐约可见其刚毅嶙峋的面部轮廓。
是慕容沙华,想不到几日不见,他竟变得如此狼狈。
如果之前还对萧祁夜抱着一丝希望,此时此刻,她已彻底绝望。
一个为了皇位,连自己母妃生死都不顾的男人,凭什么要求他对自己的兄长手下留情。
萧祁夜,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难道我从前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吗?你爱的人,从来都只有自己。
心痛的就像是要裂开一样,她无法想象,当刑台上那人的人头落地的刹那,身在皇宫的他,会是怎样的感觉【102】。高兴,惆怅,还是兴奋?
只要想一想,心口就会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不能再想了,她对自己说过,永远,都不要再想起那个人,这辈子,她是她,与他萧祁夜,再无瓜葛。
她只要救出慕容沙华就可以了,他想如何,都与她无关。
刑台上的罗盘指针,马上就要指向午时,午时一到,就是行刑的时间,也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此刻的成败,决定着慕容沙华的生死,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握紧了腰间的双枪,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凭借自己百发百中的技术,先干掉那个执行死刑的刽子手。
手刚伸向腰间,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握住,白染宁大惊,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对方点了哑|岤,强行拖出了人群。
将她带到人少的小巷中,莫子卿解开她的哑|岤:“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妄想劫法场,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白染宁有些懵,他这口气,好像自己跟他认识很久似的,可自己明明带着面纱啊。
“不用疑惑,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莫子卿盯着她的眼睛,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气恼。
白染宁惊呼一声,捂住自己的脸:“你……你知道我是谁?”
莫子卿神色复杂,目光久久胶着在她遮挡在面纱后的脸上:“你既然没死,为什么要躲起来?”
事到如今,白染宁也不再隐瞒,她这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疏忽了,竟然被莫子卿看出了破绽,“你是早知我没死,还是随便猜的?”
“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死了,我也一样【102】!”他忽然激动起来,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悲恸。在他以为她死了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死了,可她明明活着,就躲着每一个人,将所有人的痛苦视而不见,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白染宁被他突然的激动反应给吓到了,“我……我是为了大家好,你看,我一死,北秦和大燕也成盟友了,我大哥也不用娶岳灵旎了,白家也成了忠烈之家……”
“够了!”冷冷打断她,莫子卿的目光也变得同样冰冷:“这只是你的借口,你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冷血女人!”
干嘛又骂她,以前他就这么说过她,什么最冷血的人就是你,还有完没完了,她是自私,但不代表她无情无义,就是因为她在乎的太多了,才会改头换面做白曼珠,白染宁已经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随你怎么说,方正我现在是白曼珠,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说着,便要离开小巷。
“跟我们没有关系,跟慕容沙华就有关系,是吗?”才走出一步,莫子卿便拦在了她身前。
冷冷抬眸:“是,当然跟他有关系,我现在是往生教的一份子,他被萧祁夜抓了,我就得救。”
“真是可笑,你的感情也太廉价了。”
“你说什么?”
莫子卿笑:“你的感情真廉价,你不是为了萧祁夜宁肯去死吗?怎么,这么快就爱上慕容沙华了,水性杨花,你到底跟他做了什么,这么关心他,是不是早就爬上了他的床……”
“啪!”狠狠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莫子卿的脸上。
她曾经敬重他,在乎他,关心他,那时候她觉得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可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知音的人,竟用这般难听的言语来羞辱她【102】。
一巴掌,算是把莫子卿彻底打醒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他不是故意要羞辱她的,他只是嫉妒,疯狂的嫉妒,他看不得她对其他男人好,曾经,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而如今,她的心,却早已不属于他。
“宁儿,对不起,我……我真是混蛋,我不该说那些……”
“好了,我打了你一巴掌,也算是两不相欠。”白染宁面容冷淡,除了那一巴掌外,看不出任何愤怒的迹象:“现在请你让开,我要去救慕容。”
“我不会让你去的。”脚步依旧坚定,莫子卿已经做好了不将她拦住誓不罢休的准备。
白染宁刷得掏出枪,对准莫子卿的心口:“你不让开,我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不会让,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
“你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那你敢,但我不怕死。”
“好,这是你说的。”手指扣动扳机,巨大的枪响声后,莫子卿应声倒地。
☆、第103章 做一笔交易
103,夜夜夜笙凉 第103章 做一笔交易
捂着膝盖,莫子卿脸色苍白如死:“宁儿,你到底还在顾念我们从前的情意的,你看,你不是没有杀我吗?”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子弹送进莫子卿的心脏,可她做不到【103】。
撑着地面,忍着剧痛从地上站起,莫子卿仍旧坚定不移地站在她面前:“我说了,除非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去救慕容沙华。”
“你真的不让?”看来,他是抓住了自己不忍心杀他的软肋。
“不让。”
“莫子卿,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慕容死了,我也绝不独活,我就等在这里,一旦行刑的时辰到了,慕容人头落地的时候,就是我白染宁心跳停止的时候。”手腕一转,原本对着莫子卿的枪,转而对准了自己的太阳|岤,白染宁这回没有开玩笑,慕容沙华若死,她就陪他一起死,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朋友,她宁肯死。
“你不会的……”莫子卿的声音有些艰涩。
白染宁也不多说,在她下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时间一分分过去,正午的日光有些刺眼,明晃晃的太阳,像一火盘,灼灼烘烤着大地【103】。不远处行刑的锣声响起,在空寂的巷子上空回荡。
白染宁握枪的手始终没有半分迟疑,依旧端正稳固。
时间像是磨人的利器,一寸寸剜刮着将莫子卿脆弱的神经。
终于,他忍不住大喊一声:“刑场上的囚犯根本不是慕容沙华!”
白染宁用怀疑的目光看他,虽然她相信,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说假话。
祈求地看着他,莫子卿将一切秘密道出:“这是皇上安排的,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但刑场上那个人,的确不是慕容沙华,那只是一个与慕容沙华长得相像又易过容的死囚!”
白染宁神情渐渐放松,可手中的枪却始终不肯放下:“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若有一句假话,便叫我不得好死。”
“不用发誓了,你的是誓言也没几句是真的。”白染宁终于放下枪,却突然想起什么:“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四娘,让她取消这次行动。”
“你不能去。”带着哀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染宁陡然察觉不妙,却晚了一步,后颈蓦地一痛,便昏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
揉了揉太阳|岤,虚着眼睛朝前看去,一道月白的颀长身形,正静立在窗前。
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一切,白染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因起得太猛,血气上涌,一下子跌到在地,听到动静的莫子卿连忙来扶。
白染宁甩开他伸来的手,自己扶着床架站起身:“告诉我,为什么?”
“为了让世人相信,慕容沙华真的已经伏法【103】。”
“那就要牺牲往生教无辜的人吗?”午时早过,此刻已近黄昏,白染宁无法想象,刑场那里该是怎样一副惨绝人寰。
“无辜?”莫子卿忽地嗤笑一声:“往生教的人无辜吗?他们杀过多少人,做过多少恶事,难道不该死吗?”
“你们暗门的人,难道就清白干净吗?你们的手上,又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血?”
“我们暗门是不干净,我不会为自己辩驳什么,但往生教,是绝对不能存在于世的。”
“好,好,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白染宁推开他:“我要去找四娘,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白染宁,你对谁都这样重情重义,为何偏偏对我如此冷漠?”莫子卿微带不解与委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白染宁没有回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莫子卿,你扪心自问,我待你,与别人有何不同?如果你认为,我对别人重情重义,对你为无情无义的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宁儿!”心下陡然一凉,莫子卿上前一步,想要留住白染宁。
“莫子卿,我说了,我要去找四娘,我不想再与纠缠不清。”退开一步,留给莫子卿一抹淡漠的冷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街上到处巡逻的侍卫,一股死寂沉闷的气息笼罩在京城上空,刑场的方向,不断有死尸被运出,有往生教的人,也有暗门和朝廷的人。
白染宁心头一阵憋闷,靠在墙壁上,沉沉喘息【103】。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是她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看着满地的鲜血,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惧怕过。
她怕,怕下一个被运出的,是四娘。
强忍心中的恐惧,白染宁在刑场绕了一圈,每个死尸都探查过,没有找到四娘。
没有四娘,就代表她还活着,白染宁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逆流而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瘫倒在路边。
她害怕了,怕在面临失去慕容的绝望后,又失去了四娘。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如果失去他们,她真的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她该如何坚持下去。
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恐慌,白染宁站起身,准备去寻找四娘,她就算没死,也必然受了重伤,现在全城戒备,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如果四娘被发现,也必然活不了。
刚走了几步,忽然察觉到什么,退回原处,在墙角处细细看了一阵,一个不甚明显的记号,正指向京郊方向。白染宁想了想,便动身往京郊方向赶去。
如果她猜得不错,四娘应该躲去了柳家祠堂。
经过药铺时,白染宁为以备不时之需,还特意买了些伤药。
到了祠堂,白染宁却没见到四娘的人影,难道是猜错了。
“白姐姐,白姐姐。”一个极轻的声音,从供奉牌位的供桌下传出,是杜莎莎。
白染宁弯下腰,掀开桌布,果然在供桌下,看到了身受重伤的柳四娘。
白染宁来到祠堂外,四下里探查一番,没察觉有人跟踪,这才忙回到供桌边,将伤药拿出【103】。
正要揭开四娘伤口上的衣料,手腕却被四娘死死握住:“教主……教主死了。”柳四娘泣不成声,看向她的目光,也不似从前明烈,而是带着绝望的死灰色。
白染宁不知该说什么好,在道出真相和继续隐瞒两种抉择中犹豫不定。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难过,为什么?”柳四娘狠狠掐住她的肩膀,尖声喝问。
白染宁嚅喏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柳四娘一把挥开她递来的伤药,咬牙冷笑:“我还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没想到,你是这般的冷血无情!慕容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拼死救他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吗!”
白染宁捡起伤药,垂着头,将药瓶递给杜莎莎:“莎莎,四娘就交给你了。”
“白姐姐,你要去哪?”杜莎莎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厮杀,又亲眼看到慕容沙华人头落地,毕竟年纪小,一时间又怕又慌,也不知该怎么办,见白染宁要走,猛地扑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大声哭道。
“莎莎,你要怪,你不是总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吗?姐姐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照顾好四娘。”轻轻抚了抚杜莎莎梳着羊角辫的小脑袋,白染宁柔声道。
“不要不要,莎莎不让姐姐走。”杜莎莎见她抱得更紧,眼泪也掉得更凶:“慕容大叔死了,莎莎只有姐姐了。”
“杜莎莎,让她走!老娘还没死呢,我们不求她,老娘就是拼了这口气,也会保你平安!”柳四娘气极,双目赤红,狠狠瞪着白染宁。
“是啊,莎莎,你还有四娘【103】。”白染宁扯开杜莎莎围在自己腰间的手,勉强微笑道:“莎莎,人活在世,遇到困难时不能总一味寻求他人的帮助,靠人不如靠己,你要坚强,帮姐姐照顾四娘,也照顾好你自己。”
“姐姐要去哪里?”毕竟是坚强的女孩子,杜莎莎抬起头来,吸吸鼻子,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悉数咽了回去。
“去哪?”白染宁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惘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前路一片漆黑,她看不到头。
柳四娘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只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表情。
白染宁最后看了她一眼,伤势最重,却没有伤及要害,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义无反顾地踏出柳家祠堂,或许,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理解她,但祠堂中的那两副灵牌,一定会懂她的。
回到醒来后离开的客栈,白染宁站在客栈的门外,静静等待着。
一炷香的时间后,身着白衣的男子,一脸落寞苍凉地自客栈中走出,抬头的刹那,灰暗的眼神却陡然亮了起来。
“我要见他。”
呆愣了一阵后,莫子卿才后知后觉地问,“见谁?”
“慕容沙华。”停顿了片刻,又补充了一个名字:“萧祁夜。”
“你要回宫,继续做他的妃子?”如果萧祁夜知道她没死,还会再放手吗?
白染宁却微微笑了,“你以为我还要回去吗?不,我不会回去了,我来见你,也不来祈求你的,我要与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是的【103】。”白染宁似乎在斟酌措辞,见莫子卿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好像比她还紧张,就不由得笑了,也驱走了内心悲凉的伤感:“我以你未婚妻的名义,寻机会进宫,你看如何?”
莫子卿眉心一皱,“这就是你所说的交易?”
知道他不满意,白染宁又道:“当然,这个未婚妻不仅仅是名义上的而已,这样你觉得怎样,我够诚意吗?”
莫子卿眉头拧得更紧了:“你不用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自己,我不愿意做的事,谁也不能逼我去做,就是我自己,也不可以。”
“你真的想好了?”
“是,要不要我发誓。”
莫子卿目光沉沉,将她拉至身边,口吻凝重严肃,语气却是极温柔的,“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们已达成协议,今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你再反悔。不过,你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的。”
白染宁想也不想便道:“不用再考虑了,我在来见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真的?”
“莫子卿,你烦不烦啊,婆婆妈妈,一点也不像个男人……”白染宁不耐,然而在话落的刹那,腰身一紧,唇上便落下一个湿软的物体,她被莫子卿紧紧箍在怀中,唇瓣被他含入口中,疯了一般的舔舐啃咬,白染宁本能地伸手推开,却在触到他胸膛的刹那,颓然地落下。
既然这是自己选择的路,那她就要鼓足勇气坚定地走下去,她欠莫子卿的,或许这辈子都还不完。
即使她的心里没有他,但用自己的不圆满成全他人的圆满,也算的上是功德一件【103】。
激烈的深吻持续了足足一盏茶时间,白染宁像个不会动的娃娃,任莫子卿予取予求。
可以做到不反抗,却无法做到主动迎合,被他吻着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与萧祁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既甜蜜,也锥心。
终于等他放开她,白染宁除了嘴唇有些肿外,一切都与平常无异。
“吻着你,就跟吻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像一样。”莫子卿眸色蓦地加深,手指在她唇上用力按压:“从这里,我感觉不到任何甜头。”他将她推开稍许,唇角忽地勾出一抹邪佞的笑意:“除非你主动,否则我不信你,也不会答应你。”
白染宁骤然抬头,不能置信地看着他,震惊陌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人:“子卿,你怀疑我?”
收回手,莫子卿神色忽然冷漠下来:“不是不信你,而是你根本就在敷衍我。”若一辈子都搂着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过日子,他宁愿不要她。
白染宁用力咬着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甜腥气,才缓缓开口:“好,你想我怎么做?”
“吻我。”
抬头看着他,白染宁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什么都不要在意,可当她的唇触碰到他的刹那,她却怎么都吻不下去。
莫子卿冷笑一声,“不愿意就算了,我不逼你,否则你又会以死相迫。”说罢,便要离开。
白染宁大急,索性心一横,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
为了可以证明自己的诚意,她把自己掌握的所有吻技全拿出来了。不就是嘴巴碰一下嘴巴吗?她是现代人,对男女关系看的很开,接个吻算什么,就当体验生活好了【103】。
她的主动,让莫子卿心颤。
原来,她的味道竟是这样美好,怪不得萧祁夜总是不肯放手,怪不得桑棣心心念念只想娶她为妻,怪不得慕容沙华明知前路危险,为了她却宁肯冒险!
她就像是一株罂粟,透着绝美的妖魅气息,引诱着所有人为她疯狂沦陷。
明知她心里没有自己,明知她不是可以轻易驾驭的女子,但他愿意一试。
反客为主,搂住她的脖颈,将舌尖探入温暖口腔,汲取属于她的甜蜜。莫子卿恨不得将她揉碎进自己的骨血中,对她真是又爱又恨。这个女人,有时对你关怀备至,好像这世上,你是她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人,有时候,却对你不闻不问,冷漠狠绝,好似见你一面都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事。
她时而热心,时而冷情,时而美好,时而恶毒,但他却偏偏爱上了她,为了她,他宁可欺骗整个世界,宁可与全天下的人为敌。
放开她,他双目灼灼地盯着她因泛起潮红而更加美艳的脸庞,“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莫子卿的人了,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的心,必须要为我停留,如果让我知道,你今日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在骗我,我是不会轻饶你的,你明白吗?”
白染宁刚泛起潮红的脸颊,蓦地苍白下去,不知为何,此时的莫子卿让人感到有些害怕。他一向都是温润似水的,就连发怒,也是温声细语,从不对人大喊大叫,更不会给人以此刻这种阴鸷残虐的感觉。
“别担心,我那么爱你,是不会伤害你的,有我保?br /gt;
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