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177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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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官差走了之后他忙回去给苗冬青报信。
苗冬青听到那线人的汇报之后,知道出事了,当即将消息传给了安子迁请他示下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并立即通知各分舵更改万知楼的密令,然后再令各分舵小心行事。
安子迁一刻钟之后便已收到了苗冬青加急的密报,心里一时间也有了万千的疑问,后想起苏连城极为出众的记忆力之后,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当即将让圆荷将许晓玉叫来后吩咐道:“王司书被抓进了兵部的衙门,他虽然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可是却清楚的知道万知楼暗线分布的方式,你现在立刻传消息给苗冬青,让他立刻更改所有线人的联络方式,那些常和王司书联系的线人全部都避避风头。然后再将消息传给乐辰景,就告诉他王司书知道谁是银面阎罗。”
许晓玉愣了一下后道:“公子,为何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世子?世子和你之间原本就有一些恩怨,若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对王司书严刑拷问的。”
“王司书并不知道我是银面阎罗,可是只要他耐不住刑就会说出相应的线索,那些线索只要被苏连城知道了,他很快就能猜出我就是银面阎罗。而那些线索与其被苏连城知道,倒不如被乐辰景知道。乐辰景虽然恼我,却也会以大局为重。”安子迁有些无可奈何的道。
“我们可以闯进兵部衙门去救人。”许晓玉看着他道。
“不成,不能去。”安子迁微微一思索后道:“此时的兵部衙门必定是天罗地网,我们去了只会白白牺牲,我不能为了一个王司书让更多的兄弟冒险。”
许晓玉愣了一下后道:“公子是想弃王司书呢?”
“如何别无他法。”安子迁轻叹了一口气。
许晓玉微微一思索,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当下轻咬了咬唇之后道:“我这便去安排一应事情。”
安子迁轻轻点头,许晓玉走出几步后又转过身道:“公主觉得苏连城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安子迁的眸光微深,对她轻轻摆了摆手,却没有再说话,她的眸光深了些,长叹一口气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许晓玉才一走,安子迁便又收到了另一封苗冬青的线报,这封线报比刚才好封线报发的要早一些,只是那封线报是加急的,所以他才先收到。
这封线报是关于苏连城和巧巧的事情,苗冬青在得到他的指令之后便命人全力搜罗那段消息,安子迁细细看了一遍后眸子里满是寒意,他的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
楚晶蓝一直在屋子里看着他安排一应事情,却一直没有出声询问,此时看到他这副表情,便问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安子迁将手中用万知楼特殊语言写成的线报翻译过来说给楚晶蓝听,她听完之后心里涌起万千的情绪,半晌之后才冷笑道:“这件事情真正的真相竟是这般!当真是好笑至极!”
安子迁双手环在胸前道:“其实细细想想也算是有迹可循的,只是这件事情听来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苏连城也算是天下间顶聪明的人,没料到却还是被人耍得团团转。方才晓玉问我要不要除了他,我原本有一丝犹豫,此时却觉是根本就不用再犹豫了,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就注定已没了归路。”
楚晶蓝眸光微深后道:“一刀杀了他我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不管整件事情是谁先挑出来的,他终究是错了,若是他没有那分邪念,又岂会有今日的恶果?”
安子迁问道:“那你觉得如何处置他才算真正的妥当?”
“我曾发誓,他加在我身上的事情,必百倍奉还!”楚晶蓝缓缓的道:“有些痛有些恨是必须要让他知道的,当一个人看到支撑他生生死死的事情,不过是一个阴谋,想来必定会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他的确值得如此的对待。”
楚晶蓝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这件事情算来也是我和他的恩怨,便交由我来处理吧?”
“你如今有孕在身,怕是不太妥当!”安子迁担心的道。
楚晶蓝缓缓的道:“不妨事的,我做事有分寸的,这件事情我必能寻一个极为完美的解决之法。他以前以为我害死了他的巧巧,欲毁我名节害我性命,若只是这般,我尚可原谅他,可是他如今已将巧巧拥入怀里,明明觉得有极大的破绽,却依旧选择相信她,不愿深究那些事情,还假意来我的面前求情,让我饶他一命,背地里却对我百般算计,欲取我性命,我若是还能容得下他,我便不是楚晶蓝!”
安子迁见她的目光坚定,脸上满是坚毅之色,腰挺的直直的,看起来当真有几分凌厉之气,就如同他在她和苏连城的洞房夜里见到她时一般,是那么的孤傲高洁,就如同是枝前初绽的梅花。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虽然不愿让她涉险,却也觉得对付苏连城她最有权利,他当下轻轻握着她的手道:“万事小心,苏连城并不是善与之人,他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却是足智多谋,只凭一封信便将万知楼带入了险境。我只能给你十日的时间,十日内你若是不能收拾完他,我便会派人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楚晶蓝的嘴角微勾道:“有十日便足矣!”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道:“还是那句话,凡事不可逞强,你如今的身子经不起一丝风浪。”
楚晶蓝微笑着道:“你放心好了,那件事有人没有亲自出面,那么这一次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亲自出面。对付苏连城,智取是最好的法子。”
安子迁知道她的智慧并不亚于男子,她若是想要算计谁,那人多半是没有活路的,他笑了笑,心里却还是不太放心,明面上让红梅和绿影好生照顾她,暗地里却又派了几个影子侍卫暗中保护她,他这几日事忙,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了。
乐辰景正在兵部衙门里处理公事,由于他和崔文滔一直不太对眼,两人几乎是一个时辰一小吵,一天一大吵,兵部衙门自从他回京之后就一直不太安生,虽然说不是鸡飞狗跳,却也是人仰马翻的光景。
崔文滔是他的上司,官职上他高他一分,而他的官职虽然不如崔文滔,可是却顶着个洛王世子的身份,崔文滔见到他还得行礼,再加上他那暴躁狂傲的性子,崔文滔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占到。
两人之间最近已由打嘴皮子仗升级到拿着下面的人相斗了,于是乎,兵部衙门的衙役们一个个苦不堪言,众人有帮崔文滔的,也有帮乐辰景的,场面那叫一个凌乱。那些军机大臣们也因为两人的不和,而闹的头痛不已,却也知道这两货都不是好相与的,于是也只是真真假假的虚劝一番,却也有几分坐山观虎斗闲看热闹的心情。
乐辰景是知道今日里苏连城向兵部衙门借人的事情,他当时本想阻止,后来一想苏连城每次借人必定有事会发生,于是便静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只是当人被带进兵部衙门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他是兵部侍郎,兵部的监牢里关个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西凤国的刑法制庋不同于前朝,由于前朝的的刑部权利过大,太祖皇帝开国时便削弱了刑部的权利,六部衙门里都设有各自监牢,用以看管在他们的权利之中犯错之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户部、吏部、礼部、工部的监牢由于长期不用,已经成了摆设,可是兵部常涉足一些微军队之事,常有一些特殊的罪犯,皇帝不想召告天下便将那些罪犯关在了兵部的监牢之中。
而兵部是天下兵马的总汇,守卫自是比刑部还要森严,所以时常一些重犯要犯都关在兵部的监牢之中。而里面的刑具也比刑部的刑具还要可怕几分,有人传言,进了兵部的监牢就没有人能逃得出去。
乐辰景见那人是书生打扮,那模样看起来有些苍老,见苏连城的样子极谨惧,他便知道这人只怕是个极关健的人物,正想上去细问一二,崔文滔却道:“此乃重犯,世子身份尊贵,恐污了你的眼,还请回避一下。”
这其中的缘由,苏连城已大致告诉了崔文滔,崔文滔知道此人和万知楼有脱不了的干系,而洛王府虽然前段日子暴出了和万知楼不和的事情,皇帝是信了,他崔文滔却是不信的,此时见乐辰景前来查探,想也不想便出口轰人。
乐辰景双手环抱在胸前道:“崔尚书怕是忘了本世子在南疆的事情了,什么样的惨状没有见过,又岂会怕看血?当时断胳膊断腿,挖眼睛割舌头,掏肠子挖心,这样的事情都不算是稀奇,这样的小事,又岂在话下?”说罢,他一把将挡在他面前的苏连城掀开。
他走到王司书的面前道:“犯了多大的罪啊?要这样严阵以待,莫不是万知楼的人吧?”他原本是恶心两人,见崔文滔面色不好看,苏连城又是一副冷面孔,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乐辰景冷笑一声道:“本世子虽然如今是兵部侍郎,但是审人最有一手,尤其是关于万知楼和银面阎罗的事情,就算是铁人本世子也能让他吐出一些道道来!”
结局卷 忆梅下西京,折梅寄杭城 第四十六章
王司书早听过乐辰景的大名,此时再一看到他这副冷如寒霜、如同杀神的样子,心里无端端的升起了无限的恐慌,当下郜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苏连城又如何信得过乐辰景,当下便欲制止,崔文滔却将他拦下后对乐辰景道:“世子说的那么厉害,就劳烦世子了,只是不管事情做的如何,也请世子告诉我们一个结果。”
乐辰景没料到今日是乐辰景如此好说话,当下便不冷不热的道:“好说,好说。”他的手轻轻一挥,便有人上前来将人绑进了最深处的牢房。
苏连城有些不太放心,崔文滔却将他拉了出去,才一出去,苏连城便急道:“崔大人,你明明知道世子他根本就和万知楼是一伙的,又怎么能……”
“苏大人多虑了。”崔文滔的眼里满是算计道:“正是因为有之前的传言,所以乐辰景必不敢放人,只要一放人那之前的事情就是假的,若是那件事情是假的,那么整个洛王府就都犯了欺君之罪。方才你抓回来到那人我见他的目光坚定,怕也是个硬汉,要招供不是一件易事,你是书生,我也不想沾上血腥,那种逼人之事自然得由乐辰景去做,而他要做成什么样子,却又是另一种说法了。他到兵部的日子尚短,只怕还不知道兵部的刑讯室的隔间都有听室,在那里无论他做了什么,我们都一清二楚,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如此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们又岂能不做?”
苏连城闻言微愣,终是明白崔文滔为何能得皇帝的信任而一直荣宠不败,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精,他当即躬身道:“崔大人算无遗策,苏某拜服。”
崔文滔看了他一眼,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一笑置之。
乐辰景正欲去问话,却接到一封飞信,信上说:“新关进兵部衙门的王司书知晓银面阎罗之事,世子可除之,否则万三小姐生命有忧。”
乐辰景看到那封信冷笑一声,当即将信化为灰烬,他自言自语的道:“想利用我帮你除掉这个人,你倒是会打算盘,竟还用她来威胁我,当真是卑鄙无耻了些!”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也许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一时间心里也有了几分怀疑,当下干脆什么都不问,直接寻了解药将王司书毒哑,再将王司法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
崔文滔在隔壁听到他的举动,只气的吐血,出来大声质问,他却懒洋洋的道:“尚书大人既然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自然会用我的法子片处理这件事情,至于事情的结果嘛,我审到了自然会告诉大人。”
崔文滔闻言又岂会相信他的那些鬼话,只是一时间也拿他没有法子,事已置此,他的如意算盘全部都落空了,一时间又悔又恨。
乐辰景其实已发生隔间的秘密,只是一直都没有将事说透,大家既然都那么喜欢装下去,他如果不奉陪的话,这一场游戏岂不是太不好玩呢?
至于银面阎罗是谁的事情,他自有人可以去问,又何必去问眼前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万知楼的线人,倒不如直接毁了干净,也省得再生事端。
他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就像一个没事人一般出了兵部的衙门,此时暮色已经降临,他见左右无人便去了定国公府。
他到的时候白玲珑正坐在坐在桌前,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透过帘子依稀能看到那人脸上的银制面具。
乐辰景的眸光一冷,便已明白了什么,当上冷冷的道:“阁下真是算无遗策,竟知道我会来找玲珑,如此巴巴的在这里等我,倒也是煞费苦心了!
安子迁双手环在胸前道:“我对世子心存谢意,一心想要谢世子,王府守卫森严,我不敢在那里等世子,便只好在这里等世子了。”
乐辰景冷笑一声,安子迁见他面色不善便又道:“我是专诚致谢,不是来找世子打架的。算来我和世子的恩怨也是由晶蓝而起,如今世子已得玲珑这个绝色佳人,和晶蓝之事,想来也已经放下。”
乐辰景闻言眸光却更冷了,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白玲珑走到他的身畔道:“景,楼主并无恶意。”她的眼里却满是担心,乐辰景的性子她也知道一二,从来都不肯吃一点亏,安子迁纵然无恶意,却难保乐辰景也无恶意。
乐辰景看了她一眼,眸光温和了一些,他轻声道:“也不知你为何会如此的护着他!”
白玲珑浅浅一笑道:“理由很简单,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没人他,我早就死了。”
乐辰景将安子迁上上下下再打量一遍后道:“万知楼这些年来纵横江湖,可是万知楼的楼主身份却一直成迷,当真是极懂得行保密之事。”
白玲珑微笑道:“其实楼主在我们身边从不戴面具。”
乐辰景有些好奇的道:“若如此,你是见过他的,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呢?”
“当然知道,万知楼舵主以上的人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安子迁笑着道。
乐辰景闻言却愣了一下,他知道万知楼舵主以上的人就有十数人,这么多年来却没有一人透露任何关天他的消息,他当真是有些好奇他如何能让那么多的人如此忠诚。
安子迁似看出了他的疑惑,当下便又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而他们也将我当做亲人,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人会让自己的亲人涉险。若是世子也愿意将我当做你的亲人,我的真实身份自也不需要向世子隐瞒。”
乐辰景冷笑,白玲珑知道他那狂傲的性子,当下便道:“楼主一直视我如亲妹妹,这些年来一直对我颇为照顾,我家破人亡之后,便也将楼主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
乐辰景的面色微变,却又问道:“那晶蓝呢?你又将她当做是什么?”
“她是我至亲的人。”安子迁轻声道:“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乐辰景的眸光微变,却又问道:“她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自然是知道的。”安子迁缓缓的道。
乐辰景闻言却长叹了一口气,一个念头却突然冒进他的心里,他轻咬着唇道:“你该不会是安子迁吧?”
“四哥聪慧无双,我无从佩服。”安子迁微微一笑,伸手便将面具取了下来。
光影澜珊,银制的面具泛起清冷而又幽深的光华,墨发微洒,似有轻风拂过,吹散那抹散开的发,首先露出来的是那双如琉璃般温润的眼睛,那点点浅浅淡淡的光华犹如天边的星子,紧接着便是挺直的鼻梁,再接着是微薄的唇。
乐辰景看到他真实面目的那一刻,明明有所准备,却还是吓了一大跳,他的眸子一片幽深,原本冷峻的表情里也有了惊讶。
安子迁看到他的那副样子,当上抿唇一笑,那灿如星子的眼睛也微微一弯,如同新挂的弯月,带着淡淡的温雅之色,在这间女子的闺房之中竟有了一抹夺人心魂的美。
“竟真的是你!”乐辰景咬着牙道,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却又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安子迁的纨绔模样,觉得那样厉害的一代江湖枭雄,又岂会如此伏低做那样的一个让人看不起的人!
两人的相差实在太大,就算是刻意联想,也不会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虽然安子迁有时候流露出来的气息带着一丝精明,有时候行事也透着几分诡异。但是在他的内心里,却一直认为安子迁不可能会是银面阎罗,全天下的男子都有可能是,但是安子迁绝对不可能是银面阎罗。
而如今全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的面前,他终于明白安子迁为何会如此拼命的护着楚晶蓝,也明白他为何会对楚晶蓝那么好,也明白了万知楼为何会一直都帮着安府,明白为何安老爷虽然做生意的本事不算极强可是这些年来安府却越来越好,也明白了安子迁为何每次遇事都能化险为夷!
所有的事情都随着安子迁的脸上面具的揭下而明白了过来,他的心情一时间复杂万分,许许多多的事情串在一起,便成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本的纨绔子弟成了江湖上最厉害的枭雄,也成了这世上最擅于伪装之人。
乐辰景是皇族中人,他自一出生便习惯了各种各样的风浪,习惯了看尽各种各样人戴的面具,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安子迁这样擅于伪装之人。
他的眸子微微眯着,见今日里安子迁的样子和往日里纨绔的样子完全不同,眼还是那双眼,脸还是那张脸,却不再是他所熟知的表情,竟成了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安子迁也回看乐辰景道:“没错,是我,四哥曾以为我是谁?”他对乐辰景这样的表情很是满意,他对于自己伪装的能力,一直都是极有自信的。
乐辰景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复杂,他却又浅浅的道:“四哥一直说我配不上晶蓝,如今可还有这样的感觉?”
乐辰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安子迁配不配得上楚晶蓝这可真是一个极好的问题,他从认识安子迁开始,就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安子迁,也曾一度不明白楚晶蓝为何一直百般维护安子迁。如今想来,楚晶蓝是早就知道她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男子,他那样近乎质问的话快成了笑话。
这一对夫妻当真是夫唱妇和,将他骗得好惨!
他想这本是世间最大的骗局,他应该很生气的,就算不是很生气,也应该暴怒的吼上几句,可是他此时的心里竟没有一分生气之意,那夹在心里的情绪竟还有一丝淡淡的欣喜。
他冷冷的道:“我的妹子是天底上最为优秀的女子,无论是何横样,鄯是配不上她的!”他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冷一些,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往日那种由心而发的寒意。
安子迁和他打了几次交道,对他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不说能看穿乐辰景,却也知道乐辰景心中大致的想法,当下轻轻点头道:“四哥说的甚是,我是配不上她,在我的心里,她也是世上最优秀的女子。”
乐辰景冷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安子迁缓缓的道。
乐辰景缓缓朝他走近,一双眸子清冷无波,安子迁浅浅笑着,眸子里只余淡淡的温暖。乐辰景看了一眼这样的安子迁,同是极出色的男子,他也觉得安子迁长的是好看的,不可否认,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最容易得到女子的欢心。他想起以前的种种惆怅的心里,那颗冰冷的心竟也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
白玲珑原本极担心的眸光,在这一刻也终是放下了不少,她这段日子和乐辰景的相处,让她觉得他有一副极其冷酷的外表,却有一颗敏感而温柔的心。
她正欲说话,乐辰景竟扬手就给了安子迁一拳,这一拳来的极快,事先没有半点预兆,安子迁一进不备,便生生受了下来。只是这一拳终不是太重,安子迁虽然觉得有些痛,却并未受伤,当下极配合的弯下了腰,然后捂着胸口道:“四哥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教训你!”乐辰景的眸子里满是冷意,当下恶狠狠的道:“你这浑蛋骗了我这么久,难道不该受这一拳吗?”
安子迁苦笑,是他大意了,忘了乐辰景的性子了,他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乐辰景的拳头又扬了起来,白玲珑却急了,当下拉着乐辰景的手道:“景,楼主他之所以骗你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这世间的男子又有谁能如他那般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却甘于做一个人见人厌的纨绔?这世间的人,哪一个不想受人景仰,他这般做,实是有万千的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乐辰景冷冷的反问道。
白玲珑轻声道:“楼主将万知楼发扬光大,目的不过是想让那些常年被人欺侮的人有个本栖身之所。而他在安府的地位,说来一直都极为尴尬,景之前也去过安府,安老爷如何待他应该也是知道一二的,当年的大少爷又如何待他他都只能将一切苦心自己咽下。他以前之所以甘于在安府做一个最不招人待见的五少爷,不过是想家庭和睦,兄友弟恭,想过属于平常人的安稳日子。而这些年来万知楼的势力越来越大,很多事情就都不再受他的控制了,他就算是见到你时,想告诉你他的身份,也是有了万千阻隔,以当时你们初识的光景,若是知道他和银面阎罗是一个人时,依着你的性子,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你们之间一旦真的交手,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只怕是你我没有相识便已成了仇人!”
乐辰景自然是明白她的话,回想这所有的事情,一切的确如白玲珑如言,他轻哼一声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如此维护他?”
白玲珑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的气已消的差不多了,当下缓缓的道:“别人也许不知道他这些年来受得委屈,可是我却全部都看到了。而他原本就对我恩重如山,救了我的性命之后一直想让我放下仇恨过上普通人应该过的生活,我自己却放不下灭门之仇,执意要报,他便一直在旁处处护我周全。实不想瞒,这样的恩情,我以前觉得无以为报,曾想过要以身相许,他却将我推开了,告诉我他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我的回报,而我在画舫上的那些日子,也一直是他刻意周旋,否则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乐辰景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以前也曾一度以为白玲珑就是一个有心机的妓子罢了,那一夜夺了她的清白后,他才知道这个女子不同寻常,而这一段日子以来的相处,他更是知道眼前的女子不但模样秀美,人也极为聪慧,能得到她实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乐辰景冷着声道:“这浑蛋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安子迁闻言摸了摸鼻子,白玲珑的脸却红了。
乐辰景看了安子迁一眼后道:“为何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你那样解决了王司书的事情就一定会来找玲珑问玲珑我是谁,依着玲珑刚烈的性子,一定不会告诉你我是谁,而依着你那副暴躁的脾性,少不得又得说几句难听的话。你那些难听的话一说出口,玲珑必是受不住的,两人少不得为我吵一架,而我始终是你们之间的一根刺,你们的性子都那样好强,这一架若是吵下来只怕这一生都难以在一起了。我一直都将玲珑当做是我们亲妹子,实不愿她因我而受这样的罪,所以这件事情得由我来说。”安子迁无可奈何的道。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一眯,安子迁的话说的极对,依着他和白玲珑的性子,的确极有可能出现安子迁说的事情。若是真的出现那样的事情的话,他的心里只怕也不会好看。
他扭头看了白玲珑一眼,却见她的眸子里泪光闪闪,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父王。”
“说实话,我很怕。”安子迁看着他道:“如今我和父王之间的关系已经极为微妙,父王的心思,我自是极为清楚,纵然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没有问鼎天下之心,只怕他也是不信的。如今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还有一线生机,他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怕都会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障眼法,我真正的目的是皇帝的宝座。这天下间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解释清楚的,独独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了。我越是解释,他心里疑云会越大,到时候我和晶蓝只怕都没有活路。”
“可是纸终是包不住火,你觉得你能瞒到什么时候?”乐辰景冷着声问道。
安子迁苦笑道:“瞒得了一时算一时吧!若是我没有料铕的话,最多一个月的时间,父王便会有所行动,到那个时候我再找机会全身而退吧!”
“你觉得如今以你的身份,还有可能全身而退吗?”乐辰景的眸子里满是寒气道。
安子迁的下巴微微一扬道:“我若是真的有问鼎天下之心,自然是不可能全身而退,可是我若是没有那样的心思,要全身而退也是有机会的!”
乐辰景见安子迁的眼里虽然有精茫闪烁,可是整个人却有一抹淡淡的超然之气,他细细的想了想安子迁以前的所作所为,再想了想如今安子迁的滔天势力,心里不禁有几分信了他的话。
安子迁看着他道:“当然这所有的一切,也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心思,往后会如何,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了,我自是希望一切都是安好的,所以我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往我预期的方向安排,至于最终结果会如何,我就无法得知了,必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老天爷真的不佑我,那我也没有法子,唯有认命。所以今日里我想求四哥一件事。”
“什么事?”乐辰景的眸子里寒意已消。
安子迁轻声道:“因为日后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会怎样,所以我想求四哥若是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求四哥帮我照顾好晶蓝和她腹中的孩子。”
乐辰景闻言眉头微皱,白玲珑已在一旁插嘴道:“楼主休要胡说,你和晶蓝一定都会平安无事!”
安子迁笑了笑道:“你自然也希望我能平安无事。”
乐辰景细细的打量着他道:“你当真没有问鼎天下之心?”
“我若是真有的话,四哥觉得我会将安府的粮草放在哪里?辽东的百姓我又应该如何安置?”安子迁含着笑反问道。
乐辰景的眸光深了些,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之后终于道:“你说你没有那份心思,我自也是不信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提防你,只要你不威胁到洛王府所有人的安全,父王日后若是想除去你时,我也会放你一条生路。而不管你是你否有那样的心思,你若是死了,我自家的妹子,我自会好生照顾,不会让她吃一点苦。”
安子迁微笑道:“有四哥这句话便足够了。”
乐辰景又道:“在我还没有完全弄明你的心思之前,为了不让我家妹子做寡妇,你身份的秘密我会暂时替你保守。”
“多谢四哥!”安子迁闻言轻轻一揖,眉眼里满是谢意。
乐辰景却并不领他的情,侧开避开他行的礼后道:“这一切还不都是在你的算计中?又何必假惺惺的谢我?你什么时候不向我亮明你的的身份,却偏偏当着玲珑的面亮明身份,又以晶蓝相胁,你机关算尽,得了便宜还卖乖,爷可没有你那么j诈!”
安子迁闻言伸手摸了摸鼻子,白玲珑却笑道:“景,你也不要怪楼主将一切算计的如此清楚,此事攸关身家性命,无论换做是谁,都会小心应对的。”
乐辰景瞪了她一眼后道:“你就处处帮着这个浑球,也真不知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白玲珑微笑道:“好处自给了许多,其中最大的好处,便是楼主为了觅了一个如意郎君。”
乐辰景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脸,在她的这句话说出来时也温和了不少,嘴角还微微的扬了扬。
白玲珑看到他这副样子后又抿唇一笑道:“若是你我日后真的能成亲,还得给楼主敬一杯谢媒茶。”
安子迁闻言也乐呵呵的道:“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乐辰景的眸子里一片温和,心里却又有了一抹担心,他和白玲珑的事情他心里是极清楚的,洛王虽然如今不说什么,心里却未必满意,如今大事未成,什么都可以不去深想,可是等到事成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今日里发生的事情,在乐辰景的心里却也敲了一记警钟,他以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有很多事情都可以不用想太多,可是如今看来却不得好好想想他和白玲珑之间的事情了。
楚晶蓝一个人在屋子里静坐着,圆荷和圆珠在厨房里替她煲着大补的汤药,红梅和绿叶出去替她送信了,信是送给了辛府的楚氏的。
自从昨日里她和安子迁商议好如何处理苏连城的事情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将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又让苏连城悔不当初。
她不自觉的想起少年时的苏连城,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处处都透着温雅的书生之气,那样一个英挺的少年却因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而走入了属于他自己的迷途之中。
这一次是偶然,却也是必然。
一个人的弯路走的多了,走的远了,很多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因为想要再回头,已经回不到最初。出发时的美丽风景早已改变,变得物事人非,也被他摧残的一切都失了原本的样貌。
她又想起了苏老爷,洞房夜里的误会,苏老爷曾经打过她的一巴掌,她心里失望却并不恨苏老爷,为人父母谁不会偏帮自己的孩子,而她当时的模样,原本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的,由不得苏老爷不信。楚老爷过世时,苏老爷虽然心里对她还存有一丝成见,却还是帮了她一把。她如今却快为人母了,随着肚子一天天的隆起,她愈加的体会到做父母的不易,苏连城是苏老爷的骄傲,也是他的命根子。她心里知道这也是她和安子迁一直没有对苏连城痛下杀手的根本原因。
只是有些人是绝对不能留的,比如说红颜和红霜。
洞房夜里的事情虽然苏连城也有错,但是根本原因却是在红颜的身上,她知道其实依苏连城的聪明,是不可能完全看不到事情的真相,看不清事情的本质。从本质上来讲,只怕是有些事情的真相明明心里是知道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接受,那样一个人人都夸的极聪明的人,又如何甘心成为人前的蠢蛋。
楚晶蓝轻轻的喝了一口水,眸光深了些,像苏连城这样的人,只怕是注定要成为天下间最大的蠢蛋了!
红霜也就是巧巧,她那样的女子更是不能留的,这种心如蛇蝎一般的恶毒女子,若是留下绝对是人间最大的祸害,对付这样的女子,就得用最适合这种女子的方法。
她心里知道,那封由红梅送出去的信,早已开始悄然改变着身边的一切。那些是非恩怨,也早该做个了断了。
她从来都不是圣母,所以有仇就一定会报,若是这世间的女子都觉得她好欺负的话,那么她必然会让他们尝到欺负她的后果。那些曾经深入骨髓的伤害,如今虽然早已事过境迁,她心里也已放下了那些恨,可是有些人却一直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情,她从不奢望他能真正的看穿,却也想看看他知道所有真相后的心情。
她还在深思间,红梅和绿叶已经送信回来了,她轻声问道:“辛夫人怎么说?”
“辛夫人说郡主尽管放心,若是那贱人真的如郡主所言,必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红梅微笑着道。
楚晶蓝微微一笑道:“有辛夫人的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红梅轻声问道:“郡主,你和辛夫人是什么关系,她为何如此帮你?”
楚晶蓝的眸光幽幽,半晌之后才缓缓的道:“她是我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第四十七章
正在此时,圆荷和圆珠已将汤煲好端了过来,圆珠微笑道:“郡主快来喝些汤,我们可煲了极长的时间,包管郡主喝下去,生下一对白白胖胖的可爱孩子!”
楚晶蓝闻言笑了笑,她的身体原本并不差,只是上次在皇宫里被皇帝算计之后终是伤了身子,若是没有怀孕,好生调养一段日子便也能复原,可是她如今腹中有双胎,就算是用药调整理也终是效果不大,郭品超曾来为她把过几次脉,说她极有可能会早产,如今得好生调养身子,开了几副药膳的方子,让她好生将养着,平日里少操一些心。
只是她的心又如何能静得下来,身边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如今这洛王府看似平静,其实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她的身子也实是再禁不起折腾,如今已经六个多月了,她也更该小心一些才是。
楚晶蓝看了一眼药膳,今日是排骨膳,圆荷和圆珠做的极为用心,那药膳看起来实在是可口,她却没有多少胃口,让她们放在一起先凉着。
圆荷最是心细,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有心事,当下便劝道:“郡主如今有孕在身,最重要的就是将身子养好,其它的那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那苏连城若是真的太会生事,直接让五少爷一刀剁了他最为实在,如果五少爷狠不下心要他的命,就学学世子,一剂毒药将她毒哑,再挑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圆珠闻言笑道:“圆荷,你何时也变得如此狠心呢?”
“不是我狠心,而是那浑帐实在是不是人,以前在杭城的时候一直想办法害郡主,如今到了西京,还像疯狗一般不得消停,我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他那副嘴脸,当真是让人恼火至极。只恨我自己不会武功,否则早就寻机会将他给剁了喂狗了!”圆荷气闷闷的道。
圆珠也附和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圆荷,你今日怎么把我想说的话全给说呢?”
圆荷闻言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红梅抱着剑道:“你们说的也是我想的,若不是楼主吩咐我让我不要冲动行事,那日在苏府我就将苏府的那一群男贱人和女贱人全部给砍了!”
“那样才痛快了!”绿叶也在旁附和道:“反正他们都是一群贱到极致的贱人,实在是没有必要手软,那一日我若是在,铁定剁了他们!总之日后不要让我遇着这样的机会,否则我一定不会客气!”
楚晶蓝闻言却笑了,她浅浅的道:“其实很多时候,对付某些特定的人,不一定非要在他的胸前捅上一刀才痛快,而是让他生不如死,悔不当初才是真正的痛快,你们既然如此恨他,就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吧,那一天已经不太远了!”
四个丫环闻言都来了精神,拉着她问东问西,她的眉头微皱,四人又识趣的闭了嘴,她这才浅浅的道:“你们不用问太多,到时候该如何去做,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四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又劝着让她吃药膳,她拧不过四人,只得免强将那碗药膳吃了个大半碗才算免强堵住了四人的嘴。
苏连城听到王司书被乐辰景毒哑并确断手筋和脚筋的事情之后,心里一阵懊恼,只觉得他辛苦找来的线索竟又这般断了,原本想要向崔文滔报怨两句,只是看到崔文滔那张?br /gt;
悍妾当家第1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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