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189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悍妾当家第189部分阅读
到我们撤退以为我们不敌,过来打援的吧!”
安子迁还在沉思,一记女音传来道:“不管他是来打援还是做其它的,都不能调以轻心,我倒觉得最妙的处理方是我们退出,由得苏连城和四哥去打。”
安子迁微言微怔,一扭头却见楚晶蓝竟站在那里,她的身边跟着明媚儿和绿叶,他大惊道:“你怎么又回来呢?”
楚晶蓝轻声道:“我不放心你,孩子有红梅、圆荷和圆珠看着,还有万知楼的那些高手保护自然不会有事,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能保护好自己。”
安子迁狠狠瞪了明媚儿和绿叶一眼,两人都低下头不敢看他,他咬着牙道:“以后再收拾你们两个!”
两人的眼里满是委屈,却也不敢说话,互看了一眼后又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楚晶蓝。
楚晶蓝轻笑道:“你就不用怪她们两个了,是我逼她们陪我回来的,我以前曾对你说过,不论生死,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
安子迁闻言长叹了一口气,楚晶蓝又道:“你的计划我也已经大概知道了,我倒觉得苏连城此时攻来倒是一件好事,他若是真心帮你,那么我们自要保他一命,而他若是存了贪念依旧不知悔改的话,那么这座滨城便是他坟墓了。”
安子迁的眼里有了一抹无可奈何,当下看着明媚儿道:“是不是你多的嘴?”
明媚儿娇声娇气的道:“我哪里敢多嘴,楼主又不是不知道夫人的性子,她那么聪明的人想要打听到一些消息根本就不用通过我!”
安子迁听到她那样说话,心里一阵恶心,当下摆了摆手,明媚儿忙嘻嘻笑着拉着绿叶退了出去,她曾见安子迁发过威,心里着实有些害怕,知道他讨厌她那副样子,所以才顾意那般说话,没料到竟如此有效。
楚晶蓝看到安子迁的样子笑了笑道:“你也不用生气,你曾说过你所有的事情都不瞒我的!”
“我是不想瞒你,却也不想你跟着我受苦。”安子迁长叹一口气道:“如今的滨城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留下来陪着你。”楚晶蓝的嘴角微勾道。
安子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双手一摊道:“你人都回来了,要说什么都好。”
楚晶蓝咧嘴微笑,她坐月子的这一个月恢复的不错,身子骨虽然不如以前轻盈,但是至少没有腹中胎儿的担忧,做起事来也就利落的多,她看着安子迁道:“如今我们双双都在这里,为了孩子,远溪,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绝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母。”
安子迁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我会做那样傻事吗?晶蓝,你想太多了。”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楚晶蓝的嘴角微勾。
安子迁伸手摸了摸鼻子,正在此时,外面的厮杀声更大了些,苗冬青细细一听道:“楼主,苏连城带兵杀到了。”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后道:“我们先看看再做决定。”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安子迁大声吼道:“明媚儿,绿叶,你们两个混蛋把夫人带了回来,就得寸步不离的跟在夫人的身边,她要是少一根毫毛我就把你们两个给剁成肉泥!”
两人就在门外,听到他这一吼,忙奔了出来道:“必不敢让夫人有丝毫损伤。”
楚晶蓝看了她们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三军交战,原本万知楼的军队已经抵挡不住乐辰景强劲的攻击,可是因为苏连城带着数万精兵的加入而彻底改变了局面,乐辰景进攻受阻,他在的眼睛在战火里忽明忽暗,透着难以捉摸之色。
乐辰景的大手一挥,攻势立刻变得强劲了不少,将苏连城带来的军队立时杀了一道口子。
秋日的苍江水位不算太高,河滩半露,竹筏是早就扎好的,原本不太宽阔的河面在度过实不是难事,那些将士大多都是苏乐辰景亲自带出来的,他治军极严,手下的将士对他的将令从没有半点怀疑,就算前面是悬崖,乐辰景让他们跳下去,他们也一样会跳下去。
楚晶蓝和安子迁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河畔的战事,心里都暗暗生惊,乐辰景打战当真是有一手的,这些军队在他的统领下当真是虎狼之师,而苏连城竟也有些本事,他虽是文人,不直接参与到战事之中,却在一旁调度,极快的调整战阵,竟还能免强挡得住乐辰景的进攻。
滨城是一个不太大的城池,却是通向南部的必经之地,只是由于西凤国多年无战事,护城河并未挖深加固,城墙也不算甚高,若有强敌攻来,要攻破并非难事。
而安子迁的人马在乐辰景苏连城的人一交上手之后,便已缓缓撤进了城里,一时间战事也变得诡异了起来。
两人见一骑飞快的朝城门处奔了过来,在距城门约十余丈的地方停了下来,安子迁定睛一看,竟是苏连城。
只听得苏连城大声道:“远溪,快将城门打开!”
安子迁听到他那一声微微一愣,却还是命人将城门打了开来,楚晶蓝有些不解的看着安子迁,安子迁轻叹一口中气道:“我信他。”
楚晶蓝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后道:“你信他,我也信你。”
城门大开,苏连城一奔进城却并没有看到他想的满城尽是士兵,却是一座除了数百守卫再无其它的空城,他先是大惊,然后急急的奔上了城门,却见安子迁和楚晶蓝相拥而立,站在夜色里端端是一对金童玉女,他一看到楚晶蓝,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当下眸光微敛道:“远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此次若是你我合力击退乐辰景,那么日后在西凤国便再也没有人能挡得住你的人马。”
安子迁看着苏连城道:“再然后呢?表哥是不是想和我平分天下?”
苏连城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怒气,他微愠道:“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人呢?”
安子迁愣了一下,苏连城又道:“我只是想帮你罢了。”
安子迁摇了摇头道:“我从没有你想的那些鸿图大志,所以你不需要帮我!”
苏连城的眸光幽深,环视了一眼看似繁华实则没有几人的滨城,他定定的看着安子迁道:“我是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既有那样的心思今日一早又怎的要和洛王交手?”
安子迁缓缓的道:“我和他交手不过是想告诉他,我若是有心,要得这天下也不是难事。今夜诱乐辰景攻城,也不过是为了全身而退罢了。”
苏连城微怔后长叹道:“我原本见你暗中组织了万知楼,以为你有极大的志向,不想你竟……早知如此,我也就不用集结这些人马了……”
安子迁闻言愣了一下,苏连城却已转身离开,安子迁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你既然无此心,我自也不能让那些将士因我送命。”苏连城轻声回答。
安子迁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幽深,想了想后终是道:“我谢表哥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这些事情远不如表哥想的那般,表哥还是尽早带着你的人马投城好,这座滨城,表哥就不要再进来了。”
苏连城微怔,却没有再说话,扭头便走下了城门,他走到城门之下时,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楚晶蓝和安子迁一眼,他的眸光幽深如海,其中所含的情绪却没有人能看得懂。
战争之事,一旦打起来就不再是主帅们所能阻止的了的。
苏连城纵然从城门上下来之后欲将他带来的人马离开,却也知道此时若是后退,依着乐辰景平日里对手下训练,只怕他带来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他欲带着人马后退,阵营一动,乐辰景的军队便攻了过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见没有退路,便带着他的人马逃进了已经城门大开的滨城。
此时的滨城之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是城楼上下,到处都是尸体,他看到那些尸体暗暗生惊,想起今日一早安子迁和洛王兵马交战的消息,那一战,安子迁的大炮轰死了不少朝庭的人马。而安子迁攻打时也是用了些手段的,都是等那些人马过了河才开始进攻,而后他便命人将尸体全部抬进了城。
他最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暗暗奇怪,一时间猜不透安子迁为何会做如此安排,此时看到城里的遍地尸体,一个大胆的假设在他的脑中形成。他的心里顿时敲响了警钟,又想起之前安子迁的警告,他顿时明白这座城怕是一座死城,也是一座弃城,安子迁只所以这样做怕是还有别的打算。
他欲带着人马出城,只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乐辰景的人马已在十丈开外,他当下咬了咬牙,然后厉声道:“关城门!”
城门才一关下,乐辰景的人马已经攻到了城门边。
苏连城站在城楼上望着那满地的火把,当下凤眼微眯,一股杀气便自他的眼里溢了出来。
“你怎么又进来呢?”安子迁冰冷的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
苏连城回头,却见安子迁带着楚晶蓝站在光影澜珊处,他缓缓的道:“我一人挡不住乐辰景的进攻,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在这城里暂避,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但是如今已经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安子迁看了一眼苏连城带来的人马,大多都已受了伤,苏连城今日来打援原本是一份好意,只是如今却已成了他的负担,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他又如何能命人将那些藏于暗处的火药点燃?他纵然之前对苏连城有很大会的成见,可是苏连城今日是为了救他而身陷险境,他狠不下心,再则今日苏连城带进来的这些将士都是无辜的,他也下不了杀手。
只是那早已准备好的地道是不可能短时间内让这么多的人逃走,而且这么多人从地道里逃出去,目标也就越大,到时候他假死之事也会暴光,他苦心谋划的死亡计划也就泡汤了。
他咬着牙道:“我早就对你说过,这里断然不能再来,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
苏连城看着他道:“战事一起,很多时候就再也由不得我们了,你觉得如今还有退路吗?”
安子迁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恰在此时,西北角上燃起了烟花,安子迁的心里顿时便有了几分暴躁,当下袖子一挥,一枚极暗却飞的极高的烟火冲天而起。
苏连城知道这是安子迁和万知楼的门众的暗号,想来必是向他请示某件事情,他的眸光微微闪了闪,见安子迁和楚晶蓝的身边只跟着几个万知楼里的高手,他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又想起了之前他得到的消息,安子迁在一个月前购进了大批的硝石,他着人查过,那是制做火药的必备物品,而万知楼里人才备出,军火世家的唯一传人也是万知楼的人。
之前战杀就是被威力巨大的火药炸死,苏连城的眼睛微微一眯,嘴微微张了张,却没有再说话。
安子迁的计划楚晶蓝已经知晓,安子迁是要造成滨城被困的假像,只待朝庭的军队一进到里面,所有的炸药便会全部点着,滨城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而那些尸体就是掩盖所有事情真相的道具。为了实现这个计划,安子迁早在半月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滨城里所有的百姓全部迁了出去,其实今日里留在滨城的也只有数千名万知楼的高手,今日用炮轰完之后,将尸体全部搬进城之后,万知楼的门众也已经撤的差不多了,如今只余苗冬青、韦渊、任战、朱文、明媚儿和绿叶等人了。
西北方向的信号是朱文发出来的,此时已到约定的时辰,只要安子迁一声令下,整个滨城便彻底消失。
楚晶蓝看了看安子迁又看了看苏连城,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当下眸光微沉,看着安子迁道:“这座城根本就挡不住四哥的进攻,依我看,这次的计划就撤销吧,我们一起地道离开吧!”
安子迁的眸子微红,怔怔的看着楚晶蓝,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只要一取消的话,那么日后若是再寻机会布置这样的场景便也不可能再瞒天过海了,而要用其它的法子却也太难。
安子迁握紧了她的手,她轻轻的道:“以后总有机会的。”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苏连城道:“表哥随我们一起离开吧!”
苏连城看到两人的神色,便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看着楚晶蓝道:“其实你们完全可以按原计划进行,我欠你们太多……”
“事情都过去了。”楚晶蓝打断他的话道:“我虽然曾经恨透了你,但是你也受到了你的惩罚,你这一生所带的情伤,注定会让你这一辈子都难以再幸福,而我已得到了我的幸福,我觉得将你留在世上,看着我和远溪恩爱无比,就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苏连城闻言却笑了,他其实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凤眼微弯,嘴角微扬,英俊脸上既有书生的傲气,又有男子汉的风流之色,他缓缓的道:“是啊,那是对我最大的惩罚,看着你们如此恩爱,我才知道我曾经做下了多么愚蠢的事情,足以让我悔上几辈子了。”
安子迁和楚晶蓝对视了一眼后安子迁道:“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则我相信你并非真正的想置我们于死地……”
“不,我曾想过让你们死。”苏连城打断他的话道。
安子迁淡淡的道:“你也说了,那是曾经,至少你今日是来救我们的,所以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苏连城看了两人一眼,眸子里有了一后淡淡的暖意,他轻声道:“你们会原谅我吗?”
“如果不原谅你,你觉得我会让你和我们一起走吗?”安子迁反问道。
苏连城的凤眸里笑意更浓,却含了一抹泪水道:“如此便足够了!”
安子迁的嘴角微勾,眼神却有了一抹复杂,当下道:“快些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苏连城轻轻点了点头,便随两人一起走下了城墙,然后在一个柴跺前站定道:“从这里可以离开这坐城,只是这通道甚窄,只容一人通行,若要全部离开,怕不是易事。”
苏连城看了看那仅容一人离开的地道口,再听了听城门处的吼声,城墙边也传来了喊杀声,想来乐辰景已命人搭建云梯开始攻城。
他在看和听的时候,安子迁也在听,他知道此时的这一切是乐辰景为了配合他而做的事情,他的心里一时间也有些复杂。
安子迁咬了咬牙道:“我们快些走吧,再迟了怕是来不及了!”
苏连城看了一眼四处站着的士兵,他的眸光闪了闪道:“你带表弟妹先走,我安排一下人马随后过来。”
安子迁听他这样一说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他笑着道:“怎么?你以为我会替你而死吗?那是不可能的的事情,只是这些将士信我才跟在我的身边,我总不可能将他们丢下不管,所以我要稍做安排,能多带走一些便多带走一些吧!”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其实苏连城一直都是一个极负责的人,若不是……他轻轻甩了甩头后道:“好,那我们便先离开,你也早些跟过来。”
苏连城轻应了一声,安子迁便扶着楚晶蓝走下了地道,楚晶蓝走到地道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苏连城一眼,苏连城看到她的目光微微一愕,旋即朝她微微一笑,他一笑,她也愕然,却也很快就给了他一记笑容。那一记笑容和着不远处的火把的光华,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
苏连城痴痴的看了她一眼,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如冰似雪的女子,笑起来的样子竟可以这样美,这一笑足足可以颠倒苍生!他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抹钝痛,当下极快的扭过头不再去看她,而她也已隐入到地道之中。
苏连城知道,这一眼足以让他死而无憾!也知道这将是他看她的最后一眼,他的心里不禁悔恨万分,当初怎么就做出那么是愚蠢的事情,只因为那一场连环局而输掉了自己的一生!
他大步踏了出去,让跟在他身边的亲信也走进了地道,而此时撕杀声已更加的大了,城门也快要被撞破了,他知道只要城门一破,那么今日里就算安子迁准备的那些炸药不会炸死这些士兵,他们也必定会被乐辰景的军队所杀,而那些从地道口逃出去的人只怕也得面临另一番危机。
苏连城望了一眼灿灿星空,心里顿时一片寂然,只觉那四面而围的喊杀声也消失了,他想,每个人都得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那么他也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了。
他曾经犯下的错事,就算是用命来赔也不以为过!只要……只要他的死真的能化解得了她们恨,那么他死也是值得的。
他看了一眼那屯积的高高的炸药,看到安子迁和楚晶蓝已经安全离开,他的眼里一片安然,今日里原本是安子迁布好的局,他若是不牵扯进来的话,安子迁的计划便能顺利进行,是他破坏了安子迁的计划,那么后果也就应该由他来承担。
他和安子迁亲如兄弟,这一年多经历了很多事情,他曾想过要得到安子迁的东西,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取安子迁的性命。而他却曾经数次害得楚晶蓝险些丢了性命,那些恩恩怨怨原本是他欠他们夫妻的,那么他就应该还给他们了。
他的性子素来清高,从来不愿意欠人人情,更不愿意欠人的东西。他知道真相之后,原本已经悔的痛不欲生,却又知道他若此时身死,只怕会连累自己的家人,所以才留下一条性命活在这个世上。
苏连城的嘴角绽出一抹浅笑,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如此的平静,他站在那高高的城门之上,望着城下四起的战火,只觉得芸芸众生在他的眼里已如过眼的云烟,有些事情一旦放下,那么心里也就一片坦然。
他缓缓的拿起旁边的一个火把,然后伸手点燃了好早已埋好的引线,引线的火光在夜色里绽放出耀眼的光茫,他突然想起儿时曾和楚晶蓝一起玩过爆竹,那爆竹的光华一如此时的引线。
他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了,不管他是否受红霜的摆布有多重,那些记忆却如刀一般刻在了心里,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来都不愿把她当成那种不贞不洁的女子,因为心里的那一份美好存在,所以当他的听到红霜和红颜的那些话时,便加倍的恨起她来。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爱和恨是相傍的,正是因为他的心里有她,她在他的心里是完美的,所以那些恨才会来的如此的炽烈。
苏连城的心里一片安宁,将火把扔在地上,双臂伸开,“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火光刹那间将他吞没。大火过境,却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苏连城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个想法:“若是我的死能换来你们幸福,那么我便可以去死!你们一定要幸福!”
安子迁等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放走乐辰明,而那些看守一离开,乐辰明便趁机打开了牢门逃了出来,乐辰明听到城门边的撕杀声心里一喜,他已逃到了城门口,只听得“轰”的一声却被那巨大的炸药炸成了碎片。
安子迁和楚晶蓝此时距滨城已有数里之遥,两人听到那声巨响时愣了一下,安子迁愣子一下道:“不好,城里的炸药被人引着了!”
他走的时候太过匆忙,并没有将那些炸药的毁掉,原本以为乐辰景来必定能发现那些炸药的引线,可是此时看到好轰天大火,当下微惊道:“看这情景只怕苏连城发现了那些炸药,猜到了我的想法,所以引暴了炸药。那炸药是明媚儿用心调制的,威力惊人,十丈之内断然不会有人能生还!”
他原本见到苏连城那副样子时,心里也有一分怀疑,只是却也知道苏连城素来爱他的命,断然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所以听到苏连城的拖辞时并未多想,不想他竟用自己的死来成全他的离开。
安子迁的眼角有泪花滚落,他以前曾恨过苏连城,也曾想过要置苏连城于死地,可是当苏连城这般死了的时候,他的心里又不是滋味。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两人的感情却胜似亲兄弟,苏连城这般一死,他的心只觉得空落落的难受。
楚晶蓝微言也愣了一下,她心里原本是恨毒了苏连城,只是当真相露出水面的时候她知他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此时见他为了安子迁而自愿引暴炸药之时,那些恩怨也便散了,一时间恨也恨不起来了。却又在心里生出了万般感慨。
她轻轻的道:“苏连城,其实你不用如此的,说到底你也是一个可怜人,我……我其实在知道真相之后便不再恨你……”
她的眼里升起一抹水气,眼睛微微一合,泪珠滚落。
乐辰景在不远处看到滨城里的炸药暴烧的半边天都红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纵是之前听到安子迁曾对他说过另有打算,知道事情有异,今晚全力配合,制造各种假像欲替他瞒天过海,可是看到这样的情景却还是担心不已。
他今日将苏连城人马赶进滨城时,原本也是存了些许私心,却没有想到安子迁的决心竟如此之大,他站在数十丈开外,依旧能感受到那炸药的巨大威力。
熊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夹着房梁倒榻和其它的厮吼声,原本生机勃勃的滨城经过这一夜陡然成了死城。
洛王在主帐之中听到了巨大的的炮声,心微惊,问随身的侍从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呢?”
侍从打探清楚之后道:“回皇上的话,滨城城破,里面原本蓄存了甚多炸药,许是太子爷点燃了的炸药,整个滨城都被炸飞了!”
洛王闻言大惊,他不顾重病之躯从床上坐起来道:“你说什么?滨城全部被炸呢?”
“正是!”侍从含笑道:“银面阎罗等人都在城内,这番一炸,谅他再也无法存活。”
洛王的眼里满是惊愕,大声问道:“那在暴炸之前皇长子救出来了没有?”
侍从眼里满是城哀伤之意,轻声答道:“万知楼的匪众都在滨城之内,银面阎罗以皇长子为胁,那暴炸又来的太过突然,皇长子只怕……”他的话点到即止,没有再往下说。
洛王闻言顿时跌坐在地,龙颜里满是无奈之色,他虽然有九子,也甚是疼爱乐辰景,但是乐辰景性子太过招摇,为人太过刚烈,在他的心里,实非最佳的继位人选,之所以立乐辰景为太子,却是因为对以前的洛王妃的愧疚。此时乐辰明随着银面阎罗葬身火海,他的心里顿时又伤又痛。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人黑着一张脸冲进来道:“如今可算是如了你的愿了,你面上说有多疼爱你的女儿,实际上她在你的心里不过是利用的工具罢了。之前收她为义女,不过是想断了我的念想,然后再得到安府的助力,她到西京之后,你又想得到她背后万知楼的力量,面上对她极好,说是为了她的安全住在洛王府里,可是那样的安排不过是想软禁她罢了。你这一生都机关算尽,可曾算到纵是你赢了却也得尝一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了!大哥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楚晶蓝却是父皇的义女,想来那种滋味也完全不同吧!”
洛王闻言心里纵是不悦,却微愕道:“你方才说什么,蓝儿也在城里?”
“她生下孩子不久,根本就不宜吹风走动,你命我攻城又攻的急,又哪里有她逃走的机会?再说了,她如今对你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你根本就不用在意她的死活!”乐辰景冷哼了一声一掀衣袍,转身如疾风般离开了。
洛王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再怪他的无礼了,整个人重重的倒在病床之上,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乐辰明的死让他难过,楚晶蓝的死却一样让他伤心。不可否认,他最初收楚晶蓝的时候是存了一些私心,想要利用她,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心间也对她升起了一分柔软,加之她与洛王妃相似的性情,在不知不觉中已将她视为已出。
前段日子看着她怀孕的样子,他总会在恍惚间将她当做年青时的洛王妃,其实依着他的手段,若是存了心想要收拾楚晶蓝,她是断然没有半点逃出洛王府的可能。
不知道为何,此时洛王心里竟觉得楚晶蓝的死比乐辰明的死更让他难过,他一时间心情复杂到极致,各种凄凉都升上了心头,只是那些伤和痛都来的太快,让他一时间实在是接受不过,当下一口血喷出,便又晕了过去。
迷迷蒙蒙的梦里,他似乎又见到了以前的洛王妃了,她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有些许改变,那张脸白净的如同出水莲,眼里的笑容温柔的一如两人初见。
洛王紧紧将她拥起了怀里,她轻声道:“征棠,你过来陪我吧,你可知我一人在这里有多么的寂寞!”
洛王轻轻的道:“我也好想你,梦梦,你等我,不用太长时间我便能来陪你了。”
洛王这一晕倒,急坏了所有的待从和太医,因为军中的药物不及皇宫及全,第二日一早,乐辰景便让乐辰风备好马车送洛王回京。他没有侍奉膝前,而是留下来清理战事。
滨城一役之后,万知楼一溃千里,南部的城池也相继而降,乐辰景将万知楼的门众全部收降,只是那些首领全部凭空消失了一般。万知楼的残部追到千赫草原之后,便失了踪影。
乐辰景知道安子迁和乌铮的关系不同寻常,两人之间怕是有什么约定,而他也收到线报说他千赫草原去年雪灾极重,近日却无端多了不少的米粮和牛羊。
乐辰景听到那个消息之后嘴角微微一勾,只淡淡的对探子道:“万知楼虽然为祸,但是如今银面阎罗已经死了,便再也不成气候,如今天下已尽归朝庭,千赫草原又对于朝庭进供表忠心,想来也不成气候,父皇是天下间最为仁义之人,极有容人之量,这事便罢了。”
他说完这些便命人去打扫战场,安抚百姓,准备不日起程回京,他一路攻伐,再加之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善领军的将军,一时间天下的兵马倒有十之七八都握在了他的手里。
这一夜他坐在屋顶上望着探亲皎皎明月发呆,白玲珑轻轻一跃便在跃了上来,他头也未回,拿起手边的酒便饮了一大口。
白玲珑轻声道:“可是在担心晶蓝?”
“也不全是。”乐辰景轻轻的道:“安子迁极善作戏,想来那一日的暴炸也不过是他的手段罢了,她应该是没事的。再则那一日我清点滨城时,虽然城里有许多的尸体,但是城中百姓早已撤走,在东墙之下还有一条地道,想来他们是从那里逃走了。说实话,以前那个混蛋说他并没有问鼎天下之心,我一直是不太信的,试问天下哪个男子没有一点野心?而他又是个文武全才,智谋之术不亚于任何一个帝王,又有万知楼的基础,又岂会不要到手的皇位?可是他倒好,在滨城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银面阎罗死了,却又以安子迁的身份活下去。他倒是将后面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让万知楼的门徒一步一步的投城归于朝庭,万知楼里有入仕之心的他就让他们投了城,没有入仕之心的他就让他们要么假死,要么隐入千赫草原。乌铮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竟也如此帮他,到如今,我是再无一丝小看他的心了,倒在心里佩服起他来。放眼天下,很多人都是拿得起,放不下,那些各利能参透之人是少之又少,他却直将名利当做天边的浮云,我自问做不到他那般淡然和洒脱。”
白玲珑的嘴角微微一勾后道:“你很少夸人的,怎的这一次这样夸起楼主来?”
“这世上没有几人能让我心服口服的,安子迁那个混蛋算是一个。”乐辰景淡淡的道:“我夸他是因为我真心佩服他。虽然以前和他没少吵架,没少打架,如今想来却都有些是不打不相识了。”
白玲珑轻轻的道:“楼主当真是这世上最伟岸的男子,明明才高八斗,却甘愿披着纨绔的外人,明明是人中龙凤,却甘愿放下身段做寻常人不会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心地善良,一直用他的法子在帮助所有他能帮到的人,若非有他,也就没有今日的我了。”
乐辰景看了她一眼,她的眸光一片幽深的道:“当日我曾……曾想以身事那狗皇帝,只想报了家仇之后便一死了之,若非是他……他将你我……那天将那狗皇帝杀了之后,我也活不成了,又哪里还能和你在一起,又哪里还敢想以后的事情。他救了我两次,一次是救了我的命,一次是救了我的身。”
乐辰景的眸光里满是温柔,眼前的女子冰清玉洁,气度高雅,那眉眼如阳春初化的白雪,莹莹生华,挺直的鼻梁里透着一分倔强,那张绝美的脸上早已没有一丝风尘之色。他记得初见她时她那分冷然中带着一丝不屑的样子,再想起两人有夫妻之实那日早晨醒来时她脸上的倔强,此时的她,却多无限的温柔。
夜风吹起她的秀发,轻轻的撩过他的脸,让他的心里也多了十二分的温柔,他轻轻道:“你可曾怨过我?”
“我为何要怨你?”白玲珑扭过头看着他反问道′
乐辰景轻轻的道:“那天早上……”他的话说到这里竟红了脸。
白玲珑突然觉得这个全身都透着寒意的男子竟有了几分可爱,她抿嘴一笑倚在他的怀里道:“那天我虽然很生气,可是事后想起那件事情,却发现你若是不那样说话你也就不是乐辰景了。”
乐辰景闻言嘴角微勾,头一低便吻上了她的吻,她的手一伸勾上了他的脖子。
明月当空,两人在房梁之上深情相吻。
清风拂来,两人发纠缠在一起,情深一片。
过了良久,两人的身子微微分开,白玲珑轻声道:“景,我想见见晶蓝和楼主了,左右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了,不如你陪我去杭城走一趟吧!”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回杭城?”乐辰景轻声问道。
白玲珑低低的道:“杭城是生养他们的地方,他们又是在那里相爱的,自然会回到那里去。不管安府是否如以前繁华,那也是他们的家,再则依他们的本事,走到哪里不能带来一片繁华?”
乐辰景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这句话倒是说的极有道理的,依他们的本事,的确不管去哪里都能带来一片繁华。我们一旦回到西京,便会万事缠身,日后想再抽空去见他们也不是易事了。”
白玲珑闻言轻轻咬了咬唇,乐辰景知道她的心思,便又缓缓的道:“我记得以前说要收你为侍妾,我现在后悔了,想要娶你做我的正妃,不知你是否愿意?”
“我自是愿意。”白玲珑地的脸微微泛着红意道:“只是我曾身陷青楼,还曾被狗皇帝封过妃,在世人的眼里已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而你如今是太子的身份,迟早是要继承大统的……”
“你管那些做什么?”乐辰景的脸上微愠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世人的那些眼光,由得他们去看,我才懒得去管,是我取妻,关他们鸟事!再说了,我以前曾对你说过,我这一生一世都只会娶一个女子,我是世子时,就只会有一个世子妃,如今是太子,也只有一个太子妃,日后若真是能位登大宝,那么也只有一个皇后,六宫无妃!”
白玲珑知道他的性子素来是霸道张狂说一不二,他若是真成一代帝王要做到六宫无妃又谈何容易?只是他此时这般对她说,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温暖,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她轻声道:“我只要陪在你的身边便好,其它的那些我自不敢强求。”
乐辰景将她抱紧几分后道:“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在这一点上你不如我家妹子那么有个性,我和她初见时她曾说过她这一生所要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我允了她,她却死心踏地的跟着安子迁,当时的安子迁还有一妻三妾,只是她也是好本事,把安子迁身边的女人几乎都清理的干干净净了,如今安子迁只有一个小妾,想来那个女子也危胁不了她分毫。你对我完全可以学学她,多吃吃醋,这样我便觉得你的心里一直有我!”
白玲珑见过许多的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像乐辰景这样的人,他看似霸道蛮横,其实有这世上最柔软的心,也是这世上最伟岸的男子。能遇到他,实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乐辰景道:“你这一句话我要记一辈子,日后若是敢反悔我定叫你好看!”
乐辰景扬眉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乐辰景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吗?”
白玲珑娇呤一声便窝进他了的怀里,他将手将她搂更紧了三分。他以前曾以为楚晶蓝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魔障,是他这一生也走出来的劫,当遇到白玲珑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悄然改变,他那颗冰冷的心在遇到她之后也一日日的暖了起来。而她的心原也是冷的,在遇到他之后也慢慢起了变化。
两人的心偎在一直,用相互的温度为对方取暖,暖了对方的心,也暖了自己的心。
安子迁带着楚晶蓝走到距杭城还有五十里地的许营时,天色已黑,两人便带着绿叶和明媚儿在镇上寻了间客栈打尖,此时四方战事已了,百废俱兴,客栈饭店也相继开始营业。
四人安顿好之后便在客栈里休息,楚晶蓝好静,便让伙计将饭菜送了上来,四人用完膳之后,忽听得楼下传来一阵渲哗之声,只听得有人大声道:“你这个贱人,竟生了异心,今日里若是好好的东西全交出来我便饶了你,若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只听得一个女子大声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那声音一听竟还有几分耳熟,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安子迁微眯着眼睛道:“是洛冰。”
楚晶蓝微愕道:“洛冰怎么会到这里来?”
安子迁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事终是有些古怪,绿叶,你去打探打探。”
绿叶点了点头,明媚儿却笑着道:“早听说楼主曾收了一个青楼女子为妾,我好生好奇,也想去看看。”
安子迁知道明媚儿嫌这几日过的太平静,想去看热闹了,当下轻轻摆了摆手,明媚儿便喜滋滋的和绿叶走了出去。
两人一走到大堂,却见洛冰带着丫环雪莲正拿着一个大包袱坐在那里,两人被几个人大汉围着,两人的脸上竟未露出半分怯色,神情里带着几分得意。
两人的眼里都有了一分惊讶,明媚儿对绿叶道:“那个叫洛冰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凭我的直觉,这女人铁定给楼主戴过绿帽子。”
绿叶给了她一记白眼道:“就你一天到晚都会胡说八道!”
明媚儿扁了扁嘴道:“不信,你等着瞧吧!”
绿叶扬了扬眉,却见那些围在洛冰身边的男子已朝她逼了过去,正要大打出手时,门外突然又冲进来一个脸带银制面具的威武汉子,那人显然是个练武的行家,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人全部打翻在,然后冷喝道:“不长眼的东西!竟是连万知楼的楼主夫人也敢得罪!”
他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把明媚儿和绿叶都吓了一大跳,洛冰虽然是安子迁的妾室,但是安子迁的身份一直是个迷,这世上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多。而安子迁对洛冰并无太多感情,这一段时间又一直在西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安子迁的身份,此时又岂会说她是万知楼的楼主夫人?
而那人的装扮更让两人吃惊,那张面具竟和安子迁平日戴的银制面具有三分相似,而那话里的意思,竟像是说他自己是万知楼的楼主一般。
而那?br /gt;
悍妾当家第18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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