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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鬼妃by柒草第12部分阅读

      黑道鬼妃by柒草 作者:肉书屋

    黑道鬼妃by柒草第12部分阅读

    其实也不想给哥哥添麻烦。

    郑太后呵呵一笑,眼睛莹然有光,道“哀家也想看着皇家其乐融融,毕竟是一家人,往后这南岳国,还得仰仗着你兄弟二人撑着呢。”

    聂城道“母后说的是!”

    郑太后笑谈“王爷可将城儿这孩子教的这般好,哀家也不敢逾越了。”

    “废话够了么?”聂硕可不给她面子,深邃的黑眸似是镀上一层寒冰,口气明明那样淡,为何却让人禁不住要打冷噤了?

    郑太后的笑僵在一旁,尴尬闭嘴。

    聂硕目光极淡,不屑的看着面前凤冠霞帔的女子,那眼神,只怕是转过身就会忘记了她这个人。

    别说她了,就连王府那些过往的侍妾,要真让他一一说出她们的名字都难。

    女人,他又真的何曾记住几个的?

    烈炎知道他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道目光灼在身上,身子有些发冷,若是眼神能杀人,她会死的吧。

    “可别妄想在本王面前耍什么花样!”

    他只短短说了这么一句,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那雷霆的声音就如他凌厉的眼神,冷的刺骨不说,还能让人退避三舍。

    郑太后连连道是“这天下怕是没人敢在王爷眼底耍花样。”

    他一声冷哼,从前自然没人敢,可现在紫薇轩有了个淘气的女人。纵观天下,怕也只有她有那个胆量玩弄他了,可自己倒也气不上?

    想着那个乖乖躺在家里的女人,他嘴角微微一牵,冷漠的黑瞳竟放柔了不少。

    如此,心情就好了起来。

    “行了,别耽搁时辰了。”他还心心念念家里的女人,指望这婚事早早了了好回府去。

    聂王发话,谁敢不从?

    喜婆面庞堆笑,道“四皇子,掀盖头吧。”

    聂城点点头,用喜称将烈炎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珠帘挑至两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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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2高傲自负

    她有惊世之美,俏脸薄施傅粉,脸颊霞光万丈,胭脂微红染了素淡的容颜。缃唇如映日之红,雍容的新娘凤冠下,那将是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

    众人哄堂哗然,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细看,竟是与那世间最盛之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前一直觉得,南岳国有两个俊美第一的男子,一是聂硕,二是慕容歌。

    慕容歌一生孤傲,从不愿与女人染指,因他不屑!

    聂硕嗜血成狂,将女人视为草芥衣物,因他无情!

    就连相府二小姐柳如月,南岳一等美人下嫁,世人也当真觉着,若论容貌,柳如月配不得聂王。但如今见此,才大为感叹,眼下这女人般配的不是聂城,竟是堂前那狂情男子。

    “真真是相府出美人,纵观古今,怕也只有皇子妃才有沉鱼落雁之姿。”

    “太美了,相爷怎能生出个如此亭亭玉立的女子?”

    大肆的赞扬如尘飞的飘雪,明明是赞叹,柳毅脸上却并未有任何喜色,他按住那颗狂跳的心,惶恐的看着堂前笑微微的郑太后,如此沉静的气氛,倒是让他头皮一阵麻木。

    烈炎微微抬眼,淡淡的看了聂城一眼,那一撇,倒是将他吓得不轻,连连后退,踩着喜婆的脚,差点一个踉跄就跌坐到地上。

    这……这不是他的师父么?他的师父竟是女人?!

    这可是郑太后最为满意的结果,连聂城都惊讶成这样,更何况那个高傲自负的聂硕?她唇角一勾,转过眼看着目光幽冷的男子,笑道“王爷看看,哀家是否并未撒谎,这皇子妃果真是闭月羞花,叫人过目不忘。”

    聂硕静静的坐着,深不可测的黑瞳紧锁着烈炎淡然的脸,沉溺的气氛透着一份浓烈的窒息,他面无表情,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出个洞来。

    不怒不躁,根本猜不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的不动声色,倒是让郑太后惊了一把,又道“莫不是王爷也被皇子妃的容貌惊到了?”

    他依然不说话,猎豹的兽瞳怔怔的看着她,保持着这样兽性的姿势,纹丝不动。

    众人忍不住倒抽几口凉气,穿的不算太薄,却冷进了骨子里,聂王这种眼神已不是用‘可怕’二字就能形容的。可怕尚且还能瞧出点神色,可他此时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黑瞳却如一口致命的漩涡,要将这皇子府都揽尽了眼底。

    他的冷静,太过危险!

    聂硕的表情着实难辨,郑太后蹙眉,目光冷冷的扫了一旁的喜婆,忙道“还不快命人将茶端上来,怎能如此不知了规矩?”

    喜婆慌忙应道,跑到门外一挥手,就进来了两名下人。

    他们手里各自端着两盏茶,惊慌失措的聂城被人扶到烈炎身旁,一名下人将托盘凑近他。

    烈炎与他纷纷跪下,聂城彷徨的端了一盏,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杯盖与杯子叮叮作响。

    “母、母后请……请喝茶……”喉咙一阵干涩,他不敢抬头,哆嗦着将茶递到郑太后面前。

    郑太后唇角一勾,接过茶抿了一口,刘公公上前几步,端了一尊和田玉的送子观音,笑道“哀家祝你们百子千孙。”

    烈炎水眸淡淡,端着那盏茶递给她,潺潺道“母后请喝茶。”

    声音竟是那般波澜不惊,面容也是无笑。

    “乖。”郑太后点点头,喜不自胜接过茶。

    到了聂硕这边,两人被人搀扶而起,微微向他走了几步。哥哥不用行跪礼,只消站着敬茶就成。

    聂城的手抖得更厉害,压根儿不敢抬头多看聂硕一眼,目光一直落到地上,端着茶的手抖得连茶盖儿都在跳。

    从小到大,聂硕从未斥责他半分,但今日……毕竟血脉相连,聂硕这种眼神可是比发脾气还叫人后怕。他可从未这样怕过哥哥,莫名的怕!

    砰砰直跳的盖子为气氛增添了一道紧张,聂城缓缓将茶端起,茶水却不安分的从杯子里跳了出来,就连袖子也被溅湿了好些。

    “二、二哥……请、请、请用茶……”

    别人成亲欢天喜地,他这亲却是要命一般。

    聂硕当真是无人猜得透,在郑太后得意的注视下,居然默不作声的接过那盏茶浅抿了一口。

    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竟没有出现,她困惑不已。

    烈炎端着茶,那是他最爱的龙井,她记得,他酷爱这味道,每天都要喝上几口才甘心。

    没有抬头,她略弯双膝,欠身嘤咛“二哥,请用茶!”

    二哥……如此平凡的称呼,在她嘴里却变得那样动听。

    下人撤走了桌上多余的茶盏,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郑太后觉着有戏,看的可是津津有味。

    欠身可不比跪那样简单,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了,怕是会不稳当。

    今早之前还躺在怀里乖巧如猫的女人,夜夜伴他身旁与他承欢的女人,听他深情款款发下重誓的女人,一声平平静静的‘二哥’,却如一道银河将他们硬生生的划开,竟划得那样清楚、干净!

    他却还能如此镇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听她款款。

    聂硕是如此高傲、自负的一个人,又岂会容忍自己的情绪不在自己掌控之内?

    只是,为何隐藏在袖袍里的大手握的如此紧?体内那股凝聚的热流汹涌澎湃,怕是稍不注意就要爆破了。

    相爷怕是也胆大包天了,他可从未想过要与聂硕作对,现在后悔却也是来不及。

    众人皆为噤声,只见皇子妃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而聂王不动声色的紧锁着她,一动不动。

    烈炎的双腿有些发酸,她禁不住要抬头看他,对视的那一眼,只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淡然的如同天边一朵浮云,说不出目光到底是空洞还是什么,她只依稀记着,那种眼神,让她心都跟着抽搐起来。

    她仿佛看见一只毫无反击之力的小兽,对她发出‘吱吱’的求救,而她,冷眼旁观,任它自生自灭!

    双脚略有些颤抖,一个不稳,她往旁一斜,被反应及时的聂城狠狠接住。

    而手中那盏茶,却被聂硕接了个稳,竟滴水不漏安然无恙的握在他掌心。

    又是那样的眼神,她当真是害怕见了。

    黑眸微眯,聂硕静静的合上双眸,掌心的茶有一半的温度都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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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两年之约

    聂王府守卫一向松散,因为聂硕期待那些未知的突发事件。

    他可是很想知道郑太后的鬼把戏呢。

    不过……他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让谁从他头上踩过,他只是要看看,谁敢胆大包天的将他用做踏板!

    聂城将烈炎扶稳,见聂硕闭目接了她的茶,她自是合着大伙儿松了口气。

    再次睁眸时,他的黑瞳一如既往的深,倒也恢复了平静。就如要蓄势待发的火山突然沉淀下来,无置可否,他是个自控能力惊人的男人!

    微微托起茶盖,他深邃的墨瞳落入那清澈的茶水里,浓密的睫毛如同羽翼,恰巧掩去了他眼里的神色,谁都看不透他的。

    ‘嘀…嗒……’

    四周极静,晶莹的水珠落到茶碗里时,那抹声音特别的大。

    她差异的抬眸,他依旧保持着那样慵懒的姿势,黑瞳怔怔的看着泛起的茶叶,睫毛轻盈的眨,面无表情。

    她刚才真的有听到他的泪落入了茶水里,可为何他却一脸平静?再看四周人的脸,她才蹙眉,原来是她听错了。

    其实她听到的是他心里的声音。

    嘀…嗒……

    嘀…嗒……

    怕是没有人看得见,他的心底,落了雨。

    时间正悄然的流逝,犹如那一去不复返的光阴,她曾带给他很多快乐,但时间终究还是证明了,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她们其实比男人更无情!长睫微微往上,他才发现,她也正静静的注视着他。唇角一勾,就有些嘲讽。

    他明镜的眸转入了她心底,看不清任何情绪。

    他似乎挺喜欢这样幽幽拨着盖子,清脆蛊惑的摩擦之声淡淡而出。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素净的看着堂下脸色惨白的柳毅。

    聂硕吹了吹拂面的茶叶,抿了一口笑起来“柳相生的女儿果然一个比一个出众。”

    声音不大不小,传入柳毅耳里时,却是吓得他放在桌上的手一抖,旁边的茶杯被他打翻,连同茶叶一道泻了出来。

    不明所以的众人可不敢开口,来参加婚礼的人虽说都是王公大臣,在南岳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谁又敢在聂硕面前怎么着了不成?

    他的淡定倒是让郑太后心有不甘了,她凑近了身子,愁闷道“王爷将皇子妃看仔细些,你不认识么?”

    他冷笑,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往桌上一放,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柳相这足不出户的女儿可是藏的好,本王又岂会认识了去?”

    如果这就是这个老巫婆的把戏,那她也太小觑他了!

    郑太后在心头咬牙,愤恨难平,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难不成她失算,柳如尘也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给玩腻歪了?

    对于聂硕的态度,烈炎倒真是舒了口气。她果然猜得没错,聂硕爱的还是美色罢了。

    他看着柳毅又淡淡道“柳相莫不是高兴过了头?连一盏茶都守不稳了?”

    他低低的笑声遂即传来,有些扎耳。可众人还未喘过气,聂硕桌前的茶杯突然一声巨响,只看杯子顿成碎成无数块裂开,且其中一块弹出的时候,正中旁侧的一个官员,当即碎片穿腹,一命呜呼。

    那是郑太后的亲戚,郑家之后太尉大人郑林。

    郑太后一声惊呼,在场有些大官的女儿也忍不住惊叫起来。

    聂硕却不以为然,笑的坦坦荡荡,声音如鸿。他道“郑太尉可真是死的冤枉,好好一盏茶放着,怎就炸了?看来是本王粗心了,刚才着实也不该怪柳相才是。”

    狂肆的笑被他收敛了好些,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水眸如镜的烈炎,那笑脸分明在说:今日无论发生何事,可都是因你而起。

    她却假意不知,垂睫不在看他。

    郑太后不是想利用她么?呵……这个世上利用她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可等着呢!

    聂硕眉心一皱,黑瞳当即寒意逼人,俊脸上的笑顿时烟消云散。

    柳毅吓得浑身颤抖,连滚带爬的跪到聂硕面前,直呼“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郑太后随即瘫软在椅子上,惊慌失措,目光呆滞。

    她知道,聂硕开始反击了!

    他眉目噙着七分冷意,七分霸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道“柳相乃本王弟媳的生父,说来也算自家人,何须行如此大礼?”

    鼻孔冷哼,聂硕转过脸来,对着惊魂未定的郑太后悠悠而笑,道“儿臣还未谢过母后为城儿精心安排的婚礼,这貌美如仙的弟媳本王可替城儿欢喜,既然如此,本王自然要回礼的。”

    “来人——”他一声大喝“将聂远给朕带上来!”

    众人惶恐,郑太后大惊“什、什么,你刚才自称什么?”

    其实她早该明白,聂硕就如万兽之王,是万万触怒不得的。

    愚不可及,当真是愚不可及!

    其实当答应赐婚,这一幕早就在烈炎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郑太后这个蠢妇真的会甘愿送死。

    以为她真的会傻到帮着郑太后么?她不过是利用她逃脱聂硕的囚牢,再者,也给郑太后提了个醒,若想利用她,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若郑太后稍稍动动头脑就该明白,聂硕何等精明之人,岂会轻而易举答应这场婚宴?很明显,聂硕是在静观其变,他只是想看看郑太后胆子究竟能大到什么程度。

    他更想看看,这一出变故能够让多少人露出狐狸尾巴,他可不容许被人背叛。

    但这个结局,怕是让他太失望了!

    还未等郑太后反应过来,聂远就被侍卫们像拎小鸡一样扔到聂硕脚畔,堂堂南岳国国君,竟是如此狼狈。

    继而,常年跟在聂远身旁的秦公公高傲的站在一旁,宣读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南岳国战火不断,民不聊生,若不是聂王撑着,可能南岳早就毁在了朕手里。近日来,朕深感悲痛,故此,决定退位让贤,让位于聂王,改国号为‘代’!钦此——”

    郑太后也被押解着强制性跪在聂硕身旁,她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原本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曾想,聂硕早就将她儿子抓了起来,原来他早就准备了一手。

    她惊恐的看了看烈炎与聂硕平静如水的脸,终于明白了,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不过是这两个人的利用品!

    一个利用她逃,一个利用她挤掉朝廷最后的势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妄她白白活了这么几十年,竟被他们两个将计就计玩弄于股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冲着聂硕深深的膜拜,今日又重现了当日在郑太后寿宴上的情景。不过,为之不同的是,今日,聂硕是要真正的改朝换代,成为一朝帝王!

    聂硕的城府,谁也料想不到,即便是机关算尽的郑太后,最后照样落得个不是人的下场。她所有的幻想都破灭,只得疯也似的冲着聂硕哈哈大笑“哈哈哈……聂硕……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你祸国殃民,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南岳永远是哀家的,哀家才是世间霸主……哈哈哈哈……没人能跟哀家争权,没人能争……”

    自此,从前那个光鲜亮丽,雍荣华贵的郑太后当即被吓成失心疯。

    聂硕龙颜大怒,暴喝“来人——将这个疯妇给朕拖下去,处以腰斩!”

    腰斩:十大酷刑之一,顾名思义就是将人活生生拦腰截断,其形状惨烈,而受刑之人不会当即死去,还要承受血流不止切肤之痛。

    没想到她倾尽一生,最终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而烈炎,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的那个人!

    见郑太后被侍卫拖了下去,聂远更是吓得丢魂落魄,当即瘫倒在地,瞪大双眸,直接吓死了。

    众人大惊,纷纷颤抖不已,有好几个当场吓晕过去了。

    好好的一场婚宴,却出了翻天覆地的变故。聂远死在聂硕脚下,他正眼也没瞧,就心狠手辣的让侍卫给拖了下去,昭告天下,居然也好心的给了个皇帝的风光大葬。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一时间,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喊了起来,豆大的汗水沿着两鬓滑下,有些还吓得尿裤子。

    即便如此,也未能消减聂硕今日的怒气。他侧过头,看了看一旁脸色惨白的聂城,黑眸立刻变淡了。

    息怒?为何所有人都要他息怒?

    这火一旦点燃,无人可熄。

    他是在用无数人的鲜血祭奠!

    烈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两张太美的脸,都仿佛来自严冬,寒的太无情了。

    他这是在警告她,她所做的一切将附上多少人的生命祭祀。

    今日所有的人,皆因她而死!

    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他的愤怒在暗自涌动,真恨不得杀光天下所有的女人!

    目光幽幽,他的表情绝冷里又透着一袭淡然,右手指腹在茶桌上轻轻的叩,一下一下,声音不大,却让气氛陷入惶恐。

    他淡漠的凝视着跪地巨震的柳毅,黑瞳微眯,就优雅的笑起来“柳相可教出个好女儿!”

    他的笑声如雷贯耳,俨如魔笛般侵入柳毅的心,惊慌失措的瞳孔已经没了焦距。

    “皇、皇、皇上……”后面的话全然卡在干涩的喉咙间,含辞未吐。

    他投靠郑太后,背叛聂王,这可是大罪,大罪。

    这样的聂硕,与之前万骨柔情之人相比,天差地别!

    大红色聂王服与烈炎的凤冠霞帔竟那样般配,他们的成亲礼服他已经在昨日之前准备好了,本想着今日将城儿的婚事结束就取出来给她看,若是不喜欢再改,直到她满意为止。

    呵……居然就成了笑谈。

    “柳如尘……”他细细的嚼着这些字,嘴角伴笑,却笑的那样不真实。

    他抬眸,淡淡的看着她,深深的笑起来“真是个好名字,不过比起朕疼爱的炎儿,可半点都及不上。”

    她抿了抿唇,本想说些什么,却见他合上了阴暗的眸。

    这场婚宴她固然有隐瞒,可他不也正是借此机会查出后患,说到底,他们两个才算是最大的赢家。

    不,她不明白,其实他失去了她,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到底还是在心底长叹了一口,如打翻了五味瓶,聂硕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不过,女人从来就不能左右他的思想,不是么?

    “不想跟朕说些什么?”

    他没有睁眼,淡淡的问。

    烈炎淡然如水,道“无话可说。”

    他一声冷哼,不顾旁人的惊愕,寒道“若是不愿嫁给朕,为何不逃?”

    他宁愿她一走了之,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他的亲弟弟,他宁愿这场婚宴毫无波澜,大不了在继续当些时日的王爷,他可是很有耐心的。

    烈炎自嘲一笑,道“逃?敢问我能逃得掉么?若是你不会四处搜捕我,我自然会逃!”

    抓回来,可就没有现在这般好过,他聂硕从来不容忍到手的猎物逃跑。

    现在的她还无力翻出他的五指山,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凭借自己彻彻底底的消失,她可不甘愿让人左右了命运。

    其实他真的不太喜欢聪明过头的女人,他宁愿她蠢的妄想逃开他,然后被他无情的抓回来,这样,这场婚宴不是就错过了么?

    她可是甘愿嫁给城儿,也不愿嫁给他啊!

    他就那么可怕么?!

    既然事已至此,他何不可怕给她看?

    睁眼时,深邃的黑瞳就犀利了,在没有刚才的仁慈。

    目光随意落到一人身上,他儒雅道“朕心情不好,你可否用你的血肉来讨朕开心?”

    那人大惊失色,滚烫的汗水直流,叩着响头,惊恐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烈炎蹙眉,愤恨的瞪着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或许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不然呢?”他微微瞥眼,极淡的看着她,勾唇而笑“你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的跟朕说话?”

    是他怠慢了她,还是伤害了她么?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命!”

    他一拍茶桌,猛地大喝,黑瞳当即腥红了。一直隐忍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谁若让他痛,他就用自己的手段加倍讨回!柳毅怕是也知道自己走了一步千古错棋,老泪纵痕的磕头求饶,惨道“皇上息怒啊,罪臣该死,是罪臣该死!”

    “死?”他一声冷哼,嗜血的冷眼而瞪,仿佛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兽“没那么容易!”

    “你有胆背叛朕,就该明白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柳毅啊柳毅,朕可是千算万算也料不到朝廷最后一股反势力会是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个与郑太后处心积虑想整他之人,他又怎会轻易给个了断了?

    拳头往桌上暴怒一叩,茶桌当即轰响,碎成数块。

    柳毅惶恐不安,瑟瑟发抖“皇上饶命,罪臣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看在罪臣女儿的份上,饶过罪臣吧,罪臣往后一定尽心尽力,皇上饶命啊——女儿,女儿你快帮爹求求情!”

    他转过脸,跪到了烈炎脚下。

    她目光浅浅,水眸淡淡,看不出眼里的情绪“要怎么你才肯放过这些无辜的人?”

    她竟真的求情了,这是柳毅始料未及的。

    聂硕蹙眉,眼底如小兽的伤稍纵即逝。

    他冷冷道“难道朕就不无辜么?”

    被她再三欺骗,他真心以付,她丢之一弃,视如草芥,难道他就不无辜么?

    “既然如此,事情因我而起,你杀了我吧!”她话语轻轻,黑眸却是倔强无比。

    这个时候,她还能理直气壮,一身傲骨?

    他苦涩脆笑,眼里有道不尽的痛楚“你明知道朕下不了手!”

    “要么我死,要么我和他们一起死!”她的话,可没有半分开玩笑。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你是抓住朕的小辫子不放了么?明知道朕对你的心意,你却如此对朕!你连朕对你的爱也要利用么?”

    “对!”她掷地有声,不卑不亢的冷视他,声音如鸿“我一直都是这样自私自利,无耻下贱,是皇上没有擦亮自己的眼睛看错了人!”

    她还是太无情了,她只看到了聂硕的强大,却没想过,他也是人,他也会受伤,他不是铁,不是没有感情,他也有在乎的东西。

    不是他不脆弱,只是他不习惯展现自己的脆弱!谁能听出他笑的究竟有多悲凉?是对自己的嘲讽,嘲笑可笑的自己。

    他恨!恨天底下明明有那么多女人他不选,为什么偏偏选择爱上她?他愤!愤有无数女人可以为他倾尽一生,他为什么独独要将她记在心里?他怨!怨自己太高傲太自负,认为自己一定能够蛊惑她的心。

    到头来,却是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好半天,他腥红着双眸点了点头,握紧双拳笑了。

    声音嘶哑“柳如尘,你赢了!”

    他聂硕这次是输的彻彻底底!

    说着,他转过脸,扫视了堂内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到聂城煞白的脸上,轻道“好好待她,朕……祝福你们……”

    谁能想到,他是用多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聂城皱眉,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勇气开口……

    聂硕微微一笑,猛地站起来,上前几步,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最后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过身,带着那落寞的背影,一步一步踏出大堂门槛……

    堂内众人舒了口气,跪着转过身,异口同声道“恭送皇上圣驾——”

    他的仁慈,此生只为她一人!

    走出去的时候,他忍不住仰望了那片蓝天,苦涩笑起来的时候,眼睑里迸裂出无数复杂的光斑。

    或许,没有人能够读得懂他……

    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聂硕一走,紧密的气氛终于散去,柳毅抹着眼泪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狼狈。

    烈炎也站了起来,瞳孔一片冷漠。

    柳毅上前,看着她冰冷的脸,抿了抿唇,微微开口“女、女儿……”

    ‘啪——’

    他还未反应过来,烈炎的巴掌已经反手甩在他脸上,只见她目露凶光,绝冷道“我不是谁的牺牲品,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苟活!”

    皇子妃发怒,那些刚要起身的达官显贵又颤抖着跪了下去,将头压低。

    如今地位不同,柳毅自然不敢胡来。

    他一脸苍白,道“这些年,是爹亏待了你,可你要相信爹,这次爹绝对不是为了利用你,爹只是不希望看见聂……皇、皇上因为你再造杀孽!”

    事到如今,他还在撒谎!

    她嗤之以鼻冷冷道“从我踏出相府的那一刻,已经与你们恩断义绝!”

    “女、女儿……”

    “大胆!我乃当朝四皇子妃,怎容你如此不敬?”

    她一声冷哼,却吓得柳毅当场跪地,不敢有半句妄言。

    她并非救他,但作为父亲,他不仅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还陷女儿于危难,真是死不足惜。

    这笔账,她要亲自跟他算!

    “来人——”她冷冷一喝,傲然转身,面容决绝的怒视着脚下之人,喝道“柳相胆敢对本妃不敬,拖出去杖责,直到皮开肉绽为止!”

    柳毅大惊失色,彷徨的看着她“你、你救我,救我是为了……”

    “救你是为了要亲自处决你!”是时候该一雪前耻了,她给过他机会的,是他自己不好好珍惜。

    柳毅当即瘫软在地,侍卫来时,烈炎雷霆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记得别让他死了,留下半条命将皇子府的刑具在走一遍!”

    三十八道刑具通通用一遍,那可是比十八层地狱还可怕,恐怕到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死于非命了。

    他惊的甚至连求饶都忘了,瘫软着身子被侍卫如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这就是他的女儿,这就是当初连正眼也不敢瞧他,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儿!

    一甩凤袍,单手背立于身后,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堂内跪着的其余人,目光幽冷,那决绝之姿一点不亚于聂硕。

    “皇、皇子妃饶命……”

    “今日婚宴之事,谁若敢走漏半点风声,让本妃听见民间对四皇子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你们就提头来见我!”

    众人惶恐道“臣等……臣等什么也不知道……”

    “滚——”她一喝,这些人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生怕走迟了祸及性命。

    看着那哄堂而散的人,她凶狠孤傲的厉眸渐渐沉缓了下来……

    硕大的大堂就只剩默不作声的聂城,和地上那一滩赤红的血。

    大堂里竟是一片狼藉,桌子、茶杯碎片到处都是,茶水也流了一地。

    这可是她见过最‘盛大’的婚宴,这场婚宴还造就了一代帝皇,这算是她的本事么?

    她侧过头,淡淡的看着脸色煞白的聂城,沉默少顷,叹口气。

    微微笑道“别用那种惶恐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吃人的,还是你原来的师父。”

    眼底泛出了温仪的光,她的确有愧于他,这次是聂城用皇子妃的身份救了她,这份恩情,她会记下的。

    ……

    景帝八年,聂硕登基,改国号为‘代’,自封‘灭皇’。

    第十三妾含烟册封为含妃,暂时协理后宫;第六妾淑妃册封为淑贵妃,用做祭祀大典献礼之物。

    其弟,四皇子聂城,晋封为城王,原聂王府经过大修赐予作为城王府,特钦点紫薇轩为城王妃佳所。

    烈炎知道,聂硕有意将聂王府改修为城王府,就是要让她永远记住这里的点点滴滴。紫薇轩钦点给她住,保留其原样就是要让她忆起他们当初在这里的蜜语甜言,那张大床上,有他三夜恩宠,他这是故意要让她永远无法释怀。

    成亲半载,聂城从未碰过烈炎,一直是分房睡,仅在外人面前尊她为夫人,私下里,一样恭敬的唤作师父。聂城是个爱兄长的好弟弟,他知道烈炎在皇兄心里的地位,自然不会乱来。

    “主子,您这般拿着斧头去别院,若是传到皇上耳里就不好了。”小婉跟在烈炎身后,看着面容淡雅,穿着简单之人,她忍不住担忧道。

    烈炎微微一笑,道“皇上每日国事繁忙,日理万机,怎会关切这些事?”

    想想,她也有半年没见过聂硕了吧?自他登基过后,就再无碰面,听说聂硕后宫妃嫔甚少,也不愿选秀,而含妃独宠六宫,大概是聂硕准备专心爱她一人吧。

    见她如此,小婉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烈炎是主,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

    走到别院,风景依旧,只是她的身份换了而已。

    慕容歌依旧坐在那张石凳上,奇怪的是,好久都没有吹过她送的箫曲。

    “你来啦?”他背对着她而坐,没有回头,声音清淡。

    烈炎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有做声,慕容歌起身,回过头,俊逸的美瞳深深的凝视着烈炎绝色的女儿装,终于,难得的笑起来“好久不见了……”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微的沙哑。

    烈炎走近,自从她当上城王妃,就再没踏进过别院一步。

    “我是来放你出去的。”她看着他,清淡道“没有人愿意终生画地为牢,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希望你去做你自己想做之事。”

    岂料,在她想要挥动手里的斧头砍断铁链之时,他却一把握住她,道“你喜欢当皇后么?”

    她一愣,狐疑的看着他,却从他颜如冠玉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的杂色。

    见她不说话,慕容歌又道“跟我走,我让你做皇后,给你富贵荣华!”

    “皇后?”烈炎皱眉,不解的凝视着他。慕容歌这意思,是要当皇帝?他也想起兵造反?可他何来的兵?怎么可能以以一己之力胜过聂硕数万大军?而且,他为何点名要她当他的皇后?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烈炎淡淡道,甩开他的手。

    慕容歌却扳过她的双肩,深深的凝视着她,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会全力去争取,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烈炎缓缓抬高睫毛,怔怔的凝视着他认真的俊脸,那一刻,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深情。

    “你这般固步自封,画地为牢,为的就是不愿参与天下的任何事,现在这又是为何?”

    “为你!”他认真道,握着她双肩的手紧了“得知你成为城王妃时,我才明白,我等的女人来了,我想你做我的妻子,无论你要我以什么做聘礼,我都愿意。”

    烈炎猛地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处的日子明明不多,前几次他对她疏远千里,时隔半年后,他竟然说想要她做他的女人?

    她愣了好半响,目光一直看着他的脸,从他的眼眸里,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然,她却微微一笑,挣脱了他,轻轻道“多谢慕容公子厚爱,不过我与夫君相当的恩爱,自成亲以来,他一直待我不薄,关怀备至,我很是满足。”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根本不爱他!”他摇摇头。

    烈炎道“成亲初期或许不爱,但慕容公子大概知道日久生情一说?夫君与我夜夜同床共枕,对我一向视如已出,怕是在无心的女子被他如此呵护也会感动。”

    慕容歌第一次皱了眉头,沉下脸来,见她脸上洋溢着如此多的幸福,便未在强求,只是目光清冷中却透着一份坚定。他道“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我会带着千军万马到代国讨伐,那时候,我要代国皇帝交出你为战利品。我要靠自己亲手赢得你,等我!”

    这是他此生做过的第一个承诺!

    烈炎皱眉,道“你身为南岳子民,虽现在改为代国,但也是你的母国,你为何忍心这么做?”

    慕容歌一笑,那抹笑却是如此的凄美、寂寞“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此生是何等的悲凉。”

    话落,不等烈炎用斧头将铁索断开,慕容歌已经自施内力,一阵‘嘭’响,铁索在烈炎和小婉面前当即断成数截。

    他侧过身,深深的打量了烈炎的脸,眼睑哀默,似乎是要将这道身影永远的刻在自己的记忆里,就连声音也是相当沙哑“你记住,两年后,我一定会来兑现我的承诺!”

    说着,他纵身一跃,飞身上树,脚尖在树叶上轻点,很快便飞出城王府,消失在烈炎眼前。

    “哇!主子,慕容歌的功夫好厉害。”小婉见状,捂嘴惊叫起来。

    看着那抹快速消失的身影,烈炎垂下眼睑,深深的皱了眉头。不知为何,心头总觉得有些不安托,好像能够预料往后代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前兆。

    猛地,她侧过头,对着身旁的小婉道“你速去派人暗中查查,这慕容歌身上究竟有何秘密!”

    “是!”小婉点点头,转过身,马不停蹄的跑了。

    烈炎还未能从慕容歌刚才的话里挣脱出来,站在原地,望着天空,眉心一直蹙得很紧,好久……她才转过身,独身一人走出了别院。

    “王妃!”刚回紫薇轩,就有侍卫在门外跪下呼唤。

    烈炎走到门口,淡淡道“什么事?”

    侍卫道“皇上今日在皇宫大摆夜宴,说是庆祝楚将军打仗凯旋,王爷让我来通传您一声,让您梳妆打扮好,陪他一同前往皇宫!”

    烈炎一愣,凤眸一沉,微微道“知道了,下去吧。”

    ……

    宫廷宴席不比寻常家宴,城王与城王妃必须穿着端庄。平日里烈炎不喜欢太过艳丽的颜色,但今夜,她必须穿上大红色王妃正服,头饰也相当复杂,四个丫鬟围着她弄了约莫三刻钟才绾好。铜镜前的她绝代风华,薄施傅粉,美得妖娆,如此惊心打扮之作,怕是会惊得场内所有人赞叹。

    梳洗打扮好后,她踏出房门,聂城早在门口等候,见到如此惊艳的女子,他也看得呆了。

    烈炎见他一脸痴迷,微微一笑,唤道“夫君,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聂城这才有些回神,赶忙点点头,尴尬的嬉笑起来“是是是,不然迟了皇兄该生气了。”

    说着,聂城牵住烈炎往门口的马车上去,两人在下人眼里一向恩爱。

    城王府离皇宫不远,稍许就赶到了,聂城先下马车,然后牵着烈炎下来,两人相视一笑,故意要在天下人面前装着恩恩爱爱。

    他揽住她的腰,相拥着往内殿走,过往的宫女太监纷纷低头给他们行礼。

    烈炎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笑道“自皇上登基以来,妾身就从未进过皇宫,这里还是变了些样子。”

    聂城笑道“若夫人喜欢,往后本王经常带夫人过来便是。”

    烈炎低头浅笑,聂城环顾四周,趁着身旁无人之际,冲着怀中的女子吐吐舌头,道“师父,您看我这个相公可学得像?”

    烈炎捂嘴,低声而笑“都年满十八之人,还是这般贪玩,难怪你皇兄不敢重用你!”

    他撇撇嘴,扬高下巴,道“不重用了才好,不然让我领军打仗,我还不哭死。”

    “你呀……”烈炎无语,抬手拧了拧他的鼻子,侧过头时,恰恰看见远处站着聂硕。他一身龙袍,浑然霸气。时隔半年,相貌依旧俊朗不已,只是看着他们时,凤眸里的寒气浓烈了。

    两人上前,聂城自然的松开烈炎,冲着聂硕一拜“臣弟见过皇兄。”

    “臣妾?br /gt;

    黑道鬼妃by柒草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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