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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归宁]

      春庭月 作者:尤阡爱

    第35章 [归宁]

    宫里的李公公宣完圣旨,幼幼晕晕乎乎地从地上起身,仍是头雾水。雍元帝在圣旨上先是对她番赞辞,尔后又赏赐下血燕盒,百年灵芝两只,以及御赐的锦罗绸缎。

    当回到紫云轩,侍婢打开盖着黄绸昭示皇家御赐的箱子时,忍不住惊呼出声:“呀,可真美。”

    那是蜀绣中最珍贵罕有的金丝华锦,精美繁丽,耀目生花,上面那细细密密的金线光泽,就仿佛从天端云朵间滑下的月光黄,穿在身上飞彩流光,华贵无比,这种蜀料需要极其精湛熟练的绣工手艺,据说年功夫才能织出那么三四尺来,在皇宫也只有太后、皇后各有两匹,贵妃匹,是有钱也无处买得的蜀绣贡品,由此可见是么贵重。

    像幼幼这样的美人胚子,淡淡袭素裳已难掩其美佳质,若是穿上由金丝华锦裁制成的衣裳,只怕就如那曲千古绝韵,摄尽万魂,是风华倾代不可言语。

    容欢格外满意,吩咐姜主管:“后日请瑞福记的裁缝来,替王妃量身裁衣。”走到幼幼背后,伸手环住她的腰,“喜不喜欢?”

    幼幼早愕得魂飞天外,被他唤醒后,不由得瞠大双目,口中喃喃着:“皇上这是怎么了?”

    上回对她还黑着张脸,如今却下旨赏赐东西。发觉容欢气定神闲,她立即恍悟,歪过脑袋以目询意。

    容欢只好老实交待:“上回他说只要我赢了这盘棋,就给我个赏赐。”

    幼幼诧异:“所以你赢了?”

    “是啊。”容欢慢悠悠地开口,“反正我也没什么可要的,不如借这个机会给你讨个赏,没想到圣上就赏了这个。”

    尽管雍元帝在圣旨里夸赞她贤淑惠德,但东西却是以瑜亲王府的名义赏赐的,大概也为避嫌。

    幼幼满脸不可置信:“你、你居然赢了啊。”

    “干吗,瞧不起你夫君的棋艺啊。”容欢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尖。

    幼幼缩下脖子:“以前你也总赢吗?”

    “不啊,以前我总输,这样才能找借口把机会留给其他臣子。”容欢狡黠地地眨眨眼。

    幼幼算是搞明白,原来他是深藏不露,每次故意输给雍元帝,好个奸诈的家伙!可是……这回呢?即使熬得疲惫不堪也要赢,难道就是为了给她讨个赏?

    幼幼不知该如何表达:“太贵重了。”

    容欢笑道:“我的王妃,自然配得上这贵重的金丝华锦了。”顺手替她拂了拂耳鬓的小头发,那眼神含情脉脉,水墨融合般浓得化不开。

    他目光移向她嫣红欲滴的唇,情不自禁俯首,轻轻品尝下那两瓣的幽芬,只觉甜香胜蜜,回味无穷,正欲继续采撷,却发觉怀臂中的躯体开始瑟瑟颤抖,昨日情景如潮重现,他迟疑,手指不易察觉地拢紧,随后又缓缓松开,直起身哂笑:“明天回门,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

    幼幼死死闭着眼,颗心正急遽猛动,听到他说,才点点睁开。

    “嗯……”她紧绷的身体总算松弛些,下意识躲开那双眸子,赶紧走进卧室。

    因明日归宁,幼幼显得脸兴奋,翻箱倒柜,思付着该带些什么回去好,结果习侬进来见她收拾包袱,可是吓了跳,这又不是搬东西回娘家,好好的收拾什么包袱?经她提醒,幼幼脑子才回转过弯,明天只是前往公国府拜谒父母,并不是回家……心头有淡淡失落。

    晚上容欢沐浴完毕,留在暖阁看书,幼幼洗完澡便径自睡下,连容欢何时上的床也不知道,夜无话。

    第二日幼幼与容欢回门,乘挂王府徽帜的六驾马车,随华丽仪仗迤俪而去。比及丰国公府,以丰公国为首,闵氏及众儿子儿媳亲戚立在门口迎接。

    “娘……”幼幼甫下车,便忍不住鼻尖泛酸,眼眶里含着包热泪滚来滚去,恨不得像小猫样钻进母亲怀里。

    闵氏顾及礼仪,并没有拥住奔来的幼幼,只是立在原地,不时用帕子抹抹眼角,见幼幼衣饰富贵得体,神采奕奕,日来悬着的心总算踏实落地,她望向幼幼背后,容欢面朗神俊,英气勃发,迎着天光,当真如俯瞰普世的天人般。他满眼宠溺地凝着幼幼,当察觉闵氏的注视,方掀睫轻移,微微颔首,闵氏也点头示意。

    “三哥!”幼幼把几位哥哥都唤了遍,尔后看向欣喜欲泣的公玉煕。

    公玉煕觉得才几日不见啊,幼幼似乎变得美了,那眉儿那眼儿那嘴儿,直跟玉雕大师穷尽心血所刻画出来的般,无从挑剔,即使柯英婉是他心中独无二的女子,但自家小妹永远是他的心头宝,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他真想同以往样,掐掐那张小粉面,奈何她如今贵为亲王妃,身份有别,不能再当众打打闹闹,有任何亲昵举动了。

    不过兄妹二人颇为默契,趁群人进入国公府的时候,赶紧凑到块说了几句悄悄话,公玉煕压低声问:“怎么样,他没欺负你吧?”做哥哥的果然都是护犊子,把妹妹当小鸡样护着,少根羽毛都不成。

    幼幼嫣然笑:“没有啦。”

    公玉煕本正经:“总之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三哥,三哥定替你教训他。”

    他说的义正辞严,却听得幼幼暗自偷乐,刚刚还瞧他跟容欢言辞热切恨不得称兄道弟的模样,才不信他敢真的跟容欢动手。况且现在她知道容欢也是常年习武之人,骑箭且精,平时很容易被他散漫不羁的外表蒙骗,倘若动起手,幼幼还真担心公玉熙能不能占上风。

    容欢被丰公国以及府上男子邀去宴饮,幼幼则随诸女眷来到闵氏的玲秀院说话,如今她是瑜王妃,穿戴配饰无不讲究,那些个亲戚瞄着幼幼身上的珠翠、玉镯、金累丝头面、衣领花纹、鞋尖珍珠,简直眼珠子都直了,羡慕不已,纷纷叹着好福气,闵氏知女儿不耐烦跟她们客套寒暄,稍后便将人都支走,余下彼此说体己话。

    “在王府住的可还习惯,没在太妃王爷跟前耍小脾气吧?”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她住在公婆家,便是孝敬当头,贤惠为主,可不能让婆婆挑剔出什么毛病来,婆媳相处融洽,夫妻执手恩爱,往后的日子才能顺遂美满。闵氏是过来人,自然少不了对她千叮咛万嘱咐。

    “娘,瞧您说的,女儿哪有那么不懂事,太妃可是经常夸我呢。”幼幼扭了扭身,嘟嘴娇嗔,这副模样,哪里像亲王府的女主人,说是七八岁孩童还差不。

    “你呀,也就是太妃打小疼你,叫你遇着这么个脾气好的婆婆,依我看,你满身都是毛病。”闵氏笑她依旧没长大。

    幼幼嘴巴越撅越高,随手扯起腰带上的流苏:“娘都不疼女儿了,来就说落人家。”

    闵氏捏捏她的嫩颊:“好啦好啦,娘哪舍得不疼你,你也就是在我这儿耍耍小性儿。”

    幼幼赶紧甜甜笑,偎进母亲怀里撒娇。闵氏道:“王爷看起来待你也是极好,你得珍惜,两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最重要。”

    稍后被闵氏问及新婚之夜……幼幼阵心虚,答得磕磕巴巴,幸亏容欢先前动了手脚,否则今日真不知该怎样跟母亲交待。

    闵氏却以为幼幼的反应是害羞,不曾有疑,得知他们已经圆房,虽说晚了几日,但总算放下心。

    闵氏教导她:“这夫妻间恩爱是好事,尤其刚成亲这段日子难免频繁些,可也要适度,想他们男人精力旺盛,兴致冲行事便不管不顾,换到咱们这儿可就吃苦受罪了,是以有时不能心软,该节制还需节制。”闵氏话中的暗示很明显,出嫁后的女子首要使命便是传宗接代,因此养好身子那是第要紧的事,为瑜亲王府开枝散叶,延续子嗣,是她这位正妃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今她既为人妇,闵氏说话便不如她出嫁前那般隐晦含糊,教导她些房事经验,保养身子以及女儿家极其私密之事,但她哪里晓得幼幼根本还是黄花闺女,那脸红得跟天边的火烧云似的,从闵氏说完到结束,温度始终没降下来过。

    归宁宴进行得热热闹闹,直至闹到午后,容欢与幼幼才打道回府。

    “哥哥他们真是的。”这次容欢被公玉熙他们灌了不少酒,走路都有些不稳,回来就栽在床上。

    幼幼替他脱掉靴子,吩咐习侬去准备解酒汤,自己则坐在床边,用热毛巾替容欢擦了擦脸,见他双目闭阖,晕红的俊庞直快涌出血似的,想来时半伙儿是清醒不了了。

    她正打算离开,不料被容欢从后搦住手腕,下子揽进怀里。

    幼幼才知他没睡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渴了?”

    容欢微微笑,眼波朦胧迷离,宛如月色下泓雾气缭缭的温泉水,全是醉意:“幼幼,你别走……留下来陪陪我……”

    幼幼被他从后抱着,姿势极不舒服:“你醉了,还是先躺下睡会儿吧。”

    她偏过脸时,领口微敞,露出半段纤纤细颈,雪润如脂,粉光若腻,看得人阵口干舌燥。

    容欢深眯眼,猛然朝她的秀颈上又亲又吻,狂嘬啃咬,三下两下就使得那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块块暧昧淤红。

    “你、你别这样!” 幼幼哪料他撒酒疯,惊惶推开他,捂住脖颈,然而娇躯仍被他紧紧禁锢。

    “幼幼……我好难受……”容欢绝美的脸上除了酒醉的红,泛起层情动勃发的潮红,“你、你帮帮我……我现在好难受……”

    幼幼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手被他抓住,慢慢带向他的裤头,那处正膨胀得高高挺立。

    “幼幼,我忍的好难受,你、你摸摸它……”他眼神可怜巴巴,近乎哀求。只要是个正常男子,都会有生理需求,何况像容欢这种早识情欲滋味的男人,突然间叫他长久禁欲,当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幼幼惨白了脸,而容欢依旧醉醺醺地哄劝她:“好幼幼了,就会儿、会儿……你替我消消火儿,用嘴……”说着就将那玩意儿掏了出来。

    幼幼惊到花容失色,眼晕之下,举手便扇了他巴掌,也没看他的反应,飞快跑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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