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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16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16部分阅读

    ,众人都不觉看着瓶中的桃花,宜人先撑不住笑了起来,道:“这可不是那折下来的花儿。”

    说着摘下一簇桃花递给了贾母瞧,道:“因格格房里很不喜爱折枝的花儿朵儿来,故而这些都是用些绢纱做出来的。”

    只是染了些桃花的香,所以和真的桃花一般。

    贾母忙戴了眼镜细瞧了半日,也笑了起来:“难为谁的手竟这样巧?做出来的花儿,竟跟生在枝头上的花儿一般无异。”

    黛玉指着慧人笑道:“满府里,也唯独慧人姐姐做出来的东西是一等一的好,论起慧性灵心,原也人如其名。”

    贾母招手叫慧人到了跟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喜得了不得,道:“倒是个好孩子,手这样巧,又生得好齐整模样。”

    眼瞅着她跟着黛玉,似染了几分脱俗,却不觉眼内滴下泪来,叹道:“我瞧着她,竟仿佛瞧见了我那敏儿似的,敏儿年幼的时候在我跟前,身边的丫头子,虽是奴才,可是比寒薄人家的小姐还要出众些。”

    见贾母哭了,一旁的王夫人也似动了一份情肠,一点清泪落下,也暗自抽泣起来。

    黛玉失去母亲多年,这些年虽思念父亲,却多亏了胤禛和南宫风陪着自己,才略解母逝乡愁,怎奈得听贾母提起娘亲?

    一张娇妍欲滴的芙蓉面,早已点着两行泪痕,愈加洗得容颜脱俗。

    除了每每拿着母亲来说事,别的,竟不曾有半分亲情可言了么?

    再名贵的贺礼,又怎么能敌一份真真切切的情意呢?

    娘亲在世的时候,谆谆告诫她,世间亲情才是第一,可是于一个女儿身而言,要记住,善良,和愚善是不同的。

    孝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愚孝,却不可取,不能因为孝字,而亲自入虎口之中。

    娘说,那是虎狼之窝,这话并没有错啊,她要牢牢地记在心里,明知山有虎,便断不能往山中行。

    她要学着做四哥的妻子,要与四哥并驾齐驱,所以,她更要明白立身之本。

    见到黛玉花容生露,慧人早急了,也顾不得心中酸楚,忙到黛玉跟前递上手帕与她拭泪,口内道:“格格可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太太若是地下有知,也要责怪格格的。再者,哭得这样,眼睛红肿起来,可不就是怪了老太君提起太太来么?”

    贾母也忙止住泪,道:“正是,可见竟是我这个老婆子提起了格格的伤心事儿,真个儿该打嘴了。”

    黛玉拭了泪,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勉强道:“外祖母可别这么说,玉儿思念娘亲,外祖母自然也是想念娘亲的。”

    慧人忙叫几个小丫头端了水来,一面吩咐人服侍贾母净面,一面又服侍黛玉洗了脸,才略略收拾了一番。

    黛玉方对贾母道:“慧人姐姐四个,原都是先前服侍了娘亲的,后来娘亲没了,便跟了玉儿过来,极是有心的。”

    贾母听了这话,凝思半日,忙又攥着慧人的手,心中更增了三分亲密之意。

    又吩咐鸳鸯取了几件东西来赏给四人,慧人磕头谢了,方笑道:“奴婢们原也是得了太太的恩德,如今伺候格格,更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虽说奴婢们是为人奴才,可是若论起来,竟果然比一般寒薄人家的小姐还要尊重。”

    说着口内亦是一声叹息,仿佛桃花落水,口内道:“太太先前都疼奴婢们宛如亲生的女儿一般,从来不曾轻骂重打的,太太临去前,奴婢们都是得了太太的嘱咐,在四爷这府里,定要好生服侍格格到大婚的时候,有了四爷照顾,才算是完了。”

    听到是贾敏嘱咐,要四人在禛贝勒府中照顾黛玉,贾母不由得微微一怔,面色亦有些惨白,随即凝神半晌,才道:“说起来,咱们都还是顶顶真的汉人家女子,原也该守着汉人家的规矩,俗例男女虽有亲事订下,可未婚前是不得见面的,更不能住一处了,说出去,倒是让外人笑话咱们家竟不会教养闺女。”

    黛玉听了,便知这才是贾母的来意,心中叹息一声,才款款地道:“虽然汉人家有如此的规矩,黛玉也生在汉人家里,可是黛玉却是从小大多时候倒是长在了贝勒府里。如今论起来,外祖母家原也是旗人门下,多年来不管穿着打扮吃用,皆随旗风,姐妹们读书认字,也并没有守着汉人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规矩,可见并没有什么,倒也不用此时反守起这些规矩来。”

    说着素手拈起一簇桃花,轻声道:“外祖母你瞧,这桃花生得这样好看,若不是知道的人,想来也不知道这只是一簇假花儿,岂不也是人生么?天然性情,云里雾里的,真真假假的,也都看不清什么。这么些年,该习惯的也都习惯了,为了守一时的规矩,却将从小的教养抛之脑后,未免大有矫揉造作之嫌,也失了这份天然的意趣!”

    语音娇柔,却从容淡定,竟如一汪秋水,冷冷从心头滑过。

    只是语气中,有一种生疏有礼的东西,让人不自觉地点头称是,不敢过分亲近。

    听黛玉这么一说,慧人亦点头笑叹道:“正是这个话了,当年太太也是这么说的,只因这道旨意原是多年前太太跟万岁爷求了来的,咱们都是知道的,格格如今虽没郡君府,可是住在四爷这里也是名正言顺的,只等着十三岁的时候大婚罢了。”

    贾母脸上略有些变色道:“这道指婚的旨意,是敏儿亲自向万岁爷求来的?怎么我们偏就不曾见到敏儿进京来呢?”

    慧人点头瞅着贾母,含笑道:“正是太太的意思,从前太太就已经嘱咐了四爷要照应着格格的,故而才有如今之事。”

    贾母神情有些怆然地道:“我那敏儿几十年不进京,竟也和我这个做娘的生分了么?这件事情,竟一丝儿风声都不曾得。”

    说着不觉又滴下泪来,心中酸甜苦辣咸齐涌心头,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王夫人忙上前劝道:“姑太太如今替格格安排好了终身的大事,如今格格又贵为郡君,老太太说来贺喜的,怎么反哭了?”

    说着又对黛玉含笑道:“如今格格尊贵了,我们只有欢喜的,只格格什么时候闲了,多去家里走走才是。明儿里,可巧舅母还有一个侄女儿跟着母兄要来京中探亲待选,自然是有住在家里的时候,姐妹们聚一聚,也是一件喜事。”

    听王夫人提起其侄女薛宝钗,邢夫人和凤姐都是瞅着王夫人,凤姐也还罢了,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邢夫人却是撇头不语。

    黛玉面色沉静如水,粉唇含笑道:“亲戚家,自然是要走动的,倒也不用舅母如此嘱咐了。”

    贾母怔怔地瞅着黛玉,起始无言,半日才长叹道:“既然如此,也罢了,只是多来走走,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才好。”

    黛玉娇嗔道:“听外祖母这话说的,幸而姐妹们都不曾跟来,若是跟了过来,还不得将玉儿给吃了!”

    说着目光滴溜溜在凤姐身上一转,咬着手帕子只是笑。

    凤姐也忙上前搂着贾母的双肩,笑吟吟地道:“姑娘们虽不曾来,可我却是来的,老祖宗这话,我可是不依的。”

    邢夫人不解其意,只问道:“什么是不依的?”

    凤姐撑不住先笑道:“老祖宗一心里只盼着玉格格能陪陪老人家,孝顺老人家,眼里心里也就只有玉格格了,难不成我们素日里的孝心,外祖母竟丢到了脑子后头,没有一丝儿动心的?我们就是不能陪着老祖宗解闷,不能孝顺老祖宗的?”

    邢夫人因笑道:“你也不过就是个油嘴滑舌的猴头,瞧把你轻狂的,倒让格格笑话了。”

    说着,吩咐贴身的丫头捧上了各色贺礼来,对黛玉笑容可掬地道:“如今格格大喜,我们也没有什么金贵的东西与格格,秉性也俗气,只一些上好的料子,还有一些新雅的首饰,倒是格格留着赏身边的丫头子罢!”

    见邢夫人此次出手大方,凤姐也不禁心中暗暗诧异。

    黛玉忙欠身道谢了,吩咐慧人收起,日后自有回礼送去不提。

    [娃娃福晋:第058章宝钗进京]

    贾母原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不曾接了黛玉养活在自己身边,却也不禁为黛玉成了胤禛的嫡福晋而喜悦。

    虽说贾家是黛玉的外祖母家,但是终究还是有血缘之亲的,不管怎么样,总是抹杀不掉的。

    只因王夫人在黛玉面前提起妹妹家的闺女名唤宝钗者要进京,贾母略皱了皱眉头,回到家中才问端的。

    王夫人忙陪笑道:“老太太也是知道的,薛家原是九爷门下的皇商,媳妇那妹妹嫁到了薛家这么些年,妹夫又没了,只剩下她一个守着一双儿女,料理着偌大的家务,也极不容易的,如今年年宫里选才人女官,为公主郡主的伴读,媳妇那侄女儿,如今年方十三岁,生得端庄娴雅,且有倾城之姿,名字也已经报上去了,故而媳妇那妹妹想送她进京待选。”

    贾母听了不觉点了点头,叹道:“以咱们这些人家的身份,原也只能选个才人女史罢了!”

    包衣人家的女儿,原就不及汉人家的身份高贵,哪里能有如黛玉如此尊贵的造化?先入旗籍,又指了婚事的?

    如今也只盼着自家的大姑娘,能给太子殿下怀个哥儿,跻身上如今空着的太子侧福晋的位子,就是极尊贵的事情了。

    心中揣度了片刻,才又对王夫人道:“我倒也是听说了,那宝丫头,曾跟着德妃娘娘去过避暑别宫的不是?”

    王夫人忙点头,含笑道:“当日里德妃娘娘极疼爱她的,且如今宫中并没有皇后,娘娘们也都是以德妃娘娘马首是瞻。”

    她心中亦也是打着好主意,倘若宝钗得了德妃娘娘的心意,选作宫中女史,凭着她的才貌,不但她也有如自己女儿一般的造化,那太子妃虽是正妃,却是在宫中,亦不得不忌讳德妃娘娘一些儿,那么自己的女儿,亦是有高升的时候了。

    且那薛家要送宝钗待选,自有极大的银钱出入,还是要从如今富贵的贾家来出面托人,自然自己也有进益。

    虽然很想将宝钗与宝玉联姻,也早早有所打算,但是和一家子的前程下,宝玉的婚事倒也不算什么了。

    只要自家的大姑娘身份尊贵,一家子都体面起来了,还怕不能给宝玉挑一门好亲事的?

    听了王夫人的话,贾母蹙着灰白的眉头想了想,似乎也想起了当年宝钗有金锁配玉的事情,只是前儿也风闻了薛家打死人命的事情,心中又略有些踌躇,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抚着大毛黑灰鼠褂子上的绒毛儿,仿佛抚着她素来宠爱的波斯猫似的,淡淡地道:“既然你妹妹家要进京,既是亲戚,很该走动走动的,只别怠慢了就是。”

    喜得王夫人急忙答应了,倒也是放下心来,如今风闻薛家临进京之时,却忽而有薛蟠打死了人命,虽已经打发人料理,到底名声不甚雅观,幸好此次老太太不知道,倘若知道了,必定不会如此说。

    只那宝玉闻得那清灵绝世的林妹妹竟已册封为香玉郡君,又指给四贝勒胤禛为嫡福晋,便大哭大闹个不停。

    袭人左右劝不住,又见宝玉哭得一双眼睛都肿了起来,又恐贾母见了责怪自己,只得软语微微弯了身子劝慰宝玉。

    那袭人当年虽给辟邪抓了数道抓痕,可是却因宝玉悄悄将自己用的金创药与她敷了,故而淡淡的也不是很明显,且她模样原本生得柔媚娇俏,如今略施脂粉,便将疤痕瞒天过海去了,在一群丫鬟中,虽比头等的丫鬟略次些,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咱们家虽十分尊贵,可是却脱不了包衣的身份,如今林姑娘可是极尊贵的郡君格格,那就是有身份的旗人了,且有如此的好姻缘,赶明儿咱们见了可都是要以大礼参拜的,二爷不说替林姑娘喜欢,却在这里闹什么?”

    袭人语音娇柔婉转,浑身更是透着一股似水的温柔,凝视着宝玉的目光也如水一般,翻滚着的,皆是温柔和倾慕。

    柔声劝慰着宝玉,柔滑似水的青丝更是似有若无地掠过了宝玉俊秀的面庞,阵阵桂花的香气,随着她的吹气如兰,让宝玉为之心动神消,再看着她只是家常的妆扮,大红棉纱小袄儿,松花软绸裤子,散着裤腿,耳畔两个小玉坠子如同秋千一般,将一张白腻的脸蛋烘托得愈加娇媚动人,宝玉的骨头早已酥了。

    见宝玉已有些松动,袭人心中一喜,因借口与宝玉换衣裳,忽见宝玉裤子上湿了一大块,心中一动,伸手至其大腿间,更是冰凉一阵沾湿,不由得唬了一跳,她年纪原比宝玉大了两岁,如今渐解人事,见此形容,心中便略明白了,只羞得红了脸,娇声道:“竟是做什么了?从哪里弄出来的脏东西!”

    若按常理,明白的丫头子更不该问这话,她却偏提问出来,宝玉如何把持得住?遂与她将云雨之事偷试了一番。

    袭人素日原也是个有争荣夸耀之心的丫头,心比天高,不甘低贱,遂半推半就便成就了好事,幸喜不曾有人撞见。

    日后宝玉更疼袭人比别个不同,袭人更待宝玉尽心,且因为此事,更对宝玉所喜欢的女子,不管是主子姑娘,还是同样身份的丫头子,似有若无之间,皆有极大的排斥之意,在宝玉房中更是有恃无恐,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件云雨之事宝玉虽不曾放在心上,倒也是将黛玉之事略解了一些,这日听说有一位绝色的表姐来了,忙到贾母房中。

    果然见到一位少女端坐在母亲身边,但见她衣妆华丽,气度端庄,翠眉朱唇,肤光胜雪,容颜竟如春日牡丹初绽,自有一种富贵丰美,若是别人做客,该面有腼腆之色,可是这位少女却是神色平静,落落大方,言辞亦不甚多,但是一字一句,却是斟酌有度,极有分寸,烛光一照,更显得如姣花软玉一般。

    一时厮见寒暄了一番,贾母一面收着薛姨妈送上的土仪礼物等,一面含笑道:“怪道昨儿个灯花爆了结双蕊,却应在今日。”

    宝玉看毕宝钗形容,便觉得果然名不虚传,不禁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忙上前作揖行礼。

    那从未见过的薛家姨母,年纪比自己母亲略小一些儿,可是容颜却甚是相似,更是一把揽着宝玉在怀里摩挲不停,含笑道:“这就是宝哥儿罢?果然生得好清俊模样儿,又这样聪明伶俐,明儿个孝顺老太太,比十个孙子都强!”

    薛姨妈言谈举止甚是爽利,一字一句也极伶俐不失礼,极多的话说得贾母欢喜无限,忙吩咐留了她一家住下。

    虽然贾母是客套,可是又因外头贾政吩咐人来告诉留薛姨妈住些日子,薛姨妈又是有所求而来,故而便在梨香院住下了。

    因那薛姨妈听说贾母的外孙女林黛玉如今是香玉郡君,且是四贝勒的福晋,不免暗暗求了王夫人,好走四贝勒的门路。

    那宝钗初至贾家,处处小心谨慎,且容貌丰美,品格端庄,难得是温厚的性子比三春只好不差,送礼亦是极丰厚,迎春是一副翡翠棋盘玛瑙棋子,探春是一幅颜真卿的真迹法帖,惜春却是一幅米芾的烟雨图,一时间上下博得赞叹声不绝。

    见王夫人也因宝钗口碑极好而略有些洋洋自得,贾母心中又念着黛玉,这日一早,便打发人去请黛玉,小姐妹们聚一聚。

    可巧黛玉才从胤禛口内知道父亲身上不大好,正在整理行囊打算胤禛空了就回南去,闻得贾母打发人来接,又有王夫人嫁到薛家的妹妹进京来,特特送了一份厚礼给自己,便罥烟眉忽而一蹙,曼声道:“告诉来人,就说我这两日要回南去,并没有工夫再过去,再者无功不受禄,禛贝勒府上也并不缺这些东西,好生退回去罢!”

    慧人忍住笑答应了,亲自去料理。

    她言辞风范颇有当年贾敏之风,且秉性聪明,虽是退礼,却依然不让人感到失礼,故而这些事情多是慧人料理。

    黛玉这里略理好了行囊,方重新梳洗了一番,自去书房中找胤禛去。

    见黛玉踏雪而至,摇摇而入,恰如风中烛焰,行动之间婀娜多姿,不禁会心一笑,低哑着嗓子道:“怎么过来了?”

    黛玉将冰冷的小手放在胤禛温暖的大手中,咕哝道:“四哥忙了好些时候,都没有陪着玉儿出去赏雪。”

    胤禛不禁又是一笑,握着她的小手呵气,道:“我可是记得不知道是谁说过,喜欢坚硬的冰块,可不是软软的雪花的。”

    含笑的胤禛,愈发显得脸庞温润如玉,眸子中也泛滥着淡淡的温柔,闪着能温暖人心的光彩。

    他手上的温暖,似乎能从自己的手中透入心底,满满的,都是浓浓的不可思议,自己冰冷的小脸,似乎也热了起来。

    粉脸上满是娇嗔的神色,语音更是扬得高高的:“四哥坏了哦,拿玉儿的话堵玉儿的嘴!”

    小手拽着胤禛的衣袖,黛玉便往外走,得意地道:“四哥不疼玉儿,玉儿会生气,姨姨也会生气!”

    “好,四哥答应你带你去赏雪游玩。”

    这个小家伙,竟拿着娘亲来威胁自己了,可是这威胁啊,依然让自己嘴角泛滥着止不住的笑意。

    也许,唯独在这小家伙跟前,看着她娇妍纯净的俏脸,才能让自己放下所有的防备罢!

    胤禛闲散地走在黛玉身后,看着她娇俏曼妙的身影踏雪生姿,一根红丝绳松松地挽着发髻,如雪地红梅一般格外好看。

    丝丝缕缕的阳光,照耀着冰雪,偶尔塌陷了一角冰碴,却更透着一股寒气,不过那种晶莹剔透的美感却是容易让人赞叹。

    黛玉今日穿着一件杏黄|色的宫装长裙,外面罩着一件绯红色的坎肩儿,裙上却是一枚青龙古玉压裙,让胤禛眼波一闪。

    “玉儿,这枚玉佩,四哥似乎不曾在你妆盒中见过,是谁给你的?”

    黛玉随身的东西,他件件都极上心的,甚至黛玉有多少首饰多少衣裳,只怕他比黛玉还要明白些。

    这枚青龙古玉,是德妃的娘家物,胤祯也有一枚,她却哪里来的?

    是娘亲给她的么?还是另有其人?当年的事情,仍旧让他云里雾里的,并不是很清楚,如今,是要掀开了么?

    娃娃福晋 第059章 求次

    听到胤禛提起腰间的玉佩,黛玉顿住了脚步,歪着头想了想,道:“是去找妙玉玩儿的时候,见我喜欢,她便给我了。”

    说着素手拈起玉佩,在她柔嫩的指尖,更显得古朴别致,甚是雅淡。

    果然是妙玉,胤禛沉吟了半日,才道:“难怪道当年霆说按理她该叫我舅舅,却有这样的缘故。”

    这件事情,调查了这么些年,别人虽有些仍在云里雾里的,其实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底细,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从娘亲身边进了宫里的,但是偷龙转凤却是摆在了眼前的事实,是毋庸置疑的。

    当年偷龙转凤出去的那个女婴,也是自己的妹妹了,若是她有了女儿的话,论起年纪来,倒是和妙玉仿佛。

    说起来,妙玉是自己的外甥女不假,更是德妃嫡亲的外孙女了。

    原是皇室金尊玉贵的凤凰女,却只因是女儿身,轻而易举的便被康熙遗弃在民间,反而让他这个在民间出生的入了皇室玉蝶。

    胤禛沉吟了一会,如今妙玉倒是跟着娘亲长大,只是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为什么从来不曾停娘亲说起过呢?她如今下落又是如何?

    不管如何,与她那份血缘是抹杀不掉的,皇阿玛可以不在意,他这个兄长却要在意。

    皇阿玛如此重男轻女,宁可不要女儿,也要让自己上了皇家玉蝶,虽然心中感激,却也不忿。

    因为离别的,岂止是自己和娘亲?还有德妃娘娘和她亲生的女儿啊!

    倘若那个妹妹活在皇宫中的话,想必也和胤祯一般让德妃娘娘爱如珍宝,哪里能如自己这般淡漠。

    黛玉好奇地睁大眼睛,眨巴着盈盈小波瞅着胤禛,软软糯糯地撒娇道:“玉儿也要知道是什么缘故!”

    胤禛捏捏她柔嫩的小脸颊,道:“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

    小家伙,越来越会撒娇了,甜腻腻的语音几乎溺死了人,渐渐的,她那种绝代的风华也日益显露。

    顺手理了理她颈中的大毛风领,将鹤氅连带着的雪帽与她戴上,粉红的面料衬托得她一张芙蓉面愈加的清妍好看。

    黛玉由着胤禛给她打理,不住地撒娇道:“四哥最好了,玉儿要知道嘛!”

    玉佩是妙玉给自己的,上一回,似乎在那位十四阿哥腰间也瞅见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她心里都记着了。

    四哥是姨姨生的,德妃娘娘又认为四哥是她儿子,妙玉要叫四哥是舅舅,又有一样的玉佩。

    也就是说,当年是偷龙转凤的事情?

    不然德妃娘娘不会认为四哥是她亲生的儿子。

    可怜这德妃娘娘,在后宫多年,这个她所不疼爱的儿子,她竟不知道并非她所生。

    皇上伯伯真真是谋算甚深,将四哥带进皇宫中,便交给了佟佳皇后抚养,一应大小事情,德妃更不会晓得了。

    她亲生的女儿,竟致流落民间,母女不得团聚,她这个做额娘的,更不知道她生的是个女儿。

    瞧来,当年事情的罪魁祸首,依然是坏坏的皇上伯伯啊!

    胤禛笑看着黛玉甜甜腻腻的嗓音跟自己撒娇,却依然不为所动,让黛玉很是气馁。

    算了,玉儿最乖了,明白个大概,就不要太好奇了,便娇声俏语道:“四哥要带玉儿去哪里赏雪啊?”

    胤禛忽而神色肃然,轻笑道:“只怕今日咱们赏不得雪了!”

    袖中一方面纱已经罩在黛玉的面上,淡紫色的薄纱轻灵绵密,遮得黛玉容颜如淡雅山水,若隐若现。

    黛玉听见了也老大不高兴地道:“有外人来了吗?真是坏,这样的冷天,还来打搅玉儿和四哥!”

    “娃儿,又在朕背后说朕是坏人呢!”

    声如洪钟,不是康熙,又是何人?

    只是黛玉聪颖,因见胤禛将面纱给自己戴上,便知还另有旁人。

    果然只见康熙披着一件明黄的大氅踏雪近前,身后数道修长的人影,却是胤祀胤禟胤祥胤祯等人。

    容易让人瞧见的,却是康熙身后还带着一身华贵旗装的那拉氏。

    胤禛带着黛玉上前见过康熙,神色淡淡地道:“皇阿玛怎么有空过来了?”

    康熙的目光却是四面望着,似乎想在禛贝勒府中瞧见那一道如花的桃花影。

    黛玉若有所思,娇声道:“皇上伯伯今儿来是找四哥呢?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本来就是坏人,谁叫他打四哥,还怕自己说吗?

    现在,还带着那拉氏过来,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坏了三分。

    康熙听了不觉莞尔一笑,笑容中似乎也略带了一丝苦涩,只是却将这份失意掩藏在慈祥的笑容中,不愿意在儿子们眼前显露,便笑道:“娃儿,朕听说你烹得一手的好茶,朕就来讨两盅尝尝味儿。”

    黛玉咕哝了一句道:“宫里什么样的好茶什么样的能人是没有的?偏惦记着我们家的一点子茶水!”

    说得胤禛微微一笑,温润的眸光,让康熙等人皆暗自心中诧异不绝。

    原来,冷面胤禛,也有如此温柔和煦的笑容。

    康熙更是心中暗叹,从什么时候起,便不曾见过胤禛打从心底发出来的笑容了?

    胤禛让着康熙到了书房中,父子诸人皆坐下,黛玉便自带着慧人看着风炉烹茶,又吩咐丫鬟送上了几色内造的糕点。

    虽然康熙话中要黛玉亲自烹茶,可是黛玉沏茶,从来都是她与父母以及胤禛母子才能尝到,别人就免了,故而她只拿着手帕子依靠着门框瞅着慧人忙碌,脱下了鹤氅雪帽的她,虽戴着面纱,亦是风流袅娜,灵气逼人。

    忽听得一阵花盆底踩在地上错落有致的声音,便知是那拉氏过来了,黛玉的粉脸登时沉了下来。

    果然见到那拉氏盈盈含笑的站在门前,轻声道:“万岁爷使唤我过来瞅瞅,给玉格格打下手。”

    那拉氏静静地凝视着黛玉,数年不见,当年是个女娃儿,如今也不是艳绝天下,更不是珠围翠绕,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灵气,并没有因为封了郡君,晋了四贝勒的嫡福晋而损折半分,依然淡雅高贵,不见半丝烟火气。

    她,并不像一些人说的任性刁蛮,处处黏着四贝勒。

    听到那拉氏的话,将她满眼的目光亦收入眼底,黛玉淡淡地道:“来者是客,自有丫鬟们料理,不必麻烦球球敏慧格格了。”

    她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什么神仙,生在人世,喜怒哀乐,她心中皆有。

    自然,不喜欢那拉氏,也不用处处虚与委迤。

    那拉氏虽然年长黛玉许多,可是毕竟不及黛玉冰雪聪明;

    她虽德慧兼备,可是毕竟有着世俗女儿的规矩要守着;

    虽然虚度年华将近十年,满心的苦水无处倾诉,还得小心翼翼对待着黛玉。

    只以为,黛玉才是禛贝勒府的当家主母!

    看着茶已经沏好了,黛玉便对慧人嫣然笑道:“慧人姐姐送过去吧,是姐姐的功劳,我可不能当成自己的。”

    慧人白了黛玉一眼,轻轻端起云龙献寿雕漆茶盘,只放了一碗茶。

    宜人这方另取一个大些儿的茶盘,端了五盏茶,姐妹两人一同送了过去。

    “敏慧格格不去书房里伺候皇上伯伯么?”

    黛玉淡淡一笑,随口询问,缓缓地抬起玉足往外走,也并不去书房里,只往刺槐林中看枝头上的积雪去了。

    那拉氏顺步走在黛玉身后,花盆底踩着积雪亦是轻轻作响,错落有致,笑道:“万岁爷和爷们都在书房里商议大事,那些都是男人们的事情,我们女人家很不用在那里打搅,反而让人说我们不尊重了。”

    黛玉摇摇头,不能苟同的话,她也不会说,径自往林中走去。

    高高的刺槐,落满了层层的雪花,已经看不出枝头的颜色了,宛如一株株白玉雕琢出来的盆景。

    一旁点缀着一珠虬曲老干的红梅花,开得正好,香得正清,一层淡淡的冰碴将红梅包裹起来,艳若胭脂的花瓣,宛如红玉细细雕琢出来似的,愈加显得晶莹剔透,有着肌肤一般的娇嫩,当风吹过,很容易让人迷失在胭脂花中。

    黛玉轻扯着给积雪压弯的梅枝,轻轻地嗅着,长在树上的梅花开得多好,何必一定要攀折插瓶?

    见黛玉一言不发,那拉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她与梅,人如梅,梅如心,好生适合,竟如同花仙一般。

    “玉儿,不披着斗篷就在林子里淘气,仔细冻着!”

    清朗温润的声音缓缓扬起时,胤禛修长挺拔的身影也映入了那拉氏的眼帘。

    黛玉举手挥着淡紫色的一方绡帕子,得意地将粉脸从花中探出来,娇笑道:“四哥,玉儿在这里!”

    娇小玲珑的她,仿佛世外仙姝,有一种容易让人呵护疼爱的气度,怕惊着她,也怕扰着她。

    那种美丽,无可挑剔。

    他愿意永远看着黛玉快快乐乐地活在自己的羽翼下。

    这也是大家一致的心愿吧!

    胤禛靠近她,将手中的鹤氅给黛玉披上,端了端相,才揭下面纱,捏着她冻得红通通的小鼻头。

    “小丫头,瞧你的鼻子冻成了小萝卜头了,还在外面淘气!”真是不知道照顾着自己!

    拉着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径自往外走,一眼儿都不曾落在那拉氏的身上。

    刺槐林如玉,红梅花如脂,唯独那一道身影,暗自神伤。

    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头看过自己一眼呢?

    十年啊,过得如此之快,转眼就已经快要十年了,人生中又有几个十年呢?

    她并没有那么多的青春年华可以挥霍啊!

    她心中的苦,没有人能了解,可是她还要遵从着身为女子的矜持和规定,不能言,不能语。

    好生羡慕的能让四贝勒心心念念的着黛玉,那种幸福,永远都是自己无法企及的。

    黛玉跟着胤禛,小嘴喋喋不休地问道:“伯伯来做什么?还带他儿子来干嘛?”

    除了十三哥哥是好人,知道疼四哥,其他的都是坏人,肯定是来做坏事的,要叫辟邪咬上几口菜解气!

    胤禛牵着她,淡淡微笑,并不则声。

    康熙此次来,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纳了那拉氏为侧福晋,口口声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甚是没趣。

    毕竟成年的兄弟中,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不曾娶妻纳妾,一心期盼着多子多孙的康熙自然老大不乐意了。

    与其跟他周旋此事,倒不如先带了黛玉出去赏雪游玩,也好过在家中沉闷。

    至于那拉氏,低垂的眸子里闪着一道凌厉的光芒,瞬间消逝。

    先是嫡福晋,然后愿意并列正妃,如今又愿意做侧福晋;

    还真是会退而求其次啊,可惜,即使是次的,也不会给除了玉儿以外的任何人!

    “四哥,要带玉儿去赏雪吗?刚刚四哥不是说今儿赏不成雪了吗?”

    黛玉声音愈加软软的,似乎带着梅花的清幽雅淡,舒服得让人叹息。

    “信誉是很重要的,四哥答应带你去赏雪,也不会因为皇阿玛来了就不带你去了。”

    教养黛玉,他就要以身作则,很多事情自然不能罔顾黛玉的意思,但是基本的道义还是要教给她的。

    因外面人多杂乱,胤禛又不想叫别人见到黛玉的容颜,故而便携着她到了景山园林,别有一番皇家园林的风致。

    在景山脚下,黛玉仰头看着山上松木葱郁,雪色苍茫,掩住了那青翠的松色,更有阵阵的松香掺杂着梅香扑面儿至。

    但黛玉听着那松涛作响,虽有些松枝微颤,给冬日平添了一丝萧瑟,却仍觉得心胸似也敞开,余香绕鼻,欣喜地大叫着:“四哥,这地方好,若是山上有一个松木搭建的小亭子,吃酒赏雪,就更有滋有味了!”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有四哥,还有她,没有太多的大风大浪,细水长流得让她心中也生幸福的叹息。

    天地都是白茫茫的,景山园林中也很寂静,天空也是干净的蓝色,让人舒心。

    口中呼出一团团的白气,就仿佛天空中的云雾一样,缭绕四周。

    黛玉跟着胤禛的脚印,踩着景山上修得平整的石阶,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小手。

    暖暖的手,也是暖暖的心,真希望一辈子都这样走下去。

    因为景山是前朝崇祯皇帝自缢的地方,所以历年来皇室中人并不是很多人愿意到这里来,感觉得崇祯皇帝所带来的霉气会沾到自己身上,即使是康熙,也很少过来,整座景山也由此冷清了下来。

    不过倒是成了胤禛常来的地方,每每在这里接见极多的外使,处理自己的事务等等。

    远看景山就如同一个白馒头似的,待得上了山顶,极目望去,整座皇宫尽收眼底。

    朱红的宫墙,金黄的琉璃瓦,闪着万丈的光芒,威严,肃穆,而又大气,逼人的皇家气势,让远看的路人都要小心翼翼地屏息偷瞧,打从心底都有一种敬畏,怪不得历年来,江山每每易主,做皇帝,似乎真的是可以掌控天下。

    看到山顶有着五座峰亭,数座庙宇,或祭祀孔子,或祭祀关羽。黛玉皆提不起兴致来。

    江南的山水都是天然生成的,因此黛玉从来都是爱看江南的美景。

    京城里的山山水水,却都是人工穿凿而成,堆山挖池,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虽然肃穆庄严,浓墨重彩,却没有那种天然的美丽,故而黛玉在京城中,反而不大爱去游玩赏景,顶多瞧瞧雪景,或是瞅瞅山野风光。

    忽而眼波流转,瞧见有依着山势建着一座小小木亭,亭柱都是用未曾剥皮的松树支撑起来的,构筑十分静雅。

    黛玉欢天喜地地摇着胤禛的手,道:“四哥最好了,有亭子给我们歇息呢!”

    小跑着进了亭子里,竹椅木桌,松枝搭建的栏杆,一扫琉璃瓦汉白玉的富丽堂皇之气。

    胤禛看着黛玉在亭子里活泼的容颜,一点一滴地将她的笑颜藏在心中。

    忽听得一阵脚步声扬起,胤禛神色敛了起来,抬头看去。

    雪早早就是停了的,那太阳的白光照在景山上,刺目得让人觉得双目也痛了起来。

    风尘仆仆的南宫霆飞身踩着松树掠了过来,震得雪花簌簌直落。

    笑吟吟的落在了松亭外,道:“没想到我们忙得不得了,你们却在这里好兴致。”

    黛玉挥挥小手,眼中也带着精灵顽气:“霆哥哥,姨姨说你要管好多好多的生意的,怎么有空来看玉儿和四哥和球球了?”

    南宫霆哼了一声,坐进亭中,才看着胤禛道:“来找你的。”

    很多很多的消息,还是要告诉他一声才好,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哥嘛!

    胤禛闲闲一笑,拉着黛玉坐稳,道:“找我有何事?”

    “这两年,皇上倒也果然打发了不少的探子来打听咱们的底细,姑妈吩咐我略露了一些底细与他们知道,也好让他心里明白些,倒也果然不去打搅你的小玉妹妹。听说今日一早,皇上又去了你的府邸中,想劝着你纳了那拉氏?”

    南宫霆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却是不断的打量着黛玉,果然见到她小脸生忿,气呼呼地跑出了亭子。

    见到黛玉如此情状,南宫霆亦是暗自一笑。

    如此瞧来,敏咕咕在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胤禛冷冷淡淡地道:“那拉氏家族真是有百折不饶的精神,已经耽误了那拉氏将近十年的青春,如今还不死心。”

    没想到他倒是消息灵通的很,今儿一早的事情,他便知道了,还寻到了景山来。

    不过自己心中却是欢喜的,毕竟越是消息灵通,越是说明自家的势力更进一层。

    南宫霆笑道:“谁叫那敏慧格格从小就知道她是要做你的嫡福晋的,从小眼里心里也就只有你一个影子罢了。听着你的丰功伟绩,看着你的人才俊雅,生平又不爱沾花惹草,皇上这些已经成年的皇子中,也唯独你还是孑然一身,那拉氏家族的兵权和地位,又不允许那拉氏做一个低三下四的侍妾奴婢,自然眼巴巴的瞅着你的福晋之位了。”

    虽然侧福晋比嫡福晋低了一等,可是到底也都是要由皇上指婚,也算是尊贵的位份了。

    胤禛眉头微微一皱,神情淡然地道:“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来打搅玉儿,这些事情,早些解决才是正经。”

    转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儿,有一种冷翠的光芒映照在雪地中,比青松犹碧。

    “趁早让那拉氏家族知难而退。”

    外面的风刀霜剑,他一丝儿也不害怕,唯独怕的,就是这些女人会伤了黛玉,尤其是生在满洲贵族中,从小以皇家媳妇的规矩来教养,又在深宫中当差了十年的女子,不管模样性情好坏,那一份海底针的心机,绝不能小觑。

    他宁可先防备,也不要到了黛玉受到伤害的时候再去惩罚她。

    南宫霆肃然起身,点头答应了。

    小玉儿,是大家的宝贝,姑妈和父亲也都嘱咐了,不能让她有丝毫的闪失。

    灵兽之主,岂能是凡俗之人?

    那拉氏算什么?那拉氏家族,也不过就是在朝野上有些个势力罢了,他南宫家跺一跺脚,大清的江山就得抖三抖!

    这些年,康熙为什么迟迟对胤禛与那拉氏家的婚事无动于衷?

    只因为他心里亦有谱,胤禛和黛玉的身后,不仅仅是有林如海这位江南盗盐课御史,更有南宫家扶持着。

    比那拉氏家,南宫家对江山的用处,可是多的多。

    南宫霆既答应了胤禛,便要替他办到,坐下之后,却又笑道:“若果然是叫那拉氏家族知难而退,这么些年也该知道个迟了,偏生仍旧百折不饶,却得想个极好的主意才行,省得那拉氏敏慧又是一幅小媳妇的模样来啰唣小玉妹妹。”

    说起来,倒也怪不得那拉氏,在如今的世道里,用女儿来联姻,早已是司空见惯之事。

    对那拉氏敏慧,那拉氏家族更是觉得理所当然,也会一心让她与皇室结亲。

    当年的贾敏,不就是如此么?

    将贾敏卖给了林家,填补贾家的亏空,贾家还不是依然理所当然?

    这就是人性,在权势的面前,骨肉亲情竟是如此淡薄。

    长叹一声,道:“若果然论起权势来,那拉氏家族实?br /gt;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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