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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62部分阅读

      花开春暖 作者:肉书屋

    花开春暖第62部分阅读

    微笑着打量着水嫩娴静的如出水芙蓉般的戴三小姐,温和的说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戴三小姐眼睛亮闪闪着,掂着脚尖,往母亲身边挪了挪,羞涩的笑着。信王妃满眼笑意的看了看戴三小姐。往旁边挪了几步,笑盈盈的示 意着李小暖,“这是姚国公夫人。”

    信王妃指着坐在陆夫人不远处,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夫人介绍道,姚国公夫人端坐着,正焦灼而渴望的紧盯着远处的诚王妃,根本没听到 信王妃的话,也没留意到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信王妃和李小暖,信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远处的诚王妃,提高了声音叫道:“夫人。”

    姚国公夫人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诚王妃,还是没听到信王妃的话,紧挨着姚国公夫人站着、也同样焦灼着看着诚王妃的姚四小姐先恍过神 来。忙摇着母亲,急急的低声提醒道:“母亲,信王妃和和您说话呢。”

    姚国公夫人一下子恍过神来。猛的站过身,慌乱的理着衣服,曲着膝,语无伦次的告着罪,“我……看到诚王妃……走神了。年纪大了, 糊涂了,王妃恕罪……王妃看着气色真是极好发,是?我竟不认识……”

    李小暖心底满是疑惑,这姚国公家嫡长女曾经和程恪议过亲,后来。又有了诚王强要给徐盛融议亲的事,她盯着诚王妃做什么?她家嫡长 女早就出嫁了,还能有什么事?

    “这就是安福郡主,汝南王府世子妃。”

    信王妃脸上半分不悦也没有,热情的介绍着李小暖,姚国公夫人只经镇静下来,仔细看着李小暖,满脸笑容的曲膝见着礼,“早就听说世 子妃生得好,气度更好,这见了才知道,这通身的气度,也就郡主才能有。”

    李小暖温和的笑着,曲膝还着礼,姚四小姐好奇的看着李小暖,随着母亲见着礼,姚国公夫人拉过姚四小姐介绍道:“这是我的么女儿, 过了年才十五岁,女儿都是娘的心头肉。”

    李小暖微微挑了挑眉梢,惊讶的看着姚国公夫人,心里突然明悟过来。忙转头看向信王妃,信王妃眼底满是愉悦的笑容,立即赞同道:

    “可不是哪家的女儿不是娘的心头肉?往后,可要好好的挑个好人家嫁了才是,心头肉若是做了人家的脚底泥,这当娘的,心都得碎了。 ”

    姚国公夫人脸色泛着苍白,笑容勉强着,又转头看向了诚王妃。信王妃抿嘴笑着,拉着李小暖往前走了几步.接着介绍着旁边的一位老夫 人:“这是礼部尚书钱继远的夫人林氏。林夫人,是钱氏的母亲。”

    信王妃转头看了眼侧妃钱氏,李小暖微笑着和林夫人见着礼,林夫人看起来极是温文尔雅,温和的笑着还着礼,信王妃仿佛很欢快的笑着 ,微微眯了眯眼睛,招手叫着花厅门口、远远的站在人群边缘的一位中年妇人,转头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我介绍个人,你一定得认识认 识。”

    李小暖转头看向正急急忙忙的碎步赶过来的中年妇人.妇人看着仿佛三十岁左右年纪,身段长相都极好,柳眉杏眼,皮肤细白,眼波流动 间,风情就透了出来,两颊稍稍用了些胭脂.喜庆而不突兀,穿着身靛蓝衣裙,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年纪、和妇人长得极像,却更水嫩好看的 小姑娘。

    妇人奔到李小暖和信王妃面前。微微有些紧张的堆着满脸笑容,恭敬异常的深深曲膝行着礼,小姑娘也跟在妇人后面,曲膝见着礼,信王 妃垂着眼帘,俯视着深曲着膝的妇人和小姑娘,笑着介绍道:“这是新任御史邹应年的夫人唐氏,这是邹家二小姐,说起来……”

    第251章 流言

    信王妃拖着声音,转头扫了眼侧妃钱氏和林夫人,清晰异常的说道:

    “你们也算……往远了说,到底也算是你们府门下之人。”

    唐氏谦恭异常的陪着笑,李小暖带着得体的微笑,目光淡漠的从唐氏和邹二小姐身上掠过,仿佛没看到有什么人、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悠然转过身,看着林夫人,微笑着说道:

    “元宵节的时候,我们爷说满京城最该去看看的地方,就要数城南大慈云寺,就带着我去开了眼界,正巧看到钱先生正和一郡才子正拧眉苦想着呢,本来我们爷应该上前去拜见,可我们爷说,钱先生那性子,见不见礼倒不大在意,可若谁扰了他写文作诗,那可就真要恼了,就没敢过去。”

    林夫人眼风扫过似笑非笑的信王妃,堆了满脸笑容的唐氏和满身局促尴尬的邹二小姐,态度谦和的陪着闲话起来,

    “倒是世子爷最知道我们爷的脾气,他那个人,一拧着眉毛想他那文啊诗的,就六亲不认,唉,说又说不得。”

    “钱先生的文字风骨,我们爷都是极佩服的,常和我说起呢。”

    李小暖笑盈盈的奉承道,信王妃见两人简直要长篇大论的说起家常来,眉头身躯他蹙了蹙,用力盯了钱氏一眼,钱氏根本没看到信王妃递过来的眼神,正眉梢轻扬着,往母亲身边蹭了蹭,笑着接道:“父亲性子耿直,一把硬骨头,只爱这文字诗词上头的事,今年大慈云寺的灯会,出了件稀罕事,世子妃听说了没有?”

    “噢?你说的是哪一件?”

    “你不知道?今年大慈寺的灯会上,也不知道哪个促狭鬼,竟只写了半阕词出来!从元宵那天晚上到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掂记着这半阕词,绞尽脑汁想对出下半阕来,父亲更是天天念叨着,一门心思想着要对个天衣无缝的下半阕出来,简直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钱氏一边说一边笑一边叹,表情极是明朗生动,李小暖挑着眉梢,表示着惊讶,眼角余光瞄着脸色渐渐难堪起来的信王妃,转头看着林夫人惊问道:

    “真这样天天想着?”

    “嗯,可不是!”

    林夫人一边笑一边点着头,眼角瞄着满眼寒意的盯着女儿的信王妃,干脆拉着李小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话语也亲热起来,

    “可不是这样!就把那几句什么光转、什么鱼龙的,念来念去,就没个安生的时候!要是世子爷在京城,真该让世子爷拖着他去打打猎去!”

    信王妃脸上笑容不减,顾盼着和姚国公夫人说起闲话来,唐氏和邹二小姐站在旁边,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硬生生被晾住了,唐氏脸上一直热闹的笑着,仿佛在凝神听着不知道谁的话,邹二小姐经事尚少,脸色红涨,局促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请大家入席吧。”

    几个正热闹专心的说着话,诚王妃稳稳的过来,声音极客气却没有一点热气的让着众人,唐氏带着邹二小姐,也不知道冲谁曲着膝,趁机往门口退了出去,找自己的位子去了。

    信王妃带着站起来,半个主人般笑着让着大家入座,姚国公夫人紧盯着诚王妃,眼里再看不到旁的任何人,也顾不得其它,急忙挤过来,凑到诚王妃身边,拉着她的衣袖,仓惶而恳切的低声的问道:

    “王妃,那事?”

    “我都查明白了,是府里管事,受了人指使……那管事我已经打发了,你只管放心,我们诚王府,断没有这样以势压人的理儿!”

    姚国公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身子松软着前后摇晃了两下,眼角带着泪,连连点着头,哽着声音说道:

    “谢王妃大劯。”

    诚王妃微微有些动容的看着姚国公夫人,又瞄了眼同样松了口气姚家四小姐,似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

    “我也是有儿女的人,你只管放心,回去好好给四小姐挑户好人家吧。

    李小暖背对着三人,仿佛和林夫人说着话,却凝神听着三人的话语,心底轻松而感慨的舒了口气,她猜的不错,必是徐家想借着和姚国公府往年有过婚约的由头,想再压着姚国公家攀亲,‘府里管事受了人指使’,能指使诚王府管事的,除了诚王妃,也就是侧妃徐氏了,徐盛融那个人渣,也不知道能见人了没有……

    宴席结束,李小暖随着王妃告了辞,靖北王世子妃陈夫人将两人送到花厅外的空阔地上,看着两人上了车,才急忙转回来送别的客人去了。

    古云姗既看中了城南那座宅子,价钱上也就不大肯多计较,很快就交割了银子,和严氏看着,将宅子放在了周夫人名下,请经纪行出面,又将定契的日子提前了一年,没几天,就拿到了地契。

    严氏将收拾宅子的事,一力承担了过去,遣了自己的陪嫁嬷嬷掌总,从经纪行错了各行当过去,打扫院落、修缮房屋、清理园子,又将园子里的湖,重新种植过了。

    古云姗悄悄过去看了几遍,指点着各处的修縒,布置,见各处都妥当了,和严氏一起,又从李小暖那里借了孙嬷嬷、魏嬷嬷、兰初等人过来,用了几个晚上,指挥着众心腹丫头婆子,将收拾好的嫁妆,悄悄搬进了新宅子,先遣了珍珠带着人悄悄住了过去,自己带着孩子,还住在金宅,只等着搬家的机会。

    靖北王妃生辰后隔天,唐氏就带着女儿,上门求见李小暖,门房直接挡了回去,唐氏又连来了两天,见毫无缝隙,就坐了轿子,带着厚礼,去古府求见周夫人去了。

    严氏听了婆子的禀报,眯着眼睛,错了半天牙,想着李小暖的交待,到底没敢让人一顿乱棍打出来,仔细想了片刻,细细交待着婆子,

    “你去问她,她用什么身份,来求见咱们家老夫人,是御史家夫人呢?还是别的什么身份!若是御史家夫人,咱们家和御史,可不敢亲近,若是旁的什么身份,这妾通婢,请她到后角门求见去!”

    婆子明了的笑着,连连点头答应着,

    “奶奶放心,您就瞧好吧!”

    婆子告退出来,站在府门口,态度傲慢、极不客气的大声传着严氏的话,唐氏脸色紫涨一片,坐在停在大门外的车上,猛的将帘子甩下,大声吩咐着:

    “回去!也别把人看扁了!”

    远在长青县的金志扬和小妾邹氏的种种恩爱和邹氏的各种贤良之处,因着妻子古云姗的妹妹古云欢,弟媳严氏的闲聊,又因着郑家媳妇们和严家媳妇们的到处闲聊,越传越广、一直传进了汝南王府,传进了汝南王妃的耳朵里,汝南王妃不安起来,叫了李小暖过来,屏退了丫头婆子,满腹忧虑的交待道:

    “听说是正经摆了酒席抬进来的贵妾,又这样处处贤良,竟传出这样大的名声来,也怪不得上回见云姗,竟憔悴成那样,这孩子也是个心实的,竟还这样诚心待着她!这话我不好说,你过去她府上也不便当,就请她过府,细细交待她,你跟她说,这样不成!这样的贵妾,这么放任着,早晚得出了大事去!让她这会儿就遣人去长青县,就说她病了,孩子没个放心的人看顾不行,先叫了她进京,一进府,什么也别说,先找了错痛打一顿再说,一定得狠了心调教好了才行!可慈悲不得!”

    李小暖眨着眼睛,意外之极的看着王妃,一时愕然的说不出话来,

    王妃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小暖的手,温和的交待道:

    “你也是个实心孩子,这做了妾的女人,最是得陇望蜀,按说既当了妾,就得安份着,可真能安分的又有几个?往后,你也得能下了这个狠手,调教得个个安分才好!云姗家这是贵妾,若不是这样,就该提脚卖了,再选好的侍侯就是!”

    李小暖呛了口气,咳了几声,连连点头答应着,微微犹豫了下,又连连点着头,

    “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姐姐过府说话。”

    王妃忧虑的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吩咐道:

    “快去吧,告诉她,要狠得下心才行!这也是为了孩子!”

    李小暖答应着退了出去,遣人去请古云姗了。

    转眼到了月底,离一个月期限还有三天,千月前一天就遣了个小厮过来,求见李小暖,第二天巳正时分,李小暖理好了家事,兰初、竹青两人在屋里垂手侍立着,婆子引着千月进了屋。

    千月依旧是一身黑衣,长揖见了礼,从怀里取了份薄册子出来,垂着眼皮,双手奉了上去,

    “禀少夫人,小的遣人查了将近一个月,大事小情,按年份,都记在这册子上头了,请少夫人过目。”

    “嗯。”

    李小暖看着千月,点着头吩咐道:

    “念吧。”

    千月重重吞了口气进去,抬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掂着块果脯放在嘴边咬着,

    “我听着呢,你念吧。”

    第252章 又被欺负了

    千月耷拉着眼皮,翻开了册子念道:“邹应年幼孤,与母至贫无靠,其母甚爱之,||乳|其至七岁……”

    李小暖咬着果脯笑出了声,忙摆着手说道:“这一段跳过跳过,从他成亲念起。”

    千月耷拉着眼皮,还是面无表情,翻了几页,继续念道:“初娶同县刘氏,刘氏家富,妆奁甚丰,邹始得凝神于学……”

    “刘氏生了几子几女?成亲后几年死的?”

    李小暖打断了千月,千月又翻了一页,“刘氏无出,成亲五年后病去。”

    “然后又娶了谁?”

    “刘氏死后次年,由上司作伐,于杭州府任上娶继妻文氏。”

    “也是大富之家?”

    “是,原是杭州府余她县首宫。文氏妆奁极丰。”

    “文氏几子几女?成亲后几年没的?然后呢?”

    “文氏只有一女,嫁给了同僚之子,如今随夫在福建路任上,文氏是生女时难产死的,之后邹应年没再续娶,天禧二十四年,妾唐氏生子后,邹应年就将唐氐扶了正,唐氏育有三女一子,长女给了金志扬为妾,次女、三女尚待字闺中,其子今年十一岁。”

    千月一口气说道,季小暖满意的点了点头,夸奖道:“这样就对了,要问一答十才好。”

    千月抿着嘴,垂着头,只当没听到季小暖的夸奖,季小暖示意着兰初,拿了千月手里的册子过来,翻了翻,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转头看着千月问道:“文家现在还有谁?如今境况如何?”

    “回少夫人,文家人丁单簿,文氏只有一个弟弟,叫文清贵,今年二十九岁,因是独子,又是老来之子,自小惯得厉害,外号文大傻子,吃喝嫖赌俱全,天禧二十六年,文清贵父母死于那场疫病,父母死后没两年,文清贵就账光了家产,其妻诉到官府,求了和离,如今无子无女,穷因潦倒,在杭州府以帮闲为生。”

    季小暖微微眯起眼晴,“这唐氏,是什么来历?”

    “唐氏是文氏的表妹,因家贫,自小依附于文家长大,文氏怀孕后,就替邹应年纳了唐氏为妾。”

    “文氏之女出嫁时,妆奁如何,把文氏的嫁妆都带走了没有?”

    千月怔了一下,苦恼的长揖告着罪,“回少夫人,这一处,小的没有留心,小的回去就让人去查。”

    “嗯,让人去查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文氏那个弟弟,那个清贵,穷因成那样,就没找过邹应年和他这个唐表妹打过秋风?”

    “表姐。”

    千月先纠正道,再接着说道:“找过,因他只要手头有点银子,不是嫖就是赌,邹应年给过几次,就没再接济过他了,邹应年是官身,亲姐姐又没了,文清贵倒不敢纠缠。”

    “嗯。”

    季小暖垂着头,缓缓翻着册子,凝神思量了半晌,抬头看着千月问道:“你说,文清贵要是听说他姐姐的死,也许有些个不明不白,他姐姐的妆奁本来是要留给他的,现在却被别人占了,会怎么做?”

    千月抬起头,看着笑眯眯的季小暖,直截了当的说道:“他没那个胆子。”

    “那就交给你了,一,让他觉得他姐姐的死,不明不白,得讨个说法,二,他姐姐的妆奁,被人占了,得要回去,那是他的银子,他没胆子,你就想法子让他有胆子,接他进京,越快越好,杭州府漓这里,不过几天的路程,我给你十天,怎么着也够了。”

    千月闷闷的看着季小暖,李小暖歪着头看着他,却吩咐着兰初,“把那枚‘财’字章给他。”

    兰初立即从荷包里取了板小的一枚赤金牡丹花样的小章出来,托在手心里递到了千月面前,季小暖抬了抬下巴,

    “拿着吧,若要用银子,也不必过来禀我,就凭这个章,到通海钱庄支银子就是,这事,不能让人看来或是猜出跟咱们府上有半点牵连。”

    千月接过赤金章,托在手里看了片刻,袖到了袖子里,季小暖看着一直耷拉着眼皮,几乎毫不动容的千月,恶作剧之心骤起,

    “你们爷光顾着使唤你,就没想过给你寻门好亲?你也不小了,也该娶个媳妇,成个家,只是你长成这样,往后娶了媳妇,你媳妇看你长得这样,可怎么受得了?时了,平日里,你穿门越户的也惯了,若是看中了哪家始娘,跟我说,我替你求亲去。”

    千月低垂着头,紧紧抿着嘴,咬着牙闷“哼”了一声,抱拳过头告退道:“少夫人若没有别的事,小的就告退了。”

    李小暖不说话,只笑着点了点头,千月等了片刻,没听到声音,忍不住抬头看向季小暖,季小暖见他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说道:“我都点了半天头了,你怎么还不走?”

    千月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逼着手往后退了几步,出了屋,大步往院外走去。

    千月在汝南王府门口上了车,端坐在车上,思量了半晌,抬手敲了敲车厢板,“去户部。”

    丰子掉了个头,往户都方向疾驶而去。

    小厮进去请了见,回来禀报着:“回爷,景王爷已经回去吃饭歇着了。”

    “嗯,去景王府。”

    千月沉声吩咐着,小厮跳到车前横板上坐了,车子掉转头,往景王府去了。

    周景然正满脸疲倦的躺在内书房摇椅上,看着面前长揖见着札的千月,打了个呵欠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这么大白天的来找我。”

    “回王爷,是少夫人的事。”

    周景然呵欠打了一半就收了回去,直起身子问道:“你家少夫人出什么事了?”

    “少夫人没出什么事,是少夫人吩咐小的去做点事,爷临走前吩咐过,小的若是吃不唯少夫人的吩咐该做还是不该做,就来请了王爷的示下。”

    “这么快就吩咐了让你不知道是该做还是不该做的事了?”

    周景然挑着眉梢,满脸兴致的问道,千月点了点头,“说说是什么事?”

    周景然兴趣盎然的问道,千月将季小暖的吩咐,连同一个月前的吩咐,简单的说了一遍,周景然模着下巴,疑感了半晌,转头看着千月问道:“最近京城有什么和金家、古家,或是这邹家有关的什么传言没有?”

    “有。也不算传言,古家大姑爷金志扬抬了邹应年庶长女为贵妾,摆了三天酒,用了轿子,邹氐进门后,处处贤良难得,除了邹氏贤良之处无法查证,余都是实情。”

    “那古家大姐呢?怎么个意思?”

    “没听说过。”

    千月摇了摇头,周景然扶着摇椅扶手站了起来,揉着下巴来回转了几圈,站在千月面前,拧着眉头问道:“你说,小暖这是想干什么?你们少夫人……”

    周景然咽回了后面的话,小暖一肚子鬼心思,出手就没好事,这回是要做什么?和古家大姐有关?嗯,只有这一条对的上,那丫头护短。

    “小的也不知道,才来请王爷示下。”

    千月拱了拱手说道,周景然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捏着下巴,来回又转了几圈,点着千月吩咐道:“你家少夫人既吩咐了,就去做吧,用心做事,你家少夫人心思灵动,可半分也糊弄不得,赶紧去吧,有什么事,叫个人过来跟我说一声。”

    千月舒了口气,答应着退了出去。

    周景然看着往院外走去的千月,慢慢思量着,看样子,必是因金志扬纳了个处处贤良的贵妾,让古家大姐受了委屈了,小暖这是要为古家大姐出这个头,可就算是要出这口气,也得找那金志扬,或是收服、或是打发了那贤良贵妾才是,怎么动到了邹应年头上?

    这邹氏也真是,一个小官之妾,要那么贤良做什么?!

    长青县离京城不远,也不过十来天功大,古云姗遣去接邹氏的丫头婆子就回到了京城,自然是空手而返,古云姗当天就病倒了,丫头婆子一片帐乱,忙着往古家、汝南王府和郑府古云欢处报了信。

    严氐接了信就带人赶到了金宅,张罗着四处请大大,又忙着坐了丰回到严家,找了严丞相,一路哭上路说古云姗气恼太过,一口气没上来,这会儿还没清醒过来,让祖父赶紧请相熟的太医过府去看,“迟了就来不及了。”

    季小暖接了信,慌慌张张的禀了王妃,急急慌慌的让人请了太医,坐了车奔往金宅,去看突然病倒了的古云姗。

    古云欢得了信儿,大哭起来,只叫着肚子痛,郑府里一时也忙乱成一团,郑季雨忙着请医问药,郑夫人和郑家媳如围着古云欢,嘘寒问暖着。

    可不管谁问,古云欢流着眼泪摇着头,咬着嘴唇就是不肯说,问急了,就哭着念叨‘姐姐活不了了’。

    郑大人和郑家媳如们一脸的了然明悟,彼此交接着明了的眼神,极力找话劝着古云欢。

    看来,古家大姐又折在了那贤良的妾侍手里。

    第253章 驱恶

    严氏和李小暖流水般请专太医上门诊脉,管事一天几遍的奔出去配那个药,找那个药,可古云姗的病,却是一点也不见起色,周夫人和汝南王妃也着急起来,亲自过来看了两趟,延医之余,又到处打听起偏方。

    一时间,为了古云姗的病,古家门汝南王府和郑家上上下下统是不得安宁。

    可药吃了无数下去,偏方也用了无数,古云姗的病却还是半点好转的样子也没有,周夫人急得干脆住进了金宅,严氏随侍左右,鞍前马后,极是尽心竭力,周夫人感动着欣慰起来,这个媳妇,虽说脾气坏了些,对一家人倒是真心亲爱。

    严氏急得没头苍蝇般,连神婆都请上了门,神婆子一通抖动后,发了话,这宅子不利于女主人,换一处住吧。

    就这样,借着神谕,严氏指挥着众丫头婆子,抬着古云姗,半天功夫就搬进了城南的那处宅子里。

    说来也怪,搬进城南的新宅子没几天,古云姗的病就渐渐好起来,不过半个月功夫,人就能起生走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周夫人直念了几百句佛,去福音寺上了柱香,回来带着严氏,又到新宅里陪着古云姗住了两三天,看着古云姗和几个孩子气色欢快,犹豫来犹豫去,到底没敢开口让古云姗再搬回金宅去,搬回去,万一……,万事也比不得女儿的性命重要,神鬼之事,不可不信。

    古云说又折在了妾侍手里,气的病倒,这一轮闲话的热情还没消散,京城就又有了新鲜事,新任御史邹应年被人告到了府衙里,竟是几十年前的旧事重提,告他宠安灭妻、谋夺亡妻妆奁及文家家产、以妾为妻。来告状的,是邹应年死了二十年的亡妻文氏的嫡亲弟弟,文家唯一的嫡支,文清贵。

    京城府衙升了堂,衙役接了状纸,递给了知府曹大人,曹大人飞快的瞄了一遍状纸,涌出满眼慎重来,将状纸递给站在旁边的刑名师爷,低声说道:“这状子……,你细看看。”

    刑名师爷接过状纸,先粗者了一遍,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挑着重要处再细读了一遍,抬起头,满眼忧虑的看着曹大人,轻轻摇了摇头,曹大人轻轻咳了一声,低头看着浑身肮脏破烂,仿佛没生骨头、一滩烂泥般伏在地上的文清贵,皱着眉头,重重的拍了下醒堂木,威严的宣布:

    “此案事关重大,案情极其曲折难辨,本官要好好查访明白了才可,文清贵,你先退下,不可远离,后天本官再开堂审理。”

    “后天……,后天就…后天,大人,大人赏点银子吧。小人没钱吃饭。”

    曹大人呆了一下,审了这么些年案子,头一回碰到告状的找他要银子,曹大人哭笑不得的看向站在旁边的两位师爷,靠近文清贵的师爷无奈的从怀里摸了一块半两左右的碎银子出来,示意衙投给了文清贵,文清贵两眼放着光,流着口水接过银子,下意识的放到嘴里咬了咬,满脸媚笑,飞快的扑倒在地,先冲着师爷磕了头,又利落的转个方向,冲着曹大人磕了头。

    “谢两位大人赏。”

    说完,也顾不上案子,手心里紧紧攥着银子,狂奔而出,曹大人皱着眉头,示意着衙役头儿,

    “盯着他,看他都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文清贵出了衙门,穿街过巷,往花街柳巷疾奔而去,眼看着再过一条巷子就能奔进那花花绿绿门诱人异常的门里去了,旁边伸出一条腿,绊得文清贵直直的扑了出去,没等他扑到地上,就被人拎着腰带扔到了旁边的一插车上,车子立即往前驶去。

    府衙的衙役跟到巷子口时,巷子里已经空荡荡,文清贵早就没了踪影。

    车子疾驶进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院里,文清贵嘴里堵着破布,被两个蒙面黑衣人拎下车子,扔在了地上,文清贵大睁着眼晴,拼命扭动着,到处找着那块碎银子。

    千月蒙着面,背着手,站在厢房窗户前,厌恶的看着在院子地上拼命扭动着、肮脏猥琐得让人恶心的文清贵,抬起手,从腰间解下只黑色的小袋子,随手递给了侍立在身后,同样蒙着面的小厮,小厮掂着袋子系绳,小心的拎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的黑衣人见小厮出来,忙转过身小心的接过袋子。小厮往后退了几步,拎着袋子的黑衣人示意着,另一个黑衣人一只脚踩着文清贵的脖子,让他脸冲着另一边,另一只脚踩紧了文清贵的一只胳膊,拎着袋子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极小心的解开系绳,将袋子口对着文清贵的手,袋子里懒洋洋的钻出只五彩斑斓、美丽异常的小蛇来,昂着头直了半晌,突然冲着文清贵的手咬了一口,缩回了袋子里。

    黑衣人松了口气,极利落的系紧了袋子,小厮过来接了袋子,转身进了厢房。

    踩着文清贵的黑衣人松开脚,往后退了几步,抱着胳膊看起热闹来,文清贵骤然痉挛起来,脸上痛楚的扭曲着,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姿势,再猛然弹开,仿佛被人踢起来一般弹离地面,再落回去,又扭成了一团,痛楚不堪的在院子里来回翻滚着,想叫却叫不出来。

    两个黑衣人抱着胳膊,冷漠的看着挣扎扭曲着的文清贵,直看着他直挺挺的晕死过来,才上前拉出文清贵嘴里的破布,取了粒药丸塞进文清贵嘴里,一掌拍了进去。

    过了半刻钟,文清贵慢慢睁开眼睛,恐惧异常的看着站在身旁的黑衣人,惊恐的摆着手,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爷,再不敢了,爷饶了小的狗命!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饶了小的狗命外的再不敢了。quot;

    个子高些的黑衣人瓮声翁气的说道:

    “最后一次,再错了半步,你就等着活活痛死。”

    文清贵浑身抖个不停,伏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滚”。

    黑衣人一脚把文清贵踢了出去,文清贵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出了院子。提着口气,直奔出两条巷子,才敢顿住脚步,惊恐中下意识的回过头,却正看到一个黑衣人正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文清贵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连爬了几步,才扶着墙站起来,再不敢错了分毫,老老实实的一路往邹应年府上去了。

    府衙里,知府曹大人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摊着那张状纸,刑名师爷袖着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拧着眉头也盯着那张状纸,低声说道:

    “大人,这状纸上,字字如刀,极见功力,那个文清贵,穷困潦倒,一看就是滩烂泥,能写这样状纸的人,他哪见得到?只怕这状纸后头,有蹊跷。”

    “我也知道有蹊跷可这蹊兢,关节是哪一处?这案子,审还是不审?怎么审?这样的案子,说是事是事,说不是事,就不是事。”

    曹大人绕口令般不耐烦的说道,师爷眉头拧得更紧了,重重的叹了口气,思量着说道:

    “大人说的极是,如今这京城里,唉,哪件事都不简单,这邹应年,出了名的头尖会钻,一边借着大女儿那边和汝南王府曲曲折折着,一边,借着首什么诗,得了钱尚书的夸赞,这两头,可连着两头,明眼人谁不看得明白这事,只怕不简单。”

    “我知道不简单,这还用你说!曹大人不耐烦的说道。

    “现在是这案子,怎么审?”

    “大人,照学生看,审是一定得审,既然有人提了这事出来,不审肯定不行,大人,就慢慢审,隔天升一次堂,慢慢审着看,有什么事。也就审出来了。”

    曹大人轻轻抚着掌赞同道:

    “好一个拖字诀!妙!”

    文清贵双手笼在袖子里,缩着肩膀,抽着鼻涕,一路找到邹府大门前,邹应年府门前是一条宽阔繁华的街道,邹府高大轩敞的大门里,五六个衣履鲜明,精神十足的门房,正或坐或站着说着话。

    文清贵蹭到邹府大门前,顿住脚步,抬头看着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挥手驱赶着他的门房,胆怯的往后退了退,又往后返了返,直返到了邹府大门对面的一家铺面门口。

    文清贵肩膀缩得更紧了,偷偷的瞄着左右,但凡看到一丝黑色,就心头猛颤,文清贵干脆闭上眼睛,仰着头放声狂减起来:

    “邹应年,你个王八混帐东西你和唐文秀那个老虔婆杀了我姐啊!你抢光了我家银子啊邹应年你个王八东西!爷今天可算找到你了!”

    文清贵这一阵狂喊,惊呆了一街的人,邹家几个门房反应过来。急忙跳下台阶,直扑了过来,就要去抓文清贵,旁边一个赶车的壮汉忙跳下车子,拿着鞭子挡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杀了人,抢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让人家说了?啊?”

    旁边又过来几个行人小贩,帮着腔,围着拦着奔过来的几个门房。文清贵见邹府门房被人拦住了,放下心来,跳着脚,又高声大骂起来。

    第254章 恶骂

    “邹应年,你个王八东西,把我家的银子还出来,把我姐姐的嫁妆还出来!唐文秀,你这个恶毒婆子,你个黑心人,我文家可怜你,收容你,小姐一样养着你,你个黑心烂肺的,趁我姐姐怀孕爬姐夫床,趁我姐姐病,你要了她的命啊!

    我可怜的姐姐啊!苦命的姐姐啊!你死的怨啊!天理啊!皇天啊!后土啊!”

    文清贵越骂越上口,越哭越有兴致,跳着脚,拍着大腿,抹着看不见的眼泪,哭天抢地的破口大骂起来。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文清贵人来疯一样跳上窜下,换着花样骂不绝口。

    周围的人听着、笑着,好奇的打听这这乞丐骂御史的前前后后,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更不知道是不是真相的真相,凤一般散开,这乞丐是御史第二个妻子的嫡亲弟弟,现如今的御史夫人的第二个妻子的表妹,趁姐姐怀孕,爬了姐夫床,又趁着姐姐生孩子,下狠手要了姐姐的命,连姐姐的嫁妆,也一并吞了,现在被人家娘家弟弟找上门了。

    这令人兴奋的秘闻被有着无限想象力的男人、女人们添油加醋,加上无数想象出来的细节,一时间,简直比市井间流传的小说更传奇、更有趣,更让人可议论、可愤恨。

    邹应年的车子转进府门前的街道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种热闹非凡的场面。

    邹应年脸色铁青的进了府门,两个管事拼命挤进人群,挤到文清贵面前,看着虽肮脏潦倒得不堪,可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这位舅老爷,恼怒至极却努力挤着笑容,上前长缉请道:

    “舅老爷,老爷请您进府里说话。”

    “进府里?到你们府里?那我还有个活路?啊?”

    文清贵声音高亢的尖叫着,周围的帮闲们起着哄、喝着彩、叫着好,文清贵更加得意起来,晃着肩膀转了半个圈,仿佛在答谢着场下的观众,再晃回来,用肮脏的手指不停的点在其中一个管事胸前,大刺刺的吩咐道:

    “跟你们家混账王八东西说,爷!我!文大爷我!已经在府衙里递了状子,把他告下了!爷不是那吃素的!回去告诉那王八东西,他文大爷眼角都不瞄他!入府?我呸!这满京城,有的是地儿,有的是客栈!告诉他,让他等着杀头吧!还有那个额婆子!那个蛇蝎女人!都等着杀头!杀头!”

    文清贵又跳起来大骂不已,两个管事相互递了个眼色,上前半步,一左一右夹着文清贵,笑着说道:

    “舅老爷喝多了,别让人看笑话,咱们赶紧回去吧。”

    “爷会喝多?爷饭还没吃呢!下贱的奴才,放开!”

    旁边一群人哄然帮起闲来,

    “你家舅老爷让你放开,你还不赶紧放开?主子的话也不听了?”

    “人家都说了,你们还要杀人灭口?快放开!”

    “御史家也不能随便欺负人不是,放开,人家说了不去,哪有强请的理儿!”

    七嘴八舌中,也不知道是谁动了手,推着着邹府两个管事,两个管事眼皮极活,一看势头不对,也不多纠缠,立即放了文清贵,往外挤去。

    文清贵大获全胜 ,气势如虹的拱手团团转着道着谢,告折别:

    “多谢各位乡亲、捧了这个人场,今天就先到这里,等爷吃饱喝足了,明天再骂这一家王八东西!”

    众人哄然喝着彩,文清贵得意洋洋的甩着手,找着繁华处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家极富丽的客栈,昂然走了进去。

    掌柜和伙计刚看了热闹,为难的看着昂然而入的文清贵,掌柜连连咳着,走到文清贵身边,陪着笑低声说道:

    “这位爷,小店小本经营,从不赊欠,爷。。。”

    “不用赊欠,赊欠什么啊?!最好的上房,多少银子一晚?”

    “一两银子。”

    掌柜的狐疑的大量着文清贵,举着一根指头说道,文清贵豪气的挥着手,

    “这点小银子,便宜!叫个人去邹府支去!那满府里都是爷的银子,让人准备热水,再到这京城最好的绣坊,给爷买身衣服回来,嗯,给爷炒盘雀舌,再爆个肚丝,爷惦念了好多年了,快去快去!”

    掌柜给旁边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忙出来往邹府奔去,掌柜满脸笑容的招呼着文清贵,

    “文大爷先坐着喝杯茶,您忙了这半天,也该渴了,先喝杯茶润润喉,这上房、热水,总得准备准备,文大爷先宽坐。”

    一边说着,一边让着文清贵坐下,伙计端着茶和两样小点心上来,看到碧青的茶水,文清贵才觉得口干难忍,忙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杯子一饮而进,伸手捏了块点心扔进嘴里,用手指连连点着杯子,示意再添茶上来,伙计干脆拿了茶壶过来,站在旁边,一杯接一杯的给他续水。

    客栈伙计出了门,片刻功夫就奔到了邹府门口,跟一个门房拱了拱手,笑说道:“

    “这位爷,麻烦通船一声,刚那位文大爷,你们府上的舅老爷,如今在我们客栈里头要住上房,一两银子一天,吩咐小的到府上支银子,还烦请通传通传。“

    门房满脸晦气的看着客栈伙计,闷声答应着:

    “你等着。”

    说着转身进去了,不大会儿,托了十两银子出来,递给伙计说道:

    “我们老爷吩咐了,我们家这位舅老爷,一向脑子不大好使,经常犯毛病,这银子,就放在你们柜上吧,也别上房,就一般客房,跟你们掌柜说,侍候着舅老爷吃饱就行。”

    伙计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答应着,转身奔回了客栈。

    文清贵就在这间客栈住了下来,吃饱饭,就坐在客栈门口,对着邹府换着花样破口大骂,邹府管事一天里来了无数趟,想接了文清贵回去,或是送他回杭州府,文清贵哪肯哪敢?管事带了人,想强行捉了文清贵回去,可总被人拦住、挡着,干脆连文清贵的身也靠近不得。

    隔天府衙开堂审文清贵案子前,府衙门前

    花开春暖第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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