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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第28部分阅读

      还珠之雍正当道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28部分阅读

    闹肚子之后,整整歇息了两日方才上路。小燕子长在市井之中,两日来让紫薇拉着在乾隆跟前伺候,早被憋坏了。此时出了门,便如燕子出窝一飞冲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一路南行,小燕子不仅在马车里折腾,入了城镇打听到杜家抛绣球招亲,更是不顾永琪的阻拦冲上前看热闹。

    永琪倒还没忘了讨好他的皇阿玛,尴尬的看了眼钻入人群的小燕子,冲乾隆赔笑道:“老爷,不如我们也去看看。难得在路上遇到这等喜事,我们去瞧瞧,也能沾些喜气。”

    乾隆点了点头,觉得永琪说的有理。他本还觉得小燕子太咋呼,宫中所授的礼仪都白学了。但听了永琪的说辞,也觉得此次南下不顺心,确实该去去晦气。说出来可笑,他堂堂的皇上想要用御酒换菜,竟被拒之门外。为了脸面,硬吃了些食不下咽的粗饭,竟然还闹起肚子来。

    唉!乾隆叹了口气,心恨天佑等人的无礼。盼着之后再遇上天佑,治她个不敬之罪,出了这些天的恶气。乾隆有兴致,傅恒等人也不便推脱,只得挤入人群为乾隆开路。

    纪晓岚同乾隆一起穿入人流,挤挤挨挨冲至紫薇等人身畔站稳,望着挂满红灯笼、红绸缎的阁楼兴叹道:“这抛绣球订婚,只闻书中记载,我是从未见过。”

    “是啊。”乾隆昂着脑袋,负手道:“抛绣球定亲,确实热闹。不过,也太冒险了吧?”

    旁侧有人闻言,看向纪晓岚道:“我看你是外乡人吧?你不知道,这杜家小姐人长得美貌,杜家又是本城中的首富,及笄至今多少男子提亲都看不上眼。这不,如今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再也耽搁不起。杜老爷才让杜小姐抛绣球,让老天来决定女儿的婚事。”

    言语方罢,杜小姐已随着杜老爷登上高阁,手捧着红绣球娇滴滴的望着楼下的男子。她在杜老爷的示意中探出身子,扬手举起绣球,顿时引来一片呼唤声。

    “杜小姐,丢给我,丢给我!”

    “杜小姐,看这里,这里!”

    “给我吧,杜小姐!”

    ……

    在众人的呼喊中,杜小姐闭起眼用劲一抛,那绣球好比长了翅膀,飞似的投入人群里。小燕子双脚一踮,用着她那半吊子的武功跳起身,在人群里穿梭着抢绣球,不停的拍给永琪。

    永琪心系小燕子,可是小燕子却好似不明白他的心意,还把杜家招亲的绣球抛给他,这岂不是践踏他的真心吗?永琪对她的无理取闹极为头疼,狠狠的拍开跃向他的绣球,不停的瞪视着越闹越起劲的小燕子。

    “小燕子,你给我停手!”永琪的怒吼淹没在争抢绣球的鼎沸声中。

    不想,小燕子倒是听到了,她咧嘴一笑道:“你别跟我客气啊!我还没漂亮的五嫂呢,杜家小姐多美啊?我帮你把她娶回来!”

    “你……”永琪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乾隆等人早被汹涌的人群冲散了,福尔康要护着紫薇无暇□,只有尔泰焦急的瞅着小燕子,劝解道:“小燕子,别闹了!”

    小燕子哪是个听劝的?何况,在她心里,只有乾隆和紫薇的话稍稍有些分量,对他人的劝诫,她向来都是听过即忘。而且,难得遇见抛绣球这般有趣的事,又有那么多人陪着她闹,小燕子怎么肯错过?小燕子恍若未闻永琪的怒气,仍是不住的把绣球拍向他,永琪一个劲的向外推拒,俨然成了一场闹剧。

    乾隆遥望着小燕子的胡闹,又瞧着永琪满脸的愤怒,不解的与福伦对视片刻,心头不住嘀咕。乾隆更猜不到的是,他做梦都想打压的天佑等人,正坐在缘绣楼斜对面茶楼的厢房之内,看着他们的动向。

    “都办妥了么?”天佑垂目俯视着楼下东歪西倒,追着绣球奔波的人流,斜视着赏云鹤道。

    赏云鹤俛首道:“小姐放心……”

    “哎呀!竟是个乞丐!”

    “没想到,这乞丐有这般好运啊!”

    “谁想,你我抢来抢去,最后竟便宜了乞丐!”

    ……

    云鹤的话音未落,楼下却响起一片嘘唏之声,打断了他的话头。随后,那吵嚷之声中又传来小燕子的惊呼,“齐志高,新郎是齐志高!”

    天佑看着杜老爷快步走下缘绣楼,上下打量了被众人推向前的齐志高两眼,冷着脸挥手道:“这次不算,还要再抛一次。”

    齐志高还未说话,小燕子唤住杜老爷冷喝道:“为什么不算啊?你不是亲口说的吗?只要家里没有娶妻,年龄相合,就是新郎。”

    小燕子又拍了拍齐志高的胳膊,问了些家事,齐志高一一解说了,与杜老爷招亲的意愿没有相违。齐志高也是个会说话的,他冷冷瞅了杜老爷一眼道:“可是人家嫌弃我也就算了。贫门子弟,衣食无着,还说什么娶亲呢?彩球奉还,不敢高攀。”说着便把绣球递出,交与杜老爷。

    杜老爷赶忙接过,转身回楼。不料,小燕子足下一点冲到杜老爷身前,不依不饶道:“站住!哪有说话不算话的啊?人家年龄相合,又没有娶亲,完全同你定下的那般,你怎么能不认账?你的女儿要抛几次绣球,许几个人家啊?”

    杜老爷脸一虎,骂道:“胡言乱语!我原本不想理你,没想到你还自己跳出来了!我在楼上看得明明白白,要不是你来搅局,我女儿的绣球岂会被个乞丐拾去?臭丫头,走开!别耽误我女儿的良缘!”

    小燕子哪里甘愿被骂?双目一瞪,怒喝道:“我怎么搅局了?你又没说不能看热闹!”

    杜老爷不搭理小燕子,回身冲众人道:“我想,在场那么多人,也有不少公子看见了。这个丫头在我女儿丢下绣球后,就不停的拍打给那位公子!”杜老爷把手直指向永琪。

    永琪本是气恼小燕子的胡闹,可也看不得杜老爷欺负自己的心上人,正欲上前帮忙,没想却被杜老爷指个正着。

    杜老爷不看呆愣的永琪,大声道:“当时,这女子不停的拍着绣球,把绣球拍给这位公子,而这位公子却不停的把绣球挥开。结果,一来一去,拍给了这个齐志高。”

    “是啊!我看见了!”

    “嗯,我也看见了!”

    “我说呢,怎么会选了个乞丐,原来是有人闹场!”

    “就是,谁那么缺德啊?”

    “我看,这人是嫉妒人家小姐美貌,想祸害她一辈子呢!”

    “依我之见……”

    人群里稀稀落落传来附和声,永琪见情形不妙,急忙开口道:“这明明是你嫌贫爱富,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

    小燕子点头帮腔道:“就是啊,你看不起人,抛了绣球又说不算,还想赖在我们头上!大家看清楚啊,可不是我们说话不算话!”

    “笑话!”杜老爷放声道:“在说我说话不算话之前,我先要问问你们。你一个女子来看热闹,我不赶你。可是,看热闹就该站在一边,你又不是男人,为什么去抢绣球?”

    小燕子脱口而出道:“我是为我五哥抢的。”

    “好!我也看到了,你确实是把绣球丢给了这位公子。”杜老爷接口道:“可是,你把球给他,他不是丢开了吗?显然,这位公子对小女无意,那么你就该停手,为什么仍是一次次拍过去?你这么做,岂不是害我女儿吗?”

    是啊!众多看官迎合着杜老爷,默默点头。刚开始,杜老爷一口拒绝齐志高为婿,众人也觉得他嫌贫爱富。可而今被他这么一解释,倒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有几个爹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乞丐受苦?无况,还是被人陷害的。

    众者纷纷以蔑视的眼神瞅着小燕子和永琪,对他们做错事不认,反要胡闹,格外的恼怒。一个个皆想着,若不是小燕子胡为,恐怕这新郎官就是自己。这么一想,看小燕子的目光自然更为不善了。

    “杜老爷……”

    永琪方要辩解什么,杜老爷堵住他的话头道:“你不用说了。你这么多话,刚才为什么不对你妹子说呢?说你不愿意娶我女儿,让她不要闹了。看得出,你的妹子不是个听话的。可是,只要你人走开了,她一看没人可闹了,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你不说,也不走开,仍由得她胡闹呢?”

    “我……”

    永琪无言以对,杜老爷却乘胜追击,高嚷道:“大家看看啊,这两个外乡人,路过此地看热闹,居然还坏了我女儿的好事。坏了好事之后,竟倒打一耙说我嫌贫爱富,真是荒唐至极!”

    “是啊,这杜家的小姐真是可怜啊!不想娶她,为什么抢绣球啊?”

    “这外乡人真是可恶啊!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可不是么,我说……”

    人群里传出质问和责骂,一旁的乾隆也明白此事确是小燕子做的不妥,但他们总不能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啊!乾隆跨步上前,面对杜老爷笑道:“不要吵,听我说一句。”

    杜老爷却止住乾隆的话,哼声道:“且慢,你认识这两个人吗?”杜老爷指了指永琪和小燕子。

    乾隆一呆,没想到杜老爷那么精明,只得点头道:“认识。”

    “看来,他们是你的女儿和儿子了。”杜老爷没好气道:“好!你要说什么,只管说。在场那么多人,大家都是公道的,我们看他说什么。”

    乾隆微一沉吟,转向齐志高道:“齐志高,我听你说话不俗,你念过书吗?”

    齐志高摇头道:“从小念书,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乾隆截口道:“谁说的?可曾参加科举?”

    “中过乡试。”齐志高道:“以后就屡战屡败了。”

    乾隆点首,“年纪那么轻,前途大有可为啊!不要轻易放弃了。”说完,乾隆走向杜老爷,开口道:“今日,我路过此地,碰上这么大的事,我管定了。杜先生,不要嫌贫爱富……”

    不等乾隆说下去,杜老爷冷喝道:“这位先生,请你也不要粉饰太平!我没有嫌贫爱富。虽然,杜某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愿把女儿嫁给齐志高,不是因为他穷,而是因为他不上进!”

    “你们看看!”杜老爷指着齐志高道:“他年纪轻轻,手脚俱在,为什么乞讨为生?听他的话,还是个读书人,难道他不能替人代笔写书信,或是找一份活计吗?他刚才也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想要养活自己,总要低头,有什么比一个四肢俱全的汉子乞讨更丢脸的?”

    众人闻言轰然,收起了对齐志高的同情,转为轻蔑。他们觉得杜老爷说的对,齐志高一没病,二没缺陷,为什么不能找份小工呢?有些读书人,宁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可齐志高呢?他若是有点志气,岂会抛头露脸出门乞讨?

    杜老爷冷眼看着乾隆道:“我不看轻他的穷,我看不起他没志气。如果,他真的如他的名字一样,叫齐志高,那么他今日岂会在这缘绣楼门前乞讨?”

    “杜老爷说的是!”

    “对啊!我也这么看。”

    “不错。我家隔壁的方士也穷的叮当响。可午间,他上街替人写信得一两文钱。晚上,一心攻读,那才是考举子的样子!”

    “就算操持贱业,也总比乞丐好吧?”

    “就是!”

    ……

    杜老爷听着人群里的迎合声,也不管齐志高羞愧的无地自容,冲着乾隆道:“今天的事,就该怪你的女儿和儿子,而不是我。这丫头不停的把绣球砸到这公子身上,而这公子不停的推拒。我说一句公道话,我女儿抛绣球,你一个女子掺合什么?既然,这位公子不愿娶小女,为什么又来凑热闹呢?若非他们两人这般胡闹,这绣球本不会落到一个乞丐身上。”

    “这……”

    杜老爷也不等乾隆回话,冷嘲道:“这哪是我女儿抛绣球啊?简直,就是你女儿在抛绣球!既然,你那么欣赏齐志高,又是你女儿抛的绣球,你是不是让你女儿嫁给齐志高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

    “让她嫁!”

    “这个女子这般胡闹,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对,让她嫁!你不是说齐志高好吗?”

    “不错,你既然说齐志高谈吐不俗,年纪轻轻大有可为,让你女儿嫁给他啊!”

    “就是,你……”

    众人冲着乾隆大喝,傅恒、福伦见乾隆犯了众怒,形势很是不利,立刻凑近乾隆劝说他离开。但乾隆仍想力挽狂澜,可杜老爷哪给他这个机会?

    杜老爷疾步上缘绣楼扬声道:“大家看,这个老爷说得好听,要我把女儿嫁给乞丐。可是他自己呢?明明是他的女儿在抛绣球,他却不愿让她出嫁。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大家想想,他刚才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我看!他们这些外乡人就是来闹场的!”人群中有人道。

    “是啊,他们坏了杜小姐的姻缘,说不定那就是我的姻缘!”

    “我们可不能让这些外乡人欺负了!”愤怒声此起彼伏。

    “打!”

    “对,打得他们再也不敢来我们城里!”

    “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激起了众人一致对外的反抗之心,他们挤向乾隆等人,挥臂的挥臂,踢腿的踢腿。虽然这些百姓都没有武艺,可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啊!永琪他们抱头鼠窜的躲闪着,尽皆搂着脑袋朝外退,傅恒、纪晓岚、福伦更为了保护乾隆,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好容易,乾隆一行仗着身手逃离了追逐的人群,他们不敢在城里耽搁,赶忙出城南下。天佑抱着温温,睨视着乾隆狼狈逃窜的身影,轻声问:“丹堂他们回来了?”

    “是。”赏云鹤回道:“他们回来了。带话说,杜老爷想宴请小姐,说是幸亏小姐神算,得了先机,教了他如何辩驳。昨日,他原是不相信的,谁知道还真遇上了这等奇事。还要谢谢小姐帮忙,在人群里安插了人手扬言相助。否则,只怕他的女儿已经嫁给乞丐了。”

    登徒子

    乾隆什么时候有这么狼狈过?他堂堂的一国之主,天之骄子,居然被一群平民百姓追打。说出去,岂不滑天下之大稽?乾隆气急败坏的捶打着座椅,胸口剧烈起伏着,对车厢里的众人是百般瞧不上眼。

    紫薇、纪晓岚知道乾隆憋着一肚子怒气,自然不敢触怒虎须,尽皆低着脑袋做沉思状。唯有小燕子仍骂骂咧咧的,说着杜老爷悔婚,说着自己如何仗义执言却被小人追打,她是如何如何的委屈,对方是怎样怎样的可恶……

    小燕子那一连串话滔滔不绝,紫薇和纪晓岚都急在心头,觉得小燕子没有眼色,这样的丑事,就该按下不提,说些有意思的话,让皇上尽快忘了才好。可小燕子竟反其道而行之,硬是要皇上牢牢记住自己出丑的样子,岂不是自找罪受吗?

    纪晓岚、紫薇对视了一眼,心道,可别让皇上把气撒到他们头上啊!

    果不其然,乾隆听了小燕子的话,越听越是有气。他抬起头,狠狠的瞪视着小燕子骂道:“要不是你胡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燕子可是被吓大的,而且乾隆对她一惯宠爱,她不怕死的顶嘴道:“怎么是我的错了?我是好心给五哥找媳妇啊!”

    乾隆怒视小燕子道:“永琪是阿哥,他的婚事岂是你能决定的?”

    “好!算我小燕子好心变成驴肝肺,可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小燕子举证道:“那绣球被齐志高接到了,杜老爷他嫌贫爱富,跟我有什么干系?老爷,你不是也说了,齐志高年纪轻,大有什么的吗?肯定是好的意思咯?可是,杜老爷就是不要他,嫌弃他穷,还让人打我们,你不怪杜老爷,怎么倒怪起我来了?”

    乾隆确实恨杜老爷,但此刻,他的眼前只有始作俑者的小燕子。杜老爷故然有错,可要不是自己为了给小燕子解围,用得着他上前开脱解说吗?

    要是他没有帮着小燕子,这场祸事自是落不到他的头上。乾隆愈想愈是气愤,又见小燕子一副倔犟,不愿认错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杜小姐抛绣球,我们在一边看热闹就行了。你为什么要凑上去?明知道是自己拍绣球,打到了齐志高,你还闹什么?”

    “那绣球怎么算是我打的?明明是杜小姐丢下来的。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燕子胡搅蛮缠道。

    “你……你……”

    乾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纪晓岚心底骂着活该。当初,乾隆硬是让小燕子去尚书房进学,给他添了不少乱子。如今,倒让皇上自己尝尝女儿酿出的苦酒了。也好叫皇上明白小燕子的刁蛮,和当臣子的不易。

    紫薇在一旁察言观色,瞧着乾隆被气得不停的咳嗽,赶忙起身坐到乾隆身侧,一面为他拍背,一边又是劝说:“艾老爷,你不用生气。杜老爷他们,不过是没有教化的愚民,老爷大人有大量,何必同他们计较?没的,自降了身份。”

    乾隆闻言,不住的点头,心底直夸紫薇是解语花。想起前几日,在河滩边,自己想用美酒换菜肴,不想竟碰了壁。当初吃亏之时,也是紫薇帮忙解的围。乾隆深深端详着紫薇,心头情愫暗生,他本想着紫薇不过是会下棋,唱两个小曲,宫中亦有不少嫔妃为了迎合自己的喜好,去学琴棋书画。可眼下看来,紫薇却是与别不同,不仅知书达理,更是善解人意。乾隆瞅着紫薇,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思索着,回京可以给紫薇提个什么样的位分。

    紫薇看了眼小燕子,回头冲乾隆笑道:“老爷也是知道的,小燕子常常好心办坏事,她不是有心的。只是,行事冲动了些,老爷慢慢提点着,我想,总会好的。”

    “哼!”乾隆朝小燕子白了一眼,不过,心头的怒气已经去了不少。

    “老爷,你看!”紫薇掀起车厢窗户上的遮风布巾,侧身让乾隆欣赏江南的秀美风光。随后,她转朝乾隆,轻声细语道:“老爷,你每日日理万机,这次下江南就是为了散心的,为什么要想些不愉快的事呢?看看这些美丽的风景,即便是刚才那个城镇也是老爷的,你又何必生气呢?”

    “是啊!哈哈哈,紫薇说的对,我怎么能和一帮愚民计较?”乾隆放声大笑,倒让马车外的永琪等人吃了一惊,彼此互觑了一眼,也不知道车厢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只要皇上消了气,对他们而言就是好事。众人放下悬着的心,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伴君如伴虎啊,一不小心,那可是掉脑袋的事。何况,皇上刚才丢盔弃甲的逃窜,在他们面前失了颜面,他们还真怕乾隆惦念在心里,日后给他们穿小鞋呢!

    晚间,到了住处,紫薇伺候乾隆歇下,与小燕子一同出门打水梳洗。不想,福尔康与永琪早已等在井边,迫不及待的各自拉着心上人,找隐蔽处叙话。而福尔康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早被接到赏云鹤吩咐的青衣人记下,一一呈报与天佑知晓了。

    天佑冷静的听着青衣人的禀报,她身后的鹦哥儿等人,目瞪口呆的听着那些肉麻的话语,一个个脸上浮现鄙夷的神色。黄鹂、鹦哥儿、春、秋四人,均是云英未嫁的丫头,虽说鹦哥、黄鹂心系赏云鹤,但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绝不做那逾越之事。

    可,紫薇他们呢?竟在晚上与男人私会,而且还搂搂抱抱说着情话,这还没有成亲呢,如何能这般不知羞耻?鹦哥儿几人气得小脸通红。

    初来江南之时,她们在河滩边见到人称紫薇的兰心,不可谓不吃惊。但,鹦哥儿等人也是在天佑身边见过大场面的,见自家小姐不作声,她们自然也静观其变。

    当夜,天佑把她的身世,和兰心冒充自己认亲的事告诉了她们。鹦哥儿四人惊骇的同时,倒也不曾想过会是天佑胡言,反而把多年来天佑的作为,当作了皇家气度。心头不免暗赞,难怪小姐小小年纪就不同凡响,原来竟是皇家的格格。

    秋丫鬟等人心惊胆颤的看着天佑捉弄艾老爷,就是当今圣上,弄得他狼狈不堪的逃出城镇。其后,一个个敬慕的瞅着天佑,心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皇上的敬畏之心也去了大半。春丫头四人不怕天佑吃亏,说到底,她们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皇上就算知道了,再生气,也不会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无况,她们跟了天佑这些年,深知她的手段,不信小姐斗不过兰心。

    黄鹂甚至想,天佑若是成了格格,那么自己说不准也能做女官。如此一来,要匹配赏云鹤也近了一步,并非遥不可及了。因而,她对紫薇等人的举动更是从心底里厌恶。

    “不用管他们,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再来禀报。”天佑挥手打发了青衣人,斜视着身后的丫鬟们,询问:“且不说小燕子他们,你们是怎么看这紫薇的?”

    鹦哥儿四人从天佑口中听到紫薇这个名字,都觉得有些违和之感,然几个丫头明白,天佑当日告诉她们内情,就表示信任她们的意思。若是她们不知好歹,天佑的手段,却是她们不敢领教的。

    为此,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纷纷在责骂紫薇的同时,又隐隐道出自己的忠心。春丫头等人不了解天佑背后有多少势力,竟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但光是明面上看到的,就不是她们可以抗衡的。她们要是不跟着天佑走,知晓那么多内情的自己,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众人对天佑戏弄乾隆,倒也不觉得犯上欺君。毕竟,天佑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乾隆的女儿,小时候却是个人人看不起的私生女。为什么?就是因为乾隆负了夏雨荷。

    春丫头几人,是看着天佑一步步从泥沼里爬出来的,她们深知世人对天佑的欺辱打压,她们自问没有天佑这样坚强,也没有她这般的能耐。若易地而处,她们只怕也恨死了乾隆,恨他留情过后,却没有担当,白白苦了儿女,替他背负恶名,饱尝折磨。

    因此,丫头们对天佑设下的陷阱,不置一词。并非她们对皇上没有畏惧之心。而是,她们多年来,已经养成了对天佑言听计从的习惯。诚而,她们怕天佑,但心中未尝没有敬重和依赖,天佑既是可以掌控她们生死的人,却也是可以保护她们的主子。比起一国之君的乾隆,她们更相信天佑,信她在任何困境之中,都能力争上游。

    鹦哥儿四人也是聪明人,知道跟着天佑绝不会吃亏。然而,追随天佑,就必然要听令行事。黄鹂等人都明白,天佑从来不是个仁慈的主子,她的宽容只对心向着她的人。春丫头几个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当然明白只有护主,主子才会护着自己。为此,无论天佑做什么,她们只有点首附和之意。何况,看过赏云鹤等人的身手,她们何必惧怕一群花拳绣腿的人呢?

    待丫鬟们说完话,天佑点头命她们退下。天佑背靠着座椅,心道,自己是要进宫的,而她的贴身丫头自然也会跟着入宫,充当耳目。后宫是个染缸,春丫头几人若是不明白自己的立场,那么等待她们的就是死期。如今见到了兰心,天佑自然借机把事说开了,不仅要试探她们的忠心,更为了让她们看明白自己的手段。

    “小姐,天色晚了,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上路。”

    天佑看向出言劝说自己的赏云鹤,心头微微愕然。转而一思,又觉得尽在情理之中。赏云鹤与自己相识也近十年了,他们之间看似主仆、又如同知己。实则,天佑初时没料到,小鹰这枚棋子会有而今的势力,更不曾想,他会对自己言听计从。至今,她命赏云鹤办事,对方从未有不应的。而雪山之行,云鹤见到一室的财宝,眼神亦未有所浮动。

    天佑心知赏云鹤心志坚定,这样的人若是成为对手,恐怕不能等闲视之。无况,他还有神鬼莫测的身手。只是,不知为什么,她虽然对赏云鹤未曾松懈防备之心,但比起黄鹂、鹦哥儿等人,反倒更为信赖了几分。

    天佑讪笑着摇了摇头,朝赏云鹤摆了摆手,示意他也去歇息。其后,抱起温温,掠过屏风往内室而去。赏云鹤目送天佑离去,转身出了客房合上房门,用内力隔着门板插上插销,才信步往隔间的厢房走去。

    “主上,你来了?”丹堂笑着给赏云鹤送上茶水,屋内的青衣人也纷纷起身,用好奇的目光悄悄打量着他。在他们眼里,赏云鹤一直是神秘的,做事雷厉风行,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跟在主上身边,看着敬畏的门主,对天佑小姐体贴入微,凡事以对方为首,他们怎么能不吃惊?据闻,天佑小姐曾救过蒙难的主上,门主这么做是为了报恩。可是,作为男人的他们都明白,就算面对恩人,也有进退的。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条件对她好?除非……

    众人心里想起了歪心思。但,赏云鹤与天佑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互有情愫的样子。丹堂等人百思不解,每日都偷偷看着天佑、赏云鹤两人,就想瞧出些猫腻,回去也能在弟兄面前显摆。可惜,这点小心思,一直未有进展。

    赏云鹤如何不明白属下的心思,他冷笑着吩咐道:“既然你们这么有精神,今夜去把青州城外,凤阳派的分舵挑了吧。近来,他们扩张的太快,对我们清风门不利。”

    丹堂等人互看了两眼,不敢违令,尽皆抱拳领命而去。赏云鹤唤来小二,让他送水洗了澡,随后穿戴整齐和衣而睡。

    隔日,跟踪乾隆行踪的青衣人传来消息,说永琪等人在途中救了一对父女,又处罚了地方官罗文良。由于动静太大,吸引了白莲教的信徒。

    “不用管他们。”天佑慵懒的枕于卧榻之上,冲车厢外的赏云鹤道:“快些赶路,到了下个城镇,我们下车去逛逛。”天佑的提议,引得鹦哥儿等人拍手欢喜。

    入了江州府,天佑戴着帏帽下车,与丫鬟们去集市闲逛。并遣退了赏云鹤等人,命他们往驿站安置马车,这番安排让黄鹂,鹦哥儿心下抱憾不已。

    “紫薇,你看!是她们,就是前几日在河边遇到的那些人。”小燕子眼尖,扯了扯紫薇的衣袂,指着远处高声嚷道,使得路人侧目而视。

    紫薇尴尬的劝说着小燕子,让她轻声说话,并偷瞧着天佑的打扮,想看穿对方帏帽中的模样。不知为何,紫薇一见到眼前的女子,总觉得思绪难安,心慌异常。

    众人都觉得在此地见到天佑,太过巧合。傅恒甚至想提议即刻北上回京,但是,他知晓乾隆不是个听劝的,只得把话憋在心里,心头加强戒备。

    永琪这一行人中,恐怕也只有乾隆一人,为见到天佑心喜了。他这些天来,就连做梦都想着报复天佑。因为,天佑还是他此身以来,第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乾隆装作听着福伦的话,不经意的走向天佑。

    天佑、鹦哥儿等人正看着一身孝衣,跪在街头卖身葬父的女子。乾隆来到天佑背后,假借与她擦肩而过之际,猛然出手抓过帏帽上垂下的白纱,狠狠一扯。乾隆知道自己唐突,右手一挥丢开帏帽,不落下一点证据。他刚欲回头奚落天佑,不想天佑一个转身,与他相对而视。

    一时间,乾隆呆呆的天佑,不由得痴了。

    这就想走了吗

    这人好生熟悉,明明没见过,为什么会给他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乾隆定定的凝视着天佑,明知唐突却舍不得移开目光。他方欲定睛细看,忽然一顶帏帽从天而降,稳稳落于天佑的头顶,帽沿的青纱随风垂下,遮住了眼前姣好的容颜。

    乾隆下意识的伸手,想挑开碍眼的纱巾,再睹天佑的芳容。然,他的手还未触及青纱,已被冰冷的剑鞘阻下。乾隆吃了一道剑气,踉跄着退后两步,神思瞬间清醒了不少。

    傅恒本是跟于乾隆身后的,见他为了前几日的恩怨,居然去扯女儿家的帏帽,心下觉得过于荒唐,失了国君该有的气度。当那小姐转身,看清了她的面貌,傅恒也觉得跟前的女子容貌昳丽,气质出尘。但他更惊异于乾隆的失态,心想,皇上后宫有那么多妃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为什么身前的民女,会让皇上看呆了?

    不仅傅恒,关注着乾隆举动的永琪等人,亦是疑惑难解。唯有福尔康心底欢喜,认为皇上看上了别人,那么他的紫薇就可以安然无事了。众人各有所思间,骤然出现的帏帽阻隔了女子的娇容,而从一旁刺出的剑鞘,更是挡住了乾隆欲进一步的冒犯。

    傅恒知晓,乾隆被剑气所阻,却是皇上自己冲撞了小姐,怪不得对方。无奈,他是乾隆的臣子,不能叫人伤了皇上,只能上前保驾。

    福伦为了体现自己的忠诚,更是挺身而出,用整个胸膛挡在乾隆面前,冷眼怒视着已撤剑回身,与天佑说话的赏云鹤。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等在驿站吗?”天佑抱着温温,由着春丫头给自己整了整了帏帽,透过青纱,斜视着赏云鹤问道。

    赏云鹤淡淡笑道:“听驿站说,这几日街头不太平,有不少登徒子当街闹事。”说着,云鹤眼角瞥向乾隆,看得对方一阵心虚。傅恒、吴书来、胡太医几人,尽皆低头羞红了脸。饶是纪晓岚口齿伶俐,却亦不知如何力挽狂澜,让乾隆摆脱这登徒子的恶名。

    小燕子原是想看天佑等人背后的苦命人,卖身葬父的小白花。可是,被乾隆那么一打搅,众人堵了个结实,让她不能一睹为快,早已不耐烦了。听赏云鹤这么说,立刻开腔道:“什么灯兔子不灯兔子的,大白天的买什么兔子灯呀!你们快闪开,没看见有人卖身葬父吗?你们挡在这儿,让她怎么卖啊?”

    “管你什么事啊?卖身葬父的人还没说呢,你叫什么屈啊?”秋丫头昂着下巴,轻蔑的睨视着小燕子道:“这是大街上,我们爱站哪儿,就站哪儿!你管得着吗?”

    “怎么管不着?”小燕子双手叉腰,推开半个身子挡在她身前的永琪,跨前几步,冲着秋丫鬟道:“遇上不平事,人人能管!人家死了爹那么可怜,你们居然还要欺负她,你们难道是……是,是那个什么,狼的心吗?”

    紫薇靠近小燕子,提点道:“是狼心狗肺。”紫薇自从看清了天佑的脸,心下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回忆以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借由为小燕子解忧,慢慢靠近天佑,从旁侧细观。

    春丫鬟和秋丫头是一同进的夏府,又一起在天佑身旁伺候,多年来情同姐妹。她见小燕子不仅出言无状,竟还想出手推人,忙疾步而上拍开小燕子的手,喝道:“你真是可笑啊!她跪在这里卖身葬父,本就是让人看的,我们怎么欺负她了?我们站在这里有什么不对,你们不是也站在这里吗?我们挡着人,难道你们就不挡着人了?”

    若非知道出手掀开小姐帏帽的登徒子是皇帝,春丫鬟还想连乾隆都刺上几句呢!

    “就是啊!”鹦哥儿瞪着紫薇,冷笑道:“不会说话,就别乱说。我们站在街头看个卖身葬父的,就被说成狼心狗肺。如此无理取闹,不分青红皂白骂我们的人,又该称什么呢?”

    秋丫头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道:“行了,我们别理她们。一群无事生非的人,何必跟她们说话?”

    “你才是呢!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呀?”经过大半年来的养尊处优,小燕子早不是原来的小燕子了。她的可取之处,已经磨灭在后宫奢侈的生活之中。她嘴里老是嚷嚷着平等,实则,她说话行事往往自觉高人一等。她的平等之说,不过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宽厚,让底下的奴才感恩戴德罢了。

    小燕子曾经混迹市井,总是被人追打辱骂。但从她认爹成了格格之后,就没人再敢欺负她,连皇后都因为对她不好,而被皇上厌弃了。小燕子的心大了,感觉没有人可以教训她,而今听到几个丫头与她顶嘴,自是气急败坏的扬起双眉,瞪着大大的眼睛,怒视着秋丫头,不管不顾道:“我可是还珠……”

    永琪一把合住小燕子的嘴,凑近她的的耳畔低声提醒道:“不能说,现在我们是跟着艾老爷出来收租的。”

    “哼!”小燕子朝身后的永琪白了一眼,犹自不平的跺着脚。

    天佑不愿与之纠缠,示意赏云鹤等人离开。不想,她刚抬步,小燕子快步转到她跟前,双臂一展拦住天佑的去路,昂起脑袋垂目瞧着天佑道:“怎么什么都不给就想走了?你们堵了那么久的路,说不准,要不是你们拦着,她早就被人买下了。”

    “你怎么这么胡搅蛮缠啊?”黄鹂喝斥的同时,亦有不少人在心头附和,就连福尔康都暗中责怪小燕子多事。唯有五阿哥永琪,笑看着小燕子,满心觉得她热情仗义,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天佑拦下欲上前推开小燕子的黄鹂,冲赏云鹤使了个眼色。赏云鹤会意的掏出一锭银子,抛向跪于一边的卖身女。卖身葬父的女子得了银钱,立即跪着朝赏云鹤走了两步,磕头反复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小燕子嘴巴一翘,她心中怒气未歇,想要折辱秋丫头等人,却没有办法。她心恨天佑不上钩,让她找不着借口教训人。她方欲再行刁难,不料远处跑来一群汉子,不由分说的把人撞开,为首的胖子一把抓起卖身女的手腕,喝道:“你卖什么身呀?老子昨儿给了你钱,你今天已经是我的人了。走!”汉子说着就要把人带走。

    卖身女哭丧着小脸,呜咽道:“不是,我不是你的人,我没有拿你的钱,一两银子都没拿。我爹还躺在庙里没有下葬,我不跟你去,我不是你的人!我不去!”

    “混帐东西!”胖子挥起一巴掌,劈上女人的脸,骂道:“你不卖给我,老子也买定你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带走!”众打手呼喝着为胖子涨势,一个个拥着女子离去。

    一旁围观的众人纷纷闪开路,不敢触其锋芒。可小燕子肚子里正有气,见对方如此嚣张,恰合自己的心意,能让她出一口恶气。小燕子猛地跳起身,掠至胖子身前,拦住他们的去路,扬声道:“喂,放下那位姑娘。”

    胖子满面横肉抖了一抖,瞪视着小燕子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未等胖子骂完,永琪飞出一脚,把胖子踢向一边的茶水摊。胖子飞似的撞上八仙桌,整个身子压在木桌之上,桌子受不住压,喀喇一声成了一堆碎木。

    永琪低头看着倒地哀叫的胖子,喝骂道:“嘴里这样不干不净的,分明是个流氓。人家姑娘已经走投无路了,居然还趁火打劫,太可恶了你们!”

    说完,永琪又指着胖子的喽罗道:“放下那位姑娘!”

    胖子哪肯甘心被打,他由着手下搀扶,摇摆着爬起身,喝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闪开!”胖子甩开扶着他的卒子,咬牙冲向永琪挥拳。永琪忙着招架,一边的喽罗们见机,纷纷赶去帮忙。福尔康等人见势不妙,一个个上前相助。

    永琪、福尔泰几人是花拳绣腿,而胖子等人的拳脚功夫,更是上不得台面。正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家俱是半斤八两,一时间打得难分高下。虽说,地头蛇一直吃亏,但永琪、福尔康兄弟的拳脚无力,打一拳踢一脚,对手是摔倒了,还多多少少压坏了附近的摊子。可是,那人一倒地,马上又能起身,竟是没有一点伤痛的模样。

    这场斗殴打了许?br /gt;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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