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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墙记第3部分阅读

      皇后出墙记 作者:肉书屋

    皇后出墙记第3部分阅读

    瓣兰吧?”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锦曦脸红心跳,脱口而出:“你府中有素翠红轮莲瓣兰?”

    “哼,你不是为它而来?这些日子奔它而来的人太多了!”说话间李景隆拍出一掌,气势逼人。

    锦曦大惊,自己不是他对手,被李景隆拳风逼得步步后退。

    “揭下面纱,让本公子瞧瞧你的模样!”李景隆不紧不慢地说。

    锦曦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该怎么脱身。李景隆一掌使来,锦曦脑子一转竟直直的站立不动,一双眸子眨也不眨的看住他。李景隆大为吃惊临时变招,掌风从锦曦脸旁掠过,他喝道:“你为何不接招?!”

    锦曦看住他突然问了一句:“你认得谢非兰么?”

    李景隆一惊收手,沉声问道:“你与他有何关系?”

    “燕王寿辰,钟山相见。”锦曦低低扔下这句话,足尖轻点已跃墙而去。

    李景隆一怔,任她翩然而去。

    锦曦悄悄回到府中,如果李景隆是他,他明日肯定会再来。如果不是他,钟山之约就失言不去。然而,李景隆身着月白长衫的样子又浮现眼前。锦曦摸摸自己的脸,已烫得吓人。没想到李景隆果然不是平时看到的那副浮浪样,也绝对不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他从何处学来一身高明功夫,又要掩饰自己呢?

    锦曦想不明白。雀跃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正文第8章 神秘兰花(四)

    竹林幽翠,溪流潺潺。李景隆小心地擦拭着兰叶,他习惯在专心照顾兰花的时候思考问题。那晚来的人是谁呢?她肯定是个女的,她和谢非兰又是什么关系?离开应天府回了濠州的谢非兰难道没走?靖江王为什么要撒谎呢?

    谢非兰站在马上的英姿,顾盼神飞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李景隆接近谢非兰完全是因为他的一手神箭和缜密的心思。他很好奇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武艺和心计。而此时,他却深深的疑惑。

    来人为什么要约他钟山相见,还要趁燕王寿宴?李景隆越想疑惑越多。

    他站直身对着兰花出了会神,转身回了房。

    侍童小青候在一旁。

    “爷要出府。”李景隆简短的说道。

    银蝶马上捧出一件绯红边襟绣满银花的轻袍。李景隆看了看园子,沉思了下说道:“换成深绿暗花的,不要熏香。”

    “是。”银蝶脸上没有带出任何惊诧,公子做任何事都自有打算,由不得他置疑。

    打扮停当,李景隆信步又走进园子,抬手瞧了眼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了眼银蝶。

    “没入长草中。”

    李景隆哈哈大笑:“兰中我最喜银蝶。”

    “多谢公子。”银蝶垂眸道。

    李景隆走过银蝶身边突道:“爷让你感觉危险?”

    不待银蝶回答,他悠闲地漫步出了兰园,骑马出府直奔靖江王府。

    朱守谦听报头又大了。这个李景隆怎么又来了呢。

    “王爷安好。”李景隆看朱守谦一脸不耐烦也不着恼,笑嘻嘻的行礼。

    朱守谦大摇大摆坐在堂上:“什么时候李公子喜欢了我这王府,三天两头就来拜访?”

    “王爷有所不知,下臣正有事欲去凤阳,想起可顺路探望非兰兄弟,所以上门请王爷告之非兰府邸在所处。”

    朱守谦心里一慌,急急说道:“不用了,非兰早修书一封来,说是陪母亲离开凤阳去名山寻医了。”

    “那正好,我去了风阳也打算去名山一趟,听说山中多有珍兰。”李景隆笑逐颜开。

    朱守谦呆了呆说道:“我不知道非兰在名山哪儿,你自已到了名山找去吧。”

    李景隆暗想,这不明摆着不想让我见到谢非兰吗?他脸上笑容依旧,揖手告辞:“如此打扰王爷了。景隆告辞。若是运气不好,没见着非兰兄弟,烦请王爷代为转达思念之情,景隆对非兰一手神箭仰慕之极。”

    朱守谦端起茶来。侍从大喊着:“送客!”

    李景隆迈步离开,走到厅堂门口又停住脚,似突然想起一事疑惑地说道:“怎么有人说在应天府见到了非兰兄弟呢?怕是认错了人吧,对对,一定是认错了。”他摇晃着脑袋慢慢地离开。

    李景隆前脚出门,朱守谦就跟着出了府,他急着去告诉锦曦,这些日子还是少出府,免得被李景隆碰见。

    看着朱守谦带着侍卫急急出府,站在街边拐角处的李景隆噙着一抹笑容现了身。以他对朱守谦的了解,这么急,一定是去找谢非兰了。

    他不由得有点兴奋,谢非兰神秘出现又神秘离开始终让他不解。他远远的跟着朱守谦,暗想着手中的情报,谢非兰是朱守谦母亲的姓氏,可是朱守谦绝对没有这样一个表弟。他与魏国公府是表亲。而魏国公府并无姓谢的公子。

    看到朱守谦进了魏国公府。李景隆停住了脚步微微笑了,魏国公有四位公了,大公子年方二十,已立于庙堂。三公子四公子年幼,二公子他见过。谢非兰究竟是徐府的什么人呢?他催马转到魏国公府后院。轻轻纵身跃入府内,藏身树上。

    魏国公府尽收眼底。李景隆舒舒服服的呆在树上。一身深绿长袍正如银蝶所言藏于树中不露半点痕迹。

    没过多久,他就瞧见朱守谦出现在抄手游廊,急急地往后院走来。

    李景隆忍不住想笑。怎么一早没想到跟踪一下朱守谦呢?

    朱守谦还是老样子,一踏入后院就嚷嚷开了:“锦曦,锦曦!”

    锦曦?他不是来找谢非兰?李景隆有点笑不出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沮丧的感觉。

    紧接着朱守谦径直上了不远处的二层绣楼。

    李景隆瞧不见楼里的情形,等了良久还未见朱守谦出来。有了丝不耐烦。正想离开时,绣楼里和朱守谦并肩走出一位少女。

    少女明眸皓齿,身形婀娜,笑望着朱守谦。那笑容仿佛揉碎了的兰花,带着清绝的美丽犹自吐香。李景隆呼吸一窒,化成了木头。

    送走朱守谦,那少女缓步走入园中。她穿了件浅紫纱衣,步履细碎,风吹过带起纱衣飘飘欲飞。

    她走到回廊一角,轻倚在美人靠上。长发委地,黑亮如瀑倾泻滑落。阳光在湖面上洒下点点碎金的光芒。反射在她脸上,明艳逼人。

    “她像只蝴蝶,”李景隆喃喃自语。他蹲在树上目不转睛地瞧着。这个角度看去,她美丽的容颜尽收眼底。那眉眼,那红唇,那如玉的肌肤,她不是非兰是谁!

    李景隆瞧得仔细了,嘴张得可以吞进一只鸡蛋。

    谢非兰是女的?李景隆揉揉眼睛再看,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心里翻江倒海地浮现出那晚夜入兰园的黑衣女子。

    她约他燕王寿宴钟山相见?什么意思?她对他……难道?李景隆有美于前浮现连篇。

    “小姐!老爷回来了!”珍贝激动的叫嚷着一路小跑送信。

    锦曦心里涌出一股激动,扬起脸,李景隆清楚地看到漫天阳光失去了颜色,她清脆地笑着奔出了回廊,提着纱裙往前院跑去。

    “小姐,你慢点,我扶你过去!”珍贝简直不敢相信,小姐什么时候跑这么快了。紧跟着也追了过去。

    李景隆在树上呆了半晌,腾身跃离魏国公府。

    一路上傻傻笑着。她叫锦曦,她是魏国公的千金。“锦曦,锦曦!”李景隆喃喃自语,脑子里全是锦曦的玉容,她的倾城一笑。

    他猛的跳上马,打马出城。直奔到上次比箭的地方,左右看着无人。狂乱的喊道:“啊--非兰!你不是男人!”喊完他又大笑,手舞足蹈间练出了一套拳法。

    动若脱兔,刚柔并济,身形展动间一股气势逼得身边草木无风而动。硕身长立,气度轩昂,已丝毫瞧不出半点浮浪之气。

    李景隆躺在草地上,宽阔的胸膛因为大口喘气有力的起伏着。如果有人从侧面望去,会发现他有一副令女人心醉的俊脸。饱满的天庭,挺直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颌。

    他默想她完美无瑕的脸,她俏皮可爱的表神,她黑漆似的长发,她一笑的风情。李景隆深深地吸了口气,紧闭着双眼,嘴角已不知不觉浮起了一抹笑容。

    十八岁的李景隆蓦然知晓了自己在心动。他想起钟山之约不由得朗声大笑,俊脸上眸子里激动莫名。

    李景隆笑着笑着眼里又有了层悲哀。他何尝愿意现以世人这样的外表呢。父亲早就提醒他说,元朝已无大患,皇上建国后猜忌之心渐起,要想安稳的过一世,世袭曹国公,就不能露锋芒。

    他怎么不明白父亲的苦心。父亲叹了口气说:“为父也不知能否躲得过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魏国公早已交回兵权,一心想辞官归隐。魏国公尚如此,何况为父呢。景隆,你只要平平安安就算尽孝了。”

    作为外性公爵,徐达,常遇春,自己的父亲显然已位极人臣。年前远征沙漠彻底绝了元朝的气数,大明江山已牢不可破。皇上一气封了二十四个儿子为亲王,秦王晋王相继将去往自己的封地,他将要让自己的儿子分去兵权,将权力掌握在朱性一门手中。自己这些外姓公爵不紧张也难啊。

    看天色已晚,李景隆似想到了什么,翻身上马,急奔入府。

    锦曦跑到前厅,停了下来,缓了缓呼吸,等着珍贝跟上,再慢慢走进厅堂:“女儿给爹请安!”

    魏国公徐达转过身看着锦曦,目光温和,亲手扶起锦曦笑道:“曦儿又长了一头了,夫人,她可真像你!”

    “是啊,咱们的锦曦转眼工夫就成大姑娘啦!”徐夫人温柔的笑着应和。

    “嗯,我的曦儿长成大姑娘了。就是过于柔弱了,怎么回了府还瘦了?”

    “爹,锦曦可能是在山上住得久了,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总感觉头晕。下山已有一年多,想回去瞧瞧庵里的师傅们。也想静养些时日。”锦曦记起日前大哥提到的燕王寿宴一心想避开。

    徐达听了沉思片刻,欣然答应:“过了燕王寿宴,让你大哥护送你上山可好?”

    锦曦听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可是寿宴上人多,锦曦身体……”

    “没关系,有你大哥在呢。爹娘也去的。”徐达温和的堵死了锦曦的话。燕王十七岁生辰皇后亲制请柬邀百官府中适龄千金赴宴,自是想从中选得燕王妃。皇后懿旨一下,百官府中有适龄女子者莫不趋之若鹜。他就算不想让锦曦入选燕王妃也不能抗旨的。

    他看得出锦曦不想去燕王寿宴,所以才挑这个时候提出上山。徐达心里怜惜这个女儿,放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年,这才下山多久呢。他看着锦曦微笑着说:“曦儿,呆在府里闷是吧?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注意安全就是了。”

    “父亲!”徐辉祖眉梢一扬,眼中透出强烈的不满,“锦曦前些日子落水,还是在府中好生静养的好,过了燕王寿宴,我亲自送她上山。”

    徐达看着儿子,摇了摇手:“锦曦与寻常人家女子不同,她自小长在山上,若是这样,岂不闷坏了她?就这样吧。”他亲自执了女儿的手走向后堂,“锦曦,为父难得在家,听说你平时喜欢读书,给爹说说,读了些什么书……”

    徐辉祖看着父女二人,叹了口气转身对徐夫人道:“娘,锦曦大了,不能再和靖江王来往,偷偷溜出府去了。”

    徐夫人连连点头,她最担心的是女儿爱上侄子,朱守谦八月大婚后就将去往封地,这两地情牵,就害了锦曦。

    “我会着人看好她的。”徐辉祖轻声说道。望向锦曦离开的方向,眼睛里说不出的担忧。

    这晚锦曦突然又感觉到了窗外有人在看她。她的心狂跳起来,真的是李景隆?她悄悄的睁开眼,一阵风声掠过,窗外的人消失了。

    锦曦也不追赶,她走到窗前,只见窗台上摆了一盆兰。白玉为盆,绿叶细长,当中一株花箭幽雅吐芳,花似莲瓣翠绿如玉,当中一线红丝如钩,正是素翠红轮莲瓣兰。锦曦仔细看着,发现这盆兰当有两株花箭,已折去一枝,修剪后尚能发现痕迹。

    盆中插了一纸折做花形的素签。锦曦轻轻取下展开,月光下一行瘦金行楷苍劲有力:“钟山之约不见不散。”

    一抹红霞飞上锦曦的脸,李景隆身着月白长衫,飘逸出尘的样子悄然叩响了她的心房。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出掌时的俊朗风姿。锦曦暗暗想到了师傅说起的江湖游侠。若是能与他一起行走江湖……“啊!”锦曦失口轻呼,嗔怪自己胡想些什么。

    可是,他暗中的保护,他为她灭了玉堂春,他送的兰……锦曦不由得痴了。

    李景隆在锦曦醒的瞬间放下兰盆仓促离开,他俊脸上忍不住也飞过一丝红晕。跃出魏国公府,他在墙边伫立良久,才回身慢慢走回府中。

    “锦曦!”李景隆嗅着兰香,静静地微笑,血液里奔腾着激|情。

    这一晚,他在兰园站了一霄。

    正文第9章燕王寿宴(一)

    徐辉祖漫步到了后园。远远瞧见锦曦正在照顾兰草。他停住了脚步,默默地望着她。

    锦曦披着粉色的纱裙,细心地将兰移到背阴处,黑发长泄。徐辉祖只瞧到她忙碌的背影。闭上眼,园中青翠中只留下这处朦胧的粉色刻在眸底,隐隐牵动着心里的温柔。

    他清楚地记得,那年春节他奉父母之命上山去接锦曦。栖霞山染上了斑斑银白,空山新雪,到了这里心跟着便静了下来。

    想起十年不曾见面的锦曦就在这里生活,他轻声叹息。

    庵堂清静之地不容车马喧哗,徐辉祖嘱车马山下等候,独自拾阶上山。

    木鱼声敲响了一庵寂寥,向后院行去时,四周静的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锦曦会孤单么?他的心隐隐有些疼痛。

    庵堂后面修了处院落。两扇深褐色的月洞门上有了几条裂纹。徐辉祖站在门前久久不敢推开。他很怕瞧见一个对他充满怨恨的妹妹。

    她出生时道士算命说她克兄不长寿。徐辉祖大了知晓事理后就对锦曦有了歉疚。克兄与不长寿,怕是前者让父母更为在意。所以,本应在府中娇滴滴长大的魏国公府的大小姐会在庵里清苦长大,父母一年中只前来见她一面。

    他迟疑地去推门,手放在木门上触到一片冰凉,又停了下来。这时院里飘出琴声,一个清朗的声音脆生生的唱了一曲《蝶恋花》:“面旋落花风荡漾。柳重烟深,雪絮飞来往。雨后轻寒犹未放,春愁酒病成惆怅。枕畔屏山围碧浪,翠被华灯,夜夜空相向。寂寞起来褰绣幌,月明正在犁花上。”

    点点轻雪落在徐辉祖身上,他长叹一声,锦曦终是过得寂寞。他推开木门,“吱呀”门发出轻响。

    一个身披青缎银狸披风的瘦弱少女俏生生坐在梅树下。

    “锦曦么?大哥接你回府来了。”

    徐辉祖瞧见少女身体一震,并未回头。他轻咳一声:“锦曦!我是大哥!”

    少女缓缓回头,一双晶莹乌亮的眸子盈满惊喜与笑意,开口却是怯生生的:“大哥!”

    那一声如雏鸟破壳,清清脆脆消除了所有的隔阂与陌生,徐辉祖急走两步已拥了她入怀,用自己从未听见过的带着哽咽的声音低唤了一声:“我们回家,再也不让你离开了。”

    怀里的锦曦弱得像风一样轻。徐辉祖小心的不敢让自己用更大的力,生怕一用劲便搂断了她的骨头。

    她是他的妹妹,他一生都舍不得伤害半点的妹妹。

    徐辉祖尤沉浸在往事中。锦曦回头已瞧见了他,高兴地唤了一声:“大哥!”

    徐辉祖睁开眼,含笑走了过去:“又在摆弄你的宝贝?”

    锦曦笑了,拉着徐辉祖的手往绣楼行去:“宝贝在楼上呢,大哥你随我来!”

    徐辉祖微扬了扬眉,笑着由锦曦带他前去。

    “素翠红轮莲瓣兰?”

    锦曦得意地看着徐辉祖吃惊的脸色:“嘿,珍贵吧?”

    “锦曦,你从何处得到此兰?这品兰花,整个应天府也找不出第三盆!”徐辉祖眼中疑虑之色更重。

    锦曦听了心里却是一沉:“找不出第三盆苗?应天府还有一盆?”

    “是啊,全在曹国公府!”

    锦曦一怔,抿嘴笑了,情不自禁地说:“原来都在曹国公府!”

    “相传素翠红轮莲瓣兰最初是全素,有一痴情男人暗恋一姑娘,闻听姑娘有难星夜赶去报信,精力交瘁吐血而亡,口中溅出的鲜血滴落花瓣上,如红月弯勾,所以才叫素翠红轮莲瓣兰。此兰也叫断情兰。”徐辉祖淡淡地说道。

    “哦?还有这么美的传说!”锦曦想起李景隆花舫相救,一股甜意涌上心头,脸隐隐飞上了一抹红霞。

    “锦曦,你是大哥最疼爱的人,明日燕王寿辰,你不想去的是么?告诉大哥,大哥会帮你!”

    锦曦看了眼大哥,叹气:“可是皇后娘娘下了旨,这不去,爹娘可怎生交代?去就去吧,没有什么的。”

    徐辉祖脱口而出:“可那是燕王选妃!以父亲的身份,锦曦……”

    “燕王不会中意我的。”锦曦想起在朱棣的一巴掌,笃定的说道。

    徐辉祖看了眼锦曦,咬了咬牙沉声道:“锦曦,如果选中你了呢?”

    “大哥,我不会让他如愿的,我不嫁,我……我过了寿辰就上山去!”锦曦想起了李景隆,暗下决心。

    她背对着徐辉祖站着,目光温柔的瞧着那盆素翠红轮莲瓣兰。丝毫没有瞧见徐辉祖眼中的痛苦。

    徐辉祖想起来找锦曦之前与父亲在书房的对话。

    “燕王十七岁生辰皇后亲制请柬邀百官携其适龄千金赴宴,自是想从中选得燕王妃。锦曦适龄,正是大好机会!”

    “父亲,怎么能让锦曦去?”徐辉祖沉声反对。

    徐达满脸悲伤地看着儿子,建国后皇上对功臣猜忌之心越来越重。前日里已有废丞相撤中书省的传言。“战也打完了,狡兔死,猎狗烹,良弓藏,辉祖怎可不知这中间的厉害!”

    “父亲!锦曦这才回府一年多,嫁与燕王有什么好?!魏国公府的荣光不需要用锦曦的终身去增添!”徐辉祖大声地说道。

    “放肆!”魏国公徐达脸气得通红,一掌拍在红木书案上,他怒视着儿子,慢慢的又转为悲凉。

    建国之初,皇上一再想把吴王老宅赐予他做府邸,他坚辞不肯受。前些日子他蒙召入宫。陪皇上饮酒闲淡,不知不觉竟醉了。醒时竟然发现自己睡在龙床之上,吓出一身冷汗。直直从龙床上滚落下来磕头谢罪:“臣罪该万死!”

    皇上笑着扶他:“朕与卿一起出生入死打下这座江山,朕亲扶卿休息,何有罪呢?”

    他浑身冷汗直冒,捣头如蒜:“皇上龙床岂是下臣敢歇息之处,臣死罪。”

    记得皇上哈哈大笑,那笑声……徐达长长的叹气:“你起来吧,为父明白,只想早日离开朝廷,一家老小安乐于田园。但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燕王年纪虽小,却甚得皇后宠爱,自幼由皇后娘娘抚养成|人,若是这门亲事能成,魏国公府也必多重倚仗啊!”

    徐辉祖深深地向父亲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眼中满满的求恳:“父亲!不是儿子忤逆你,锦曦在山上十年,回府才一年多,多留她时日好吗?”

    徐达看着儿子,他什么不明白?转眼就要把锦曦送出去,他心里何尝舍得。他同样也是矛盾异常。皇上对他还好,一直照拂有加,然而山雨欲来。连智谋过人的刘伯温也辞官归田,他怎么也明白了几分。

    “辉祖!你可要为府上百十条人想想啊!父亲不是不疼锦曦,燕王少年英俊,军中长大智谋过人,身手不凡,也不失为佳婿,能与燕王匹配也不委屈锦曦,她总是要嫁人的,就这样吧!皇上,也不至于绝情至此。”

    他怜惜地看着儿子,心里叹息,他虽是驰骋沙场之人,长年在外驻守,对皇上有提防之心却又抱着一丝希望,他也舍不得锦曦,但是锦曦已经十四岁了,左右也是嫁人,燕王也不失一个好人选,还能布下后着。

    “孩子,父亲知道,燕王在军中为父尚了解其人,不会委屈锦曦的。”

    徐辉祖望着父亲斑白的鬓发,也许,是自己想得过多了,也许,是对锦曦的保护欲太强,燕王朱棣少年英武……他知道再争下去也打消不了父亲的念头,只得低下头道:“但凭父亲做主!”

    “大哥!”锦曦回过头见大哥怔怔地站着,轻声唤了他一声。

    徐辉祖没有回答,眼睛看着那盆兰花慢慢显出深思之色:“锦曦,这盆兰,你从何处得来?”

    锦曦嘴微张,心里发慌,如此珍贵,又全在曹国公府,这不是不打自招?她脑中迅速转过万般念头,期期艾艾地说:“师,师傅在后山无意发现,知我喜欢,就送与了锦曦。”

    徐辉祖盯着锦曦良久才轻声道:“好好养吧,这兰,大哥也甚是喜欢,明日要去燕王府,早些歇着,晚点大哥差人送衣裳首饰过来。”

    他说完就走了,锦曦慢慢坐在锦凳上,望着兰花出神。

    话是可以说,不嫁,万一呢?万一选中她呢?她有些慌乱,然而不去又不行,父亲已说得清楚明白,不去就是抗旨。锦曦明眸中渐渐翻卷起愁绪。

    她想起燕王冰寒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又想起李景隆的英姿,一时之见柔肠百结,竟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所措。

    “小姐!”珍贝捧着衣裳饰物进来,清秀的脸上带着兴奋与笑意。“好漂亮的衫子,来试试!”

    锦曦充耳不闻,只顾呆呆地看着兰花。

    “唉呀,小姐!来试试嘛,肯定漂亮!”珍贝说话间已抖开的衣衫。

    锦曦懒懒的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衣衫真的漂亮。天青蓝的色泽,用软烟罗制成,捧在珍贝手中,像一个梦。上面用银线绣出了丛丛幽兰,绣工精致,绮丽不失清雅。“珍贝,我很倦,不想试了。”

    “这是驿马从江南带回来的,夫人吩咐一定要让小姐试的。”

    “你我身形差不多,你穿上让我瞧瞧便是了,我懒得动!”

    “我?”珍贝眼中放出光彩,又有些犹豫,“可是,这是大少爷和夫人专门请江南最好的绣坊为您定制的。”

    “你穿上让我瞧瞧嘛!”

    “可是小姐,要让大少爷和夫人瞧见……”

    锦曦站起身关上了门,娇笑着:“这下好了,就咱俩知道。”

    珍贝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衣衫,终于换上。

    锦曦围着她左右看看啧啧称赞:“原来珍贝也是这么漂亮,你来坐下!”

    她打散珍贝的头发,小心给她梳起发丝,用一支五彩攒珠玉簪绾好固定。轻声说:“珍贝,你以后出阁,我一定送你一件比这更美的嫁衣,瞧瞧,你多美!”

    珍贝痴痴地瞧着镜中的自己,那个少女不爱美呢,她羞涩地笑了。

    “别动!”锦曦迅速铺开纸张,提笔笑道:“我画幅画像送你。”

    “多谢小姐!”珍贝眼中流光溢彩,满面红晕,斯文地端坐着。就算也是一个梦吧,能画下做纪念也好。

    不多会,锦曦满意地停了笔,珍贝只看了一眼就呆住:“这是我么?小姐?”

    “怎么不是?”锦曦有些得意自己的作品。

    珍贝高兴地跳起来,又慌乱地去换下衣裳。小心地捧着画出了房门。

    锦曦看着她微微叹气,这种简单的快乐,似乎自己会难得再有了。明天,如果皇后选中她呢?她又迅速否定,不会的,燕王会认出她,绝对不会答应。皇后定不会拂燕王心意。

    天色渐晚,锦曦不再去想燕王的选妃寿宴,一心只盼着借寿宴出门,与李景隆的钟山之约。

    她睡着隐约又感到有人在看她。锦曦刚想睁眼,却觉得身上如有千金重,眼皮睁不开,她暗暗心惊又抵不过沉沉的睡意,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走近自己,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正文第10章 燕王寿宴(二)

    “老爷!夫人!不好啦!”珍贝跌跌撞撞地奔向中堂,边哭边喊着。

    徐达与夫人一惊,齐声喝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珍贝跑进门,猛喘着气,一时半会儿竟说不出话来,手指向后院,脸色苍白。

    徐达猛地站起来:“锦曦么?怎么了?”

    “小姐……小姐昏迷不醒!”珍贝说完这句,又大哭起来。

    “走!”徐达心中焦急,今日燕王寿辰,锦曦怎么会昏迷不醒?他看了儿子一眼,徐辉祖脸色苍白,也似急得不行。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徐夫人惊恐成分的拽着他的衣袖。徐达身入万军之中尚镇定自若,当下柔声劝慰道:“夫人,我们先看看再说,曦儿不会有大碍的。”

    徐辉祖一瞥父亲,见他步伐稳定,丝毫不见慌乱,心里叹服。不动声色跟着往后院绣楼行去。

    锦曦早醒了,就是睁不开眼睛说不了话动弹不得。她也不急,今天燕王寿辰,如此一来就不用去赴宴了,这个帮她的人是谁呢?

    “锦曦啊!”徐夫人一见锦曦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忍不住哭出声来。

    徐达手摸上锦曦脉搏,感觉脉象平稳。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回头对夫人说:“夫人不必着急,我看锦曦也无大碍,只是,去不了燕王府了。”

    徐辉祖暗暗松了口气,听到父亲意味深长地说:“去不去,又有多大关系呢,唉!”说完徐达扶着夫人柔声又道,“曦儿无事,燕王寿宴不能迟了,咱们走吧。”

    “那娘娘问起该如何是好?”徐夫人还是担心。

    “曦儿向来身弱,所以一直养在山中,这个皇上娘娘早已知情的。”徐达淡淡地说道,目光有意无意从儿子身上掠过,与夫人并肩而出。

    徐辉祖心里凉了半截。他晚上给锦曦下了迷|药,只想让她躲过这一劫,父亲的话却明明白白告诉他,锦曦去不去燕王寿宴都无关紧要,难道,锦曦真的就要嫁入燕王府么?他凝视着锦曦,用药之后的锦曦脸色苍白,脸如清瓷般透明,嘴唇一抹浅红,怎样也看不厌。他长叹一声迈步出门。

    是祸躲不过,徐辉祖此时暗暗祈求千万别选中锦曦为妃,别无他法。

    锦曦听得分明,她瞧不见大哥的神情,却从父亲言语得知情况,心想,不去总比去的好。转眼间人已走空,屋子里安静下来。隐隐听到珍贝的啜泣声。锦曦默默地想,什么时候才能动弹呢。

    过子时,她感觉身体有了变化,手指一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小姐!”珍贝惊喜的唤道。

    锦曦轻声说道:“老爷夫人还有大哥都出府赴宴了是么?”

    “嗯,小姐,老爷就说你没有事,吓得我……”珍贝拍拍胸口,放下了心。上前小心扶起锦曦,“小姐,你真没事了吧?”

    锦曦动动手脚,恢复了灵活。今日燕王府又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她管不了那么多,想起与李景隆的钟山之约心又跳了起来。“珍贝,我要出府!”

    “啊?!小姐,这可使不得了!”珍贝大惊失色,徐辉祖叮嘱她一定看好锦曦,今日无论如何不准锦曦外出。

    锦曦想了想笑道:“好,我不出府,你去厨房瞧瞧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支开珍贝,锦曦翻出男装迅速扮好,闪身就要出门。

    一个身影站在回廊里挡住了去路。“身着男装,要去哪儿呢?锦曦!”

    锦曦嘴张得老大:“大,大哥……你不是,不是……”

    “不是该在燕王府对么?对吗?”徐辉祖接口问道。

    “我,我睡了一晚,身子僵得很,想,想出去走走。”锦曦被大哥撞破,想起父亲曾说过允她随意出府,大着胆子道。

    徐辉祖瞧着她,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燕王寿辰,赴钟山之约么?”

    “啊!”锦曦失声惊呼,手掩住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哥。

    不待锦曦再问,徐辉祖笑了笑:“我不过是瞧见了你舍不得扔的花签。”

    “大哥,你怎可随意翻我东西?”锦曦怒道,不理大哥抬腿就往外走。

    徐辉祖喝道:“大哥不该私看你的物件,但是钟山之约绝对不许去!”

    “为什么?!”

    徐辉祖负手望着花园翠色,挡在锦曦身前一步不让:“锦曦,听大哥一句,昨晚是大哥对你下了迷|药,想让你避开燕王寿宴,可是,大哥却绝对不许你行差踏错!大哥一定护你一生,绝对不要你搅进庙堂之争!”

    “大哥!我不过是……”

    “你不用再多言,我了解李景隆比你多得多,大哥,绝不允许!”徐辉祖脸上显露出坚毅之色。

    “他怎么了?”锦曦尚小,不明白为什么。

    徐辉祖握住她双肩,手隐隐用力,抓得锦曦呼痛也不见放松一点:“他是世袭的曹国公,你想清楚,锦曦!你难道不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锦曦想不了那么远,李景隆潇洒的身影占据了她的心。她只想到他的呵护,他送兰的情意。摇了摇头争辩道:“大哥!锦曦不是怕事之人。”

    徐辉祖淡淡地说:“如若你今日前去与李景隆情愫更深,如若皇后订下燕王妃是你,你又如何处理?抗旨?”

    锦曦大震,突然想到如若朱棣知道谢非兰是自己,绝对不会选自己为妃,她后退着,喃喃道:“我要去燕王寿宴!大哥,燕王绝不会选中我,我要去!”

    她回身往绣楼奔去,想要换回女装去燕王府,刚走得几步,脑后风声传来,她吃惊的想,原来大哥也会武,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徐辉祖轻轻抱起她,叹息道:“大哥不会害你,锦曦。”

    行到房中,珍贝已换上了为锦曦准备的衣衫,浓妆艳抹静立房中。淡定地看着徐辉祖抱着锦曦进房。

    “知道如何做了么?”

    “珍贝明白。”

    徐辉祖把锦曦安置在床上,给她嗅过迷香,回身道:“这妆容不错,很好。”

    “珍贝谨记少爷嘱咐,一定打消皇后与燕王立小姐为妃的念头。”珍贝平静地说道。望向徐辉祖的眼中露出一丝爱慕。

    “难为你了,走吧!”徐辉祖温柔地说道。两人联袂出府。

    此时李景隆在钟山之上已等得不耐。看看时辰已近未时,他烦躁起来。一羽灰鸽急如流星向他飞来。稳稳停在他手上,取下鸽脚上的纸条看了看,李景隆脸色突变,急急往山下赶去。

    燕王寿辰,府中张灯结彩,从这日起,皇上定亲王供禄,燕王正式独立府衙。

    “棣儿,你且看今日适龄百官之女中有中意之人否?”高皇后柔声问道。

    皇后与朱棣及众女官侍从站在花园的烟雨楼上,楼下正中空地摆满了奇花异草,吸引着入园观景的女眷,皇后没有接见任何人,隔着帘子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朱棣紫金锦袍长身玉立,恭谨回道:“母后着想周到,儿臣现并无心思选妃。”

    高皇后瞧着满园少女争奇斗艳,温和的笑了:“这是你父皇旨意。”

    朱棣抿着嘴,片刻后答:“但凭父皇母后做主便是。”

    不及片刻,众女眷已漫步行至烟雨楼前观赏。随身女官轻声报道:“魏国公长女年方十四,随夫人前来。”

    帘中目光便投向魏国公夫人身旁着天青蓝轻烟罗的女子。正巧珍贝紧随着夫人低声回答道:“少爷担心皇后问及,嘱珍贝如此。”

    徐夫人心里慌乱紧拽住她的手怒道:“辉祖怎敢如此,还嘱你妆容如此!”

    “夫人,少爷不忍小姐中选,想让燕王瞧了打消主意。少爷道,如果不见人,或许凭老爷威名会被选上。”

    徐夫人长叹一声:“他,他岂可这般鲁莽?这是欺君大罪!”

    “珍贝浓妆,已瞧不出本来面目,身形却与小姐一般无二。少爷心意,望夫人成全!”

    珍贝说完此句突娇声笑道:“娘,燕王府精美纯仑,瞧那枝玫瑰,女儿为你摘来!”撸起衣袖一个箭步迈近,伸手便去摘花。

    花茎有刺,珍贝一缩手,放声大哭起来:“娘,好痛,都出血了,好痛!”随即高举着手伸到徐夫人面前撒娇。

    高皇后眉头一皱,屋中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魏国公之女浓妆艳抹瞧不出本来面目不说,言行还粗陋不堪,听她娇声连连呼喝着咒骂那株玫瑰,众人面面相觑。

    朱棣沉着脸不吭声,他早知如若选妃,皇上极有可能相中魏国公之女。今日一见,若真选她为妃,拼了抗旨也要请父皇收回成命。

    “听说徐家大小姐性格文静身体柔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情贞静。且阅书无数,号女诸生……”高皇后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回头已见朱棣目中不屑,便笑道,“棣儿,传言不可信,你父皇原本是有此意,然人总是多面的。魏国公宠爱女儿也是人之常情。你再好好瞧瞧吧。哀家有些乏了,妃是一定要立的,如有你中意的更好,传旨,回宫。”高皇后见过了皇上心目中的人选再无兴致,折腾几个时辰着实也累了,瞧了眼朱棣款款起身摆驾回宫。

    “儿臣恭送母后。”朱棣远远望着皇后下楼远去,长舒一口气,回头看了眼犹在撒娇的珍贝,脸上厚厚一层白粉,双颊被胭脂染得绯红,远远望去,只觉得活脱脱一个戏伶,朱棣笑了笑,拂袖而去,如此面目,再是魏国公府千金,母后与父皇一说,怕也不会立她为妃了。

    朱棣想起请了谢非兰,急急行至前院,目光径直看向朱守谦,犹豫了下走了过去:“靖江王!”

    “燕王殿下!”朱守谦回了一礼,看燕王神色便笑道:“表弟非兰已回凤阳老家,无法前来贺寿,殿下请恕非兰无礼!”

    朱棣心里失望,脸上却绽开一抹笑容:“可惜啊,正想着谢公子的神箭,本想再见识一番的。”

    “四殿下有礼了!”徐达与徐辉祖与朱守谦一桌,也起身见礼。

    徐辉祖笑道:“小妹为贺燕王寿辰,特意前来贺寿。”

    朱守谦大吃一惊,手一抖,杯中酒洒了满桌,结结巴巴的问道:“表,表妹也来了?”

    朱棣目光一动,面不改色的笑道:“如此有心,多谢魏国公了。”

    徐达赶紧笑道:“燕王寿辰,皇后娘娘亲发请柬,小女蔫有不到之理?怕是与夫人在园中和众女眷一起。”

    朱棣并不接话,温言道:“魏国公亲临王府,朱棣之幸,薄酒相待,魏国公尽兴便好,太子殿下尚在座,本王先行一步。”

    徐达拱手谢礼,眼中露出深思,他只知儿子与锦曦迟来,却不知道是珍贝所扮,燕王此时态度,叫他心里七上八下吃不准。

    徐辉祖心里透亮,已知朱棣绝无立锦曦为妃的念头,怕是皇后回宫报与皇上,也会打消主意吧。他暗暗得意起来。

    “锦曦也来了?”朱守谦见燕王离开忙不迭地问道。

    “父亲,锦曦是撑着来的,不能久留,儿子先送母亲与她回府吧。”徐辉祖抢过话头说道。这当口万不能让朱守谦坏了大事。也不能让珍贝久留。

    徐达点点头,与同僚寒暄起来。

    正文第11章 燕王寿宴(三)

    李景隆打马飞奔入城,直奔燕王府而去。银蝶紧随其后快入城时忍不住唤道:“公子!”

    “嗯?”

    银蝶随手抛来一件绣花锦袍,李景隆一怔,已接在手中,他心里长叹一声。

    今天去赴钟山之约,他已换上没有熏香的外袍,一袭缫丝白衫尽显清流无华,没想到鸽哨传讯说锦曦去了燕王府赴宴。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燕王将要立妃,皇后遍邀百官适龄闺秀赴宴实为选妃?br /gt;

    皇后出墙记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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