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殇第2部分阅读
皇后殇 作者:肉书屋
皇后殇第2部分阅读
去贤王府,她可是比若琬这个主子还要心急,翻箱倒柜地忙活起来。
经过梅柳的一番折腾,若琬最后穿了一件柳黄|色襦裙,外套一件月白大氅。宝髻松松简单地插着一根金钿,蛾眉轻描,丹砂淡抹,秀美的容颜上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波光涟涟,让人顾盼生辉。等到主仆二人到达府门前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街道上彩灯初起,渐渐开始热闹起来了,当几个轿夫见到若琬时脸上一惊,原本烦躁不安的情绪也被抵了下去。若琬回头仰望了一眼,她都不知道现在的梅府原来看起来这么气派,心里一阵酸涩,转头不忍再视,待人揭起帘子,就直接钻进了轿中。
“小姐,快到了!”轿外传来梅柳欢快的叫声,若琬撩开轿窗的一角,瞄向前方。
金碧辉煌的府第前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宽敞地石阶前站着一群人,其中一个修长的身影临风玉立,墨玉般的发丝随着紫金发带在风中飞扬,身上穿着华丽的紫金锦袍,在夜色中流光溢彩。绝美的容颜上依然是那亘古不变的温柔笑靥,如皓月当空,直耀人心。若琬看得眼睛有些湿润,记忆在此刻定格,这美轮美奂的画面已经永远镌刻在心底,只有他永远会耐心等着她,她一定要做个好妻子,以后也要这样天天等着他回家。若琬暗暗在心里下决定,一定要做个贤妻良母,至少不能像若雪那样凶蛮。
停轿后,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牵了出来,他身边的仆人都毕恭毕敬地对她行了礼,从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出每个人都充满善意,她莞尔一笑,所有人脸上也都挂起了一丝笑意。
“应该亲自去接你的,但是这边不亲自布置又不行。”暄之一脸歉意地说道,是他太大意了,虽然是为了让她开心才要亲自指挥,可是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她的安全重要。尽管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万一,都是自己太大意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这里?不喜欢的地方讲了可以改掉。”
“我喜欢这里。”若琬笑着露出了两个迷人地酒窝,硬是让周遭地人看傻了眼,不是美得倾国倾城,却甜得沁人心肺。暄之也是一愣,一直那么伤心地琬儿,实在是很久没有见她这样笑了,竟然有点惊住了。
“真的喜欢?”暄之还是有些不敢确信,怕她是不想辜负了他的心意才说喜欢的。若琬盯着他深黑的双瞳,眼神变得认真而坚定,语气却在撒娇。傻瓜!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
“真的,你一定要赶快把我娶进来。”
嘘——嘣——!
一声钝响,舜安城静寂的夜空绽出一朵巨大而绚丽的花朵,光芒四耀。
“好漂亮啊!”一个小青年仰头望向天空,激动地抓住旁边身材高大的人。那人身穿一件绛紫锦袍,头束玉冠,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此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小青年浑然不觉,结果此人脸色越变越阴沉,要是在宫中,他早将这个小青年重重责罚了!头顶上的烟花不停地放着,他抬头仰视,不过现在国泰民安,总算是值得欣慰了!
这时一个路人不小心撞了上来,小青年张口责骂起来,那路人连忙低着头赔了个不是,“对不起啊,这位公子。都怪小人走路不长眼睛。”
“没事儿,你走吧!”
“谢谢公子!”那个路人点了下头,侧身正要离开。突然一道绿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杏眼微眯,斜眼瞅着他,“且慢!你好象还有什么东西忘记还给这位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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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殇第七章
那个路人闻之猛地抬起头,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面前这个俊俏白净的绿衣公子一脸玩味的笑意,眸中射出的利光好似把他照个透彻,手中的折扇直指他那藏于袖中的右手,“还不拿出来?要我把那边的官差大哥喊过来吗?”
那人盯着他,踌躇了半响,有些不甘地将东西扔到他手上,便立马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绿衣公子瞧了瞧手中的东西,一块浑体通透的蓝色螭龙玉佩,温润质地,十分难得。嘴角随即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还给你。”说完,绿衣公子轻轻一掷,小青年急忙上前接住了玉佩,然后用双手将玉佩呈给了玉佩的主人。
“易袖,我们走吧!”绿衣公子对着身旁一个清秀男子说完,转身便要离去。这时小青年跑到他前面,毕恭毕敬地说道:“公子请留步,刚才多亏公子帮我家公子要回了玉佩,一品香就在前面,我家公子想请你喝两杯,说是要多谢公子。”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你家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公子是好人,何必让我们这些下人为难了。”小青年依旧站在他们前面,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绿衣公子身旁的清秀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看来你家公子很喜欢强人所难啊——”
“易袖——”绿衣公子挥扇打断他的话,随即十分有礼地回答道,“盛情难却,看来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公子请——”小青年抬手一指,让绿衣公子先行,却把清秀男子拦了下来,“请恕小人无礼,我家公子说了只请这位公子一人。”
“你——”清秀男子有些气结,但立马就调整了过来,“这一品香可不是只有你家公子能去的!”
绿衣公子回眸一笑,“易袖,你就在这儿等吧,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瞧向那双黑褐色瞳眸,一如幽井下的清水,深不见底。可惜心里只有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杏眼一闪,黯意尽扫,彬彬有礼地示意让玉佩主人先行。那人不语,刀刻般的轮廓精致分明,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顺意抬步傲然走在了前面。
“若——弟!”一声焦急地轻唤,杏眼斜睇到大门台阶左侧的一个修长的茜色身影,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跑到这儿来等了?”
“你没事儿吧?”
“呵呵,你觉得能出什么事?”
“他们——”茜衣男子刚想说什么,一眼瞟到对方手上那件泛着蓝光的东西,不由得一惊,“这是——”
“他送给我了。”绿衣公子一脸笑意,却看不出任何情绪。“这块玉应该非常值钱吧!”
茜衣男子紧紧地盯着那块玉佩,玉身雕刻精细,龙纹若隐若现,飘忽地眼神变得幽幽起来,“其实第一眼看到它时我就有点怀疑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块蓝色螭龙玉佩,这天下只有一个人才会有的。”
“我知道。”绿衣公子并不惊讶,反倒笑意更浓了,浓得令人心怵,却又感到几多凄凉。
“你——”男子一脸惊诧,那面若挑花般的容颜,竟然有点点泪光在眼角徘徊,和平时那个云淡风轻、闲云野鹤的人判若两个。莫非——,心不由得一紧。
“易袖,”绿衣公子沉吟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酸楚,“或许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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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殇第八章
世事多奇妙,几多欢喜几多愁。此刻贤王府的书房内倒是其乐融融,若琬正静静地端坐在梨花木椅上,上身笔挺,两手轻搭在腿上,仪态雅淑,两眼眺望着前方,偶尔触碰到作画人温柔的眼眸时,脸上不经意间添加了一丝微笑,更加的俏丽动人。
“画好了!”作画人抬起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若琬揉了揉肩膀,在梅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差不多半个时辰,身子都僵了。再看看作画人的表情,不仅不觉得疲惫,心里还暖烘烘的。
“真的和小姐一模一样呢!”小丫头梅柳惊叹地叫道,“暄少爷真是太厉害了!画儿画得真好!我看干脆就挂在这书房里,见不到小姐时还可以看看它解解闷儿。”
“好主意!梅柳,你把画儿拿去给张管家,要他把它框裱一下。”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好,装进了画筒内,双手递给了小丫环,“小心点,千万别弄坏了!”
房间一下子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显得十分安静。若琬朝着东边的窗户望去,远处是一片片重檐庑殿顶群,琉璃色瓦片层次有序,即使是黑夜里也有一股威严肃穆之气。
“那里是皇宫吗?”
“嗯”暄之笑着点点头,离开了书桌走到椅边,“这里其实离皇宫很近,而且这间书房是在二楼,我们可以从这里看到皇宫最西边角落的景秀宫。”
“这样啊?!”若琬正觉得不可思议,倏地身子一下后倾,整个人被抱起坐在了暄之腿上。春寒料峭,一入夜她就被暄之强制裹了一件裘毛大衣,浑身纯白而柔软的茸毛像一只小猫此刻温顺地蜷缩在他怀里,忽地吹进一阵冷风,扑熄了案头上的烛火,房内漆黑一片,只有暖炉内的薰香如丝丝烟云轻轻游离开去。窗外悄然飘落一片白絮,接着两片、五片、十片、、、、、、无数片,一时之间许许多多地雪花在暗夜里翩然而下,那满天的银白色的光点映照得两双清澈的眼睛更加晶莹泽润,熠熠生光。
“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一起看雪吧。”若琬双手捂住他白净的面颊,两眼眯成月牙儿,“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和你还有梅柳都要永远在一起。”
“好,”暄之爽快地应道,“我们约定,每年下雪的时候都在这里一起看雪。要是谁失约的话,就得接受惩罚。”
“我不会失约的。每次失约的可都是你,要罚也只会罚你。”
“是嘛?”暄之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倒显得有些无辜,“那些实在是非本人所愿,都是迫不得已才会失约,我敢保证绝不会有下例了。”
“好吧!我知道你是个仁慈的人,但是你要是敢再犯的话,看我怎么惩罚你!”若琬俏皮地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暄之只得理亏地摇摇头,看得若琬脸上笑开了花,搂住他的脖颈,这一刻两个人紧紧偎依在一起,却仅此而已。他们约定过要将最宝贵的东西要留给最美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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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殇第九章
新月娟娟,星稀云淡。继思斋内一片安静,香案上的八宝吉祥云纹香炉轻烟升腾,斜靠在软榻上的人,半就着身躯,一身明黄|色十二图章长袍如扇散开,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洒落在软榻内纯白的上好羊毛皮毯上,一手撑着额侧,白净的面容俊眉横飞入鬓,直挺的鼻梁与朱唇构成了最完美的弧线,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深邃炯炯,正聚精会神地阅看着另一手捏着的奏本。耳边倏地回响起几句话语“小弟认为人君之道,清净无为,务在博爱,趋在任贤,广开耳目”原来不是所有女子都只懂绣花打扮,脑中同时闪过那张谈笑如风的玉颜,一双懒洋洋的杏眼自带着一种随性,全然不似平常的大家闺秀般娇羞造作,声音虽轻而娇,说起话来却亦庄亦谐,灵若狡兔。如此聪明,必然早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最后的那一问,她给的答案是应允了吗?不然,何以又将玉佩收下了,罢矣!纵是才华绝代,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人的椅子又有谁会不愿低头呢?
“成公公——”
“奴才在这儿呢,”成公公推门垂首躬身走进来,“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给朕研墨,朕要拟一道圣旨。”说着,软榻上的人放下奏本,坐起身来,轻撩了一下肩头的细发,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执起书桌上的湖笔。
“皇上,”成公公可算是服侍了两个皇帝,自然是眼明手快不逊于常人,一眼就瞧出了皇上眼底略带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喜色,心中一阵诧异,唯唯诺诺地问道,“这、这圣旨”
“朕要立后。”
不等成公公说完,皇上一句轻描淡写便解开了他的疑惑,不过这答案倒是让听者大吃了一惊,愣了片刻,“皇上想要立哪家的姑娘?”
“左相梅濂的女儿。”
“柳儿——”
“小姐,有什么事儿?”正在门外园子里逗小少爷梅松竹玩的梅柳兴冲冲地跑进屋,一瞧见梳妆台前的若琬“扑哧——”大笑起来,小少爷好奇地跟进屋,结果一见到她居然捧腹大笑不停,小嘴一边嘟囔道:“琬姐姐,你怎么把自己化得跟个妖精似的。”
“小竹,很吓人吗?”若琬看着铜镜中自己,勾眉入鬓,浓黑上翘的眼梢衬得眼睛细长而狐媚,再督眼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狐狸精!心下七分羞愧三分恼自己,“姐姐连这女儿家的梳妆打扮都不会,如此之笨,难怪爹会这般嫌弃我。”
梅柳闻言立马住了笑声,把还在笑的小少爷扯出了门外。
“梅柳——,你敢拽少爷我!当心我令人罚你。”
梅柳瞪了他一眼,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耳里,狠狠地说:“你要是再说些不好的话让小姐伤心,以后甭想找我玩了。”
小少爷闷哼一声,发怒的小脸只是同样狠狠地回瞪着她,梅柳没多再理会他,急忙跑回屋去安慰小姐。
“小姐,您从来都不爱沾这些东西的,今天怎么自己一个人弄活起来了?”梅柳边问边去端盆准备去打水。
“等暄之后天从南州办完差事回来,就要请皇上赐婚了。”若琬一想到暄之,刚刚的烦恼立马抛诸脑后,垂头莞尔笑起来,“我想自己要是会弄这些东西的话,以后就可以打扮得漂亮些,那样的话大家就不会觉得暄之娶了个丑媳妇,就不会笑话他了。”
“小姐!”梅柳顿住脚步,埋怨的看着她,小姐怎么老是这么数落自己!虽然她不知道人们口中的倾国倾城美成哪般模样,但是说到美女谁都见过,小姐绝对算是一个!在这梅府最多她认为只有三小姐可以算是不相上下。“小姐哪里丑了?!那些贵族公子说不定早就想娶小姐进门呢!”
“我整日呆在府内,那些人连我的面都未曾见过,又何来此等念头。府里天天来提亲的人应该都是想娶若芷的吧?”
“小姐怎么知道的?”梅柳惊讶的瞪大眼珠,这前厅发生的事儿,小姐平日不关心府里的事应该很少知道,要说小姐有多聪明那她可就不敢保证了。
若琬忽然眼睛一眨,转头对她一笑,“今早小竹说给我听的。”
“小姐不用伤心,他们那些个人再多也比不上一个暄少爷。”
“柳儿——”若琬看了她一眼,终是不忍太责怪,“若芷毕竟是我的妹妹,我也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这样斗气的话切不可再说了。”
“哦。”柳儿乖乖的点点头,“那小姐也不要再自己乱化了,柳儿会一辈子侍候小姐,天天给小姐化好看的妆。”说完就急急忙忙跑出去打水了。
望着她跑开的弱小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傻孩子,怎么能让你一辈子只在我身边侍候,等你长大了总要嫁人的,到那时又该让谁来给我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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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殇第十章
等到柳儿打完水回来正要给她卸妆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小姐,宫里来圣旨了!老爷要大伙儿赶紧到前厅去接旨!你快些吧!”一个绿衫丫鬟走进来,见到若琬先是一愣,口中的话倒是没忘记。
“这可怎么办?要不赶快卸了妆再去?”梅柳焦急地问着若琬,若琬也很着急,只得点点头听她的,总不能以这种面貌去见她爹吧。
“弄完再去的话怕是来不及了。”一旁的绿衫丫环急忙催促道,“要是迟了,不仅老爷会发火,还会被认为对皇上不敬的。”
“那、那干脆就这样去吧!小姐——”
“可是——”
“小姐,耽误了宣旨的时间可就不得了了。反正梅府那么多人,我们待会儿就跪在旁边,老爷不会看到的。”梅柳耐心的劝道,绿衫丫环也在一旁附和点头。
若琬思量了一下,爹平日都不愿多看她一眼,要是她还刻意回避,应该就更加见不到了,于是点了点头,“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梅濂大人之女梅若琬,生而娇娈,性本端庄,德才兼备,可谓妇家典范,故特册封为皇后,赐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绫罗绸缎三百匹,金银珠宝五箱,择于十五日后的举行册封大典,钦此。”成公公声尖调高地宣完旨,却发现地上众人一片寂然,若琬只觉得脑中一片轰响,刚才听到的话全然不记得,心底却有什么骤然破碎了。
“梅大人,快接旨吧!”梅濂这才恍回神,双手接过圣旨,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皇帝唱的是哪一出啊?“谢主隆恩!”
“恭喜梅大人马上就要变成国丈了啊,”成公公一边扶起他,一边笑呵呵地恭维道,“以后还要请梅大人与未来的皇后娘娘多多关照啊!”
“成公公真是过奖了!”梅濂明朗地笑着,样子却显得十分谦恭,“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小女日后在宫中还要靠您多多提点才是。”说着,梅濂略侧过头朝身后的众人叫唤了一声,“若琬,还不快点出来见过成公公!”
“小姐——,老爷在叫你呢!”梅柳悄悄地拉了几下若琬的衣袖,可是若琬依然呆若木鸡,大家的目光纷纷射向了这边,若雪的眼神更是带着怒不可遏的恨意。
过了半晌,梅濂身后另一侧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众人给推让了出来,呆滞的表情上浓妆艳抹,妩媚至极。梅濂一瞥见她立马沉下脸来,蹙眉侧目,“快点见过成公公!”
若琬傻瞪着眼前的人,脑中的意识像乌龟爬行般缓慢,试图说话发不出,眼泪却忍不住自己不断地掉下来。
“小女平日都呆在府内,十分胆小,让公公见笑了!”梅濂见状连忙上前开口解释,话锋一转,“公公一路辛苦,我已令人在品茗阁备好酒席好好款待公公。”
“谢谢梅大人的好意!只不过老夫急着回宫禀告皇上,大人的心意我心领了,这酒席还是留到皇上大婚之日吧!”成公公笑着回绝了他,真是没有想到皇上喜欢的竟然是这么一个胭脂俗粉,真是让他有点大失所望,说到魅惑,那个易倾城怕是要比眼前这个妖艳女子更入眼三分!
“既然公公有要事在身,梅某也不便强留,公公一路走好。”说完,梅濂从身旁的仆人手中接过一个鼓鼓的金色绸袋,但笑不语地放到公公手上,公公满意地笑了一下,转身便携带着侍卫款款而去。目送着成公公远去的背影,梅濂脑子里浮现出刚刚成公公看到若琬时眼里的那一丝失望与鄙意,心下不由得一片恼怒,自己怎么就生出个专门丢人现眼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呐!回首再瞥了一眼神情恍惚的若琬,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人算还真是不如天算!最终只是摇摇头,挥袖而去。
若芷姗姗上前,挽住若琬的手臂,轻唤了一声“姐姐”,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眼睛深深地盯住若琬,一丝复杂地情绪溢满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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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殇第十一章
“小翠,二小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若芷端起桌上的盖碗茶,浅狎了一口,又放回了原处。斜眼睇了一下身旁站着的丫环。
“回小姐的话,据说二小姐自从昨儿接了旨以后就一直没讲过一句话,茶饭不思,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不过听守门的梅福说今天中午从贤王府来了一辆马车把她给接走了。”
“这样啊?”若芷略微地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望向屋外,小翠见状继续说道:“二小姐和暄少爷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这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偏偏选中了二小姐,依我看小姐比二小姐更适合做皇后!”
“小翠——”若芷杏眼冷瞪了她一眼,小翠立马害怕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这话今天在我屋里说了就算了,以后你要是在外面说话还这样不注意分寸,苦头可就有你吃的。”
“小姐教训的是,都怪我大嘴巴!”小翠知错地自拍了一个耳光,片刻脸上又闪过一丝担忧“小姐——,暄少爷会不会带着二小姐私奔啊?”
小翠说完后发现小姐嘴角露出了一丝谑笑,就像在嘲笑她那荒谬的想法,忍不住继续辩解道,“可是,二小姐那么喜欢暄少爷,她不会愿意嫁给皇上的。暄少爷还派了马车来接她,说不定是要带她离开这里呢!”
若芷注视着她,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语气也多份谐谑,“你的脑袋想法倒是蛮多的,就是都用在了没用的地方。”
“我可是为梅府全家上下担心呢,”小翠显然有点不服气被贬得一文不值,“小姐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们不会跑啊?”
片刻沉默——
“因为他们是好人,”若芷脸上一下没了笑意,语气变得沉重,又略带惋惜,“好人是不会为了自己去伤害其他人的。”
“这种理由只有小姐才会想得出来。”小翠嘟着嘴没有再问,跟了若芷这么久,也算大概了解了这位主子的脾气,虽然经常想不明白小姐的作风,但是问得太多反而不好。
若芷笑了笑,,是嘛?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想吗?那个人也是这样想的吧,不然又怎会放她离开呢?
按着王府管家的安排上了二楼的书房,当眼角触到那个修长的紫色身影时,她的思绪才一击清醒过来,心被刀刺般疼痛不堪,泪眼模糊得看不清盯着墙上画像发呆的人,声音哽咽不清:“暄哥哥”
暄之缓缓地转过头来,才两日不见,依旧俊美的面容却憔悴不少,红肿的双眼还依稀有星光闪烁,像是已经哭过了好几回。若琬的心更疼了,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孤助无援,难过低泣地他,曾经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他幸福,可是如今让他最伤心的人却是自己。
“琬儿——”嘴唇微颤,暄之暗淡的眼眸一下子有了神采,双手不自觉地向前张开,若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奔过去紧紧地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呜呜带我走吧呜带我离开这里呜带我走呜”
“真的可以吗?”暄之轻抚着她的后背,明珠般的黑眸望向窗外的远处,语气出奇地平静,却掺过一丝绝望,他是问她,却同样是在问自己,这样的事他们真的能够去做到吗?梅府全家、贤王府上下所有人,真的可以弃他们于不顾吗?
“可是我不要嫁给皇上呜我不要呜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泪水如决堤地洪水般湿透了暄之的胸襟,暄之感到心里发寒的凉,把若琬搂得更紧。若琬哭了很久,终是哭累了,安静地靠在暄之怀里不时地抽噎几下。两个人保持着这种姿态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下来,管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份冗长的平静。
“王爷,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该送若琬小姐回家啦。”
看到管家进屋,若琬一下子情绪急躁起来,紧紧地抓住暄之的衣袖,“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呆在一起。”
暄之反过来温柔地抓起她的手,眼中溢满不舍和无奈,声音有些沙哑。“琬儿乖!先回去吧,你爹会担心的。”一旁的管家已伸手让她先行。
“他不会管我的,让我留下来陪你。”
“琬儿乖,先回去吧。不然你家里人真会担心的,现在不比从前了”凝视着暄之欲言又止的痛苦表情,若琬心领神会地低下头,苦涩地抿紧嘴唇。
“那我明天还来。”踌躇了片刻,终于无力地吐出了几个字,目光却紧锁在他的脸上,直到暄之微微地点头,她才安心转身,却总是两步一回头,“我会早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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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殇第十二章
下楼后院子里是一片梅树林,是暄之为她而栽的,此刻梅花瓣尚未凋零殆尽,走在石板道上,石道两旁的花瓣如雨而下,春风不甘,携瓣而舞,轻飞旋落。若琬望着两侧的花树,心中却是感觉更加凄凉。
“谢管家,有劳你让车夫明早早点过来。”
“若琬小姐,明天不会有马车去接您的。您马上就要大婚了,就请不要来找王爷了。”谢管家答道。
若琬一怔,惊讶不已,“这是暄哥哥的意思吗?”
“王爷只希望能时时刻刻与小姐在一起,又怎会这么做呢?”谢管家坦然地回答,面露难色,“可是作为贤王府的人,我不得不为王爷考虑,有些话我也必须要对小姐说,还请小姐原谅小的冒犯。”
“谢管家。”
“册封的事宫里已经张皇榜告示天下,小姐立马就要成为皇后,您一旦成为皇上的女人,就不能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我们做下人的也知道您和王爷感情笃深,可是皇上要是知道了您和王爷这般纠缠不清,势必会怀恨在心,他日若要加害王爷,爵位没了是轻,性命不保的话怕是小姐也是最不情愿看到这样的吧!”张管家苦口婆心地说道,关切之情不时从脸色上透漏出来,“王爷命苦,自小失去了母亲,作为皇子却一直在宫外颠沛流离,波折多难,这些小姐也都是知道的。”
若琬点点头,边走边继续听他讲话,心中虽有千万的不情愿,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为了王爷,也是为了小姐,求您不要再来找王爷了。王爷宅心仁厚,在朝廷里也没什么靠山,即使不是皇上,要是被那些有机可乘之人找到这个把柄,王爷是绝没有翻身地机会的。小姐,您放过王爷吧!”
谢管家的话如雷贯耳,若琬心突然“怦”地猛跳了一下,一想到暄之可能遇到的危险,若琬就害怕得颤抖,有一个声音不停地扪心自问:你想害死他吗?你想让他再次失去温暖地住处吗?再次忍受痛苦地折磨吗?我不想!我不想!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小姐,请上马车吧。”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府门前,管家在身后小心地提醒着她,若琬点了下头,背对着管家,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便钻进了车内,脸冰凉冰凉的,原来早已泪流满面,暄哥哥,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的。
谢管家站在府前,注视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在心里默默叹息:对不起了,若琬小姐。
“小姐,太奇怪了?!”
“怎么了?”若芷瞅了一眼走进屋的小翠,“是不是又听见什么,让你这脑袋瓜子又不安分了?”
“我说小姐,您都不知道!二小姐这两日都没去贤王府,而且听说在梅管家那里拿了不少钱买金银首饰呢!”小翠说道。
“有这种事?”
“真的!”小翠语气肯定十足,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买了好多名贵的珠宝项链,还有一些绫罗绸缎,好多下人都看到了,对了!若雪小姐当时也在场,不过我看她的样子,人只差没晕过去了!”小翠一想到大小姐当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就忍不住讥笑起来。
“二姐,你到底在想什么?”若芷有些怀疑地琢磨着,二姐,你真的这么快就想通了?还是我太高估你们之间的感情了?那天晚上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你一下子转变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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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琬望着木盒内满满地金银首饰,随手挑了几样放在了白色的手绢上包起来,“柳儿,你过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这两天看见小姐又能吃能睡了,梅柳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虽然她也很希望小姐和暄少爷在一起,但是只要小姐能开心起来,她觉得是皇上也无所谓了。
“把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去当钱,然后回来给我,”说着,若琬将手绢塞进了梅柳手里,“而且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了。”
“小姐”梅柳一脸不解地看着手中金灿灿地饰物,这些不是小姐的嫁妆吗?小姐为什么又让她悄悄地去当了,难道小姐要做什么不让她知道的事吗?
看到梅柳有些迟疑,若琬白皙地面容上起了焦急之色,“好柳儿,听我的话快去做好吗?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
“嗯。”梅柳点点头,把东西在身上藏好,“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若琬时不时地还会让梅柳拿一些首饰去卖,不过总是做的很隐秘,没让府里的人发现。离大婚的日子越近,来府上登门道贺的人也就越多,前厅常常是笑声连连。可是除了偶尔忙活进出的下人,来看她的人很少,家里也只有二叔和二娘来看过她,明明要成亲的人是她,可是每个人都是跑去向她爹道贺。
“若琬呐,虽然过世的早,但是这些年来二娘一直把你视为己出,若芷也是最喜欢你这个姐姐,以前她还老为你和若雪吵架,”宋月如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轻轻地撩起若琬的一撮乌丝梳起来,眼睛不时地瞥一眼铜镜中若琬的表情,“如今你就要出嫁了,其实二娘心里也很舍不得”
“二娘——”若琬哽咽地喊道,微微地侧过脸瞧了一下掩面伤心地二夫人,再看看镜中的自己,早已是泪眼迷离,“这些年多亏了您的照顾,若琬才能一直活得很开心,您对我的恩情,若琬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好好报答。”
“傻孩子,二娘不要你报恩的,你只要记住二娘对你的好就行了。”说着,宋月如擦拭了一下眼角,便又继续着前面的动作。“进了宫以后,二娘也不能常去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家的时候就让人捎个信回来,我让若芷去宫里陪你。说起来她也很舍不得你呀!”
“若芷吗?”若琬问道,神色有些失落,“这几天都没看到过她了。”
“她没来吗?”宋月如眼神一惊,立马又恢复常态,“这孩子肯定是舍不得你,躲在屋子里一个人伤心难过呢!难怪每次我问小翠都说她在房里。这孩子——”
“若芷”
宋月如瞧见若琬一脸愁容,用依旧润滑地纤手抚摩着她的头,杏眼看着铜镜里的人,这个发髻上插钗贴金的女人仪态端庄,风韵可比当初,只是多了更多的老练和精明,“回头我去看看她,其实只要你这个姐姐心里面有她这个妹妹,以后能多疼爱着点她,她一定会高兴起来的。”
“我会的,二娘。”
“乖孩子,要是知道你这么好命,要嫁给皇上,她一定会替你高兴的。”
“”若琬闻言嘴角扯过一丝苦笑,放眼望向窗外清澈空旷的天野,娘,您真的会替我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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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是不是该去探望一下若琬?”一身棕色长袍的清秀男子正坐在桌边询问着身边的妇人。
“哥——,你是不是疯了?去探望她?!”一旁的红衣女子抢问道,满脸怒意,“你想活活把娘气死啊!”
“若雪——!若琬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妹妹,她马上要出嫁了,我们理应也该去看看她。”说完,男子又转头看向妇人,“娘,您就放下以前的事吧,再说根本不关若琬的事。”
“哼!”若雪柳眉一挑,不屑地瞅着他,“哥,我看你是急着要去讨好未来的皇后娘娘吧!要去你去,我和娘才不会怕她呢!真是没想到皇上也会看走眼,竟然选上她做皇后!”
“你给我闭嘴!”梅克彦怒斥着自己的亲生妹妹,气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讲,真是不要命了!
若雪被他这么一喝,吓得立马转头向桌边的妇人求救,“娘,你还不教训教训他,哥哥他老帮着若琬欺负我!”
妇人一只手在桌沿撑起额头,眉头深锁;另一只手握住丝帕在空中不规则地挥动,有气无力,“不要吵了——,彦儿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但是我不会去的。”
“呵呵——,看吧!娘还是听我的!”若雪得意地笑起来,“我们以前吃了那么多苦,决不能就这么原谅她们母女!”
“你——”梅克彦话锋一转,想继续劝说妇人,只见妇人似是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素净无暇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愿再听他们说话。
“你们都出去,我要安静一会儿。”
梅克彦只得放弃,再看看梅若雪洋洋得意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出房间。
“今天也没来吗?”
“没没有”
“是不是梅府的人不让她出来?还是你们根本没法见到她?”
“王爷,这几天梅府上下都在筹备婚礼,听梅府的下人说若琬小姐还亲自挑选了好多嫁妆。”
“是吗?”暄之失神地跌坐在太师椅上,眼里满是困惑,仿佛刚刚听到的是幻觉。琬儿,难道你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吗?还是你爹又对你做了什么?难道在你出嫁前不想再好好看我一眼吗?俊美的面容此刻却显得苍白无力,不停地喃喃自语,“你真的不肯见我了吗?琬儿”
一旁的管家看得心疼,好几次差点破口而出,却只能把那些到嘴边的话又硬憋回肚里烂掉,老天爷你要罚就罚我们这些下人吧,不要再折磨王爷了,他是个好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罚就罚我这个老头子,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王爷,若琬小姐既然已经想通了,您也——”
“管家,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暄之轻扬了一下手臂,深邃闪烁的目光直盯着墙上的画像,琬儿,只要你能想通了,我我也会放手的,不管我现在以后心多么疼,多么想见你,我都会忍住的!琬儿,我我会祝福你
突然一阵风吹进屋内,吹得墙上的画像“哗——”的一下被掀起,然后又回到了原样,画中人依然姿态端雅,笑靥如花。
作品相关 皇后殇 第十五章
皇后殇第十五章
“怎么回事?”
“小姐又在屋里砸东西。”门外站着的丫环唯唯诺诺的答道,自从皇上颁了旨以后,小姐都不知道发了多少顿脾气,砸了多少件东西,可苦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你先下去吧。”易正中轻扬手臂支退了下人,目光扫向屋内——一片狼藉,眉头微蹙,就算自己费尽心机,折腾了一番,还是不如天算!
“哥——”一声嗔叫,声音细腻而动听,再加上因为生气而泛起红潮的瓜子脸蛋,更加的娇艳动人,胜似牡丹。“我要当皇后!你不是说会让我当皇后的嘛?”
“你现在整天闹能有用嘛?!皇上都已经下旨了,你难道还想抗旨不成!”易正中气愤地嚷道,大有恨铁不成钢的幽愤,“你说你再花容月貌,才艺惊人有什么用,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梅若琬!”
“梅若琬?她难道能长得比我好看吗?为什么让她当皇后啊?”易倾城突然坐在椅子上哭起来,眼里满是委屈和不甘,易正中看着妹妹哭得伤心,心里也极为不快,便插了一句:“你也不必太伤心了,听成公公的口气,也只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没什么过人之色,既然事已至此,也只有等到日后皇上选妃的时候了。”
“选妃?我才不要坐妃子呢,我要做皇后!”易倾城忽然脑中灵光一动,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哭声,轻轻拭去粉泪,两颗水汪汪的黑珍珠冷光直耀,“如果皇后不在了,皇上不是又要选后了?”
易正中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你给我安分点,不要添乱子!就你那脑袋能办成事吗?”
易倾城闷哼一声撇过脸去望着屏风上的牡丹富贵图,粉面含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一旁的易正中看了,直摇头:自己也不知该来这个妹妹如何是好?
初春的夜晚,依然寒冷料峭,城外的荒山岭秃树林立,月光森森,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犹如杜鹃啼血,哀泣难平,让人毛骨悚然。很少人会来这里,但这里依然闻名遐迩,只
皇后殇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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