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殇第37部分阅读
皇后殇 作者:肉书屋
皇后殇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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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就能赶上蜀中的雪景,你的运气还真不错呢!”
若不是全身不能动弹,若琬此刻一定会他的怀抱中跳脱出来,对于这般放浪形骸的色徒,软弱如她也恐怕要咬牙切齿的煽他一个耳光。
更何况他竟然将她安身于青楼中,话说这间雕镂五彩,雪墙粉幔,珠帘锦床,又鼎飘幽香,还有翎毛花卉装饰点缀的房间是他专属的,但是他一笑,她就会觉得有被人捉弄的感觉。
他确实不是个好人,若琬已经在心里复述过成千上万遍了,被他再抓住以后,她可是时刻提高警惕,或许有点后悔了,当初怕皇长子的事被煜哥哥知道,所以连席兰公子这个人也闭口没提,可是如今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
席兰公子离开后,绿奴替她解了身上的|岤道,若琬猜想应该是他事先吩咐好的,她再笨也能想到绿奴是不可能自作主张。只不过在身上点了几下,连日紧绷的身体像一下子得到了解放,让她不由自主的瘫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全无素日的淑女形象摆成个大字。
进门的女人鲛帕掩嘴,咯咯窃笑,若琬连看也不想看一眼,进来时已经打过照面,又是一个监视她的人,而且此女妩媚悠荡,眉眼风,薄纱罩体,酥胸半露,袅娜纤曲,若隐若现,只见过一眼,若琬也甚觉害臊,不愧是跟在席兰公子身边的人,也和他一样狐媚泛呕。
相比之下,木头似的绿奴还顺眼许多。
“妹妹是他的新欢吧,都带到这里头来了,想必他对你还有点不一样,看来他如今换口味了!”
女子有意无意的笑着,一摇一摆的走过来,头上的金步摇也一晃一晃十分有节奏,坐到若琬旁边,伸手就摸上脸了。
若琬避开她的手,翻身就爬了起来,那女子咯咯的笑声更胜,绿奴坐在远处的椅子上,对屋里发生的动静置若罔闻。
“我和那个席兰公子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要污蔑我!长得像狐狸一样的人,我最不喜欢了!”
一听到新欢,若琬神色顿时急了,女人抿嘴偷笑,果然是个有趣的丫头,难怪他说暂时留在这里,可以给她解解闷儿!
“这就怪了,被他带进这屋子的女人,可都是已经*****于他了的,莫非你还是处子?”
一句话问得若琬脸颊绯红,哑口无言,她确实不是了,她早就是煜哥哥的人了,怎么可能*****于这个狐狸呢?!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口啊!
“你是处子?!”
女人竟然穷追不舍的问,若琬一张脸已经涨红发紫了,就是闭口不答,女人狡黠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兰曦的事没有她不知道的,所以面前这个有趣丫头的身份她又岂会不知呢?只是突然见到是这样一个柔弱纯洁的丫头,有些心疼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叫天香,是这家天香楼的老板,你住在这儿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我呀定当差下人去办!”
天香笑着拍拍她的肩,站起身来。
“等一下!”
没想到若琬会突然叫她,天香转回身,满脸好奇,等着那个踌躇不决的人儿迟疑开口,
“你和席兰公子应该很熟吧?那你听他提起过颜暄之这个人吗”
她看起来是如此紧张这个答案,或是紧张颜暄之这个人,可是天香漫不经心的笑过之后,还是给了她无情的一击,
“没有,我没有听过这个人。”
作品相关 (下部分)第十四章 白衣胜雪雪染尘
伫立在高楼,凭栏远瞻,石桥堤柳,参差人家,巷陌雪景,实乃美不胜收,入目皆是画卷。
身披狐皮的貌美贵妇,神情极其淡漠,浓艳精致的妆容更加凸显了眉眼间的一丝高傲,不怒自威,由于近年来越加易怒善妒,服侍在她身旁的侍婢仆人总是提心吊胆。
“王爷不是回来了吗?人呢?”
“回王妃,王爷去去了白家”
侍婢刚支支吾吾说完,猝不及防地,一记耳光就扇过来,脆响啪落,侍婢已经被惊骇住,若雪见状越加发威,怒喝道,
“他一回来就往外跑,那我算什么?我不是吩咐过你们拦住他吗?!是不是你们都没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啊?都去巴结姓白的臭女人了啊!我叫你去巴结!叫你去巴结”
说不上几句,又开始动起手来,若雪对着刚才那个侍婢又揪又骂,十足的凶煞悍妇模样,侍婢又哭又躲又求饶,其他人都躲到一边远远的看着,谁也不敢出声劝阻,都怕引火烧身。
发泄完,那侍婢已由其他人扶拖下去,这时若雪又唤了一名公公至跟前,敛气屏声的冷然令道,
“王爷既然回来了,你派人给我暗地里好好盯着,他和哪个女人一起做了什么事,本王妃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些个狐狸精,总有一天她要让她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公公领命,收了银两,卑躬屈膝的乖乖退了出去。
他抬眸望了一眼,俊美如妖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的浅笑,斜靠在树梢上的人,白衣胜雪,翩然若仙,俨然与周遭的皑皑世界融为一体,远在喧嚣纷杂的尘世之外,更是他无法亵渎的。
轻身一跃,他已飞上立在了旁边的树枝上,堆积的白雪因为晃动簌簌扑落,有一些正好落在她如墨的发丝上,雪更白,发更黑,人更空灵冰清,那刺骨的寒意却并未触动她,始终一动不动,不曾撇眼窥他一下。
“香菱说你早就回来了,你却不准她通知我?”
他淡淡的笑着,眼神深沉认真,一点玩味的痕迹也没有。
“因为结果都会一样。”
风撩起她的长丝,不施粉黛,眉目如画,丹唇皓齿,只是脸色清冷而疏离,
“你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改变的哪怕是她。”
一时无语,沉吟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明显避开了所谓的她,
“答应你的事,我真的有去做。我宁愿你像以前那样对我凶神恶煞的,白衣,你不觉得你对我越来越生疏了吗?”
“是你让我越来越生疏了,”
白衣快速瞥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眸里含着隐隐伤痛,紧紧的咬住下唇,道,
“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兰曦你你答应过我至少留他一条生路的。”
语音刚落,她忽然翻身跃下树梢,衣袂飘动兮,环佩声轻脆悦耳,落地时身轻如燕,白影纤秀飞扬,足欲动闻声而止。
“白衣——”
颜兰曦也纵身跃下,站在她身后,摇落的白雪覆满了两人发丝与肩头,湿发沾着脸颊,面色冻得发紫,看起来有一丝狼狈不堪,说话依然淡漠平缓,
“那个婴儿我本想交给你带去师父那儿,可是中途发生了意外,我可以告诉你,是梅若琬抱着孩子想逃才出了意外,我没有杀他!”
“若琬?”
白衣转过身面朝他,“你把她也劫持了?为什么?她和你的计划没有关系吧?难道你非要牵扯那么多人进来吗?”
一谈到他的计划,颜兰曦一下子又恢复了阴邪,眼角扬着狡黠的光芒,
“本来没有,你知道的,当初只是想换个人情,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我产生了更为有趣的念头,既能满足她,又有助于我的计划,这样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他湿漉漉的脸颊上神采飞扬,白衣仿若亲眼看着那颗野心在熊熊燃烧,突然间寒意袭遍全身,锋芒直逼向他,
“我不会干涉你和我爹他们做的那些事,但是我绝不能让你伤害若琬,她在哪儿?”
“莫非你想?”
凤眼一眯,掉转了话头,,“我看你最好还是先征求一下那个人的意见吧?”
“若琬现在在哪儿?”
他不答,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白衣倏忽明白过来,心陡然被刺痛了一下,亮眸黯下来,冷笑带着自嘲,
“我似乎多问了,若琬竟然是颗很重要的棋子,除了放她那儿,你还会相信谁呢?”
“我希望你不要去天香楼捣乱,天香只是帮我而已。”
他的话平静无澜,却是最冷冽的警告,他了解白衣,她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
“我会去的。”
她速然转身,一袭白衣,飘逸洒脱,那么向往的白,却在触碰到他时,不小心沾染了黑,或许他生来便注定如此,她无法改变他的身世遭遇,自然也无法改变他走到今天这步的执拗,哪怕是错的!可是,她该扯掉吗?那揪心的黑
“你真要和我为敌吗?”
凝视她的背影,颜兰曦还是说出最决绝的话,心不是没有痛的,那个向他伸出援手的小女孩,他不会忘的,若不是她带他上蜀山,若不是她肯求师父收他为徒习武,若不是她一直陪他忍辱负重,他或许早被他爹的妻妾子女们蹂躏而死了!可是随着年龄增长,他要的越来越多,得到的越来越多,她却离得越来越远,曾经的相濡以沫,如今的相与陌路
步子稍微顿了一下,背对着他,她还是艰难的出口了,说的洒脱自如,
“如果你认为这样算是与你为敌的话,那就是吧!”
作品相关 (下部分)第十五章 白衣胜雪雪染尘(二)
白家府门前,一群人正在络绎不绝的卸着铁木箱,一箱一箱在白家老爷及管家的督促下小心翼翼的抬进府中,见白衣踱步而出,不免蹙起眉头,连忙唤了她一声,不想毫不搭理,顿时动手相拦,与自己女儿过起招来。
场面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对以武较量的父女身上,白老爷招招出其不意,白衣却动若脱兔,躲闪自如,并不还手。
如此几番下来,白老爷略显乏态,停住脚步由管家搀扶着,一边平抚起伏剧烈的胸口,摆手怨声载道,
“罢了!罢了老夫如今也奈何不了你了,这么大的姑娘家成天只知道往外面跑,唉”
“爹就不怕我整天呆在家里,打这些箱子的主意吗?”
亮眸狡黠一闪,颇似玩笑的一句话,不料白老爷骤然大惊失色,低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外面做那些事儿,老夫从不管你,难道你还想打自个儿家的主意吗?!”
白衣不语,漠然笑了一下,转身离去,浸湿的墨丝飞扬,衣袂飘飘。
“你这个丫头——!”
瞥见门内走出的颜兰曦,白老爷的话顿时止住了,哀叹了口气,似有所悟,湿漉漉的两个人,他们两人之间的千丝万缕,旁人也实在难以插手。
“哇!是白衣耶!”
站在不远处旁观的如艳小声惊呼,两眼发亮,满脸崇拜的表情,最近往白家送了三趟镖,今天终于有幸见到名震江湖的白衣女侠,果然风姿绰约,一身正气!
舜安城内,皑皑白雪覆盖住琼楼碧瓦,圣辕宫殿内青铜鼎炉焚飘麝脑之香,暖气回流,全无萧寒之感。
“皇上,您还要出宫?”
梅濂此语一出,伫立在一旁的御前侍卫张广、张达二人也不由面色震惊,张广更是上前劝阻道,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您忘了您上次刚一出宫,臣派去扶驾的暗卫就遇上追杀您的刺客,幸亏那些暗卫武功高深能截住刺客的去路,皇上您又及时传令给了潜伏于各地的暗卫,才护送您安全回宫啊!”
沉吟片刻,张广更是艰难脱口,
“臣斗胆,皇上不要再意气用事了!皇后娘娘的事交交给下属去办吧!”
“张广!不得对皇上无理!”梅濂连忙喝止住他。
“其实朕这次去,也不仅仅为了皇后的事。”
颜煜端起桌上的茶浅狎了一口,镇静自若,不笑时俊逸的脸庞透出一股冷冽之气,比以往更冷,令人望而生寒,
“前段日子,梅爱卿呈上来过一些关于劫持军饷的奏折吧?”
“确有其事,这件事如今易大人已经下令让刑部与兵部一起联合去查办了!据说这几次应该都是些江湖杀手所为。”
“朕想该有些眉目了!”
说着,颜煜淡漠的瞟了一眼面前三人的神色,他们眼眸里果然都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此次出宫,朕在途中遇到一伙押镖的人,他们所押物品十分隐秘,但是经朕暗查后,发现押的全是官银,总共加起来应有十万两,据说全是运往蜀中白家的。而且依朕推测,押运的次数应该不止这一次。”
“白家?听起来不是做官的,就算是官家也不会有这么多官银,十万两?军饷总共丢了三十万两,再照皇上的意思,若是分几次押运,那肯定就是他们劫的!”
张广连忙接问道,“皇上,是哪个镖局押的?要臣马上派人去把他们抓起来吗?”
“皇上想必是早有了打算吧?”
梅濂瞥了一眼面无波澜的颜煜,说得十分谦恭,如今的皇上越来越深沉,浑身散发的那种寒意让他也觉得疏离,
“臣斗胆猜测,皇上觉得此事可能不单单是劫持军饷这么简单?”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向梅濂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朕已经派人查过了,白家是武林世家,他们劫这三十万两官银的目的令人匪夷所思,若是江湖人士要插手朝廷的事,这其中可能牵连的,那就绝不会是小事了,况且,如今西南藩镇只有广元有朝廷驻扎的三万人马。”
张达闻言,脸色一凛,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躬身上前说道,
“皇上,既然藩王有二心,何不直接派兵讨伐削藩呢?您这样去蜀中,太不安全了!”
讨伐?那就是战乱!相互厮杀,最容易波及的便是城内的无辜之人,他希望化干戈为玉帛,百姓免于战祸,更希望把她找回来,尽管气愤她不知在逃避什么,可是绝不能让她死在不眨眼的刀枪下。
一想到她会死,心中莫名有股气冲上来!
“你是在教朕怎么做吗?”颜煜阴冷的扫了他一眼,张达立马垂首谢罪,
“皇上恕罪,臣不敢!”
“这件事尚且是猜测,若是冒然出兵,既无理由,又有可能无端引起内战,招致外敌乘虚偷袭,内忧外患,不亡都难矣。你若想害朕成为亡国之君,竟可再多说些这种话!”
他漠然的低沉嗓音在殿内回响,淡淡的带着一丝恼意,莫名的感觉,不允许任何人阻止他去蜀中,紫锦缎袍上缂丝团龙云纹图案光泽如梭,张牙舞爪的散发着霸者的王威。
“臣愚笨,请皇上见谅!”
“那请皇上让臣一同前往吧!臣愿时刻护驾在皇上左右!”
梅濂连忙开口请求,皇上寥寥数语已经让他预感到了什么,若是真有什么,他绝不能让自己女儿也横遭此祸!
“梅爱卿果然是个好父亲!”
抬眼冷睨着梅濂眼中闪过的焦急之色,颜煜嘴角的笑意更冷,略带嘲意的问道,
“不过,梅爱卿两个女儿都可能在蜀中,不知你担心的是哪一个呢?”
梅濂一怔,顿时面色苍白,样子十分窘迫,正不知如何回答。
不料,那低沉冷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朕也希望能带上梅爱卿,只可惜这京城的事还要交给你替朕担着,我看易大人最近神色有些异常,不知是不是身体抱恙了?朕也不好太劳累他了!”
梅濂只觉皇上话中有话,受了之前那么一遭,一时也不没多想,木讷的应声答道,
“臣遵旨,皇上。”
一连五日,若琬都不曾出过那五彩斑斓的房间,绿奴也在房内像个木头似的守了她五天,天香楼的生意似乎很火,感觉一直闹哄哄的,天香偶尔会抽空来看看她,*****般的身体散发着浓烈的脂粉味总是刺得她透不过气。
只是这一回,若琬没想到脂粉香味中倏地飘进一股清莲芬香,朝外的轩窗突然开了,一阵冷风袭进,清香味更加明显,坐在窗边的绿奴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白影闪过,已经被点住|岤道。
见到来人,若琬面色一怔,懵了!
她旁边的天香更加吃惊,表情复杂难明,眼里似乎还掺着一丝恐惧,愣愣的嗫嚅道,
“你要做什么?”
“放心,不是来找你的!”
话未完,白影已经移至若琬身旁,推开天香,伸手拉住若琬的手臂,言语若笑,
“我带你离开这儿!”
若琬愣了半晌,才嗫嗫嚅嚅的说出来,“白白衣?你怎么在这儿?”
若是她此刻头脑不停顿,必然会想到这是在蜀中!
拉过若琬,不想天香翻起身来竟然还抓住若琬的手臂不放,神色慌张的说道,
“白衣姑娘,你不能带走她,是兰曦把她放在这儿的!”
“他已经知道了,你放手吧,我不想对你不客气。”
轻蹙淡眉,白衣语气冷淡,她并不乐见眼前这个女人,说不上恨,或许是天香和颜兰曦之间的那种相似,那种亲近的熟悉让她心如刺扎一般。
“兰曦?”
若琬这个时候似乎也醒了,眼神来回扫着眼前二人,嘴里不由回嚼琢磨,幡然悟出了什么,惊愕的大呼了一声,
“啊!他是颜兰曦?!”
作品相关 (下部分)第十六章 白衣胜雪雪染尘(三)
刚吃愣的说出口,若琬又陷入了怔仲间,虽然心里一直存有疑虑,但是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突然的事实,还有那些牵扯出的许许多多?
天香也因为说漏了嘴,顿时慌了神色,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松懈了,趁此时机,白衣抓住若琬就要飞身跃窗而去。
“哐——”的一声,房门被猛然撞开,一群士兵突然涌了进来,仿若劲风掠过,一只有力的手倏地扣住白衣的手腕,若琬回眸一看,吓了一跳,长相狐媚的颜兰曦不知何时站到了她们身后。
白衣并未回头,抓着若琬的那只手也未放开,背对着他,淡漠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放手。”
“把人留下。”
怔了片刻,若琬幡然醒悟的冲着他嚷问道,
“暄哥哥在哪儿?你把暄哥哥怎么样了?!”
颜兰曦没有应声,俊美的脸孔冷冷的没有表情,一双勾魂的丹凤眼森冷的盯着那纤秀的白色背影。
若琬无意识向下一瞥,发现颜兰曦的手把白衣的手腕越攥越紧,那力道连手背上的青筋也渐渐凸起,而白衣只是微蹙了几下眉头,咬住下唇,强忍着不吭声。
“不要”
这时,天香突然凑过来拉住他的衣襟,低声劝道,
“兰曦,不要伤害她,不要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了,你明明是喜”
“天香!不要再说了。”
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十分低沉,从白衣的表情上看,他手上的力道似乎松了许多,可是也不放手,若琬有些讶然,此时的颜兰曦和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判若两人,妖艳的面孔添上一层黯黯的惆怅,狐媚味道淡了不少,多了几分忧郁的迷人魅力。
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若琬猛然发现他们三个人之间关系耐人寻味,只是一瞬,脑中倏忽闪过一个霹雳,不对!不该是这样的,颜兰曦明明是她的姐夫,怎么还和这么多女人纠缠不清呢?
只是目前这个情形,她完全插不上话!
“这里不适合若琬住,我会暂时让她住在白家。”
白衣平淡的话语里率先有了一丝妥协,不管他领不领情,今天她一定要带若琬离开这个不干不净的地方。
“既然两位姑娘是旧识,住在一起也有个说话的伴儿,也未尝不好,你看如何,兰曦?”
天香边笑边拉好身上松垮的粉纱衣裳,窗子大开,凌冽的寒风吹得人直哆嗦,站在屋内的士兵个个冻得面红发紫。
屋子里静滞了半晌,他的手突然松开了,白衣旋即扣紧若琬的细腰,跳窗而出,只留给身后的人一个楚楚飞扬的纤影。
若琬还欲问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来得及问出口,重重疑云全积压在心口,堵得人阵阵发慌。
一路无话,被白衣带回白家,没想到竟遇到了如艳他们一行人,有些意料之外的欣然,才想到之前依稀听他们说起过,当时也没在意,原来白家就是白衣家。
按着如艳的提议,白衣令人当晚就在白家的亭榭内设酒摆桌,为大家不期偶遇的缘份庆祝一番。
若琬素少沾酒,心中又怀揣着一堆事情,并无兴致,身旁的白衣也是郁郁寡欢,结果只有如艳、孟浩和小宝三个人喝得酒酣畅快,越醉越意兴高涨,如艳索性单腿踩在椅子上和另两个人玩起了行酒令。
若琬和白衣于是干脆坐到了一边,得到这个空档,若琬连忙说道,
“白衣,你在这儿有没有见过暄哥哥?”
“你千里迢迢来这儿就是为了找他?”
白衣浅浅的笑了一下,眼底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清冷的夜里熠熠闪烁,
“你真勇敢,为了爱的人可以抛开一切。”
“是吗?其实连我自己也弄不清了。”
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苦笑,却比哭更让人难过,连心似乎都已经困惑了,为了爱抛开一切,她这样逃出宫,却弄不清究竟是为了谁?
“是不是太清醒了,反而可能会远了?”
不解的望向白衣,只见一双清亮的眼眸凝望着轩窗外,径自的喃喃低语,
“因为心里很清楚,所以总是刻意的疏远他,就算明明想靠近也习惯了去抵触,根本就无法一起。”
“白衣”
若琬瞅着愁眉淡淡的她,心里一阵怅然若失,那样冰清玉润的白衣仙子终也免不了沾上俗世的尘埃这样可遇不可求的人颜兰曦竟然不懂得珍惜
明明是喜欢她白衣的吧?却娶了她姐姐为妻男人的心才似海底针
“你是不是在埋怨兰曦?”
白衣忽然睨了她一眼,然后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转而又低首轻抚着手腕上那道勒痕出起神来,
“其实我不怪他,他有自己想做的事,而我总是在阻拦他,就连天香也心甘情愿的帮他,只有我”
“天香?”——那个风女人?!
若琬眼里满是疑惑,下一秒脑子里却更想知道颜兰曦想做的事是什么?骤然间想到了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心里猛然一阵针毡,更加惊骇不已,暄哥哥会不会也是被他劫持了?颜兰曦——到底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白衣正在出神,并未发觉若琬脸上的一丝异样,继续说着,
“兰曦十一岁才进王府,那之前他心里一直只有他的小姐姐,他的天香,就算她后来沦落为青楼女子,他也没有忘记她。兰曦后来有能力赎她出来了,她却甘愿留在青楼里帮他,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的一路人”
“白衣,你知道吗?是颜兰曦把皇长子劫持出宫的!他是不是要对煜哥哥不利?是不是他把暄哥哥藏起来了?白衣,你告诉我——”
若琬顿了一下,猛然抓住白衣的手臂,惊慌失措的追问,白衣被她一摇,蓦地惊醒过来,怔然的盯着她,亭子中央的三个人醉意朦胧,听到若琬突然大声说了一句,恍恍惚惚也望向这边,嘴里含混不清的问道,
“皇长子?谁把皇长子偷了?嘿嘿,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呢!哪个不要命了,嘿嘿”
白衣倏地把她拉出了亭榭,两人面面相对的站在回廊上,一片静寂中,若琬水眸闪烁,急切的等待着白衣的答案。
“煜哥哥?!”
白衣眼神复杂的审视着她,有一丝不敢相信的震惊,还有些为难,
“若琬,你喜欢上皇上了吗?”
若琬却避开了她的问题,依然哀求着她,
“白衣,你告诉我好吗?颜兰曦的计划是什么?”
清亮的眼眸里快速划过一丝阴翳,若琬,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可是,我爱的人是兰曦
“对不起,若琬,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虽然我一直不赞成他,可是我不希望兰曦有事。”
“可是白衣,我也不希望煜哥哥有事!暄哥哥已经生死未卜了,我不希望他再有事”
痛声嚷出这一句,若琬蹲下身埋头哭泣起来,夜里的回廊,风更寒,心更凄凉。
抬头仰望,今夜的天幕竟然有一轮弯钩似的月华,清冷的银辉照耀下来,洒满了他一身,披着洁白的裘衣,更加孑然修长,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散发着朦胧的白色光芒,那张冷峻倨傲的脸更加的白皙俊美,眉宇间的浓浓忧伤也更加诱人心疼。
“少主,外面天寒,先进客栈休息吧!”
张达在旁关切的劝道,此次由他扶驾出行,为了掩人耳目,一行人全改了称呼,从马车内下来后,皇上望着天上月亮便顿住了脚步,一直凝视出神,谁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可是这样下去,恐怕皇上的身子经受不住!
“月依旧,人何在?”
轻声低喃了一句,他垂下头来,转身看着张达,深幽炯亮的褐色眼眸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无绪,淡漠的吩咐道,“进去吧。”
作品相关 (下部分)第十七章 恨君无缘偕白首
枝头的雪又积起了厚厚的一层,如同压在心里一样,沉甸甸的窒闷。这几日呆在白家,若琬想了很多,每一个人都可能有一段难以抹去的悲伤,却也不该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正如白衣口中的颜兰曦。
“若琬,你知道吗?兰曦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父亲,十一岁前他一直和母亲生活在西岸的贫民窟,后来他母亲病死,才托人把他带到老藩王面前,老藩王不缺儿子,所以并不喜欢丫鬟生的兰曦,那个时候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敢欺负他,而且因为他生得漂亮,老藩王的那些妻妾子女们暗地里还把他当娈童亵玩。你知道娈童是什么吗?”
白衣说到一半时,突然抬眼看向她,清亮的眼眸里布满咬牙的痛恨,若琬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娈童都是些长相貌美的男童,和那些青楼妓女做的事差不多。”
若琬猛然一震,难以置信的睁开双眼盯着白衣,而白衣早已垂下眼眸,脸上笼着一层阴翳,颜兰曦的心伤也是她的痛楚吧,她继续说道,
“我第一次跟随父亲去藩王府做客时,他正好在后花园被王爷的其他儿子欺辱,是我救了他,结果他一直哭着跟我说谢谢,还把他娘留给他的玉也送给我了。”
说着,白衣从脖颈上拉出一块极其普通的白玉观音,眼里的珍视好似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玉也不及,
“若琬,其实兰曦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救过他的人,他都会尽可能的去报答。”
那个时候,若琬真的很想说,“白衣,你这是在偏袒颜兰曦,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偏袒他。”可是她说不出口,爱一个人的心情,她知道,已经满心伤痕的白衣,又如何能再承受她的刺伤?
“小哭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句戏谑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回过神来,发现那个伫立在门边的白色身影,一身裘衣,手持纸扇的颜兰曦,美艳至邪,还是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若琬一惊,也不答话,转过身正面朝他,眼里满是警惕。
“你来干嘛?”看他踱步进屋,若琬没好气的问道。
“怎么?不想知道你暄哥哥的事了?”
颜兰曦斜着眼睨她,一脸j笑的捂扇半遮面,狐媚味十足。
“你果然知道暄哥哥在哪儿?”
水眸里闪过一丝亮光,若琬十分激动的盯着他,口气也自然软下来,
“求求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见他?”颜兰曦冷笑了一下,转眸凝视着她,“你这么想死吗?”
“你什么意思?!”若琬不明所以的瞪着他。
“你的暄哥哥已经死了,你想见他的话,就只有去阴曹地府找他喽!”
颜兰曦奚落的言语如钉子一锤一锤钉在她的心上,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若琬无力的瘫跌在地毯上,那为何要给她希望?为何要给她希望!!!
她忽然抬起头来,双目通红的瞪着颜兰曦,咬着下唇,猛地从地上就起身来,扑到颜兰曦面前一阵乱锤乱打,哭咽着嘶吼道,
“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把我骗到这里来,你有什么目的!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给我想清楚,难道我有说过他没死吗?”
颜兰曦一脸厌烦的抓住她的双手,眼里全是阴冷的光芒,
“你要是真的那么在乎他,就该替他报仇,让他死也瞑目!”
“报仇?”若琬满脸惶恐的盯着他,他在取笑她吗?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去找那些缅国刺客报仇?!
“舍不得杀你的煜哥哥吗?”
颜兰曦挑衅的目光让她又惊诧又心骇,若琬忍不住反口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和煜哥哥有什么关系?你又想挑拨我们对不对?”
“我告诉你,杀死你的暄哥哥的不是别人,就是当今皇上。”
轰雷一声,若琬惊骇得差点晕死过去,脸色一片僵白。
“回朝的队伍中有那么多人,偏偏就你的暄哥哥出了事,你就一点也不怀疑吗?齐将军和聂副帅都是猛将,你认为他们当真对付不了缅国区区几个反贼,救不了你的暄哥哥吗?可要是那个人的意思,就另当不论了,说不定还要乘机再送上一刀呢!”
颜兰曦言辞犀利的说道,每一句都在攻击着她内心坚实的堡垒——对那个人的信任。
“幸好我赶到的时候他最后还剩了一口气在,不然我哪知道他最挂念的人是他的琬儿呀!一想到那个血淋淋的样子,那块梅花玉石还是我特意洗干净才送还给你的,唉呀,惨呐!”
血淋淋?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吗,不可能!不会是他?她的暄哥哥永远都是一尘不染的干净!不会的!不会不敢往下想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心痛得窒息。
身体一下子彻底没劲儿了,若琬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毯上,一定是有人拿着匕首在一片一片剜着她的心,模糊的血肉淋漓不尽,令她一阵阵痉挛,疼得声嘶力竭,辛涩的泪水卡住了喉咙,
“暄哥哥”
过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若琬沙哑着嗓子,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
“你会这么好心救暄哥哥?想利用暄哥哥的死来骗我吗,我不会相信你的!他们是兄弟,不会手足相残的!”
颜兰曦突然蹲下身来,用手扒开右脸颊的发丝,露出了那条浅浅的长痕,“看到这条刀疤了吗?若不是你的暄哥哥,缅国二皇子的这一刀恐怕已经要了我的命。我颜兰曦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放下头发,他又重新站起身,俯看了一眼黯然失神的若琬,邪魅的冷笑,“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告诉你事实只是不想你的暄哥哥死的太冤了。”
“至于皇上,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他吗?自己好好想想吧!”
颜兰曦转身而去,留下她,留下伤痕累累的她,煜哥哥,那个拿刀将我剜得血肉淋漓的人,是
皇后殇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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