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腹黑郎第18部分阅读
嫁个腹黑郎 作者:肉书屋
嫁个腹黑郎第18部分阅读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派遣至西域的人,我需要他们的消息,如果一个月内天恩还活着,你们便别活着了。”
秦豫一个激灵,立马领命。
凤子祯又道:“放出盛春悦被劫走的消息,百姓自然会散去。”能够集结了百姓来闹事儿,想来并非盛春悦做的,这其中也有一定的名堂。
“属下这就去。”秦豫哈着腰作揖,凤子祯挥挥手,秦豫便离开了。
而凤子祯,整整一个早上,盯着那张遗诏看……不曾移开眼过。
凤楚天下
变天了。
这个寒冬压抑无常,朝中震荡异常。
右朝势力以苏穹为主,当凤子祯挟天子以令天下的时候,苏穹不见人影,右朝势力由气势熊熊变为低头不言。凤子祯拿出那道遗诏,亮明他是当年遗落在外的五皇子身份的时候,右朝势力皆是震惊。
虽说凤子祯亮了身份,称自己是五皇子,但他明白,一纸遗诏并不能令众人心服口服。要让所有的人都信服,他就是当年先皇去的时候要托位的人,而不是当时的皇太子,此时的皇帝天恩,那么他就得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
那道遗诏众人赏之,有几位老臣能看得出那是先皇的手笔,口中附和,心里却疑虑重重,主要是他们更相信苏穹的判断,故而等待苏穹来鉴定、判断。
凤子祯那双寒眸划过每个右朝势力人的脸孔,扯扯嘴角,稳声道:“请苏太傅来。”
太监得令立马下去。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本以为苏穹糟了毒手,却未料他还活着。
当被凤子祯软禁的苏穹带到天佑宫的时候,凤子祯只是让人将遗诏给苏穹看,苏穹看过后颤抖着将遗诏还给太监,之后从自己身上摸出这些年一直随身携带的一个香囊,撕扯了下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自顾自的看。
慢慢的他瞪大了眸子,惊诧的看向殿上站在颜君予身边的凤子祯,这香囊中的东西将一切说的清清楚楚。
当年,太子登位没有接遗诏,因为他是太子,皇帝一去,太子登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几乎没有人会去想为什么没有传位遗诏的问题。
当年苏穹亦是奇怪,也没有想先皇驾崩前一日,召他入宫,给了他一个香囊,让他在适当的机会下解开这个香囊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朝中从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故而苏穹将这个东西一直放着,没有打开的想法。今日看到凤子祯手中的遗诏,他想到了这个香囊,他打开看后嗤笑不已。
先皇去了还不忘五皇子,那个先皇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他竟糊涂至将这一切交给一个流落民间还没有下落的五皇子。不得不说,先皇这一举动完全是意气用事,完全是不顾香宛国天下百姓而做的错误决定。
“苏太傅,遗诏不假吧。”凤子祯低头看着衣袖,伸手捋了捋,一副淡漠的模样。苏穹看了眼周遭等待着他答案的同僚们,只能无奈点头:“遗诏不假,先皇仙逝之前确实有一道遗诏,言明将皇位传给五皇子。”凤子祯会是五皇子吗?答案苏穹十分的确定,他不是。
当年,五皇子为何流落民间,苏穹虽是一知半解,但这半解就能让他断定凤子祯不是五皇子。因为,五皇子身边应该有一个形影不离的人,那就是皇家龙卫,香囊中有提起。
众臣们听苏穹这般说,意外不已,有人提出质疑:“苏太傅,请将理由说明,先皇为何将皇位传给我们都不曾见过的五皇子?”
苏穹缓色,道:“你们看看这个吧。”说着将方才从香囊中取出来的棉帛交给问话的人,让他们传着看。
众臣看过后皆是不语,心中虽有疑惑于先皇的做法,这时候却一句话都不说了。
凤子祯见众人不在说话,又命太监将那遗诏高声再念一次,“我只是回来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各位,可有意见?”凤子祯凤眸一眯,满是威胁的神光射出,而左朝势力的人立刻跪下拜万岁。右朝人见势不对,以苏穹为首的只能暂且服从,这种欲被杀头的情形下,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的没有在这种时候出头。
没有出头、服从后凤子祯就会放过他们吗?凤子祯从来不是大度且心慈的人,曾经作对的人,他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但,要对付他们,得等他登极,朝势稳定后,现在是收买以及稳定人心的时候,绝不会愚蠢的立马开杀戒。
众臣“已服”,那么凤子祯的登极之事便是顺理成章了。太监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朗声念过,昭告天下天恩皇帝退位,十二月初三新皇即位,太子颜君予废,将天恩的宫妃全数圈禁在西城别宫,皇子们却依然留在宫中,皆是“他”皇室颜族人,该有的待遇依然不减。登极事宜早已安排、规划妥当,只等吉日到,新皇举行登极仪式。
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命节度使前往泽瑞国向泽瑞国皇帝提亲,新皇凤楚皇帝欲娶泽瑞国七公主为妻,封其为香宛国新后。
坐在龙椅上的凤子祯听着太监公鸭嗓子的朗读声,一脸漠然的看着殿下众人,眼神却流露出了某种不知名的伤感。楚悠怜,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但凤子祯知道她离开了,回泽瑞国。他没有限制她行动,更没有安排人暗中跟踪她,因为他已经有十足把握将她娶进门。
但,他心还是抽痛了下,没有心的人留在身边,他知道凭白给她增添了愁恼,可是他就是要留住她,即使只是个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即使,她背叛他,他也要她。他,只为她而活。
得到这个皇位,为了能够在她父皇说一句:“我有能力给她最高荣誉。”如今做到了,他没有觉得很高兴,就算娶到她。
凤子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当朝下后,他才回过神来,本欲出宫回府,被众臣阻拦,新君必然住于宫中,不可乱了历代规矩,凤子祯勉强应了,留在了宫中。心,却飞出了高墙,在她身上。
……
“凤子祯年号凤楚?”利广带来的消息着实让盛春悦惊诧了,脑海中立刻跳出警觉。凤楚,顾名思义他凤子祯和泽瑞国楚氏有着勾结。凤子祯三年前才回国,因是香宛国丞相之独子,故袭承丞相之位,而他来香宛国完全是为了帮泽瑞国吞并香宛国!
利广不解盛春悦牵动身上的伤口如此愤激是为何,只小心翼翼的安抚:“现如今天下都成他们凤家的了,年号为‘凤楚’有何惊讶的。”
盛春悦蹙眉忍住身上的疼痛,躺回了床上,闭了闭眼:“也是。”利广当然不知道这后面的关系,现今凤子祯借着“五皇子”的遗诏得到香宛国,那么待朝局稳定后,和泽瑞国联盟起来,之后慢慢将两个国家合并……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作为一个伤患,盛春悦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他恨,恨将那遗诏给子叶看后就放入了那把剑的剑柄之中。如果当时还是交给子叶,放在她的肚兜中,如今也不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我爹回来了吗?”他想到苏子叶,心中的忧虑又产生了,为了盖去心中的忧虑,他问起了盛霆笙。
利广忙道:“快回来了吧,老爷去查百姓闹事一事儿今儿会有结果。”盛春悦点点头,他也好奇有什么人在背后帮他,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会是谁。如果说是当年战场上同战杀敌的战友,那么他们的方法有些拙劣。而且,他们应该驻扎边疆,不会在京中才是。
“啊,少爷。忘了与您说一事儿了……亲家苏夫人今儿带来一个人,已经安排住在厢房,说是叫什么七七的。苏夫人说,那日小的和老爷去救您,是这位姑娘缠住凤相的,小的真是佩服这个姑娘,竟能用美色迷住了凤相,让小的和老爷带着您脱身。”
听完利广的话,盛春悦本就因带着伤不怎么好看的脸变得更加阴沉,怒声问:“你说什么?”
见盛春悦这般激动的反应,利广说话都不利索了,忙道:“就是一七七姑娘,为了救您以色相迷住凤相……”
“你去带她来。”苏夫人将楚悠怜带来,怕是已经得知他和她这三年在一起的事儿了吧。将她带来是为了让他解决他们之间的事儿。因她为了救他,独身去了丞相府,做了他想不到的事儿……
“少爷,不好吧,这石室……”利广看了石室一圈,外人可不能乱入。“快去!”盛春悦怒了,利广喜欢不抓重点的说话做事儿,他这副吊儿郎当的德性才使得天恩派他来监视的吧,太过聪明的人反而坏事儿,天恩真是没有选错人。
利广一个激灵,立马撒丫子颠了,再不跑盛春悦发飙引得身上的伤口出血,他可就得被夫人骂死了:“好,小的这就去,马上去,少爷您消气啊……”利广利索的出去,盛春悦便颓然的摊在了床上,楚悠怜,她竟然……
盛春悦不想欠人债,更不像欠女人的债。他铁铮铮的七尺男儿,只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苏子叶面前低头,不可以在别的无关紧要人面前低头。可是,她竟这般的让他破例了。
听着石室房门低沉的开启之声和那轻缓的脚步声渐渐传来,盛春悦头脑也清醒了几分,快速想如何面对她的法子。
“春悦!”轻缓的脚步声变为急促慌乱,“蹬蹬蹬”的就往床榻这边来,最后匍匐在床榻跟前,哽咽着声音,颤抖的说:“都是我不好,要是早些救你出来,你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盛春悦心底一片凉,伸手吃力的拂开她,说:“你去那儿坐着,我有话说。”
楚悠怜抹去了脸颊的泪,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了一瞬,他好好的,只是伤势重了些,养养就会好,她的心也宽了:“好,我坐着。”找了圆凳坐了下来,看着缠满绷带的盛春悦,“有什么说吧。”她其实也很意外,亏了苏子叶的母亲,让她能够见到盛春悦。不知巧,还是有预谋的。楚悠怜决定离开那日,才走出城门,便遇上了苏夫人。她和楚悠怜聊了很多,最后被其骗来了盛府。因为她未曾来过盛府,更不知道这里是他的家,才到门口便被少夫人推给了盛府大老爷,就这么住了下来,虽然没有将其锁起来,但她若要跑,还真是插翅都难飞。
“我被救的那日,你在何处,做了什么?”盛春悦毫无感情的问话,口吻中的怒和隐忍显而易见。若她不是有恩于他,他真恨不能一剑了了她。当年,被她救,也不过是顺手,她当时是为了好玩,最初的目的完全不是出于救人。而这次,他明明警告过她不需要她救,她却还违背他的话!
“丞相府,和表哥在一起。”楚悠怜老实说了句,而后的话却又支支吾吾起来:“至于做了什么,没有,必要…说…”
“说!”
“和表哥纠缠。”
“你是喜欢凤子祯的,对吧?”纠缠?这个词用的好,甚好。盛春悦心中恨恨的,她为什么要让他心觉歉疚呢?如果子叶得知楚悠怜如此,心里又会如何想?
“是……可是……”楚悠怜话说到一半顿住。
“在我说凤子祯欲夺位的时候,你是坚信他不会的对吧?”盛春悦淡淡的口吻说,努力将心中的怒气压制住。为了子叶,他必须将楚悠怜这个麻烦解决,以后见到子叶绝不会让她得知楚悠怜用身子救他一事儿。
他,从来都是绝情人。不论楚悠怜如何,他心如石,不会软。
“是,我信任凤子祯,信任表哥,至此时我都不觉得表哥真的是那种为了皇位而狠绝之人。可是……可是……”
“你的信任代表你心中的他,位置十分之重。”盛春悦勾起了唇角,他想起了他和子叶之间的信任。一点点的开启信任之门,一点点加深彼此信任……可是,他们还没有将信任升华至最高境界,她就被人劫走了!“凤子祯本是你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可如今不是了。他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国主,待天恩皇帝回国,凤子祯会倒台,那时候他的生死就由天恩主宰,生死由天恩。”
“春悦,你这是在劝我回到凤子祯身边吗?”盛春悦竟残忍至此。
盛春悦目光流转,透露出丝丝笑意,道:“不是,我要你离开,永远不要再出现,找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度过此生。”对待恩人的法子,就是让其平安一生,尽得善终。她离开,会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一,她得到平静的一生。二,凤子祯娶不到泽瑞国七公主,联姻不得,那么就没有理由和泽瑞国联盟,而后的计划都推迟以及难以进行。
楚悠怜一愣,想到和别人生活一辈子,顿觉得憋屈。“你凭什么劝我离开……你凭什么!”他想过她的感受了吗?自从苏子叶的出现,他对她没有之前顺从了,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重话,现在一次性都说完了,还自私的将她推开,让其随便找个平凡人嫁了!她是泽瑞国七公主,凭什么就随便一嫁,平淡的过一辈子!
“你平安度此生,我便心安。”
楚悠怜顿时泪水落了下来,自私的人,只是为了他自己心安,便让她嫁了……如果是凤子祯,绝对不会这样自私的对待她,绝对不会。
“好,依你所言。我离开,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楚悠怜恨恨的起身,说罢转身离开,那双眼被泪水模糊至看不清事物了,她凭着直觉跑出了石室。
“利广,保护她,她若受到一点伤害,唯你是问。”楚悠怜跑出去,利广便进门,听到的便是差事之话。“啊?哦……好!”利广左看右看才明白过来忙追了上去。
盛春悦身子放松了下来,沉沉的呼出一口气,闭目想到的便是子叶得知此事儿后的反应!
国丢友叛
西戎国,皇城脚下一家豪华的客栈中,天恩来回踱步,心情惆怅。他已得知香宛国朝变,因凤子祯诏告天下,还将其他二国的几位王爷请去香宛国,见证新皇登极,西戎国封疆侯爷耶律骅的父亲也在此邀之中。
当天恩得此消息,如雷轰顶。他一直防范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盛春悦。却未料到最后摆他一道的人竟然是凤子祯。
这三年来,天恩如此纵容凤子祯,是因为他是老丞相的儿子,老丞相忠于国,其子必然随其父愿。凤子祯高傲漠视一切的性格让天恩对其没有严苛过,再者加上他帮自己铲除盛春悦,得到苏子叶,而后三年中国税猛增、赈灾扶民、新政的推行,皆是离不开他,这些功劳足以让人信任以至于继续纵容下去。
可是,谁能料想得到,凤子祯竟是窥伺他的皇位这许久了。
如果有谁在他面前说凤子祯背叛他,他断然不信且会将那个人当场治罪,以示自己对凤子祯这个丞相的信任。
现如今,天下已被夺去,他成为凤子祯欲杀的对象,才信凤子祯已经背叛了他。而此时,已经是什么都没有的他还没有将苏子叶夺回来。
房门“吱呀”应声而开,进门的正是单宗泽,他一脸漠然的样子,缓步进门,在桌前坐了下来:“香宛国的皇榜昭告天下,我想皇上您已经知道了吧。”
天恩定住脚步,看着退下绒帽落座的单宗泽,笑道:“如,你是朕,该是如何面对,如何做?”
单宗泽一愣,天恩竟是这般轻巧的说,似乎皇位于他来说无关紧要:“我不是皇上您,故而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天恩叹息一声,“带我入耶律府,我要带走子叶。”单宗泽心中不得不佩服,天下已失,而天恩却依然能够镇定如斯,以女人为先:“今夜去,白日里皇上出门不安全。”
天恩眯了眯眼,点头,凤子祯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取他首级。现如今他只能偷着过活,这对于他高高在上的皇帝来说是奇耻大辱。但,他能忍,因为他是天恩。从来不会向别人低头的汉子,皇位是他的,就算别人夺走,他亦然会将其原封不动的取回来。
“皇上,将息下吧。晚上须得有精力。”单宗泽起身做告辞状,天恩微微挑眉,点头。而后看着单宗泽离去。天恩嘴角的那一抹寒颤的笑容浮现,眼眸那散发出幽幽光泽,深不可测。
当夜,单宗泽和天恩二人同入耶律侯府,方走至耶律侯府庭院,便有一队人马从厢房中破门而出,围住了单宗泽和天恩。
单宗泽一脸的凝重,天恩倒是笑了:“原戏都可成真。”单宗泽的假戏真做了,被猴耍的人无疑是天恩。单宗泽并未明白天恩的话中之意,抽出剑直指来人之首:“吾乃单宗泽,耶律侯爷之友,请其出来迎接。”
天恩一脸的莫测,看戏似的看着月色下被围攻的场面。耶律骅府中的近卫竟都是铁甲,他想要逃出去怕是难。而身边还有一个将别人当傻子的单宗泽依然深入的在演戏。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爷也不管你,妨碍侯爷度的人皆得死!”那为首之人厉声一喝,单宗泽和天恩皆是一愣。
天恩转眸危险的看单宗泽,明显发现他眼眸中也闪过一抹不置信。天恩心中冷漠而笑:被朋友背叛的人,似乎不只他一个人。
天恩自从见了第一面开始就认为耶律骅那滛?色模样的人,不是个靠谱的。耶律骅受了单宗泽之托,却真的喜欢上了苏子叶。
“耶律骅!”单宗泽怒吼一声,这个滛?色的朋友竟背叛他,欲污苏子叶。单宗泽的话音方落,剑气随之划出,在这静谧的月色下,似是发出了声声怒吼。
又是一个刀光剑影之夜,单宗泽之刺铁甲之首,他要速速将苏子叶救出。
天恩在其后,亦是挥剑回击上前来攻击他的人。一开始听到那个为首的说话,天恩自是认为单宗泽和他们继续认真的“演戏”。但看单宗泽这般动作立马否决了,他相信单宗泽也被耶律骅叛了。
单宗泽如狮子般怒了,谁人都不是他的敌手。而他也顾不得身后的天恩,直冲耶律骅府中的后院。
天恩虽是功夫不错,但持久战消耗了他很多体力,最后敌不过源源不断而来的近卫,被其人所获。
天恩一日中受辱多次,心中的那口怒气是怎么也消灭不了,任其人抓了去关在一个厢房中。房中一应俱全,天恩被扔进这个房间后身上的束缚也被去掉了,这间房中他能够随意走动,但门和窗早已被木板钉住,欲逃无门。
天恩静了下来,坐在床边等待着他们下一步动作。没有立刻杀他,一定是有人还没有急着要他的命。
那厢,单宗泽冲破突围,直奔耶律骅的房间,踹门而入剑直至耶律骅。
耶律骅这时正强行压住一直哭闹不停的苏子叶,口中还带着淳厚的笑,可那笑与面容眼神完全成正比,如此之不和谐。
单宗泽大喝一声:“耶律骅!”
“表哥……表哥……”苏子叶满是哭腔的声音传出,双手不停的捶打耶律骅。她恨死喝酒的男人了,太恨了。
耶律骅听到有人呼叫,缓慢起身转过头,呵呵一笑:“呀,宗泽兄来了。近日可好啊……来,瞅瞅我新掳劫来的美人儿,和你分享下。”
单宗泽疾走两步,上前给了耶律骅一掌,直将他打昏了过去,而后扔了剑立马转移至床上的人身边:“子叶,子叶……”双手快速的将她的衣物拉回肩膀之上,紧紧抱住她安抚着。
苏子叶庆幸,单宗泽及时赶来了,不然她真的被耶律骅玷污了。
但她更纠结于耶律骅的话:“你早就不是什么贞洁女子了,与爷睡一觉又何妨!”
耶律骅口不择言,因为喝酒的原因。可苏子叶知道,耶律骅是不会随意乱说的,而且他后面的那句话更是沉沉的敲击在她脆弱的心上:“天恩的女人又如何?能承欢在他天恩身下的女人,爷我也能驾驭。”
不是贞洁女子,天恩的女人,承欢在天恩身下……
每一个字都让苏子叶魂都丢了。
她总觉得有些记忆模糊了,因为每一次梦中总有那么一个熟悉的画面出现,以至于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什么的。可当回忆梦的时候,却又不觉得哪里出现过这样的画面。
“表哥!”苏子叶靠在单宗泽的肩头,沉沉的喘息,眼泪哗哗的就落了下来,身子发抖的厉害,泪眼模糊的看着被单宗泽打倒在地的耶律骅……
这个看似憨实的人,竟也有这样狼性的一面,她不得不惊恐万分。
“子叶……我来晚了。”单宗泽十分自责,耶律骅不是那种人,只要他托的事儿必然不会出现纰漏,但喝醉酒后的耶律骅做出什么背叛朋友的事儿,他却不能保证了。
苏子叶迷茫的哽咽着,“表哥……”紧紧的回抱着单宗泽,心中的恐慌少了些许,“带我回去,我要回家……”
“子叶……”单宗泽和苏子叶拉开距离,心疼的看着这张梨花带雨般的小脸,指腹轻轻的拂去她颊边的泪,“我们暂且不能回去。”
苏子叶吸了吸鼻子,打了两个哭嗝,“为什么?”她怔怔的看着单宗泽这张清俊的脸颊,总感觉怪异,单宗泽变了,老成了很多。
单宗泽盯着她不语。
苏子叶见他不言,心有疑惑,看了眼地上的人,说:“啊,对了……大叔怎么样了?刚才我……听这个人说大叔的皇位被一个叫什么凤子祯的人夺走了,这是真的吗?”初听这个消息,苏子叶自然不信,大叔那么强悍,怎么可能这般疏忽皇位都能被人抢走呢?所以,她不信,除非亲耳听自己的亲人说起,或者看到……
十分有可能是耶律骅骗她,因为天恩没了皇位,就没了能力保护她……而她真的会成为耶律骅的老婆。
单宗泽一愣,心有怒意,抑制而开口:“如果,今日来救你的人是皇上,你会开口问他我在何处吗?”
苏子叶眨了眨眼,眼中的泪水随着落了下来,强作镇定的说:“现在大叔深陷危险之中,我自然要关心他,要问问他现今如何了。如果大叔来,你没来,我也有可能问起,也有可能不会问起。”天恩如果都能来救,那么单宗泽必然无事。
想到这,苏子叶疑惑了。为什么单宗泽这种时候如此之闲?他不该在天恩失势的时候待在他身边吗?
单宗泽眸子暗了暗,他便是早已知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可他又能奈何呢?不管苏子叶有没有吃了那食心蛊,有没有失忆,她的心里都不会有他的存在。
“算了。”单宗泽叹息一声,继续道:“走吧,去别的厢房休息。”
“什么?”苏子叶瞪大眸子,他不该带着她离开吗?为什么他却能够轻描淡写的说,去耶律骅府中的其他厢房!
“耶律骅是我的朋友,他不认识你劫了你来是意外……”对于这样的欺骗,单宗泽心中一点愧疚也没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能够让她过平常人的生活。
苏子叶眸子一点点的睁大,顿而蹙眉:“你说耶律骅是你的朋友?”耶律骅人挺好,不过有时候总是出人意料,时而模样,时而正儿八经的让人觉得是个满腹经纶的人,可酒后的他却是一副狼态,令人可怖。
“嗯,他是我朋友。得知你在这里,我也十分惊讶,他劫持谁不好,偏生劫持了我喜欢的表妹,苏子叶。”单宗泽笑着,欲抱起苏子叶:“走吧,去别的厢房住着,等他清醒了,我带着他来向你道歉。”
苏子叶骤然推开了单宗泽的手,凝眸看着他:“你确定我被他劫持不是你安排的?”
“我为什么这么安排?”单宗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子叶那双完全不信任的眼眸。这眼神代表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低的可怜。
看着这张比自己还要疑惑的脸,苏子叶顿觉亏欠,他是亲人,她该信他:“好吧,这种乌龙事件我不想再看到,不要让其发生在我身上了。你和耶律骅叙个旧后,带着我早些离开吧。”
“近期内暂不会回去,待香宛国朝局稳定后,我自然带你回去。”
苏子叶听着他冰冷没有感情的话,不知什么感觉,“大叔落荒而逃了?”天恩绝对不会这么挫
“没有。”单宗泽说着往外走,他知道苏子叶会跟上来:“皇上被朋友欺骗背叛,以至于有国不可回,现今身在何处,我也想知道。”
苏子叶看了眼地上的人,将手边的棉被拉了下来,盖在耶律骅身上,之后跟随单宗泽出门。听到单宗泽的话,她心头一颤:天恩不知所踪!
香宛国真的就这么易主了吗?天恩就此落魄不堪的在民间?
“你派人找了吗?快去寻找大叔啊,他一直养尊处优的,在外面一定吃很多苦。”
单宗泽回头,那双深眸盯住苏子叶那双担心的眼,扯了下嘴角:“有你担心他,在外吃苦,他也心舒。”这话落,苏子叶脸顿时红了,“我……我……担心亲人有什么错。”
单宗泽背过身,轻车熟路的往别的房间去,临时还吩咐了耶律骅贴身下人,让其伺候耶律骅去。
“担心亲人没错,希望你真的只是当皇上是亲人,不然……我,会吃醋。”单宗泽清冷的声音参杂着冷风灌入苏子叶的耳中。令她顿觉,离开了耶律骅这个魔掌,又回到了亲人的手心,如何也逃不了。
冷风吹醒了她,她心益发明白,单宗泽不是她想要的男人,他不如天恩。
可是,天恩在哪儿呢?她此刻十分担心以及想念他。
猜疑成真
安顿了苏子叶,本想守到她睡下才离开,不料她却说了句:“如果大叔在,我必然让他守着我,而你……不可以。”
他,不可以。因为她不信任他,她觉得他会做出出格的事儿来。而天恩,却是她从心底信任的人。是了,从小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欺负她,逗她,护在她身边的人是天恩,什么事儿他都护着她,以至于她对其深信不疑。
单宗泽却成了跳脚的丑角,完美了天恩的形象。他恨,如果不是因为她总是以天恩为首,他怎可能制造那么多麻烦事儿来逗她,为的不就是能让她牢牢记住表哥?可是,这样做却适得其反,她心里对他产生了无形的芥蒂,多年累积,以至于今朝的不信任。
冷风中站立的颀长身影倒影在回廊台阶,尽显落寞,怅然。身影的主人抬头望清冷的夜空,深蓝深蓝,星稀寂寥。沉沉叹出一口气,低喃了句:“子叶……难道你想让我抹去你所有的记忆吗?”
他抬步往回廊尽头萧瑟走去,寒风凌乱了他的发,他的衣袂以及他的心。
躲在月亮门后面的人,探出脑袋,满脸是冰冷的泪水,她完全没有想到,单宗泽竟是这样的人。难怪她总觉得自己脑中似乎少了些什么,似乎很多事儿模糊不堪,以为只是头脑不清楚而产生的幻觉,却不料是因他而导致……
模糊的眼看着那离去总给人一种寒战而又可怜的感觉的背影,她的心寒了。
单宗泽来到关押天恩房门前,停顿了下,这才吩咐下人开了门。他深深吸气,推门而入。
红烛随着肆虐而入的风凌乱的摇曳,明灭了片刻,门关,红烛稳。
门口的人站定,眼眸直直看向悠闲拿着书看着的人,迟缓开口道:“在这里,会安全。”起码,暂时安全。
天恩丝毫没有动静,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似乎沉溺在书带来的乐趣中,修长的手指又翻过一页书,眼眸甚为认真。
单宗泽蹙了下眉,又道:“子叶很安全。”而后欲开门离去,他不知道来做什么,就是告诉天恩子叶安全?还是为了让天恩失望,因为英雄救美的人是他,而不是天恩。苏子叶有可能因救美而投他怀送他抱?
可是,他失败了。苏子叶没因此而投怀送抱,反而冷漠了很多。
“只是为了告诉我子叶安全吗?我一点也不认为有你在,子叶还能安全。”天恩淡无感情的话出口,单宗泽伸手开门的手顿住了。
“你用轻巧的言语将朕带至西戎国,告诉我苏子叶的下落,却又几番阻挠我去将苏子叶救回,你的目的原来不知是子叶,还有我的命。”天恩明眸一凛,寒光四射,却没有抬头看单宗泽,因为他最是讨厌别人背对着他。
单宗泽沉眸,低头不语。
天恩不是傻子,虽然为了苏子叶来西戎国确实有些鲁莽,但当国被人霸,民被人占的时候,头脑十分清醒,将思绪简单捋一捋,便能够猜测出七八分左右。可能,单宗泽和凤子祯早有预谋,更或许,他们本就为达到某个目的而勾结。
“你,是为了子叶。”天恩嘲讽一笑,继续道:“如果,子叶知道你因她而陷害我,她会如何,你我皆十分清楚,为何你还这么做。”单宗泽这辈子没有什么很强烈的,犹记的小时候他曾说过要超越自己,但当他明白太子含义后,对自己便恭敬万分,那么一点超越之念就此埋没。
他继承父业开始并没有什么作为,却因苏子叶的一句话,竟能在一年内垄断了支撑国家运行的三大利国利民的行业:盐商、粮商、铸铁。
当年苏子叶只是说了句:继承父业,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不如就做个与历代皇商不同的商人啊,让天下人都记住你单宗泽的名字,让天下人都知道天恩皇帝身边有个控制国家财运的人嘛。
因女人的一句话,他整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得不令人佩服。也让他人清楚的知道,能让他做出出格的事儿来,只有女人。
“她,永远不可能知道。”单宗泽缓缓启唇,心中有一丝的窃喜,因苏子叶根本不会回忆起这些事儿来。
天恩知道,那个食心蛊已经令苏子叶的记忆模糊了,她能记得的只有多年前她未嫁人之时,更或许是在单宗泽表白之前……
他的计划,原来一直没有变,都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告知天恩不过是个骗他来西戎国的幌子,如今目的达成,单宗泽依然是那个计划的主人。而天恩这个傀儡,可以默默退散了。
“朕自问没有亏欠过你什么,然,对于子叶,我们也是公平竞争,尔今你使诈!”天恩顿了顿,想到那个害人的虫子,忧心道:“食心蛊,朕不知道有没有害,但朕告诫你,趁早停了那种恐人的东西,别让她再吃。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和你争了,别再伤害她。”
单宗泽侧眸看了眼天恩,一身华丽的藏青色绣边公子袍,青色银边腰带紧紧配了一枚翠玉,倒是简单大方。每日期待着能够见到苏子叶,而他每日换一套衣服,唯独那放在他身边的大氅不变。因为那是苏子叶亲手缝制。天恩有,而自己却不曾得到过。
即使天恩这个情敌不再与他争,消失不见,她的心也不会是自己的。
“放心,苏子叶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怎会伤她。只要她脑中,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必然不会再伤害她。”
天恩危险的凛了下眸子,放下书缓步走至单宗泽身边,与之对视:“朕这一辈子最悔的事便是从小默认你待在苏子叶的身边。”
单宗泽回视微笑:“我这一辈子最悔的事是自己推开了苏子叶,让她越走越远。”
二人就这么相视,眸子中并没有悔意,杀气却是如刀剑一般直射而出。
静谧的房中,烛火辟里啪啦响起,房外的风呼啸而过。单宗泽扯了下嘴角,眼眸离开他,侧身拉开门离去:“锁好,不得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单公子。”门外下人恭维的哈腰点头。离开前单宗泽撇头又看了眼这间关着真龙天子的房间,为了苏子叶,他和凤子祯得了两全。
可是,他心中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喊:违心,违情,不得终善。
……
后半夜,又簌簌瑟瑟的下起了雪,而风似乎消停了一会儿,不再那如魔般的呼叫,然越是宁静,越是让人难以安眠。
苏子叶坐在围炉边抱着暖裘不知在想什么。
一夜便是这般坐了过去。
天大亮的时候,单宗泽带着下人将洗漱用品以及早点送了来,进门的他见坐在围炉边的苏子叶一脸憔容,忙上前蹙眉问:“怎么了,没有睡好?”
苏子叶躲开了单宗泽的触碰,回答:“没事,认床罢了。回家就好了。”
单宗泽半伸的手缓慢的放了下来,挥手让下人伺候苏子叶洗漱。苏子叶瞥了他一眼,去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默不作声的去吃饭。饭后又呆呆的样子坐在围炉边:“没事的话,你出去吧。等你要带我回家的时候我再出门。”
单宗泽眸子暗了暗,坐定不动,道:“你要这个时候回去送死吗?只要与皇上又一点关系的人,凤子祯都不准备放过,难道你想要让本就不知下落的皇上再为你担心吗?”
听完他的话,苏子叶动容了下,或许单宗泽并没有全骗她。外面满城风雨,都在说香宛国变天了,那么天恩流落在外有生命危险。“不回家了,带我去找大叔,我要找到大叔。”
“你心里什么时候有天恩的存在了?你什么时候一直念叨的是天恩了!”单宗泽因苏子叶的话不淡定了,她心里没有了盛春悦,也不能有天恩,不可以有!
“大叔的名字不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即使他现在身在外,可他依然是你我心中的皇帝,这身份不可变。”苏子叶虽是平和的说完这句,但那口气却令人听着不舒服。
单宗泽漠然一笑:“别转移话题。”苏子叶一愣,眸子看向他,这个还想抹掉她记忆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变得离她那样遥远,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表哥了。
“表哥,你今儿很极端好不好?大叔人不知所踪,你说我不关心他我关心谁。关心你吗,你在这好好的坐着,我关心你我脑残啊!”送去她一个鄙夷的白眼,满意的看到他脸挂不住了:“你,也应该担心大叔不是吗?是个香宛国的人,都会关心自己国家的君主,不是吗?”
不以国为重的人,不以家为重而只为自己私利,只为女儿之情的人不值得苏子叶为之多看一眼。
“得,你说的对,我该关心皇上的,而不是在这里吃味。”单宗泽挑眉,似笑非笑的说:“应你的话,过几日便带着你出去找他吧。”
苏子叶眸子亮了亮,心底还是有不信之念:“好,这是你说的,一定要说话算数。”单宗泽点头:“多走动走动,别在屋子里闷出病来。病了可就不能去找皇上了。”苏子叶倒是乖巧的点头:“嗯,明白。”如此之轻易的答应了她,她不得不警惕。
“我先去看看耶律骅,昨晚打昏了他,今儿闹脾气呢。”单宗泽起身理了理衣服说。苏子叶点头:“去吧。”心里怎么感觉单宗泽这话说得有些暧昧。
单宗泽离开了,苏子叶便让下人带着去院子里溜达会儿,透透新鲜空气。
……
耶律骅房中,传出耶律骅暴怒的声音,“混蛋,你不是说这个计划是为天恩而准备的吗?怎么你成了主角!你和苏子叶在一起了?苏子叶呢,我要杀了她!”
“你冷静一点。”单宗泽沉声,看着自己对面暴躁不已的男人,挑了下眉。在西戎国能够帮他的只有耶律骅,然耶律骅这个人……有怪癖。
如果昨儿他真污了苏子叶,那只能因为酒的缘故。
“我当个傻子给你演了一场戏,让你得到了苏子叶,你说我能冷静吗?我悔,悔了帮你将苏子叶劫来,更悔了答应你演这场戏!”耶律骅那张本是耐看的脸此时扭曲的不成|人形,且他那嘹亮的声音此时一吼,就跟雷打似得,十分有能吓坏小朋友。
“我说过,此生除苏子叶不娶。”
耶律骅怒气冲冲,完全没有了那刚毅的一面,反而跟个泼妇似得吼叫
嫁个腹黑郎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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