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时衣第56部分阅读
嫁时衣 作者:肉书屋
嫁时衣第56部分阅读
似乎有些坐不安稳了。
嗯,知道三皇子不在了,也许这些宗室中人不少都在打什么盘算。毕竟皇帝另两个儿子,老五老六都年幼。不是有句话叫国赖长君嘛,说不定就有人琢磨点儿别的。
可能有人不光琢磨,还已经有所行动。
现在三皇子突然现身,肯定粉碎了不少人的美妙盘算。
她们多半想快些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想到这儿小冬也琢磨了一下,自家父亲和哥哥没什么打算吧?他们知道不知道三皇子还活着的消息? 要不要想个办法告诉他们一声?
不,小冬摇头。
如果有一个重要的,有关朝廷和宫廷的消息,那父亲和哥哥一定比自己知道的要快。
而且三皇子刚才是从哪里过来的?
慈庆宫靠东北,要到这边儿来,要经过好几处殿阁,先知道三皇子括着这消息的人,肯定不是现在慈庆宫里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
过了午再哭一场,下午也就没什么事了。一到时辰,几乎满屋子都都迫不及待似的散了个干干净净。
六公主摇了摇头:“一群母鸡似的 我今天不出宫了,我去看看母妃。”
“我得回去,儿子在家我不放心。”
淑妃这些日子够忙的,结果吃力不讨好不说,自己还生了一场病。
不管在哪儿,管家婆都不会太招人喜欢。王熙凤够能干,仇人也够多。贾母和王夫人看起来什么都不管,谁提起来都夸声好。
小冬出宫的时候,暮色已经笼罩了京城。她掀开车市朝外看了一眼,街上仍然冷冷清清的,一片清冷肃杀。
雨已经停了,西边的天空仿佛是被朱砂浸染,是一种让人觉得不详的深红色。
三皇子没有死
可是这件事也没有完吧039;
不远处,秦烈已经迎了过来。
小冬朝他微微一笑,秦烈快步迎了上来。
“咱们回家吧。”
“嗯。”
秦烈上了车,小冬第一句话是:“三皇子还括着。”
“我知道。”秦烈对赶车的说一句:“快着些,回王府。”
那人应了一声,一挥鞭子,马撒开蹄子朝前奔。
好在路上没人,平时这车可跑不了这样快。
“父亲和哥哥知道吗039;”
“王爷只会比我们知道的更早。”秉烈说:“咋天世子带了一个人进府,你知道吧?”
小冬点了点头。
“那就是三皇子。”
小冬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亏她猜了那么多,可是全在风月事情上头打转,一点没往这上头想。
“死在离宫的是三皇子的一个谋士,和他相貌很象。三皇子自己已经连夜赶回京城,路上还出了波折,他才寻上世子帮忙。”
小冬想起咋天去找赵吕时的情形,那时候她知道内室有人。
原来那时候在屋里头的就是三皇子?
当时如果她促狭一点,过去把门市掀开
三皇子身边,那么巧有一个和他相貌相象的谋士?
只怕是早预备好的替身吧?
未雨筹谋三皇子难道早就知道有人要向他下手039;
“那,想对三皇子动手的人是谁?”
秦烈摇摇头:“这个现在还不好说。”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胡氏已经站在门口翘首张望。
暮色中她的身形显得那样矮小瘦弱。
小冬忽然间发现,原来胡氏头上已经有了那么多白发。
在她心里头,胡氏永远象她到这里的第一天看到的那样,身上带着好闻的,让人安心的香味儿,手臂温柔有力,能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车在王府门前停下,胡氏忙撑了伞迎上来。
“妈妈怎么出来了?”
胡氏的手冰凉凉的,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长时间了
秦烈往左右看了一眼:“先进去再说。”
“阿大今天乖吗?”
胡氏说:“很乖。今天吃了中饭要技娘,哄了好一会儿才睡。醒了之后吃了半碗粥,在屋里头玩儿,一点都不闹。”
回到屋里头,小冬换下衣裳,洗了脸,才觉得整个人松下来。在宫里头绷得紧紧的,哭过的脸总是干干的不舒服。
阿大喊着娘,朝她扑了过来。
小冬忙伸开手把他抱住。
秦烈从她手上把儿子接过去:“你快歇一会儿吧,脸色很不好看。”
小冬摸了一下脸。
床已经铺好,小冬靠在枕头上,阿大不肯让人抱走,秦烈把他揪过来放在床上,他四肢并用爬到小冬旁边儿和她一起卧着。
“你也歇会儿吧。”
秦烈应了一声,也脱了鞋,合衣卧着。阿大睡在中间,一会儿瞅瞅爹,一会瞅瞅娘,两只眼睛黑葡萄似的滴溜溜转。
小冬对自己说,只歇一会儿,等下就起来。
可是这一合眼,疲倦如排山倒海一般打过来,她几乎立刻就沉沉的睡着了。
我肥了我肥了我肥了。。呜呜不要啊。。我发现肚子上的肉真的多了。。今天突然降温,只有九度。把牛仔裤找出来穿,发现腰变得好紧。。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
京城还是阴湿寒冷的天气。
可是空气中却弥漫着无形的,浓重的火药味儿。
京城的又一次清洗开始了。
这和上一次动乱的时候不太一样。
那时候是叛乱。
虽然一部分人在攻打宫门,另一部分在城里也没少干坏事。有些固然是有目的性的,比如攻击安王府和其他宗室府第,还有的就是趁火打劫了。那种破坏力可以无以伦比。
人们一说起天灾人祸,都把天灾放在前头。一是天灾令人敬畏,二是天灾更具有破坏力。可是照小冬看,天灾和人祸相比,人祸更加惨烈,且延绵反复,经久不息。苛政,杂税,官吏,兵匪……天灾不是天天有,可是人祸却是要日日经受。
这一次京城的清洗,是由上而下的,皇帝发令,三皇子挑头,以宗室,朝堂上的清洗为主,兵部下面的几个营所也有涉及,但京城的治安并无问题。一般百姓还是能过太平日子,能买菜,能出门。不象上次一样家家自危——不少人家就躲进菜窖里避祸,据说还有的人家躲进火炕洞子里。反正那炕是冬天才烧,不烧的时候放个东西躲个人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小冬再进进宫去的时候,敏感地发现,来得人变少了。
好几个熟面孔不见了。
虽然男人在外面做的事情,女人多半不知道也无从参与,可是一旦出了事,却是株连全家。
尤其是这种谋反的事情,上上下下无一幸免。
剩下的人哭得更加悲切,也许是因为熟朋故旧被牵扯进了这一次的事情当中,也可能是在哭自家未卜的命运。举哀时哭声震天,跪在小冬身旁和身后的那两个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冬只觉得茫然。
虽然这一世一生下来她就在权势的包围当中,小冬也绝不能违心的说权势是个不好的东西。
可是权势许多时候更让人恐惧。
圣慈太后没有露面,女官说她身体不适。
小冬十分关切,连忙追问。那女官也是圣慈太后身边儿的,和小冬很相熟,小声说:“其实是这边太吵,气味儿也不好。太后娘娘并没有什么大不适。”
小冬点点头,只是还不太放心。
圣慈太后爱清净是不错,但是礼数从来不错,更不是那种拿乔摆谱的人。
“我去看看太后娘娘。”
“也好,这儿实在吵闹,郡主去了,正好在长春宫歇一会儿。”
小冬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高女官正领着宫人匆匆走来,当面遇见,高女官行了个礼:“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高姐姐这是从哪儿来?”
这位女官是与众不同的,许多人都说她其实也是皇帝的嫔妃,只是皇帝不舍得她一身才学在后宫中埋没,所以一直没有给她一个妃嫔的名份。
传言有几分可信,小冬并不确定。但是高女官的确一身才学,时常给皇帝起草诏书,在宫中也许有人看不起她,背地里议论,可是绝没有人敢得罪她。
小冬起码能确定一点,就是对于圣德太后失势疯颠的事,这位高女官一定没少给皇帝出力。
高女官有些急,小冬见她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衣帽整齐,现在帽子后面的软翅居然有一边拧过去了,她好象也没注意到。
她的匆忙是难得一见的。
难不成……要出什么事?
长春宫依旧是冷冷清清的,那些香花香草才刚刚萌出细芽,那一点薄薄的隐约的浅绿色透出一点惨淡的春意。
采姑将小冬迎进去,她换下了平时的绿绸宫装,穿了一件灰色粗布袍子,腰里扎着孝带。
“郡主快请进。”采姑说:“太后娘娘刚才还提起你来。”
“太后娘娘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头疼。”
多半是昨天在慈庆宫被吵的。说实在的,小冬自己听着那一阵阵哭嚎声,也觉得脑仁儿疼。
寝殿里帘幕低垂,一缕碧烟从销金兽嘴中缓缓吐出来。
圣慈太后靠在大迎枕上,朝小冬招了招手。
“快过来。”
小冬行过礼,挨着圣慈太后坐下来。
“娘娘yu体不适吗?”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不耐烦出去见那些人。”圣慈太后让人上茶,又问:“家中如何?阿大怎么样?”
“他在家里跟着胡妈妈,挺乖的。”小冬顺手接过采姑手里端的药,闻了闻气味儿。
“这是什么药?”
反正不是圣慈太后惯常吃的补药。
“是宁气安神的汤药,今儿太医院的掌院来请过脉,开的方子,说是吃不吃都行。”
那还是别吃了。
小冬觉得是药三分毒,看圣慈太后现在精神还可以,脸色也不算差,那这药就没必要吃了。
“我替娘娘揉一揉吧。”
圣慈太后欣然同意。
外面就算凄风苦雨,长春宫里却是一派安详。
如果不是采姑她们都戴着孝,小冬几乎都快想不起宫里还在办丧事——京城现在还处于一片肃杀恐怖当中。
这世上要说能让小冬安心的地方。
安王府,自己家,长春宫。
呃,这话好象有点多余,她生活的圈子本来就小,除了娘家,自己新家,宫里,旁的地方她也不去啊?就算去,别庄、离宫,温泉那些地方,也只是小住而已。
说起来,小时候还要去集玉堂上学,有一定社交活动,现在人长大了,反而整天宅家里了。
当年那些一起念书的女孩子们,现在也都嫁人,生儿育女了,大家只是偶有来往,见了面也并不亲热。
小冬念了几年书,关系好的只有赵芷——嗯,姚锦凤也算一个。还有沈家姐妹也可以算得上。
但是赵芷和姚锦凤两人一个死了,一个远嫁。
沈氏姐妹呢?沈芳是个忙碌的主妇,沈蔷并不是长住京城的。
现在真的能称得上手帕交的,好象……
只剩了六公主?
小冬有些啼笑皆非。
以前她和六公主可不怎么对付。六公主的脾气可真让人有些消受不了——
但是处的时间长了,会发现这人也有可爱之处。
她不做作,不虚伪,心计少。
连她的驸马罗渭,一开始也接受不了她,但现在不是过得很幸福么?
当然,据说两人在家还经常拍桌子砸板凳的吵架,但是床头吵床尾和嘛,夫妻没有隔夜仇。
也许一开始双方都不满意这桩婚事,但是孩子都有了,也就得认命的过,好好的过。
“刚才在慈庆宫没见六公主。”小冬轻声说:“淑妃的身体不好?”
圣慈太后他说“嗯,已经好几天了,都没有起身。她这病也蹊跷,太医看过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么……”
怪不得今天六公主没到慈庆宫去。
小冬想起刚才见着高女官的事来——不过她没和圣慈太后说。
高女官以前服侍圣德太后,后来跟在皇帝身边,与长春宫素无往来。圣慈太后对她好象也不待见。
“你在这儿歇一会儿吧,下午也别过去了。”
小冬笑笑,正要说话,忽然听着外面采姑说:“娘娘,贵妃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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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不知起啥题目好。。。。。
第一百八十一章
圣慈太后微微抬眼看了看,抬了下手。
采姑朝外面说:“太后娘娘歇下了,请贵妃回去吧。”
外面宫人当然转达了采姑的话,小冬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可是外面却没象预料中那样平静下来,反而宫人的声音急切起来:“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太后娘娘……”
明贵妃竟然就这么长驱直入硬闯了进来,外面的宫人毕竟不敢十分拦阻。
小冬要站起身来,圣慈太后的手按在她的膝上。
小冬又坐了回去。
明贵妃穿着一件绿绸子衣裳,皱皱巴巴的,看起来好象几天没有更衣了一样——
事实上也应该是好几天没有换过了。现在宫里人人都换了孝衣,明贵妃却不是。就算她躲在屋里不出门,衣裳也该换过。
明贵妃脸色煞白,直挺挺地在圣慈太后面前跪了下来。小冬跪坐在圣慈太后旁边,这一下可是不折不扣受了明贵妃的大礼了。
“贵妃这是怎么了?”圣慈太后语气淡淡地问:“怎么行这样的大礼?”
是的,双膝跪下,一般是晚辈,外眷向圣慈太后行得多些,贵妃淑妃她们平时也就是福身,也称福礼。
“太后娘娘……”贵妃还没开口,泪先流了下来。虽然憔翠狼狈,又有了年纪,但贵妃看起来仍然风韵楚楚,尤为动人。
可惜屋里头的人,都未必欣赏她这份儿动人。
“求太后娘娘救命……”贵妃重重的叩头,虽然地下铺着厚毯,这一下一下的闷响听着也不是开玩笑的。
“贵妃言重了,你若有病,该让太医请脉,来找我做什么?”
她显然不是因为病。
小冬结合前后的事情——
不用问,三皇子那档子事儿,明贵妃一定牵涉进去了。
就算不是主谋,也肯定有嫌疑,又或者她根本也在其中推波助澜过。
五公主不是曾经说过么?明贵妃一直做着太后梦。
什么人能当太后?
象圣德太后,她是先帝皇后,虽然无子,可是新帝一样要尊她一声太后,且要把她摆在自己生母前头。
象圣慈太后,她是皇帝的生母,尽管出身卑微,无权无势,一直到先帝死的时候她才不过是个五品昭仪,但是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她就是太后。
但明贵妃两样都不占。
她既不是皇后,又没有要当皇帝的儿子,条件不符。
她想当太后,必须另辟蹊径给自己创造条件。比如,三皇子若死了,她将一个年幼皇子收归名下,这不就有条件了?
还有一个条件,就是皇帝挂掉。太后嘛,死了老公才叫太后啊。
明贵妃的样子很可怜,但是小冬并不同情她。
她的野心很大,而且当年和姚青瑗的死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即使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说起来,以前小冬觉得六公主跟着宋淑妃,没学会什么温柔谦逊,才识更加不用提。但是宋淑妃做为一个娘,好歹还是愿意给女儿撑腰的,六公主当时婚事不协,她也没少跟皇帝哭过求过。
以前不明白的事,现在明白了好些。
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明贵妃和五公主那样母慈女孝的场面只是假相,反而淑妃和六公主吵吵扰扰的更真实亲切。
圣慈太后摇了摇头:“自己做下的事,也得自己去承担。贵妃倘若没做过什么,自然不用害怕。”
圣慈太后的意思很明白。
倘若明贵妃做了什么,那她也不用再求情,求也没用。
明贵妃慢慢直起身。
她脸上带着绝望的神情:“太后娘娘当真如此铁石心肠?”
圣慈太后脸上带着悲悯,可是她说:“你这么些年来,午夜梦回,就没有后悔惧怕的时候?旁人不提,曾经在你身边服侍过的那个碧桃,真的是上吊自尽的吗?”
明贵妃的目光有些躲闪,低声问:“太后娘娘还记得她……这都多少年的事了……”
“是啊,许多年了。”圣慈太后说:“你也还记得她吧?”
门外面已经站了好几个孔武有力的他宦官,殿内也有宫人,明贵妃又不是什么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高手,倒不怕她对圣慈太后不利。
外面宫人禀告说:“太后娘娘,紫宸殿高掌侍求见。”
高女官?
明贵妃打个哆嗦,膝行向前,却被宫人拦阻。她朝圣慈太后的方向伸出手,哀哀恳求:“太后娘娘,好歹看在我这么些年恭谨服侍的份儿上,救我一命”
圣慈太后转过脸去,朝一旁的采姑点了点头。
采姑会意,过去开了门。
高女官先向太后请安,又说皇上召明贵妃有事,这便要带她去。
其实屋里人都明白,这所谓的有事,只怕是明贵妃东窗事发了。
明贵妃也知道事不可为了,慢慢的扶着膝站起来。
大概是知道求也无用,反正已经到这一步,她反而镇定下来了。
看起来,倒还是一副贵妃的派头。
没有皇后,贵妃实际上就是皇帝的女人里头地位最高的。
高女官也没对她无礼,客客气气的请明贵妃动身。
明贵妃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高女官淡然自若,仿佛明贵妃眼里透出的是温柔也好,还是射出刀子也好,都同她没关点干系。
明贵妃走到门口,几个宦官和宫人有的在前有的在后,反正不管她想夺路而逃或是想暴起伤人,都绝没有那个机会。
明贵妃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忽然问:“请问郡主,我妹子到底是死是活,身在何处?”
小冬怔了一下。
明贵妃要不提,小冬真想不起她妹子来。
小冬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年变乱后就没了她的消息。”
明贵妃一笑,有些自嘲地说:“她倒比我聪明多了……”
高女官的人将明贵妃带走了,采姑长长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哎哟,这叫什么事儿……”
小冬琢磨两件事儿。
明贵妃做了什么?
还有,她走时说起她妹子,又是什么意思?
圣慈太后倒拉着小冬的手安慰她:“可吓着没有?”
小冬摇摇头:“有太后娘娘在,我才不怕呢。”
圣慈太后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去问问你父亲就知道了。”
就算太后不这么说,小冬也是要问的。
不过这会儿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五公主她……会不会被牵连?”
“不会的。”圣慈太后说:“你不用替她担忧,放心吧,皇帝心里明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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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重写的,原来写了一千多字,觉得不好。
现在也觉得不好,但是比原来写的要顺畅多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圣慈太后打发了宝珠送她出来,小冬有些心神不宁,明贵妃、五公主的身影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的。
“太后娘娘吩咐了,郡主直接出宫吧,慈庆宫就别去了。”
就算圣慈太后没吩咐,小冬也不打算去慈庆宫。
那里人多口杂的……
到了出宫门处,远远看到那里一团人,兵荒马乱的。
宝珠和小冬今天都吃了惊吓,说是惊弓之鸟也不为过。宝珠忙停下来,让人先过去探问是怎么了。
宝珠和采姑都是圣慈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体面非凡,这边一差人过去,那边忙有个中年宦官颠颠儿的跑来回话。
原来不是象她们想的有什么动乱,而是今天慈庆宫里有好几个人昏厥过去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只怕情形不好,刚才抬了来让家人接出去了。另一家来接老太太的只见这边抬了人来,还以为是自家的,结果扰攘一番才各自弄清楚了。
宝珠这才放下心事来,直送小冬上了车,见是秦烈亲自来接的,才放心的回转。
说起来,郡主也是有福气的。安王为了怕委屈这一儿一女,从姚王妃去了之后就不娶了。郡主嫁的这个男人虽然只捐了个官身,可是一看就是可靠的人。这女人啊,最要紧的是实惠。面子上风光那没用。
没谁比宝珠她们这种在宫中待了多年的人更明白了。
要说面子上风光,谁有皇家风光?皇后,皇妃,皇子皇女……
就连太后,也是孤枕冷衾。晚上睡不实,醒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宝珠想到明贵妃……又想到现在安置在慈庆宫的圣德太后。
当年圣德太后失势前的那场大病,就有人暗地里风传,说其实圣德太后其实不是病,是小产亏虚。还说她将宫外俊男假充宦官,带进宫来私会云云,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好象个个都亲眼见了一样。
这当然不是真的。
宝珠比谁都清楚圣德太后,那个女人独断专横了一辈子,恨她的人不少,可是她在品行上头是没得说。
那些造谣的人也太没谱了,不想想宫里上下多少双眼睛看着。圣德太后又排场惯了,出出入入,进食安寝都是一共四十个宫人排两班儿轮候着,她就是想偷人,也得能偷着啊,偷着了放哪儿?
要是知道怎么偷,说实在话,宝珠都想偷一个呢。
白天还好,夜里漫漫的寂寞冷清,真的很难捱。宫里头也有假夫妻,宫人和太监假凤虚凰,甚至宫女和宫女之间结下什么情谊……
虽然不象外面的夫妻间真能做些什么,可也是恩恩爱爱,知冷知热——
刚才秦官人接郡主的时候,那眼睛只一扫,把人从头到脚都细看过了,扶着上车的时候更是无微不至,怕碰了脚所以车辕特意放低下去的,回来只怕得重新再套一次车。怕碰着头,那手是虚护着车门框的。
这不是什么表面功夫。
宝珠心里感慨——
她可不敢在外面多停留,宫里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别说她是太后身边的人,连贵妃都不知下落了,她有什么体面?
宝珠回去向圣慈太后回了话,出来时采姑正吩咐宫人清扫后殿偏殿的屋子。
这原不是清扫的日子,只怕是采姑不放心,借着清扫,让人查看下有无不妥。
换了宝珠也会这么干。
采姑回头看见她,点了一下头,又示意她别走。吩咐完事情,采姑走了过来。两人站在廊前低声说话。
“郡主送走了?”
“嗯。在宫门那儿看着乱糟糟的不成样子,慈庆宫有人熬不住。怕是宫里大办,京城里也有要跟着出殡的。”
“哪回国丧不得搭上些人。”采姑压低声音:“高菁她们一路朝东走的,出了顺安门。”
出了顺安门,就不是后宫的地界儿了,她们的人想再打听消息可不容易。
但这也说明,贵妃犯的事儿大了,涉及朝堂。
“难道交给刑部?”宝珠话一出口,自己就知道说错了。
后宫的事自有后宫法度处置,贵妃再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嫔妃,哪怕她真犯谋逆大罪,为了皇家的体面,也会了结得无声无息,对外头就报个病亡什么的。
“多半皇上要亲自过问吧。”
两人都沉默了。
宫里就是这样,几番起落难料,一时富贵无极,一时落魄成泥。
“唉,这一年又不得太平了。”
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被牵连进去。
贵妃身处深宫,她要做什么事,必不是自己做的。肯定有人传递消息……这种事情一查起来,相互攀咬,谁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人破门而入,直接把自己拖出去。
两人又沉默了。
小冬在马车上低声和秦烈说了刚才在长春宫发生的事情。
“贵妃她临走的时候,问起明夫人,你还记得她吧?”
“记得,印象不深。”
明夫人以前在安王府里头就象个影子一般,无声无息的,秦烈那时候住在王府,总共没见过她几面。
“景王之乱的时候她失踪了……”
以前小冬没细想过,为什么单单明夫人失踪了呢?她所住的那个院子并没有事,丫鬟们都安然无恙,可是没人说得清楚,当时都很慌乱,以为明夫人就在屋里,可是后来再寻她就找不到了。
是乱中有人将她杀死了?掳走了?
还是,她自己走了?
明夫人失踪之后,安王对此事缄口不提,也没有追查过。小冬以前觉得,因为这事涉及女眷名节,怕有碍王府的声誉,所以安王才没有查下去。
秦烈的注意力却不在明夫人身上。他紧紧握着小冬的手:“明贵妃竟然闯到长春宫里……要是她狗急跳墙伤了你和太后怎么办?不成,往后几不能再进宫了,回去就差人给你报个病。”
小冬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后怕。
她在慈庆宫已经遇到过高女官一次,那会儿她行色匆匆,可能就是在寻找明贵妃——也可能还有别的后宫嫔妃牵涉到这件事情当中。这种事情一向牵连甚广,报病待在家中无疑是稳妥的办法。
小冬心中一直疑惑,晚间和安王说了明贵妃的事情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出来:“父亲,到底明夫人是生是死?她的下落您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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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非常糟糕。今天我的盛大通行证被盗,里面的点数全被洗空。幸好编辑及时帮着找回了密码,所以作者后台和评论区并没有什么影响。
钱的损失并不很重要,关键是一下子没有了安全感,就象被人扒了衣服一样。
我从来没想过还有盗号这回事,所以都没有绑定手机什么的。大家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千万不能懒省事,马大哈,现在后悔郁闷~~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安王这几天并不显得特别忙碌,他穿着件素白的长袍——一点也不显老。说他是赵吕的哥哥肯定没有人怀疑。
小冬觉得温文尔雅、面如冠玉这些词儿扣在安王身上那是一扣一个准,再合适不过了。
安王把手里那扎系着蓝带的白色信笺放下,有些懒洋洋地说:“这肩膀有些酸哪……”
小冬立马讨好的过去替他捶肩膀。
这活计她没出嫁前常干……嗯……想一想自己真够不孝的。成了亲之后顾着自己小家的时候多了,自然把父亲和哥哥都忽略了。
也怪不得人常说,儿女都是债,尤其女儿是赔钱货。尤其在这个时代,你说养大了女儿有什么用?前十几年娇惯着,后面几十年都是别人家的人了,还得破费偌大一笔嫁妆,可自家父母哪得着孝敬了?
安王舒服得唔了一声,示意另一边肩膀也得照顾到,翻着那叠信,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她现在做着道姑呢,日子还算自在。”
小冬手顿时一抖,捏得安王哆嗦了一下。
“她……为什么要走?”
“她早就想走了。”安王说:“从你母亲过世的时候,她就提过一回,想到观里去。那会儿明贵妃和皇后正如火如荼的时候,她一走,不定宫里头两位又琢磨什么心思,所以我没答应。”
“她……”潮生和明夫人真的不熟。完全不了解她的脾性,只知道明夫人挺老实的,尤其是在安王面前,老实得不象个女人。
但凡美女,总有那么几分自矜傲慢。
这不怪她们。
因为男人见了美女们,骨头都要轻三成。美女的傲气也就是被男人这么给惯出来的。
但明夫人在安王面前总是心虚的,就象偷了安王府上万贯的钱赖着不还一样。
“父亲……明夫人为什么怕你?”
这话小冬早想问了。
安王如此玉树临风,明夫人又是美人如花,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看着就不般配呢?毫无才子佳人的气场。
当然,没多个后妈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小冬是很感谢父亲的。
但是她也很好奇。
安王平时多一个人在书房歇,偶尔也会到程、刘二位那儿去,但是明夫人那里……好象一次都没去过。
诶,没有猫儿不爱鱼的。程、刘二位长得也不丑,可跟明夫人一比,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安王只是一笑:“行了,阿大今天可闹腾了一场,你还不好好哄哄他。”
小冬顿时忘了八卦,颠颠的哄儿子去了。
人生离合无常,潮生看着儿子嗷嗷地朝她扑过来时,对这句话的体会更深了。
小冬捞着儿子,娘俩你挨我我挨你好一顿肉麻。晚上阿大也不肯让||乳|娘抱走了,早早儿爬到小冬和秦烈的床上去等着了。
小孩子脚热,阿大总是爱把脚伸到被子外,小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一开始总象有强迫症似的非要把他的脚掖进被子里头,可是每次她掖进去,一会儿就发现阿大又把脚伸了出来。
小冬睡床里,阿大睡中间,秦烈睡在最外头。
小孩子没什么心事,很快就睡着了,小冬却睡不着。
秦烈也一样。
“明贵妃一个人干不了这事儿,外头肯定有人操纵……”小冬小声嘀咕:“五公主可能早就知道什么了,她劝不了自己的娘,又不想被这事儿卷进去,所以她那时候才要到观里去住。”
要不然公主,郡主们守寡的不少,可不是每个人都非要去道观、尼庵里度日。那种地方也许是自在些,但是寂寞清苦。
但是五公主觉得那样更安全。
还有,小冬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五公主是怎么怀孕的。
从她丈夫去世,到她服了虎狼药想堕胎,五公主是一直待在宫里的。
宫里头的男人……好吧,只有皇帝一个。但这是绝不可能的。
那问题来了,那男人是谁?是怎么进宫的?
明贵妃知道这件事吧?
也许那人……和明贵妃脱不了干系。
所以母女的关系在五公主堕胎之后降到了冰点,比陌生人还不如。
秦烈轻轻拍她手背,低声说:“睡吧。”
阿大翻了个身儿,脚丫毫不客气的搁在小冬身上,嘴里嘟囔了两句,仿佛在梦里和人吵架了。
这孩子太野了,小冬觉得他指定是象他爹。
自己脾气多好啊,在哪儿都没和旁人吵过架。这孩子倒好,倒梦都不消停。
话虽这么说,癞痢头儿子也是自己的好啊。
小冬立刻把别人的恩怨情仇抛开,轻轻拍抚儿子。
其实阿大睡得熟着呢,一点儿不用安抚。
倒是阿大的爹不大乐意。
媳妇儿就在身边,中间隔个儿子——想干嘛都干不了。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太平了。
整个春天,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哀痛惊惶之中。
小冬再也没有见过明贵妃。
官方消息是:明贵妃伤心过度,病了,所以不能见人,现在在静养。
但小冬想,按惯例,养不了太久的,可能圣慈太后的事儿一结,明贵妃也就悄无声息的殁了,然后随便在皇陵里哪个地方埋了。
事实上,现在明贵妃可能已经不在了。皇帝的作风小冬还是知道的,皇帝和安王是同胞兄弟,但皇帝的作风是绝不姑息,明贵妃嘴里的话一吐完,命就不可能保住。
那日后要葬入皇陵的也不知道是谁。
五公主回了宫,可是皇帝并不见她。
小冬听人说,她在长春宫前长跪,可圣慈太后也没有见她。
如果把她换在五公主这个位置上,小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贵妃做过什么,五公主都清楚。可她毕竟还是五公主的亲生母亲。
小冬万万没想到五公主会求到自己面前来。
小冬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她算哪根葱啊?出了嫁的宗室女而已。太后都不沾手的事情,她能碰么?
五公主是打着给她探病的旗号上门来的。
可是这病——真病假病,谁不知道啊?
报病的不止她一个,不过这几天小冬倒是真的不太舒服,人懒洋洋的,总提不起精神来。
胡氏说:“让五公主回去吧……这会儿就是见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小冬抬起头来:“还是见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是小冬和五公主的交情那么好。
只是——天还阴雨蒙蒙的五公主肯定是求告无门才来找她。
其实小冬知道胡氏说得对。
人情来往,很多时候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现在不见,下次见了,还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但是见了当面拒绝了,以后总会存着个疙瘩的。
小冬只是想……
如果换了她在五公主的位置娘要死了自己能袖手旁观吗?
处处碰壁,处处绝望……
哪怕帮不上她,也能宽慰她两句,请她喝一杯茶暖一暖。
五公主里面穿着孝服,外面披着一件青莲色的斗篷,头上半点珠翠饰物也没有,形容憔悴,眼晴里都是红丝。
“小冬妹妹……”
她神情呆滞,眼晴里没有一丝亮光,嗓子也哑了。
小冬刚才想好的宽慰的话都忘了,直接问:“你多久没睡了?”
五公主低下头不说话。
好吧换个问题。
“你早饭用了么?”
五公主轻轻摇了下头。
小冬唤人去准备茶点,五公主说:“不必了……我不饿。”
“多少吃一点。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
说是茶点,其实就是按着一顿早饭预备的,热糕,春卷儿,水晶饼,汤包,热粥,汤……
小冬亲手给五公主盛了汤:“不吃东西,好歹喝口汤也暖和。”
五公主道了声谢,接过去喝了。汤熬得浓浓的,鸡肉、菌子这些都已经熬化在了汤里,又香又浓又热。
热汤一下肚,五公主打个了哆嗦……已经麻木的知觉在这个时候都被这口汤唤醒了。
疲惫,酸痛,寒冷,困倦,饥饿……
“吃点儿东西,才有力气张罗奔忙。”小冬夹了两块热糕给她。
五公主并不比小冬大多少,可是现在看来,她却显得比小冬要沧桑得太多太多了。
她的遭际着实令人叹息。原本是天之骄女,以美貌和才学闻名京城。可先是得了人人闻之色变的重病,和心仪的人不能相偕白头,出嫁后丧夫,接着又因为要堕下腹中骨肉误服虎狼之药,损了身体,迁入道观,日子清苦寂寞。
现在……又遇到明贵妃参与谋逆这样的祸事。
皇帝没有追究这个女儿的罪责,可是五公主却不能对亲手母亲不闻不问。
换了是自己,身在逆境承受这一连串的打击,自己能有她这样坚强吗?小冬不知道。
五公主安静的吃下小冬放在她面前的食物。大概在道观里的日子还算平静,五公主倒不象以前那样瘦,只是突然遭遇了这样的事,气色并不好看。看她吃的差不多,桌子撤了下去,这次端来的才是清茶。
小冬并没有兜圈子打太极,她坦率直接地说:“五姐姐要想要求我帮忙,我没办法帮你。若是想见我父亲,他现在也不在府中。”
不用解释更多,比如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敏感性,安王和赵吕的立场,皇帝和一皇子的决心,这些都不用说,五公主心里也明白。连太后都不沾手,小冬又算是哪根葱?五公主并不意外她十分平静。
“我知道,其实今天我本就不该来,这一来反而让你让安王叔都为难了。”
牵扯到皇权争斗即使是父子,夫妻、兄弟这也都没有什?br /gt;
嫁时衣第5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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