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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全集第55部分阅读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55部分阅读

    自三年前,充当要塞纽带的魏宁灭,各国的平衡由此被打破,天下开始拉开大乱的序幕。桃源般宁静祥和的日子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纷飞四起的战乱,是绵延窜乱的战火,更是各的相互倾轧、侵占、杀戮、掠夺。

    各英雄逐鹿,豪杰并起,争的谁的天下,夺得是谁的江山,成全的又是谁的野心,践踏的又是谁的泪,谁的血。一将功成万骨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说有什么特别,只能说三年中的每一天都有杀戮,浓稠而猩红的血惨烈的足够湮没无际苍茫的天空。三年血的洗礼,这片大陆的布局图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版图上原来十来个小国合并的合并,灭的灭,归顺的归顺,到而今,偌大的版图几乎被四分,西南方位仍是大兴,东北与东南本是南陵天下,尔今一分为二,南陵原朝廷与司寇殇各执一方,另一崛起势力则是近三年来平地而起的黑马,以令人望尘莫及的速度狂扫大陆西北,势力迅速扩张,短短三年竟在偌大的大陆版图上占据了一席之地,虽不及其他三方势力稳固强大,但也不可小觑。周边剩下的小国皆是依附这四大势力而存,当然也有骨头硬骨气傲的硬是不愿屈居人下而坚持固守本国单独存在的,就如此刻令萨达尔头疼的非宇国。

    提起非宇国,司寇殇还真愁上了。

    本以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罢了,虽然非宇国的军事武装力量比起他先前攻打的那些不成器的小国强不止十倍,可比起他们萨达尔攻无不克的铁骑来说还差的远,因而在他预测中,这区区小国不足为患,攻克他们国都只需三五月即可。在与非宇国谈崩了后,非宇国宰相一怒之下倾全国之力,扬言要将萨达尔踏为平地。他哂笑那老匹夫的不自量力,既然那老匹夫找死,他为何不成全?遣左冥为主帅,举萨达尔三分之一的兵力挥师南下,不取非宇国誓不归!他认为以左冥的能力这战定会连连告捷,怎料结果却大出所料一—初战告败,二战乞援,经探兵来报,非宇国不知从何处弄来诡异神物,点着火扔向大军压境的他们本国军队,震天轰声罢,成十上百的将士刹那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敌军击鼓欢呼,我军则被未知的力量惊得人心惶惶,两战下来,人员折损严重!

    冷兵器时代,突然出现了超时代武器,必将乱世搅得愈发的浑浊不堪。

    自起兵始,恐怕是第一惨败,败给了未知名的武器,败给了非宇国的得先机。压下心底的那股暴躁,此刻的他需要极致的冷静,愈是躁动思维愈是不清晰,而候在南下的三分之一将士容不得他丁点的不冷静。

    “哈达!火速排兵列阵,众将点兵!”此一役,他要亲自挂帅,他倒要看看,那区区小国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号角声雄浑中带着肃杀,幽缓低沉的仿佛从天空徐徐垂下,如泼上了一笔慷慨激昂的色彩,浓墨重彩渲染了低空下十万铁骑的铁骨铮铮!

    十万号角齐喑,十万披甲战士庄严誓师,排在阵前高高扬手的男人,昨日几分慵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金色盔甲掩住了他面上的表情,冰冷的战甲下端挺着的身姿凛不可犯,一手勒紧胯下寒赤马,一手持鞭挥向南下,肃杀的号角中清晰传来他一字一句的厉喝:“非宇国装神弄鬼,杀我族人,屠我勇士,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屠尽匪军,一雪前耻!!”

    “屠尽匪军!一雪前耻!!”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以命抵命!杀尽贼人!!”

    ……

    十万将士肆无忌惮宣泄着内心愤慨,震耳欲聋的吼声穿云裂石,惊震云霄。激愤的人群带动了战马,万马齐喑,嘶声似悲似怒,仿佛能体会到此刻主人们的热血沸腾,踢踏着铁蹄似急不可耐。

    “大汗……”一直隐匿在司寇殇身后的哈达忍不住出口,期期艾艾的看着他们大汗,哪怕是临行前最后一刻也希望他们大汗能改变主意,准许他上战场。战场本来就是他哈达的舞台,此刻在萨达尔有难之际却撇下他要他在这里保护女人和孩子,算什么事啊!

    冷冷瞥了不甘的哈达一眼,这一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愣是哈达再有不甘也不敢再造欢。

    眼眸忍不住再次朝着远处那淡青色的帐篷凝睇,走的急也未来得及和他们母子道别,不知他们会不会担心?不知此时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呢?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安子唠嗑还是又在捣鼓那所谓的羊毛衫?宝宝又在干什么?他那令他骄傲的儿子,会不会恼他娘亲不理他,又在闹幺蛾子,扯线团?

    温暖而满足的笑溢出唇迫,那在他眼中小小的帐篷里,何其强暖呵,有他的女人和他的骨肉,那是他唯有的家人,是用生命保护的挚爱,更是他的全部,他的温暖,是他哪怕穷极一生也要给予幸福的人……

    保重,我的爱……

    等我回来——

    强迫自己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手握紧,扬鞭利落狠绝的甩她,扬起飞沙卷走他眉宇间来不及收回的暖色,高喝:“出发!”

    “你口中所述的武器可是名为火药?”

    心情激愤的哈达未察觉面前人怪异的神色,拳头愤愤锤着不算结实的檀木矮几,自顾道:“谁知道那邪门的怪玩意叫啥!呔!非宇国这帮兔崽子,打不过我们还不老老实实的装孙子,没胆子与我们萨达尔正面交锋,竟弄些不入流的邪门歪道,弄神作鬼的糊弄人,全是群孬种!小娘养的他们!可怜我萨达尔弟兄们被这鬼玩意炸的凄惨,毫无反抗之力,若要让老子逮着那个挨千刀的老匹夫宰相,老子定磨亮了刀一刀一刀的将他的老肉刮下来,以祭枉死弟兄的在天之灵!!”

    哈达悲愤异常,本以为说与听的人定和他一样同仇敌忾,谁知转见本该同仇敌忾的人却仪态自若的取茶,冲茶,端着清香四溢的茶水貌似饶有闲情逸致的吹着腾起的雾气,轻啜,哈达一口郁气梗在喉咙,胸腔里更是横空冲出一股怨气,这股怨气来源于他为大汗感到的不值!

    “敌人妖器未明,大汗此去凶险莫测,你丝毫不担心大汗死活不说还有心情在这喝茶水,你这女子可有良心!可怜大汗心心念念你安危,舍了我哈达一猛将护驾,三令五申令我护你周全!可反观你!你,你——唉!大汗的家事本该不该臣子的妄言,可我哈达就是为大汗不值!!”

    石头般的拳头轰的声捶烂矮几,旁边伺候的几个侍女吓得好几个哆嗦。

    扈气腾绕周身,抬眼瞅着那女人仍旧不为所动持杯的啜饮,还时不时的拿茶盖子拨弄茶面上的茶末,既不为哈达的出言不逊和放肆举动而恼怒也不为他家大汗的安危而动容,貌似这里的一切与她毫无干系,说什么做什么也不能影响她分毫,貌似大汗对她好是大汗犯贱,她又没有求着吵着闹着的要大汗宠,她不欠大汗什么,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所以大汗的安危与她何干?哈达愤怒了,这个女人此刻一定是这般认为的!

    这种认知让哈达愈发怒了,大汗待她如宝,她却将大汗看做根草!

    这种反差令将大汗奉作神明的哈达受不了了,他家大汗英名盖世权势滔天,哪个女子不趋之若鹜,何必被个小女子看轻?受不了,受不了!她将如天神的大汗当草,那么他哈达岂不是指甲大小的草叶子?

    “老子不管了!你这女人不值得我哈达留下!老子这就带着小主子去战场!老子保护的只有大汗和小主子,至于你,是死是活不在哈达的管辖范围之内!即便是日后大汗要杀要剐,老子也认了!”

    几句话不投机哈达立即暴圭,上前一把捞起瞪大了眼茫然还不知所以的元宝,单手接着,扈气的瞪了兀自饮茶的女人一眼,哼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站住!翻了天了,谁让你带走我儿子的!”瞧他那副义正言辞宁死不屈的模样,造反还有理喝!

    喘着粗气瓮声瓮气哼道:“老子带走的是大汗的亲生儿子,是我们萨达尔的小主子!”

    “我呸!你大汗的亲生儿子,何叫亲生你懂吗?亲生亲生,见词生意,自然是亲自生的,元宝是你大汗生的吗?打哪里生的?屁股吗?这么神乎,你家大汗都会生孩子,看来你们萨达尔的风水就是不一样,恐叶是得神庶护的,连男人都多了个功能。待你家大汗回来了,我倒要亲自问问,打屁屁里生孩子痛不痛,生的时候有没有脱肛?若是好玩,到时候也让哈达你生个试试,怎样?一窝生几个想好没有,三个,五个还是十个?别怕养不起,有我在呢,现在我穷的可就剩钱了。”

    哈达两眼一黑,庞大的身躯晃了晃,有点弱不禁风的味道。

    侍女们掐着手指拼劲将头低到胸脯,小肩膀此起彼伏,一抽一抽的。

    噗——不知是不是上面憋得厉害导致下面抗议开闸,在一小侍女忍无可忍的蹦出了这冲天一响后,周围的侍女终于在低压气氛中爆笑出声,笑的花枝乱颤,眼泪横流,发癫般的抽搐。

    奇耻大辱!

    哈达爆发了,放下元宝,刷下抽搐雪亮阔刀,手背青筋暴起,扭曲着脸不管不顾的要砍死那令他七窍生烟的女人!

    “呔!老子今日宰了你这祸害!大不了到时候一命抵一命!!”

    凌厉的刀风呼啸而来,森冷的锋刃晃得人眼都发疼。

    侍女们惊恐尖叫,元宝白了脸屏住了呼吸,刀锋来到了面门,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仿佛成为了永恒——

    侍卫们闻声匆匆而入,见帐内情形,无不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将哈达包围,十几把刀戟毫不迟疑的指向哈达,只要稍有异动,定毫不疑问的被戳成马蜂窝。

    “哈达将军,快放开王妃,否则别怪吾等不留情面!”

    哈达怒瞪着眼,刀锋贴着面前人的面门纹丝不动,听了侍卫长的威胁理也不理,只余留一声一声粗气吹着他短短的胡须。

    侍卫长刚欲发怒,一声轻叹从旁边传来:“真是个有勇无谋的主,印证了八字箴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哈达的脸几乎都开始发绿了!

    小心推开一步,躲过横在面门处的刀锋,对周围侍卫快突出的眼珠子视若罔闻,挥手让他们收起刀戟,背着手围着哈达转了一圈,摇头晃脑的叹息:“怪不得你家大汗要找借口将你留下看家了,就你这料,到了战场别说立功保驾了,就是当炮灰也得看人愿不愿意。至于看家嘛,嘿嘿,说实话,与其信你能看好家,还不如信俺家大黄。”

    侍卫长不耻下问:“何为大黄?”

    “所谓大黄,乃宜亲宜室看家必备以一抵三的世人交口称赞的大狼狗是也。”

    侍卫们嘴角抽搐,哈达全身抽,抽的差的中风。

    侍卫长奇怪于向来暴躁的哈达今日恶而不发,纳闷,难道哈达将军学会了戒骄戒躁凡事三思而后行的道理?

    “娘——”缓过神的元宝带着哭腔踉踉跄跄的奔过来,身子一趔趄,抱着他娘亲的大腿瑟瑟发抖:“吓……吓死元宝宝了……吓死元宝宝了……”颤抖的声音是说不尽的恐惧与惶惶,这源于孩童失去母亲的惊惧。

    “元宝宝不怕,不怕啦,娘亲没事,你看看,娘亲这不好好的?”抱起发抖的元宝踱着步子安哄着,元宝由哽咽转为嚎啕大哭,埋首母亲怀里,哭的好不伤心,好一会才消了刚刚一刹那间的恐惧,慢慢安稳了下来。

    待元宝换过了神,那边的侍卫长也察觉到了哈达的异样,敢情这位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哈达大英雄被个小女子给点了|岤道,这会正木头人般的杵着当木桩子呢!

    抬手回退了侍卫和侍女,怅内瞬息静了下来,抱着元宝的爷和怒目圆睁的哈达两相对视。

    “别这么仇视的盯着爷,爷会害羞的说。”

    拈起兰花才指做害羞状,哈达看的肌肉抽搐。

    “算了,不逗你了,爷还得省了力气给元宝宝讲故事呢。咱也不废话,长话短说,就问你一句,想不想去战场帮你家大汗打一场漂亮的仗?诺,别说爷不给你机会哦,若是想的话就眨二百下眼,若不想的话就继续瞪着牛眼。”

    哈达差的背过气去。

    “好啦,算爷欠你的,去个零好了,二十下,就二十下!眨不眨?”

    眼睛恨不得能喷出火来,哈达使劲鼓着牛眼,企图以此雕虫小技来威吓爷。

    爷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吓。

    所以年有点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爷转身让人去弄了根火柴棍粗细小木棒,踮着脚跟将他的左牛眼用木棍支起,指尖戳戳他右眼皮:“爷的问题仍然有效,你只用贬右眼就行,二十下,爷就放你去找你家大汗如何?”

    哈达很想不屈的继续死瞪着她,瞪死她为止!可去找大汗的诱惑让他不由得心动,在屈服于不屈之间徘徊,哈达纠结着,痛苦着,痛恨着,癫狂着

    一刻钟后,哈达终于开始抽筋般的眨着右眼,那扭曲的表情,搭着木棍的左牛眼和死命眨着的右牛眼组成了一幅抽象化,抽象的哈达气的只抽,爷和元宝乐的只抽……

    三日后,哈达带着一拨人拉着几大马车冲着战场飞奔而去,除了哈达谁也不知马车里装的究竟是何物,只知前几日哈达将军突令人秘密搜来一些矿石,神神秘秘的带着人远离草原教十里捣鼓什么,偶尔听见似什么爆裂的声响,空气间偶尔也会传来些刺鼻的味道。有些机敏的人根据这些异象开始揣测是不是在造非宇国使用的神器,当然,只是猜测。

    寝帐内,玩耍与梨木屏风后的元宝不知在捣鼓什么,围着矮几坐下的俩个女人时有时无的交谈着。

    “学经济的竟能将火药给捣鼓出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阿天,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沈雨这小东西不安分,真是没想到呵,胆子不小,竟掺和跟着男人一块争天下,是当自个是救世主了还是以为自个是凤凰转世定能一统天下?事出反常必为妖,她也不怕被人当妖孽烧死,为了出分头当真不怕命的。

    剥着松子空挡斜睨她一眼:“我这学医药的还能会制炮弹呢!”

    提到这,安子与有荣焉的拍拍爷的肩:“你当然不同了!阿天你可是跟着本大小姐混久了,就算是弄出颗原子弹本小姐也不会惊讶的,别忘了,本小姐的老爹可就是靠着这行吃饭的!不过,阿天你说过你曾来这时空二十年,为何迟迟不曾有所行动?若你想的话,指不定这大好江山早就易主了呢,拿个女皇当当,还轮得到这些喽啰们挣来抢去?”

    抓起一把剥好的松子塞进她喋碟不休的嘴巴里:“吃你的吧,哪来这么多问?你不是也说了,事出反常必为妖,我惜命的很,不想英年早逝。”

    “唔……我不信这是你的理由,你这性子可是随心所欲的很,怕过什么?别唬本小姐,本小姐是不会信的……好了,好了,想撑死我啊——”

    抚平这片大陆的地图于膝上,目光垂落在成金子型的大兴方位,眼前飞速飘过些许场景,不由得轻叹:“冷岳器时代自有冷兵器时代的道理,强行注入外来因素打破原有的规律,违背自然和谐的东西,怎能算好?蝴蝶效应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因超时代的东西而改变了这个时代的发展轨道,那我岂不是成了时代罪人?”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帮那只熊做了那么多火药?”

    耸耸肩,不关我事:“这东西可是沈雨先弄出来的,我只是复制而已,不算罪人。”

    对于这样推卸责任的人,安子无语。

    屏风后,元宝宝拿着数百个细长铁定将面前的画像钉的面目全非。

    这画像是哈达去年三十岁生辰时请的闻名天下的画师所著,花了他七百金,肉疼了他一个月。平日里挂在帐内跟个宝似地,人碰都不许碰,这回不知怎么被这小祖宗给弄到手,定了足足三百个铁钉。

    “安子那个女人说你是熊,小爷就勉为其难的称你熊吧。长的这么肥,好女人怎么肯嫁给你呢?嘿嘿,不用这么感激的看着小爷,等着你回来后,小爷会给你制定个减肥计划,相信你在小爷魔鬼般的训练下,定会苗条如松,厄,错了,应该叫窈窕如残花败柳……”挂着纯良的笑,元宝宝对着面目全非的画像郑重承诺着,远方的哈达突感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话说非宇国边境这边的战场,只要不瞎的人一眼就能瞧出,萨达尔这方几乎完全处于被动挨打局面,情势不容乐观,一连七日破城毫无进展,一鼓作,再而衰,三而竭,连连败退直接导致士气低迷,若是再无有效的攻城措施,他们就只好败退而归,在无往不胜的萨达尔战争史上记下这笔耻辱的一笔!

    不甘心!不甘心!

    不仅是司寇殇,就是将士们也难免心有不甘!

    打了这么久,损了这么多兄弟,到头来以一个败字为这场战划上句号,莫大耻辱不说,这让他们如何回去向等候他们为亲人报仇的子民交待?无颜见家乡父老,他们羞愧!若真惨败而归,他们还真不如自裁来的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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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篇 第十四章 城破

    第八日暂停攻城,休整了一日,第九日萨达尔硬撑着卷土重来。

    轰隆——

    投掷下来的灰色块状物瞬息爆裂开来,躲闪不及的骑兵尚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声,就连人带马被炸飞了出去,抛出老远方重重的着地,带起弥漫的尘沙卷起喷溅的血肉。硝烟上空是灰色的天际,下方是浓重的血色,萧风带着凌厉的风势扫过战场的残肢断背,时而呼啸时而呜咽又时而狂啸,道不清是在悲悯还是嘲笑萨达尔的大势已去。

    随着一波一波冲出去的铁骑惨死于火药的威力下,眼见着士气逐渐低迷形势对我方越来越不利,左冥终于按捺不住,偕同几位将领,冒死建议大汗先行退兵,保存实力日后再作打算。

    负手立在半山腰上的司寇殇俯瞰着远处战场的战况,纹丝不动,对苦口婆心的几位将领的劝说置若罔闻。风撩起他红色妖娆若血酴醾的衣摆,轻微荡起,若有似无拂过脚边翠色欲滴的青草,红与绿的极致交融,在疾风的催动下,化作别样诱人情怀。

    “本汗的生命里,从不允许有败字。众卿勿复言,只需咬紧牙,跟随本汗再撑五日,至于五日后……”微微一顿,手指抚开挡住的墨发,眸光不离山下战场的惨烈,突地展颜一笑,天地为之失色,“本汗带着你们,屠、国!”

    他们皆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们害过的性命比他们吃过的盐还多,他们杀过的人加起来能堆满好几座城。对于在他们手里战败过的国家的百姓,除了女人他们有兴趣掳来玩乐,那些男人、孩子他们不加杀害,不是他们心存不忍,而是对这群人不屑一顾,连杀掉就嫌浪费了气力,脏了刀剑。可有一种情况例外——屠城。他们随大汗征战这么多年,屠城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只要敌国做的不是太过火,他们大汗是不会下达屠城命令的。一旦屠城,男人、女人、孩子、老人,更有甚者是牛羊家畜,但凡活物一个不留,为防止有漏网之鱼,杀戮后会一把火烧尽这座死亡之城,让滔滔大火结束这里浓烈的血腥……这是真正的屠戮,肆意的宣泄,血腥,残忍,却会令人上瘾,兴奋。

    屠城,他们做过,屠国,他们闻所未闻。

    依他们大汗的话似乎已有了对策,五日后就会攻下这块难啃的骨头,至于他们大汗的计策会不会奏效形势会不会如他们大汗所期待的发展他们不知,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大汗怒了。

    能让他们大汗下达屠国命令的,这非宇国究竟将大汗惹得多恼火,

    只是,五日听起来是不长,可回头看看他们残余的士兵,在担忧而心痛的着着战场上死不瞑目的兄弟们,忐忑着能否坚持到五日后?

    不管他们大汗究竟有什么好计策,当下应阻止我方一味挨打送死的战略举动才是,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是他们萨达尔的子民啊!

    “大汗……”

    “报——哈达将军率军前来增援!”

    “你说什么?!谁来了?!”

    “哈达将军……”未等跪地通报的小兵讲完,司寇殇就凶狠的抓着他的领子如拎小鸡般将他从地上提起,狼般盯着他因呼吸不通憋得涨紫的脸,怒喝:“你说什么?哈达来了?没有本汗的命令他哪来的狗胆前来!!”这个混账!哈达怎么敢,怎么敢不听从他的安排擅自离开他的女人和儿子!他不敢想,不敢想要是他们母子有什么……浑身微颤,他不知被哈达气的还是为自己刚刚不祥的精测吓得,估计是后者偏多。先是想象他们母子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就痛的想要毁天灭地,要他们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自己将变为何种的疯狂!

    双脚腾空,被勒的透不过气,在司寇殇吃人的眼神中艰难的吐息:“属下……不……知……”

    “你……”

    “大汗快看!”左冥惊喜的呼声骤然响起,感情偏淡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惊喜的难以自抑,这让司寇殇不禁挑眉,冷着一张脸转了过去——

    饶是他再镇定也难以叙述他此刻的惊讶!

    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他那以暴躁易怒出名的大将哈达,正拿着令他们头疼的敌国妖器,点燃后,抢起妖器利用他力大无穷的特点,冲着远处闭的紧实的城门用力扔去——

    黑烟升起的瞬间爆裂声起,城门四分五裂!!!!

    半山上的他们呆如木鸡,战场的兄弟们直直瞅着畅通无阻的城口傻如呆鹅,城头上先前幸灾乐祸的敌军们目瞪口呆成泥胎雕塑,沿着城口一路蜿蜒的士兵们齐齐转脑袋与正往这里瞅的萨达尔骑兵们对视,似在做梦 所有的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震得眼花耳鸣脑不转,真的很戏剧,一连九日,萨达尔拼死拼话牺牲了多少勇猛的将士想要突破的城门就这么轰一下子开了,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么戏剧性突兀性的一幕!这在演戏吗这是!

    震朔维持了不足半柱香的时间,戏剧主演者哈达率先反应了过来,抢着铁锤在半空划过几圈,粗嗓门吆喝:“兄弟们还等什么!冲过去!杀死这群贼兔崽子们,为我众兄弟们报仇!!”吼完,狠狠一拍马屁股,喊杀喊打的一马当先冲向前去!

    杠着过墙梯的士兵们扭头看了看可以直捣朝歌的城口,呆了几秒后,豪气的抽出刀剑,扔了过墙梯跟着他们哈达将军杀过去!城门都开了,他们还用费那劲进城?直接冲进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战势在哈达的加入下急速发生扭转,先前的劣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敌军已露败相,我军开始转败为胜,骑兵们纷纷入城,即使远在半山,他们依旧能听到激烈的厮杀声和骑兵们粗犷的吆喝声,激人热血沸腾,半山上不少将士看的眼红,持着刀剑蠢蠢欲动,纷纷请求加入战局。

    一挥手应了他们的请战,抑不住的兴奋爬上了他们的眼角眉梢,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响彻山谷的马蹄声此起彼伏,一条条赤膊汉子疾速而去,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扬眉吐气的时刻,怎么能少了他们!这几日胸里憋得郁气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了,那些j佞的贼子们,乖乖等着吧,瞪着老子们抢起大刀将你们的脑袋瓜如剁白菜一样一个一个剁下来,再堆成一堆,用你们对付咱兄弟的玩意来将你们脑袋瓜炸的连毛都不剩!!

    左冥自然免不了俗,眼见着众弟兄们死的冤,死的惨,连续几日的无能无力已经令他无比痛苦,窝囊了几日,此刻有了机会他自然也要宣泄!在得到大汗的允许后,他急不可耐的飞身上马,恨不得即刻能飞到战场上,杀他个畅快淋漓!

    可无意间抬眼,他有些吃惊的发现本该喜庆的时候他们大汗表情却无比阴翳的盯着战场,斑驳树影或明或暗的投射于那抹血色身影上,渲染了些萧索,几许肃杀,还有几多落寞,几多莫名的恨意……

    他被自己的这一发现给震了下,慌忙转身趋马下山,心里却因刚刚那一瞥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大汗的反常源于何?是哈达的擅离职守?抑或,凭空而出的妖器……

    战事结束的很迅速,从哈达来到至萨达尔鸣金收兵不足两个时辰。当然,这要归功于哈达所带来的在他们着来的神秘妖器,否则,别说打胜仗了,他们能不全军覆没那叫一个侥幸。

    杀了他们那么多弟兄,屠城绝对不打商量。

    待杀掉这里的最后一只生物,可谓是扬眉吐气的众将士纷纷下马,踩着铺的厚厚血液的地面向哈达快速靠拢,将他拽下了马,呼喝着抛起他那熊般魁梧壮硕的庞大身躯。

    “哎呀呀,弟兄们别、快饶了老子吧,老子怕高、真的怕高啊……”

    “哈达英雄!哈达英雄!!”

    “哈达将军,我们崇拜你!!”

    “感谢你哈达将军!救了我们,报了弟兄们的仇!”

    “哈达将军能寻到妖器,是了不起的大英雄!”

    “哈达将军……”

    雄浑矫健的狮子骢上,司寇殇噙着笑淡淡的看着城口处欢作一团的将士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狮子骢的鬓毛,半搭的眼皮遮住了眸子里的一些情绪,隐约的让人看的不真切。

    “大汗!”左冥最先发现了司寇殇的踪迹,那静静坐在马上不动声色的身影,背后是凌乱惨烈的不堪入目的杀戮场,成百上千的尸体错乱的堆积,惨烈的景象与那抹旁若无人的影子明明不搭却有种说不出的融合感,仿佛他们大汗天生就应该属于修罗场的主宰,与血腥为伍就应是他们大汗的使命——忙摇摇头企图摇去他刚刚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是疯了吗,怎么能这么编排他家大汗!

    “哈达有罪!不敢求大汗原谅,但求大汗能看在哈达多年冲锋陷阵的份上,给哈达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不是哈达怕死,而是哈达还没有看到大汗一统江山,舍不得早死!”见了大汗,哈达忙让将士们放下他,匆匆奔向大汗,跪地请罪。

    “哦?哈达你有罪?哪里有罪了,说给本汗听听。”

    “哈达不该擅离职守,有渎职之过!”

    转着手指的尾戒,眼皮未抬,声音淡淡的:“左冥告诉他,渎职之过该以何论处。”

    担忧的看了眼跪地的哈达,轻叹口气,敛声道:“以军法处置,当斩。

    左冥话一落,周围求情的人跪了一片,请求大汗看在哈达立了功的份上,赦免哈达死罪。

    “本汗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直功的机会——”

    哈达一喜,忙抬头,殷切的等着下文。

    转着尾戒,神色未变:“是不是她?”

    哈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见他家大汗将目光投在不远处杵着的马车,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果然。”似从牙缝里蹦出俩个字,眸子里晃动的光波晦暗阴霾。

    “左冥,给你三万兵马,即刻出发继续南下攻打,此刻王将军的兵马恐怕已经绕到了非宇国都城,你与他左右夹击,势必在短时间内将非宇国拿下——别高兴的太早,这不是你的主要任务,本汗要你捉拿——”声音一顿,蓦地狠毒:“那个躲在幕后造妖器的人!要活的,记住了!”

    “臣,定不辱命!”

    大军班师回本部,虽凯旋而归,但因屠城之故,这次凯旋归来没有带女人,也没有带牛羊马匹,唯一带来的只有死物——细软钱财布匹器物等。不过即便如此,萨达尔的百姓和驻扎在部落未去战场的将士们仍旧很高兴,他们大汗多神,竟然战胜了使甩妖物的非宇国,看来他们大汗果真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妖物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啊!

    “呜——”画角声悠悠响起,不同于出发前的肃杀低沉,此刻是激越的,悠扬的,带着凯旋的喜悦带着打了胜仗的得意,恨不得用画角声向全世界表达他们的愉悦。

    不同于其他将士一路的振奋喜悦,左冥是一路的不安一路的揣测一路的小心一路的忐忑……不是他多心,而是跟随了大汗将近二十年的他虽说不上对大汗的每个表情都熟悉到可以揣测大汗的心理,但他最起码可以准确的感到他们大汗是喜还是怒。此刻,他们大汗面上噙着笑,偶尔还会跟他说笑几句,但他凭着多年的跟随经验敏感的察觉到那风淡云轻掩藏的骇人阴戾!虽他家大汗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大军赶路,可他就是知道他家大汗恨不得能日行

    万里,下一刻就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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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篇 第十五章 左冥疑惑

    风起罢,片片飞叶舞晴空,与曙光交缠结的风烟浮生飘蓬,笑望彩碟飞。

    萨达尔在浴血奋战了九日后凯旋归来,百姓们无不箪食壶浆,浮跃了喜悦的笑脸热烈欢迎他们的英雄们班师回朝。论功行赏,追封战争中牺牲的有功将士封号,伤残抚恤金、死亡抚恤金的分配,安顿牺牲将士亲属……如以往胜仗后的处理程序一样,归来后的一系列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从功赏过罚到善后工作的处理,虽冗繁细碎却有条不紊,待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完毕后,落日余晖已撒满澄净长空,夕阳潋滟望断留恋。

    “我萨达尔受神兽庇护,自起兵来大杀四方十战十胜威扬,我族的智慧无人比拟,我族的勇猛天下侧目!天下人称我萨达尔是残忍的野狼,本汗却要说他们这些目光短浅的宵小之辈错了,错的离谱!我萨达尔岂会做屈居人下的狼?统御森林的雄狮号令百兽的虎王才是我萨达尔的真正面目!”

    天土星斗挂满夜幕时刻,清风送爽的草原空地上篝火热烈的燃烧,围着篝火正襟危坐的人们安静的听着他们大汗的宣言。

    静静拿起手边未开封的酒坛,撕下封条,打开坛盖,他缓慢站起身,扫视了眼已随他立刻起身的众人,抬臂抬高酒坛,纯净无垢的酒水哗啦啦的倾泄到四角案几上摆放的大口碗中,清澈的酒水晃动在瓷白色的瓷琬中,映射着红的热烈的篝火,如燃烧着的激烈火焰。

    “第一杯,献给伟大的神兽,感谢它常年庇佑我萨达尔,愿我神与天同兽。”

    众人皆屏气凝神,不敢直视献酒于神兽的大汗,唯恐亵渎了神灵。

    一杯酒洒完地面,紧接着倒了第二杯。

    “第二杯,献酒于那些亡故的兄弟们,愿他们能得到神兽的庇佑,早登极乐。”

    提到亡故的兄弟们,众人心有戚戚然,不过听大汗祈祷那些亡灵能得到神兽庇佑,不禁心怀感激与安慰。

    第三杯,司寇殇一改肃穆的神色,噙着浅笑举过酒水满的几欲溢出的瓷碗,朝着众人一敬,道:“这第三杯,本汗要敬给在座的各位,这些年来各位弟兄们跟着本汗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任劳任怨不曾有过半句怨言,本汗看在眼中,记在心上,欣慰之余也感激莫名,却只因尔今大事初定大业未成,只能待入主中原大业圆满后重重犒劳众位,以谢众位这么多年来的辛苦!

    “臣/末将/属下不敢居功——”

    手一挥,他豪爽笑着:“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兄弟,众弟兄不必拘礼。来,咱们今夜一醉方休!”

    说罢,仰脖一饮而尽。烈酒滑喉下肚瞬息,白净的脸浮上妖娆的红晕,与唇角遗留的点点酒汁一道构成了别样的诱惑。

    众臣众将慌忙移眼,端起大口碗咕噜喝酒下肚掩饰失态。

    满意的看着众人喝干净的酒碗,司寇殇又给自己斟了碗酒,掀翻案几踢开椅子,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衣裤处使劲扯了扯,迈着修长的腿大步走到人群中找了个空地随性坐下,一腿曲起一腿随意伸直,扬眉睨着旁边目瞪口呆的答答布棋,勾唇成一个慵懒的弧度:“你这是要本汗仰视你?”

    “末将,末将不敢……”一个激灵,答答布棋噗通跪下,头低的死死,后背涔涔泛了冷汗。

    “说过,今日没有君臣。”似乎带了些不满的蹙了眉,眼角扫过皆恭谨立着的众臣,懒散一挥手:“都坐下,坐下,你们这般拘谨本汗如何尽兴?

    话音刚落,忠臣从善如流的窸窣坐下。

    满意的颔首,半阖着眼仰脖将手中烈酒再次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语调谈道:“庆功宴要有庆功宴的样子,左冥,去妓帐内寻些会歌舞的,来给兄弟们助助兴。”

    脸微微侧过掩饰面上的情绪,_左冥恭敬的回诺。转身离开的那刻,眼角微微扫过大汗那再次斟满的几乎与碗沿齐平的晃动酒汁……

    篝火宴会在距离寝帐不足百米的矩离举行,说笑声劝酒声碰杯声断断续续传至灯火通明的寝帐,扰了帐内待睡的人。

    “娘亲,父王不是一早就回来了吗?为什么到现在也不来看元宝?”窝在爷怀里的元宝声音闷闷的,反复揪着手指,半咬着唇似在隐忍,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元宝闷闷的声音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仿佛醍醐灌顶般瞬间意识到了某些问题。

    低头看着似带着隐忍的委屈的他,平和了情绪,尽量不让自己露出诧异之色:“元宝,你喜欢你父王吗?”

    元宝一怔,继而赌气的将脸撇过,嘟着嘴哼声:“谁喜欢他!讨厌!讨厌!!骗子!!”才不喜欢那个骗子!明明说喜欢元宝,回来后却不来看元宝,他肯定将元宝给忘了,肯定是!元宝才没有喜欢那个骗子,元宝也没有坐在帐口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等着他来,元宝没有!他不要元宝,元宝也不要他!

    可饶是这样想,不知为何,元宝一想到他父王不要他不喜欢他,他就难过的心堵得慌,难受的慌,饶是他咬破了嘴唇抠破了指头,眼里那拼命隐忍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前襟凉凉的,低头细瞧,心痛的发现元宝眼里的泪就如断线的珠子般,无声的直往下掉。元宝鲜少哭,他哭得次数用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以往几次他都是嚎啕大哭,爷虽难受却不至于心痛,可这次,他无声的哭泣都令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痛如绞。

    勉强挤出抹笑,于指弹弹他的额头,用玩笑的口气道:“元宝羞羞,这么大还哭鼻子,也不怕你媳妇将来笑话你。”

    “元宝不大!元宝才一岁!”

    无宝抽噎着反驳,我却在一旁听得心酸。一岁,的确,我的元宝才一岁而已,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不将元宝当成一岁的孩子,有时甚至以大人的角度来看待他,忘记了他不过是个等人疼,等人爱的孩子,忘了他仅仅一岁?事事以我自以为的方向去对待处理,却忘记了我不是孑然一身的一个人,我还有个儿子,不应该独断专行忘记了考虑元宝的情绪。

    是不是,我做错了?

    抱着他坐起身,扯过帕子仔细将他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擦干净,扳过他别扭的脸:“元宝,娘亲带你去看父王好不好?”

    元宝的眼里闪过亮光后迅速黯淡下来,红着眼脖子一梗:“不去!父王不喜欢元宝,元宝也不喜欢他!”说着,眼泪又如开闸洪水般的流个不停,用手背狠狠一擦,抽搭着鼻子赌气的别过脸。

    手心轻拍着他的后背缓解着他哭得不顺的呼吸,亲亲他泪迹斑斑的脸颊,轻哄:“元宝怎么知道父王不喜欢你呢?元宝长的这么可爱,疼你都嫌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喜欢?”

    “可是,可是父王他到现在都没来看元宝!娘亲你不要骗小孩子,我知道父王他不喜欢元宝,元宝知道的!”

    奸臣当道全集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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