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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全集第57部分阅读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57部分阅读

    是朕的,生杀予夺大权都在朕的手中,朕会让你看见,朕到底能不能!”

    司徒俊浩急的直拍御案,口不择言:“父皇你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以权谋私,与哀帝那个昏君又有什么区别……”

    “放肆!你,你简直是魔障了!来人,押他进禁闭宫,与太子妃一块,禁闭三个月!”

    “诺!”

    “放开本太子!快放开!——父皇你不能杀他!杀了他儿臣会恨你的,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们这些狗奴才快快放开本太子!放开我——父皇——”

    待司徒俊浩叫嚣的声音消失殆尽,司徒绝隐忍的狂怒方随着铁拳发泄在镶金边的御案上,几声临死前的悲鸣,上好楠木铸就的御案彻底肢解,案上的奏折、笔墨、砚台、摆设古玩通通落地,滚落四处,狼藉一片。

    喜欢男人!喜欢男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司徒绝一手教出来的儿子会喜欢男人!

    这叫他情何以堪!

    这叫他如何对得起她?

    更可恨的是那愚蠢之极却胆大包天的太子妃,知情不报,帮衬着浩儿作掩护,何其可恶!若是他早知浩儿有如此癖好,早些采取手段处理,又何以落得此刻一发不可收捡的地步!都是那可恶可恨的太子妃!

    一国太子喜欢男人,先别说朝廷上那些个各怀居心的大臣们如何想,就是让天下的百姓如何想?足矣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太子乃国之代表,如此表率,让天下人如何信服?一个不慎,动摇国本只在指顾之间!

    皇位是他谋划了半生方辛苦打下的,牺牲了多少,葬送了多少,方换来了今日的一切,倘若是葬送在浩儿手里,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负手居高临下的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檀香青炉紫烟盘龙脉,顺着仿佛蜿蜒不到尽头的恢弘长殿缥缈而出,挤出威严凛然的宫门一路扶摇直上九万里,俯瞰世间大好河山。

    江山,用刀戟杀来的这片血染的江山,是他的魂,他的命,他绝不会允许有任何的危机威胁他的大好河山。

    浩儿,他是不会再让他魔障下去的。

    吸口气暗调好情绪,敛声道:“传柳太师进宫见驾!”

    大兴都城紫薇大街主道,俩个头挽青色碎花布的妇人相携蹒跚而行。灰头土脸,拉着参差不齐的粗木拐棍,身后背着的包袱瘪瘪的惹尽了尘埃,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落魄相在繁荣奢华的大兴都城也算惹眼,不少锦衣华服的路人注目了不少时间,指指点点,甚是无聊的揣测起两个女人的悲惨遭遇。

    “是不是被夫家赶出了家门?”

    “指不定是遇上了杀人越货的土匪,家人被砍了,她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或许是家乡遭洪灾,瘟疫?”

    “也说不定是夫死子丧,没依没靠,这才远走他乡。”

    对于人们的八卦情怀爷此刻无兴趣探知,此刻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晚餐如何解决,今晚又要如何解决住宿难题。

    忍不住再次掂掂荷包,几乎没有重量的荷包无疑是向爷传达着弹尽粮绝的信息。

    脑袋不由得耷拉下来,一连几日徒步走了数十里路,吃不好睡不好,此时此刻又累又饿又渴又困,就是想出点子赚钱也有心无力,偏偏这天上的日头不知疲倦的高高照,以完全的作对姿态晒得人头昏脑胀,几欲昏厥。又偏偏那早已看爷不顺的安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疲劳轰炸。

    “什么破组织,卖个消息宰人那么多钱!一个消息百金,阿天你连问了七个消息,七百金啊!有没有搞错,我们总共才带走了六百金,你可恶的让我把唯一的手机当了凑足了七百金换什么破消息!有没有搞错!本来那么多钱足矣我们二人好吃好喝好住的一辈子,这下可好,紧巴巴的靠着剩下的几两银子挨到什么都城,吃能噎死头牛的窝窝头,喝着也不知干不干净的河水,风餐露宿,简直就是他妈的活受罪!……喂,阿天,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点头如小鸡啄米:“有有有……”这下真的要喝西南风了,一个铜板也米了,难道要带着安子要饭去?

    安子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旁边人敷衍性的回答。

    头顶冒烟,一个火大扔了手下拐棍,甩开旁人,摇摇晃晃的找了个阴面遮阳的地方一屁股坐下,靠着墙闭幕眼神,赖着不走了。

    被安子甩的身子摇摇欲坠,头昏眼花了好长时间方将前方晃动的两个安子合二为一。

    拉着拐棍立在原地抬头看着天上的日头叹气,一个消息百金,哪里能算是贵呢?想当年申家的风满楼,一个消息一百五十金绝无二价,这新崛起的宇楼号称当今武林第一情报楼,虽质量不知如何,但这价钱上可比当年的风满楼便宜了整整五十金,这还嫌贵,那干脆自个去打探得了。不过话又说回

    来,若不是风满楼已经从江湖中隐退还得爷无处可循,那爷也用不着浪费七百金,更不用满世界的跑腿不是?

    据从宇楼打探得来的消息,那批炸弹的来源处是大兴京都,对于宇楼给予的这则答案爷虽感到疑点颇多,但也秉着宁可弄错不可放过的原则,前来查探一二。但愿那宇楼质量有的保证,不是浪得虚名,否则爷累死累活的到头来反倒做了无用功,那真要哭爹骂娘了。

    大兴都城,久违了。

    城还是三年前的那城,街道的阡陌纵横也与三年前无异,要说变,也就是气氛比三年前热闹了些,人们的精神头比三年前高了许多。

    也是,没了猫咪时不时的游街示威,那些小平头老百姓们当然也敢出来溜达了,气氛当然热闹了不少,没了申家老小两只鼠的上蹦下窜,人们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仓中粮食,丰衣足食了,精神头自然高。

    三年未见,不知他如何,老申头怎样,小子熏好不好,猫咪如何,以及……申府是否还在?

    一想起申府,不由得情绪高涨,也来不及去拉起那貌似打死也不起来的安子,拉着破烂拐棍连蹦带跳的往申府的方向奔去,徒留安子在身后骂爹骂娘,连吼带叫……

    从皇宫里出来,柳太师神情有些恍惚。

    早在宫门外等的坐立不安的柳晔一见宫门走出的苍老身影,眼睛一亮,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父亲,皇上急招您入宫究竟所为何事?”

    苍老的身躯摇晃了晃,摇头拍大腿叹:“祸事,祸事……”身体一耸,忙捂住嘴,惊惶往四处看了看,对着同样一脸谨慎的柳晔使眼色:“回去再说。”

    柳家主屋,两扇梨木门阖的密不透风,四个家奴立在门侧,戒备万分的注意着外面动静,力求一只苍蝇都飞不进门内。

    屋内,柳晔脸色不住的变化,柳母急的直在原地打转,柳父懊丧的直拍大腿,后悔不迭。

    “皇上他提到要将南阳郡主赐予晔儿为妻,我自是欣喜不已,感谢皇恩浩荡也就放松了警惕,听皇上提到烟儿与南阳郡主同年,同龄人话题多易相处些,有空让她们多来往些增加姑嫂的感情,我就急急应诺,皇上这会倚重咱柳家赐下这等好的婚事,我怎么也怕皇上知晓了咱柳家丑事而对咱家有嫌隙啊,所以烟儿的事也就绝口不提。谁知,皇上他,他话锋一转,说烟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欣赏烟儿的才名,有意……有意选烟儿为太子侧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这才说出烟儿的事,难免有欺君的嫌疑,弄不好圣上还会误以为是臣下不满他的赐婚,拒婚搞出的把戏,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啊!唉,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柳母吓得两腿发软,又惊又怕的奔向独自懊恼的柳父,跪下抱住他的膝盖颤抖祈求:“老爷,你可要想办法救救咱们柳家啊……”

    “救?往哪救?谈何容易!”老眉倒竖,看着柳母,他就一肚子火气:“还不都是你生养的好女儿!不知廉耻,跟着卑贱的奴隶跑了,我这张老脸全都给她丢光了!最好祈祷别让我逮着那个不孝女,否则我不打断她的腿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不要啊老爷,烟儿她也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你这个无知妇人,还不都是你给惯得,打不得骂不得,事事顺着她,整日里没现没矩的跟着些奴隶摆弄些花花草草,我说说她你还拼命护着!这下好了,惹了大祸事了!诛九族的大罪,大罪啊!要是柳家灭了,那也是你们两妇人造的孽障!”

    柳母嘤嘤的哭,柳父不停的训斥,一时间屋子里嘈嘈杂杂的,扰的本来心情就不佳的柳晔更加烦闷不已。

    “行了!出了事是谁也不想的,此刻追究责任又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是找出解决之法,我与太子向来交好,既然是太子侧妃,若是太子不愿的话,相信皇上也不能硬来。”语罢,沉着脸拂袖而去。

    柳父愣罢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啊,太子,找太子好啊,若是太子能松了口,那事情也就好办了,关键时候还是晔儿能……啊,不对!晔儿快回来,太子他不在府中……”

    已急急出了柳府的柳晔自然没有听到柳父的焦灼呼唤。

    太、子、府!

    谁能出来告诉爷,此刻的爷是不是因为饿的头昏眼花,出现了轻微的眼部神经错乱。

    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金灿灿的三个镶金大宇,爪子往旁边随意一捞,抓过个生物,提到自己跟前,手指那晃悠悠的三宇,虚心请教。

    “那三宇咋念?”

    “疯婆子你快拿开你的脏手!找死不成!”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又怒又厌,踢打开硬把他拽过来的疯女人,嫌恶的拿起帕子狠狠擦着刚刚被抓过的地方,呸了声,骂骂咧咧的走开。

    眼神仍旧不离那耀眼的烫金大字,手习惯性的一捞,再次提过一个生物。

    “那三字咋念?”

    “哎呀救命啊!你要干什么,干什么!救命啊!”

    这次的后果是被人家赶来的夫君一把扯开,被附加的赠了个老乞婆的光荣称号。

    锲而不舍的再次捞过一生物,问题一成不变。

    “那三宇咋念?”

    不知第几次捞过生物,当将问题机械的重复时,脑袋上轰的下挨了铁扳。

    “死阿天,明知我不识这里的字还问我,故意糗我不是!”

    机械的转过脑袋,眼直勾勾的瞅着怒火高涨的安子,悄悄喇开嘴,露出八颗牙,幽灵般的声音说着:“你不知道这三字是何,没关系,我来告诉你。自右往左,来,跟着姐姐来念,太、子、府——来,不识字没有什么可耻,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大胆的开口跟着我一块来念,太、子、府——”

    安子浑身就如打了鸡血般的抽搐,太子府,太子府……太子府!谁来告诉她,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样?谁又能来告诉她,她旁边这个貌似神经有点不太正常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把她带来太子府要干什么勾当?难道要将她给卖了好换钱?

    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她安子身材虽不赖,但也卖不了几个大洋的,不值钱,不值钱的——

    狠狠一撸鼻子,拉起安子扭头:“走!”

    “啊?去哪里?”

    “你不走难道要留在这里给太子暖被窝吗!”

    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我才不要!”

    “那还不走!”

    “走走!我们走……怎么了阿天?不是说走吗?”为何又停下不走一个劲的瞅着太子府的方位?难不成改变主意,真要将她卖掉?

    手紧紧攥住想要逃离的安子,不错眼珠的盯着矗在太子府门口的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瞧他意气风发的模样,突然有点血液沸腾的感觉。

    柳晔,貌似混的不赖。

    “太子不在府中?”

    “是的,太子还在宫中,诸柳公子改日再来拜访。”

    “那待太子回府,能不能麻烦小哥通告太子,在下有要事相求,若是可以,派人通知在下一声?”从袖口掏出两锭银子,塞到守卫手里。

    守卫迅速放好银子于袖中,无表情的脸缓了缓。

    “分内之事,柳公子不必客气。”

    走出太子府,柳晔心事重重,不断思虑着说服太子的说辞,这事可大可小,关键还是在于太子,只要太子肯帮他们柳家一把,他们柳家算是逃过这一劫了……

    “唉哟……妹妹……姐姐我……我头好晕……”算准了柳晔来的方向暗中一把将安子推了过去,安子也蛮配合,一撞着人就两眼翻白装死,只是演技拙劣了些,临晕前为避免自个摔着八爪鱼般扒着柳晔的脖子不放,顺道不忘占爷的便宜,妹妹妹妹叫的顺溜。

    一见人‘晕’了,身为妹妹的爷自然义不容辞的登场亮相,扯开嗓门哭丧似地嚎,直嚎的大街小巷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的一股脑的赶来看热闹,一窝蜂般将我们三人围得密密麻麻,与那蜂窝有的一拼。

    “我的好姐姐哟,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闭眼了这?别吓妹妹,醒醒啊,快醒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三短两长的,妹妹下半辈子要怎么过活啊——你!都是你!你撞坏了我的姐姐,你赔!你敢不赔我今个就拖着姐姐的尸首去捅你的老窝,砸烂你家的破烂门造棺材!有多少破门就造几口棺材,一口一口的在你家院子摆放整齐,给你们家老老少少一人一口,不够的就商量商量两人挤一口,趁早选个宜下葬的黄道吉日,早下葬早投胎,欢欢喜喜的去阎王殿报名登记去吧!”

    一阵阴风扫过,无端刮来无数片惨白的冥镪,似有鬼魂召唤般盘旋阴笑的女人头上,忽的阴风一止,冥镪阴惨惨的哗啦而下,飘过女人的头顶,周旋在女人的周身做冤魂缠身状。

    看热闹的群众突然噤了声,喧哗仿佛刹那被锁定,所有人的目光似乎傻掉般盯着那阴笑笑的女人不动。

    柳晔从未感觉他的心跳会跳的如此失常。

    那双玩世不恭中总是隐匿着无数毒计的眸子,那么熟悉,那吊儿郎当中挟裹着步步逼近的语调,那么熟捻,熟悉熟捻的让他恐惧,是怕到骨子里的恐惧。

    不可能,他的死讯天下尽知,他柳晔不信鬼神,世上绝无第二个他。

    强自镇定的维持着面目表情,在太子府前,众目睽睽之下,他柳家的继承人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丢了柳家的脸,让旁人看了笑话。

    手被强制性压制着不至于颤抖,机械般的伸向腰间解开了香囊,塞到了身前紧扒着他貌似晕倒的女人手里,用力扯开,迈开步子挤开人群匆匆而去,那速度用落荒而逃四个字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当事人已走,可围观的群众不知是想看后续发展还是想分杯羹,迟迟呆在原地未曾离去。

    这下可令爷为难了,他们不散场,我们如何大大方方的打开香囊看看银两几何?

    烈日酷暑煎熬中,倒地挺死尸的安子终于受不住了,微微睁开一只眼,用那眯缝的眼给爷打眼色。

    “哎呀我的姐姐啊,你死的好惨啊,好惨啊,惨绝人寰,惊天动地,夜半惊魂啊——”趴下身子凑近她,低语:“不好了安子,这群小人好像也想分杯羹,怎么办?”

    “他妈的,这是咱们的演出费,这群垃圾凭什么!”安子急的睁眼爆粗口,猛的想起自个是死尸状态,忙又倒下歪着脑袋装死。

    “哎呀我的姐姐,你是回光返照吗——完了完了,安子,他们过来了,过来了——”余光瞥见他们不怀好意的步步逼近,围着我们的圈子愈来愈小,爷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这架势怎么不像是来要钱的,倒是像来要命的!

    “拜、拜托各位哥哥姐姐大叔大婶们,别这么恐怖的看着我们,那、那钱都在这,你们……”

    哗啦——!

    一盆狗血从天而降。

    “妖精,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现、现了!现原形了!快看她,满脸血红血红的,鬼、鬼啊——!”

    靠!他爷爷的狗娘养的,泼你一脸狗血试试,你会不会满脸血红血红的!

    “大胆妖孽,还不快束手就擒!”

    “此乃太子殿下门府,有真龙守护,容不得你等妖孽在此撇野!”

    撤野,爷还撒尿呢!

    狗屁太子府,这狗太子鸠占鹊巢,这里原本是我们申府的地盘!

    仰脸抬手狠狠抹了把浓稠的血脸,眼睛突地瞪得死圆,龇着牙,撩起血红的爪子,仰天长嚎一声,张牙舞爪的冲着人群过去!

    “嗷——救命!妖孽吃人啦——”

    “逃啊!快逃啊!”

    “妖精大娘,俺肉粗,不要吃啊——别吃俺,别,别,嗷——”

    “爹啊,娘啊,儿子不能尽孝了——”

    当太子府外的闹剧被平息时,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被咬伤者不在少数,受害者哭爹喊娘,纷纷跪在太子府恳清太子殿下为民请命,但可笑的是这么多人外加太子府的众多侍卫竟然让两个区区作恶女子给逃了去,说出去恐怕令人贻笑大方,可事实偏偏是这么不按常规走,歪斜着轨道前行

    ,出人意表,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要真算起来,也多亏了这群闹哄哄乱糟糟的广大看客,要不是他们乱蹦跶乱喊乱叫的制造了混乱,爷和安子恐怕现在已经在监牢里守着蟑螂老弟面壁思过去了,岂容此刻我们二人乐悠悠喜哉哉的拿着不义之财四处潇洒,吃饱喝足睡好后,头顶星星,端着银两直接去逛窑子乐呵。

    “天啊,银票两千两,银子四锭——哦对了,一锭多少银子来着,哦对,五十两,五十两啊!我们现在又足足两千二百两的存款了!哦我的耶稣大人啊,从来不知你是这么的关照我,诸原谅我以往对你吐出的三字经,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阿门——”划着十字,安子棒着银子,一脸虔诚。当然这虔诚是建立在银子的基础上,倘若她此刻捧着的是一堆牛粪,保证对着耶稣吐三宇经就如连珠炮弹一般。

    折扇轻摇,梳洗干净,改头换面一副贵公子打扮的爷风流倜傥,噙着女人看了会心肌梗塞的坏笑,折扇抵在唇边在旁轻笑着提醒:“耶稣心眼坏着呢,巴不得你变成穷光蛋去讨饭,哪里会那么好心的照拂你?亲爱的安子,你要知道,你这穷光蛋之所以能一夜暴富,靠的,可都是大爷我。”

    “靠你?”安子嗤之以鼻:“若不是你去打探什么劳什子消息,我安子至于落魄的几乎要去讨饭啊吗!”

    抿唇笑而不语,对她的责怪不置可否。

    “哎,不过有点我倒是奇怪的很,瞧那位公子似乎也不是什么痴傻之人,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当受骗了?如此大方的将上千两银子说给就给,是他家太过有钱了就权当施舍乞丐了还是因为我安子演技太过出神入化?”

    忍不住大笑出声,顶着安子吃人的目光啪下合上折扇,身子倾斜向她凑近,扇骨抵唇角,神秘兮兮道:“原因无他,只因余威犹在。”

    余威犹在——?

    安子奇怪的咀嚼着这四个字,边走边嘀咕,反复思索不得其解。

    “阿天,你又在打什么哑谜。”

    折扇潇洒的打开,笑:“秘密。”

    安子再次苦恼的陷入了思索,秘密,会是什么样的秘密……

    青草阁,明月楼,墨竹楼,红豆阁,思梦楼 ……各大男妓馆妓女馆通通集中在块类似现代红灯区的地方,格局与三年前貌似没有特别大的出入,唯一让爷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墨竹阁不存在了在意料之中,可为何在原来墨竹阁的对面,那本该是含香楼的地方,建筑物不变,可名怎么就改成了墨竹楼了?

    这个发现让爷不爽,非常不爽,若是这墨竹楼是小倌倌楼的话爷或许会以为是玉娘回来了,卷土重来并将产业发扬光大,以绝胜之姿雄赳赳气昂昂的将那莫子谦的产业给收购囊中,可入目的明显是穿着清凉的大妈大婶们,自然就不会玉娘的产业了。

    “天哪,这个时代真是开放啊,还、还有男妓啊!”盯着墨竹楼对面的红豆阁,安子两眼直往红豆阁门外披着红纱卖弄风马蚤的男人身上瞄,啧啧叹声:“不错不错,虽远远不及你那位,但身材总的来说还蛮有料,不知今晚哪位大婶能有幸得这尤物垂青。”

    忽略安子提到司寇殇时心里掠过的异样,笑看着安子色迷迷的模样,调侃:“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这男人馆可不是为女人服务的,一般来说只为那些有特殊嗜好的男人服务。但是如果安子你有需要的话——嘿嘿,我大可多甩点银两,给你通融通融——”用胳膊肘拐拐她,暧昧的冲她眨眼。

    “死阿天,找死不是!”提着拳头她作势要打,爷抱头做怕怕状一溜烟溜进墨竹楼,视若罔闻身后老鸨急急的招呼声,沿着铺就着红绸缎的楼梯蜿蜒蹬蹬直上二楼,回头冲着气急败坏的安子做个鬼脸,于二楼靠着围栏的地方找了个空位坐下,笑嘻嘻的看着忙不迭上来的老鸨。

    “这位官人,公子,您再怎么急也得先告诉妈妈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妈妈给你仔细选个送来,好好安排下不是?这么不打招呼的冲了上来,这要是公子有了个什么闪失,还不让妈妈我伤心死?”扭着肥臀,妈妈桑说句话抖下帕子甩在爷脸上,偶尔拿着丝巾擦擦干干的眼角,做担忧心疼状。

    干笑两声,爷打开折扇用力的扇,试图扇走让爷忍不住要打喷嚏的浓郁香味。

    “妈妈恐怕不知,大爷我可是土生土养的京都人,在这大兴,别的不敢说,就你家楼院大爷我走的比自家大院都勤快,这一花一草一木还有这栏杆我可是比自家大院都熟!”拿起桌上的紫砂杯于手中把玩,眼睛看着一脸敷衍假笑的妈妈桑,“怎么,不信?别看着大爷我眼生就误以为是大爷我信口

    开河。喏,那就拿我手里的这只紫砂杯来说,茶杯的杯底水印着‘相思树底说相思’的相字,桌上这另外六个紫砂杯就分别按次序水印着其他六字,合起来,就构成连贯的缠绵情诗。这水印极为特别,印入杯底无痕无迹,肉眼根本就辨不出,触之也似乎感觉不到,呵呵,这水印就奇怪在这,看不到触

    不到,唯有当紫砂杯中盛满了举世闻名的醉红尘,杯底的水印的字方随着醉人的酒波涟漪荡漾,情丝缠绵,酒不醉人人自醉——当然,若是这么多套紫砂杯都刻着同一首情诗那就毫无新意了不是?嗯,那位,那位兄台所持的杯具,合起来的诗应该是‘直道相思了无意’,最边上那仁兄的茶具若大爷没

    记错的话,应是‘一寸相思干万绪’,还有那边……”

    “天哪,这位公子说的真不差,真不差哩!有字,真的有字!这杯是一,这是寸,相,思,千,万,绪!一寸相思千万绪,真,真是厉害啊!想我王某混迹墨竹楼这么长时日,还真从未发现这看似普通的杯子有这么多门道!这位公子厉害,厉害!”

    “快去买几坛醉红尘来,本公子也要试试!”

    “试试,一定要试试!”

    二楼的各大公子哥大老爷们们纷纷蠢蠢欲动,摩拳擦掌的捧着醉红尘要一探究竟,喧哗一时,搅得一楼的哥们坐不住了,一窝蜂的凑了上来,三五成群的凑在一块看所谓‘奇迹的发生’。每每验证完一个字,他们放声高嚎,敲桌子踹椅子,更有甚者直接蹦跶上桌上,拿着验证完的紫砂杯得意洋洋

    的摇臂长嚎,炫耀骄傲的模样活脱脱像是打胜仗了的公鸡。一时间楼里简直就如炸开了锅,人声鼎沸,尖叫声嚎叫声欢呼声敲桌声掉杯声拍手声撕帘子声摔椅声捶柱声甚至因此争执不得善果而拳脚交加声不绝如缕,声声入耳,热热闹闹的差点就将这楼顶给掀翻了。

    老鸨心疼的瞅着漫天飞舞的碟盘杯壶,扭着丰满的身子一会飞来这方软言软语的哄着,一会奔向这方低声下气的劝着,一行打手整齐的立在楼梯口却迟迟不得行动,因为老鸨得罪不起啊,这帮执绔子弟,各个家世非凡,抓出来一个指不定就与某个朝野重臣攀上个亲戚,得罪一个恐怕就得有她受的

    ,更何况一下子还是这么多个!

    与手忙脚乱的老鸨这方相反,此刻的爷正端着紫砂杯,悠哉随意的坐在清净角落里的一方矮桌上,一手撑桌,搭着个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前的这位仁兄侃大山。

    “沈公子见识非凡,博闻强识,所述观点另辟蹊径,独树一帜却又精辟经典,一番谈来只让王某感到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受益匪浅!沈公子有如此大才,倘若参加科举,王某相信定会一朝题名天下知,不假时日成为朝廷中流砥柱,国之栋梁!”

    摆摆手爷可呵呵的直笑:“朝廷秋季就要开恩科,奈何沈某的乡籍早在七年前远走他乡的时候除了去,此刻算是无萍之人,如何能参加科举?”

    “除籍?”仁兄一脸震刹,不相信般将爷上下左右打量了番,试探道:“恕我冒昧一问,敢问沈公子,可是……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怎么,王公子看在下像是作j犯科之人?”故意扳起了脸。

    “沈公子莫要误会,在下只是,只是……”

    “王公子莫要在意,沈某开玩笑而已,瞧你紧张的,哈哈哈——”

    仁兄松了口气,一脸无奈:“沈公子你,真是,真是个不羁洒脱之人。”说罢似乎也觉得好笑,摇头笑了起来。

    见和他渐渐热络起来,爷开始似无意转移话题:“哦对了,王公子,若在下没记错的话,先前这里的妈妈应该是个名为紫霜的女子吧?”

    “沈公子记性不错,三年前这里的妈妈的确是紫霜妈妈,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就突然换了人不说还改了楼名,新来的妈妈说这楼已经易了主,可奇怪的是楼里的装饰摆设丝毫未变,令人心生疑惑。”

    沉吟了片刻,转着手里的紫砂杯笑了起来:“这名字改的倒是挺有趣,听听,墨竹楼,以前这楼对面不是有个墨竹阁吗,这主人思想倒真奇特,硬是将人家的名字给搬照过来。若不是进门时看见娇姐们来来去去的,还真以为是对面的老扳将原先这含香楼给霸占了呢。”

    “嘿,沈公子还别说,听说这楼改名那会,好多好那口的大老爷们小公子们愣是会错了意,走错了门,闹出了不少笑话,自然也被人砸过不少次场子,全都是这名字起的。”

    呷口清爽的酒汁,顺道掐了把旁边坐不住的安子,热络而神秘的对着仁兄笑着:“王公子,其实说到这墨竹,在下还真想起个人来,王公子,不如你来猜猜,沈某所言是何人?”

    仁兄微怔后摆着手指哈哈笑着,一副这个问题你难不倒我的模样。

    “申家礼佛者,申墨竹是也。沈公子,王某猜的可对?”

    领首淡笑:“多年前曾有幸得见此人一面,惊鸿一瞥中,其脱俗除尘的气质令沈某至今难忘……呵,不知王公子对此人评价几何?”

    仁兄踟蹰着,沉默几许,最终尴尬的笑着:“沈公子,朝廷逆臣,不宜加以议论。恕王某直言,沈公子刚刚那一袭话,千万别再讲予他人听,以免招来祸患。”

    一成不变的笑着:“跟王兄一见如故,不知怎么就得意忘形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害王兄为难,沈某心有愧焉……”

    “你当我是兄长?”仁兄眼睛发亮,掼住爷的目光不放:“沈弟真将在下当兄长?”

    僵硬的笑:“那是自然……”

    “那咱们结拜吧!”

    就这样,爷逛妓院逛出个结拜兄长,悲哉,叹哉!

    王凌,刚及弱冠,新起的寒门世族,祖父王宇现任大兴户部尚书,家父早丧,祖父怜他幼年没了父亲又是三代单传,对他尤为溺爱,不忍拘束,特许他待行了弱冠礼再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做事。

    户部尚书,真是个肥差,在爷的印象中,老申头经常从小徐子他爹那掏好东西,银白之物自然是不在话下,什么历朝历代的珍奇古玩宇画书藉更是源源不断的从小徐子家偷渡运来。

    带着审视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往王凌身上瞥,心里打着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作响,爷从这只肥羊身上能掏得啥好处呢?

    日子流水一般悄悄的走过,凭着爷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的本事,再加上早先爷也是个爱玩的主,这些高干子弟们喜欢玩什么脑袋瓜里整日里装的什么爷自然了如指掌,跟他们能玩在一块不说常常爷也会带来些新颖的东西,圈子里向来崇拜能玩出水平能玩的出奇制胜的人,虽爷暂时没啥背景,但

    就单单凭着这些混迹圈子的手段,没过多久便与王凌他所属的交际圈的高干子弟打成一片,沈兄沈弟的叫的热乎,勾肩搭背,几乎畅所欲言无所顾忌,今日谈谈小妞如何,明日如何小倌怎样,时不时的教他们些泡妞心得,当然这些家族未来的中流砥柱虽然爱玩但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时不时的什么咏

    诗会、谈史会上来上个一两句语出惊人,一步一步的在圈子里建立起威信。

    不得不说,结识王凌这位便宜兄长还真是让爷见了个大便宜。

    瞧瞧跟他结拜的这一月来,身份证明有了,住他的吃他的喝他的,钱省了麻烦更省了,隔三差五的出去吃顿大餐,口福有了,跟着圈子里的人四处闯荡,提升了现在的地位不说也给打探消息提供了方便的捷径,而且打入敌人内部,将来就是想做点什么,也容易不是?

    来句总结发言就是,便宜义兄,好处多多。

    只是令爷颇为不解的是,柳晔这实打实的高干子弟,这靠扳倒申家高升的大家族的子弟,本该在圈子里混迹的大人物,这会怎么销声匿迹了,这整整一个月来竟连他一面也没碰上?

    “祖父,何事令您愁眉不展?”手拿蒲扇王凌乖巧的在他祖父身后为愁眉紧锁的祖父扇风驱热,心想应该是朝廷上的事情又令祖父为难了吧,祖父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家族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忠,他不该再如此混下去了,今年科考他定努力考取功名,为年迈的祖父分忧解难。

    唉——

    长长地叹声气,王宇搁下茶杯,愁眉依旧不展:“本来这些朝廷上的是是非非不想过早的让你涉及,只是祖父老了,不能一辈子护着王家,你也行了弱冠,是个大人了,也是时候该接触接触这圈子里头的是是非非,边边角角——凌儿啊,柳家,有难了——”

    聚贤楼。

    “怪不得,怪不得柳兄这么长时间没有音信,原以为他是为将临的科举扰心,谁料、谁料原来他家竟面临如此危机!身为他的结拜兄弟,在他危难之时却不能及时为他排忧解难,我、我何其没用,枉费了柳兄往日的优待!”背过身锤着墙面,王凌颓丧而哀然,急切却又无能无力,深深的愧疚感压的喘不过起来。

    结拜兄弟四个字令爷顿感头大。

    爷与王凌是歃过血的结拜兄弟,王凌这小免崽子又与柳晔那只免崽子是结拜兄弟,那爷与柳晔岂不是间接的结拜兄弟?瞧,这关系弄得,四不像了这是。

    “对了贤弟,你向来机敏聪慧,思路广,点子多,不如你来出个主意来帮帮柳兄吧!”转身殷切的拉着爷的爪,王凌纯洁小白免般期待信任的目光放在爷身上,那模样好似爷真是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他放一百个一千个心把他结拜大哥的身家性命托付给爷。

    见到这,爷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小鼓,有这种连敌我双方都分不清的结拜兄弟如此,谁能睡的高枕无忧?

    “办法倒不是没有……放耳过来,我细细说与你听……”

    柳府内,王凌找柳晔细细诉说了一番,柳晔听罢,拧眉沉吟半晌,反复在房里踱步沉思,衡量其中利弊,左思右想,迟迟下不了决定,急的一旁的王凌忍不住催促。

    “柳兄,你倒是快下决定啊,这事宜早不宜迟,如今太子殿下被幽禁宫中不得向其求救,柳家小妹又……依圣上的意思,恐怕待太子殿下过了三个月的幽禁期就要举行纳妃仪式,到那时候,你们要到哪里去寻个柳小妹给太子?那时皇上定然大怒,柳家也就坐实了欺君之罪,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百辞莫辩,到时候可就……唉!柳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神情一动,他几步走近王凌,面色严肃:“贤弟我问你,我们柳家的事还有谁知晓?”

    “柳兄放心,父亲自知此事关乎重大,只让我一人知晓——不过为了帮柳兄排忧解难,贤弟我将此事告知了沈贤弟……”

    柳晔心里一跳:“申?”

    “不,是沈。”看着柳晔变了的脸色,王凌即刻指天发誓:“贤弟我可以对天发誓,沈贤弟为人忠诚守信,忠肝义胆,断不会做些背信弃义之事。此次柳兄有难,沈贤弟绞尽脑汁出谋划策,更不惜远走他方为柳兄寻找相似之人,其心忠厚,就连贤弟也心感之焉。贤弟可以用性命发誓,沈贤弟是可以托付的人,他的人格完全可以保证。”

    柳晔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此计谋的确可以解一时之忧,但为兄所怕的是,饮鸩止渴,最终只会自取灭亡。一旦事发,那柳家……”

    “柳兄,事急从权,你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起来?柳家小妹养在深闺人未识,只要你们封好下人的嘴,只要你们一口咬定那就是柳家小妹,其他人就是察觉了又能有何证据?又能奈你们如何?柳兄,形势不等人,要早做决定啊——”

    在王凌的劝说下,柳晔终于咬牙拍案决定:“行!我去说服父亲,若事情能成,我柳晔定当一辈子记下贤弟的大恩大德!”

    代嫁之事就如此定了下来。

    当然柳老爷子是谨慎出了名的,要他点头同意还真是不太容易,但当他见了找来的替身人物时,那几乎与他女儿相差无几的面容顿时消散了他心中仅存的一点犹豫,欢天喜地的将找来的替身当女儿养,就等着两月后的大婚。

    柳家解决了天大的难题,全家上下无不欢欣鼓舞,除了最先答应代嫁之事并竭力促成此事的柳晔。

    他不明白自己的感觉源于何处,对于这个与他妹妹面容相似的女人,每每见着,他都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相似的面容,与他妹妹也有几分相似的神韵,循规蹈矩的,照道理说即便是不喜欢也不会生出恐惧之情,可偏偏,看了她,听她软绵绵的拖长了语调叫哥哥,他会恐慌,会害怕,一颗心蹦跶在胸腔里简直就要惊的崩裂开来!

    这种情感不是无缘而起,自从背叛了那个人之后,每每一见到与之相似之人,他的心跳就抑制不住的狂跳,从骨子里发出的颤栗令他遍体生寒,即便是那个人已死,每每想起他还是不可自抑的发抖,觳觫……余威犹在,因为见识了那个人残忍无情的手段,所以那个人无形中给予的恐惧就如影随形,如魔障,如诅咒,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警告着他,逼迫他时时刻刻或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中……

    只是,他不懂,为何那个如此相像他妹妹的女人会给他如此的压力?

    她与那个人相像吗?相像吗?他扪心自问,但却得不出答案一二。

    是啊,说不出哪里相像,只是感觉,感觉……这次的感觉很强烈,比以往几次来的都强烈,恐惧就如张开魔爪的黑色魔鬼,正一点一点的将他无情吞噬……

    御书房里,司徒绝和司徒俊浩的争吵再次升级。

    “父皇!您太伤儿臣心了!您根本就不知儿臣想要什么,儿臣希望什么,只会按照您的愿望将您所期望的一切,不管儿臣愿不愿意想不想要都统统加诸到儿臣的身上!儿臣喜欢男人怎么了?有什

    奸臣当道全集第5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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